“沈相公,這……未免有些不妥吧。”鳳元娘有些拘謹道。
“有什麼不妥,這玩意可賺錢了!”
鳳元娘聽沈玉嘉這話,頓時想起當年季苑每天的收入,那金銀財寶的確是如流水一樣涌進來啊。
可是,沈相公的學府乃是教授文武之地,再不濟,也有正當行業的手藝絕活,而像她們這些妓子,如何能登得大雅之堂啊。
沈玉嘉明白,這時代和宋朝出路很大,在宋朝,窯姐雖然身份低賤,但許多場合都少不了她們,特別是一些賣藝不賣身的花魁,那名望,嘖嘖,連大臣壽宴,詩歌盛會,也要將她們請來助興,由此可見宋朝的確很開放啊。
不過在明朝,這些就顯得蒼白無力了,而現在從大齊到鄢國,民風除了越來越彪悍,對於這些窯姐之事,也沒有太多講究,但正當場合裡還是很少見的,屬於宋明之間吧。
“元娘應該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沈玉嘉搖頭道。
“沈相公究竟何意,不妨直接說個明白吧,否則元娘可真不敢勝任啊。”鳳元娘搖頭道。
“無須擔心,誰說歌舞只能在青樓裡有,你就放心教,等籌夠一隊歌舞隊,我出錢讓你們四處巡演去。”
“啊?巡演?”鳳元娘是完全不明白的搖頭道。
“就像戲班子那樣。”沈玉嘉解釋道。
“可這行嗎?有人願意看嗎?”
“多的狠啊。”沈玉嘉一笑,也不多解釋,只是不斷的給鳳元娘洗腦,讓她心甘情願的幫自己培養人才!
鳳元孃的確受了沈玉嘉的蠱惑,特別是說,希望以後像元娘這樣的從小苦命的女孩,就不用在去青樓了,打可以直接到他這裡,正兒八經的賣藝不賣身!
心有感觸,鳳元娘怎會拒絕啊,當今便點頭答應。
說服了鳳元娘,沈玉嘉便讓她和刁掌櫃說明,她的學堂要如何改建才方便授課,鳳元娘畢竟在季苑裡待了十幾年,深知這習舞場地的構造,當今便和刁掌櫃商討起來。
刁掌櫃和這麼一個大美人兒相處半天,就算年過半百的他,也差點經受不住,想要一親芳澤了,可考慮到這可是皇父帶來的可人兒啊,這一碰,還不得掉腦袋了!
刁掌櫃是英記店鋪的老掌櫃,被沈玉嘉姑姑英夫人推薦到此,能力十分出衆,人品也是好到衆所周知,而且許多行當都十分精通,由他來管理這些,讓沈玉嘉十分放心,不用擔心偷工減料了。
一連三天,沈玉嘉都和鳳元娘都在沈府和學府兩地跑,當然,爲了介紹單調,沈玉嘉在每天回去的路上,都和鳳元娘在天水繁華的幾條街道走走,品嚐天水特有的小吃,看着冰凍的河川,退葉的柳條,倒是十分愜意。
到了第七天中午,沈玉嘉剛和鳳元娘在學府用過午飯,便收到了楊茂的消息,立即就急急忙忙的從學府出發,一路來到天水南城門外靜靜等候。
末約半個時辰,一輛馬車緩緩行來,待馬車到了沈玉嘉面前時,車伕看了一眼沈玉嘉他們後,驚得立即跳下馬,朝着沈玉嘉一叩首,便走到車後,掀開車簾向裡面提醒道:“老爺,我們到了。”
可是車中毫無迴應,車伕朝着沈玉嘉等人歉意一笑,便提高聲音道:“老爺,我們到天水了,皇父就在一旁等候呢。”
可是裡面還是沒有傳來任何聲音,車伕這下急了,老爺的脾氣他雖然清楚,但是人家皇父都到城外迎接了,你居然還躺在車裡捧着一本破書津津有味的看着。
“皇父恕罪,我家老爺就是這個壞毛病,看書之後,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咳!那有你這樣說老爺的。”
這時,車中才傳出一聲不滿的冷哼,旋即一個兩鬢斑白,三縷短鬚,容顏清瘦的中年男子走出馬車,看了一眼沈玉嘉便作揖一禮,笑道:“能讓皇父就等,鄙人榮幸之至。”
“文儀先生能來天水,纔是我的榮幸啊。”沈玉嘉回禮笑道。
文儀看了一眼城外繁華的街道,在看看巍峨的城牆和城門裡更加繁榮的街景,點頭道:“天水自古便是繁榮之地,前朝大齊爲了打通西域,不惜一切代價和番邦開戰,才奪回失地,開闢出這商埠重鎮,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先生謬讚了。”
“皇父可否陪鄙人走進去,介紹天水的人文地理?”
看文儀饒有興致,沈玉嘉不由尷尬了,他可壓根不是天水人啊,雖然在這裡住了挺久,但對於人文地理,他可一點也不清楚啊。
就在沈玉嘉尷尬之時,另一名馬車隨後就到,突然間,一個身穿素白絨毛衣裙,肩披黑色貂皮的女子走了過來,立即便搶話接口道:“文叔叔,不妨讓婉晴帶您一遊如何!”
沈玉嘉看到司徒婉晴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這妮子,看來是直接要先搞定未來公公,如此才能更有把握了!
雖然心裡有些不爽,不過既然有人幫他了,沈玉嘉自然樂意答應。
“呵呵,你看我,倒是把婉晴給忘記了,這就有勞了。”
“客氣什麼啊,能陪文叔叔遊歷我天水風景,乃是婉晴的榮幸,走吧文叔叔。”這司徒婉晴竟然毫不認生的直接到文儀跟前領路,在路過沈玉嘉身旁時,還不忘偏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意味,盡顯得意!
“靠,要不是老子,你能和文天祥走的如此進嗎,古人云啊,小人與女子,果然難養也!”
沈玉嘉心裡暗罵一聲,便也屁顛屁顛的跟着文儀與司徒婉晴,走入了天水城中。
文儀饒有興趣的四處張望,不停詢問,而司徒婉晴也一一應答,令沈玉嘉就感覺啊,這天水城就是她的閨房,沒有她不知道的,看着文儀開懷的神情,沈玉嘉突然感覺酸溜溜了。
這算什麼啊,人家可是我請來的,你丫的湊什麼熱鬧啊。
但想到沒有司徒婉晴,沈玉嘉今天可真尷尬了,也就只好一路陪同。
“對了,皇父的學堂在何處?”
文儀雖然興致勃勃,卻沒有忘記身份,時刻和沈玉嘉保持尊卑距離。
現在沈玉嘉聽到文儀問他,頓時感覺這是自己表現的機會了,立即道:“城外西郊,離此地大約二十多里路。”
天水城很大,從南城門到西城門就三十里了,而到北門卻只有十多裡,當然這還不算城外的街道面積,而西郊是城外的城外,此刻他們是已經靠近城中央,此去直線正好二十多裡,光坐車便要一個時辰了。
“看來今天是無法過去了,要在城中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在去可行?”文儀問道。
沈玉嘉當然同意,但沒等他開口,一旁的司徒婉晴便搶先道:“他敢不答應,文叔叔儘管在城裡休息,這幾天趕路也累了,不妨就到我府中居住吧,我爺爺可時常提及文叔叔呢,對文叔叔的學識十分敬佩。”
“呵呵,能得到司徒相爺的一句讚許,便是鄙人的榮幸了。”文儀謙虛一句,卻是沒有反對。
沈玉嘉可更加鬱悶了,他倒是忘了這茬,認爲文儀定當是要去他府上居住的,好進一步靠近,從而說服他在學府任教,但被司徒婉晴這一攪合,此事算是吹了。
但文儀突然道:“一路風塵僕僕,今天直接去拜會司徒相爺,未免有些禮數,不妨明日在去,今天我便在這附近客棧休息一宿。”
“這怎麼可以。”司徒婉晴當即便不樂意了,她還要想辦法在文儀面前表現表現,還讓他指名道姓的認她這個兒媳婦,怎肯讓他在外面居住啊。
沈玉嘉一聽便知道機會來了,當即便一屁股即開司徒婉晴,朝着文儀一笑道:“文叔叔還是到我府上居住吧,否則讓我爹知道了請你到此,卻不好生招待,還不得劈了我。”
文儀其實是有意這樣說,如此才能不到司徒府居住,聞言當今便點頭道:“如此,便有勞皇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