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果雖然沒有開口反駁,但臉色一下子也變得極爲難看,想必他也已經想到了方楚所說這種情形可能會帶來的嚴重後果。
荊伯庸的臉色卻依然保持着平靜,緩緩說道:“對於修法界來說,陰葵和獛都是屬於必須要徹底滅殺的陰靈,但我想問問二位,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定下這個規矩的人,究竟是在害怕什麼?而你們,又是在害怕什麼?”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身爲修法之人,那自然應該遵從修法界的規矩!”方楚毫不遲疑地答道。
“這麼說你所害怕的事情只是破壞了修法界的規矩?”荊伯庸的眼神中明顯帶着一絲嘲弄的意味。
方楚最爲忌憚的自然不僅僅是修法界的規矩是否會遭到破壞,而是那獛的幼體攻擊力就已經遠遠超出自己所能應付的範圍,若是真讓它到了成熟形態,自己能否是它一合之敵都很難說了。至於說修法界的規矩……方楚當然也知道這所謂的規矩只是從道德層面去束縛修法者的行爲而已,其效果極
爲有限,約束能力甚至還比不上俗世間的法律,在修法界也不見得人人都會自覺遵守。面對荊伯庸這樣的質問,方楚倒是沒法理直氣壯地一口應下來。
玄果的想法顯然與方楚大相徑庭,他並沒有嘗試要勸阻荊伯庸放棄這樣非分的想法,而是直接切入主題問道:“如果真有獛的成熟形態出現,對你,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問,你會希望得到什麼樣的好處?”荊伯庸對於玄果的直言不諱並沒有半分迴避的意思,而是一副願意就此展開深入探討的架勢:“你如果有什麼條件,現在就可以開出來。”
“你不用說這些場面話糊弄我。”玄果卻並未被荊伯庸的話所引導,緩緩搖頭道:“你能給的條件,無非就是錢財之類的,而且多半還是來自林家的腰包,那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這屋裡都是修法的人,我也不怕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荊先生應該很明白錢財這種東西對我們來說雖然是必需品,但也不是什麼難以到手的東西。如果荊先生你打算用錢財作爲條件的話,那我覺得可以省省了。”
“等等,你們現在就開始討價還價,是不是早了點?”方楚又好氣又好笑地插話道:“姑且先不論修法界的規矩好了,你們難道就那麼有信心能夠應付得了成熟形態的獛?”
“我沒有。”玄果搖搖頭,目光轉向荊伯庸道:“但我相信他有辦法!”
荊伯庸只是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說說看!”
“兩個理由!”玄果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一,你和林家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來,我想你應該不會不考慮到這裡有陰葵和
獛的存在,雖然不清楚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我認爲你肯定已經早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法,包括有可能出現的成熟形態獛在內。第二,我和這位方楚先生,在法術方面的造詣很顯然離你的水平有一大段距離,你讓林家花重金請我們來,肯定也不會把對付獛的希望寄託在我們身上。”
“理由倒是很充分。”荊伯庸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道:“關於如何對於獛,我現在暫時還不能說出來,你們有權力選擇相信或者不相信我。至於說可以得到的好處,錢財方面我就姑且不提了,等埋在這裡的寶物出土之後,你們都可以有權力分得其中一件……”
“你是說這裡埋藏有寶物的事並不是你和林墨凡編出來的故事?”玄果顯然對於那個百年前所發生的傳奇故事不太相信,聽到荊伯庸的話之後立刻便插話問了一句。
“我的祖上先輩的確替林家在這裡埋藏過寶藏,而這批寶藏中除了林家的錢財之外,也的確還有我們荊家的寶貝在裡面。我花了很多精力拉攏林墨凡出資買地探尋這裡埋藏的寶藏,並且招攬你們來助我一臂之力,這並不是鬧着好玩的。”荊伯庸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十分嚴肅,看起來絲毫沒有說謊的跡象。
“你的目的如果是尋寶,那老老實實地尋寶就是了,我自然也會盡力幫你,爲什麼你要在荊廟村這個地方設下鎮棺陰宅局,培植陰葵獛這類被修法界明令禁止出現的陰靈?”聽完荊伯庸的回答,方楚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於方楚的質問,荊伯庸只是淡淡地應道:“如果我說尋寶和陰靈並不衝突,並且陰靈的出現也是尋寶計劃的一部分,你能接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