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果昨晚做過什麼事,方楚現在還無從猜測,但有一點是方楚可以確信無疑的——玄果雖然看起來略顯木訥,但頭腦可是一點都不差,既然方楚能夠察覺到荊廟村這地方的異常,那麼玄果多半也會注意到了。
果然玄果進屋之後並沒有裝傻充愣的意圖,開口便直奔主題了:“荊先生,你安排我們來這地方之前,可沒向我們提過這裡會有陰靈出沒的事。像這種可以預見會出現的麻煩,你爲什麼在事前不提醒我們一聲?”
“看來昨晚遇到麻煩的人又多了一個。”荊伯庸對於玄果的質疑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地應道:“如果連一點小場面都應付不下來,那我還能指望你在這裡做出什麼成績嗎?”
“小場面?你說得倒是輕巧!”玄果看了一眼旁邊的方楚,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陰葵加上獛,如果這種組合還叫小場面,那請你告訴我什麼纔是真正的麻煩?”
方楚就算心理素質再好,聽到玄果這話也忍不住立刻追問道:“你昨晚遇到陰葵和獛了?”
玄果看看方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看樣子,並不是我一個人遇到了麻煩。”
“那麼昨晚荊廟村至少已經有兩處地方出現了成型的陰葵。”方楚轉頭望向荊伯庸道:“荊先生,這可不是偶然現象了,如果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應對方案,那這地方接下來只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出現!”
“你眼中的麻煩,在別人眼中未必見得也是麻煩。”荊伯庸的回答卻
是對方楚的提法有些不以爲然:“至少玄果能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應付下來,不是嗎?”
方楚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滯,他剛纔震驚於玄果昨晚的境遇,不經意之下倒是忽略了這個細節——難道玄果的法術境界與荊伯庸相仿,可以獨自對付隨着陰葵出現的獛?若真是如此,玄果在修法方面的實力可是要比方楚自己高出一截了。
玄果聞言卻是冷笑道:“你說得倒是輕巧,那獛是幾百上千年纔有一出的陰靈妖物,哪那麼好對付?還好昨晚我遇到的獛只是雛形,應付起來還不算太吃力。要是貨真價實的獛出現在這裡,只怕我玄果連逃生的機會都沒了!”
“成型?那那麼容易出現成熟形態的獛!”荊伯庸看着面前的兩人緩緩搖頭道:“既然你們都認得陰葵和獛,那我解釋起來倒是可以省下不少口水了。”
“我想你們大概在以前都曾經看到過關於獛的記載,也對這種陰氣凝聚而成的妖靈有一定的瞭解和認識。但或許有一些你們並不清楚的情況,比如說,獛經過形態變化之後進入成熟期,究竟會是什麼樣的狀況。”荊伯庸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將背後展架上一塊兩尺見方的木板翻轉過來。
那塊木板背面附着一張尺寸等大的白紙,紙上是一隻用鉛筆勾勒出的異獸,身體扁長,周身有鱗片覆蓋,四肢粗短有力,型似蜥蜴爬蟲一類,後背自頸部開始生有一排尖銳的骨刺,如同一把把利劍指向空中。而那如同蛇類的頭顱和兩隻黑色大眼,正與
方楚前一晚見到過的獛一模一樣!
“這……就是獛的成熟形態?”方楚也算是反應極快的人,但還是稍稍遲疑了一下才問了出來。他雖然曾經在某些典籍資料中看到過關於獛的記載描述,但卻並沒有見到這樣繪製出來的圖樣。
“只是我目前所知的形態,但在此之後獛還有沒有更進一步的進化形態,就算我也不得而知了。”荊伯庸指着圖紙說明道:“獛要從昨晚你們所見的形態進化到這圖紙上的模樣,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說進化了,只要某地有陰葵出現的消息一傳播出去,很快就會有修法界的人趕來將其徹底滅掉,而獛這種陰靈,往往連雛形期都捱不過去。”
“如果捱過去了,就不會只有極少記載會提到獛還存在可進化的成熟形態了吧?”玄果似乎對於荊伯庸先前的淡漠態度還是很不滿,冷笑着應道:“既然明知修法界有這樣的傳統,你還在荊廟村這裡搞這麼多名堂,就不怕走漏消息之後被羣起而攻之嗎?”
“過去見識過獛成熟形態的人的確極少,而且這些人當中絕大部分在見過之後都沒能活着離開,所以獛的成熟形態究竟有什麼樣的威力和弱點,對於所有人來說都還是一個謎。”荊伯庸並沒有理會玄果的質問,仍然不緊不慢地說道:“荊廟村這個地方,或許可以有助於我們解開這個謎!”
“你……不會是想要在這地方培育出成熟的獛吧?”饒是方楚膽識過人,聽到荊伯庸這話也仍是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