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節坐在鏡子前,看着裡面昏花的的影像,雖然看不清,但是她心裡很高興。文錦認真的給她梳着頭髮,看着她偷偷笑的模樣,也忍不住打趣道:‘節兒,你怎麼了?怎麼笑的······好像那院子裡開的花兒啊!這是什麼原因呢?我記得好像從昨天相公回來之後,告訴我們皇后娘娘要在今天召我們進宮開始,你的笑容好像就沒有離開臉上吧?’
‘我······我有嗎?沒有啊!我只是······只是覺得皇宮裡很神聖,能救入皇宮是三生有幸,所以我纔會偷偷的開心的!’史節心虛的狡辯着,突然她又狡邪一笑,道,‘嫂子,難道你進宮不高興嗎?這對於一個普通人家來說可是三生有幸啊!難道你就不高興嗎?’
‘我當然高興了!但是我高興的和你可不一樣!我是因爲沒見過,所以高興,而你呢?皇后娘娘親封的太子妃,雖然還沒有得到正式的冊封,沒名沒份的,可是你這準太子妃的身份可是不言而喻的,皇后娘娘這個時候召見我們,可見她對你很認真,這皇后娘娘的懿旨一下,你以後可就會母儀天下的哦!我們史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就算皇后娘娘同意了,太子殿下若是不喜歡我,我也是沒好日子過的。嫂子,雖然現在你覺得我很榮幸,但是誰知道以後我會不會過得很慘呢?唉······’史節哀傷的支着下巴,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遠方,但是儘管如此,她的眼中還是隱隱閃爍着期待的目光······
‘怎麼會呢?節兒你這麼可愛,這麼美麗,這麼的機敏,就算太子剛開始不喜歡你,以後也會被你的美好所吸引,然後再······愛上你,你們一定會很美好的!’
‘嫂子,你又知道啊!’
‘我······猜的!’
‘哈哈哈······’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不要再在這裡說閒話了,還是先進宮吧。’史恭的身影從外面閃現進來,笑着看向她們。文錦和史節對視一笑,挽着手臂走了出去,馬車搖搖晃晃得向皇宮進攻去了。
史節一行被人悄無聲息的被請到了椒房殿,因爲史恭事前說過,這件事情最好要做到無聲無息,畢竟還沒有確定,史節的身份也有所顧忌,所以他們選擇悄無聲息。衛子夫整好衣裝這才走了出來,看着他們齊坐一堂,掃視了一週卻發現少了一人,便道:‘咦,恭兒,怎麼沒見你那個被全京城傳的神乎其神的妹妹呢?’
‘呵呵,妹妹她在外面看風景呢,請娘娘移步一觀!’史恭淺笑着說道。
衛子夫笑道:‘還如此神秘啊!由此可見那可是個可愛的妙人啊!好,那就出去看看!’衛子夫站起身來,和史恭一行一起走了出去。
桃花樹下的亭子裡,史節一個人坐在那裡,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給她自己下棋,她的背影清麗而脫俗,但是時不時出現的一些不雅舉動打破了這種和諧。當衛子夫看到她不顧形象的摳脊樑背時,徹底忍不住笑出了聲,‘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啊!’
‘啊?’史節受驚回過身去,她竟然的發現原來所有的人都來了,史節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啊?我怎麼都不知道啊?哥哥,早就交代過你了,要是來的話給我個暗號的,怎麼也不發暗號啊?’
‘你的那個什麼奇奇怪怪的暗號我也不會發啊,什麼什麼天羅蓋地塔?好奇怪啊!’
‘呼——早就知道哥哥靠不住啊!’史節無力的吐了吐舌頭。衛子夫向前走了一步,笑道,‘我剛纔看見你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你在下棋嗎?’
‘是啊。’
‘但是一個人怎麼下呢?’
‘一個人怎麼就不能下了呢?這就叫做自己打自己。一個人無論他外表看起來是多麼的強大,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有弱點的,那就是他自己。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強大起來,就只能把自己身體裡面的另一個他給打敗,戰勝了自己,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其實以前的我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我害怕一個人,害怕受傷害,害怕我身邊的人會受傷,所以我就不停的去做事情,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爲了他們能好好的,可是無論我怎麼做,都是徒勞的,傷害還是來了,我無力去阻攔,不過現在我不在這樣了,我戰勝自己的心魔,我知道了有些事情是我所無法改變的,所以現在我要比以前開心很多。’
‘原來這個東西還有這個作用啊······’衛子夫好奇的走進亭子裡,低頭看着棋盤,良久才淺笑着擡起頭來,可是這猛然間的一擡頭讓她剎那間失神了,‘你是······舒婧?’
‘娘娘,舒婧已經死了,早在她跌入河中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中郎將史大人的妹妹史節。’
‘你·····史節?’
‘也可以這麼說,史節的過去是舒婧,但是現在不是了,因爲舒婧已經死了。’
‘我······聽不太懂。’
‘舒婧死了,那個會爲了所有的人都不受傷害而讓自己遍體鱗傷的舒婧沒有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會保護自己,武裝自己的史節。’
‘那你還是舒婧嗎?我的意思是······和太子相愛的心。’
‘也許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