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天上的月色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悽迷過了,史節一個人坐在房門外看着天上的月亮.劉據要納妃了,這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愛納誰就納誰,愛娶幾個就娶幾個,她一點都不關心,一點都不!‘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千里共嬋娟······’史節嘆了口氣,原來這個蘇軾的詩是這麼的淒涼,以前她上學讀書的時候還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她卻覺得這種淒涼的感覺如同冬風迎面而來,吹的透心涼。

‘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啊!’史恭的聲音驟然響起,史節扭頭看去,只見史恭一手執着酒壺向她微笑着走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你都沒有酒,還怎麼把酒問青天呢?來,跟哥哥一起喝一杯吧!’

‘好啊,來,坐吧!’史節拍拍身邊的地板,拉着史恭坐了下來。她掀開酒蓋,一股清香之氣撲面而來,她笑道:‘好香啊,這是什麼酒啊?’

‘這是我們魯地有名的蘭陵酒,不過我又加了些別的料,所以釀出來的味道和市面上賣的那種有很大的不同,你應該沒喝過,這是我自己釀的,來,嚐嚐吧!’

‘嗯!’史節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她細細的品味着,良久纔回味得道,‘真的很好喝啊!比茅臺還好喝呢!’

‘茅臺?那是什麼酒?’

‘呃······這個嘛,就是一種小酒,你應該沒喝過的。’史節敷衍着說道,她低頭又抿了一口。

史恭笑道:‘最近宮裡真的不太平啊······’

‘嗯,爲難到你了嗎?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幫上我呢?’

‘不說我怎麼知道我能不能做啊!’史節白了他一眼。

史恭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壺,道:‘大晚上的你還是不要喝那麼多的酒好!’他仰面喝了一大口酒,這才微微一嘆息,道:‘皇后娘娘要爲太子選妃,這件事情可是全國最大的事情啊,但是太子卻不同意,你說這件事情棘手不棘手?’

‘人家不願意結婚,這是人家的家事,你一個外臣管得了那麼多嗎?’史節再度白了他一眼。

史恭不在意的又道:‘可是我聽說了一件離奇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我聽說,太子不願意再成婚是因爲他心有所屬。以前我們大家都以爲太子喜歡的人是司馬太子妃,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太子喜歡的人並不是司馬太子妃,而是一個名叫舒婧的女子,但是很奇怪的是這個舒婧卻被當今陛下給下令將她所有的事情與行跡都給消滅了,並且不讓所有的人去討論,你說奇怪不奇怪?’

‘舒婧?舒婧?’史節皺着眉頭去思索着。

史恭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舒婧,曾經做過大漢的女將軍,跟着衛青一起打過匈奴,還結過辰國的危機,做過匈奴的王妃······她的人生就是一個傳奇,比女媧還要傳奇!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爲什麼我一定要聽說過?我又不是神仙!難道我要什麼都知道嗎?’

‘這個舒婧最後陰差陽錯的進入了皇宮,做了宮女,在太子的身邊,兩人暗生情愫,但是後來這個舒婧卻在齊王謀反一案中死了,同時死的還有司馬太子妃,因爲舒婧沒名沒分,後來太子黯然傷神之事就被人傳爲是忘不了司馬太子妃,更因此而不願再立新妃。他對這個人一直念念不忘,可是他卻再也見不到她了。’

‘有些人見不到了更好,雖然很愛,但是在一起卻也是一種傷害。’

‘是嗎?還記得我白天的時候跟你說的那件事嗎?’

‘什麼事?’

‘皇后娘娘想要你做太子妃。’

‘我······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難道兩個人分隔兩地很幸福嗎?’

‘我沒有!我······你怎麼知道······’

史恭淺笑道:‘還記得我救你的那天嗎?我從你的身上發現了半枚玉佩,那半枚玉佩是太子調動兵力的玉佩,除非是他心腹之人,否則他怎麼會交給別人呢?我還聽說太子曾經把他的玉佩交給過舒婧,這半枚玉佩應該就是你在戰場上受損的吧?’

‘我不是舒婧,不是舒婧!’

‘是,你現在是史節,不是舒婧,但是你可以頂着史節的名字過一輩子,可是你騙得過你的心嗎?現在太子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的身邊到處都是陷阱,你覺得他這樣的生活能支撐多久?你不希望他死的面目全非吧?就算你們真的無法天長地久,但是擁有你們現在可以擁有的機會,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史恭用力地掰過史節的身體,定定地看着她,‘爲什麼要這麼折磨你自己呢?你折磨得不是你一個人,還有太子,還有你們身邊每一個關心你們的人,這又是何苦呢?’

‘我······’

‘給自己一個機會吧,現在這個機會可是觸手可及,皇后娘娘親封的太子妃,名正言順,難道你不想給他一個驚喜嗎?’

‘我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你在懷疑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皇宮歷史沒有真情的,無論什麼人,都會爲了各種各樣的慾望而去出賣感情,他是太子,更不能相信感情!’

‘難道就不能有例外嗎?’

‘這是在賭!’

‘即使會失去所有,包括生命,哥哥陪你一起!相信我!’史恭的眼神堅定有力,史節的心中驀然有了堅定的信念,她堅毅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