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無雙在李修長的道氣鐘罩之中道氣狂發,但是怎麼也吐不出來。而後三味真火升騰,將草無雙燒的慘叫不已,不一會兒,便化作了一根清脆碧綠,翠色慾滴的仙草,而後,仙草由綠轉黃,再由綠轉灰。
眼看着草無雙就要被李修長給煅燒成灰。
一旁觀戰的楊嘯天終於忍不住了,道:“師侄,這是同門切磋,勿下殺手,收手吧。”
眼看着草無雙的道氣就要到手,李修長哪裡肯停,他一邊催動道氣,一邊驕橫答道:“師伯,這不過是根妖修爛草而已,算不得我木系同們,等我收了她,幫他修成正果。”說完,又加了一把火。
氣罩中的草無雙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灰黃色的仙草也在罩中開始顫抖。
眼看仙草草無雙就要被煅燒成灰燼。
忽然之間,從桃木洞發出一根極細的道氣,如同鋼針一般,直傳李修長的道氣罩,而後,穿過道氣罩,從另一頭鑽了出去。
就在這鋼針道氣穿透道氣罩之時,草無雙便化作一股妖靈,附着在那鋼針道氣之上,跟着飛了出去。而後草無雙跟着鋼針跌落在了楊木府的涼棚前,並恢復人形,臉色蠟黃。
楊婉見了,乾淨衝出來,將草無雙扶起,並喚人將她擡了,送到後頭,和楊無心一起養息起來。
場中李修長見到嘴的肥肉就這麼着跑了,心中氣憤至極,怒罵道:“哪個不想活的壞我好事,滾出來受死。”
柳孤雨懶洋洋的踱了出來,扯了根衰草,一邊掏着耳朵,一邊笑道:“不是別人,是我。適才我兄弟不跟我打了,我正好沒打過癮,我想跟你練練手,怎麼樣?給我個找死的機會吧。”
說完,將衰草叼在口中,抱手於胸,站在哪裡,全然不將李修長放在眼中。
李修長一看是這人,立刻矮了半截。
好不容易在適才的拼鬥中避過了這人,這都打完了,再跑出來跟他打一場,全然沒有必要。
不過就此收手,又面子上掛不住。
李修長眼珠一轉,道:“原來是你,今日我給楊木府面子,不在此地跟你糾纏,日後我們找個合適的時日,我來好好收拾你。”
李修長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只是這合適時日,他卻怕是永遠找不到的。
柳孤雨原也只想救人,知道楊嘯天不許他們動手,故而也沒想在此地動他,見他如此說着,於是冷冷道:“好啊,只是這合適的日子早些來纔好。”
主持老道見他們不打了,於是高聲喊道:“木系道宗預比,最後一場完畢,勝者,李修長。至此,我木系道宗參與此次三百年五行道法大比的人選,便全都選出來了,分別是,楊經天,柳孤雨,李修長。候補爲紫靈珠,柳浪雲,草無雙。”
楊嘯天起身正要宣佈大會結束,忽然之間,從五楊峰的間隙之中,冒然突出四團火焰,這四團火焰穿過五楊峰,落在廣場的中央。
火團所過之處,草木盡數燃燒殆盡。火團落入場中,將場中炸出四個大坑。
場中的李修長和主持老道,爲了躲避這火團,都忙不及的飛到一旁。
火團在場中炸裂之後,一團熱浪,涌向場外的涼棚,和柳孤雨使出烈焰刀時相仿。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叫在場的所有人淬不及防。
木系道宗的人等,全都驚的如同炸鍋的老鼠,四處逃竄,還不知發生了生麼異象。
只有木系的幾個大些的道派,如楊木府,柳莊,桃木洞和李木洞等,還不致太亂。
楊嘯天身爲木系道宗一方教主,一眼便看出此禍系人爲之禍,不是天災,故而挺身而出,飛臨比道場的上空,朗聲高喝道:“本座乃木系道宗教主楊嘯天,敢問何方神聖,因何攪擾我木系道宗預比法會?”
這聲音高亢悠揚,傳達萬里之遙。
遠處五楊峰外,也有一尖細猥瑣的聲音遙遙的呼應道:“火系道宗教主坐下五弟子‘天陰火’秦焰,拜見木系道宗教主師叔。”
楊嘯天聽了此話,心中一顫,面色也有些變化,心道:“這哪裡是來拜見,分明是來攪局的。只是不知這火系道宗的掌教‘神火真人’到底是要做什麼,怎麼派出自己的弟子,去別家道宗攪亂?難道此次五行道法大比,要變成各宗道法的大混戰麼?”
想到這裡,楊嘯天不免心事重重,他自己就要飛昇的人,倒是不怕,他擔心的是楊經天等一般後生,在這混亂的修真境的道宗傾軋當中,該如何生存並修行。
楊嘯天冷冷的道:“賢侄來我木系道宗做客,老道歡迎之至,只是用不着送這麼厚的大禮吧?”他指了指場地中的四個大洞。
‘天陰火’秦焰從遠處,帶着幾個火系弟子,從五楊峰之間穿了過來,飛到楊嘯天面前,略略一抱拳,道了聲,“師叔好,適才只是跟各位木系道宗的道友打個招呼,用力過度,還望師叔海涵。”
說話之際,秦焰神行囂張。通常跟長輩說話,若是在空中,往往後輩要略飛的低些,彎腰俯首以示尊崇。
但是這秦焰居然和楊嘯天平起平坐,根本沒有半點尊敬之意,驕橫之態,溢於言表。
而且論起修道時間,楊嘯天比乃師“神火真人”還要早上幾年,故而應稱之爲“師伯”,但是秦焰居然以師叔相稱,十分倨傲,無形中將楊嘯天的地位降了半格。
楊嘯天道行高深,道法高強,道理念頭通達,自然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他只是感嘆,“可惜當年敗了,若是當年他勝了‘神火真人’,那這火系道宗的弟子,便不會如此囂張無忌。”
楊嘯天對秦焰的做法一笑置之。
但是地下楊木府的人和木系道宗的熱血修士都坐不住了。但是楊嘯天還在半空對着秦焰說話,故而都不敢輕舉妄動。
秦焰看看底下的會場中的人們,已經走出了涼棚,仰天看着他們。木系道宗的弟子們,也從最初的驚駭中慢慢沉靜下來,開始注目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見到秦焰的囂張做派,開始四下有些擾動。
秦焰見了,不但不予收斂,反而更加囂張跋扈,居然緩緩繞着楊嘯天轉了起來,便轉邊觀察着底下木系道宗的弟子,彷彿在審訊罪人一般,對楊嘯天及其不敬。
木系道宗的弟子們見了,更加的咬牙切齒。
秦焰一邊繞着楊嘯天飛行,一邊道:“我此來乃是奉了師命,給師叔傳遞一個信息。”
楊嘯天冷冷的道:“什麼信息,信在哪裡?”
秦焰擺擺手,“沒有信,只有口信。”道宗掌教之間傳訊,多用信物,以示尊重,像這等以口訊相傳,實在太過盛氣凌人,只有前輩給後輩傳訊,纔會如此。
楊嘯天也知道那‘神火真人’的做派一貫如此,於是並不懷疑秦焰所言的真假。
“那你要傳個什麼訊息?”楊嘯天看也不看這人,只是冷聲問道。
秦焰依舊在轉圈,一邊悠悠轉着,一邊朗聲說話,好叫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
“我師父‘神火真人’有諭:此次五行道法大會,由火系道宗主辦。”
前次五行道法大會的勝者主辦五行道法大會,乃是慣例,大家聽了這話,並不稀奇。火系道宗已經主辦了許多次了,可見實力非凡。
“故而師父請各系道宗的道友,前往觀禮,只是請勿派遣太多弟子,按例,每個道宗選派100名正式觀禮者即可,其餘閒散人等,也可前去在外圍遠山觀看,我火系道宗也安排了遠山觀禮臺。”
這每個道宗派遣100名正式參會觀禮者,也是成例,各界五行法會都是如此,故而大家也沒說什麼。
“至於大會的時日地點,便是半年之後的中秋佳節,在火焰山舉行。請各位提前五日到達火焰山。”
這也是火系道宗道庭所在,歷次五行法會,只要在火系道宗召開,都選的是那裡,故而大夥兒也沒甚麼意外。
楊嘯天看秦焰頓了一頓,於是便問道:“就是這些了麼?”
“不,不,不,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秦焰擺着手,搖着頭,說道。“最重要的一條,請楊師叔和各位木系道宗的道友謹記,”
“甚麼?”楊嘯天有些訝異,心道:“以前傳訊都是上述內容便完了,怎麼還有囉嗦”
秦焰道:“那就是,本次五行法會,我火系道宗包括我在內,已經有五個卓絕的高手參會,故而其他法會只需觀禮即可,不須派道友參會鬥法,省的到時死傷了可惜。”
秦焰此言一出,所有木系道宗便如同炸了鍋一般,又沸騰起來。
本次木系道宗預比,就是爲了選出參會之人,而今參會人選剛剛出爐,這邊火系道宗便有人來攪局鬧場,這叫楊嘯天等所有木系道宗的弟子情何以堪。
雖然底下木系道宗弟子已經叫罵連連,但是上頭楊嘯天依舊沉住了氣,並未發火,冷冷的問道:“你說的是‘神火’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秦焰說話囂張,傳遞的信息更是將各系道宗都踩在腳下的意思,故而楊嘯天雖然十分有涵養,也不免直呼其師傅的名號,而不加真人兩字。
秦焰聽了這話對他師傅也沒了尊重,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冒出溫火,但是看楊嘯天一方霸主的地位,道行高深的底蘊,於是也不敢發作,只是也冷冷的答道:“這既是我師傅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師傅派我來趕你們的熱鬧,就是傳遞這個訊息。我的其他三位師兄,也趕赴其他幾個道宗,勸說他們不要派人與會鬥法。還有,師傅也說了,若是貴道宗有參會資格者若是不服,大可先行和我比試,若是能勝的過我,我便稟明師傅,讓你們參會鬥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