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了塔上!”回答的這個犯人雖然滿臉兇樣,但是此刻他全身哆嗦,眼中甚至都害怕得涌出了眼淚。
平時都是殺人如麻的角色,但是此刻在樑夕的面前,他們一個個像是見了貓的老鼠,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面去。
“在塔上呀。”樑夕擡頭淡淡看了一眼,然後邁步跨過這個漢子。
見到樑夕朝自己踩過來,這個大漢竟然嚇得身子縮成一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等到樑夕走過去後,他才發現自己褲襠竟然已經溼了。
“應該是在挺高的地方吧。”樑夕心中猜測,畢竟剛剛看到那些血狂戰士的屍體,都被懸掛在比較高的地方。
望見樑夕的身影順着臺階而上,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這些犯人才長長鬆了口氣。
可是他們懸着的心還沒有放下來,轟一聲巨響,整個城堡都搖晃了幾下,碎石塵埃紛紛落下,嚇得這些凡人急忙跑了出去。
等到煙塵散盡,他們纔看到,原來樑夕爲了往上走,直接把樓層間的石頭給直接轟碎了。
整個城堡頓時變成了從上到下完全貫穿的格式。
等樑夕走到四十三層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這一層黑暗幽靜,血腥味濃得幾乎化不開。
黑暗並不能給樑夕帶來視線上的困擾,樑夕已經看到了散落在階梯上的鎖鏈,還有護具。
這些鎖鏈和護具,樑夕一眼就認出來,是屬於血狂戰士的。
因爲樑夕第一次遇到楊凡他們的時候,那些血狂戰士也都是使用的這樣的護具。
呼一聲,樑夕的掌心燃起一團火焰。
光亮驅散了這一層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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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了四周,即便是見慣了死亡的樑夕,依舊感覺陣陣心悸。
這一層的血狂戰士大約有三百多個人,每一個都是飽受酷刑。
面前不遠處的兩個戰士,手臂和手掌上被釘上了不下於八個釘子,就這八個釘子,把他們死死釘在了石牆上。
剩下的那些戰士,也都一個個被綁在刑具上,全身皮開肉綻,糊了厚厚一層鮮血。
感覺到光亮,這些血狂戰士吃力地擡起頭來。
血狂戰士的生命力,也在這一刻讓樑夕感到驚歎。
普通人受到這樣的酷刑,恐怕早就死了。
可是這些血狂戰士,雖然身體已經沒有了多少的力氣,但是他們的眼神依舊反射着不服輸的光芒。
甚至可以說是——兇悍的光芒!
“你們還有多少人?”樑夕問道。
在場這些血狂戰士沒有一個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只有距離樑夕最近的一個輕輕搖了搖頭,但是就算是搖頭這個動作,他也做得吃力無比。
“那好吧,我自己找。”樑夕說完後,一個縱身就直接跳到了塔底。
那些大着膽子偷偷向上探頭探腦的犯人,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從半空落下,頓時驚駭莫名。
更讓他們驚駭的是,樑夕落到地上後,不僅沒有死,而是震得地面劇烈一顫,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紋。
“你們上來一些人,給我把血狂戰士擡到樓下來,不管死的活的,都帶下來。”樑夕看着他們道。
這些免費的勞動力,要是不用就殺了。
一開始自然有犯人不願意。
但是在樑夕輕鬆就把幾個帶頭鬧事的人的人頭擰下來,並且一掌把反對最兇的十多個人轟得血肉分離後,剩下的那些囚犯一句廢話都不敢講,一個個爭先恐後朝着塔上奔了過去。
大約花了將近六個小時的時間,血狂戰士才被全部帶了下來。
粗略數了一下,這些身受重傷的血狂戰士,竟然不下兩萬多人。
兩萬多的血狂戰士,每一個都是皮開肉綻。
樑夕粗略看了一下,受傷最輕的一個,竟然都是兩條腿被鐵鏈打穿後連接了起來。
而且鐵鏈貫穿雙腿的時候,必然還是燒得通紅的,因爲這個血狂戰士雙腿的肉都被燙得糾結了起來,顯得格外猙獰。
不過讓樑夕欣慰的是,血狂戰士的兇悍,並沒有因爲他們的重傷而落下。
在這些犯人擡他們下來的時候,也有一小部分犯人被扭斷了脖子。
“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龐國的皇帝連他最引以爲豪的血狂戰士都這麼對待呢?”樑夕百思不得其解了。
犯人和血狂戰士們,加起來現在恐怕足足有五六萬人,都聚集在了高塔下面,圍得水泄不通。
不過樑夕身邊周圍十米範圍,除了他,連一隻螞蟻都沒有。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樑夕暗暗運起了真力,讓他的聲音能夠使所有人都聽到。
“不管你們有過怎樣的過去,不管你們在之前受到了多少的痛苦,我現在只問一句,你們想要自由嗎?”
聲音在沙漠上遠遠傳了出去。
在場五六萬人,一時間鴉雀無聲。
城堡外依舊癱軟的那些修真者,聽到樑夕的話之後,頓時面面相覷:“他難道是想把這些犯人放走?不是開玩笑吧?放走了又能怎麼樣,這附近可都是能夠吞噬一切生命的沙漠!”
十秒鐘後,那些犯人裡有人喊了一聲願意。
只要有一個人牽頭,剩下的人頓時都喊了出來,聲勢一時震天響。
這些犯人能夠被放逐到這裡的,並不全是是窮兇極惡之徒,絕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打了敗仗的官兵。
龐國容不得戰鬥的失敗,只要戰鬥被打敗了,就會被認爲是極大的恥辱。
就像是樑夕剛遇到楊凡他們的時候,如果當時樑夕不是把他們從鈴音手裡訛過來,等他們回到龐國後,必然也會被放逐到這裡。
聽到這些人的回答,樑夕滿意地點點頭。
張開嘴正要繼續講話的時候,樑夕面前的人羣突然一陣聳動,一個全身髒兮兮的人突然鑽出人羣,朝着樑夕走了過來。
雖然這段時間的受苦,讓這個人變得又黑又瘦,但是這個人眼眸中的精芒,還有那獨有的氣勢卻是絲毫沒有減弱。
看到這個人走出來,那些犯人的聲音不由也小了下來。
這個人走到樑夕面前五米遠的地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領主大人,你終於來了。”
“你也在這裡!”樑夕這時候說不出是驚還是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