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夕,你來這裡做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龐國關押重刑犯的地方嗎!”一個年紀稍長的修真者望着樑夕低聲喝道。
“我知道啊。”樑夕點點頭。
“那還請你快快回去。”
“不行,這裡死了好多人了。”樑夕指了指頭頂高塔上面的屍體。
聽到樑夕的話,這些修真者頓時變了臉色。
他們都不是笨蛋,已經明白了樑夕的意思。
樑夕分明是想放走這些血狂戰士。
“不行!你不可以進去!” 那個修真者往前踏了一步,想要阻止樑夕。
“識趣的話,就往旁邊退開一步,我就假裝沒有看到你們。”樑夕淡淡道,“但要是你們誰想阻攔我的話,我也是不會客氣的。”
樑夕神色淡然,但是這句話帶給周圍修真者的壓力卻是極大。
在場修真者臉色齊齊一陣難看。
聽樑夕的口氣,他都不給一點回轉的餘地,直接就撕破了臉皮了。
“你……不……”那個修真者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樑夕冷冷掃了一眼,剩下的話就全部吞進了喉嚨,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了。
樑夕再不看這些修真者一眼,邁步朝着鋼鐵澆築的大門走了過去。
擋在樑夕面前的修真者艱難嚥了口口水,還是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有一個年紀三十多的修真者,看不慣樑夕如此囂張的樣子,等到樑夕走過去,背對着他的時候,他突然默唸口訣,手中白光如劍射向樑夕的腦勺!
眼看就要刺中樑夕,這個修真者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樑夕消失不見。
修真者全身冰冷,入墜冰窖。
周圍的其他修真者也是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
在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樑夕的動作!
“找死。”樑夕的聲音從之前這個修真者背後傳來。
“求求你……”
剛來的及吐出三個字,這個修真者就感覺從腦門到小腹一陣冰涼。
接着,他的左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右眼。
藍色的光芒將這個修真者從中間一劈兩半,夾帶着無與倫比的餘威,徑直朝着遠處的大門撞了過去。
四周狂風乍起,席捲起來十多道細細的龍捲風。
剩下的修真者驚駭無比,根本沒有人再敢反抗。
轟!
巨響傳來,地面顫動,數十米高,數米厚,重達百噸的鋼鐵大門,竟然整個飛了出去。
因爲鐵門的大力拉扯,安裝鐵門的牆壁也被震碎開來一大塊,整個被暴力轟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剛剛躲在鐵門後偷聽外面動靜的城堡守衛,已經被震成了一灘灘血霧,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來。
等到樑夕緩緩走向大門,距離衆人有了百米距離,那些修真者才感覺身上壓力突然一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全身大汗淋漓,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現在怎麼辦?”有人掙扎着問。
之前那個年長的修真者喘息了幾口氣,艱難地道:“快去……通知陛下……就說大事不好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這件事在場這些人,誰會不要命了去做。
那個偷襲者的屍體還倒在地上呢。
現在誰要是敢飛走報告的話,估計剛飛上半空,就會被打成一灘肉糜。
內心掙扎了良久,這些修真者還是面如死灰地嘆了口氣,沒有人敢做出一點點反抗。
那些修真者的反應早在樑夕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沒有去多管這些人。
樑夕現在關心的,是那些血狂戰士有了多少的傷亡。
樑夕怎麼想,都爲龐國、乃至整個人界大陸都赫赫有名的步兵戰士感覺不值得。
他們不是死在保家衛國的戰鬥中,不是死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對一個戰士來講,還有比這個更加可悲的嗎?
“希望活下來的人夠多。”樑夕踏入大門。
一股血腥味混合着乾燥的味道頓時涌入鼻孔。
四周瀰漫着的,還有陣陣死亡的氣息。
整個沙漠在日照時的溫度高達近七十度,但是或許是因爲這裡怨氣太多、死亡太多的原因,雖然暴曬在日光下,樑夕竟然還感覺身上有一點泛起了雞皮疙瘩,讓他覺得有些陰冷。
“這裡從龐國建都一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呀。”樑夕擡頭,望向越來越多涌向這裡的監獄守衛。
能在這裡充當監獄守衛的,必然也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在這裡,龐國採取的是犯人管犯人的政策。
除了一些特殊的犯人,龐國的軍隊通過傳送陣把犯人送到這裡後,就由着他們自生自滅了。
畢竟這周圍都是一望無垠的沙漠,只有傻子纔會想着往外逃。
留在這座石頭城堡裡,畢竟每天還有水和事物。
不過當然了,水和食物都是靠搶的。
每天爲了搶到水和事物,發生大規模械鬥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這個地方,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下一秒還活着。
現在樑夕的到來,讓他們有些茫然。
“這個傢伙是來做什麼的?是來殺我們的?不像。要來殺我們,何必弄破大門。那麼是來放我們走的?這四周都是沙漠,誰會走?”
樑夕不緊不慢往前走着,對周圍奇形怪狀的屍體視而不見。
他往前走一步,這些犯人兼看守就往後退一步。
數萬人齊齊被一個人逼着往後退,這個場景的確是相當罕見。
“喂,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有人大着膽子放聲喊道。
樑夕朝那個人掃了一眼,那個傢伙頓時有種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全身汗毛都不由自主豎了起來。
感覺到危險的本能讓他想要縮回去,但是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樑夕竟然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這個犯人嚇得直哆嗦。
周圍的犯人一個個爭先恐後往後縮去。
人羣裡頓時就出現了一大塊空地。
“我想問一下,血狂戰士們被關在了哪裡?”樑夕微微皺着眉問道。
剛剛他四下望了一圈,這些犯人裡面沒有哪怕一個血狂戰士的蹤跡。
照這麼看來,血狂戰士是受到了特殊的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