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煉氣士的自爆,並沒有阻斷陸離的腳步,反倒是使得諸人膽寒,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強到了這等程度。
天際,那黑雲依然蔽日,沒有半點要散去的跡象,同時那剩餘的兵士,依舊是圍殺了上來,雖然心中恐懼,但在戰場上掙扎着廝殺下去,是他們唯一的宿命,或者還有解脫之法,但從他們選擇留下的一刻,或許這些人的命,就掌握在了陸離的手中。
靈河之上,那大船上的偉岸男子,正在注視着一幅畫卷,那畫卷之上無數光華閃耀,每一個瞬息過去,都是有不少光點熄滅,最終黯淡了下去。
“咦,那燕國的徵北將軍,似在對別國的兵士進行殺戮,此事倒是有趣,怎麼,玄武還沒有到場?”
他聲音很是平淡,但其中的威嚴,沒有人敢去反抗。
一旁,那白虎護法道:“這一次朱雀匆匆離去,這徵北將軍想不到也有幾分本事,主上,不如我也前去,若玄武失手,我會將那陸離的頭顱帶回。”
青龍護法同樣抱拳道:“主上,我也希望出征,這徵北將軍,就是我來到燕國之後,殺的第一位大將!”
見他二人都是如此說,那偉岸男子眉宇之間更是顯露出濃厚的興趣,直接道:“一位徵北將軍,就要動用我麾下三大護法,你們可是堪比寂滅境界的高手,殺雞焉用牛刀麼?”
青龍護法聞言,不敢反駁,但內心卻是不甘,又是緩聲道:“主上之意我們自然不敢違逆,但以我多年征戰之眼力,這陸離絕不是尋常的高手,我們三人齊出,定可保萬無一失,否則若是有任何閃失,都是我七國聯盟不可估量的損失。”
那偉岸男子聞言,讚許地看了青龍護法一眼,點頭道:“也罷,既然此人值得你高看,那便去吧,只是不要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再說陸離那一邊,經過一場慘烈無比的廝殺之後,所有的兵士與煉氣士,均是被他屠戮一空,此處遍地屍骸,陸離雙眼無神而空洞,遙望着另一個方向。
三聖獸更是誇張,直接化爲一道黑影,開始了瘋狂地吞噬過程,那死去兵士的屍體與血肉,還有死去煉氣士的精華,都被它吞噬,煉氣士雖然死亡,但體內還有一些靈氣與血肉精華殘留,如此被三聖獸吞噬之下,它也是吸收了不少靈氣。
燕國古都之外,有一座豐碑,其上刻着一些名字,其中燕玉之名,便是列在第一位,那是以殺敵數量所計算,是戰功的體現。
還有諸多高手,有現在是燕國重臣之人,也有一些已經戰死的烈士,他們的名字都被刻在這豐碑之上,唯有新的戰士,戰功超越這上面之上,那名字與順序纔會發生改變。
敵人的頭顱,也是計算戰功的一種方式,陸離雖然殺到麻木,但依舊是緩步前行,他此刻沒有意識到,一場莫大的危機,在那朱雀護法離開之後,正在向自己籠罩而來。
手中發出一道光刃,無數修士的頭顱,齊齊被斬下,陸離將其一併收起,這是他斬殺敵人的證明。
“這位小哥,我見你真元不穩,經脈紊亂,氣血虛浮,怕是不久之後,便有血光之災,若是犧牲一些錢物,再加上本道出手,可以免去一些災劫啊——”
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來,這聲音使得陸離一震,似在哪裡聽過,對方能夠在此時突然接近陸離,是有着什麼樣的修爲?
陸離回首,只見遠處是一名道士,蓬頭垢面、衣衫破爛,赫然就是他在仙都城遇到過的那怪道!
雙眼之中露出震撼,那時陸離的修爲,看不出那道士有什麼古怪,可眼下陸離修爲已然跨越到分身境界,竟然還是看不透這道人的深淺,這道士氣息平淡,就如凡俗之人一般,是他隱藏了修爲,還是說此人並沒有修煉,只是能夠堪破某種天機?
陸離望着他,暴喝道:“是你!”
那道士冷笑道:“不錯,是我,沒有想到仙都城那一遭,竟然沒有能夠將你害死,你小子桃花運不淺,落難到了仙都城,都有女子願犧牲自身精血給你療傷,可真是好運!不過紅顏薄命,待她們都死去之後,你的末日也已然不遠,哈哈——”
陸離雙目中透出寒芒,一些隱約的聯繫,透過這道士的話語,被他猜測出來,對方定有一些本事,不過若是想要知道真相,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他擒下。
那古怪道士見陸離打量起自己,同樣是冷笑道:“哼,陸離,即便是今日你不死,待你壽元耗盡之時,也無人可以救你!”他言畢身影淡化,宛若要穿越虛空一般,就要離去。
陸離眼中殺意凜然,他身影一轉,瞬間轉移大法施展出來,剎那之間便是出現在那道士身側,一掌揮出其力震天,即便是空冥境高手,也經受不住這麼一拍!
可那道士身影淡化,如塵世間的一縷風,就這樣消失不見,只傳來一陣冷漠的聲音。
“蓮花死,婉秋殤,紫堇落,逆天亡!”
那聲音緩緩就淡去,同時一股極爲不祥的氣息,再度朝着陸離籠罩而來,那是諸般執念與雜念,糅合起來,要侵入陸離的大腦中樞。
上一次遭遇這古怪道人,陸離瘋了。
但這一次,陸離在被那不祥之兆籠罩之下,他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紫芒,無憂心經催動起來,阻隔一切外在的惡意與不祥,陸離的心境如沉入一泓深潭,只不過那是一種自我保護,任何外來的惡念與惡意,都不能夠傷害到他,庇護他不受沉淪。
連續促動無憂心經,陸離整個人也陷入了感悟之中,世間諸般情感與因果,都在輪迴之中顛倒,陸離在感悟,感悟那一種忘塵無憂的心經,如大道之風,掃過一切,使得他的靈魂,不受任何侵蝕。
又是過了百息之後,陸離站起,望着遠處的一座山巒,那山巒之後,有不少異國兵士正在侵入,陸離的目標,正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