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煉氣士的元神,環繞在陸離的身邊,形成一道封鎖的氣場,同時自爆!
陸離在剎那之間,就連空間跳躍之術也來不及施展,況且周圍的空間被氣場封鎖,尋常高手想要破開,太難!即便是陸離要震破這防禦,也需要些許的時間。
轟然地爆炸,炸響在這一片戰場之上,這一股爆炸的餘波,就是振殺了不少兵士。
三縷不甘地執念,衝上雲霄,剎那之間便就消散。
那爆炸太過駭人,引得無數沙石飛空而起,煙塵瀰漫,將衆人的視線都阻斷,地面之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深坑,訴說着這一擊的慘烈與恐怖。
遠處不少兵士都心中駭然,但同時也對那三位煉氣士高手,升起敬佩,能夠以此等手段殺敵,雖說是同歸於盡,但也雖死猶榮!
可就在他們想要鬆一口氣的瞬間,那硝煙瀰漫的深坑之內,赫然卻是有一道人影飄出,這讓無數兵士如同見鬼一般,紛紛驚呼出聲!
“他還沒有死!”
無數兵士怒吼出聲,其中也夾雜着恐懼之音,沒有想到經歷這般恐怖的元神自爆,如三星環月一般,這白衣少年,竟然還能夠活下來,他是鐵打的嗎?
陸離面色蒼白,全身衣衫多處破碎,傷勢不輕,他左手虎口爆裂,右臂之上也是有一道極深的傷口,是被那煉氣士臨時之前全力一劍所傷,噬心劍、赤影仙劍全都墜地,就落在距離那深坑數丈處的地面之上。
見到如此的一幕,無數兵士內心震動,爲這少年強橫的生機所震驚。
陸離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影,看着玄黃古陸這昏暗的天空,或者說是這一片黑雲蔽日下的蒼穹,他想起了很多,其中尤其是婉秋。
兩人的相逢、相識、相知,如曇花一現般,竟然在這玄黃古陸,道出了最後的分別。
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兵士與煉氣士,陸離兀自搖頭道:“或許人生真如一場虛無之夢,到頭來竟是一場空,玄黃古陸之上,我終究是失去了婉秋,從此這世間除了爹孃、師傅、蓮花、堇兒之外,又少了一個懂我之人,我陸離,又是少了一個莫逆之交。”
他仰天狂笑,整個人神情之上透出癲狂,在爲失去的一切心傷。
這一刻,陸離忘記了來此的初衷,忘記了爲什麼要去戰,也忘記了自身的傷勢。
有兵士蠢蠢欲動,那一道道氣息使得陸離驚醒,對此他聲如巨雷,傳遍四方道:“燕國以外之人,速速滾出燕國,否則,殺無赦!”
“殺!”見陸離全身衣衫破碎兵刃墜地,且受傷似不輕,這些信國的兵士與高手也是瘋狂地躁動起來,對方有如此身手,在燕國也定是身份不低之輩,若是將他擊殺,能夠獲得一件大功。
如此一來,陸離的警告之聲換來的不是對方的退卻,反倒是更多兵士無情的喊殺,這一切匯聚成了一道“殺”聲,將陸離的話音籠罩。
陸離也是雙眼泛起血光,他此時不知曉,自己體內的元神之內,有一朵蓮花正在逐漸成形,似要悄然綻放。
這蓮花,代表着蓮花仙子,昔日兩者的生命因詛咒相連,如今蓮花仙子魂飛魄散,那昔日的一絲印記,最終留在了陸離的心裡,化作了一朵生命之花,隨着陸離渴求生機的慾念逐漸增強,這生命之花的力量,也不斷增加,只爲陸離能夠活下去!
一道陸離的身影,驀然分裂而出,那身影與陸離的形貌氣息完全相同,唯有頭髮的顏色不同,是黑髮陸離!
同時陸離的本體,那白髮陸離雙眼泛起殺機,無數殺戮之氣凝結出來,已然不再是五千三百多道殺戮之氣,而是隨着陸離的殺戮,不斷地增加,如今更是強橫。
白髮陸離,乃是陸離的本體,那黑髮陸離,是他的一道分身。
這等分身之術,是陸離自行感悟而出,並非幻化分身之術,也不是道家的身外化身,反倒是有些相似與刀破三生的含義。
那白髮陸離,是如今的陸離,掌控現在,以殺戮心經、逆轉心經、無憂心經爲主,力量很是強橫,對於道與法,有着特殊的感悟。
至於那黑髮陸離,則是代表着陸離的過去,那被封印的種種,陸離不再去練,但這黑髮陸離,卻是能夠施展,不過即便是他施展出來,其感悟與經驗陸離本身也不會獲得,相當於這黑髮陸離是擁有陸離昔日的諸般法訣,且有着分神境界的修爲。
陸離不再廢話,黑髮陸離與白髮陸離,代表着他的過去與現在,爲了燕國,也算是爲了婉秋,戰鬥下去。
“修煉之人,多爲道法所困,實則虛妄,所謂佛爲心,道爲骨,儒爲表,魔煉體,鬼煉氣,妖爲變異,仙成一統,觀衆生,望天地,終成大道。”
那黑髮陸離口中突然自語,周圍之人,皆不解其意。
白髮陸離,那陸離本體又是道:“師傅的意思,我已然明白,世間大道無數,我可以藉助,但終究要有取捨,走出屬於自己的道,或許終有一日,我明悟前世今生,過去、現在、未來相結合,會開創屬於自己的道!”
可以理解爲,眼下陸離不去修陰陽之術、不去修煉太極之法、不再感悟五行之術,那猛虎拳、靈蛇拳、以及刀訣、劍意,諸般種種,都保留在了過去,留在了那黑髮陸離的身體之中,雖是陸離的一部分,但他陸離,眼下沒有去接着修煉。
陸離要走的,是一條崎嶇的路,感悟一種道,若是哪一天能夠開啓那封閉的門,便是諸般功法,再度登堂之時。
那黑髮陸離人影一閃,便是雙劍在手,再度衝入兵士之中廝殺,而陸離本身也是因爲一頭白髮,極爲顯眼,遭到大量煉氣士的圍攻。
但這一次陸離選擇了近身搏殺,他孤軍深入,直接衝入無數兵士之中,任是煉氣士飛劍凌厲,也不好下手,因爲若是強行出手,則難免會誤傷同國的兵士,損失已然太大,他們還沒有這等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