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欲絕的張耀對蘇可徹底斷了念頭,在和蘇可通完電話那晚後,他和表現得和平時一樣,只是第二天晚上他和父母一同坐在沙發上,他突然和父母提出想要出國生活。剛開始他的父母並不理解,張父百般勸阻,張母更是一口否決。但是張耀和父母說自己在這發生了太多讓自己難以接受的事,雖然都已經過去了,但是這裡的生活還是會讓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想換個地方,真正的開始重新生活。
張母略帶哭腔的問他:“我理解你,但是換個城市不行嗎?哪怕遠一點也好,爲什麼一定要出國啊?”
張耀抱着母親說:“這只是換湯不換藥,我要真正走出陰影,就必須離開這裡,離開中國。”
張父只在一邊嘆氣,張母心疼的撫摸着張耀的頭,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一定要多回來看看。”
和父母商量好後的兩天,張耀就把遺留的別墅和車賣掉了,別墅買了五百萬,車子買了一百五十多萬,加上自己之前兩百多萬的存款,總共將近九百萬。他往父母的賬戶裡打了一百萬,然後就辦理簽證,準備去美國生活。
辦理簽證大概需要兩週時間,在這兩個周裡,張耀全部用來陪着父母。空閒的時候,他也會偶爾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每次想到,他都會後悔,只是他後悔的並不是自己所做的罪孽,而是後悔自己年輕時幼稚且天真的想法,本以爲攀上金枝就能夠展翅高飛,哪想到鳳凰羣里根本容不下烏雞,哪怕那隻鳳凰一時放下姿態傾心與你,終有一時,她還是會暴露高傲的品性,那是不能被一隻烏雞所能忍受的。
他也會想起蘇可,每次想到,他也會後悔,對一隻狐狸動了真情是多麼愚笨。他時常站在窗前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望着路邊千姿百態的人羣,他感到自己是多麼可憐。蔑視,譏諷,欺騙,背叛,爲什麼種種不幸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曾經也那麼認真那麼努力的奮鬥,爲何爲何變爲如今這個模樣。
另一邊季臣還在爲苦苦尋找不到的證據所煩惱,中間他和張母通過一次電話,藉口詢問張耀的狀態來打聽張耀最近的動向,卻從張母口中得知張耀要出國了。季臣第一念頭就想到,張耀是因爲蘇可的背叛所以他原本所做一切都成了徒勞,對於夢想幻滅後所帶來的打擊,張耀直接選擇出國。
只是,如果張耀真的出國了,那這件事就可能永遠塵封於過去了。
但任季臣急成熱鍋上的螞蟻,證據也不可能憑空出現。
轉眼,張耀出國的日子就到了,季臣看了看手錶,心想着,看來必須劍走偏鋒了,這件案子是該終結了,不管今天張耀走的了還是走不了,這件案子都該終結了。
當季臣再次來到張耀父母家中時,家中已經沒有了人,從隔壁大媽那他得知,張耀和他父母半個小時前剛出發前往機場。季臣心說,壞了!便趕緊打出租車趕往機場。
雖說張耀已經出發了半小時,但是張母在半路上一定要給他買些特產,自己的兒子將要去很遠的地方,她對兒子的愛,就只能表達在這些特產上。因爲買東西耽擱了些時間,張耀並未很早到達機場,當他和父母還在出租車上時,張耀接到了季臣打開的電話。
季臣:“你還能接電話說明你還沒有上飛機嘛。”
張耀:“確實還沒有,不過時間也有點趕。季醫生又是從哪兒知道我要走的消息?”
季臣:“哈哈,我的路子廣的很。”
說完季臣頓了頓,然後說:“在機場門口等等我怎麼樣?”
張耀眯了眯眼,笑着說:“怎麼着,還想送送我?”
季臣:“哈哈哈哈。”
張耀:“如果我不笨的話,我想還是不要等你的好。”
說完張耀就掛掉了電話,他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接着就一直看着窗外。
電話被掛後,季臣狠狠拍了一下座椅,罵道:“老狐狸!”然後趕緊催司機開快點。
在盯着秒鐘的季臣的不斷催促下,司機無奈之下只好不斷加速。
終於到達機場,心急如焚的季臣扔了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到座椅上就飛速朝機場機場裡趕去。
季臣飛速跑着,可是快到門口時卻發現張耀以及他父母都在門口面帶微笑的等着他。季臣尷尬的減緩速度強行改爲快步走,心想:靠,竟然被擺了一道!
當他快走近時,張母先開口說:哎呀季醫生你真是費心了,還專門過來送張耀。”
季臣聽完有點蒙,短暫疑惑後說:“啊對,沒事,畢竟他是我比較特殊的病人嘛!看到他康復我很開心!”季臣特意加大了康復兩個字的音量。
季臣瞅了瞅張耀,張耀仍然一臉微笑,季臣就對張耀父母說,他們有點事需要解決,希望可以讓他們單獨談談。張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張耀笑了笑,用手扶了扶眼鏡,就跟着季臣走開了。
兩人來到一輛出租車旁,季臣對司機掏出一張百元鈔票說,他們有點事需要在車裡談談。出租車司機猶豫了半天,季臣又說,只是談點事情,要不了多久,談完事情可以檢查車子,有問題他會負責。出租車司機這才放下心來,抽下季臣手中的百元大鈔,拔出鑰匙,笑眯眯的從車上下來。
季臣打開出租車後座的門,對張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張耀扭了扭脖子走到出租車前門,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季臣見狀只好自己坐進後座,然後關上車門。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季臣和張耀兩人一前一後靜靜坐着,兩人都各懷鬼胎,兩人也都心知肚明,就差其中一人先捅破那層僞裝。
季臣笑着問:“爲什麼不坐後面?”
張耀說:“後面太窄,兩個人坐,太擠了。”
季臣說:“我看你是不敢正面面對我吧。”
張耀哈哈一笑說:“我敢在機場門口等你就說明我不怕你!”
季臣呵呵一笑,掏出口袋的煙,點燃兩根,一根放到自己嘴裡,一根遞給了張耀。
張耀接過煙吸了一口說:“季醫生,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直接切入主題吧。”
季臣申了個懶腰說:“看來你之前是一直揣着明白給我裝糊塗呢!老哥,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呵呵,飛機晚點不要緊,說不定你今天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