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顧敏打過來的,心急火燎的也說不清楚,周晨乾脆也不問了,只好言安慰了幾句,說什麼事都等她回去處理。
從張掖到山東,開車最快也要兩天時間。在路上,周晨拿出手機給趙明明打了個電話,詢問具體情況。
趙明明這一次說話很嚴肅,“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若僅僅是小範圍的影響還好處理,卻不知是誰抓住了水果的進貨渠道大做文章。因爲,水果都是花圃中自產自銷的,而花圃的果園面積是有限的,僅僅十幾畝的果園,卻能每天至少採摘幾百公斤水果,而且,還保持這個供應量幾個月不變……”
之所以果樹的產量高,還連續結果,是周晨設置的聚集靈氣的陣法所致。當時佈置這個陣法的時候,她更多的是想着可以促進家人的身體健康。周晨也有信心只要不是修爲比她高,又專程修行陣法的的修真人,普通人是不可能檢測出來的。但正是這種異常的狀況,卻沒想到會引來這麼一場麻煩。
不過,這種事,不用多想就知道幕後一定有推手在作怪,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又來無事生非。
“爲了這個,有關部門就查封了水果連鎖?”不得不說,以莊園項目在當地的影響,政府的重視,還有祝向傑和林新民兩個官員的落馬,她實在想不出,當地的有關部門怎麼會如此武斷地做出查封的事兒來。
“這件事被髮到了網上,而且,還正好被央視一個專題報道知道……”趙明明說着也有些慚愧。因爲珠寶公司即將開業,莊園那邊的建設工作也很順利,她對那邊的事情關注的就比較少,卻沒想到,兩個大公司都沒什麼意外,倒是一個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水果連鎖,被人下了黑手。“也怪我,我的工作沒做到位……”
聽着那麼霸道張揚的女人居然也有這麼軟乎的時候,周晨都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了。
她搖搖頭,強忍住笑意,用很得了很大便宜的聲音道:“既然你工作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我的禮物就可以省下了哦。謝謝你替我省了一筆。”
“丫,你這個女人,掙那麼多錢,怎麼還一副周扒皮的口吻?”趙明明立刻出言反駁。
這女人,剛纔還一副正經嚴肅地低頭認罪狀,轉眼就露出了原形了。
周晨暗暗腹誹一句,繼而笑道:“好啦,你這幾天收集一下各方面的信息,等我們回去一起處理。”
掛斷電話,周晨的嘴角仍舊不自禁地向上翹着。就連因那幾個礙眼的蒼蠅引起的鬱悶,也都消散了。
一口氣趕了一千多公里,當晚在太原住下,第二天又是一路狂奔,下午三點多鐘,終於回到了博城。
兩天毫不停歇的趕路,別說楊陽,就是顧鵬也有些吃不消了,兩眼佈滿了血絲,一臉倦容。
停下車,周晨讓顧鵬先不用上班,好好地休息幾天。
一進家門,就看到周爸爸、周媽媽都坐在客廳裡,愁眉緊鎖。
“姥姥,姥爺,我們回來了。”楊陽睡了一路,小臉上的睡意還沒散去,就揚起一張笑臉跑上去撒嬌。
二老看到多日未見得楊陽,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陽陽啊,你看出去這麼多天,累的小臉都瘦了一圈兒了。”周媽媽看着楊陽心疼不已。
周晨笑笑,老媽幾天不見誰,都能看出人家瘦了來。
和父母打了個招呼,周晨帶着楊陽和周昀,去車上將一路買的土特產卸下來。
又去莊園籌建處和工地轉了一圈兒,已是傍晚時分。
春兒和留在家裡的蜂王已經將信息整理好。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周晨一邊看着網上關於轉基因水果的披露消息,一邊聽着兩隻蜂王的彙報。
因爲消息首先是發到網上的,而消息發出的ID被查出後,不但有好幾個,居然還都是是外省的網吧。
這就讓追蹤最初發消息的人變得很難了。而且,央視的專題節目組也是恰好看到了網上的這個消息過來的,並沒有什麼人提供線索之類。
也就是說,此次事件,只能從正面做工作,來消除因爲轉基因水果給花圃乃至莊園帶來的負面影響。
周晨垂着眸子,靜默了半晌,長長地吁了口氣,吩咐春兒和黃金蜂王全力偵查背後黑手。至於樹立正面影響,周晨絲毫不怕。對方說花圃出品的水果是轉基因,無非就是水果出產過多一個因素。先前她還真的沒想到這件事,如今這件事出來了,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兒,說不得,對她來說反而是利大於弊。
拿定主意,周晨當即給省農業大學的兩位教授打了電話,說拜託他們給做一個檢驗。
接着,她把莊園行政部經理隋修文叫來,安排她第二天帶上樣品,與顧敏一起去一趟泉城,不但要讓省農業大學的教授給檢驗,還要送到省質檢部門給做一個檢驗。
將這邊安排好,周晨又把俞榕叫來,安排他爲莊園和花圃的出產品註冊專用商標。等檢驗結果出來,還要申請專利。
哼,不讓她做,她就做的更好更高!
現在她是真的看不上那幾斤水果掙的小錢了,可是讓這件事一鬧,她還就要做下去了。莊園營業後,相信,‘碧遊莊園’出產,將會冠上品質保證的銘牌。
到了晚飯時間,周暉和顧敏也都回來了。
看着一家人愁眉不展的樣子,吃飯也吃不香甜。周晨就將處理方法詳細的說了一遍。說完,周暉皺着眉頭,顧敏忐忑道:“這樣就能行嗎?”
前些日子,某著名肉食集團公司,就因爲其下屬的一個冷鮮肉廠被爆出所用的生豬餵食瘦肉精,而導致整個集團的銷售鏈都幾乎癱瘓。光損失就高達幾百億。
周晨微笑道:“咱們先不說這個辦法有沒有效,我們一家人一直都在吃花圃的蔬菜和水果,你們有什麼不好的感覺麼?”
一家人互相看看,都搖搖頭。
自從吃了花圃的蔬菜水果後,家裡人的身體明顯好了很多,原來每年都要感冒好幾次的周昀也不生病了,兩位老人的身體也越來越健康,容貌也越來越年輕,而且,讓周晨這麼一提醒,他們才感覺到,身體上原來的那些陳年舊病也都好久沒有發作了。
周晨放鬆地笑笑:“這不就結了,既然是對人體無害,那我們害怕什麼?說起來,你們別笑我,不讓這次的事兒,我還想不起去做個檢測。有了權威機構的檢測報告,我們就能夠高調地召開記者招待會,將這一次的事件解釋清楚。而且啊,我認爲這一次的事兒不但不是壞事,還應該說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他們替我們免費宣傳了呀。你們沒看到,那些明星們爲了搏出位,什麼事兒都幹做嘛!”
周晨這一番話說下來,周暉顧敏都輕鬆了許多,臉上也有了笑意。
周媽媽沉默了片刻,突然斥道:“明星們那些污爛事兒能和咱們一樣嘛!”
“嘿嘿,媽媽,我就這麼一比喻。”周晨尷尬地笑笑,連忙招呼大家吃飯。
放下心事,好好吃了一頓團圓飯。飯後,一家人品嚐着周晨從新疆帶回來的哈密瓜和葡萄,聽楊陽談起去崑崙山採玉的趣事,歡聲笑語在小別墅裡迴盪。
說到近十點,周晨帶着楊陽回了房間。
時間已經到了八月中旬,楊陽上學的問題也該考慮安排了。
周晨給楊陽提出了三個備選答案:一,仍舊在博城上學,上幾年級,楊陽自己決定。二,可以去島城上學,那邊周晨也安了一個窩,還沒正經去住過呢。三,還可以去北京上,上一次去北大,那種無可比擬的文化氛圍,是其他的地方沒有的。
楊陽想了想,道:“媽媽,我想直接讀高中,明年參加高考。然後學習珠寶設計專業,我想做一名珠寶設計大師。”
“哦?珠寶設計?”周晨有點兒意外,難道是這一次帶着楊陽去了趟新疆導致她產生了這個想法?不過,珠寶設計確實不錯,很適合女孩子的一種工作。
看楊陽鄭重地點點頭,笑道:“學什麼,你自己決定。”
“嗯,謝謝媽媽。”楊陽抱抱周晨,然後道,“至於去哪裡上學,我沒想過。讓我再考慮考慮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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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想過,而是這半年時間,家裡的變化太大。知道媽媽在島城開設珠寶公司時,她最多也就想着去島城上學,沒想到媽媽直接說可以去北大附中上學。那可是多少孩子做夢都不敢想的學校啊。她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她有些難以選擇。只是,媽媽在北京並沒有生意,若是真的去北京上學,恐怕就要她一個人去那個城市了。
“哦,對了,島城的珠寶公司開業後,下一步就會在北京設立分店,甚至會將總部設立在那裡。到時候,我在北京的時間也會比較多。”周晨突然道。
“媽媽,我太愛你了。”楊陽一愣,隨即抱着周晨狠狠地親了一口。“我就去北京上學吧。”
第二日,顧敏和隋修文帶上花圃中各種水果、土壤的樣品,還有空間碧湖的水樣,出發去泉城送檢。當然,碧湖中的水樣是以“營養液”的名義送檢的。
一切事情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周晨也終於拿出手機,遲疑着按下了一組熟悉的號碼。
按下通話鍵,聽筒裡傳來簡單的接線音,一聲又一聲,可是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周晨的心顫了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手機,然後默然了片刻,走向工地。
可巧,陳教授帶着他的兩個學生過來查看工程進度,也順帶着算是讓兩個學生實踐。
周晨興致勃勃地整治了一桌空間菜,邀請陳教授在家裡吃午飯。
“孟教授現在忙什麼?”吃着飯,兩人聊起來孟教授,周晨隨口問道。
“呵,老孟這個日子可閒不住,前幾天聽說河南發現了一處古墓,就顛顛兒地帶着他的學生過去淘人家老墳了。”陳教授嗞一口小酒,神態愜意無比。打從喝了周晨這裡的果子酒,回去喝茅臺都沒勁兒了,那東西賊貴不說,還千年不變的一種醬香味兒,哪裡比得上週晨這裡的果子酒,入口淳厚,回味綿長。
“這樣啊,這一次去西北,還真見識了幾處古蹟,還想着請教他呢。”周晨說着,又問道,“陳教授,咱們北大有珠寶設計專業麼?”
“珠寶設計?”陳教授搖搖頭,然後略略思索了一下道,“地大和清華美院倒是有,怎麼,你們家有人想要學珠寶設計?”
陳教授雖然是研究古建築的專家,但因爲專業和愛好,美術功底也非常深厚。還是中國書法協會的理事,對美術領域的事情還算比較瞭解。珠寶設計,雖然有礦物鑑定知識在內,但總的來說,還是算美術領域的一個細分專業,聽周晨一問,不由地起了一些興趣。
“是啊,楊陽這一次跟着我去新疆購買玉石,就愛上了這個,說要考珠寶設計。”周晨笑着給陳教授斟上酒。
“楊陽?那小丫頭還小吧,這麼早就考慮學什麼專業了?”陳教授有些驚訝。他不是第一次來周家了,對周家的家庭成員都比較熟悉了。
“呵呵,楊陽自學了高中的課程,想要明年參加高考……”周晨微笑着道。
這句話讓陳教授更加驚訝,剛纔那個小丫頭還在這裡吃飯呢,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這麼小就參加高考,能行嗎?可別是小孩子學習成績好一點兒,就好高騖遠啊。
“那個,你把小丫頭叫過來,我和她談談。”陳教授沉吟了片刻道。
楊陽正被周昀纏着在看去新疆的照片和視頻,聽周晨一叫,立刻跑了下來,連小尾巴周昀和辛巴也跟着一起過來了。
倆小人兒見了陳教授,都很禮貌的問了好,陳教授含笑打量了楊陽幾眼,讓兩個孩子坐下,然後,看似隨意地問了幾個問題,都是關於玉石方面的。
周晨聽着,也心裡暗暗驚異,沒想到陳教授不但古建築研究方面造詣高深,聽起來,對玉石也頗爲有研究。
其實,周晨不知道,陳教授除了畫畫研究古建之外,最大的愛好除了酒,還有一個就是研究玉石,特別是對古玉,更是情有獨鍾。這也是爲何他與孟教授關係比較近的一個原因。
這些日子,楊陽不但親自進了一趟崑崙山採玉,在空間的時候,對賭石毛料也多有研究。還看了周晨放在書房裡的許多關於玉石翡翠的書籍,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基礎知識算是比較紮實了。
別的不說,空間和外邊的時間差,爲她贏來了比其他人多許多倍的學習時間啊。
聽着楊陽每次回答都有板有眼,而且還能加入自己的一些觀點看法,陳教授着實有些驚訝。
隨後,陳教授拿起自己的畫板,遞給楊陽道:“你隨意地畫一幅自己想象中的珠寶設計圖給我看看。”
楊陽學過一段時間國畫,但也僅僅是陶冶一下,連皮毛都算不上。不過,小孩子不會想太多,也沒有那麼多不好意思,接過畫板,拿起鉛筆略略思索片刻,就開始畫起來。
看着楊陽握筆的姿勢,陳教授微微一笑,這孩子,連最基礎的美術功底都沒有,若是真的想要學珠寶設計,還有一番功夫需要下呢。
不過十幾分鍾,陳教授剛剛喝了一杯酒的功夫,楊陽就畫完了,將畫板遞還給陳教授。
周晨也湊過來看了看,就見楊陽這麼一會兒功夫,居然畫了四塊玉佩的圖樣。而圖樣很特別,居然是鸞、雪晴和玄武,另外一個本該是白虎的,被她畫的好像一直獅子,周晨卻知道,這是以辛巴爲原型了。
她輕輕地瞪了楊陽一眼,小丫頭吐吐舌頭,目光亮亮地看着面容嚴肅的陳教授。
周晨也看道陳教授緊皺的眉頭,不由出言問道:“陳教授,您看……”
“哈哈,不錯,不錯。”周晨的詢問打斷了陳教授的沉思,但他也沒任何不虞,反而笑着道,“想不到小丫頭笑笑年紀,不但對玉石頗有了解,對古典藝術也瞭解不少啊。居然能夠想起以四聖獸爲題畫出設計圖稿,不過……你這個是什麼啊,白虎嗎?”
楊陽也終於意識到周晨爲何剛纔瞪她了,小臉兒一紅,道:“剛纔畫的時候,辛巴在我旁邊,就畫成它了。”
聽楊陽這麼一說,辛巴昂昂頭,很有氣勢地低吼了一聲,把陳教授和周晨都逗樂了。跟着陳教授一起來的兩個學生,也都用好奇又有點兒害怕的目光看着辛巴,比較活潑的陳瑞珂問道:“這是藏獒麼?長得可真威武啊,金色的藏獒,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辛巴恍恍大腦袋,給了陳瑞珂一個不屑的眼神。楊陽拍了它一巴掌,道:“這是金毛獒王。”
“獒王?這麼一隻值很多錢吧?”另一個學生孫浩小聲道。
楊陽搖搖頭:“它是我和媽媽撿回來的。值不值錢不知道,但我們不會賣它的。它救過我的一條命。”
楊陽這句話一出,就連陳教授也起了好奇心,楊陽就把自己被劫持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雖然楊陽只是三言兩語,聽在陳教授,特別是兩個沒經歷過什麼風險的學生耳朵了,簡直堪比傳奇了。再看辛巴,所有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千里救主?這樣的獒犬,確實已經不能僅僅把它當成一條狗了。這不同於那些豢養寵物,隨口將狗狗在家中排輩,稱什麼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的,周家人或許不會說,但早已經把辛巴實實在在地當成了家庭的一員。
聽了這個故事,陳瑞珂和孫浩都想和辛巴親近一下,很可惜,辛巴在楊陽周昀面前的好脾氣一點兒沒有了,目光警惕地瞪着兩人,從喉間發出一聲低吼,立刻把兩個學生嚇退了。
過了一會兒,陳教授對周晨道:“既然楊陽想要學習珠寶設計,那麼我建議,她可以從現在開始學習美術。”
周晨點點頭,陳教授又道:“這樣吧,我在北京還認識幾個美術方面的朋友,你讓楊陽過去上學,順便,我給她引見一下,能否得那幾位大宿青睞拜在一位名師門下,就看她的造化了。”
“呵呵,那就讓陳教授受累了。”周晨連忙道謝。
從談話中聽出陳教授對玉頗感興趣,周晨拿出那塊玉璜和兩塊從玄武那裡得來的寶貝,陳教授一看,就稀罕的不行,拿在手中一邊把玩,一邊嘖嘖讚歎着。
“陳教授,您老喜歡,就拿去玩吧。”周晨看着陳教授那麼喜愛,很不在意地說。她這一次僅僅從玄武那裡得來的寶貝就在碧湖湖底鋪了幾層,兩塊玉而已,更何況,陳教授一把年紀了,爲了莊園的建設,不但很用心地修正設計,還好幾次專門過來監督工程進程,卻連一分錢報酬都沒要,送幾塊玉,也算是一種補償。
卻不想陳教授呵呵一笑,把玩着那塊玉璜道:“這兩塊籽玉,我厚着臉皮收了,你這塊玉璜價值太高,我卻不能生受,你多少錢買的?轉給我好了。”
周晨一看老教授那麼認真地神情,忍不住笑了:“陳教授,不瞞您老,這塊玉是我在琉璃廠檢的漏兒,是我花六百元買了一件工藝品的搭頭,沒花錢,您老就不用客氣了。”
“撿的漏兒?”陳教授看看那塊晶瑩剔透的古玉璜,又看向周晨,簡直有一種看怪物的感覺。兩個學生也是一臉的羨慕,他們怎麼沒有這種好運氣?因爲陳教授的緣故,他們對古玉的價格也略有了解,知道這麼一塊古玉,百萬都是往少了說。他們也跟着陳教授不止一次的去琉璃廠了,怎麼沒有這種好運呢?
“唉,你這運氣……”陳教授笑着搖搖頭,“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楊陽專業老師有了着落,但目前的上學問題,陳教授就有點兒幫不上忙了。他一直潛心古建研究,對附中那邊還真不熟。
周晨考慮了一下,反正要帶着楊陽去北京拜師,乾脆告訴陳教授,第二天開車與他們一起進京。
晚上,周晨又拿出手機,想要打個電話,竟然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想想第二天就要進京,也不急着這一會兒聯繫,也沒再打電話。
上一次去新疆,害怕周昀受不了那邊的惡劣氣候,沒有帶周昀,這一次,周昀說要跟着,周晨很爽快地答應下來。因爲人員關係,乾脆又帶上了顧鵬,讓他開了攬勝載着兩個學生,自己則開着Q7帶着陳教授和兩個孩子。辛巴也自動自發地跟上車。
顧鵬的車裡雖然人員少,但後備箱裡塞滿了這一次給陳教授和孟教授等人帶的東西,和陳教授提點下的一些禮品。據陳教授的意思,周晨這裡的茶和酒,那可是比什麼名酒名茶都要好的多,帶上一點兒,完全不丟份兒。
另外,周晨還帶了幾盆名品蘭花,自古文人愛蘭是出了名的。相信這些東西在她的眼裡不值什麼,對愛蘭之人,那就是無價之寶了。
當然,這些禮品只是其次,主要還是看楊陽自己的造化緣分了。
有過一天十幾個小時疾馳的經歷,在進京不到四個小時的路程,就覺得快了不少,恍惚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將陳教授和兩個學生送回北大,周晨和顧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正要出去吃飯,電話卻響了。
周晨拿起一看,居然是南雲。心想着是不是珠寶公司那邊有什麼事兒,一邊按下了接聽鍵:“南雲?”
“噯,周總,”聽着南雲規規矩矩的這麼稱呼她,周晨竟然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什麼事兒?”
“周總,珠寶公司這邊的籌備工作已經進入尾聲,原定於九月初的開業,我想着咱們的開業時間可能需要變動一下。今年緬甸公盤提前舉行,定在今年的九月一日,若是咱們珠寶公司開業的時間與公盤重合,到時候只怕許多嘉賓沒法到場。”
其實,南雲的意思是直接放到緬甸公盤之後再開業。因爲這幾年翡翠的行情一直看漲,緬甸公盤上的原石價格肯定能夠創出一個新高。是以,將開業時間放到公盤之後,更有益於公司獲取更大的利益。
“哦,緬甸公盤?”周晨微微蹙了蹙眉頭。
對於一個以賭石發家的人來說,緬甸公盤,那就相當於最大的盛典了,周晨也是期待已久,當然明白緬甸公盤對於翡翠行業來說是什麼意義。更何況,就是她也早就決定要去緬甸看看呢,若是時間真的衝突,那還真不好辦。
她倒是沒想到翡翠漲價的問題,但眼下,她要趕時間給楊陽辦理入學拜師的諸般事務,肯定沒時間去島城那邊。另外,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接近八月下旬了,若是提前開業,剩下可沒幾天了。
稍一沉吟,周晨就做了決定:“要去參加緬甸公盤肯定有很多人會提前過去,若是提前的話,時間就太趕了,你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還是推到公盤之後吧。”
南雲答應着,又簡單地彙報了公司的一些情況,還問了一下那塊巨型山料的處理。
周晨略一沉吟道:“雕琢是來不及了,稍微整理一下,就那樣子放在展廳裡吧。等有了好的設計再做不遲。”
這塊山料,周晨倒是已經想過了。如此大的玉料,又是這等罕見的極品美玉,是絕對容不得一點兒馬虎的。不管是設計還是雕琢上的一點兒失誤,都是暴殄天物。反正,僅僅這塊美玉也夠震撼的了,不如將它和幾塊極品翡翠放在展廳中,做鎮店之寶就不錯。
說完這些,周晨想了想,對南雲道:“此次參加緬甸公盤,你考慮一下,公司裡也去幾個人。”雖然採購毛料,她一個人足夠,但帶着公司的人去鍛鍊一下,特別是秦風和阿四,周晨對這兩個人可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他們能夠快速成長起來。
南雲答應着掛斷了電話,周晨纔想起忘了問問這傢伙在北大有沒有關係了。想想,當初慕容已經答應過了,還是先聯繫他看看吧。
這麼想着,周晨再一次撥打了慕容瑒的電話,沒想到,這一次乾脆是關機了。周晨皺皺眉頭,想想陳教授說的,雖然他無法讓楊陽直接入學,但推薦考試還是能做到的,也就把這件事推開。她對楊陽的學習成績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只要有機會參加入學考試,被錄取的機率差不多就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吃罷飯,周晨帶着兩個孩子去了動物園。調皮的猴子,憨態可掬的熊貓,體形龐大的河馬大象,都讓孩子們雀躍不已。
正在獅虎山看猛獸呢,陳教授打來了電話,告訴她,第二天帶着孩子去北大附中報名。然後,後天,他帶着她們去拜見畫壇的名宿。
接到這個消息,母女倆都很高興。從動物園回來,吃了飯,早早地就休息了。第二天,八點,周晨就帶着楊陽來到了北大附中。
北京大學附屬中學成立於1960年。前身是1951年成立的清華大學附設工農速成中學,後改爲北京104中。
北大附中地處中關村高科技開發區核心區,與北大、清華、人大、中國科學院相鄰。是北京市高中名校之一。
周晨帶着楊陽按照陳教授電話裡所說的,來到附中辦公樓的教學部,找到了那位劉志文主任。
劉志文態度不冷不淡,也沒問什麼,隨即安排兩名老師,帶着楊陽去另外一個房間考試。
見楊陽一被帶出劉主任的辦公室,劉志文就拿起一份文件,恍若無人的專心看起來,周晨也不再搭言,起身去了走廊等待。
莫名的,對這個期待已久的學校沒了好感。讓楊陽來這所學校,究竟對不對呢?
正思量間,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震動起來。爲了今天帶楊陽來參加考試,她把手機調到了會議模式,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待見,壓根兒做了無謂的準備罷了。
拿起手機,周晨微微一愣,連續打了兩次電話沒找到的人,居然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按下接聽鍵,慕容瑒溫和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過來:“周晨,前天你給我打電話時,我在做複檢,沒有接到。”
“嗯,你的傷怎麼樣了?”周晨沒有詢問什麼,慕容瑒說的話,她還是相信的。至於沒說的,她暫時也不需要多想。
“呵呵,多虧了當時你的治療,回來醫生又給加了鋼板固定,現在癒合狀況良好。醫生說估計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活動了。”慕容瑒的聲音一貫的溫潤平和,宛如湖面吹來的微風,不知不覺地就撫平了人心中的煩躁。
“那就好,”雖然對慕容瑒的傷勢早就瞭解,但聽到這個消息,周晨還是發在內心的感到欣喜,“我現在在北京了,你在哪裡,我去看望一下。”
“你來北京了?”慕容瑒微微有一點兒詫異,反問了一句,隨即又問道,“是不是莊園又有什麼事了?”
“沒有,莊園沒事。”聽着慕容瑒略顯急切地聲音,周晨心中一暖,道:“楊陽願意來北京上學,我帶着她過來面試的。”
慕容瑒的聲音明顯一頓,道:“哪所學校?”
“北大附中。”周晨說着,自失地一笑,“不過,現在我不太報什麼希望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也談不上,只是與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而已。”周晨說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目前的情況,人家是校方,自己不過是外地來的家長學生,而且,只怕這位劉主任心中,她就是某些略有資產就想着送兒女攀龍附鳳的暴發戶吧。
說起來,半年時間擁有幾十億資產,自己還真是實實在在的暴發戶!
聽出了周晨話語中的淡淡沒落,慕容瑒禁不住有些心痛。家庭、兒女,本來是應該由男人或者夫妻雙方共同承擔的諸般事宜,卻毫無選擇地壓在這一個女人的身上。
略一沉吟,慕容瑒道:“考試還沒考完?”
“嗯,進去快一個小時了,估計快了。”周晨看了看楊陽考試的那個房間緊閉的房門,回答道。
“這樣吧,你安心地等着楊陽考試,不用擔心,不會有問題的。”慕容瑒溫和的安慰着,一邊伸手招呼程東趙虎去開車。
掛了慕容瑒的電話,不但心中的煩躁散了,就連微微的擔憂也沒有了。是啊,怕什麼呢?即使公立學校進不去,還有私立學校啊。那些新開辦的私立學校,師資力量和教學質量也有很不錯的。
一個小時之後,那扇緊閉的門終於打開了,兩名監考老師率先走了出來。
“兩位老師辛苦了。”周晨笑着迎上去,“不知考試結果如何?”
兩位老師倒是很和氣,其中那名年紀稍大些的,三十多歲的張老師道:“該生的書面知識掌握的很不錯。但是,不足的是她的英語口語和聽力都較差……”
周晨愣了愣。是啊,雖然楊陽從小學就開始學習英語,但縣城小學的英語老師,別說口語了,讀音都不準。上了初中之後,這個情況有所改善,但相對於北京的孩子從幼兒園就學習口語聽力來說,楊陽的聽力和口語恐怕不僅僅是比較差。
“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我們現在去把考試結果報告給劉主任。”說着兩位老師徑直走進劉主任的辦公室。
周晨沒有跟進去,而是快步走進了考試的房間。
楊陽正在低着頭收拾文具。周晨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走過去將楊陽抱進懷裡。
“媽媽,我好像考糟了。”楊陽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從周晨的肩窩處傳來。
周晨心裡一酸,笑笑道:“聽力和口語差怕什麼?趕明兒,我帶你去英國住上兩個月,等回來一張嘴,肯定是最標準的倫敦音。”
說到‘倫敦’兩字,周晨故意模仿了趙麗蓉老師的唐山口音,惹得楊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見楊陽笑了,周晨也笑了。既然是暴發戶,那就有點兒暴發戶的暴發樣兒,沒錢出國是天方夜譚,真正有了錢,世界真的只是個地球村而已。
“對了,過幾天我要去緬甸參加翡翠公盤,你去不去?”周晨擁着楊陽往外走,一邊轉移了話題。
“公盤?”楊陽一愣,隨即揚起一張如花笑靨,歡喜道,“去啊,去啊!我還見過女王陛下的威風呢!”
“那你是公主?”周晨捏捏楊陽的鼻子,又苦着臉道,“可惜,翡翠公主這個稱號已經有人叫了。你撈不着了。”
母女倆正說着,那位張老師走出門來叫道:“楊陽家長過來一下。”
周晨拍拍楊陽的肩膀,母女倆相視一笑,眼中都是釋然。
走進劉主任的辦公室,就見那位劉主任仍舊端坐在辦公桌後邊,周晨進來,才懶洋洋地擡起頭:“這位學生有陳教授推薦,我們也很想破格錄取,但是該生的口語和聽力水平太差了……”
說到這裡,劉主任頓了頓,看着周晨的,卻有些詫異對方居然只是神態淡然地靜靜聽着,沒有絲毫他預料中的急切擔憂。不禁暗暗盤算,這位這麼沉得住氣,是不是再說的嚴重一點兒?不然怎麼開口拉贊助費呢?
略一思忖,劉主任又道:“這樣的成績,即使入學,也只能從初中學起……”
周晨這回終於給了個迴應,她淡淡道:“謝謝劉主任和兩位老師,楊陽打算明年參加高考,貴校高中無法接收的話,那我們就不麻煩貴校了。告辭!”
說完,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中,周晨轉身走出了主任辦公室。
門外,楊陽微笑着迎着周晨,母女倆相伴走出辦公大樓,然後,一擡眼,就看到一個吊着手臂的男人,在陽光裡向她們走來。
------題外話------
暴發戶的暴居然還是禁用詞語,無語了……
話說,某一日,粟寫了一張文字上傳,卻被告知有禁用詞語,粟就想啊,這一章清水的沒法在清水了,哪裡來的禁用詞啊。然後,在尋找了無數遍後,發現了一句話“碩大的宮燈”裡的‘碩大’居然是禁用詞!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