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進山遇險

老人的聲音裡充滿了苦澀和不甘,但周晨卻只能沉默以對。

在經濟建設爲鋼,全民向錢看的社會大背景下,任何個人的力量都顯得何其渺小和微不足道。沒有人能夠抗衡這股滾滾大潮的掃蕩。

況且,國家重點發展經濟這三十年,國民生活水平得到了極大地改善和提高,也是不爭的事實。現在,讓誰回到三十年前溫飽不濟的生活,沒有人會同意。

其實,捫心自問,周晨也有些慚愧。她之所以來新疆和田,之所以想着進山,最終的目的還不是想着獲得一些美玉,從而發展自己的珠寶公司?說起來,自己的行爲,與那些急功近利,爲了挖掘玉石不惜破壞環境的人來說,其實沒什麼不同。

她的內心甚至生出一絲微微的赧然和羞愧。她並不值得這個老人如此的評價和對待。

古依老人關注着這個女子的神情變化,見她沉默下來,連臉上的笑意似乎也少了。繼而,在沉默良久之後,周晨臉上的迷茫散去,繼而露出一股堅毅之色。老人眼光一閃,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老人家,”周晨擡起眼,看向眼前這位睿智的老人,語調平緩道,“謝謝你。我會努力做到,讓這些美玉充分體現它們的美好和價值的。”

“嗯,好,好,來,爲了你們順利尋到崑崙美玉,再乾一杯。”古依老人再一次舉起了酒杯,眼中的光芒也斂了回去,恢復了幽深平靜,此時,他就像一個很普通的老人,慈祥而衰老,絲毫看不出剛纔那瞬間露出來的精芒。

新疆和東部的時差有五六個小時,當酒盡人散,已是凌晨三點多。

周晨和楊陽帶着辛巴,謝絕了村民們的邀請,靠着攬勝搭了個帳篷安置。

楊陽進入空間很快就睡熟了,周晨卻難以入睡。

明天,就要真正地進入崑崙山了。

崑崙山在《山海經》中就有記載: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崑崙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處之。其下有弱水之淵環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輒然。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此山萬物盡有。

海內崑崙之虛,在西北,帝之下都。崑崙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上有木禾,長五尋,大五圍。而有九井,以玉爲檻。面有九門,門有開明獸守之,百神之所在。在八隅之巖,赤水之際,非仁羿莫能上岡之巖。

無數個佛教道教傳說,都有崑崙山的影子,特別讓周晨在意的是,碧遊空間她那位從未見過面的便宜師父留下的玉簡中,也多次提到過崑崙。還特別推崇崑崙。稱崑崙爲天地間的仙脈所在,飛昇之所。而且,還有一段描述中稱,崑崙爲凡塵仙府,常有仙人出行。

曾經的周晨是個無神論者,但從得到了碧遊空間,有踏上修真之途後,曾經堅定地無神論者,也動搖了。若真的沒有神仙,她的修真算怎麼回事?

而且,歷史記載中,崑崙山也爲道教聖地,中國道教文化裡,崑崙山被譽爲“萬山之祖”,也是“萬神之鄉”。 是明末道教混元派道場所在地,後因變故逐漸隱出。

清末光緒年間,玄陽胡真人與金丹子張理清道長二人,於崑崙山脈尋找傳說中的“萬神之鄉”,於今青海省樂都縣馬營孔家嘴附近,見周圍羣山圍攏,地勢形如蓮花,玄妙異常。於花蕊之上建道觀乃絕妙之地也,於是發動善信於1916年開始修建“崑崙道觀”。至1930年,終於建成一進五院,前後八卦規式的、座北朝南的“崑崙萬神宮”羣落。前後依次修建的有觀外牌坊一座,上書藍堂金字“崑崙山”三字;山門樓兩層三間,正中懸掛藍堂金字豎匾一楨,上書“萬神宮”三字;山門樓前,東西兩側豎立頂端爲斗方形,高約三丈三尺圍杆各一根;第二院,正北建有前後潑水,前後出檐、前後開門的觀音殿,東西兩側建土木結構的平房各三間;第三院正北爲“太極殿”,東西兩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和上一間,下三間的鐘鼓樓各一座;第四院正北建有“三清殿”,兩側建單腹腰式的“八仙觀殿”和“七貞祖殿”各三間;第五院正北爲“玉皇閣”(兩層)。此建築羣除平房爲土木結構外,各殿宇均爲磚木結構,雕樑畫棟,十分雄宏,不愧爲道觀聖地。然而,在十年動亂中它變爲一片廢墟。

雖然1998年後,政府逐漸重建了崑崙道觀,可惜已非全貌。

時至今日,還有臺灣的虔誠道教信徒還會不遠萬里前來崑崙山修煉,每年達數月之久。更有港臺海外人士,帶家人進山朝拜,出資興建祭壇,以祭天地諸仙。

這種種傳說、記載和現實中發生的事,無不說明了崑崙山確實有可能是萬神之鄉。那麼,自己此次進山,若是動用靈力,會引來什麼?

神仙,周晨沒敢想,但修真之人呢?

在現實中,她已經遇到了展若和顧老先生兩個修真人,但他們的修爲都因爲各種原因或被廢或停滯,而且,這兩個人本性向善並不嗜殺。但周晨從自己修真後的表現就能感受到,有時候,修真人是不講什麼規則法律的。

自己可以殺石川奪取丹方,若是讓其他修真人知道自己擁有的逆天空間,會引發什麼樣的覬覦和爭奪,不用腦子都能想到。那絕對會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有那麼一刻,周晨甚至有了進一步提高自己修爲的衝動,哪怕是需要經歷天劫之後,魂飛魄散。

“嗚……”辛巴的一聲低吼,讓周晨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沒有什麼可怕的,有我們呢!”黃金蜂王春兒也落在了周晨的發間。

春兒和辛巴都服用了琅珞果,雖然辛巴的修爲還低了一些,但早已經與周晨心神相同。平時周晨會注意到不讓這些靈寵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但剛剛有些走火入魔的情況下,她的心理波動太大,就被春兒和辛巴察覺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周晨具體想的什麼,但一貫沉穩平靜的主人心理波動這麼大,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擔憂。

看到春兒和辛巴,周晨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她伸手撫摸着辛巴金黃色的毛髮,觸手的溫暖和柔軟,讓她放開了那片刻的衝動,混亂的思緒也漸漸安靜下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當修爲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有心魔的存在。周晨心裡最在乎自己的家人,這是她的逆鱗,同樣也成了她心魔的源頭。

因爲想讓家人生活的更好,她建花圃,參與賭石,修莊園,開珠寶公司。包括這一次進崑崙山,根源也是爲了能夠擁有更多更好的美玉,從而促使珠寶公司更好的發展,究其根源,也是爲了家人。

她一直固守着現在的修爲,不敢進一步修煉,雖然有畏懼天劫的因素在內,但更多的是怕自己度不過天劫後,家人無所爲依。父母、女兒、親人,給予了她無限的愛和溫暖,她現在能夠讓他們生活優越,充實無憂,她實在怕自己灰飛煙滅後,家人經受不了打擊。還有那些隱藏着的仇恨目光,沒了她,那些人會怎樣報復?

也正是因爲這個念頭,讓她想着將楊陽甚至周昀都帶入修真之路。他們自己強大了,擁有了自保和保護他人的力量,她才能真正地放心,去經歷那個不知什麼結果的天劫。

不過,眼下,她已經想通了,把這些擔憂都放下。既然早就做好決定了,爲了家人,爲了她自己,這一趟崑崙山之旅勢在必行的了。

安撫了春兒和辛巴,周晨乾脆到碧湖中暢遊了一番,這纔回到大青石上,繼續她繅絲的工作。用那種笨辦法,她已經收集了好幾個金絲天蠶的絲穗。她決定,等收集到足夠的金蠶絲之後,她就先把金絲天蠶衣煉製出來。有了金絲天蠶衣,不說家人的安全更有保障,即使她,今後遇到逆天的修真高手,也多了一份防禦能力。

一夜相當於外界的四十年。周晨和楊陽在空間裡充分休整,甚至楊陽已經把高中和大學基礎課程都已經讀完。而周晨也終於煉製成功了兩件金絲天蠶衣。

“楊陽,來,穿上這件衣服試試。”

聽到周晨的呼喚,剛剛從溫泉裡爬出來的楊陽歡喜地跑過來。但是看到周晨手中拿着的‘衣服’後,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媽媽,這是給我的衣服?”

周晨手上拿的衣服,呈淡淡的金色,隱隱有七彩寶光流動,非常美麗,美麗的讓人炫目。

但,這麼美麗的一件衣服,卻只有巴掌大小,託在周晨的手掌心裡,竟然還綽綽有餘。任誰看也只會認爲這是一件精美小巧的工藝品,而不會相信人能夠把它穿在身上。

周晨微笑着點點頭,“過來。”

隨着周晨的話,楊陽疑惑地靠了過來,周晨將手中的金絲天蠶衣一拋,巴掌大小隨風飄起,衣袂拂動,在楊陽的驚駭中,漸漸展開,然後,金光一閃,楊陽僅穿着小內衣的身體覺得微微一涼,卻完全沒有穿衣之後的沉重感和束縛感。

楊陽疑惑着低頭一看,那件美麗的金色衣裳已經穿在了她的身上。

“啊,媽媽,這是什麼衣服啊?好漂亮,好神奇啊!”楊陽擡起手臂,仔細地觀察着隨風舞動的衣袖。淡淡的金色,彷彿初晨的陽光,溫暖而炫麗。

周晨微笑看着欣喜雀躍的女兒,並沒有回答。

“這件衣服就像飛天的衣服,太漂亮了,可是,這個樣子,這個顏色太招眼了。唉,這樣的衣服根本穿不出去啊!”楊陽興奮地小臉露出了一絲懊喪。

周晨微笑道:“你想要什麼樣的顏色?什麼款式?”

“嗯,白色吧,就像我平常穿的休閒服就好了。”楊陽的話音未落,驀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裙從長袖長裙變成了平日常見的休閒裝,登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媽,媽媽……它,它還能隨心變化?”

周晨看着驚異的女兒,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初初煉製成金絲天蠶衣的時候,她也爲它的顏色和款式懊惱來着,隨意地感嘆一句,沒想到卻讓她發現了金絲天蠶衣的一大隱秘屬性。它不但是一件防禦法寶,還可以隨主人的心思變化而變化,顏色、款式,隨心所欲,無一不可。

周晨身上現在穿的是一件類似長款毛衣的衣服,深藍色,但周晨微笑着,她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款長版的裸色風衣,還有一條青色的蘿蔔褲,幹練颯爽,襯着飄飄的黑髮和瓷白的皮膚,美的知性,美的恬淡。

“哦,媽媽,這件衣服太棒啦!”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還看不清效果,但看到周晨身上的衣服瞬變幻那夢幻般的情景,太令楊陽驚豔了。她衝上去,抱着周晨親了一口,立刻拉着媽媽道:“媽媽,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些極品美玉的誕生之地了!”

“好,好,咱們這就出發!”周晨寵溺地笑笑,帶着楊陽和同樣興奮地辛巴出了空間。就連春兒也無聲無息地伏在了周晨的發間。

昨晚,村長哈買提和古依老人已經將周晨無償帶來一大批物資的事告訴了村民們,聽說周晨要進山,村中好幾個留守的青壯男人都紛紛表示願意當嚮導。被周晨婉拒,又知道木依丁會做嚮導後,纔不再堅持。但村民們還是紛紛從家裡拿出自己捨不得吃的肉乾、奶酪送過來,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將自己唯一的財產--一頭毛驢牽了過來,讓周晨牽着進山,說是可以托運行李。

周晨又是感動,又是心酸,好不容易將這些熱心的村民們婉拒了,只是收了不少肉乾奶酪,都被她藉着裝車的藉口,放進了空間。

太陽升起來了,周晨和楊陽、木依丁吃了村民熬製的肉粥和大餅。

古依老人微笑道:“去吧,孩子,真神會保佑你們的。”

周晨領着楊陽向古依老人和村民們點點頭,告辭上車。

周晨開着攬勝,副駕駛上坐着木依丁,楊陽仍舊摟着辛巴坐在後座。沿着崎嶇不平的路向山裡行去。

從倒車鏡裡看到村民們仍舊矗立在村口,周晨放下玻璃,想要和村民們招手告別,卻被木依丁猛地出聲止住:“進山,一直往前走,不能回頭。”

這句話一出,周晨和楊陽都是一愣,隨即心裡也升起一股莊嚴和凝重。不知怎的,周晨猛地想起一句詩:風蕭蕭兮易水寒……

呃,不是不回還,而是九死一生。

雖然崑崙山下的百姓從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前,就依靠採玉爲生,但在生產力低下的古代,進山採玉無疑於向天要飯,危險的山路,複雜的地形,出沒的野獸以及山中瞬息多變的極端氣候,都有可能瞬間奪去人類的生命。是以,採玉人漸漸進山,就漸漸有了一種悲壯的意味。也有了不少禁忌。

其實周晨知道,即使時至今日,進山採玉仍舊是一項具有危險性的工作。每年進山的人都會有人永遠地留在這片神奇而美麗的崑崙山中,再也無法回來。

巧幹利爾格交通不便,距離進山唯一的一條簡易公路還有二十多裡。周晨索性也不去繞路了,稍稍使了一點兒土盾術,讓車輛不至於顛簸的難以忍受。

有了她的土盾術,車輛速度不算太慢,一個小時後,在庫魯洛克駛上進山的簡易公路。不過,到了庫魯洛克,也就離進山的山口不遠了。

又走了半個小時,周晨的車子就停在了山口的中轉站前。這裡停着幾輛破舊的麪包車,也有幾輛摩托。還有十幾頭駱駝和毛驢。

木依丁告訴周晨,車輛和摩托是載出山的採玉人的,而駱駝和毛驢則是爲了向山裡的礦區運送物資,或者爲進山的人準備的。許多旅行者或者條件好的採玉人,也會僱用駱駝和毛驢進山,比徒步輕鬆許多。

這裡是進山前的最後一個補給點,周晨當然不需要什麼補給,兩個五十多歲的維族人出來招呼了幾句,見周晨並不打算買東西,也不僱駱駝毛驢,隨即轉進屋子裡去了。

木依丁臉上帶着淳樸的笑容道:“我生火吃點東西,再繼續往前走吧。”

周晨沒有反對,接着從車裡拿出罐頭和方便食品,而木依丁則生火用肉乾煮了一鍋肉湯,三個人和辛巴都飽飽地吃了一頓。

“周姐,”知道楊陽是周晨的女兒後,木依丁就不再叫周晨美麗的姑娘,而是改口成了周姐,“你看,前邊就要進山了,我們是不是把車放在這裡。”

看着周晨眼中的疑惑,木依丁撓撓頭道:“進山的車輛都是放在這裡的,別看他們條件簡陋,車輛的不會有問題的。”

“我不是信不過他們。”周晨搖頭笑笑:“我的車子越野性能好,再往前開一段吧。”

見周晨這樣說,木依丁也不再堅持,上了車出發後,木依丁突然道:“我記起來,前邊有一個廢礦洞,到時候,把車子停在那裡邊也行。”

周晨感激地笑笑,點頭答應下來。

這裡已經沒有了公路,開始還有碎石塊鋪的山路,走着走着,連碎石路也沒有了,只是一個人走驢踩出來的小徑,寬度不過三四米。攬勝寬大的車身開在這樣一條小徑上,頗爲緊迫,而且,山路一邊是巍峨的山石,一側就是陡坡,看得楊陽心驚膽戰的。

周晨仍舊臉色平靜,她早在車下用了土盾,即使沒有路,她的車也照樣行駛的。

“幸好沒有出山的車,不然,我們也走不了這麼遠了。”木依丁突然說了一句。

周晨也點點頭。這麼窄的路,一輛車還很勉強,別說再來一輛了。

終於,走到了一片碎石鋪散的坡地,木依丁道:“這裡就是那個廢礦洞了,周姐,我們把車停在這裡吧,前邊的路,往玉龍喀什河的還能走一段,但往野牛溝的路,車子實在是沒法用了。”

周晨看了看,這塊坡地,是採礦人用炸藥炸出來的,大約有二百平米,不遠處的山崖上有一個直徑五米左右的洞口,黑黢黢的。從這個洞口可以看出曾經這裡出過不少玉礦,只是,現在玉石採完了,這裡就成了一座廢棄的礦洞,碎石滿地,黑沉沉的礦洞就像大山的傷口,在控訴着採礦人粗暴的野蠻行徑。

周晨答應一聲,讓木依丁和楊陽辛巴下車,她自己開着車進了礦洞。不過,她也只是做個樣子,將車子收進空間後,走出礦洞隨手做了個禁制。

將一個大大的行囊背在身上,周晨招呼一聲:“走吧。”

“嗯,我們今天走快一點兒,爭取到野牛溝紮營。”木依丁從十六歲就開始進山採玉,對採玉的路可謂瞭然如胸。立刻說出了行程安排。

“野牛溝?那裡有野牛嗎?”楊陽在一邊好奇地問。

“嗯,原來有很多野牛羣,所以才起了一個野牛溝的名字。但這幾年隨着進山採玉的人越來越多,野牛越來越少了,剩下的也都跑到深山裡去了。野牛溝已經看不到野牛了。”木依丁遵守着嚮導的職責,耐心地給楊陽解釋着。

“哦,沒有了啊。”楊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失望。不過,一會兒看着高遠淨澈的藍天和巍峨的山峰,小丫頭就興奮起來,跟着辛巴走在前頭,竟然看不出絲毫不適來。

要知道,這個位置已經是海拔三千多米了,不劇烈活動可能還感覺不太明顯,劇烈活動或者抽菸,胸悶氣喘,四肢無力、頭痛惡心等高原反應很快就能感受到了。

就是木依丁這樣生於斯長於斯的青壯年,也不敢在這種地方飛跑啊,那樣很有可能因爲高原反應引發突發性疾病,甚至有可能把命搭上的。

“小姑娘,別跑,危險!”木依丁喊了一聲。

楊陽乖乖地和辛巴停下了腳步,不過趁着木依丁看不到的時候,偷偷地向周晨吐了吐舌頭。

周晨笑笑,拉她一起走,一邊低聲道:“在這山裡,木依丁的經驗最豐富,聽他的,小心點兒沒錯。”

楊陽乖乖地答應下來。

周晨當然知道,楊陽的身體被空間食物和靈氣改造過,早已經非普通人可比。相信即使最強壯的小夥子,體力也不一定比得過楊陽。但既然讓木依丁做嚮導,她們就應該尊重木依丁。

一路上,遠處是皚皚的雪山,近處的山崖坡地上,蔥鬱的灌木草場,不知名的野花開的絢爛。楊陽和辛巴一路走,留下一路歡笑,倒是把木依丁看得直瞪眼。

走了大約五個小時,即使木依丁這個老採玉人,也已經體力不支,氣喘吁吁了。而反觀楊陽和周晨兩個嬌弱的女子,卻仍舊氣息平和,周晨更是連一滴汗都沒有。這個發現讓木依丁大受打擊。

還好,在太陽墜下山不久,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山溝。

地勢低了,呼吸也順暢了不少,木依丁這纔有些興奮道:“這就是野牛溝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住下了。”

溝底有一條河流,河面不是很寬,水流卻很急。木依丁選了一處稍稍平坦的高地,一邊整理帳篷,一邊道:“這條河是季節河,冬天水很小,這個季節,雪山上的積雪融化了,這裡的水就大了。要是再早來一個月,還能在河底找找玉。”

“哦,這河裡有玉嗎?”楊陽一聽,眼睛立刻興奮地閃亮起來。周晨一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這丫頭是想着去河裡找玉了。

“有啊,這些年,大多數人都到玉龍喀什河裡去挖玉,而且那邊大都是用鐵爪子挖,普通採玉人能採到玉的越來越少了,就有不少人到這裡來碰運氣。雖然不多,但每年也都能找到一些玉,也不至於一年落空。”木依丁手下不停,熟練地將兩頂帳篷支好,嘴裡還在念叨着,“只可惜,現在河水太急了,雪山融水又特別冷,下河找玉是不行了。小姑娘要是還有力氣,可以在河邊找找看。”

“河邊?”楊陽聞言張眼望去,就見不但河邊,就是整個山溝裡都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圓石,還有一些棱角沒有磨平,但一塊塊灰突突的,和普通的鵝卵石根本沒什麼區別,不由地有些疑惑。

“嗯,河邊山溝裡都有,不過,找到好玉的機會並不多。”木依丁已經將兩個帳篷都支好,說着,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這一塊就有玉,不過品質不好,不值錢。”

楊陽驚訝地把那塊石頭接過去,翻來覆去的擺弄了半天,也沒看出哪裡有出玉的表現,不自禁地將目光投向了周晨。

周晨微笑着接過石頭,微微釋放了一絲靈力,果然,石頭內部有極細微的靈氣透出,這一下,周晨對木依丁也不由地佩服起來。

“果然有玉,楊陽,先吃飯,吃完飯,我和你一起去找。”在木依丁支帳篷的時候,周晨就生起了火開始做飯,這時,鍋子裡的肉粥翻滾着,香氣四散開來。

幾個人飽飽地吃了一頓,收拾起鍋碗,周晨帶着楊陽沿着河邊開始找起玉來。

楊陽拿着手電筒,腰彎的像條小蝦米。而周晨則不動聲色地放出靈力,瞬間,靈力就將整個野牛溝覆蓋起來。

果然,星星點點地許多靈氣分佈在山谷之中。而且河水中靈氣的分佈明顯多了不少。

周晨隨意走到最近的一個散發靈氣的地方,搬開一塊大石頭,用手電筒一照,一塊晶瑩的玉石露了出來。

“楊陽!”周晨喊了一聲。

“媽媽,找到玉了?”楊陽聞聲立刻奔過來,一把將那塊玉石抓在手中,也顧不得手燈了,拿着玉石跑到河邊,用河水將玉石洗淨,然後,一塊微微帶着一點兒青色的玉石,就完整地躺在了楊陽的手心。

“呀,媽媽,真的是玉啊!”楊陽大聲地叫着,連在帳篷邊整理行李的木依丁也聽到了,急忙跑了過來,一看楊陽手中的玉石,也興奮地大呼起來:“小姑娘真是好運氣啊,這麼快就能找到一塊不錯的玉。”

說着,更是興奮地從楊陽手中將玉石接了過去,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道:“這應該是青白玉,雖然不如白玉好,也能賣一萬多塊錢呢!”

楊陽興奮地對周晨道:“媽媽,我們出師告捷,再接再厲!”說完,拿着手電筒更加認真地弓着身子找開了。

周晨也不打擊她的積極性,倒是木依丁很耐心地教楊陽如何找玉,如何辯玉,還別說,找了兩個小時,真讓楊陽找了一塊不錯的糖皮籽玉。雖然個頭小了點兒,只有一個雞蛋大小,但也不錯了。木依丁自己也找了幾塊,卻都是青玉和青白玉,沒能找到籽白玉。

到了晚上,楊陽和木依丁都睡熟了,周晨自己走到河水邊,意念動處,河水中的靈氣濃郁的玉石,就被她收進了空間中。

不過,爲了不打擊楊陽,她乾脆將這些玉石都放進了碧湖之中。

做完這件事,周晨心中一動,這條河裡既然有玉,那就說明它的上游山上也一定蘊藏着玉礦。

這麼想着,周晨吩咐辛巴在這裡守着楊陽和木依丁,她又在兩個帳篷周圍下了一個防禦禁制,這才踏着鳳尾簪,沿着河水向上遊飛去。

野牛溝長約二十多公里,不過幾分鐘,周晨就來到了野牛溝的盡頭。到了這裡,周晨才發現,這條河竟然消失了,潛伏到了山體之中。

看了看時間還夠,周晨捏了個避水訣,徑直走進河水之中。

崑崙山的河水都是雪山融化的雪水,溫度非常低。周晨僅僅捏着一個避水訣,竟然能夠感受到河水冰冷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她立刻又在身周加了個水盾一個風盾,這纔將河水的冰冷隔絕掉。

不多會兒,周晨順着水流進了山體的內部,沒想到這條暗河竟然非常長,以周晨的速度,最少時速也有一百公里了,竟然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河面驟然加寬,周晨這才發現,竟然來到了一個地下湖。和野牛溝中的河流一樣,好幾條分支通向西面八方,周晨在這個地下湖中,也有不少的收穫,湖底竟然有厚厚的一層上好玉石,足足有幾千塊。

周晨自然毫不客氣地笑納了,然後順着水流,再次向上遊游去。

過了這個地下湖,上游的水流更加湍急起來,而且因爲更加接近雪山融雪,水溫也更低了,若非周晨頂着風盾水盾還捏着避水訣,身體的靈力也在迅速地運轉着,這才能抵抗這刺骨的嚴寒。若是換成普通人,只怕沒有人能夠經受住這接近零度的冰冷。更沒有精力去顧及水底那些精美的玉石。

沿着河水又走了大半個小時,眼前的水道又是豁然一寬,顯然,又到了一個地下湖。

還沒進地下湖,周晨就用靈力探知,這座地下湖的湖底同樣有不少靈氣散發出來,而且,比剛纔那座湖的靈氣還要濃郁不少,據周晨判斷,散發出這些靈氣的玉石,最起碼也到了一等羊脂白玉的級別。

周晨大喜,運動靈力,開始收集湖底的美玉。正收玉收的手軟,突然一條黑影閃過,站在湖水中的周晨在毫無防備下,竟然差一點兒被那條黑影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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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她察覺到危險臨近時,一個瞬移移開,才堪堪別過那條黑影的襲擊。

一避開危險,周晨立刻將鳳尾簪捏在了手中,同時將神識放至最大,以搜索那條黑影的所在之處。

話說,在周晨進入地下河時,她就時刻處於警惕之中,若非剛剛在收取美玉,這個黑影根本不可能差一點兒偷襲成功。但即使如此,也讓周晨驚出了一身冷汗。

自從修爲大成之後,還沒有人或物能夠無聲無息地靠近她而不被發現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個東西的修爲也極爲高深,肯定比雪晴和春兒的修爲都要高深不少。

以周晨毫無實戰經驗,對上這種完全不知道的危險,難免她會緊張。

那條黑影一擊不中之後,卻似乎憑空消失了。周晨的神識靈力在偌大的地下湖中搜索了半天,除了胡地沒被她收取乾淨的玉石散發着靈氣外,竟然找不到那個黑影的蹤跡。

稍稍思忖了片刻,周晨深深地吸了口氣,再一次潛入湖底,繼續收取剩下的美玉。只不過,她的神識卻始終保持在最高的警戒狀態。

突然,她的右側有一股極細微的靈力波動,電光火石間,周晨手中的鳳尾簪就擲了出去。鳳尾簪一聲鳳鳴,化成一道火紅的光芒,迎着那條黑影飛了過去。

周晨全副精力關注着鳳尾簪和黑影,手中還捏着六朵晶瑩剔透的碧焰蓮花!

只是,那條黑影的靈氣波動微微一顫,竟然想融化在湖水中一般,消失了。鳳尾簪似乎也很意外,在湖水中繞了個圈兒,卻不得不悻悻地飛了回來,落入了周晨的手中。

鳳尾簪一擊未中,讓周晨更是暗暗驚駭。

她意念一動,瞬移到地下湖的上水道,並同時在下泄的出口處設了一個結界,手指的碧焰蓮花閃動着冥冥的幽光,眼看着就要用碧焰將這個地下湖都燒了。

“何處宵小鼠輩,竟然敢覬覦竊取仙家寶貝?”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在完全封閉的地下洞穴中,迴盪鼓動着,就像一聲悶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哼,”周晨冷冷一哼,道,“你是什麼小爬蟲?賴皮蛇?沒什麼本事,就喜歡偷襲!明明膽小的如縮頭烏龜,還在這裡裝神弄鬼!你再不出來,我就燒了你這蟲窩蛇穴!”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居然敢如此藐視本仙,看我讓你見識見識仙家的厲害!”

周晨一通話把黑影氣的聲音都變了,氣急敗壞地嚷嚷完,悶吼一聲,周晨只覺得彷彿掉入了冰窖之中,強烈的寒氣,彷彿要將整個地下湖都彷彿瞬間凍結了。

周晨催動體內的靈氣快速地運轉着,有金絲天蠶衣,又加上風盾水盾,她才能勉強支持住。

這片刻的抵禦,那凍結的湖水和空氣卻瞬間崩潰了,傾覆了。天地翻轉,虛空破碎,一股極強烈的靈力波動,如十二級颶風旋轉着呼嘯着衝了過來。

周晨則運起大風刃和碧焰火蓮,無聲無息的風刃和碧焰蓮花不要錢般地拋擲出去,眼看着雙方巨大靈力的碰撞,有可能山裂石崩,周晨一轉念閃進了空間。

站在空間內,周晨看着外邊整個地下湖和空間那種傾天覆地強大力量,與她的大風刃和碧焰蓮花撞上。卻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天崩地裂,山石崩塌。周晨的大風刃和碧焰就像與對方靈力相生相剋一般,本來都是殺氣凜凜地衝上去,卻在接觸的瞬間相溶相剋,竟眨眼間雲開霧散,雨過天晴。

自從周晨的修爲到了化神之後,從未遇到過敵手,也從未想到,在這崑崙山中,果然隱藏着如此強悍霸道的存在。只是,她懵了,她的靈力爲何與對方相容?

這也太搞笑了吧?就像對陣雙方,放出大將廝殺,衝上前去,卻突然冒出小火花,大將自顧自地相親相愛去了,完全不顧他們這對壘的主子了。

周晨懵懂間,湖水也再次恢復了平靜。

好半天,地下湖中的靈力波散去,湖水回落,一條長長的黑影露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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