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的奴僕也聽出了少爺聲音裡的絕望，抱着少爺的大腿道：“爺，小姐沒有賣到窯子，沒有賣到窯子裡去。”
“你說什麼？”少年的眼裡升起了一抹希冀，“你剛纔不是說，瑤兒已經被人買走了不是嗎？”
那奴僕點點頭道：“是的，小姐是被人買走了。那日，小的湊了銀子，本想去買回小姐，可恨那牙婆，居然死活不讓，還說，是上頭有人要將小姐賣去青樓，像奴才這樣的下等人，哪裡有錢買得起。奴才一時心急，露了銀兩給她看，誰知道，她漫天要價，竟要十五兩的銀子才肯賣給奴才。奴才沒了主意，悄悄找了一個故交，好不容易湊了十五兩。誰知道一回頭，那牙婆居然說，將小姐賣進了窯子。奴才花了錢，買通了裡面的一個小廝，才知道小姐被賣進了一個最低賤的窯子，那裡的客人全部都是販夫走卒，奴才心急，就趕過去那個窯子，等奴才點了名，才知道，被賣進窯子的那個女子，雖然年歲和小姐相仿，模樣與身段也差不離，可奴才的眼看得真真的，那不是小姐。不是小姐。”
“你不會看錯，或者，那個窯子的老鴇哄騙了你？”少年激動的抓着奴僕的肩頭道：“你若是弄錯了，那可知道，現在的瑤兒極有可能......”
“不會有錯。小姐的樣貌雖然普通了點，可奴才看得眼真真的。再說，奴才怕出了錯，還把其他的丫頭都點了一遍。爲了這個，奴才還去了平州的幾個窯子裡逛了一圈，都沒有小姐的蹤跡，許是老太太當初讓平兒代替了小姐，小姐被人買走做丫鬟也不一定。”奴僕很肯定的說道。
“不可能。”少年鬆開了手道：“那個奸賊，不會這麼放過瑤兒和平兒的。”
“爺，奴才還從小廝的嘴裡挖出一個消息，那就是在奴才走之後，平州的富戶，蘇府的嬤嬤去了牙行選了幾個丫頭，聽說，左選右選都不滿意，後來才挑走了兩個丫頭。據說，這兩個丫頭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奴僕小心翼翼道：“雖然打探不出是誰，可這也不排除是小姐。再說，若是窯子裡沒有小姐，說不定，小姐還在牙行裡，或者，已經有人......”
少年身子一震，可他還是忍不住搖頭道：“樹倒猢猻散，牆推衆人倒。這世上熱心腸的，並沒有多少。”
奴僕也沉默了下來，這一路來，他們吃了多少苦，哪有不明白的。
“你再去打探，記着，要低調點，千萬別讓那狗賊察覺，否則的，瑤兒只怕更生不如死。還有，找個機會，好好打探蘇府，若是瑤兒真的賣進了蘇府，那倒真的比跟着我們出去顛簸強上幾分。”少年幼稚的臉龐竟閃着一抹決絕，若是瑤兒平安，那麼他在這世上的牽掛起碼也少了一半，若是還能將母親順利救出，妥當安置，那麼，他是決計不會讓那狗賊活到明年。
奴僕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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