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看透了王庭宣的想法,冷笑了兩聲,道:“王公子就不要白費心思了,那河流湍急,下游還多有漩渦,王公子有把握的話,不妨跳下去試試。”
王庭宣知道這條路行不通,唯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爲強,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於是道:“我手中真的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若是你們不信,我也是沒有辦法。”4633832
那人道:“王公子,我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冊子就在你手裡,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話剛說完,正預備招呼人動手,卻見王庭宣已經先動了。
他自是衝着一直說話的那人去的,那人眼睛一眯,迅速往後退去,同時,站在四周的黑衣人,看到王庭宣動了,自是也跟着動了,他們早就有所防備,因爲距離較遠,所以王庭宣這一擊,到底沒有成功,若是他不管不顧的去抓那個人,只怕自己的後背,就會先多幾個透明窟窿,他還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
躲避開了幾招,其他黑衣人也已經全數圍攻了上來,將王庭宣圍在了正中間,密不透風,只是他們雖然招招都往他身上招呼,卻又都沒有衝着要害去,顯然是不想傷他性命,王庭宣應對了幾招,陡然明白,他們現今就如自己那日對趙大海的心思一樣,沒有拿到名冊,是不會輕易傷害對方的性命。
想明白了這一點,王庭宣立刻就放開了,招招狠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傷了三四人。
那個領頭的人站在外圍,一看情勢不對,立刻下令道:“都給我全力以赴,只要留他一口氣就行。”言下之意,受傷垂死,都不要緊。
這句話一出口,場中形勢立變,原本那些黑衣人束手束腳,既怕王庭宣跑掉,又怕錯手傷了他,如今一得命令,再不顧忌,攻勢立刻嚴密了許多,再加上剛纔被王庭宣趁勢傷了幾人,他們惱恨之下,更是招招都不留情,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王庭宣已是處於完全的下風,身上也已經受了好幾處的刀傷。
這時外面那人又大聲道:“王公子,你考慮清楚沒有,若你現在決定說出冊子的下落,我立刻讓他們住手。”
王庭宣剛奮力招架開幾柄長劍,手臂上卻又是捱了一刀,他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拿穩手中奪來的兵刃,手猛地握緊,身子原地旋轉一圈,將那羣黑衣人都逼退了一步,趁勢緩了口氣,道:“我說過,我沒有什麼冊子。”
外面的人怒道:“王庭宣,你這分明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好好招呼他。”
說完,黑衣人立刻再次圍上來,王庭宣反手擋住了從背後砍來的刀,卻沒提防,旁邊一柄劍斜地裡插出來,剛好擊中他的手腕,“噹啷”一聲,手中的闊刀落地。
眼看刀劍就要齊往王庭宣的身上砍去,這時樹林中忽然響起一聲長嘯,衆人不由自主的回頭,只見樹林中飛掠出一個人影,也是黑衣蒙面,他的速度奇快,眨眼間,就來到一衆人身邊,手中長劍揮舞,瞬間就將包圍圈逼開了一個缺口,他閃身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擋住了朝王庭宣砍下的刀劍,同時左手一擲,一聲巨響,所有黑衣人不由自主的閃身躲開,一股煙霧騰空而起,嗆人的味道瀰漫開來,黑衣人們生怕這煙霧有毒,全都屏住了呼吸,也顧不得王庭宣和那人,待濃煙散去,衆人再看,哪兒還有兩人的蹤影?!
其實,出手相救的黑衣人,在樹林中藏匿已久,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救人,待看到王庭宣陷入危險的境地,才下定決心出手相救。
此時看到王庭宣雖然渾身都是傷,看起來快成了血人,他卻知道,這些都只是皮肉傷,沒有什麼大礙。於是將王庭宣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丟了一個白瓷瓶給王庭宣,道:“這裡暫時已經安全了,他們一時應該追不到這兒,不過此地還是不宜久留,你趕緊走w,我就不送了。”
王庭宣捂着手臂上的傷口,回頭看了看,才道:“謝謝兄臺,不知兄臺尊姓大名,日後,我要如何才能報答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黑衣人沒有答話,反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伸手將王庭宣腰間掛着的一塊芙蓉玉佩取下,道:“今日之事,我自會索回,不過不是現在,待你再見這塊芙蓉玉佩之日,就是我向你索取回報之時。”說完,黑衣人一拱手,便頭也不回的迅速消失了。
王庭宣直到黑衣人的背影消失,才苦笑一聲,自己這個救命恩人還真是少見,別人都是施恩不望報,他倒好,說的這麼直白。這樣也好,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欠人家人情,能夠兩清,再好不過了。
王庭宣不知道黑衣人其實就躲在一個角落裡看着他的動靜,見他搖搖晃晃走遠了,才拉下黑布,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月光照在他俊挺的雙眉上,映出那深潭般的黑眸,此人赫然是蘇錦。蘇錦會出手救王庭宣,一是爲了自保,怕太子從王庭宣身上知道冊子不在他手中,二是轉移太子主意力,那麼他接下來的事情,也比較好做。
王庭宣踉蹌走了半天,然後就停下腳步,皺着眉頭看自己的傷口,簡單包紮的傷口,還是沁出血跡來,顯然是自己走了太久的緣故,原本受了傷,就不宜走動。可眼下,他還沒有脫險,如何不走?
就在他快絕望的時候,黎明的曙光露出來了,看到從東邊逐漸升起來的太陽,想到遠在京師的姨娘,王庭宣又平添了幾分求生的意志——
裁幻總總團總,。趙婉婉起了一大早,帶着紅纓和綠煙幾個人坐着馬車,往別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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