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脣上傳來的味道讓丹青很是享受,此刻他的大腦卻是清醒得很,即便是能夠切實的感受到脣口傳來的感覺,他也知道這些並不真實,只是一種幻覺。
至於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幻覺,丹青考慮了衆多的因素,仍然是不知其所以然。
與此同時,丹青雖然是享受着脣上傳來的舒服感覺,心中卻是想着怎麼才能夠讓這幻象消失。
其實,丹青並不知道,出現的這些現象並不能完全說是幻象,確切的來講,應該稱之爲夢魔,夢中出現的心魔之境。
如果不是因爲經歷了身處幻境的那一段時間,如果丹青的心境沒有提高,變得極爲平心靜氣,跨入了和心境的境界,這夢魔也就不會出現。
這夢魔是在丹青的血脈覺醒之前,心境到了平心靜氣之時所必須經歷,也是必須跨越的一道心境障礙。
如果說是跨越不了這道心境障礙的話,丹青的血脈也就不能被完全覺醒,直白的來講,也就是他永遠也達不到那種至高的境界了,甚至是以後連自己的身世也是打探不了。
可是,丹青怎麼也沒有想到,夢魔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突然出現在他的夢裡,害得他還以爲是再次遇到了奇景幻象的事。
雖然說這夢魔不是那奇景幻象,但所發生的這些現象,出現在丹青面前的這些幻象,和那先前所發生的奇怪現象也是差不了多少。
心及於此,丹青就想到了該如何來區別自己的身上究竟是不是再次出現了怪事,可以用積雪和溫度來檢測。
心中雖然想到了具體的檢測方法,但是丹青卻忽略了一點,目前,他自己的身軀並不能聽從自己大腦的指揮。
正在兀自苦惱之時,丹青卻發現司馬玉的面容也是突然消失不見了,就像前面的那兩種情況一樣。
看到司馬玉的消失,丹青就快速的在自己的腦中思索着,猜測這下一位出現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親密擁吻的女子會轉變成誰。
伴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預想中取代司馬玉的女子卻是沒有出現,反而是和丹青相擁在一起,脣口相交的那柔軟的事物慢慢離開了他的脣間,直到彼此之間徹底的分開。
這位不能看清容貌,身姿柔美的女子,就這樣和丹青分了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
那女子和丹青分開之後,即刻就轉身往回走去,也就是走向了她來時的那個方向。
看着這位女子的離開,丹青的心底竟然浮現起不捨的情緒來,就是不希望這女子就這樣離開,不過他卻是說不出來是爲什麼會這麼想。
“是因爲她的身份嗎?可以是莫明,又可以是語蟬,還可以是司馬玉。可是,即便是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就這樣拋下自己,轉身獨自離去啊!”
心頭浮現起不捨的情緒之後,丹青就自語着開口,想要從自己的回答當中找到真正的答案。
很顯然,丹青是不可能自己覺悟過來,所以,伴隨着自語出聲,他竟然站立起身,然後邁步前行,試圖朝着那正在遠走的女子追去。
既然是不能從自己的嘴裡得到答案,丹青就想起身追上那位女子,然後向她問個究竟。
“丹青兄?怎麼了?你幹什麼去啊?”
這邊丹青剛剛前行兩步,耳邊卻是傳來了這樣的一道聲音,好像是有人正在呼喚自己,那個呼喚自己的人,好像就是剛剛結識的新朋友,任飛揚。
可是,在聽到這樣的一道呼喚自己的聲音之後,丹青卻是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邁步前行,試圖追上前面那位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女子。
剛纔的那道聲音確實是從任飛揚的口中發出的,雖然先前
他沒有贊同丹青所提出的輪流看守休息的提議,但在他躺臥入睡之前,卻是伸展開了自己的一隻覆耳,用來傾聽這周圍是不是會出現什麼奇怪的狀況。
打開一隻覆耳之後,並不會影響任飛揚的休息睡眠,也正是因爲他有着這樣的一項獨特能力,那些胡人即便是請來了修爲較深之人,卻也是沒能奈何得了他。
本來前面任飛揚一直睡得好好的呢,丹青突然自語的聲音卻是傳到了他的覆耳當中。
因爲剛剛經歷過白天的事情,任飛揚的心裡雖然認爲丹青可能是在說夢話呢,但他卻仍是睜眼看了一下。
這一看不要緊,隨即任飛揚就看到丹青竟然起來了,此刻正兀自邁步往外走呢。
看到這種情況,任飛揚就趕忙起身,與此同時他就出聲喊出了剛纔的那一句話。
接着,任飛揚便發現丹青卻是並不理會自己,仍然是邁着那看着有些彆扭的步伐繼續向外走去。
因爲此刻丹青已經是走出了一段距離,所以任飛揚只能夠看到他的一個背影,卻看不到他的神情。
“丹青竟然會不搭理自己,那他很可能是又出現了幻覺,此刻正被勾引着往外走呢。”
任飛揚的心中有了這樣判斷之後,他就急忙使用了哮聲傳音的功能,再次開口向丹青喊出了剛纔的那一句話。
也正是因爲有過丹青白天的那一次經歷,任飛揚這纔會非常果斷的選擇使用哮聲傳音。
同樣,任飛揚也相信,這哮聲傳音說出的內容絕對能夠讓丹青停下腳步。
果然,當丹青再次聽到內容和剛纔一樣的那句話時,他就突然清醒了過來,隨即就停下了向前邁動的步伐,然後茫然的轉頭看着四周的情形。
原本任飛揚在起身之後就一直追着呢,所以,丹青這邊剛剛停下來,他就來到了丹青的身旁站下。
“丹青兄,你怎麼了?這是準備幹什麼去呢?”見丹青依然是回覆到正常的狀態,任飛揚停下之後便開口相問。
“啊?!這個,剛纔我好像是做了一個夢,我正是要追趕那來到夢中的人呢。”丹青聞言,皺眉稍加思索之後,這纔開口答道。
“哦,是什麼人啊?你認識嗎?”任飛揚好奇地出言再問。
先前任飛揚一直認爲丹青這是又出現了幻覺,可是,根據他所說的內容來看,事情可能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有可能他這是在夢遊呢。
“可是,自己的哮聲傳音還能將夢遊中的人叫醒嗎?”說完之後,任飛揚的心中留下了這樣一個疑問。
還沒等丹青出言回答,任飛揚就發現自己連那最基本的常識都給忘了,丹青這絕對不可能會是夢遊的,如果是夢遊的話,那他第一次使用正常的聲音喊叫之時,丹青就應該醒來的。
原來這身處夢遊當中的人,受到常人的干擾就會醒來,如果說是正常的喊叫不能奏效,那任飛揚的這種哮聲傳音也不會起效。
所以,任飛揚這纔會如此肯定的判定,丹青的這種現象絕對不是夢遊的症狀。
既然是心中有了判斷,任飛揚就拉起丹青朝着那火堆處走去,與此同時靜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丹青在聽了任飛揚的問話之後,就一直在思考,他在考慮,究竟是不是要如實把夢中所出現的現象說出來。
等到二人重新返回到灰堆旁的時候,卻是發現司馬玉正兀自在那茅屋的門口站着呢,目光則是盯着二人這邊的方向。
同樣,司馬玉在看到二人攜同回返到火堆旁之後,也跟着起身來到了火堆旁,靠着丹青的身邊坐了下來。
當丹青擡頭在第一時間看到司馬玉之後,他就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不會把那夢中的情景如實說出來。
看到司馬玉來到這邊坐下,丹青和任飛揚都禮貌性地和她打了一個招呼,簡單的寒暄了一下。
“你是否休息好了?”“怎麼那麼快就醒了?”無非就是說些這樣的話語
寒暄之後,司馬玉率先開口問道:“剛纔,你們一起幹什麼去了?我好想聽到任飛揚問你,是什麼人啊?你認識之類的話,這是怎麼回事啊?”
司馬玉前面的那一句是向二人一起提問的,後面的話則是轉頭對着丹青說的,顯然是她剛纔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所以纔會如此相問。
如果不是因爲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說話,司馬玉還以爲他們二人是爲了安全起見,一起方便去了呢。
因爲在白天,丹青就是獨自一人出去小解的時候,就突然陷入了幻境當中。
這邊司馬玉的話音剛剛落下,丹青就搶在了任飛揚的前面開口說道:“剛纔我們兩個是一起方便去了,你也知道,因爲有過了一次前車之鑑,我這纔會叫上飛揚兄一起的。”
見丹青這樣說,任飛揚也是急忙反應過來,跟着出聲附和:“是的,丹青兄說得是,我們就是去方便了一下。”
說完之後,丹青就一直注意觀察着司馬玉的神情反應,發現一直等到任飛揚的話音落下,她的神情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當然,在觀察司馬玉的同時,丹青也正在自己的腦海裡快速的思索着,究竟要怎麼樣來回答她後面的這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