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馬玉止住哭泣,丹青低頭便和那深情相望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看着懷中佳人雨帶梨花的面容,讓他不禁有種我心猶憐,想要傾其全部身心去呵護的感覺。
剛剛有過在幻境當中的那種經歷,丹青的心絃也是不會再被輕易撥動,所以,雖然有了那種感覺,也是被他剋制了下來。
“我這不是出來了嗎?你哭什麼,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出來啊?”爲了挑動司馬玉的心情,丹青出言開口,說的極是嚴肅。
丹青自己卻是並不知道,這樣的話語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還是對心儀自己的異性。最爲最爲重要的這位異性還是司馬玉。
見丹青說出這樣的話語,司馬玉抽回懷抱的雙手,握成粉拳擊打了幾下丹青的胸部,與此同時還嬌斥出聲:“人家都擔心死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也就是在此時此刻,司馬玉則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小女兒姿態在丹青面前畢顯無遺。
司馬玉的粉拳雖然是落在了丹青的身上,卻是沒有用力,如果當真是用力的話,丹青怎麼可能承受得了她這有着紫氣出雲境修爲的擊打。
見司馬玉的情況有所好轉,丹青就把她從自己的懷中推了開來,然後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悸動的心情稍加平復,司馬玉也是恢復到了正常狀態,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微低螓首掏出一方絲巾擦拭臉上的淚痕。
“別擦了,還是洗一下吧,別到時候讓飛揚兄看到,還以爲是我欺負你了呢。”丹青見狀,輕聲開口,說完之後他就出門去給司馬玉打水去了。
因爲在先前進屋的時候,丹青看到了旁邊的竹架上放置着一桶清水,那水桶正是先前任飛揚提着出去的那隻,不同的是,裡面多了水。
司馬玉聞言之後,便收起了絲巾,摘下了面紗,跟在丹青的後面來到了屋外。
等到司馬玉來到屋外的時候,丹青已經舀好了半盆水正端着準備回屋呢,見她人已經出來,丹青就把水盆重新放回到了竹架上,隨後示意她可以使用了。
司馬玉見狀,也是沒有客氣,直接走上前去清洗起來。
就在司馬玉洗漱的時候,丹青卻是發現這周圍沒了任飛揚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丹青也就只是在這茅屋內外簡單的找尋了一下,雖然是華雄告訴了他,在以後半年的時間裡,他不會再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他也還是不敢單獨出去了。
等到這邊司馬玉清洗完畢,剛剛把面紗戴上,任飛揚就雙手各提着一隻兔子回來了。
看到任飛揚回來,丹青轉頭朝司馬玉看去,發現她臉上的淚痕和灰塵雖已洗淨,那因爲勞累而變得憔悴的模樣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你們肯定餓壞了吧,我去捉了兩隻兔子,你們先把火點上,只需稍等片刻,我便讓你們吃上美味的燒烤兔肉。”說完,任飛揚便提着兔子去一邊剝洗去了。
原本丹青還想要上前幫忙呢,可是前行幾步,看到那任飛揚就已經把一隻兔子剝好之後,他就心存驚訝的轉身回去燒火去了。
丹青怎麼也沒有想到,任飛揚竟然還有這樣能力,只看那剝皮的速度,他都不敢想象,究竟要剝多少隻兔子才能達到那樣的熟練程度。
先前在幻境裡的時候,丹青雖然吃了一些止飢的藥丸,但此刻卻仍然是感覺非常飢餓,畢竟那藥丸並不是真正的食物,也不是稀有靈物,只是尋常的藥物,雖然能夠止飢活命,卻是不能消除飢餓的感覺。
丹青來到剛纔任飛揚所指的位置,地面上還有着明顯燃燒後殘留的痕跡,旁邊堆積着一些乾枯的木柴,想必這裡就是他經常燒火的地方了。
雖然是身具修爲,因爲這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中間還奔行了那麼遠的距離,司馬玉也是覺得有些餓了,所以她就上前幫助丹青一起點火去了。
一刻鐘後,三人手中就各自拿着一條烤好的兔腿開始大吃起來。
剛剛吃過一口,丹青和司馬玉就不禁開口誇讚起來,誇任飛揚的廚藝很好,絕對比得上那宮裡的御廚了,就連郡王府的廚師也不一定能夠烤出這樣好吃的兔肉來。
只是二人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覺得好吃,不光是因爲任飛揚烤的好吃,他們一天沒吃東西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原因。
就在開始大吃之前,任飛揚卻是用一個瓦罐熬上了一罐的肉湯,等到三人吃好的時候,那肉湯也是熬得剛好夠味,接着每人就又喝了一些肉湯。
在喝湯的時候,丹青卻是發現,就連這盛湯的物件,也就只是比較粗些的一截帶有竹節的竹筒。
經過了將近半柱香時間的大戰,三個人總算是填飽了的肚子。
吃喝完畢,三個人也都感覺有些累了,可是屋內的竹牀只有一張,根本容不下三人同時休息,就算是能夠容下,三人也不可能在一起同牀而眠。
也就是這個時候,丹青和任飛揚共同發揚了君子之風,把那竹牀讓給司馬玉睡了。
剩下丹青和任飛揚二人,卻是在還未曾熄滅的篝火旁邊睡了下來。
那圓形篝火的旁邊,也是鋪着一層竹節,丹青想着,這可能是先前任飛揚特意設置好的吧。
其實不然,在任飛揚記事時起,這茅屋就已經是這樣了,這麼多年以來,他就不曾改動過。
也可能是真的累了,不到半刻鐘,三個人就陸續進入了各自的夢鄉。
原本丹青還向任飛揚提議,他們二人輪流休息,留着一個人守護呢,卻是被否定了。
只因爲任飛揚先前在這裡睡覺的時候,就沒有遇到過一個能夠來到此處的人或者是動物,他也是知道來到這處地方的必經之地上有着兩道陣法障礙呢。
聽任飛揚這麼說,丹青也就沒有堅持,而是盤腿就坐下休息起來。
不知道是因爲身在火堆旁的原因,還是這茅屋所處的位置問題,總而言之,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寒冷,所以纔會那麼快就進入了夢鄉。
要說是夢鄉,也就只是對丹青一人而言,司馬玉已是紫氣出雲的境界,哪裡還會出現做夢的情況。
任飛揚的修爲雖然是相對較低,卻也是過了不會做夢的境界。
不過奇怪的卻是,就在丹青剛剛睡着之後,就有一位身姿優美的女子漫步朝他走來。
見到這位女子的出現,丹青就努力試圖想要看清這位女子的模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無論他怎麼努力,直到那女子來到他的身前,靠近了他的身體,他都沒能看清對方的模樣。
如果是被什麼矇蔽了眼睛的話,丹青也不應該能夠看到這位女子的身姿啊?
就在丹青兀自皺眉思索的時候,那女子卻是探頭朝着丹青的面頰過來,好像是想要親吻於他。
見是這樣,丹青就想掙扎着躲開,因爲看不到對方的模樣,他總不能跟一個無面之人親吻吧?
可是奇怪的現象再次發生,只見那女子的頭部慢慢朝自己靠近,丹青卻是掙扎不動。
察覺到這一情況之後,丹青的心裡就是一驚,莫不是自己又進入了那種奇怪的現象當中?
丹青的腦海中還沒有想出什麼頭緒,那女子的面頰就和他的臉靠在了一起,緊接着,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脣上印上了一個柔軟之體,他知道那肯定就是對方的櫻脣之口了。
雖然是不能看到對方的容貌,丹青卻是能夠感受到那切實的感覺,從對方的脣口當中傳來的是一種他極爲熟悉的感覺。
隨後,丹青的腦海中就浮現起這樣一個疑問,“既然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五官之體,爲什麼會看不到對方的具體模樣呢?這熟悉的感覺又是在什麼時候出現過呢?”
這疑問剛一出現,丹青就看到了這和自己親吻女子的模樣,讓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會是莫明。
“莫明不是被自己安置在了千年梧桐上的房子裡了嗎?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這樣想着,丹青就欲推開莫明,想要開口相問,不過還沒等他問出口,更是沒等他將莫明推開,莫明的面容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語蟬的容貌。
看到語蟬的出現,丹青就開始慌了,他這就急忙出手想要將語蟬推開,他怎麼可以和語蟬親吻呢?
可是這樣的想法出現之後,丹青卻是沒有聽從大腦的命令,並沒有將語蟬推開,而是貪婪的享受着脣上傳來的那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種異樣的感覺,和剛纔相比,雖然是截然不同,卻同樣是讓丹青覺得極爲享受。
雖然是不能有所動作,丹青的大腦卻是清醒的,就在他兀自苦惱的時候,語蟬的面容也是和剛纔一樣,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可是還沒等丹青完全反應過來,司馬玉的面容卻又是出現在了語蟬消失的那五官之上。
與此同時,脣口上傳來的感覺也是隨之改變,轉變成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但這種感覺仍然是讓丹青覺得極爲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