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採羣夫
“你有心事?”冷無離看出了清清的神遊太虛。
“嗯,是啊。”
“與我有關?”冷無離已經習慣了說‘我’,因爲既然有人替他看着皇位,而且清清也信得過他,他不想再想幽熾國的事。因爲只要一想到幽熾國,他就知道,總有一天,他始終會離開,離開清清。
“上官榮軒回來了。”清清把玩着他胸前的一縷頭髮,“他玩膩了皇帝,要和你把身份換回來。”清清翻上冷無離的身,正視着他,“無離,你是幽熾國的皇帝,你就必須做皇帝該做的事,當日,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就是爲了兩國之間不會再有戰爭,百姓們不用無辜受到牽連……”
“你不要說了,我都明白。我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身份。你們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冷無離突然之間變得冷冷硬硬,他認爲清清是故意跟他來個臨別秋波,意味着他們以爲永遠也不會再見,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突如其來的一陣痠痛。
“是,三日之後,靖怡公主和協幽熾國皇帝來與門探望公主。”清清把頭輕輕的放在冷無離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聲,“無離,我不想你離開,如果你不是皇帝該多好……”
許久許久沒有聽到迴應,卻傳來一陣平穩而略帶沉重的呼吸聲,清清擡頭一看冷無離居然睡着了,淡淡一笑,這一晚上也真是夠他累的了。替他蓋好被子,清清才向外面走去。
在清清關上房門之後,冷無離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我也是……”
第二天下人來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冷無離房中那個結實的木桶可憐兮兮的碎成了一堆木塊,嚇得臉色發白,怕是木桶出了問題,冷無離肯定會大發脾氣。
“是我不小心撞爛的,你們幫我換一個來吧。”見到下人的目光冷無離有些汗顏的解釋,看向一地的木塊,嘴角卻不由得越掀越高。
清清起牀的時候一推開房門就見到在門口與她‘不期而遇’的宋之秋,宋之秋還不知道清清恢復了記憶,只知道她不怎麼喜歡見到他,所以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一聲“清清”轉身就想離開。
“你來啦?”聲音清清淡淡,沒有一絲起伏。
“是啊,昨夜有事找白神醫,後來天色晚了就留下了。”宋之秋轉過身不敢與清清直視,他是一個狀師,卻被上官羽風逼着和他們一起說謊,雖說都是爲了清清好,可是,他總覺得很對不起清清。
“找莫塵,你病了嗎?”清清神情微變。
“不是我,是趙家小姐。”宋之秋又將事情的大概經過給清清說了一遍。
“嗯,那我陪你去看看她醒了沒有。”清清示意宋之秋帶路。
宋之秋在前面走着,他感覺到清清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除了更加美麗。
宋之秋回過頭,“清清,我有一事相求。”
清清挑了挑眉。
“趙姑娘現在無親無物的,一個人很容易很做傻事,但我那裡就我和子揚兩個大男人,始終有些不方便,你能不能……”宋之秋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他和清清之間的關係,除了那次幫她解毒,她並沒有說過任何話,他們算朋友還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就這樣貿貿然的開口,差一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裡也是你的家,你想怎麼做就去做,不需要問過我。”清清淡淡地開口卻讓宋之秋心中一暖,“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莫非你看上了那個趙小姐。”清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的想法,宋之秋這個人很簡單,雖然經常和惡勢力作鬥爭,而且才學淵博,但一說到這些方面自然不如清清來得自然。
他一邊擺手,一邊澄清“不是,不是,我與趙小姐之間清清白白,清清,你不要誤會。”
清清莞爾一笑,“伍子揚呢?”他不是一向都和宋之秋如影子一樣。
宋之秋臉色一變,別開與清清正視的眼,“他,他有點事,我讓他去辦點事,所以他現在不在。”
看他那個樣子清清自然知道不是他說的那樣,不過,這些與她無關,“哦。”
見清清輕易的相信了自己,宋之秋心裡卻難受得如翻江倒海。
趙秋兒已經醒轉過來,正由下人們侍候着,見宋之秋走了進來忙想起身,宋之秋輕聲制止了她,“你醒過來就好,已經昏睡了七個時辰了。”昨天白莫塵施完針之後她醒來了一會,可能是因爲太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關係,很快又沉沉睡了過去,不過燒倒是很快就退了,神醫不愧爲神醫。
“已經這麼久啦?對不起,宋狀師,這次給你添麻煩了。”趙秋兒滿臉的歉意。
“你不用這麼客氣,你一個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唉……”宋之秋這纔想起旁邊站着一臉冷清的清清,忙給趙秋兒介紹,“趙小姐,這位是與門的門主,慕容清清,昨日多虧了她救了你。”
趙秋兒看着清冷的清清,有些害怕的縮了縮,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線,卻沒能逃過清清的眼睛。清清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冷清之氣,不熟悉她的人自然會被她嚇一跳,但趙秋兒自幼就知書識禮,仍是坐在牀上向清清微微施了一禮“慕容門主,多謝你的救命之恩,秋兒無以爲報……”
“不必了,救你的人是之秋不是我。”清清冷冷的打斷她的話,這個女子不像是一個剛剛死了全家的樣子,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還是那句話,直覺。
“是啊,這次真是多虧了宋狀師,宋狀師的名字和秋兒的名字都有一個秋字,還真是有緣分……”說完,趙秋兒就羞紅了臉低垂下頭。
清清聽她這樣一說,原來是對宋之秋有意思,那,她在自己跟前說這樣的話,是想告訴自己她的目的,也是告訴了她趙秋兒對自己有敵意。趙秋兒的敵意,也是直覺?
清清冷冷一笑,“趙姑娘好好養病,之秋,隨我回房。”
宋之秋一愣,臉上一下子就如充血般,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趙秋兒,見清清一臉的不耐煩趕緊點了點頭。
“宋狀師……”趙秋兒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宋之秋趕緊上前兩步,虛扶了一下。
清清見狀,心中微嘆,宋之秋這樣的極品男人,有女人喜歡也是正常。再說了,她慕容清清的男人如果在外面沒有女人喜歡,恐怕也成不了她的男人,“之秋,我先回房,你快點過來。”
見清清離開之後,宋之秋看向趙秋兒,“趙小姐,你沒事吧?”
“宋狀師,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叫我秋兒吧。”趙秋兒一臉的羞怯,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擡起有些羞紅的小臉,“對了宋狀師,那位門主姐姐是你的什麼人啊?”
“她,是我的……娘子。”宋之秋說到娘子的時候一臉的幸福,剛纔清清說過,與門也是他的家,那說明,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夫君,是這樣嗎?
“什麼?她是你的娘子。”趙秋兒拉着宋之秋的衣袖,“可是,她對你那麼強勢,你怎麼會喜歡那樣的女子?”
“她強勢也是因爲對我好,趙小姐,以爲在我的跟前你不要再說清清的不是。”一聽趙秋兒這樣說,宋之秋很不高興,但想到她的現狀,只是聲音稍微冷漠了一點。
“對不起,宋狀師,是秋兒無禮了。”趙秋兒難過的垂下了眼斂,就要起身。宋之秋忙攔住她“你要到哪去?”
“這些日子爲了秋兒的事給宋狀師添麻煩了,秋兒要回去替家人下葬。”一說到自己的親人,趙秋兒又紅了眼眶。
宋之秋心中微嘆口氣,趙秋兒家中遭逢鉅變,突然遇到自己對她真心相待,她會誤會也是因爲急於想找個人關心她,並不是有心要說清清的不是,剛纔自己還對她那麼嚴厲,不禁有些內疚。
“秋兒,剛纔清清已經說過了,讓你就在這裡安心休養,如果你不介意,我找人先替你的家人下葬,讓他們先入土爲安,你先把身子養好,到時候再去拜祭他們,你看可好?”宋之秋真心的想要幫她。
趙秋兒一雙翦水雙瞳看着宋之秋,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謝謝你,宋狀師。”
“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宋之秋安慰了趙秋兒一會兒,見她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離開。
“清清”進門的宋之秋氣息還沒有平定,這一路他可是小跑過來的。
清清掃了一眼宋之秋,見他額頭上微微冒着汗,嘴角向上一彎,淡笑如菊,“來。”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字,宋之秋就如被她把魂魄也叫過去了般。腳自動向她走了過去。
清清上前拉着他的手,將頭靠在他的胸口,閉上眼睛,聽着他的心跳由慢到快,就連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擡起頭好笑的看着宋之秋,“就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呀?”她用手指延着他好看的脣線輕輕划着,就如同帶着電流,宋之秋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陣顫慄。
他一把拉下清清的手“清清,我只是想幫趙小姐,沒有別的意思。”
“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如果你對她有意思,我自然會對付你。”清清仍是淡笑如雲般,如同不食人間煙火,說出的話卻是冷冷冰冰,“我不會給我的男人有任何背叛的機會。”
“我不會的不會的。”宋之秋忙撇清,他不是怕清清,而是不想清清誤會他對她的心。只要是愛上清清的人,怕是沒有一個人捨得背叛。
清清撇了一眼門口,外面又傳來那個人的腳步聲,不由得心生煩躁,也有一絲抽疼,湊上香脣捂住宋之秋的軟脣,他的味道很好聞,有一絲青草的香味,乾淨,舒服,讓她忘記了外面那個人,香舌一下子就溜進了宋之秋的嘴裡,糾纏着他的靈舌。
親吻會讓兩人的情慾味道慢慢的散發,再加上清清那雙特別不安份的小手,不多時,宋之秋已經只剩一件單衣,而他的炙熱就那樣暴露在外,昂揚而立。
宋之秋一把將她抱起,他們兩人從旁邊一直親吻到牀上,都沒有鬆開,清清帶着宋之秋進行着美好的前戲,宋之秋則沉醉在她身子的馨香之中,顫慄不已。手握上她的美好,輕揉着,清清櫻紅的小嘴發出一聲動人的嬌喘,他身子也跟着一顫,用略帶迷離的眼睛看着清清,她的身子告訴他她已經準備好了,而宋之秋身上的味道刺激着清清的感官,讓她渾身的血液不斷的沸騰,一按宋之秋的屁屁,兩人都發出一聲慾望的聲音,門外的人身子一顫,痛苦的垂下眼,看了看剛剛纔升起不多時的太陽,心裡痛苦不堪。
“唔,你好棒,快嘛,快嘛。”門裡面傳來清清的嬌喘聲。
“清清,你是想這樣懲罰我嗎?”以清清的功力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外面,她是故意的嗎?他拖着沉重的腳步慢慢離開。
而正在牀上與宋之秋顛鸞倒鳳的清清完全沉醉在宋之秋與她之間分別多時,小別勝新婚的滋味當中。
“清清,你的身子太美了。”宋之秋瘋狂的親吻清清身子的每一處,清清用纖纖細指撫着他的長髮,替他趕走汗溼的頭髮,眼神充滿了誘惑與性感,她擺動了一下靈蛇一般的身子,與他的火熱磨擦着,很快就再次走火,宋之秋低吼一聲,“清清,清清。”兩人再次開始歡愉,一次又一次。
伍子揚一翻過身手卻按在了一團柔軟上面,他順手再捏了捏,卻觸到了溫溫的體溫,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回頭見卻是思煙眼中含情的看着他。
伍子揚手捂着頭,好痛,昨夜因爲和宋之秋吵了一架之後,心情鬱悶之下自然而然地又走到了這個地方,點了那個名字叫思煙的女子。他們兩人仍是不怎麼說話,只見伍子揚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悶酒,下午他本來才喝過,所以很快就有了些微醉意。
思煙輕輕將手按在他的酒杯之上,像是大着膽子般輕輕的勸阻,“公子,酒入愁腸更傷神,你這樣一杯接一杯的喝事情解決不了,反而自己傷身,何苦?”
“是啊,何苦?人家一心想去死,我拉着他做什麼?明明知道不會幸福,他就是不聽,就是不聽。”伍子揚揚頭又灌下一杯。
思煙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也許在你的眼中那不是幸福,而是一條必亡之路,可是在他的眼中,那卻是他夢寐以求的呢?雖然我不明白公子在說些什麼,但是萬物皆平凡,想來都是一樣的。”
伍子揚凝神看着思煙,“就連你也認爲是我錯?”
“不是說你錯,而是說可能有些事情是局外人體會不到的呢?”思煙悄悄地拿開了放在伍子揚面前的酒壺。
“好,我體會不到,我是局外人,如果不是因爲我,他怎麼可能……”伍子揚將杯子猛地一摔,起身就走,可是一陣頭暈,可能是因爲酒勁上腦,他趕緊扶着桌子,思煙也從旁邊扶着他,“公子,凡事都不要強求。”
伍子揚睜開眼睛看着她那張正在一動一動的櫻脣,根本就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只好慢慢的靠近聽,還是聽不到,一轉頭,就與她的櫻脣碰了一個正着,思菸害羞的紅了臉,卻顯得更加的迷人,伍子揚一把打橫抱起她就向牀上走去,他像只野獸,需要發泄的野獸,一到了牀上,他就像一隻受了傷的野獸一般不停地在思煙身上強取豪奪,思煙的櫻脣發出誘人的嚶嚀,配合着酒勁更是如催情毒藥,一次又一次攀奪,直到兩個人都累得沉沉睡去。
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啊?他本來只是想把思煙當成是個紅顏知己,不想讓她覺得他和一般的嫖客一樣,可是,事實上,他確實做了和別人一樣的事,伍子揚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從身上拿出全部的錢放在桌上。
“慢着。”思煙緩緩下牀,一個晚上的糾纏讓她腳有些發軟,她赤身裸&&&體的走到伍子揚的跟前,垂下睫毛蓋住自己的神情,拿起桌上的錢袋放回伍子揚的手中,“我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客人。”
伍子揚不敢看着她,反手將錢袋放入她的手中,“對不起。”轉身匆匆離開。
京城中最近最爲關心的話題,趙府一事已經成爲過去了,現在最新最熱門的不外乎那遠嫁幽熾國的和親公主——靖怡公主回國歸寧,幽熾國皇帝親自相隨,可見其對靖怡公主的寵愛程度。
靖怡公主與幽熾國皇帝先去宮裡拜見了皇上,很快就去了與門,這裡相當於是公主的孃家。
最熱門的話題二,與門前幾個月被皇上所封的全部店鋪全部都重新開張,生意更是好過以前,傳說,是因爲皇上知道公主要回來了,怕這樣做是下公主的面子,特地鬆了玉口,饒與門上下不死而且待遇也與從前無異。
最熱門的話題三,與門門主慕容清清也離開了皇宮的天牢,皇上還送她黃金五十萬兩。
看來,這個與門真是得罪不得呢,裡面多是皇親國戚,再加上傳說中的慕容清清冷血無情,殺人如麻……
而這一切的傳言自動在與門外面就屏蔽,裡面的生活如常,外面的生意也是如是進行。
“無離。”房間裡面只有清清、冷無離、上官榮軒與季巧兒四個人,上官榮軒與季巧兒坐在桌邊,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不同,清清看也不看兩人,只是接過冷無離,“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但是,回到那個皇宮之中就要更加小心。”
冷無離扯起一抹笑,反手拉着她的小手,“我是皇帝,皇宮裡面的事對我來說就和吃飯一樣簡單,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與門重新開始,不要太累了。”
上官榮軒緊抿着一張薄涼的脣。
而這裡面最莫名其妙的人就屬季巧兒,之前說的是兩年之期,結果才幾個月就回來了,最後,那個與她相處多日的皇帝原來不是真的皇帝,就連相貌都是假的,居然還是天泰的榮親王。現在這個真皇帝又要回宮了,那麼,她呢?
季巧兒看着已經換好裝的上官榮軒,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天神的完美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但是這樣的他看起來更有威嚴,更爲俊美。不過緊抿的脣角讓她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而讓他心情不好的來源,是——慕容清清。這趟回來她總覺得清清不一樣了,對她的態度也是冷冷清清但客氣有禮,卻說不出有何不妥。
清清掃了一眼季巧兒,她眼中的疑惑她知道,看向冷無離,冷無離自然明白,“朕想帶回宮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但朕也知道帶不走你。”冷無離微微低嘆一聲,轉身牽起季巧兒,上官榮軒趕緊閃身房門之後,他這才上前打開房門,走到門口“既然公主想在這裡多陪萱敏公主在這裡一段時間,朕知道得慕容門主你的照顧,朕自然很是放心,不過國內突然有些急事需要朕回去處理,過些日子朕自然會派人前來接你,可好?”冷無離用從未有過的溫柔,低着頭笑笑的看着季巧兒,季巧兒覺得心跳好像停了一拍,這些日子雖然和這張臉朝夕相對,(除了夜裡)但這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溫柔的樣子,眼神有瞬間失神,精神有一瞬間迷離。
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一幕看在清清眼裡,心裡還是有一些刺痛。
冷無離在原地停了停,終是沒有回頭,坐上早被備好的軟轎,馬車也已經在大門口等着了,在軟轎中他回過頭,看着那個一直站在房門口看着軟轎的白衣女子,神情淡漠,他緊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把這個女子的身影狠狠地印在腦海之中,其實,她早就已經住進了他的心底,一個被強行刻進心底的人,又怎麼可能忘得了?
冷無離已經離開了京城,清清轉身進房,季巧兒也跟着閃身進來,一把拉着她的手,“清清,那我要怎麼樣?”
“你就暫時住在我們與門,哪裡也別去。”清清不着痕跡的抽出手,當初送季巧兒走的是她,那是因爲當時的清清不知道在幽熾國的那個是她的前夫,現在,她已經有了所有慕容清清的記憶,雖然和上官榮軒已經再無瓜葛,但是心裡始終有些不舒服。
“清清,這次回來我覺得你變了很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季巧兒覺得當日自己爲了銀子就把自己賣了一般,不過她不介意,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覺得,由始自終自己都是清清手中的棋子,身邊的男人沒有一個正眼看過她,就算上官榮軒肯與她說話,說的也都是清清的事。任何一個女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可能也會有些手足無措。
因爲冷無離的離開,清清心情本來有些煩躁,她冷冷的掃了季巧兒一眼,季巧兒不由自主的放下剛剛準備還想要再拉她的手,身子不由得一顫。“你想要什麼樣的解釋?你要錢,皇上要人,這只是交易,你的錢一分也不會少。”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只喜歡錢的女人?”季巧兒不相信的看着清清,她是喜歡銀子,可是在清清口中說出仍是讓她心中一痛,以前她們是最好的朋友,但她卻越來越不懂她。所有絕世男人的眼中都只看得見她,都圍着她轉。她不過就是命好一點,生在了與門,一生下來就不愁吃穿罷了。
“不是嗎?”清清不答反問,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她走到屏風後面準備換一件衣服,卻見到躲在屏風後面的上官榮軒,怎麼把他給忘了?他的眼神冰冷絕望,直直的望着清清,她和季巧兒的關係並不如外間傳的那樣,也不如季巧兒說的那樣,季巧兒也是一個棋子,一個用來對付他的棋子麼?可是,他都已經走到幽熾國去了,她還要想盡千方百計地送一個這樣的女人給她,一個只愛錢連身體和靈魂都可以賣的女人,那麼,她當他是什麼?上官榮軒並不知道清清失憶的事情,以爲所有的事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他的眼神清清只是淡淡一掃,他在想什麼她根本就不關心,清清站在原地盯着他,手上拿着一堆衣服,示意他該出去了,而上官榮軒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緊抿着薄脣,站在牀邊動也不動。
清清把手上的衣服往屏風上一搭,開始脫自己身上的,再瞪了一眼上官榮軒,他還是紋絲不動,就像是在跟她一起比耐力,清清衝他笑了笑,雖說笑意未達到眼底,但是也讓上官榮軒心中一緊,就是這個笑,幾乎讓他崩潰。
清清正對着他,一件一件的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肚兜和褻褲,她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挑起細細的繩子,一點一點地外向拉着,眼中全是誘人的媚笑,小嘴微張。
上官榮軒的喉嚨上下動了一動。
季巧兒見清清半天沒有出來,一急之下就衝了過來,卻見清清幾乎赤(棄妃)裸的與上官榮軒面對面,而上官榮軒那明顯支起的小帳篷讓她羞紅了眼,“你們,你們……”季巧兒忙拉過一件衣服披在清清身上,清清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再看着上官榮軒,“三王爺,沒有我慕容清清怕的男人,不要用這一招來逼我,我有兩個辦法對付你,第一,你心甘情願的被我上,第二,強了你。你已經試過了,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哈哈哈哈……你的王爺府怕你應該還找得到回去吧?不要讓我回來的時候再看見你,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清清幾下穿好衣服,拉過季巧兒的手就將她從房裡拖了出去。
“清清,女人在男人面前那樣是吃了大虧。”雖然季巧兒對清清突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很不開心,但她心裡還是真心地對清清好。
“女人是人,男人也是人,哪裡來的誰佔便宜誰吃虧?”清清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帶着季巧兒往東院走,她早就安排人把那邊收拾收來讓季巧兒住。
“清清,這次我回來怎麼覺得你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季巧兒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出來,她相信清清不會真的對難她。
清清掃了她一眼,“我只是恢復了記憶,並不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那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失憶的樣子。”季巧兒壓低了聲音,弱弱的說了一句,仍是被清清聽了個仔細,站定回頭看着她,“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上官榮軒?”
“你……你在說什麼呀?”季巧兒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我們在幽熾國的時候雖說可以朝夕相對,但是你也知道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清清朝前走了幾步,想起當時的自己,“上官榮軒相貌出衆,才智非凡,遇事穩重,而且還是當今皇上的胞弟,太后的親生兒子,地位不俗,哪有女子會不對他動心?”清清定了定神,回頭看着季巧兒,“我叫個人送你去你住的院子,我還有些事要先去處理,改天我們再好好聊聊吧。”
“清清……”季巧兒輕聲叫住“如果等一下你回去的時候,三王爺還在,你真的會殺了他嗎?”
“是。”清清想也沒想就答了出來,見到有女弟子過來吩咐一聲就離開了。
看着那一身如雪白衣的女子,季巧兒心卻越來越亂,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皇上突然說要帶她回國歸寧,可是原來他不是皇帝,而是三王爺,與自己相處多時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雖說都是另一個男人的模樣,但不知不覺間,他的脾性她居然都有一些瞭解了。可是,他在意的,始終只有清清。
季巧兒心裡很矛盾,她覺得自己發生了一些變化……
一個月以後,與門在重新開張以後,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成了全國第一大皇商,已經開始在別處開了無數間的分店,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所有百姓都對這個幕後指揮的慕容清清充滿了好奇。
“星兒。”
“義父,你怎麼過來了?”沈劍星見多時不見的義父居然來了沈家堡,忙出門迎接。
“星兒,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義父這麼多年來對你悉心栽培,你就是這樣來回報我的嗎?”杜天翼恨鐵不成鋼,氣得臉色發青。
“盟主,你來啦。”沈劍星的娘聽到下人通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對這個兒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本來想隨着他那個樣子要死要活,可是,這畢竟是她唯一的兒子,沈家堡唯一的傳人。
“大嫂。”見沈老夫人過來杜天翼才脾氣稍緩。
“盟主,快請裡面坐吧,星兒,怎麼不請你義父進屋去坐。來人,趕緊泡兩杯最好的茶送過來。盟主,請。”沈老夫人瞪了沈劍星一眼,怎麼會就有一個這麼不爭氣的兒子?之前放着公主他看不上,後來那個神秘的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就和失了魂一樣,什麼事都不管,如果連他的義父也不理他了,這不是兩頭都落了空嗎?
“星兒,最近武林中都在傳說你失蹤了,你倒好,居然就在家裡當你的堡主了是不是?如今義父的年紀也大了,你不幫我?還想讓我拼着這把老骨頭在江湖上打滾麼?”看到沈老夫人遞來的眼色,杜天翼繼續罵沈劍星。
“盟主,你有所不知,星兒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可是都差不多有整半年的時間,那個女子都沒有出現過,他吧,除了別人的名字其它的都一概不知,結果自己在這裡神魂顛倒,人家公主哪裡配不上他了?哎,你說,我們沈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逆子?”沈老夫人說到這裡眼淚都出來了,這是真的痛心,想那上官萱敏雖有不小的公主脾氣,可是在她的面前可是溫順得很,對她也是孝順,哎,這麼好一個兒媳婦,怎麼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呢?
“好了,沈老夫人,公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已經米已成炊,星兒,你心裡如果還有我這個義父的話,就聽我一句,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恩斷義絕。”杜天翼沉聲說出最後四個字。
沈劍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義父,你言重了。”
杜天翼並沒有叫沈劍星起來,“現在那個與門在江湖中可是有名的很,黑白兩道都得給它讓路,就連皇上也對與門客氣三分,義父打聽過了,與門的門主至今尚未婚配,你就以我武林盟主的義子身份前去提親。”
“義父……”沈劍星沒想到杜天翼居然會對他提出這樣一個過份的要求,因爲清清消失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出去,除非是生意上有了什麼非要他出面的事情,他纔會接見一下負責的人。他一直守在沈家堡中等清清,所以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知情。沒想到,今天義父來這裡居然就要逼婚。他在地上猛地磕了一個響頭“義父,什麼事星兒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件事,恕星兒辦不到。”
“你……你這個不孝子。”沈老夫人上前一巴掌打在沈劍星的臉上,她的身子卻直直向後倒去。
沈劍星忙起身抱着她,命下人找大人,“不用了。”沈老夫人漸漸醒轉,仍是臉色蒼白,“星兒,爲娘不管你有多不願意,但是你爹的遺願就是希望你可以把沈家堡發揚光大,還有你的義父,這麼多年來對你像親生兒子一樣,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是不是非要氣死娘你才安心?”
聽着娘用微弱的氣息還在怒罵自己的沈劍星,心中一痛,‘清清,你到底去了哪裡?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杜天翼看着沈劍星,語重心腸,“義父不是要逼你,你反正總是會成親的,如果和與門的門主成親,我們雙方都得益,而且義父聽說那女子長得國色天香,與你也是朗才女貌,義父要你答應我,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必須讓她與你成親。義父已經沒有幾年可活,將來的盟主非你莫屬,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你娘想,爲你天上的爹想想。如果與與門門主成親自然好,如若不然,以後不要再叫我義父。“
“娘也會立刻死在你的面前。”沈老夫人接了一句,引來了一陣猛咳。
大夫來看了之後說沈老夫人只是鬱結攻心,受了大刺激所致,休息一下就好,開了一張藥方之後就走了。
“星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沈劍星的雙眼一沉,只是大夫看個症的時間,他們就要逼他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做決定,看着風燭殘年的義父,還有臉色蒼白的孃親,他終於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清清把玩着食指上的斑指,上次打毒蠍子的時候廢了一個,這個還是秦陌還送給她的,想來也是好笑,那天秦陌還知道她恢復了記憶,居然立刻從身上掏出來這個斑指,說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送給她。
他所做的斑指並不像電視上演的大老闆戴的那種,也是用玉雕琢而成,用黃金打造的蘭花鑲了一層邊,絕美不凡。清清只消一眼就喜歡上,高興的親了一下秦陌還,他立刻有些手足無措,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想到這裡就好笑。
‘撲哧’,清清終於還是失笑出聲,這纔想起旁邊的媒婆。
“哦,好了,你說了那男人那麼多好處,不如直接報上他的名字來,讓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來評評看他配不配得上我?”清清掃了一眼坐在大廳的衆人。
剛纔下人來通傳說有媒婆上門,這可真是大媳婦上轎頭一回哪。就連上官萱敏,藍月兒收到風聲也跑了來。自從清清恢復記憶後,藍月兒對她越發是喜歡和尊敬,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如果她是一個男人,一定可以顛覆天下。
雖然她只是一個女子,但是她敢愛敢恨,根本不在乎世人的眼光,這樣的女子哪有人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