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撩開簾子帶着官媒來到李顏夕面前,李顏夕的小腹已經微微的隆起,面容姣好。
李顏夕看着官媒行了禮道:“賜坐,上茶。”說着就放下手中的書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不知你來是爲了什麼,爲什麼而來,聽他們說你是官媒,就是媒人,不知是爲誰說親,本宮手中可沒有可以讓你說親的人。”
“娘娘猜得對,草民是來說親的。娘娘如今手下有一個極其標緻的小姐,娘娘難道忘了不曾?”
李顏夕頓了頓道:“那裡有什麼極標緻的小姐,即使有也不是本宮能做主的啊。倘若你是說鶯兒的話,那麼就去找就找靜北王爺,不過郡主如今不過是一個孩子,你們來提親實在是太早了吧。”
“郡主固然是一個極好的,不過也像娘娘說的那般,如今郡主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那裡能成親。草民要說的是雲家的雲梨姑娘。”
“未央?”李顏夕靠着美人榻道:“未央是應該嫁了,不然這樣一直留着也有些不像話,不過這件事也不應本宮管吧?未央要嫁誰,看上誰是她自己的事情,即使我貴爲皇后也不應管。”
官媒愣了愣,只聽見她淡淡說了一聲送客,就有宮女進來把她強行帶走了。那些人看着這個官媒吃虧之後,他們也不敢進來。
這日未央帶着鶯兒進宮請安,鶯兒乖乖的坐着和雪豹玩,李顏夕靠着椅子道:“你可知道那些官媒都找上我了,你難道就沒有中意的嗎?”
未央看向李顏夕驚訝的說:“那些官媒真大膽,竟然敢來到這裡,你也會見他們?”
李顏夕靠着椅子道:“不過想着有人進來說說話解解悶罷了,畢竟沒見過官媒,圖個新鮮。你是不是有看上的公子了?倘若有話,那就儘早說出來不是很好?免得他們這樣煩你。”
“恩,可是那個人不願娶我,那讓我怎麼辦?”未央有些無奈:“畢竟這件事是兩情相悅的事情,我一個人也做不來,我也不想勉強他。”
李顏夕嘆了口氣道:“情啊。”
“這些公子不是真的喜歡我嗎,不過就是看着如今你盛寵,我又和你親近,才這樣對我,要是平常話,那裡會這樣對我。紅顏閣生意也是挺好的,很多人雖然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可是也捨不得紅顏閣的美人。我可以說是您調教的好嗎?”
李顏夕微微一笑,看向她道:“你真
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過能讓你心心念着的那個人是誰,不打算帶來給我見見嗎?”
未央彎起嘴角:“你那裡用見他,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膽小鬼罷了。”未央抿脣道:“是向尋,我雖然說不出這輩子非他不嫁這樣的話來,不過我也不想嫁給他人,草草了結一生。”
向尋,李顏夕在心中默唸這個人的名字:“你的仇人的兒子?”李顏夕皺了皺眉:“我不說你的眼光怎麼樣,這件事應該是不會成的。”
未央也嘆了口氣道:“也是,我們兩家的恩怨情仇,那裡會任由我這樣。不過就是放不下罷了,有的時候,偏偏繞着遠一些,只爲了能看見他,雖然只是一個背影我也知足了。雖然他舉發了他的父親,不過就是忍受不了他父親所作所爲,我做的,我害得畢竟是他的父親,他怎麼不願。我前兒聽聞他給他家裡人送了好多東西,還派了人照顧照顧他家裡人,雖然不能做的太過,不過終究還是做了,可見他即使再厭惡,也是覺得那是他家裡人。那時我就知道,我們兩個是永遠跨不過的。我報仇了我釋然,可是他卻不是這樣。”
李顏夕笑了笑,看向未央。未央今日挽着簪,頭上只帶了一支玉釵和兩個玉穗子,一身白衣,十分的素淨。屋中的梅花散發着陣陣的香氣,讓人心沉下來。
李顏夕靠着椅子,拿過茶盞,看着開始擺弄茶具的未央道:“你就不嫁人了,這樣守着他一輩子?”
“不,可能只有等到親眼看見他娶了他人才會死了這個心。”未央拿起茶壺蓋子,看了看裡面,漫不經心的說:“他如今是戶部尚書歐陽哲的得意門生,又有皇上看了他的文章大讚他是可造之材,又有一番直言說得通朝廷,明事理,得皇上大喜,故而他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雖然現在地位不高,可是將來必定高升。他相貌又好,京中不僅僅只有我的門檻要被官媒踏破了了,他的也是吧。”
“你這是怎麼心情和我說的什麼話?嫉妒了就去找他,別在我這裡翻了一碟子醋。”李顏夕放下茶盞,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未央也不怕李顏夕,倘若不知道的人聽着還以爲李顏夕是在怪罪她,可是未央知道李顏夕不是。未央就道:“如今皇上雖然沒有收彈劾你的摺子,可是建議皇上收後宮的摺子可是上了不少,就連歐陽哲,白暮景這幾位大人都一同上了摺子,到時候我看你還這樣坐不坐得住了。”
李顏夕睜開眼睛道:“他們無非就是爲我澄清,就連我的人都這樣說了,那麼就證明皇上不要人進宮並不是因爲我暗中做了什麼,我反正暗中也沒做什麼。經歷了很多事情就看開了,並未有什麼容不得人,即使後宮佳麗三千,他心只在我一人身上,那麼那樣又如何?”
未央不由得感慨李顏夕看得開,未央和李顏夕說了一會話,就帶着鶯兒離開了。畢竟如今李顏夕身上有身孕,鶯兒雖然是一個女孩子,可是卻像他父親,是一個淘氣的,男孩子能幹的事情都能幹,在這裡倘若不小心把李顏夕怎麼樣了,那樣事情就難辦了。
李顏夕也沒有留,就讓他們去了。
用過晚膳之後,李顏夕仍舊躺在鋪了被褥的美人塌上看書,看着看着就有宮女道:“太后娘娘來了,不知小姐是見還是不見?”
只從那次之後,李顏夕雖然常常出去走動,可是卻並未去見太后娘娘。一是如今李顏夕對太后已經沒有任何想見的理由了,二是太后如今口中不離的就是子嗣,那家的世家小姐好,宦官小姐好,李顏夕懶得見她。
李顏夕聽見這個就皺了皺眉,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經很暗了,倘若這個時候不見,明天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的,那個時候讓歷軒夜夾在中間,就不好了。李顏夕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請太后娘娘進來吧。”
太后被領了進來,李顏夕起身行禮,雖然太后有攔着,可是李顏夕的禮已經行了一半了,攔不攔着也是一樣的。
李顏夕行禮之後就仍舊坐在美人塌上,看着太后問道:“這樣晚的,太后還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吩咐。倘若有什麼吩咐要宮女傳個話就好了,怎麼就這樣過來了?”
“也不是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孩子。這些日子皇上怕你勞累,就沒讓你過去了給哀家請安,哀家也有許久未曾看見孩子了,吃了飯,走走消消食,就過來看看。”說着還真的看向李顏夕的肚子。
李顏夕笑了笑道:“他如今還不知道,即使是太后這樣看着,他也是不知道的。倘若太后喜歡小孩子,皇室之中已經沒有皇子或公主在京中有後裔的,就只有靜北王爺,鶯兒這個孩子剛剛剛走,又長了一個個,十分可愛機靈,不如把她送到太后娘娘身邊。這個孩子死了娘,如今臣妾又懷着孩子,斷然不能帶,如能得太后的教導,那真是這個孩子的福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