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聽着電話那邊的帶着醉意的聲音,臉一瞬黑了好幾個度。
“趙露露!”
趙露露用自己的手丈量完了那個‘震動棒’,正打算往兜裡面塞,醉意朦朧之間聽見有人喊自己,她擡頭掃了眼四周,目光搖搖晃晃的落在了方爾的臉上:“你……叫我了?”
可方爾趴在她身上,她根本就注意不到方爾的表情,又騰的一下站起身,方爾成功被她掀翻在沙發上,因爲不適皺了皺眉,那雙微眯着透露出來迷離的光的眼已經閉上了。
趙露露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誒?”
沒有人迴應她,除了方爾意識不清打的那一個嗝,響亮又清澈,打完嗝,方爾無意識的在沙發上蹭了蹭臉,整個身子都蜷縮上去了。
“不是睡着了吧,你這震動棒開關在哪兒?我幫你……誒,不動了?”露露的視線落回‘震動棒’上面,這才注意到這東西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震動了,她擺弄了兩下,忽的發現這東西尺寸大的好像有些不尋常?
“趙露露!”
露露不知道什麼時候戳到了手機屏幕上的擴音,恰逢林森憋不住的一聲巨吼。露露被嚇得差點直接把手機給丟出去,一直半睜的眼睛猛地瞪大,清醒了些,露露這才發現這個震動棒其實是個假貨。
她把手機放到嘴前,一時間也沒有想起關掉擴音:“喂?誰啊?”
“方爾呢?”
露露只覺得電話那頭的人的聲音格外的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隱約感覺到對方的話裡面包裹着一股子火氣,她莫名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對面的人:“怎……怎麼了?”
可她這緩兵之計卻沒有起到效果。林森的聲音冷的像是鍍了一層冰,一字一頓語氣嚴肅至極:“讓方爾接電話!”
露露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睡的跟只豬似的方爾,猶豫了半秒之後伸手拍了拍方爾的臉頰,一手捂着電話的收音器:“嘿!爾爾!醒醒,你家土豪來電話了!”
可沙發上的人毫無知覺,甚至是拍在臉上的巴掌都感覺不到,露露鬆開捂着手機收音器的那隻手,口氣帶着一種挫敗:“她現在可能不太方便接聽你的電話。”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會兒,露露都快以爲林森是不是掛斷電話了,又聽林森說:“短信地址給我,在那兒別走,等我過來。”
露露應了聲,掛斷電話之後老老實實的給林森發了條短信過去,先前的酒早就醒的差不多了,這會兒看着躺在沙發上的露露還有剛剛電話過來的林森,不禁羨慕起來。
有男朋友疼男朋友愛,關心在哪兒,可真好,不像她,估計一個月不見人影也沒有人會過問吧?
露露是想就這樣一直待在店裡面等林森過來的,只是她還是太年輕了。店裡面喧鬧的氛圍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卻,外面廣場上的時鐘敲響了十二點的鈴聲,又服務員過來表示:“不好意思,我們店要打烊了。”
“能再待一會兒嗎?我等人過來接。”
服務員用微笑拒絕了,還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句:這兩人戲真多,今天又是哭又是鬧的,現在還想賴着不走?他還想早點回家睡大覺呢,要不是她們倆,他們服務生根本就不用等到十二點之後才關門。
露露再次叫醒方爾無果後,直接扛着兩個包和一個方爾出了店門,在店外面的階梯上坐下,吹着冷風,看着身邊睡的跟豬似的方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喝酒果然是最好的和解方式啊。如果不是想和好,她根本不會赴約,如果不是因爲不想再繼續冷戰下去,她也根本不會因爲煩悶而叫一箱啤酒。
十二點了,街邊的人已經少了很多,時不時又成羣結隊的青少年化着誇張的妝經過,嘴裡談笑風生的不過是一兩件有關於哪個男明星長得帥的事。
“誒,你看了最近新出的一不網劇了沒有?就是那個《蘭空破月》。”
“當然看了!你有沒有覺得男主角比女主角還要漂亮?”
“原來你也這麼看啊!”
年輕真好啊,不用關心茶米油鹽,怎麼好過怎麼過。
街邊還有那種手上腳上耳朵上都帶着金屬飾物的混混,三五成羣,站在電線杆下面抽着煙,衝着她和方爾吹着口哨,眼神輕佻,不過都是有賊心沒賊膽,最多也就多瞅幾眼,不敢上來挑事兒。
露露不予理會,不多時,一輛轎跑在路邊停了下來,一高大的人影從車上下來,暗黃色的路燈從他身後灑下來,身前有一團黑的能化成墨的影子。林森身上套着一件寬大的風衣,在燈光下看不出來顏色,裡面是一件居家的T恤衫,腳上穿的是一雙棉拖,應該是匆匆忙忙套上一件外套就出來了。
“這麼快?”等人走近,露露咧嘴笑了笑,和他打招呼。
林森看了她一眼,不做聲,視線落在旁邊軟成一灘的方爾身上,眉頭都快能擰成一個結,露露直接被無視了,但是好在還有那股子酒勁兒,也沒覺得有多難堪。林森大步上前一把把人給撈了起來,橫抱在懷裡:“她喝了多少?”
“也就五六瓶吧。”她聲音有些飄,感受到林森唰的掃過來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收斂了一下,原本歪歪扭扭的身子也站直了些。其實方爾不只喝了五六瓶,前後加起來大概是有八瓶左右,兩個小姑娘硬是把那一打啤酒給喝完了。
林森沉默了一瞬:“以後別讓她喝酒了,她酒量不好。”
“嗯好。”露露答應下來,心裡卻是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爲看林森這模樣是要大罵她一頓呢,看來以後不能帶方爾這種有家室的女人出來喝酒了,風險太大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林森抱着方爾往車邊走,對露露說道。
露露哪裡還敢上他的車,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家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就幾分鐘,我待會兒打電話叫我男朋友出來接我,你先帶爾爾回去吧。”
“你確定你現在沒問題?”林森回頭看她。
露露點頭,隨便附贈一個笑容。林森本是覺得一個女孩子又喝了酒大晚上的不安全,但是對方說家在附近又要找男朋友接,他也沒有再強留她的理由,稍微點了點頭,揚長而去,雖然臉色還是黑作一團。
她目送着兩人離開,車屁股消失在視線中後,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幸福啊。”恐怕沒有那個女孩不羨慕方爾吧,彷彿她是人生的贏家一般。
露露嘴裡的男朋友現在估計已經呼呼大睡了,而她的手機也忘在了家裡。她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覺得自己很可悲。男朋友哪裡像是男朋友,更像是**,不過是她爲了慰藉自己,隨便找了個看的還算是順眼的人,在這社會的浮萍中互相羈絆着彼此。
她有些不想回那個家了,哦,也不能叫做家,那只是一個出租屋,去過着那樣一成不變的生活,被生活折磨的不成人樣。
她沒有很多很多的愛,那句掙很多很多的錢吧。
……
林森把車速開到一百二十碼,耳邊還是轟隆隆的發動器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的響亮悅耳,而坐在副駕駛上的那個還是沒有一點轉醒的跡象。林森一想到她喝了五瓶啤酒,整個人都皺起來了。
長能耐了?出門之前說得好好的,這是不怕死還是給送命的啊?
林森氣的不行,偏偏正主還在睡覺,他就是心裡有火也沒處發泄,只能靠着不斷車速帶來的感官感受壓下心裡升騰的怒火。
到了家,他直接把方爾拋到牀上,脫了外套洗了澡。方爾一身酒味,他身上都染了不少,林森處理乾淨了自己,回了臥室。
剛剛被平面拋在牀上的人此時裹成了一個糉子,層層卷,不知道能不能透過氣來。他走進,才發現方爾仰着臉,從那糉子透氣的那處伸出來,他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又把方爾從被子裡面剝出來,一件一件扒掉她身上的衣服丟進洗衣筐裡,然後把方爾丟進浴缸裡面。
洗完澡已經快接近凌晨兩點了。林森也懶得再給她套睡衣,直接擦乾了就丟進了被窩裡面,自己也鑽了進去。
手剛剛條件反射的伸向方爾的腰,他就給收了回來,想起今天晚上看見方爾爛醉的那一幕,他眼眸裡的神色深了深,然後轉了個身,側着身背對着方爾閉上了眼。
小丫頭片子,還敢出去喝酒了!現在教訓不得,等明天醒了再說!
可林森不去摟着方爾,方爾倒是自己蹭了過來,沒有衣料的遮擋,那柔軟的胸部直接貼在了林森的後背上,她還毫不自知的蹭了一下,林森呼吸一滯,肌肉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林森剛想推開她,方爾的一雙小手從他的後腰伸過來,環着他的腰,軟軟的貼在他的身上,綿軟的呼吸若有似無的噴灑在他的脖頸上。林森伸出去的那隻手就這麼收了回來,在方爾交握在他腰上的手上安撫性的按了按。
“好好睡。”
睡夢中的方爾似乎感受到了似的,又蹭了蹭林森。
“明天好有力氣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