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沫一愣,半晌,她伸出手,環住了陸琛熠的脖頸,仰頭便吻了上去。
那種笨拙而生澀的吻,讓陸琛熠欣長的身形一滯,他懊惱地蹙了蹙眉,隨後便將顧知沫從自己的懷裡推了出去。
顧知沫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卻在站穩時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他的目光,那一絲隱藏在眸底的厭惡在此刻暴露無疑。她站定,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輕描淡寫地說:“抱歉,陸先生,沒有讓你滿意。”
陸琛熠薄涼地掀了掀嘴角,“真是愚蠢,”他頓了頓,而後伸出手用力地擡起了顧知沫的下頜,“顧小姐,我想,你應該好好學學如何取悅男人。”
其實,顧知沫有着好看的臉,精緻的鵝蛋臉,狹長的眉梢,脣瓣是果粉色的。心慌的感覺一閃即逝,她鎮定下來,重新走到了陸琛熠的面前。這一次,她吻地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再次觸怒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兩個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不順暢,便在此時,陸琛熠反客爲主,一隻手扳住她的頭,脣狠狠地壓了下來,彷彿帶着雷霆萬鈞的狂風暴雨,他重而狠地開始在她柔軟的脣上舔舐和撕咬。
那力道幾乎快要將顧知沫撕碎,她本能地想要逃離,可是一想到母親的病情,她只能強忍着密密匝匝的疼痛感,吃力地迎合着這個男人。
良久,陸琛熠終於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攬着顧知沫,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支菸,輕輕地吸了一口,而後優雅地將霧緩緩地吐在了她的臉上,口氣冰冷異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怎麼樣,學會了麼?”
顧知沫淺淺地笑了笑,攥在一起的手指因爲用力過度,已經被烙起了微微的疼痛,她看着他,表情亦是淡淡的,半晌,她很輕地應了一聲,“嗯,學會了。”
周遭的燈光明明已經很暗了,顧知沫卻依然覺得有些晃眼,她努力地將視線收攏到只有眼前的地面,卑躬屈膝的暗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諷刺。
她從來都不知道陸琛熠這三個名字會這樣可怕,可怕到一句話便可以讓自己在這個城市無法立足,可怕到可以讓她眼睜睜地看着顧婉清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
陸琛熠看着她的目光清冷而漠然,她卻感到渾身像是被火光灼燒一樣,有一種熱辣辣的痛。
下頜再次被高高的擡起,她失了神的模樣盡數落盡了這個男人的眸子裡,她只能緊緊地閉上雙眼,那種強烈的痠痛感自上而下,如藤蔓一般死死地纏住了她的胸口。
眼角處一陣溫熱,她想要解釋,卻已經被陸琛熠捷足先登,“顧小姐,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因爲其它的事情分心,否則,我不保證,不會讓你過得生不如死。”
顧知沫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地握成了拳,她分明地看到了陸琛熠的眼睛中有陰晴不定的暗流在瘋狂地涌動。顧知沫斂去眸中的複雜色彩,而後將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狠狠地壓了下去。她有些遲疑,卻還是開了口,“生不如死,陸先生,我與你非親非故,甚至僅有兩面之緣,你爲什麼會這樣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