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舒婷怔了怔，見人？也就是說何書航的背後還有人？
邱舒婷猶豫了一下。她低着頭。一直沒有迴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重新看上了何書航的眼睛。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
邱舒婷說完這句話以後，便支撐着虛弱的身體從牀上走了下來，她沒有換衣服。拿了一件厚一點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之後，跟在何書航的身後出了門。
何書航把她安置在了汽車後座上。看着她繫上安全帶，他才發動了汽車。
邱舒婷不說話。她只是把自己的目光挪向了窗外。
陽光真好，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一直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景色。
“何書航，”片刻之後。邱舒婷收回了視線，淡色的脣瓣輕輕地顫動了幾下，“何書航。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書航先是一愣。而後不以爲然地輕笑了一聲，“可以說我是個私人偵探，不過。比起偵探。我似乎更像是一個變態，我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那樣會讓我莫名的感到興奮。”
這樣的一些話讓邱舒婷直接僵硬在了後座上。
良久，邱舒婷才微弱地“嗯”了一聲。
而後，她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何書航把她帶到陸琛熠的住處之後，就把她放了下來。
剛剛走進別墅，何書航就直接開了口，“兩位大老闆，你們需要的人我幫你們帶過來了。”
他口中的兩位大老闆，她都認識。
一個是陸琛熠，一個是顧知沫。
兩個都是張文磊想要扳倒的人。
陸琛熠好看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何書航，你暴露了？”
“不是我暴露了，”何書航漫不經心地一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拿起水果盤裡的水果便放在脣邊用力地咬了一口，咀嚼的動作重複了幾下之後，他才繼續說，“是舒婷自己暴露了。”
何書航坐直了身體，吃的動作卻一直都沒有停下來，“舒婷，你自己跟他說吧。”
“說什麼？”邱舒婷疑惑了一下，她並不知道陸琛熠想從自己知道些什麼。
“把你之前在公寓裡跟我說的那些話，重複一遍，說給陸大總裁聽。”
邱舒婷頓了頓，而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一剎那，她像是做出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陸先生，顧小姐，我是誰，想必你們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不過，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自己想要說出口的話說出來。”
邱舒婷的眉頭緩緩地舒展了一些，在聽到陸琛熠應了一個“好”字之後，她重新開了口，“你們感興趣的那個男人，他叫張文磊，別人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個殘疾，而事實上，他並不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他收養了，他那個時候對我特別好，供我吃，供我穿，送我到最好的學校學習，可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在我長大的時候，霸佔了我。”
“一次又一次的摧殘，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讓我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他，而就在這時，何書航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我想利用他把我救出來，卻不想，他也是帶着目的接近我的。你們最終的目的是張文磊，倘若你們想從我身上知道任何有關於他的事情，那就問出來吧，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如實回答。”
顧知沫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邊，讓她坐下來之後，把一杯熱水遞到了她的手上，“不急，邱小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喝一杯茶暖暖吧。”
邱舒婷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慢慢地喝了起來。
她的話音落下了很久，陸琛熠才更輕地挑了挑狹長的眉，“我想知道，林彎彎現在在哪裡。”
“林彎彎？”邱舒婷疑惑了一下，這個名字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她搖了搖頭，“抱歉，陸先生，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邱舒婷在張文磊的身邊待了這麼久，於情於理，不應該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這樣想着，顧知沫下意識地翻出手機，找到了陸琛熠之前發送給自己的幾張照片，然後遞到了邱舒婷的眼皮子底下，“就是這個女孩兒，邱小姐，你確定你不認識麼？”
邱舒婷看了一眼，而後她重新開口說，“你說的是她啊，可是她不叫林彎彎，她本名是凌霜，凌厲的凌，霜凍的霜。”
顧知沫的動作一滯，凌霜，和凌璇的姓一模一樣，她們倆難道是？
顧知沫讓陸琛熠把一張姐妹的合照拿了出來。
邱舒婷把照片接到手裡，仔細地看了幾分鐘，然後重新擡起了頭，“畫面上的兩個小姑娘，瘦一點的叫凌璇，胖一點的叫凌霜，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林彎彎，她們兩個原本是同母異父的姐妹，我看到她們兩個的時候，她們和我差不多大，不過三年之後，她們就被自己的母親帶走了。”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凌霜死去的消息，讓我沒想到的是，不久之後，我就在張文磊的身邊看到了她，她瘦了許多，再也不像從前那般，渾身上下都是肥肉，她和我一樣，在成年了之後就不想再待在這個男人身邊，不過她比我幸運，她成功地逃出去了，後來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現在想想，原來她已經改了名字了，林彎彎，這個名字不錯。”
“還有凌璇，聽說她做了演員，紅了一段時間，而後找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生子，至此銷聲匿跡。”
原來她們兩個之間存在這這樣複雜的關係。
陸琛熠的眸光聚攏了一些，然後他把自己的目光移動到了何書航的身上。
何書航示意，把蘋果核扔到垃圾桶裡，又拿出了一個芒果，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咬下去，擡頭，看着陸琛熠家的保姆說，“錢姨是吧，麻煩你幫我切一下，謝謝。”
緊接着，他就對邱舒婷說，“林彎彎現在已經重新回到張文磊身邊了，我上次調查的時候發現的，我想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邱舒婷搖了搖頭，“和我不一樣，張文磊自己從來都不會碰她，反而會讓她去伺候他生意上的夥伴，不過有一點，她和凌璇的關係不大好，有好幾次，我聽到她求張文磊幫忙，幫她除掉那個女人，至於他們有沒有出手，這點我不清楚。”
這麼看來，殘害凌璇的，應該就是林彎彎和那個叫張文磊的人了。
邱舒婷說完之後，陸琛熠就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他們出手了，凌璇已經死了。”
顧知沫明顯感到身邊的女人顫動了一下，大概因爲在張文磊身邊的時間久了，她是對“死”這樣的字眼也比平常人要更加敏感一些吧。
顧知沫在她的後背上輕柔地拍了拍，“邱小姐，你放心，有我們在，不會再讓你經歷這樣的事情的。”
顧知沫一邊說一邊在何書航的腳背上用力地踩了下去，在何書航因爲疼痛齜牙咧嘴的時候，她看着他說，“何書航，這段時間，你負責保護好邱小姐的安全。”
“顧大小姐，你不是在說真的吧，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顧知沫不迴應，何書航越發顯得着急，“顧大小姐，陸太太，你不能這樣做，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我哪有本事保護好舒婷啊，要不然這樣，你讓陸總裁給我找幾個保鏢，我們一起好不好？”
“不好，”陸琛熠蹙眉，“人越多，對方的目標越大，這樣一來，反而不容易躲開他的視線，這段時間，你先帶着邱小姐住到你的住處，衣物洗漱用品，所有的一切重新準備，何書航，你現在比我有錢，所以我就不資助了。”
何書航想罵人，這算什麼，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自己出人出力，現在還要出錢，這都是什麼世道？
何書航並沒有把這些不滿的情緒顯露出來，而是笑着迴應道，“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像這一次一樣，不辱使命。”
“陸大總裁，顧大小姐，你們先忙，我先帶着舒婷出去採購了。”
何書航停頓了幾分鐘，等保姆把剛剛切好的水果端到自己的面前，他毫不客氣地全都吞到了肚子裡，心滿意足地揚了揚脣角之後，就拉着邱舒婷離開了陸琛熠的別墅。
何書航帶着邱舒婷來到了一家大型超市，兩個人就像是熱戀當中的情侶一樣，手牽着手跟隨着擁擠的人羣向前挪動着。
買了一些洗漱用品之後，何書航帶着她在安全用品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安全.套，他的心中一直在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買呢？
有兩個不同的聲音開始在他的耳側隱隱作響。
一個說，“何書航，你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處男呢，再熬幾年又不會死，再說了，邱舒婷都已經那樣了，你下的去手麼？”
還有一個說，“何書航，你難得要跟一個女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了，而且這個女人人美身材好，嘖嘖嘖，如果你是個正常的男人，你就上，反正你又不會吃虧。”
何書航的臉突然間紅了一大片，緊接着，他就聽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說，“何書航，如果你真的想，我……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