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燕雪辰,你憑什麼罵我的人!”夜之初怒道:“今天這裝鬼的主意是我出的,我都告訴你你母后八成是被皇后那個老八婆害死的,你還不相信!媽的,現在發現事情是我說的那樣了,居然還敢兇我的人!”她雖然時不時的欺負一下綠影,可是除了她之外的人,若是想欺負綠影的話,那是連門都沒有。
燕雪辰一時語塞,想起兩人在暗室裡商量如何出去的事情時,夜之初最後想到了裝鬼,他是不同意的,總覺得不會像。夜之初便說不管像不像,都得死馬當活馬醫,除非你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在那種環境下,誰還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來?
燕雪辰只得答應,可是裝鬼也得挑人,要是熟悉的人才會讓人心中生懼,因爲有愧,所以才怕。夜之初想起楊易之曾給她的皇宮裡的資料說前皇后生燕雪辰那一年桂圓豐收,宮裡到處都是桂圓肉,因爲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楊易之只是隨筆寫了一點點。
她雖然不是什麼中醫,卻知道桂圓那個東西平日裡吃算是大補,可是對孕婦卻是絕對禁忌,少吃或許沒有事情,可是若是吃的多了,輕則早產,重則嚴重宮縮,一屍兩命!
夜之初於是便死馬當做活馬醫,大膽猜想,無需求正,死馬當做活馬醫。大概問了一下燕雪辰前皇后的長相,燕雪辰並沒有見過前皇后,但是卻看過她的畫像,於是便粗粗的說了一遍她大概的樣子。
誰知道夜之初從懷裡掏出她新買的那些胭脂水粉,往自己臉上就是一頓塗抹,她的速度之快讓燕雪辰乍舌,頓時明白她爲何能在那麼快的時間裡將臉換過來了。
燕雪辰看到那張臉,心裡便生出了三分傷感,那張臉雖然和畫像上的女子並不太想,卻有七分相似,只是臉上的脂粉實在塗的太厚,一片慘白陰森,看起來當真是有些可怕。
只是有了這張臉也還不像鬼,夜之初便指揮燕雪辰將那些刑具拆了,做了一個小小的燈罩,那燈罩便有了幾分聚光,一聚光照在那個臉上就真有幾分像鬼了。
她的身上帶了不少口紅片,於是便有了猩紅的殺頭,而老宮女那一隻被砍斷的手便是最真實的鬼手了。
她這麼一擺弄,燕雪辰便發現她還真有幾分才能,看來平日裡是沒搞怪。他對夜之初說出來的那些推測最初是不太信的,因爲在他的心中母后就是難產而死的,而夜之初那個人胡說八道的說辭居然正中皇后的靶心,卻讓他的心裡有些難過。
他原本是很恨皇后,也一直覺得他的出生害死了前皇后。卻沒料到中間還有這麼一段曲折的事情,皇后的手段當真是可怕至極!他不由得會想,若是母后沒有死,他這些年來一定不會過得如此辛苦!
夜之初見他沉默不語,也知道他的心裡此時只怕極爲難過,便又將語氣放軟一點道:“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還是好好想想我們如何度過今天這一關吧!”
“今天有什麼關要過?”綠影有些好奇的問道。
夜之初賞了她一記白眼道:“你今天和秋水放火燒了鳳棲宮,你以爲這件事情就此了結嗎?這是皇宮,不是南王府!再說了,我們今日被皇后如此算計,這個仇如果不報的話,也不符合我夜之初一向以來的處事原則!”
“報仇?你只怕想的太美了些!”燕雪辰滿臉不屑的道:“皇后是個既有心機又有手段的人,今日裡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又豈會就此罷休?她一定會倒打一耙的。”
夜之初的眼睛微微一眯道:“她想倒打一耙?老子纔不怕她,丫的,真把老子惹急了,明天就把那老妖婆給砍成十八塊!”
燕雪辰此時已經靜下心來,他淡淡的道:“不是我小看你,論手段,你不是皇后的對手,論狠心,你也不是她的對手,你難道忘了我們今日事如何栽在她的手上的嗎?我看你沒有把她砍成十八塊,她只怕已經將你砍成十八塊了。”
夜之初想起今日的事情也覺得甚是窩火,她咬着牙道:“我咒那個老妖婆今日裡被火燒成黑灰!”
“只怕是沒那個機會了。”燕雪辰嘆了口氣道:“我親眼看着她跳進了鳳棲宮裡蓮花池,燒死她的可能性沒有了。皇后的宮殿起火,在我鳳迎國還是頭一回,夜之初,這一次我也跟着你風光一回了。”
夜之初知道宮裡到處都是耳目,他們幾個從鳳棲宮裡走出來的事情只怕已經傳遍整個皇宮了。
她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道:“怕什麼,這一件事情從本質上來說我們是受害者……”
“可是那把火一起,皇后便是受害者了。”燕雪辰潑她冷水,她的嘴角微微一抽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惡人先告狀吧!”
燕雪辰的眸光一亮,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又淡淡的道:“事情會朝兩個方向發展,五哥今日若是能將太子扳倒的話,我們就不用再怕她了。如果五哥扳不倒太子,我們可能就要跟着倒黴。”
“你覺得五哥會有幾成勝算?”夜之初問道。
“五成吧!”燕雪辰淡淡的道:“父皇一直都不太喜歡五哥,對太子卻關愛有加,在這一點上五哥是輸家。可是五哥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他這一次賑災回京之後,整個人有了極大的變化,原本他一直處於被動,而他完全有可能化被動爲主動,再加上他手上還有不少關於太子貪贓枉法的證據,在能力上,五哥是絕對的贏家。”
夜之初聽到燕雪辰的話後心裡更加緊張了,她知道皇帝雖然是整個王朝的主宰者,卻也只是一個凡人,他也有自己的喜好,而他的喜好完全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夜之初咬了咬脣道:“媽的,這一次的事情是因我而起,丫的,我接着煽風點火去!燒死皇宮裡那一羣妖魔鬼怪!”
燕雪辰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天晚上她說出那句話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遲早會出事,沒料到大家的動作居然都如此之快,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夜之初卻似想起了什麼,揚起一拳頭便往燕雪辰的臉上打去,燕雪辰怒道:“爲什麼打我?”
夜之初微微一笑道:“打的就是你,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條計叫苦肉嗎?”
——
御書房裡,皇帝端莊的坐在龍椅之上,他的下首站着燕雪辰、燕輕辰和燕星辰三人。
皇帝的龍眸將三人掃視了一遍後道:“老三,方纔老五將傅青的案子的資料遞給了朕,這中間牽扯到一些事情,老五說你也清楚,不知道是否有其事?”
燕輕辰袖袍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的緊了些,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五弟的能力,兒臣多年前就曾體會過,他辦的事情父皇大可放心。”
燕星辰聽到他這一句話,心裡沒來由的一緊,卻聽得燕輕辰又道:“至於說到傅青之事,兒臣也多有聽聞,這幾天來,兒臣和傅青也走的甚近,兒臣只知傅家遠沒有以前富庶了,可是傅家的開銷卻比以前更加奢華,這其中的道道兒臣以前就多有質疑,只是沒有確確實實的證據,也不好將它指出來,免得朝臣們說兒臣無中生有,陷害忠良。”
燕雨辰在旁淡淡的道:“三哥說的甚是,根據兒臣最近查到資料,傅家雖然是淮南最富庶的家族,可是這些年來淮南一直災禍不斷,再加上傅家的子孫經營不當,傅家早已外強中空,這幾年來,要麼不做生意,一做生意是十做八折,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傅家巨大的花銷,而傅相的俸祿,一年也就五萬兩紋銀。而傅相去年在承德蓋了一個山莊,花費已過一百萬兩。”他的話只是點到即止,卻給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間。”
皇上的臉色微變,燕星辰在旁道:“不知道五弟的這些資料哪裡來的?”
“當然是查來的。”燕雨辰淡淡的道:“太子若是不信的話,也可以去查查看,我能查到太子的事情,又豈會查不到區區一個左相的事情?難道太子是覺得你的本事不及傅相?”
燕星辰怒道:“你根本就是在無中生有!無非就是在掩飾你這一次指使九弟妹造假的事情!”
“有沒有無中生有!父皇自有聖斷,太子無須焦急,至於我又沒有指使九弟妹造假之事,太子也可以去查。”燕雨辰的話淡的沒有一絲感情,一雙眸子裡滿是寒氣。
“夠了,老三也在這裡,朕倒想看看你們到底誰對誰錯!”皇帝將龍眸一轉,目光鎖在燕輕辰的身上道:“老三,你說,太子有沒有貪贓枉法?”
燕輕辰的心裡不禁有些爲難,父皇這樣問他,擺明了就是不再相信太子,而且有幾分信了燕雨辰的話,而太子一旦失寵,燕雨辰便會做大,到時候要應付燕雨辰只怕比應付燕星辰要難得多。可是若是不將燕星辰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的話,他只怕這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問鼎極位。
他原本是個極果斷的人,在這一刻卻有了猶豫,想起一個時辰前白雲端來找他說的事情,他的心裡又恨了幾分,知道燕雨辰若是不除去,日後只怕極難對付。
一番權衡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正欲說話,忽聽得門外傳來張公公的聲音:“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沒看到朕在這裡議事嗎?”皇帝一發怒,整個御書房裡頓時冷了十度。
張公公嚇的跪倒在地道:“皇上請息怒,老奴闖進來實在是逼不得已,鳳棲宮被燒了,皇后娘娘現在生死未卜!”
“什麼?”皇帝驚的從龍椅裡站起來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公公忙道:“老奴也是剛剛纔得到的消息,至於是爲何起火,老奴也不得而知!只聽說有人看到縱火的人好像是仁王的丫環,事後,又有人見到仁王帶着仁王妃走了出來。”
皇帝的眉頭微微皺起,燕星辰心裡鬆了一大口氣,母后有什麼手段,他這個做兒子的再清楚不過,又豈會輕易被燒傷。而今日本就是母子兩人聯手對付燕雨辰,看來母后已經將事情辦妥了,當下忙道:“九弟不會是又發瘋了吧!”
皇帝冷着眼看了看他道:“太子聽說皇后被火燒傷,一點都不焦急和關心,莫不是這件事情太子早已知曉?”皇帝不是傻子,這些年來皇后在後宮裡做下些什麼事情,他也略有所知,只是這後宮從來都不是消停的地方,需要一個厲害的角色鎮住,所以也就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過多的干涉後宮之事。
燕星辰嚇了一大跳,臉上忙堆起關心道:“兒臣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聽說九弟從母后的宮裡出來,心裡有些吃驚罷了,九弟平日裡雖然胡鬧了些,可是卻從來都不玩火,今日的事情當真是有些古怪。”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聽出了他的話裡意有所指,便向燕雨辰看去道:“老五怎麼看這件事情?”
“兒臣認爲九弟雖然先天不足,可是這一次兒臣和九弟一起去賑災的時候卻發現,九弟平日裡待人是極爲和氣的,做事也是有分寸的,若沒有人逼迫他,他斷斷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上一次斬殺舒縣令是爲了自保,這一次放火只怕也是爲了自保。”燕雨辰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他看了一眼燕星辰後道:“只是九弟素來和兒臣極爲關厚,難保有些心懷鬼胎的人對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而這些事情皇后娘娘只怕也並不知道。”
皇帝見他字字都說在關鍵處,心裡對他又多了一分讚賞,他在這裡處理這件事情,那邊皇后的宮殿卻起火了,而且還是老九放的火,這一切也太過巧合了些。
他心裡猜疑重重,卻並不說破,當下便道:“擺駕鳳棲宮!”
張公公從地上爬起來,扯着尖細的嗓子大聲道:“皇上有旨,擺駕鳳棲宮!”
皇帝走在最前面,燕雨辰、燕輕辰和燕星辰都依次跟了出去。
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燕輕辰看了燕雨辰一眼,那一眼裡分明帶着極重的探究,燕雨辰還了他一記冰冷的眼神,眼裡讓他好自爲之,燕輕辰的眸光一暗,沒有說話。
燕輕辰看到兩人的目光,心裡沒來由一緊,狠狠的瞪了燕雨辰一眼,卻又給了燕輕辰一記微笑,那意思再明白不過:“我是太子,父皇極爲疼我,你最好不要以卵擊石!”
燕雨辰無視他的目光,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他也覺得事情有些古怪,皇后一直都極不待見燕雪辰,居然在這個時候召見他,擺明了其中是有問題的。他的眸子裡寒氣深重,拳頭握的死緊,好在燕雪辰沒有事情,否則……
鳳棲宮裡,火勢早已被控制住,可是由於火勢實在太大,主殿和分殿都已被燒的面目全非,看起來慘不忍睹,青煙還在緩緩燃燒。皇后虛弱的躺在唯一沒有被燒到的那間屋子的牀上,一雙眼睛裡滿是淚水,髮髻散亂,已沒有往日裡母儀天下的威儀,眼底的狠厲卻比往日更重了三分。
只是她的目光隨着那一聲“皇上駕到”時而變得無限委屈,掙扎着欲從牀上爬起來,皇帝卻已到了牀前一把將她扶住,她帶着哭腔道:“臣妾見過皇上!”
“都這樣了這些虛禮便免了吧!”皇帝看到她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卻見她髮髻凌亂,滿頭的青絲已被燒的七零八落,看起來如同一隻被拔了毛的山雞。
“多謝皇上關心!”皇后的淚珠從眼裡滾落,看起來可憐至極。
皇帝冷着聲道:“還不快去傳太醫!”
紫燕忙道:“回皇上的話,已經請太醫看過了,太醫說娘娘身上的傷並不妨事,只是受了驚嚇,開一些安神的藥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便會大好。”
皇帝皺着眉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帝不問還好,一問皇后便忍不住哭起來道:“皇上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
皇帝的眉頭微微一蹙,皇后便又可憐兮兮的道:“昨日裡臣妾聽聞仁王和仁王妃失蹤的消息,心裡甚是掛念,所以今日裡臣妾一聽說兩人回來了,便命令將兩人傳來,沒料到仁王妃不知爲何將臣妾的宮女暴打了一頓。臣妾便想定是那不知趣的丫環說話衝撞了仁王妃,臣妾也未放在心上。於是見到兩人來了之後,就一直好生對待,更將宮女去取皇上賜給臣妾的玉兔糕拿出來分給仁王妃吃,無意中問起仁王妃上次在朝堂之上給皇上書卷的事情,沒料到仁王妃大怒,說臣妾干涉她的私事。臣妾心裡委屈,想她是個晚輩,性子衝了些,臣妾便不和她計較。因爲臣妾心裡關心仁王,又想着仁王先天不足,明妃已被人殺死,便問起她昨日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遇到了刺客,她居然說那些刺客都是臣妾派過去的,唆使仁王帶着一衆丫環放起火來,臣妾前去阻攔,沒料到仁王妃居然往臣妾的身上潑煤油,一心想置妾於死地,若不是臣妾跳進了荷花池,皇上只怕此刻都看不到臣妾了!”
夜之初若是聽到皇后這一席話估計會氣的吐血。
皇帝聽完之後勃然大怒道:“豈有此理!居然連這等事情都做得出來!來人啦,去聽雪殿將仁王和仁王妃全部帶過來!”
張公公極快的領命而去,只是才走到門口,便見到夜之初和燕雪辰以及聽雪殿裡的一衆丫環侍女全部都站在外面,夜之初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燕雪辰身上也看起來滿是傷口,兩人相攜着走路一步一步甚是堅定的走了進來。
她此時臉上又畫的和往日一樣,只是一雙眼睛裡有了一抹怒氣便顯得有些殺氣騰騰,她進去之後拉着燕雪辰朝皇帝行了一禮,再向皇后行了一禮,站起身來的時候看到如同倒了毛的山雞一般的皇后,心裡不禁有幾分暗爽,卻又覺得她成這副樣子當真是便宜她了。卻又猛然想起宮鬥法則的一個原則就是裝可憐,媽的,現在皇后已經用了,她就只能裝委屈了,只是她的委屈也不用裝,根本就是打從心底裡的委屈。
她扁着嘴滿是委屈的看着皇后,然後雙膝跪倒在地道:“今日裡我放火燒了鳳棲宮,父皇不如就依着母后的意思打死我吧!也省得母后之前那麼辛苦的對我用刑,逼我做我不能做的事情!”
燕雨辰見一行人狼狽萬分的走了進來,不禁嚇了一大跳,心裡滿是關心,卻又因爲皇帝和皇后在場,只能在旁站着。
“混賬!本宮什麼時候對你用刑了,你不要在這裡含血噴人!”皇后怒斥道,她心裡不禁有些僥倖,原本她是想弄死兩人的,可是這一次兩人不死,就是她的心腹大患,兩人知道了她那麼多的事情,今日裡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除去。
夜之初有些倔強的看着皇后道:“父皇在這裡,娘娘只怕已將事情大致說給父皇聽了,可是我卻知道那些事情根本就是扭曲過的,根本就不是事實!而臣媳也知道,臣媳只是一個在學士府里長大的小丫頭片子,根本就辯駁不過娘娘,也學不來娘娘的裝可憐。所以知道今日裡臣媳必定會一死,但是有些事情不說出來的話,臣媳死不瞑目!”
“皇上,你看看她!”皇后眼裡淚水漣漣的道:“臣妾自問對待皇子皇孫都極爲慈祥,平日裡就算是大聲斥責都未曾又見。可是現在仁王妃一開口,就把臣妾說成十惡不赦之人!還請皇上一定要爲臣妾做主!”
皇帝見夜之初和燕雪辰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兩人樣子看起來都甚是委屈,他想起皇后以往的手段,心裡便知今日的事情只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燕雪辰雖然先天不足,性子喜怒難定,可是夜之初卻是一個極爲聰明的女子,她雖然缺少禮數,性子也有些衝動,可是豈會做下火燒鳳棲宮這麼糊塗的事情來?
皇帝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動,沉吟片刻後道:“你們兩人各執一詞,朕不知道誰的話是真,皇后跟在朕的身邊幾十年了,素來是知書達理從來不做過分之事……”
皇帝說話這裡,夜之初把牙一咬道:“父皇既然已經認定如此,不如就學娘娘那樣對付我們,先對我們一番嚴刑拷打,然後將扔下筆墨,讓我寫下上次從淮南迴來後交給父皇的東西全是假的,然後再承認明妃娘娘是我殺的,現在又有了火燒鳳棲宮的罪證,我就自是死一萬次也抵消不了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