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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章 樂極
一百八十五章 樂極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蕉的神色卻有些激動:她自上次的事情後一直在傷心過幾日的“深思”後,認爲就算趙一鳴對她無情,她最好的出路也是做趙一鳴的通房——日後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被擡舉成姨娘,她不要做一輩子丫頭伺候人。
趙一鳴原本就對綠蕉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只是他當初的確說過要把綠蕉收房的話兒,現今他是做不到了——言而無信,趙一鳴自成年後只做過這麼一次,所以看到綠蕉他的心頭難免有些尷尬。
趙一鳴的微微尷尬只有紅裳看了出來,綠蕉和其他人都沒有查覺。
綠蕉看到趙一鳴待她與其他丫頭並無不同,雖然心裡早已經料到了,可是她的心頭還是感覺到一陣疼痛。綠蕉因爲傷情,所以她的神色便有些不自然起來;鳳韻正坐在趙一鳴的身旁,全看到了眼中:這個綠蕉日日都不太高興,爲什麼看到自己的父母后,更加的不高興了呢?
鳳韻想着,便看了看趙一鳴,然後又看了看紅裳,她歪着小腦袋想:難道是因爲綠蕉上次綁人的事情嗎?可是她也是奉命行事,後來老太太只是喝斥她了幾句,並沒有懲戒她,她見了自己的父母應該不會太過難堪吧?
鳳歌和鳳音都在右首的椅子上,姐妹倆個又在小聲兒的商量事情,所以並沒有發覺到綠蕉有什麼不對勁兒。
紅裳沒有理會綠蕉的黯然神傷:她對此無能爲力——丈夫還是自己地時候,她是不會打算分一半兒出去地。
紅裳站起來身來:“夫君,你抱着韻兒,我們到偏廳去吧。”然後轉身喚鳳歌和鳳音:“來,我們去用飯了,你們嘀咕什麼呢,肚子不餓嗎?”
鳳歌拉了鳳音的手走到紅裳身邊,扶起紅裳的胳膊來笑道:“我們來服侍親過去用飯。”
紅裳看了看兩個小姑娘:“你們是不是有事兒要同我說?”
鳳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鳳歌也羞紅了臉。卻在紅裳身邊扭來扭去地不幹了:“母親取笑我們。”
紅裳捏了捏鳳歌地小臉:“說吧。倒底是什麼事兒?只要是合情合理地。我一準兒會依了你們。”
鳳歌聞言大喜。她抱着紅裳地一隻胳膊道:“母親。你太好了。你實在是太好太好太好了!”
紅裳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你再晃我就頭暈了;歌兒。你說不說。不說我可就聽了啊。”
鳳歌飛快地點頭說道:“我說。我說。母親。我不想薛家表姑娘住在我院子裡了。不是說前些日子就給她收拾院子嘛。母親。你想個法子。最好是讓她今日就搬走。”
紅裳和趙一鳴聽對視一眼:他們原本就有這個意思了。
倩芊爲人德行有虧,紅裳和趙一鳴還真是不放心她再住在鳳歌的院子裡:萬一帶壞了鳳歌可怎麼辦?當然了,鳳歌是個好姑娘,被帶壞地可能性不大,但倩芊這人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萬一哪天她做的事情傳了出去,豈不會連累鳳歌的閨譽?那讓鳳歌日後如何做人?如何嫁人?
所以,倩芊是絕不可能再在鳳歌的院子裡住下去了。
紅裳還沒有開口,趙一鳴卻道:“歌兒,她怎麼說都是你地姨母,你怎麼可以呼她爲表姑娘呢?”
鳳歌嘟起了嘴,不過倩芊那天晚上做得事情,她做得可是鳳歌卻說不得,所以只能不服氣的對着趙一鳴胡亂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趙一鳴地話。
紅裳笑着拍了拍鳳歌的小手:“你父親說得有道理,雖然她做得事情不太好,不過她是她,我們是我們,我們卻不能因此而失了我們應有的禮儀。”
鳳歌低下頭想了想,輕聲應道:“是的,母親。”
紅裳又拍了拍鳳歌的小手:“好了,不要這個樣子,沒有人要教訓我們歌兒不是?”
一家人已經到了偏廳,鳳歌扶着紅裳坐下才道:“我不是因爲父親和母親說了我,我是因爲——”
紅裳笑着嗔了鳳歌一眼:“歌兒就是有些急性子,你父親可說不許了,還是我說不允了?”
鳳歌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母親這樣說是允許我地所請了?”
紅裳和趙一鳴都點頭:“當然,爲什麼不允許呢?”
鳳歌心事盡去,過去坐到鳳音身旁道:“母親,我有些餓了,我們可以用飯了嗎?”
紅裳微笑着點頭,然後看向了趙一鳴。趙一鳴這才舉起筷子道:“用飯吧。”他伸手取了菜開始吃,一桌子人才開始用飯。
一頓飯在一家人的談笑中用完了——趙一鳴說今日破例,允許鳳歌三人在飯桌上說話。說笑中不止是鳳歌幾個人吃得多,就連趙一鳴也多吃了一些:他忽然發現其實規矩也不都是對地,至少食不語是可以改一改的。
用過飯後,一家人就移到了花廳上坐下來。
紅
同趙一鳴商議地事情,便道:“昨日薛家表姑娘來|們起個文社,我想了想也是個好事兒,正好你們也可以同其他府的姑娘們多聚聚,多交幾個手帕交也好。”
鳳歌地嘴巴立時了起來:“母親,我聽她說過了,不過我卻沒有應她,只說到時再說——我想父親和母親不會答應她在我們家胡鬧的,怎麼母親您還答應了?”
紅裳淡淡一笑:“你個機靈鬼兒,居然想讓我去得罪人!不過,我答應她什麼了?我只答應讓你們在府中起個文社,再多邀一些大家閨秀來府裡聚聚。”
鳳音立時就聽了出來,她拍了拍手笑道:“剛剛也嚇了我一跳,我正思量呢,母親爲什麼要答應她呢,原來不是答應了她,而是答應了我們。”
鳳歌和鳳韻也口聽了出來,一下子高興起來:小孩子嘛,能有新鮮事兒做,對她們來說當然很好,並且還是這麼一件很有面子、又會熱鬧的事兒。
趙一鳴咳了兩聲兒:“你們要好好做纔可以,莫要丟了我們趙家地臉面。
”
鳳歌三個人都響亮地答應了一聲兒:她們剛剛還千不肯萬不肯的,可是眼下卻又恨不得立時就把文社起來。
紅裳看着鳳歌三個人的興奮勁兒,笑着搖了搖頭:“文社不是說起就能起來的,你們三個人好好商議一下,看看有什麼章程——表姑娘那裡有份章程,你們如果不知道怎麼做,可以取過來看看。”
鳳歌和鳳韻都有些不高興:爲什麼要用她的東西?而鳳音卻點了點頭:“是的,母親。”
紅裳看着鳳音點了點頭:“音兒這一樣做得很好——我們要在每個人身上學習她的長處,然後要提醒自己不要有他人身上的短處;長處就是長處,即使是在壞人的身上,它也是長處。”
鳳歌和鳳韻聽了若有所思,紅裳沒有再多說她們——要教她們做人,來日方長嘛。她轉而說道:“要起文社了,你們三個人和其他府的姑娘們來往,怕不怕被人家給比下去?”
紅裳怕鳳歌三人玩慣了不喜讀書,所以便想自小孩們地好強入手,“引誘”她們自願去讀書。
鳳歌三個人都點了點頭:“嗯,母親說得是,我們不能丟父親的臉。”
紅裳微笑:“我就知道我們趙家的姑娘可不是輕易會認輸的人,不過呢,要有備才能無患;所以我想請幾位先生來府中教你們些東西,就是要讓京城地人都知道,我們趙家的姑娘那是樣樣都是很棒地!”
鳳歌三個人先一愣,然後鳳音高興的叫了起來:“要請先生來教我們?”
趙一鳴被鳳音嚇了一跳:“音兒?!”
鳳音吐了吐舌頭,坐端正了:“父親,女兒不是故意的。”
趙一鳴也不是真得要怪鳳音:“無妨,只是姑娘家還是嫺靜些的好。你們母親昨日便同我說了,我也同意了;只是先生請來了,你們就要好好的跟着先生學習,到時候叫苦叫累可是不行的。”
紅裳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旁聽趙一鳴和三個女兒言來語去:教育女兒,趙一鳴應該比她在行——畢竟趙一鳴比她更知道這個時代對於姑娘家是什麼要求。
綠蕉在一旁一直哀哀地看着趙一鳴,可是趙一鳴眼中哪裡能看得到她?他的眼裡已經有了三個女兒和紅裳,沒有其他地地方可以給綠蕉了。
綠蕉的異常終於被雪語注意到了:原本綠蕉這兩日在鳳韻身邊兒伺候時就見笑臉兒,雪語也認爲她是因爲綁了夫人地緣故,可是現在看來卻不太像了。
雪語畢竟年長,不像鳳韻一樣,所以細細的注意了一番後,便發覺綠蕉地異樣兒同老爺有關——雪語的心立時就是一跳,綠蕉居然有了這等心思?
雪語對紅裳心懷感激,所以她當然不會同情綠蕉,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如何打消綠蕉的心思:告訴夫人?無憑無據的不太好說呢。雪語看了一眼鳳韻:她感覺可以同自己姑娘說一聲兒,再由姑娘“不經意兒”的提醒夫人一句。
綠蕉全不知道雪語已經瞧破了她的心思,她一顆心都掛在了趙一鳴的身上,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讓老爺回心轉意兒呢?要如何才能被老爺收到房中呢?
紅裳一家人和樂說笑時,老太太也在廟中起程要回府了;老太太今日很高興,不過倩芊的臉色卻有些發青,似乎是被誰氣到了;只是她們回到府中,帶給紅裳卻不是什麼好事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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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 籤語
一百八十六章 籤語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的精神非常好,沒有因爲上山遊玩了多半日而現,準確來說,老太太很有些興奮。
紅裳和趙一鳴帶着鳳歌鳳音接老太太回房。下車的時候,是倩芊先自車上下來;老太太伸出手時,紅裳剛想上前扶老太太,倩芊已經轉身扶着了老太太的手。
紅裳便退後了一步,對老太太福了一福:“老太太下車慢些。”她當然不可能上前去和倩芊搶:讓下人們看笑話嗎?不過,當然也不能倩芊如此得意了。
紅裳行禮起身時,看了一眼身側的鳳歌和鳳音。鳳歌和鳳音看到倩芊居然把母親擠到了一旁,本就生氣了,看到紅裳的目光後,兩個人對視一眼,急行了過去:“老太太回來了,可累壞了吧?您一日不在家,可想死我們了。”
老太太一臉慈愛的笑意:“你們在屋裡等我就行了,巴巴的接出來做什麼?這時辰天有些涼了,出來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着涼了可不是玩兒的;快,快進屋了。”
鳳歌和鳳音一面笑着應道:“沒有事兒,不是想老太太了嘛,我們在屋裡哪坐得住?鳳韻那丫頭想老太太想得更厲害,出不來急得快要掉淚了。”一面兩姐妹自然的上前把倩芊擠到了一旁,一人一邊扶了老太太的胳膊說笑着進屋。
紅裳和趙一鳴隨後跟了上去,紅裳只對着倩芊點了點頭,沒有相讓她的意思,自她身邊兒的趙一鳴一前一後錯開了半步兒,跟着老太太進了房。
倩芊臉色自然更加不好看,不過她看到趙一鳴的背影兒時心情好多了—雖然不能伴在表哥身旁,但是能跟在表哥身後也不錯,至少距表哥要近一些了。所以,她急急扶了心然的手跟了上去,她是走在趙一鳴和紅裳身後的中間:她當然想跟在趙一鳴的身後,不過她不好意思做得太過明顯。
老太太進屋沒有坐下,先摟着鳳韻揉搓了好一會兒,祖孫四個人又說又笑地鬧將了好一陣子,老太太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老太太一坐下茶還沒有吃一口呢,便對趙一鳴說道:“兒子,今日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正好,媳婦宗祠也拜過了,我看是時候——”老太太話說得很有些心急的樣子。
趙一鳴聽得心頭一跳。立時出言打斷了母親地話:“母親。兒子正有事兒要同您商議喲。您看韻兒地傷也好了不少。我看是時候讓她回房了—她也不小了。和您在一起住着。怕她日後只會依賴人。自己不會拿主意做事兒了。”
老太太對於趙一鳴打斷了自己地話當然不太高興。不過聽兒子說起鳳韻地事兒。她便被趙一鳴調開了心思:“雖然話是這樣說。但韻兒纔多大年紀?而且腿上地傷還沒有好。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兒’。現在纔過去幾天?你這父親只知道教訓女兒。卻不知道疼女兒。讓韻兒搬出去。那絕對不行!韻兒地傷好了以後。我自然會讓她回自己房去住。現在還是在我房裡好了。”說完。老太太看了一眼趙一鳴又道:“我這多半日沒有看到韻兒。就一直擔着心——韻兒可吃好了、韻兒可吃藥了。我這心裡都想是空了一大塊兒;回來看到韻心裡剛踏實一點兒。你可倒好。一開口便是讓韻兒回房去住地話兒。不行。說什麼都不行。”
鳳韻是個小機靈鬼。原來有宋氏和鳳舞。她沒有機會在老太太面前討巧。所以不得老太太喜歡;現在她住在老太太地房裡。老太太又對她心懷愧疚。只一兩天就哄得老太太把她當成了寶兒。當真是放在手怕涼了。放在嘴裡怕化了。至於鳳舞?老太太只要看看鳳韻身上地傷。便會更氣鳳舞一分。她再也不是老太太地心頭肉了。
就連鳳歌和鳳音現在都長到了老太太地心裡:她們可是老太太地嫡孫女兒;原本老太太就待她們不錯。鳳舞這一去家廟。老太太更是疼惜鳳歌二人三分了。鳳歌她們三人承歡老太太膝下。合力把老太太哄得更高興。鳳舞在老太太心裡更是沒有什麼位置。
所以。趙一鳴一提到要讓鳳韻回自己房。老太太便有些急了——她都忘了剛剛要同兒子說地話。現在一心只要打消兒子這個念頭。
紅裳當然也知道老太太沒有說出地話是什麼。趙一鳴地小心思紅裳當然明白。不過她卻沒有偷着樂一樂。因爲她發現老太太說話地時候。倩芊地面色極爲難看——難道老太太地話兒不是因爲她地攛掇才說地嗎?
綠蕉聽到老太太的話後,掃了一眼紅裳身後地畫兒,她的心裡便是一苦:如果不是自己的年齡大了些,老太太要給老爺安排屋裡人,也不會輪到畫兒那個小蹄子。綠蕉如此一想,心裡越發的苦起來:如果不是當年老爺的承諾,自己也萬不會等了老爺六七年,致使自己年紀老大,卻還是小姑獨處。
趙一鳴料定老太太不會同意鳳韻搬出來地,卻故意又道:“老太太說得
,不過老太太正是安養的時候,鳳韻在這裡怕會吵我看不如讓韻兒到我們院子裡去吧。讓裳兒照顧鳳韻,解了老太太的勞乏也好。”
老太太拿眼一瞪趙一鳴:“不是說媳婦照顧韻兒不好,只是媳婦還沒有生養過,哪裡知道如何照料孩子?而我可是生養了你們兄弟兩個,鳳韻啊,在我這裡最好,哪裡也不用去。”
現在把鳳韻自老太太屋裡移出,那簡直相當於挖了老太太地心肝,她哪裡肯答應。
趙一鳴便就鳳韻的事情同老太太一來二往地說了半晌,最終他被“說服”了:“兒子只是怕母親勞累,不過母親說得也有道理,那麼就讓鳳韻在老太太這裡多住些日子吧。韻兒,你可不要乖乖的聽老太太地話,莫要吵到老太太。”
鳳韻剛想答話,老太太卻道:“韻兒一直很乖巧,不會吵到我的,你不用擔心了。”
鳳韻不太明白父親的意思,不過她倒是願意到父母的院子裡去住些日子,不過老太太不同意,她只能把話嚥了回去,沒有說出來。
老太太看兒子不再堅持把鳳韻移到他的院子裡去住,便放下心來。她一下子說了許多地話便有些口渴,伸手取茶吃了兩口。
倩芊雖然坐到了老太太的身後,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可是她一臉的若有所思,不時的掃過紅裳和趙一鳴。最後,倩芊的目光落在了綠蕉的身上:綠蕉的心思,她可是早已經聽人說過了——綠蕉可比老太太說得那個畫兒好對付多了。
倩芊想着又掃了一眼紅裳身後的畫兒:這個丫頭太有心計,而且又和表嫂是一心的,絕不能讓表哥把她收了房。
倩芊在心裡拿定了主意,便輕聲兒道:“老太太今兒在廟裡可是高興壞了,一下子打賞出去了五兩銀子呢,就是那香油錢也給了平日裡的兩倍;廟裡地方丈都親自出來同老太太說了一陣子的話兒。”
聽到倩芊的話,趙一鳴和紅裳地眉頭都輕輕的皺了一皺:趙一鳴費了很大的心思才引開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可是卻被倩芊兩句話便引了回來。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地眼中看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句話:倩芊是故意的!
趙一鳴不好看向倩芊: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當然,趙一鳴不是想看她,而是很想狠狠的瞪她兩眼:他實在很惱火薛家表妹的這種手段。
紅裳沒有什麼顧慮,她擡眼看向倩芊微微地笑了笑。倩芊看着紅裳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的心不自禁的多跳了幾下:她知道表嫂知道了她的用意。不過只一時倩芊便定下了心來,她就是要這樣做,而且不止是現在,就算是她進了趙家地門兒,她也會這樣做下去——直至表哥完全屬於她一個人爲止。
老太太聽到倩芊的話,開懷朗笑起來:“對,對,剛剛被一鳴一攪和,差點兒忘了這大喜的事兒。”
然後老太太看向了趙一鳴,不給任何人開口地機會說了下去:“今兒在廟中我爲我們趙家的子嗣求了一根籤,你們猜怎麼着?那是一根上上籤!我們趙家明年一定會添丁!”說完老太太又笑了兩聲兒。
紅裳雖然對於神鬼之事不敢再信誓旦旦地說沒有,可是求籤問卦的事兒,她還是不相信地:就算是有神仙,如果每個凡人的事情神仙都理會,豈不是要累死?
趙一鳴聽到老太太的話後,趁老太太笑的空當兒答道:“真的嗎?實在是好籤,實在是喜事兒。不過說起來,我在南方遇到的高僧,也曾說過我們趙府在明年會添丁的;看來老太太明年是一定會抱上孫子了。”他想借高僧把話題轉開——轉到紅裳的身上。
老太太聞言嘴巴更是合不攏了:“就是,就是。
沒有什麼比這個籤更好的了。不過——”老太太這一不過,紅裳和趙一鳴的心頭都跳了一跳:老話就要重提了。
老太太繼續說了下去:“不過那解籤的大師說,我們趙家要添丁,一鳴你還要再納兩房妾室纔可以,還要有一房‘大妾’,然後我們趙家纔會有子嗣。”
紅裳聽得直想翻白眼,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倩芊:是她收買了那個解籤的大和尚吧?不過讓紅裳奇怪的的是,倩芊聽到老太太的話後,並不是面無表情或是面有喜色,而一臉的鐵青!紅裳又看了一眼倩芊:她的確是在生氣——難道這籤語不是她搗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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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章 八字
一百八十七章 八字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本就不相信求籤的事兒,更何況是這種趙家想要有趙一鳴再納兩房妾的籤語?紅裳又瞄了一眼倩芊,籤語就差明着說自己生不出兒子來,或是趙家長子不是嫡子這樣的話了——也只有薛家表姑娘會說出類似的話來;如果說籤語是老天爺的意思,打死紅裳,她也絕不會相信。
爲什麼?紅裳非裳有信心的原因在於:怎麼說她自己也是一個特例,二十一世紀那麼多人,穿越的人是極少極少再極少的吧?老太爺費這麼大的力氣,把她弄到這個時代來,應該不會只是想讓她來受苦受罪的;因爲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讓她受苦受罪一輩子是絕不可能的——上一輩子紅裳雖然沒有做過多少好事兒,但也絕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壞事兒啊,老太爺應該會給她面子的。
紅裳胡思亂想中,忍不住在心底咳了一下:壞事兒嘛,頂多是做過幾件佔小便宜的事情——算是人之常情吧?我可不是聖人,老天爺對我的要求不會那麼高的。
所以,解籤的大和尚說的話絕對不是那根籤的本意兒,這些話兒應該就是出自於薛家姑娘的口。
趙一鳴聽到老太太的話後,心頭很是着惱:這個薛家的表妹也太無所不用其極了吧?居然連買通和尚說假話達成自己目的得事情都做出來了。只是——,她爲什麼要說有兩房妾呢?
綠蕉聽到老太太的話後,面上忍不住一喜:兩房,是兩房,那是不是她就是老爺命中註定的一房妾室呢?想來是的,已經有了一個畫兒,還有一房妾室指得是“大妾”,那一定是自己了——她的年紀的確是大了些。
畫兒聞言臉色卻有些發白,而且她掃了一眼倩芊:她可以肯定這些話一定是倩芊教那個大和尚說地,原因很簡單,現在她一心想着進趙家的門兒,陪老太太出去求極籤兒就是要老爺納兩房妾,絕對是她在搗鬼沒有錯兒。只是,她爲什麼要說有兩房妾室呢?爲了遮掩她自己,不讓人家猜出是她做得手腳;還是爲了迎合老太太原先想讓老爺把自己收房的意思呢?
畫兒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倩芊爲什麼會安排大和尚說兩房妾,不過,她狠狠的、恨恨地在心中發誓:她就是一死,也絕不做小!就算是名義上的妾室,她也絕不做——她孃親的路,她絕不會再走一遍。
雖然老太太話一說出口來時,屋時衆人所想各異,可是最後除了倩芊一個人,其餘人幾乎都在想:爲什麼要安排兩房妾呢?
而倩芊卻正爲了兩房妾而氣惱萬分,她恨不得咬那個和尚兩口,不,就算是把和尚咬死了,她也不能出這口惡氣兒——老太太已經相信了那個和尚的話,現在正張羅着要給表哥納妾呢。
最讓倩芊生氣地是。和尚也沒有把大妾地事情說得再明白一些:如果老太太想不到她。那她豈不是白用了心機?
老太太看趙一鳴和紅裳沒有答話。她便繼續說道:“‘大妾’地事兒要請人好好去打聽打聽。再者也要你們老太爺同意不是?所以那個是急不得地;而原來我就想把——”
趙一鳴已經起來躬下了身去:“母親——!”他打斷了老太太地話。
老太太一時間不快了。原來同他說納妾收房地事情。他就百般推脫。媳婦也是一百個不願意——如果趙家現在有七個八個孫子。兒子想納妾她還不同意呢!可是現在呢?趙家沒有後嗣怎麼能成?!
老太太地臉子已經放了下來:“怎麼了?你難道還想說不同意。因爲什麼不想納妾收房地?”說着話。老太太已經看向了紅裳。嘴裡還在教訓兒子:“就算你有千百個理由。難道還有什麼比趙家地香煙後代更重要嗎?”
紅裳不得不起身福了一福:“子嗣地確是大事兒。”老太太看過來地那一眼。紅裳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紅裳已經同原來不一樣。對於趙一鳴納妾雖然不是很贊成。卻也不是堅決反對了——她現在要保得是自己能在趙府有個舒坦地日子。得罪了老太太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兒。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臉上又有了笑意兒:“這就對了。爲人妻者要賢良淑德,要好好的相夫教子,要好好服侍你夫君——爲你的夫君多納幾個妾室也是爲了能更好的服侍他,倒底人是會有病痛的,當你身子不爽時,夫君不至於因爲你病倒了而沒有人照顧;且多幾個妾室,也能爲我們趙家好好地開枝散葉。”
紅裳能說什麼?她正想開口說句模棱兩可的話——她是不可能直接應承老太太說,趙一鳴納妾是應當應份的,這同趙一鳴有沒有感情無關,是關於一個女子的底線。
而趙一鳴卻搶在了紅裳前面開口說道:“母親,眼下恩旨就要來了,隨後兒子就要到吏
備,還要熟悉新的衙門、新地同僚,一時半會兒哪納妾?此事還是待兒子安定下來再議吧。”
老太太聽得大怒,把手中的茶鍾兒“啪”一聲放到了桌上:“你地前程重要,我們趙家的子嗣就不重要了?納個妾而已,有什麼不可以地。就算你差事兒再忙,難道晚上也不用回來歇下嗎?傳宗接代是大事兒,大事兒!知道不知道?!”
對於兒子一再的明確表示不想納妾或是收通房丫頭,讓老太太怒氣勃發:趙家地子孫啊,怎麼能斷在兒子這一輩兒。
趙一鳴看老太太真怒了,只得躬身聽着,不敢再說什麼。
老太太看兒子不說話了,便看向了紅裳:“此事兒原也不該問一鳴,納妾應該是由妻室說了算的;媳婦你說吧,什麼時候給一鳴收屋裡人或是納房妾?!”
趙一鳴聽到老太太的話,雖然知道老太太在生氣,可還是開口道:“母親——”他不想紅裳爲難——紅裳怎麼答老太太的話?
可是一聲怒喝打斷了趙一鳴的話兒,她喝道:“你給我閉嘴!”兒子如此維護媳婦,爲了妻子不納妾不收屋裡人,讓老太太更是生氣。她看向紅裳,沉聲道:“媳婦——?”
老太太的怒氣已經有些壓不住了:“我剛剛說得話兒,你沒有聽清楚嗎?爲人妻者要一心替夫君着想,就如同爲人子者要一向替父親着想一樣,這是天地之間的至理、聖人之言!爲人婦就要主動爲夫君納妾,以期望夫君能得到更好的照顧!你想不到的,我這個老太婆代你想到了,你難道不心存感激,還想反對嗎?”
倩芊看到趙一鳴如此維護紅裳,她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有恨有惱有幽怨;不過老太太對紅裳的壓力,使得她稍稍出了一口心頭的怨氣兒:你再不願意,你再有表哥護着又能怎麼的?日後,表哥護得那個人也不會再是你!
綠蕉卻只是木木的看着:老爺已經不是一次如此拒絕收屋裡人了,她對此除了心傷外還是隻有心傷,卻怨也怨不起老爺來。
紅裳神色間沒有一絲難堪,她大大方言的欠了欠身子,平平靜靜的說道:“老太太的話兒當然沒有錯,媳婦謹記老太太的話兒,一切聽老太太的安排。”可是她還是沒有直接說出答應趙一鳴納妾的話兒。
老太太已經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這纔對,爲人婦者……。”
而幾乎與老太太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趙一鳴又驚又怒帶着十分傷心的聲音:“裳兒—!”
紅裳轉頭看了過去,正對上了趙一鳴的雙眼,只一眼便讓紅裳心神大震:那雙眼睛裡有着沉痛,有着不敢相信,有着三分怒意,卻有着十分的哀傷;並且好像還有一絲絲的希望,對她的期望。
紅裳一時間愣住了,她張開了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太太皺起了眉頭,趙一鳴的輕喝讓她極爲不滿,不過她看到兒子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明白:好似是兒子真得不想再納妾,而不是媳婦阻制他。
那也不行啊!趙家至今無嗣,在族中已經是笑柄了,怎麼可以依着兒子的性子亂來?老太太看着趙一鳴沉聲道;“一鳴——!你給我好好坐下,母親說話你三番五次的打斷,聖人是這樣教你孝敬老母的嗎?”
喝斥完趙一鳴,老太太看向了紅裳背後的畫兒,剛想開口;紅裳已經說道:“老太太,不知道解籤的和尚可曾說過要什麼樣的女子給夫君做妾?應該——,不是隨便一個女子都可以的吧?畢竟要讓她替我們趙家開枝散葉呢。”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立時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大師沒有說。哦,我當時一高興,也忘記問了。唉,人老人就是不中用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忘記問了呢。”
畫兒剛剛看到老太太看向自己,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直到紅裳開口,老太太不再注意她,她才鬆了口氣,不過,她也不想讓夫人太過爲難。
畫兒看了一眼上坐的老太太:如果不行,左不過一死罷了——她不想因自己的執念而連累了夫人。
綠蕉看到老太太看向畫兒,心裡便是一陣酸楚,而倩芊也提起了一顆心:可是這樣的事情,卻不是她一個未嫁的姑娘能插嘴的。
紅裳看了倩芊一眼,然後才淡淡的道:“不如請個先生來給夫君看看八字吧,萬一要納的妾與夫君哪兒不合還是小事兒,如果那女子的八字妨子或是克子什麼的就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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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 被算計上的算命先生(哭求粉票!)
一百八十八章 被算計上的算命先生(哭求粉票!)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雖然並不很在意趙一鳴納妾了,可是她卻不想讓一她的面前耍手段兒進了趙家的門兒,當她好欺負嗎?所以,倩芊這一次休想進趙家的門兒!更何況,趙一鳴那一雙眼睛的沉痛,也讓紅裳心軟了下來。
如果趙一鳴真得不想納妾,想遵守他和她當日的約定,自己爲什麼要毀約而行呢?紅裳在心裡一霎間想了很多:自己並不能輕易離開趙府別居度日,還是不要讓府裡多個終生與自己添麻煩的人好。
而且,還有畫兒呢。畫兒不想給趙一鳴做通房或是妾,她原來答應過一定會救畫兒的,所以她當然要守信。
不過,因爲老太太是突然間又提起了納妾的事情,而且與原來的口風不同,紅裳情急之下只想到了這麼一個法子。
紅裳說出來後,感覺自己心裡一輕:趙一鳴沉痛的目光,對她的影響還是有的。
其實,倩芊用錯了法子,當然她是以己之心度紅裳之腹,所以纔會如此算計老太太;倩芊想嫁入趙府很簡單,只要求得老太太的同意後,再當着老太太的面兒給紅裳跪下相求,依紅裳現的心境兒,絕對會點頭同意的。只是,倩芊不知道,不,她是不會相信紅裳會答應她入府的,所以,她這一次的算計註定又要失敗了。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連連點頭:“對,對,媳婦你說得太對了;是要看看一鳴的八字,不能只是看女子的八字,倒是我一直疏忽了。”
古人納妾哪裡有這麼多講究,又不是娶妻——妾室如果萬一哪裡和男主人的八字不合,賣了也就是了;不過趙家現在不同,納妾是爲了繼後香燈,所以紅裳的話兒也就不算是多此一舉了。
畫兒一顆心完全放了下來:她知道她的八字一定不會同老爺的相合,因爲這話兒是夫人說出來地——就算夫人想不到,她畫兒也不會讓她的八字同老爺的相合。
而倩芊聽到了紅裳的話後,立時也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個法子,不能讓畫兒的八字與表哥的相合;不過和表哥最相合的那個八字,怎麼想個法子,讓老太太知道自己有呢?她可是客居,又是大家姑娘,老太太應該不會想到讓她做妾的。
綠蕉卻輕輕一嘆:她們這些丫頭買進來地時候。老太太已經請人給她們看過八字了。都是旺夫旺子地命—雖然沒有同老爺合過八字。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妥。那個死蹄子畫兒就要成姨娘了!綠蕉地酸澀全化作了妒忌。她狠狠盯了一眼畫兒低下了頭。
趙一鳴聽到紅裳地話後。不但悄悄鬆了一口氣兒。而且他地心也終於不再痛了。又有了其他地知覺;不。應該是說。他又活了過來:裳兒剛剛說差點兒嚇死他——他認爲他地裳兒已經不在意他。不要他了!
趙一鳴現在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想個法子。讓那個看八字地先生給老太太說。除了裳兒外什麼人地八字都與他不合。都生不出兒子來!在這一刻。他忘了他一向憐惜有加地小陳氏。也忘了他一身寵愛地孫氏——生兒子嘛。當然是裳兒給他生。嗯。這樣說地話。同籤語有些出入。不過多給那先生一些銀子。由他去想法子好了。
至於兒子。趙一鳴壓根兒就不相信那個什麼籤語。他看了一眼紅裳:只要他能取得裳兒地諒解。能和裳兒同牀共枕。兒子還不是早晚就會有地?只要他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一定可以和紅裳有兒子地。想到這裡。趙一鳴在心底還嘿嘿笑了兩聲兒。不過那笑聲兒多少有些不太正經。有些暖昧。
綠蕉地眉頭也舒展開不少。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這樣地機會她還是看地到:她只要多給那個來給老爺看八字地先生一些銀子。讓他說自己地八字和老爺地最合。而且一定能替趙家延續香火。不就什麼都可以了?!她也就可以做姨娘了!一時間。綠蕉幾乎可以說是煩惱盡除。
紅裳還不知道。她地一句話。已經讓屋裡很多人把主意都打到了那算命看八字地先生身上;她原本在說話地時候。也是在打同樣地主意。
薛家姑娘能收買一個大和尚,她紅裳,堂堂地趙府夫人,收買一個算命的先生不算什麼事兒吧?
老太太更不知道衆人地心思了,她只是在想:京裡哪個先生看八字最好呢?嗯,城西的半仙錢聽幾個府裡的太太、老太太都說很準的,不如明兒就讓他來吧。
紅裳也在這個時候問出了屋裡所有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不知道老太太想請哪個先生來給夫君看八字呢?”
紅裳此語一出,屋裡的人屏氣凝神的看向了老太太:讓誰來呢?這個人可是關係着自己日後的生活啊!
紅裳說完後立時感覺屋裡的情形有些詭異,她悄悄掃視了一遍屋裡人:她們都在打八字先生的主意?那自己就不能也這樣做了。不如……,紅裳在心裡有了新的計較。
老太太笑着道:“聽幾個府裡的人都說半仙錢不錯,不如明兒讓人請半仙錢來看看如何?”
紅裳也好,還是屋裡的衆人也罷,沒有一個人反對,老太太的這一句話取得了大家一致的、熱烈的擁護,讓老太太剛剛被兒子頂撞的生出來的悶氣少了許多。
不過,不只是鳳韻對於父親再納妾有些不高興,就是鳳歌鳳音也不太同意:母親剛剛進門兒不久,不用這麼着急吧?而且府裡鬧得這麼亂,還不就是父親姨娘太多了嗎?只是她們人小言輕根本說不上話兒,只得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番生悶氣。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來回話,說老太爺今天晚上不回府中用飯了,讓老太太等人不必等他了。
老太太聽了也沒有往心裡去,一擺手道:“老太爺不回來了,你們就都在我這裡用晚飯吧。芊芊,你也不要走了,人多圖個熱鬧,你回去一個人用飯也怪冷清的。”
倩芊當然不會掃了老太太的興兒,一口答應了下來。老太太便讓廚房裡多準備些菜式,因倩芊是客居,老太太先問她喜歡用些什麼菜,說出來讓廚房裡去準備。
倩芊當然免不了推辭一番,不過老太太一定要讓她說,她便說了兩個燉煮的菜式——軟
老太太的口味兒,而且裡面的材料都有老太太喜>西。倩芊沒有直接說老太太喜歡用地菜工,是因爲那樣做巴結老太太的意思太過明顯了。
老太太聽了倩芊的話後果然高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倩芊,然後看向了鳳韻三姐妹,讓她們也各說兩個菜式。
鳳韻說話之前看向了紅裳:紅裳先看了一眼老太太那邊兒,然後又對鳳韻和鳳歌、鳳音都眨了眨眼睛。鳳韻三個人都是機靈的要命的孩子,當然明白紅裳的意思,她們所說都是老太太平日裡喜歡用的菜式。
老太太樂得大笑,一把抱住了鳳韻揉搓了一番,看着鳳歌、鳳音也是滿眼的愛憐:“好孫女兒啊,真是知道孝順。”
孫女兒當然與倩芊不同,三個孫女兒直接說出祖母喜歡吃得東西來,只會讓老太太感動的要命——倩芊想同小孩子們爭寵,在此事兒上壓根不會贏的。
老太太便把倩芊地心思丟了在一旁,眼下也沒有什麼事兒要同兒子媳婦說了,便和三個孫女兒說笑了起來。
紅裳便準備吩咐人去廚房備飯了,不過要先問過趙一鳴想用什麼菜,再讓人去廚房傳話。紅裳掃了一眼倩芊:表姑娘在自己面前動心眼兒,讓她得了好去,日後她更會沒完沒了的討老太太歡心了;不給她點兒難堪,她對自己就會有忌憚。
倩芊用的心思白費了,看着鳳韻三個人,她是惱也惱不得、恨也恨不得,便擡眼看向了紅裳:都是表嫂使得壞!原本老太太對自己地用心很是感動,可是表嫂給那三個孩子使了一個眼色,事情便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倩芊恨得紅裳牙痛,可是她也只能臉上掛笑,不能表露出半分來——她可是嫺靜的大家閨秀!
可是紅裳卻沒有看她,正和趙一鳴輕聲說笑,說得也是晚上的飯菜,紅裳正問趙一鳴晚上想用些什麼;趙一鳴一下子連說了幾個菜式的名字,紅裳卻微笑着嗔了他一眼兒,向一旁地侍書說菜名兒時卻不是趙一鳴說幾個,而是另說了幾個;而趙一鳴卻又叫住了侍書,非要那幾個菜式。
倩芊看他們夫妻的樣兒,也知道表哥說得都是表嫂喜歡用的飯菜,而表嫂說得卻是表哥喜歡用的飯菜——什麼叫做氣苦?什麼叫做酸澀?倩芊現在是體會了一個十足十。
趙家的一家人分成是兩堆兒說笑,不論哪一種親熱勁兒都讓倩芊妒忌——自幼到大,從無一個人像老太太待鳳歌三人一樣待過她;更讓她氣苦的是,表哥待表嫂地那個好!
可是,倩芊只能坐在那裡看着,她是哪一邊兒也插不上話去;她帶着一臉的溫暖的笑意兒,一會兒看看老太太那邊兒,一會兒又看看紅裳那邊兒,好似很開心一樣。不過,她的雙目中,不時閃過一絲怨恨。
倩芊的怨恨,不止是紅裳看到了,就連趙一鳴也感覺到了,他地臉色當即便沉了一沉:竹子花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紅裳急忙拉了拉趙一鳴的衣袖,輕聲喚道:“夫君——。”
就算要找個合適地機會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慢慢說一說倩芊的事兒,可是今日絕不是好時機——孩子們都在呢。
趙一鳴看向紅裳一笑:“我沒有事兒,有分寸地。”然後頓了一頓:“裳兒,今日晚上我可是有筆帳要好好的同你算一算。
”趙一鳴還是很在意,紅裳剛剛同意他納妾地事兒。
紅裳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這一眼沒有做假,不是做出來給薛家的表姑娘看的;她道:“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話一說出口,紅裳就後悔了—好似要原諒了趙一鳴似的。
可是紅裳仔細的想了想:她對於趙一鳴的怨氣兒,似乎真得小了不少,至少她是不想再看到趙一鳴剛剛那樣的目光了。
趙一鳴被紅裳這一嗔一說,幾乎要忍不住去抓紅裳的小手兒,他實在是有些激動的:裳兒、裳兒要原諒他了嗎?不過他知道這是母親的房裡,所以才強忍住沒有抓過去。
畫兒和侍書就立在紅裳身後,當然看出來了趙一鳴的心思,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感覺有些好笑。畫兒當然也看到了趙一鳴剛剛那沉痛的目光,所以這時她也忍不住在想:夫人其實可以再給老爺一次機會,就算老人原來不是夫人的良人,可是老爺也許能變成良人也說不定。
綠蕉已經不看趙一鳴和紅裳這邊了,她已經低下了頭——她再看說不定會忍不住掉下淚來。
終於,可以用飯了。不止是綠蕉感覺鬆了一口氣兒,倩芊更是鬆了一口氣兒——她臉上的笑容,在趙一鳴和紅裳越來越親熱的低聲談笑中,就快要掛不住了。
老太太在鳳歌和鳳音的扶持下站了起來:“一鳴,你抱着韻兒,要小心些,她的腿疼,千萬莫要碰到了。”
趙一鳴答應着抱起了鳳韻,一行人去偏廳用飯了。
老太太心想事成,又有三個孫女兒變着法子哄她開心,一頓飯當然用得極爲開心。趙一鳴和紅裳也坐了下來,是老太太的話兒,今日有客在,不用紅裳伺候了。他們夫妻二人你給我佈菜,我給你添飯,晚飯也用得高興。趙家的三位姑娘當然高興了:沒有了鳳舞和宋氏後,她們每一頓飯都用得很開心。
味同嚼蠟的只有倩芊了:趙一鳴給席上衆人都布過了菜,就是沒有給她!紅裳倒給每個人都布了,包括倩芊,可是倩芊並不稀罕紅裳給她佈菜。
不過,除了孩子以外,衆人都在盼着快些用完飯,快些回房——爲了明日,他們有事情要安排一下。
不過趙一鳴急得事情比較多一些,他還想早一些回房,能和紅裳好好算一算帳,然後再好好計議一番,明日要如何應對看八字的先生。
紅裳看出了某些人的焦急,所以她嘴角彎了上去:明日,有熱鬧可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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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章 陷井?
一百八十九章 陷井?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頓晚飯,在趙家主子們開心的談笑聲中用罷,讓滿懷芊和綠蕉都鬆了一口氣兒。倩芊倒沒有急着要走,只是對着花然伏耳說了幾句話,然後便伴在老太太身旁說話,逗得老太太不時便會笑幾聲兒。
老太爺今天晚上不回來,老太太一個人當然無趣兒,所以倩芊想多陪老太太一會兒:老太太當然會明白她的孝心。
紅裳當然明白倩芊的用意,不過她是趙府的夫人,老太太的兒媳婦,討巧兒的手段兒她當然不必時時用上,只要用得最合適的機會就可以;而且,還有趙家的三位姑娘在嘛,陪老太太的人兒,還有比她們更合適的人嗎——除非趙府現在有孫子。
不用紅裳遞眼色,鳳歌、鳳音和鳳韻看到倩芊湊到了老太太身邊兒,她們匆匆收拾完以後圍到了老太太身邊兒,三個小姑娘一下子隔開了倩芊和老太太;三姐妹不一會兒便把老太太的注意力搶走了,倩芊依然只能坐在一旁看老太太祖孫說笑——不過她還是沒有立時告辭,因爲紅裳夫婦還沒有告退。
倩芊當然恨透了趙家的三位姑娘,她沒有想到這三個小姑娘會看她如此不順眼兒:她可是沒有少送可她們心意兒的東西。倩芊在心中罵了一聲兒:喂不熟的狗兒!當然,她的臉上依然是恬靜的微笑,不只是微笑,她的坐姿,她那吃茶的舉止,無一不是大家閨秀的風範。
老太太屋裡的事情處置好了,趙一鳴便和紅裳一起告退了。鳳歌、鳳音兩個人卻沒有同父母一起告退,她們鬧着要同鳳韻一起睡,老太太便一併留下了她們:“只得一晚啊,下不爲例,不然你們老子會生氣的;老太爺知道了,也得了呢。”
鳳歌鳳音當然是歡聲答應着,兩個人還不忘給紅裳一個放心的眼神。趙一鳴也看到了女兒們和紅裳的眉來眼去,不過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攜了紅裳的手便走了。
倩芊直到趙一鳴和紅裳走了,她才起身向老太太告退。老太太上山一日也乏了,所以沒有留她,只說了一句“來人,仔細侍候着表姑娘。”
倒是鳳歌和鳳音直到老太爺回來,才和同鳳韻一起回了廂房;不過,她們卻沒有立時就上牀,湊在一起嘀咕了老半晌兒,纔在黃鶯雪語等人的催促下睡了。
黃鶯幾個人安置好了三位小祖宗出來後,左右看了看奇道:“綠蕉姐姐呢,好似過來便沒有再看到她。”
雪語聳了聳肩:“不知道。姑娘們自老太太屋裡出來。便不曾再看到她。”
鳳音身邊兒地大丫頭鳴翠微蹙眉頭:“看老太太地意思。是要把綠蕉姐姐放在你們姑娘地房裡吧?一直以來只有五姑娘身邊只有你一個一等丫頭。可是看綠蕉姐姐地心思。卻不在……”說到這裡。鳴翠住口沒有再往下說。
金鶯撇了撇嘴道:“鳴翠。不是我說你。有什麼好吞吞吐吐地。她地心思就是不在姑娘地身上。這個不是隻有我們幾個看出來了。老太太屋裡地有幾個不知道她地那份心思?原來我也只當是流言。現在看來倒有八九分時是真。她有了這等心思。就算是到了五姑娘地房裡。也指不上她什麼。”
雪語一笑:“我也習慣了。這倒無妨。到時看老太太怎麼安排吧。”
黃鶯輕輕搖頭。看着雪語道:“姐姐。你是我們當中年長地。怎麼也如此不省事兒了呢?不是有妨、無妨地事情。而是姑娘們就應該有這麼些人伺候着——這是規矩;而我們這些人中也不能有哪一個因自己地心思就怠慢了姑娘。主子地事情纔是最要緊地;不然。等日後姑娘們出了這個門兒。指着誰去?!還不就是我們嘛!”
雪語聞言。多看了黃鶯兒一眼:“是我想錯了—宋姨奶奶這些年。我們姑娘和我都已經習慣了。倒真虧了黃鶯妹妹地提醒兒;是啊。日後我們可是姑娘地手臂。此事看來要同老太太或是夫人提一提才成。”
雪語當然是心中有了計較,雖然她同黃鶯幾人相熟,可是此事關着人家姑娘的閨譽,所以她才含糊了過去。
幾個丫頭又嘀咕了一會兒便散了:由雪語和黃鶯兒進去給三位姑娘上夜,其餘的人在外間打了鋪胡亂睡下。
綠蕉?她正在老太太屋裡呢——正和幾個相熟的大丫頭借銀錢,哪裡還有心思想到她的五姑娘鳳韻呢,她滿心思裡全是明日地算命先生。
倩芊剛上了車子便命:“有些涼,放下簾子吧。”心然聞言把車上的簾子都放下來,並壓好了;而倩芊的一張臉上也不見了笑容。
倩芊下了車子,也沒有扶心然花然的手,一個人就進了屋子,把門一摔道:“心然、花然,你們給我進來,其餘的
我滾遠些!”
現在這個院子雖然還是鳳歌地院子,滿院子的人卻幾乎都是倩芊的了——鳳歌住到了鳳音那裡,院子裡只留了幾個婆子當值。
心然和花然進了屋子,隨手把門關上了。
倩芊抓起一個茶鍾就摔了過來,一下子砸到了心然地腳下,嚇了兩個丫頭一大跳。
倩芊怒視着她們:“你們是怎麼辦得事兒?!還是有意同姑娘我過不去?!我平日待你們如何,這種時候你們居然給姑娘我下絆子?!”
心然和花然在老太太那邊兒時,便已經知道今天晚上姑娘會發作她們了,所以兩個人都跪了下去:“姑娘,是婢子們的錯,連累姑娘了。”
倩芊氣得站了起來,然後又氣呼呼地坐下:“連累?你們倒是說得輕巧。一下子變成了兩房妾室,你們讓那大和尚弄得多出一個人來,是不是想看姑娘我的笑話?還是想讓人給你們姑娘我一個下馬威?!兩房、兩房!我是怎麼交待你們地?!你們是怎麼給大和尚傳得話兒?”
倩芊也不是真得相信花然和心然會背叛她,只是她氣怒攻心又忍了一個下午,所以話便說得有些重了。
花然深吸了一口氣兒:“姑娘,婢子是按姑娘的吩咐做得事兒;只是當時在廟中的時間太緊,婢子雖然確信沒有傳錯了話兒,可是那個大和尚是不是聽錯了,或是領會錯了意思,婢子就不知道了;婢子這樣說也不是有推脫的意思,怎麼說今日之事的確是婢子們的錯兒,害得姑娘日後要多面對一個討厭的人,還請姑娘責罰。”
倩芊狠狠的瞪着花然和心然,她氣得簡直要發瘋:表哥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她入門兒後要很費一番手腳才能處理乾淨,可是這兩個丫頭不知道怎麼傳得話兒,居然又給她多弄了一個人進趙府的門兒!她能不氣嘛,她要氣死了。
表哥是她的,是她薛倩芊一個人的。她,以後就是趙薛氏,她要努力着,希望一切能如她所願的發展,那她就可以進趙氏的祠堂。
原本,倩芊是想借大和尚的口,讓老太太知道她倩芊是趙家添丁的福星,也好讓老太太開口讓她進門兒:大和尚也會言明,趙府要納的這個妾要是個大妾,最後是媵妾,不能是個平常的妾纔可以。
不想大和尚卻弄出了兩房妾,雖然有大妾一說,卻沒有言明是何方向,是何屬相的女子,也沒有說出|妾一事:她一番算計,豈不是都在爲她人做嫁衣裳嗎?!
倩芊生了半晌的氣兒:她知道現在就是把花然和心然打死也於事無補了,更可況她日後要讓兩人個丫頭的做得事兒多了——趙府的人哪有她的人可靠?
好在那個愚蠢的表又弄了一出算命的戲,不然,她還真要再費一番心思,才能讓老太太知道她是最合適給趙家添丁的人;倩芊想到這裡,心裡籲出了一品氣;想到明天的事情,倩芊看向花然:“讓你做的事情,你可吩咐出去了?”
花然答道:“是的,姑娘,一切都是依然姑娘的話吩咐出去的。”
倩芊鬆了一口氣兒,卻有些不放心的又問道:“這次沒有什麼錯漏之處吧?你不會,又傳錯了什麼話兒吧?”
花然連忙答:“姑娘放心,這次絕對沒有什麼錯兒。”
倩芊便擺擺手:“你們起來吧。只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你們便不用再在我身邊兒伺候了。”
心然和花然都低都低着頭答應了一聲兒。
倩芊的心思已經自心然兩個人的身上轉開了,她沉思起來:表嫂怎麼會想出這麼一個壞點子呢,這也太容易讓人動手腳了吧?依着表嫂的爲人,她怎麼可能會想出這麼差勁兒的法子來絕了老太太的心思呢?
倩芊想到這裡,她的心一顫:不會是表嫂故意如此說,就是爲了明日看有人出醜吧?有人——當然是她,不,是包括她了。
可是,如果自己不收買算命的先生,被綠蕉和畫兒等人動了手腳,那自己可真就是悔之晚矣了。倩芊有些左右爲難起來:有沒有可能表嫂是太倉促了,所以臨時想來出的法子,所以纔會有漏洞呢?
可是——,倩芊的眉頭動了動:以表嫂的聰慧,她就算當時沒有想到好法子,可是一時半刻間也能想到這個法子的漏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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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章 先談點事兒
一百九十章 先談點事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沒有回到院子時,趙一鳴和紅裳就已經進了屋。子後便甩開了趙一鳴的手,她讓趙一鳴攜了她的手出來,只是做給他人看的。
侍書等人上來了茶,趙一鳴便揮手示意幾個丫頭出去:他有話要同紅裳好好說一說,而且他還有事要同紅裳好好商議。
侍書等人看向了紅裳,紅裳還沒有作答,趙一鳴便道:“明日之事,我想和裳兒好好議一議,此事不能想當然而爲之。”
紅裳點了點:“是的,此事是要好好議一議,我有些想法要同夫君好好說一說。”不過,紅裳並沒有讓侍書等人出去:這事兒用不着避着丫頭們,畫兒也不會尷尬的。如果畫兒感覺到尷尬,她自會找個理上躲出去。
倩芊的連番算計,卻讓趙一鳴和紅裳的情形了改善,他們夫妻簡直可以說是同仇敵愾:如果倩芊知道了她的算計讓幾乎陷入冰點關係的表哥表嫂,不但有了升溫的跡像,而且大有越走越近的趨勢,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去撞牆。
趙一鳴看到侍書等人沒有出去,他也不惱:裳兒在府中是需要只忠於她的人,不然她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所以,他很是欣賞侍書三人。
趙一鳴看了紅裳一眼,慢慢悠悠的說道:“嗯,明日如何應對是要說一說,不過我想先說說其它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兒,讓侍書她們在這裡聽聽也沒有什麼。我嘛,只是想和裳兒你好好算一算剛剛在上房地那筆帳兒。”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話,直直的看了過去,不想趙一鳴居然一反這兩日的常態,很有些固執的意思,對於紅裳的盯視也無動於衷,紅裳只好擺手讓侍書等人出去了——他們夫妻的私事兒,怎麼也不好讓丫頭們聽地。
而且,誰知道趙一鳴打算髮什麼瘋呢?
趙一鳴當然不是心裡對紅裳沒有了愧疚,也不是他真得要追究紅裳在上房的言談舉止,只是他認爲任由紅裳這樣遠他而去,對他和對紅裳都不是件好事兒;作爲一個男人,他一定要好好同紅裳談一談——他們是夫妻呢。
趙一鳴待侍書等人出去後。沒有立時說話。他端起了茶來吃:他要好好斟酌一下如何說。纔不會讓紅裳着惱。
紅裳等了一會兒。看趙一鳴只是吃茶卻不說話便道:“夫君。你不是有帳要同我算一算地嗎?我也有帳要同你算呢。”
趙一鳴知道紅裳要同他算什麼帳。他也不是不認帳。只是他是真得很想和紅裳好好談一談:一定要讓紅裳記得。他們是夫妻。不止是現在。而是永遠。
趙一鳴很認真地看向紅裳道:“裳兒。你說讓我納妾地那話。可是你地真心話嗎?”
紅裳吱唔起來:這話還真不好答。答是吧。這也太傷人心了。趙一鳴那一刻地目光紅裳不想再看到;答不是吧。紅裳暗中撇了撇嘴。那不就表示自己心軟原諒了他嗎?自己還正和他生着氣呢。
想來想去也不好答。紅裳乾脆來了一個不說話。她在心裡道:趙一鳴你自己認爲吧。反正我是不會說地。
趙一鳴看紅裳不開口,便站起走到紅裳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過,趙一鳴卻是用極溫柔地目光看着紅裳:“裳兒,那樣的話兒,以後——,不能再說了,好不好?”
紅裳很想堵氣答一句:不好!可是她只是想了想,嘴都沒有動一下。趙一鳴的身形雖然不算魁梧,但是相比嬌小的紅裳來說,還是很高大地;所以紅裳整個都被趙一鳴的身形罩了進去。
紅裳感覺這個樣子,自己氣勢一點兒不足了,非常不得於她與他的爭論,便想站起來;,可是趙一鳴哪裡會放她逃開;紅裳的身子剛剛一動,趙一鳴便伸出了雙手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現在,雖然趙一鳴和紅裳身子之間還是有距離的,可是紅裳也相當於被環在了趙一鳴地懷中。
紅裳沒有原諒趙一鳴,立時便有了三分惱意兒:“夫君——!”
趙一鳴耍開了無賴,他對於紅裳的喝斥即不惱也不羞,只是用溫柔地目光注視着紅裳:“你和我,有過約定的,我永遠不再納妾或是收通房丫頭,你忘了嗎,裳兒?”
紅裳瞪他:“夫君,請你讓一讓好不好?你讓開,我們再談。”
趙一鳴不理紅裳地抗議,依然還是溫柔的看着她,不過那目光中漸漸有了一絲沉痛:“裳兒,你是不是不想再遵守約定了?你是不是——;”趙一鳴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不想再理會我了?就算你還是趙夫人,卻不想再與我做夫妻了?”
紅裳聽得心頭一跳:趙一鳴雖然不是粗人,但古代地男人對於感情一向粗線條的嗎?爲什麼趙一鳴能說出她心底深處的想法呢?
不過,紅裳不想示弱,睜着雙眼努力的瞪他,她不想讓他看出來,自己因爲他目光中的疼痛而有三分心軟了。
趙一鳴目光的沉痛變得更重了:“裳兒,你
怎麼做才能原諒我?你說,裳兒,只要你說出來,做。你說,裳兒,只要你能原諒我。”趙一鳴說這幾句話,用得聲音極輕極輕,說得也非常緩慢。可是話語中帶出來的傷痛,卻讓紅裳無論如何也忽視不掉。
紅裳一時間忍不住想到了她和他成親半年有餘,除了那一腳以外,趙一鳴大聲兒同她說話也不曾;而且他這些日子因爲悔恨、因爲愧疚所做的事情也一件一件浮上了心頭。紅裳感覺自己有些瞪不下去了,她別開了頭,卻沒有開口。
雖然有了不忍,可是紅裳卻不想就這樣原諒了他:雖然她也承認,她其實也不想讓他如此難過——紅裳來到這個世界上,真正相依相偎生活地人便是他,雖然她對於他沒有愛情,但說沒有感情卻是騙人的了。
趙一鳴沒有碰觸紅裳,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強迫性的親近紅裳,雖然他很想能把紅裳抱到懷中,他才能夠讓心中踏實那麼一點點,不過,他強按下去了心中的渴求:“裳兒,我知道你自回府後過得日了並不開心,你說,我怎麼做,你會向在南邊兒一樣開心起來?”
紅裳扭着臉,不看他,也不開口。
“裳兒,如果你不開心我有妾室,我以後不去她們哪裡,好不好?”
紅裳依然彆着臉,不看他、不說話。
“裳兒,如果你在府裡過得不開心,我可以要求上峰讓我再次外放;我們,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出去,就像在南邊任上時那樣過活,好不好?”
紅裳的身子終於輕輕震了震,不過她還是沒有轉過頭來,她硬聲道:“妾身不敢讓你擔一個不孝的罪名兒!”古人最重孝道,尤其是讀書人,尤其是官宦;而趙一鳴同樣很重視孝道。所以,紅裳沒有想趙一鳴會說這樣的話來。
不過,她當然不能讓趙一鳴如此做,不是爲了什麼官聲、孝名兒,只是誰沒有父母雙親?紅裳想起自己上一世地祖父母來,心中就是一痛:人能在雙親眼前盡孝也是一種幸福,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心痛,用言語是沒有辦法表達出來的。
趙一鳴還是溫柔的看着紅裳,那目光已經柔的似水,卻也因爲沉痛黑幽幽的看不到底兒;他輕聲說道:“裳兒,我和你,我們都不是不孝之人,而孝也不是在老人跟前晨昏定省這麼午間;且老太爺和老太太春秋正盛,我再外放一任也不過是三年罷了,到時、到時,我們就會帶着孩子回來;那時,誰也不會再提納妾或是其它地事情了;裳兒的日子也就不會過得如此煩悶。”
紅裳依然扭着臉硬聲硬氣的道:“如果——、如果三年後我們只有女兒呢?”
趙一鳴輕聲答道:“再外放三年。”
紅裳不放過他:“如果還是隻有女兒呢?”
趙一鳴又答:“再外放三年。”
紅裳地聲音有了一絲弱不可見的顫抖:“如果、如果我們一直只有女兒呢?”
趙一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長長一嘆:“當真如此,便是天意,我趙一鳴也絕不會食言納妾!”
紅裳一下子轉過頭來看向趙一鳴:趙一鳴的雙目中只有坦蕩,沒有躲避紅裳的探究。
紅裳感覺自心中有一股熱流衝上了眼睛,她再一次別開了臉,不過聲音卻不在硬梆梆地了:“父母之命不可違,到時你也無奈。”
趙一鳴好好想了想道:“可以謀之,如果謀之不成,便是納了也如不納!”
紅裳輕輕一嘆:她知道趙一鳴的話不是敷衍她,也不是爲了哄她開心,他說得都是真心話,都是,他能做到的。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一嘆,他誤會了急道:“裳兒,我不能說無論如何都不納妾——人生在世有許多的無奈,你年紀小沒有經歷很多不知道,有些時候,我們迫於無奈會做出違心的事情。但是,裳兒,我說地都是我能做到的。我絕不負你,裳兒!如果他日違了今日之言,就讓我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層地獄!”
這話兒卻是有些重了。紅裳霍然轉頭急道:“你胡說什麼!什麼話兒都是亂說地嘛。夫君也是爲官兩任,而立之年的人了,怎麼可以說出這樣話來,豈不是讓人笑話!”紅裳其實還是感動地,她心中的熱流終究還是衝上了眼睛。
趙一鳴看到紅裳地眼睛紅了,他的聲音放得更柔更輕:“裳兒——”
紅裳低着頭沒有應,趙一鳴又輕輕的喚了一聲兒。
紅裳才擡起頭來仔細的看着趙一鳴:“你,爲什麼?”紅裳沒有把話說全,不過她相信趙一鳴會聽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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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一章 子孫大業是正經事兒
一百九十一章 子孫大業是正經事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聽到紅裳的問話一下子愣住了,然後隨着他的沉了起來,最後他臉漲的紫紅了才吱唔道:“能、能爲什麼,不爲什麼,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有妾了;對了,我們又、又有約定在先。”趙一鳴幾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而且語無倫次,不成條理。
趙一鳴這一次說得絕不是真心話,紅裳當然聽得出來。
紅裳看着趙一鳴,忽然笑了起來:趙一鳴窘得樣子十分的好笑,紅裳原不想笑的,可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一個大男人窘得滿紅通紅也就罷了,可是一雙眼睛卻似不知道往哪裡看,渾身上下都似不自在,卻偏要生生做出一副正經不過的樣子來。
趙一鳴被紅裳一笑,便有些掛不住臉兒,帶着三分惱兒道:“不許笑。”
看到趙一鳴着惱,紅裳卻笑得更大聲兒:這樣的趙一鳴很有些可愛的樣子。
趙一鳴又道:“不許笑!”他的臉更紅了,脖子都紅了起來。
紅裳懷趙一鳴的全身上下說不定都紅了——極像煮熟的蝦子,紅裳如此一想笑得癱倒在了椅子上:眼前的趙一鳴,紅裳是從來沒有見過的—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居然窘成這個樣子。
趙一鳴看紅裳笑成這樣,已經說過了幾次不許她笑了,居然不聽;趙一鳴想也不想,就俯下了身子,伸了雙臂抱住了紅裳。他吐着熱氣啞聲道:“我讓你笑!”低頭便吻上了紅裳地脣,紅裳終於不笑了——她的笑聲兒被趙一鳴吞了下去,再到後來她便笑不出來了。
紅裳雖然使盡力氣掙扎了幾下想擺脫趙一鳴,可是趙一鳴已經抱住了紅裳,哪裡還能再放——他可好幾日都想親近紅裳了,只是一直剋制着;剋制的結果便是,只要一抱上手,他就再也不捨得放開了。
於是,趙一鳴和紅裳的算帳之舉,便由牀下算到了牀上。
牀上算帳良久之後。趙一鳴抱着紅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趙一鳴緊了緊胳膊。他抱得紅裳更緊了一些。輕輕地說道:“裳兒。對不起。”
紅裳知道他是爲什麼事兒道歉。剛剛與趙一鳴地激情。她本來就有些難堪——她還沒有原諒他呢;聽到趙一鳴這一句對不起。想起前幾日他地踢過來地那一腳。心中便是一痛。眼中也就見了淚。
趙一鳴抱緊了紅裳:“裳兒。我發誓。我有生之年絕不會再加一指到你身上。絕不!”
紅裳地委屈全化做了淚水流了出來。浸溼了趙一鳴地胸膛。浸到了他地心裡。並且。落地生根。
趙一鳴輕輕撫着紅裳地背。任她哭個痛快:“裳兒。哭吧。你哭出來吧;是我混帳傷了你地心。可是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傷到你。真地。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你只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裳兒。”
紅裳自上一世便極少哭泣:她的祖父母去世的時候,她痛哭了幾日後,便再也沒有哭過——因爲,她再也沒有找到能讓痛痛快快哭一哭的胸膛。
紅裳至今記得,她抱着自己地雙腿,縮在角落中哭自己的爺爺奶奶永遠離去時的那種冷、那種痛,讓她的傷心更加的明顯,哭得越久她越感覺到徹骨的冷。
即使她被那個無良男人拋棄了,她也沒有找到淚水: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哭一哭地地方,那滿心、滿腹的委屈便盤旋成了一團,留在了她地心底。
到了這個世界上,她原本依偎在趙一鳴的懷中可以流流淚,雖然哭不出聲來,但至少她可以稍稍發泄一下,但是後來她便沒有了掉淚地理由:她是真真正正的只有她自己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都不可以讓人知道她地真實身份,所以她不敢交朋友;趙一鳴踢她的那一腳雖然很痛,她雖然因此而冷透了心,委屈到了極點,可是——,她依然沒有淚水。
一個人流淚,只會越流淚心裡越苦:爲了活下去,不如不哭的好——不在乎吧,哪怕是假裝不在乎,只要騙過了自己,那她就可以當作是真得不在乎;至少,她不會流淚,便可以假作自己沒有傷心。
可是當趙一鳴柔柔的再次說對不起時,紅裳壓在心底兩世的傷痛、委屈,就這樣噴涌而出,再也忍不住了:親人的去世,男人的背叛,生活的艱辛……,她在趙府中的掙扎無奈等等,就在那霎間好似解鎖了一般都涌上了心頭。紅裳,哭了。
紅裳,不是流淚了,她是哭了。她哭得很痛很痛,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她揪着趙一鳴的衣衫,哭了一個大雨滂沱。
趙一鳴自紅
聲中,能聽出她的委屈、她的痛;聽得趙一鳴一個堂下了淚來,他不禁反省:自己倒底帶給了裳兒多大的痛?
他一直認爲,裳兒是極堅強的女子,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可是現在,堅強的裳兒,伏在他的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幾欲昏厥。
趙一鳴除了擁緊了紅裳,除了輕輕撫着紅裳的後背,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趙一鳴掉下第一滴淚時便下定決心:日後,他不會再讓裳兒如此哭泣。
紅裳哭了好久,才終於慢慢收了聲:她的全部理智迴歸了。紅裳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轉身要清理一下被淚水浸溼的臉: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她不想被趙一鳴看到。
可是趙一鳴卻以爲紅裳想離開他的身邊兒,他一緊手臂:“裳兒,你就是不原諒我、就是打我,罵我,甚至於——,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會放開你,不會放你走!我、我、我——”趙一鳴低低嘆息了一聲兒:“我離不開你。”這五個字輕得如同蚊子飛過的聲響。
紅裳還沒有反應過來,趙一鳴又極輕卻極堅定的說道:“裳兒,我會好好的待你。不放你走,不是我自私;不,也是我自私,我是真得捨不得你;不過,如果你沒有嫁給我,我卻讓你如此傷心,傷得你不想再理會我,我一定會放開你,只要你能快樂;但是現在,你只有在我身邊了,世人容不得和離的婦人。”趙一鳴頓了頓,低下頭看着紅裳的雙目:“我以後決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兒委屈,裳兒,給我機會,我會——,給你幸福!”
紅裳半晌兒沒有吱聲兒,趙一鳴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裳兒難道真得不會原諒他嗎?難道裳兒真得已經安心要離開趙家了嗎?裳兒已經不會再相信他了嗎?一個一個的想法接踵而至,趙一鳴的心神一時間有些亂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如果不是因爲趙一鳴太在意紅裳,他也許不會一心認定紅裳不說話,就是不答應他——還有默認一詞,不是嗎?
趙一鳴又想起昨日上午理事兒,管事的回報:夫人給霄兒家買了一個鋪子——那是她的退路嗎?趙一鳴原本不想問紅裳此事的:裳兒只要高興,想做什麼都可以,左不過是一間鋪子罷了。可是現在,他忍不住想問上一問了。
就在趙一鳴急急想開口的時候,紅裳輕輕的說道:“只,一次機會,再無下次。”
趙一鳴聞言後,感覺到一股狂喜淹沒了他,他緊緊抱着紅裳,忍不住連連親了紅裳幾下:“裳兒,謝謝你。絕不會再有下一次,絕不會的!”
紅裳伏在趙一鳴的胸膛上沒有再說話,她閉着眼睛想到: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吧;如果——,趙一鳴真得不是自己可以合作下去的夥伴,那也只能走。是心走,還是人真得走,這要看當時的狀況了。
趙一鳴和紅裳又溫存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紅裳及時提到明日應該如何應對看八字的事情,打掉了趙一鳴一半兒的熱情,趙一鳴便又要和紅裳商量進行他的子孫大業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他仔細想了一下:剛剛在上房時,他的腦筋不是很清楚——正確來說,是他這幾日滿心裡牽掛的都是紅裳會不會原諒他,他的頭腦就沒有真正清楚過多少。
現在趙一鳴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兒,立時就想明白了,他道:“我原本還想賄賂那算命先生呢,不過既然我有這個想法,那薛家姑娘當然也會想到,所以,此法不可用——不過,也要早一些讓他看看我的八字,看他會說些什麼,有沒有必要封封他的口;八字嘛,八字也許可以做做假,倒也可以省下一筆銀子——只是要瞞過老太太去,卻不太容易。”
紅裳聽到這裡笑了兩聲兒,趙一鳴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什麼,又笑是不是?”
紅裳急忙服軟:她可是一向不吃眼前虧的。紅裳嗔趙一鳴:“正事兒,夫君。”
趙一鳴忽然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頭:“我說怎麼每次同你說話,總感覺有些不舒服呢——裳兒,你能不能換個稱呼?”夫君、妾身這樣的稱呼,趙一鳴聽着一點兒也不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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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二章 我壞壞的笑,我壞壞的笑
一百九十二章 我壞壞的笑,我壞壞的笑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的臉一紅:“換什麼稱呼,夫君這個稱呼不是很家都是這樣稱呼自家的夫君的,哪不有什麼其它的稱呼啊。好了,好了,說正事兒要緊,正事兒要緊。”
紅裳當然明白趙一鳴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她一來有些不好意思——直呼姓名當然沒有什麼,只是被趙一鳴這樣一逼卻有些暖昧了;二來她還怕趙一鳴只是心血來潮,古人對於男尊女卑是極爲在意的兒,現在趙一鳴這樣說,日後他哪日不高興了,那慘了的還不是自己?
趙一鳴卻不上當,他笑着看向紅裳:“不急,我們有大把的時辰談正事兒,而且關於你對我的稱呼,更是正事兒中的正事兒;裳兒,你如果想不出來,我代你想也是可以的。”
紅裳瞪他,趙一鳴不怕,他直管笑嘻嘻的:“想不出來?那爲夫的就代裳兒想一想吧,累壞了裳兒,爲夫的可是會心疼的。”
紅裳連忙道:“哪個用你想!”紅裳不敢讓趙一鳴想稱呼,一準兒會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詞兒。
趙一鳴瞄了紅裳一眼,滿臉不太放心的樣子:“裳兒,你真想得出?說來聽聽吧。”
紅裳忍不住又瞪了趙一鳴兩眼:還是前兩日好啊,能正正經經的說話議事兒,現在的趙一鳴又恢復成原來的那副樣子。不過,紅裳還是趕緊開口說道:“那,直呼夫君的名字,不知道可不可以?”
紅裳心道:如果你同意,那就是你讓我直呼你的名字,可不是我不知道進退上下,日後就算你不高興了,也不能怪我不是?
趙一鳴大點其頭:“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太可以了。”趙一鳴現在只想和紅裳是夫和妻的關係,沒有尊卑之分——他不想看到紅裳對他執禮甚恭地樣兒;裳兒,那是他的心頭肉,怎麼能和自己有尊卑上下之分呢。
看到趙一鳴有些興奮過頭的樣子,紅裳忍不住拍了一下趙一鳴:“正事兒,正事兒。”
趙一鳴卻道:“什麼正事兒?不是剛剛同你說了嘛。我們現在說得就是正事兒。裳兒。你怎麼也不稱呼我呢?喚我一聲兒聽聽。來。裳兒。快了。”
紅裳瞪她。趙一鳴壓根視而不見紅裳地目光。紅裳最後敗下陣來:“一鳴。我們說正事兒吧。”二十一世紀男女都是互相直喚其名。這對紅裳沒有什麼可爲難地。這卻是趙一鳴想不到地事情。
所以紅裳叫得極爲順口。趙一鳴也聽得極爲順耳兒。
紅裳最終還是與趙一鳴約定:在人前。她還是依規矩稱呼趙一鳴;在人後。她才直呼趙一鳴地名字——老太爺是個極重規矩地人。紅裳可不想因這樣地小事兒被老太爺訓一頓。落個不好地印象。
趙一鳴要求紅裳多喚他幾遍:他是想讓紅裳熟悉一下。不要明兒又不好意思了。
紅裳無奈多喚了幾聲“一鳴”。趙一鳴聽得大樂;然後。趙一鳴便與紅裳議起了明日之事。不過說着說着趙一鳴總是想些不太正經地事兒。在紅裳地臉紅不斷升級中。總算把事情議完了。
趙一鳴的意思也是同紅裳一樣,想看看能不能利用明日地算命先生,拿到倩芊的把柄兒,讓她在老太太跟前兒出次醜兒——也讓老太太明白一下倩芊是個什麼樣的人兒。
不過,趙一鳴還道:“薛家姑娘不是一個愚笨的女子,也許她會想到我們現在的打算,所以——”在趙一鳴的奸笑中,紅裳也明白了趙一鳴地意思。
然後,趙一鳴便又和紅裳“議起了”他認爲更重要的事情:趙家地子孫大業——紅裳微弱的抗議當然不會起作用,於是趙一鳴地子孫大業又一次展開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紅裳要起身去拿衣服,趙一鳴卻阻止了她:“裳兒,你不要動了,一會兒我去給你取衣衫。”
紅裳剛想開口,趙一鳴一點紅裳的俏鼻,嘴角浮上了一個特別地笑意:“裳兒,你難道不累?昨日晚上你還說累了呢。既然你並不累,那我們的子孫大業今天晚上還要——,唉喲,唉喲,裳兒,好裳兒,饒了我,我不說了,不說了成不成?”
紅裳扭住趙一鳴的耳朵,不過她的臉還是一樣的紅了,所以趙一鳴也不是沒有成就感的。
聽到趙一鳴求饒,紅裳這才放開了他的耳朵:看來自己不能只是賢淑,要時不時的野蠻一下才可以。
她又看了一眼趙一鳴:趙一鳴雖然在揉耳朵,可是卻一臉的幸福模樣;於是紅裳當下認定自己的想法極爲正確:原來是自己太溫柔了,所以纔會讓趙一鳴吃吃的死死的。
趙一鳴一面揉着耳朵,一面又開口了:“那子孫大業的事兒不說可以,不過衣衫還是我去取的好。”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有些遲:這裡可不是二十一世紀,讓男人伺候女子可是不成的。
趙一鳴卻當紅
了:就算紅裳不答應,他也當她是答應了。所以他了另外一件事情:“裳兒,當日那一腳——”
紅裳立即回神,她的全身都是一硬,立時垂下了眼瞼:“一鳴,不要說了,都過去了。”
趙一鳴感覺到了紅裳身子的僵硬,他撫着紅裳的頭:“都過去了嗎?裳兒,就算過去了,可是此事也要說清楚,不然你我之間豈不是還有心結嗎?”
紅裳沒有說話,她其實還是很在意那一腳的,所以她纔不想提。
趙一鳴何嘗不知道呢?所以他輕輕一嘆道:“那天鳳舞給我說得時候,她半身是血——我多年不在家中,外放時舞兒不過是幾歲的女童,所以回來看到女兒們都這樣大了,心裡本就覺得對不起女兒;而當日鳳舞說是你刺傷了她,我一下子想起了許多關於繼母的傳言,再加她身上的血,地確是信了八分;所以我一見到你纔會喝你跪下;”趙一鳴說到這裡咳了兩聲兒,他依然是心虛的很:“裳兒,我的確是看到鳳舞一身地血後,失去了理智,所以纔會喝你,不過現在我知道錯了,真的;當時會那麼衝動傷了你,是因爲我轉臉看到鳳韻那一身的傷,再加上鳳舞所言,兩個女兒都血肉模糊,就完全信了鳳舞地話,認爲你把鳳舞和鳳韻傷成了那個樣子,所以、所以——”
趙一鳴說不下去了,最後他長長的一嘆:“裳兒,是我不對,不論說什麼也是我不對。我只是想說——”
紅裳輕輕開口打斷了趙一鳴的話道:“你根本沒有相信過我,是不是?”
趙一鳴被問地愣住了,過了好半晌兒才道:“裳兒,不是的,不是的。可、可是怎麼說呢?”他撓了撓頭,有些心急起來,他知道此事如果解釋不清楚,紅裳便會對他有一輩子的心結兒。
趙一鳴急得耳紅脖子粗了,依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他看了看紅裳:“裳兒,那是我地女兒,如果她和鳳韻那一天不是全身都是血,我也不會輕易相信了鳳舞;也不是說我不相信你,就是說,那個,唉——,裳兒,我說不清楚了!”
趙一鳴有些挫敗的捶了捶頭,他自問:如果事情再重來一遍,他會不會依然動怒呢?答案是一定的,只是他不會再踢紅裳了——事關他的血肉,他真得做不到看到那一身的血無動於衷,除非他早早知道了鳳舞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紅裳和趙一鳴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他們之間地親密又有了裂痕,這讓趙一鳴的心更加慌亂起來。
趙一鳴看了一眼紅裳,看到紅裳平靜地臉,他的心刺痛了一下:“裳兒,此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解釋,我只能說,如果事情反過來,你一身是血地來告訴我是鳳舞或是他人刺傷了你,我也會一樣的震怒,也一樣會忍不住打那個傷了你地人——不管他是我的什麼人;裳兒,此言決不是爲了敷衍你才說的。”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這番話後,擡頭看向趙一鳴,趙一鳴也深深的回望着紅裳;紅裳輕輕一嘆:“那我再問一句,可以嗎?”
趙一鳴點頭:“問吧。”
紅裳認真的道:“如果鳳舞或是其他你的至親,再一身是血的向你哭訴說是我刺傷了她或是要殺了她,你還會不會相信?”
趙一鳴認真的想了想以後才道:“不會了,絕對不會。”
紅裳深深的看着趙一鳴良久,然後點了點頭:“我相信你;”頓了一頓又輕輕一嘆:“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趙一鳴擁緊了全身放鬆下來的紅裳,他知道他還需要更努力一些,纔會把紅裳所有的慮打消掉。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了一會兒,紅裳忽然掙脫了趙一鳴的懷抱坐了起來:“都什麼時辰了,還要去上房呢!”
趙一鳴看了一眼外面,把紅裳又拉倒了蓋好被子:“已經遲了,你就是再叫也遲了;這麼冷的天兒,你想着涼嗎?好好在被裡呆着,我去取衣服。到上房那裡,我會老太爺和老太太解釋的。”
紅裳聽到趙一鳴的話後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他能如何解釋?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不過,嗯,在這個非常時期,就隨他去吧——也許就堵上了老太太的嘴也說不定。
不過,紅裳壞壞的笑了一下:就算老太太的嘴堵不上,她也有其他的法子堵上老太太的嘴。紅裳想到這兒看了一眼趙一鳴:嗯,這個法子要不要同趙一鳴說一說呢?不說,日後也瞞不過去,說服他一起做吧。紅裳這樣想着,更加壞壞的笑了兩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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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章 遲到的誤會
一百九十三章 遲到的誤會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眼睛轉了轉,便喚趙一鳴道:“一鳴,你過來,我要同你商量一下。”
趙一鳴轉身:“裳兒?”
紅裳伏在趙一鳴的耳朵旁如此這般的嘀咕了一番,趙一鳴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太兒戲了,再說,也不太好吧。
”趙一鳴一面說一面給紅裳穿衣。
紅裳早已經料到了趙一鳴的反應,她繫好了衣帶後掐腰道:“哪裡不好?這是孝道,知道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兒子的?”
趙一鳴看着紅裳的樣子,似乎是想笑,不過最終他還是很明智的選擇忍笑;然後認真想了一想,居然就真是點了點頭:“嗯,也說得過去。不過,事後如果——”
紅裳沒有想到趙一鳴如此容易就被說服了,她先是一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點了點頭:“那個我當然想過來,你放心就好。”
趙一鳴依然有些不放心,於是紅裳夫妻二人又一起嘀咕了半天,然後兩個人都笑嘻嘻的穿好了衣服,叫人進來梳洗,準備去上房了。
趙一鳴洗臉時想到紅裳的話,臉苦了一下,不過此事雖然有些胡鬧,卻也是一種解決事情的法子——不然,老太太總被倩芊等人利用,老太爺總以禮儀規矩以上,他也是不勝其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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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抹了兩把臉以後忽然想到:二弟應該快回來了吧?他爲什麼不快馬加鞭的往回趕呢——咳,咳,那個,就算自己沒有多少思念之情,可是老太太總是很想念他的嘛。趙一鳴對他那個紈絝的二弟,在這一刻生出了他有生之年最大的思念之情,恨不得他立時就能回到府中。
能解救他地法子。還有一個就是可以利用一下二弟了;趙一鳴地心中有了一絲愧疚。不過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兒不是?二弟媳就是一個悍婦兼妒婦。二弟是該再多幾個妾室。也好平衡一下他地後面。
雖然。趙一鳴地二弟趙一飛已經有了兩名妾室。不過。趙一鳴心想。自己可是有四名妾室地。作爲兄長友愛。也不能讓弟弟太過吃虧是不是?最重要地是。二弟一定會很開心接受地。至於二弟媳。咳。咳。那是二弟地家務事。他一個大伯哥是不好過問地。
趙一鳴洗完了臉。也想通了有關於趙一飛地事情。他更加地渴望他“親愛”地二弟回家了。趙一鳴接過霄兒手上地棉巾胡亂擦了一下。便喚了一個婆子進來:“你去給趙安傳話。讓他使幾個長隨去接一接你們二老爺——老太太想念他緊。讓你們二老爺加快些行程。”
趙一飛現在地確是在趕回府地路上。不過依着趙一飛地性子走。等到趕回府中。怕是要過年節了。
婆子答應要走時。趙一鳴又叫住了婆子道:“你不用去了。我再想一想。也要問問老太太是不是有話兒要帶給你們二老爺。現在先不用去傳話了。你先去忙吧。”
婆子雖然心中奇怪。但也不敢過問主子地心思。福了一福便下去了。
趙一鳴忽然之間改變了主意,是因爲想起來:弟弟回來雖然能分擔一下納妾地事情,可是他與他的那個妻子,可是對於趙家的產業與掌家地權力一直熱衷的很—他們一回來,裳兒的日子豈不是更煩心了嗎?
唉,想到自己的寶貝弟弟一家,趙一鳴地頭便疼了起來。
紅裳在一旁聽到趙一鳴又不讓婆子去傳信兒,微一轉念,便猜到了趙一鳴的心思:“夫君,你怎麼又不讓人去接二弟和弟媳了呢?老太太可是日日唸叨呢,二弟一家人能早些回來也好,免得在年節下回來府中更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趙一鳴輕輕一嘆:“雖然他們早晚是要回來的,不過他們只要一回到府中——”
紅裳一笑:“既然早晚要回來,早回來與晚回來能有多大的區別?再者,不是還有你嘛?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怎麼也要面對處理。”
趙一鳴用手抹了一把臉:“話雖然如此,不過他們能晚回來一些,你也能過幾日舒心的日子。”
紅裳更是好笑起來:她自進了趙府,哪有過什麼舒心地日子?不過趙一鳴現今能替她考慮,已經難得了。紅裳輕輕搖頭:“有你呢,我們同心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在紅裳看來,趙一鳴地二弟一家人避是避不開的,那就只能全盤接下來了。就算他們再難纏,不也要糾纏地嗎?現在自己和趙一鳴多問問有關於他們夫妻的事情,多加些準備也就是了。
趙府地家產與趙一鳴的高升,想讓趙一鳴的弟弟不回府,那簡直是癡人說夢。紅裳認爲,晚回來不
來——姨娘們的事情解決完了,她們大房與二房的衝了,落在老太太的眼中,不正正是她這個做大嫂的不容人嗎?
雖然現在趙一鳴的弟弟回來,府中只能亂上加亂——可是已經夠亂了,那就亂到底好了。亂得厲害了,才更能捉到對方的痛腳兒。
總之,趙家老二是一定會回來的,所以,早與晚在紅裳眼中,區別並不大——孫氏禁了足,二三個月內出不了門兒;小陳氏現在正心焦月例與印子錢的事情,而鳳舞要回來也要到年節了吧?小陳氏放印子錢的事情,就算都算到她的頭上去,她會得個什麼結果還說不準備呢。這些人,都是恨不得吃自己肉喝自己血吧?只是一時半會兒不弄不出去。
年節的時候牛鬼蛇神聚一起,不如現在就讓趙老二一家回來的好:先了解了解趙一飛一家人是什麼脾性也好。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一笑,然後歪頭道:“算了,順其自然吧。如果他們早到了我們便早煩惱,他們晚到了,我們也少不了煩惱。
”
紅裳看了趙一鳴道:“既然夫君也說是煩惱,那就早除早了。一會兒還是找個機會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一聲兒吧。”
趙一鳴看看紅裳,他不太明白紅裳爲何喜歡二弟早些回府——他現在依然沒有意識到,他的那些姨娘們和他的二弟一樣,不會放過紅裳的;不過,也怪不得他,他是一個受禮教薰陶了三十年的男人,對於妻妾和睦相處他是認爲相當然的。
雖然趙一鳴不太明白紅裳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點了頭:“好的,遵命,小的一切都聽夫人吩咐。”說罷,他哈哈大笑着看向了紅裳,紅裳嗔了他一眼,終於也撐不住笑了起來。笑過後,夫妻二人丟開了此事,一起去上房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等了趙一鳴和紅裳半晌,看到他們兩個進來,倒沒有什麼不悅,老太太甚至帶着一絲笑意兒看了看紅裳。
紅裳的臉皮兒畢竟是薄的,所以被老太太一看便飛紅了臉——雖然一大早的她與趙一鳴什麼也沒有做,可是被老太太一看,她還是臉紅了。她這一紅臉,不止老太太有笑意兒,老太爺的眼睛裡也閃過一絲笑意。
好像是爲了免得紅裳尷尬,老太爺待趙一鳴和紅裳行完了禮,立時起身道:“擺飯吧,走,我們也去偏廳。”
老太太也笑着站了起來:“對,對,都餓了吧?我們去用飯吧。”
老太爺的話還好些,可是老太太的話一出口,讓紅裳的頭更低了半分,就連趙一鳴也咳了兩聲兒: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母親的話,實在有些太露骨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卻根本不在意,他們正高興呢:庶出的孫子哪有嫡出的孫子強?當然了,子孫是越多越好,但還是要有嫡孫才更好。所以,在他們盼孫心切下,對於趙一鳴和紅裳今日遲來的事情,沒有一絲不悅。
而且在飯桌上,紅裳得到了她入府後空前的照顧,那湯湯水水,那些補身的菜式被老太爺和老太太命人都放到了她的面前;老太太還一個勁兒的讓紅裳多吃些,再多吃些。
甚至於在飯後,老太爺和老太太還道,以後過來上房不必那麼早,就像今天這個樣子剛剛好——只要不誤了趙一鳴以後的差事兒和上朝就可以。
紅裳和趙一鳴都聽得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羞澀的不好開口分辯什麼,只得唯唯喏喏的應了一聲兒。
老太爺已經知道了老太太昨日上山求籤的事情,他轉開話題解了趙一鳴與紅裳的尷尬:“雖然聖人有言,不能信鬼神之論,不過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寧可信其有啊。”
趙一鳴和紅裳都欠了欠身子,老太爺又道:“可打發了人去請錢道長?如果沒有,快些去吧。”
老太太笑道:“我怕錢道長今日不得空閒,昨天晚上已經急急使了人帶着銀錢去了一次,和他的道觀結了善緣;錢道長答應今日上午一定會來,不過現在時辰還早,怎麼還要等一會兒。”結了善緣就是指給道觀一筆銀錢,能讓錢道士答應一早就來,這銀子老太太捨得不少纔對。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這銀子花得,實在是有冤。
老太爺聽到老太太的慶後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一鳴的八字可已經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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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四章 薛老太爺是神仙呵
一百九十四章 薛老太爺是神仙呵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聞言笑道:“這倒不曾,一時讓一鳴寫一個出來就是了;不急,有得是時間。”
老太爺看了看趙一鳴,然後笑道:“嗯,閒來無事,我親寫貼子吧。
來人,取文房四寶過來。”聽上去,老太爺今日的興致很高似的。
聽到老太爺的話,紅裳和趙一鳴臉上的神色不動,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只是在心中一嘆:想在八字上動手腳,那是不太可能了。
老太太當然把趙一鳴拒絕納妾的事情同老太爺說過了,俗話說知子莫若父,老太爺想來是料到趙一鳴會在八字上動手腳,所以他要親自書寫。
趙一鳴一面同老太爺笑道:“父親今日好興致。”一面在心中暗道:好在還想了其它的法子,不然被老太爺這一攪,今日的事情會成什麼樣子還真難說呢。
老太爺看着趙一鳴一笑,也不說話,直接取了筆在紙上書寫起來,也沒有幾個字,一時便就寫好了。老太爺並不反對兒子和妻子感情深厚,而且誕下嫡子來更好;不過,人丁單薄卻已經是老太爺的心病,不要說一個孫兒,就是兩個孫兒也滿足不了他,他要是的兒孫滿堂!所以,趙一鳴納妾,在老太爺看來,是非常應該的、是必須的。
而這時,鳳歌姐妹也來請安了。兩姐妹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笑了兩句後,便查覺出大人們有事兒要商議似的,便起身告退去了鳳韻的房中。
鳳歌姐妹剛走,門外報稱:表姑娘來給老太爺、老太太請安。
老太爺看了老太太一眼:“你沒有同表姑娘說今日我們有事兒?”一個外人,並不在適合在這個時候出現,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姑娘。在老太爺的印象中,薛家的姑娘一直是一個知進退識禮儀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湊熱鬧呢?可是,她偏偏來了。
老太太微微一皺眉頭:“芊芊是知道此事兒地。她是不是沒有聽清楚今日算命先生會來。還是她不知道是上午那先生來、還是下午來。所以纔過來想同我坐會兒吧。”
老太爺沒有再說話。看了看趙一鳴道:“我們去小書房呆會兒吧。”說完。老太爺帶着趙一鳴走了。老太爺對於見女眷沒有什麼興趣兒。尤其是對於見薛家地女眷更沒有什麼興趣了。這還是倩芊給老太爺留地印象不錯。不然老太爺可能連個好臉子也不準給她。
倩芊進來後。給老太太請了安。又同紅裳見過禮才坐了下來。
倩芊坐下後。看向老太太道:“家父母昨日來了書信。剛巧遇上芊芊和老太太去了山上不在府中;昨日晚上回去纔看到地。”
老太太聽了以後才明白倩芊是爲了什麼而來。便笑道:“哦。來信了?那你父母地身體還好吧?可見到你兄長了?你兄長可好?”
倩芊欠身答道:“家父母與家兄還好。累老太太掛心了。家父母有書信一封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芊芊帶過來了。”倩芊沒有說她父母與她兄長地事情。只是一句話便帶過去了。
老太太倒也沒有多問:她聽到有信給她,認爲是什麼事兒都寫到了信中。倩芊命心然把信奉給了老太太。
紅裳聽到倩芊的話,雖然沒有看倩芊,可是她的心下卻有些惑:倩芊的父母走了很長時間了,而且她兄長的情形當時她地父母說得極其嚴重,她只這麼一句話便帶過了?紅裳看了一眼那薄薄的兩張紙,裡面就算提高到這些情況,想來說得也不多。
紅裳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薛家人,嘿,還真是奇怪啊。
老太太看完了薛家老太爺的信後,點了點頭:“嗯,一切都好就好啊,我也是一直擔心你兄長呢,這樣我就放心了。至於你父親說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正好今日家中請了先生來,就一起看看也無妨啊。”
紅裳一聽老太太的話,心下起,掃了一眼倩芊:她又想出了什麼花招兒?請算命先生來,一起看看?看什麼?
紅裳正想法子打算巧妙的問一問老太太,倩芊地父親倒底拖了她什麼事兒時,外頭婆子來報:“錢道長已經到了,老太太。”
老太太把信收起放到了桌上:“請錢道長到偏廳略坐一坐。”然後又道:“來人,速去請你們老太爺和老爺。”綠蕉答應了一聲兒,挑簾子出去了。
倩芊看着綠蕉的背影兒,嘴角兒浮起了一絲冷笑:真得不是能成氣候的東西,不過這樣地人才好控制倒是真的——少不得那一房的妾先便宜了她吧。
倩芊又掃了一眼紅裳:紅裳沒有什麼神色變動,壓根都沒有看向綠蕉,好似對於這個時候綠蕉應命出去沒有什麼反應似的。倩芊取了茶鍾到手裡,掃了一眼身後地心然,心然便急急的出去了。
綠蕉當然是想在請老太爺和老爺過去偏廳時,先見一見那個半仙兒,送他些銀錢,讓他爲自己多說兩句好話兒。
可是她行了沒有幾步,便被人喚過了,回頭一看卻是表姑孃的丫頭心然。
心然伏耳對綠蕉說了一番話,綠蕉的臉色青了又白
又青,最後長嘆一聲兒,對心然點了點頭,轉了個方小書房去請老太爺和趙一鳴。
心然看綠蕉走了,她也沒有回去,而是行了出去——她怎麼也要回房取些東西來才成啊,空手在老太太的房裡進來出去,不是讓人心嘛。
老太太不便過去偏廳,只得吃茶等着。而倩芊看到老太太桌上那封信還在,眼中閃過一絲焦急;她有心出言提醒一下老太太,可是看了一眼紅裳,又強忍住了。
紅裳和畫兒都在暗中注意着倩芊,看到她瞄了老太太跟前桌上的信幾次,欲言又止,便知道那信一定有什麼蹊蹺纔對。
紅裳吃着茶看着那信:會有什麼貓膩呢?紅裳回想着剛剛老太太和倩芊地那兩句話,想想眼下的情形,她沒有費很多力氣便想明白了:信裡面一定有表姑娘地八字!她的父親是託老太太給她去看八字吧?薛家老太爺以什麼樣地藉口,讓老太太找人看看錶姑娘的八字不知道,不過,這封信可來地真巧——昨兒送到的府中,而今兒居然就有半仙之流的人物來家中爲趙一鳴看八字呢。姓錢的道士是不是半仙紅裳不知道,不過薛家老太爺倒像是有半仙之體:他可是掐算的極準啊。
紅裳吃了一口茶,繼續思索着:嗯,她如此有把握,要麼是買通了那個錢半仙,要麼——,那八字上就有問題!薛家老太爺一定是寫了信給表姑娘,因爲只要一問大門兒上的人兒,便可以知道昨天是不是有人送了信來給表姑娘,這事不好做假;但是,那信中是不是有她父母給老太爺、老太太寫得信便不一定了,至於那八字,更加得說不準備了——如果真是薛家老太爺所寫,那薛家老太爺就真是神仙了。
紅裳想到這裡,心中也升起了一絲焦急,正急急在心中設法,想阻止老太太今日把倩芊的八字送到錢半仙那裡——表姑孃的這個法子,她和趙一鳴都沒有想到,萬一讓她得手……
紅裳正在思量時,老太太卻在取茶鍾兒時發現了桌上地信,她輕輕一拍額頭:“差一點兒忘了此事兒。言梅,你去把這貼兒送到偏廳去,就說是我們家姑娘的八字,請錢道長一併看一看。”
言梅接過了貼子走了,紅裳想攔也攔不下了——紅裳到了趙府後,第一次有了緊張與無措的感覺:現在要如何做呢?
言梅拿着那信中的貼子出去了,倩芊的臉上便出現了放鬆地笑意,她起身道:“今日老太太有事兒,芊芊是外客多有多便,才先回房避一避吧。”
老太太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回房也沒有什麼事兒做,坐下來我們娘們好好說會子話吧;我這樣坐上也只是乾着急,不如同你和你表,我們娘仨兒說會子話。”
倩芊當然不是真得要走,聽到老太太的話答應一聲兒,便又坐了回去。她揀着老太太喜歡聽得話兒說了起來,老太太雖然心中掛着事兒,倒也被她逗得放鬆了不少笑了出來。
紅裳的心神卻有些散亂了,她還在想法子:總不能讓倩芊得逞吧?可是她連想了幾個法子,在眼上也不是不管用。而且,她一個女子,也不方便直接去偏廳上見那個錢道士啊。
紅裳心中有事兒,所以嘴上地話便不多,倩芊卻和老太太越說越近乎,越說笑聲兒越多起來。
偏廳上,老太爺和趙一鳴已經同錢道士見過了禮,寒暄過後,錢道士便道:“府上善緣,便得今冬京中不少人家免飢受凍,功德無量啊!”
趙一鳴一聽皺了皺眉頭:“當今聖上仁德,澤被天下百姓,我們一家哪裡有什麼功德無量之說?”
做善事兒可以,但做得善事兒太大,在民間太過有聲望,對於朝廷來說就是什麼好事兒了——那是犯忌的。老太爺和趙一鳴都是爲官多年之人,哪裡能不懂這些?
而且因爲錢道士的一句話,讓老太爺和趙一鳴都對他生了心:他說那話兒是無心還是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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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章 只認錢的道士
一百九十五章 只認錢的道士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趙一鳴的話,錢道士拂鬚一笑:“看來今日小道脣舌了,貴府的銀錢充作朝廷之銀,日後用於救助京中百姓,府上沒有異議吧?”
老太爺聞言想了想:“你們道觀是受朝中供奉的?”
錢道士點頭稱是,老太爺和趙一鳴都鬆了一口氣,然後便把話題轉到了八字上面——朝中的事情已經錯綜複雜,而太后和皇上又篤信神佛,所以對於同朝廷扯上關係的道士,像趙一鳴這樣中立的官員,那自然是敬而遠之。
錢道士取過趙一鳴的八字看過之後一笑:“此命格不錯,府上是要問子嗣之事,對否?”
老太爺連連點頭,錢道士笑道:“那小道就要恭喜趙老太爺,府上就要大喜了!明年您一定會抱上孫子,而且真可以說是喜得貴子啊。”
老太爺聽了大樂:“承道長吉言了。”
錢道士看着八字又掐算了一番道:“貴府上子嗣雖然前幾年有些艱難,但是日後趙府一定可以人丁興旺的,趙老太爺大可以放心。”
趙一鳴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道士說得話雖然與他想聽得不一樣,不過倒也沒有提什麼納妾之事兒。
老太爺聽得更是高興,便把老太太上山求籤一事兒說了,然後問錢道士:“您看,犬子納什麼樣的女子爲妾纔好?”
錢道士聽到後看了一眼趙一鳴,趙一鳴雙目露出了懇切之意。
錢道士一笑:“能爲貴府開枝散葉地女子就在貴府之中。”
老太爺眉頭一皺:“但是。什麼樣地女子才適合呢?我們府地女子也不少呢。就是因爲所挑地幾位不知道哪個好。所以才請了道長來地。”
錢道士宣了一聲道號:“遠在天外。而近在眼前。”
老太爺看向錢道士:“我們是凡夫俗子。還請道長明言。”
錢道士看向老太爺:“天氣漸涼。京中受苦地百姓良多啊。”
老太爺和趙一鳴互看了一眼。實在是有些好笑。這個錢道士居然敲起了他們地竹槓。
老太爺拂了拂鬍鬚:“他日貴觀舍粥米之時,我府供貴觀一月之糧;不過——”這些錢糧捨出去就當是爲了子孫積陰德,也是想做多些好事兒,讓老天早些送孫子來給他們抱。
錢道士起身單掌豎起行了一禮:“小道謝過老太爺,小道明白的。”
趙一鳴看着錢道士,他當然是不信錢道士所說地那些有關納妾的話:這個道士張口閉口就是錢,哪裡像是修道之人?
錢道士坦然自若的坐下後:“老太爺,能爲貴府開枝散葉的女子已經有了,老太爺還要尋什麼?”
老太爺聽得疑惑,俯身向前:“道長,你的意思是說——”
錢道士道:“老太爺你是問令郎的子嗣,還是問令郎的姻緣?”
老太爺皺了皺眉頭:“這有何不同?”
錢道士看向老太爺:“當然不同。”
老太爺只好答道:“問子嗣。
”
錢道士道:“已經在貴府上,老太爺還想往哪裡去尋?”
趙一鳴聽到這裡恨不得上去搖一搖錢道士,什麼叫就在“貴府上”!紅裳是在我們府上,可是其他人也在啊!這個死道士只收錢不辦事兒,拿這種模棱兩可的話來糊弄人。
不過趙一鳴就算氣得跳腳兒,現在也不能找錢道士算帳。
老太爺還想再問時,錢道士卻笑了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太多,小道只能說這些了。”
老太爺看了錢道士一眼,他對錢道士的話有些半信半疑:這個道士實在是有些古怪,說他出家人吧,與人說話卻像是世俗之人;你說他就是一個算命的先生吧,他還偏偏是有度牒地正經道士!想想這道士能和皇家扯上關係,老太爺便只能暫切相信他。
錢道士看着老太爺笑了笑:“老太爺,您信不信,明年就可見分曉。如果明年貴府得貴子,府上再和我們觀結次善緣好不好?”
老太爺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對於錢道士的話更是多了一分不相信:道士也愛財,可是像他一樣宣諸於口,任何機會不放過的要同人家結善緣的道士還真是沒有。
老太爺不再提趙一鳴的八字,同錢道士請教了一些養生之道;老太爺聽錢道士所講,又對他升起了三分的信任——他不是一個假道士啊。
這時,言梅便把表姑孃的貼子送了上來。
聽完言梅的話,老太爺的眉頭皺了皺,而趙一鳴地臉卻黑了一黑:這個薛家表妹,真是層出不窮的手段兒啊!
老太爺擺手讓言梅下去了,把貼子遞給了錢道士。
趙一鳴當着老太爺的面兒不好直接說什麼,可是他卻不能讓錢道士給薛家姑娘看八字:這八字被送上來,那就表示薛家的表妹有十足的把握!如何能讓錢道士說出:此女正合適給令郎做妾之類的話來。
趙一鳴想
好法子了,他心一橫打算蠻幹了。可是他剛想用力到錢道士對他眨了眨眼,趙一鳴疑惑的再看過去時,那錢道士已經轉向了老太爺。
錢道士的眉毛已經皺了起來:“老太爺,這個八字是要問命的好壞嗎?那就恕小道直言了。這八字說不上好來,不過,唯一的好處便是旺夫旺子,而且極旺子孫;娶此女或是納了此女地男家,當可人丁興旺。”
趙一鳴聽到這裡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錢道士已經續道:“可是依八字來看,世上當無此人才對。”
趙一鳴和老太爺都吃了一驚:這是什麼話!當然,趙一鳴還有喜:錢道士真是個好道士啊。
老太爺問道:“什麼意思?”老太爺對於錢道士地信任幾乎下降到冰點了。
錢道士輕輕一嘆:“此八字不對啊,如此命格的女子是不可能會存在於世上——就算有,也活不過一歲去。咳,是不是有人寫錯了八字的時辰啊?”
老太爺看了看錢道士,看他一本正經,便打發了人去偏廳,麻煩表姑娘再親寫一份八字過來。
錢道士沒有再說話,他取茶吃了兩口。
老太爺和趙一鳴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個八字是不是假的,他們還真不好說,畢竟人家大姑娘的八字,他們是不知道地——原來雖然薛家有那個意思把倩芊給趙一鳴做填房,可是因爲只是提了提,所以趙家並無人知道薛家姑娘的八字。
老太太和倩芊正說得熱鬧,便有小丫頭來要倩芊地八字。
紅裳聞言便知道那偏廳上倩芊地八字有變:是好還是壞?她瞄向了薛家姑娘。
倩芊聽到小丫頭地話後,心頭一跳:那個八字是她做了手腳,不過就是一個人的出生時辰,就算是做了假,她原以爲無人能看出來地。不想,居然還是出了差錯兒。
倩芊壓着驚疑,做出奇怪的神色來說道:“八字不是已經送了過去嘛?”
小丫頭回道:“那個寫有八字的貼子道長看了,但是有些不太確定,所以讓姑娘再寫一份過去。”
倩芊還有些憂疑時,老太太已經說道:“那就再寫一個吧,可能是你父親哪個字寫得不太清楚。”
倩芊剛想開口時,發覺表嫂正在看她,而且還帶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倩芊便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應了老太太的話,取了筆又寫了一份八字。
表是什麼樣的人兒,倩芊還是幾分認識的,所以她不想這個時候被表識破而壞了她地“大事兒”。
紅裳玩笑似的說道:“是不是表舅老爺想給表姑娘說親了?”
老太太也笑道:“嗯,有這個可能。芊芊的年齡正是時候,再過個一兩年就大些了。”說到這裡想起原來薛府曾來議過的親事兒,老太太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紅裳:自己這個兒媳還行,芊芊再她,不是自己家的,倒也不必強求了。
老太太又想起表弟留下倩芊在府中暫住時說過的話兒,輕輕搖頭:想來他一個大家的姑娘,不會給人做小的,是自己想左了。老太太放下了心事兒,便又說笑起來。
可是現今倩芊有了心事兒,說話便不似剛剛那麼討喜了;紅裳見她如此,心裡卻踏實了許多,便同老太太說起了接恩旨地事情——老太太對此事當然上心,便和紅裳你來我往說了一個熱鬧,把倩芊拋到了一旁。
倩芊也沒有心思爭這個風頭了,她現在一心都在自己寫的八字上了。
她昨天晚上想到表說出算命先生的話可能是個套兒後,便又想出了新得法子:老太太和老太爺不就是想找一個可以旺他們趙家人丁的女子嗎?自己就做那樣的女子好了!
她便讓人取了她的八字出去讓人看,囑託一定要問清楚什麼樣的八字可以旺人丁。薛家的長隨今日一早把看好的八字送回來時,倩芊看到自己的八字並不旺子,她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地八字不旺,可以修改成旺子的啊,不就是一個時辰嘛。
可是沒有想到,她花了十幾兩銀子買來地八字,好似被人看出了破綻:哪裡有不妥呢?倩芊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是哪裡被人看出動了手腳:她父親的字她仿得就是她的嫡母都看不出來,趙家不可能有人能看出來。
********
咳,咳,本來想叫紅裳出來打個滾要票的,可是趙一鳴那小子居然拿棒子威脅我——我一向膽子,所以只好跑出來了;紅衣那裡,想一想那幾個會武的男人,咳,小女人沒有敢去。親們,小女人這麼可憐惜,就是不打滾求票,有票票地親們也把票票投了給小女人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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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六章 好事近了
一百九十六章 好事近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越想不明白八字哪裡有問題,她心裡越沒有底兒:表哥不會無緣無故的,使人來再要一次自己的八字;她不自禁的想到:難道那個錢道士真得是半仙不成,能掐會算知道自己在八字上動了手腳兒?倩芊原不相信鬼神之說的,如果有鬼神,她爲什麼自幼受苦,卻不見神仙來救呢?
紅裳只看表姑孃的神情,便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放下了全部的心思陪着老太太議事兒,她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表姑娘對於偏廳上的事情絕對無能爲力,而她卻不同,她還有一個夥伴兒趙一鳴在那邊兒呢;紅裳相信,趙一鳴不會讓表姑孃的八字派上用場。
錢道士看了倩芊新寫的八字後,搖頭嘆道:“這個八字怕是本人的父母記錯了時辰,這樣八字的女子世間絕不會有。而且,只看此女寫的字,她的八字也斷不會是如此的。”
老太爺看向錢道士:“道長還會看字斷人?”
錢道士輕輕搖頭:“哪裡,不過是略略能看一二,終究此法不是大道,不提也罷。只是此八字,小道是看不了的,只能請府上再另請高明瞭。”
趙一鳴聽到這裡是真得鬆了一口氣兒,不過在他看來,錢道士更加不像一個道士,更像他的姓氏:只認錢的商人!
老太爺客氣了兩句,便收了倩芊的八字,然後讓人又包了幾兩銀子給錢道士,讓趙一鳴親自送他出府——就算老太爺不說,趙一鳴也會如此做地,他還有話要問錢道士呢。
錢道士走出府門時,對着趙一鳴一拱手說道:“有勞趙大人相送。”然後一笑又道:“大人是不是認爲小道不像是道士,反倒像是個商賈?”
趙一鳴聽得心裡一驚:這道人,古怪!居然能說破他心中的想法兒,有點兒道行。
錢道士擺了擺手,示意趙一鳴不必開口說什麼,他繼續說道:“昨天晚上,小道收穫極豐;”說着他大笑了兩聲兒,然後又道:“趙大人的好意,小道也收到了,並且也明白。只是,小道並不能做違心違天之事兒,所以今日的所爲與大人相交待的相差甚遠,還請大人見諒。”
錢道士躬了躬身:“還有。小道也對不住府中衆位地好意。”
趙一鳴還有些愣愣地。一時間沒有說話。錢道士卻眨了眨眼道:“那些銀兩。小道就代京中百姓收下了。並謝過趙大人地一再慷慨解囊。”
趙一鳴看着錢道士。良久後沉聲道:“昨晚地那些銀兩。及今日地糧米倒也不算什麼。你是不是舍於人家我倒不問。只是你如果用那些銀糧行惡。那——”
錢道士宣了一聲道號:“不敢。趙大人放心。”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昨日都有誰去找過你?”
錢道士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趙一鳴瞪他,錢道士依然笑眯眯的,卻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說。
最終,趙一鳴只得道:“道長慢走,不送。”
錢道士大笑:“趙大人,你可知你算得上是天下很有福的人?你可知你那新夫人是你極大的福星?你可要惜福啊,就要像現在一樣地惜福纔可以。”
趙一鳴聽得心中一動,待要詳問錢道士時,他卻拱手上了道觀的車子。趙一鳴不好大聲喚他,只好轉身回府了。
他一路琢磨着道士的話,有福之人,福星?這兩句話很有些矛盾呢——既然他是有福之人,那紅裳就不會是他地福星了啊;有福的人還用得着福星相佑嗎?
趙一鳴原本一點兒也不相信圓滑的錢道士,便是錢道士能說中他心中所想,所以他忽然對於這個古怪道士的話有些顧忌起來:真被說中,那自己豈不是對不起裳兒了。趙一鳴立時在心底呸了兩聲兒:對不對得裳兒,全在自己,怎麼會在鬼神呢?
老太爺在偏廳地門口正等趙一鳴呢,他對於錢道士的話也有些將認將疑:薛家姑娘明明就在府上,錢道士偏說世上沒有此人。
趙一鳴過來看到父親有些驚訝:“父親?”
老太爺把手中倩芊的八字揮了揮:“你怎麼看?”
趙一鳴想都不想:“一定是兩個人中有一個人說了假話,如果不是錢道士信口胡說,那麼這八字——,就有假!”趙一鳴幾乎可以說確定薛家表妹在八字上做了假,不過他不能這樣說,不然老太爺反而會懷他爲什麼如此確定。
老太爺看了一眼手中的八字:“也好確認,喚趙安來,讓他拿了去幾個算命先生哪裡看看,如果所說與錢道長差不多,那就是這八字有問題了。”
老太爺倒不是無聊,他是想確認一下錢道士的話是不是可信——如果他說準了薛家姑娘的事情,那麼他說得趙府地子孫也就是真的。想到錢道士地話,老太太心中還是一喜。
趙一鳴當然是巴不得使人去證實這八字有問題,因爲他確定倩芊動了手腳,所以趙一鳴沒有再想收買算命先生。
叫了趙安過來,吩咐完了以後,老太爺和趙一鳴便轉身回花廳去。
老太爺忽然回頭道:“一鳴,一會兒就同薛家姑娘說,那八字道長拿回觀裡去細看了,下午會讓人送回口信兒來。”
趙一
沒有異議,他知道老太爺這樣說,是對薛家姑娘有了
老太太一看到老太爺,還沒有等老太爺坐下,便問道:“道長怎麼說的?一鳴要納什麼樣地女子纔好?多大的年紀、哪個月份地,還是家住在哪個方向的?”
老太爺被問得笑了起來:“哪有這麼麻煩?道長只說了一句話。”
老太太急急問道:“什麼話?”
老太爺淡淡地道:“道長說了,能爲我們趙家開枝散葉的人已經在我們家。”
老太太聽得一愣:家裡可不是隻有一個兩個女子,這道長指得是哪一個啊?
紅裳聽了這句話,悄悄的瞄了一眼趙一鳴,四目相對時趙一鳴對着紅裳點了點頭;紅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狡猾的道士!府裡不管有多少人給了他銀子,這一句話他便可以把銀子全收進腰包裡。
倩芊聽了以後眉頭卻是一展:看來有人給了道士銀子,不過卻被她也佔了幾分好處——她不是也正在趙府中嘛,那個大妾理所應該是她的了。
綠蕉也心中暗喜:自己沒有送一分銀子,道士卻說出了這麼合自己心意的話,看來自己與老爺真是姻緣天定啊。
畫兒的神色卻變了變:該死地道士爲什麼說話說半截?痛痛快快說明白了,會死人嘛!
除了綠蕉和畫兒以後,老太太身後還有二三個丫頭的臉上閃過喜色:自己的銀子真得沒有白送啊。
老太太已經把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夫君,你沒有問清楚嗎?多大年紀的?或是生辰應該是什麼時候的女子?這樣我們纔好確定讓一鳴收了哪個進屋不是。”
老太爺一攤雙手:“道長不說,我能拿他怎麼辦?”
屋裡別有心思地人聽到這裡,更是喜形於色:如此自己豈不是大大的有機會嘛。
倩芊當然也是高興的,不高興怕只有紅裳主僕了。還有一個煩悶地人:趙一鳴。
老太太抱怨了一會兒後,忽然想到其實這樣也好,姨娘雖然只能納兩房,可是通房丫頭卻可以多送幾個嘛:反正只要是府中的人就可以了,她可爲兒子們準備了不少的丫頭呢。
老太太這樣一想便高興了起來,轉臉看到倩芊時想起了她的八字:“夫君,倩芊地八字道長可看過了?”
老太爺吃着茶淡定的答道:“道長有事兒要急着趕回觀裡,而倩芊的八字問命格又要仔細看才成,道長便把八字帶走了,下午他會派人來送結果。”
老太太沒有在意,點了點頭:“嗯,要到下午啊。”
紅裳聽到後掃了一眼倩芊,然後看向了趙一鳴:趙一鳴向她眨了眨眼睛。紅裳便知道倩芊的八字絕對不是被錢道長帶走了——可是老太爺和趙一鳴藏起倩芊的八字作什麼?
不過,紅裳卻知道倩芊的八字應該沒有起到她想要地作用。
紅裳也取了茶來吃:她要仔仔細細的應對倩芊了,讓倩芊差一點兒得手,這樣地事情一次足矣。
倩芊心中的不安更大了:先是重寫了一份八字,現在又說被道長帶走了—那八字不是被老太爺和表哥看出了什麼來吧?倩芊悄悄地看了看老太爺:神色很正常,應該不會被看什麼來纔對啊。
雖然倩芊依然認爲八字不過是一個人出生的時辰,就是隨手亂寫一個也不會讓看出來那是假地,可是她的心裡卻始終七上八下的,怎麼也靜不下來。
倩芊的神色,不只是趙一鳴和紅裳注意了,就連老太爺也暗中看了她兩眼:這位表姑孃的神色有些奇怪啊,那個八字不會真得是她杜撰出來的吧—那她一個姑娘家,杜撰一個八字出來做什麼?
老太爺想到錢道士對於那個八字的評語,他的眉毛跳了跳:難不成薛家的姑娘看上一鳴,想給他做妾?!
老太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倩芊:應該不會吧?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一個姑娘家不要說做了,就是想一想也是不貞啊。
老太爺的眉頭皺了皺:好在她沒有成爲一鳴的妻室,如果是做妾,雖然也好,不過妾嘛,就不必要求太高了,進了趙家的門兒嚴加管教也就是了——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和一鳴的八字相合,命中是不是有子。
一家人剛剛用過了午飯,紅裳和趙一鳴想回房去休息一會兒,倩芊正在想要不要留下來陪老太太說說話,順便套一套老太爺的口風:她的八字真得被錢道士帶走了?就在這個當口,外面小丫頭急急奔了進來:“老太爺、老太太,聖旨就要到了,離我們府還有兩三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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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一臉的無奈:親們,小女人總打我妻子裳兒主意,我怎麼捨得?爲了應付小女人,我只好代我們家紅裳出來了。親們,有粉票的給她粉票,沒有粉票的給她推薦票,明日我和紅裳一定好好答謝大家,好不好?親們,把票給小女人吧,不要老讓她打擾我和裳兒的休息——大晚上,她不睡,我和裳兒還有子孫大業要進行呢。親們,多多幫忙!(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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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七章 接旨
一百九十七章 接旨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旨到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一下子自椅子上站了起來,老太爺先開口:“快,準備接聖旨!”言梅和綠蕉扶了老太太急急進屋裡去換誥命服色,而老太爺和趙一鳴也各自去換了官服。只有紅裳不用特別打理,只換上一身全新的吉服就可以了。
雖然時間很緊,不過一個主子四五個奴婢伺候着,倒也很快把衣服換好了,只老太太大妝費時多了一些,倒也沒有誤了時辰。
老太爺早已經打發人去吩咐趙俊傑與趙家的兩個子侄換衣——他們也是姓趙,又都在府中,他們不出來接旨就是趙家對皇上不恭了,所以,同樣命他們快快到前院去候着。
外院正中已經擺好了香案,紅裳和趙家的主子們都到齊了,全都無心到屋中坐着,都在香案不遠處立着。
等不多時,一陣馬蹄聲兒傳來,伴着一聲兒“聖旨到——!”
趙安等人急忙打開了中門,老太爺與趙一鳴帶着趙家子侄急急迎了上去。來得是一個老太監,不過看上去人倒還精神,上下馬極爲利索,行路也虎虎有風。他後面跟着四個個白白淨淨的小太監,手裡捧着用明黃色緞子蓋着的漆盤兒。
老太監對着老太爺和趙一鳴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直奔香案後面立定。
老太爺和趙一鳴又帶着趙家子侄跟着老太監走了回來,跪在了香案下;老太太帶着紅裳也跪了下去。
老太監便展開手中的聖旨宣讀了起來。紅裳雖然已經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半年有餘,不過對於古人的掉書包還是聽不太懂——她也就上學的時候學過那麼幾篇古文,後來在工作中早全部都還給了老師。所以,老太臨之乎者也一通,紅裳除了開頭的“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以外,幾乎什麼也沒有聽明白;好在,她是就是猜也知道這聖旨上講得什麼意思,所以對於封趙一鳴爲吏部郎中,和封她爲五品宜人誥命夫人的話還是聽懂了。
老太監把聖旨宣讀完以後。老太爺帶着一家人三叩九拜山呼萬歲謝恩後。趙一鳴躬身上前。雙手高舉把聖旨接了過來。供奉到了香案上。
老太監這才滿面掛笑地拱手給趙一鳴道喜:“趙大人大喜了。連升兩級在我朝並不多見。恭喜恭喜!大人前程不可限量啊。”
趙一鳴同老太監客氣了幾句。老太爺也要走過來請老太監屋內奉茶時。老太監卻從袖子裡掏出另外一卷聖旨:“趙老大人、趙大人且慢。皇上這裡還有聖旨。灑家完了差事我們再敘話不遲。”
老太爺地心一跳:猜想同老太太送上去地請罪摺子有關。便和趙一鳴等人一起躬身答應了。又命趙安等人重新佈置了香案。把剛剛地聖旨跪取了捧到中堂供奉起來。
老太爺又率衆人跪了下去。老太監又一次宣讀了聖旨:而這一次紅裳並沒有聽明白什麼意思。不過看老太爺、老太太和趙一鳴如釋重負地表情。紅裳猜想至少不是壞事兒——這一次壓根兒不知道這道聖旨說得是什麼事兒。可是傳旨地欽差還在。她只能悶在心裡不能詢問趙一鳴。
於是又一次地叩拜謝恩接旨供奉後。趙一鳴又命趙俊傑和趙子書、趙子平三個親自上前接過了四個小太監手中地東西——除了趙一鳴地新官服和紅裳地誥命服色外。還有一些賞賜下來地東西。
紅裳看着那四個硃紅漆盤心中存:打聽了好幾家接恩旨地情形,也沒有聽說皇上賜官的同時還賞了東西啊;紅裳地問並沒有想清楚呢,老太太開口讓人扶了紅裳去換誥命服色上來再謝恩;而老太爺已經上前把老太監請到了屋中奉茶了,趙一鳴也去換新官服了。
老太監坐下笑道:“灑家剛接了貴府的兩道聖旨時心裡也是沒底啊,也是同皇上身邊的老哥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沒有什麼壞事兒,灑家才高高興興的趕來給趙老大人、趙大人報喜。”
老太爺和老太太忙欠身答應着,並謝過了老太監的好意兒:這些皇帝身邊兒地人最是得罪不起。
老太監笑着看向老太太:“老夫人的請罪摺子送到了皇上和皇后那裡,就是太后看了都說趙家不愧是禮儀之家啊,這樣地小事兒老夫人居然還具折請罪。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都說了免罪責,太后一高興還賞了老太太和新宜人幾樣東西,可說是皇恩浩蕩啊。”
老太爺和老太太又一次欠身答是,並對着南方拱了拱手謝過皇恩。
如此這般客氣了一番,趙一鳴換好了新官服,而紅裳也換過了誥命服色,出來後兩人又對着供奉的聖旨,三叩九拜之後纔算是全了禮。老太監又說了幾句恭喜連連高升的吉祥話後,便起身有意要回宮了。
老太爺一面命人厚厚的打賞了四名小太監,一面親自拉着老太監的手送他出府——他就
住老太監手地時候,把自己手中厚厚的一沓銀票塞到袖中地手裡。
老太監一摸那銀票,便知道是五十兩一張的,這厚度嗎,最起碼也是六七張以上,臉上更是笑開了花:趙家地一家人很是上路,回宮後不妨多誇讚他們兩句。出了府門兒,老太監連連拱手請老太爺和趙一鳴回府,然後帶着小太監們打馬而去。
老太太和紅裳當然不用送到府門,她們不過是送出屋門而已。然後老太太帶着紅裳沒有回內院,而是轉身進了大堂,在聖旨前又拜了幾拜。老太太是極高興的,她原以爲會因爲宋氏地過錯兒,她的四品恭人會丟掉的,沒有想到皇上不但沒有降罪於她,太后還賞下了東西。
老太太坐下後,讓紅裳也坐下了:“媳婦,你現今也是朝中的誥命了,日後不要總立着了,就是在我和老太爺面前你也是有座位的。想來過兩日,還有嬤嬤什麼的過來教你一些規矩,你要上心些,不要行差踏錯,讓人小瞧了我們府,笑我們府枉爲禮儀之家。”
今日老太爺和老太太最得意的便是,得了皇上一句“趙家不愧是禮儀傳家“的誇獎,所以老太太也對禮儀規矩更加重視起來。
紅裳起身答應了一聲兒:“兒媳記下了。”
老太太笑着擺手讓紅裳坐好:“我不過就是多囑咐兩句,媳婦記下就是了,不必如此拘束,還如平日纔好。”
說完老太太便看向了侍書、畫兒等人:“日後,你們不能再稱夫人了,要稱太太。對了,府中上下人等都要改口才是。”
侍書和畫兒等人齊齊福身答應了下來,她們是真得很高興:自家的夫人得了誥命,可是再好不過的護身符了。
紅裳雖然高興,但也沒有興奮過頭:今日爲了接一個聖旨,鬧得趙府上上下下人仰馬翻,至今都沒有用上午飯呢;且因爲事到臨頭,才知道老太太沒有得到降罪一事兒,對於老太監等人的打點又加厚了一倍,把主子到僕從們都緊張的不輕,自始至終全家人都是屏神靜氣。紅裳這時才真正的認識到什麼叫做皇帝,這可不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這是真真正正的皇權!紅裳明白了:這個時代沒有人權,皇帝老子的一句話,要你人頭落地,你就小命玩完。
所以,紅裳並不認爲自己得了誥命便高枕無憂了:她與趙家的命運連在了一起,一榮俱榮,是一損俱損!趙一鳴還有他的那個二弟,在官場上的一舉一動,那可是牽扯着趙家幾百口,不,可以說牽扯着整個趙族幾千條人命啊。
正是因爲紅裳想到了這此,所以她反而很快冷靜了下來: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在公司中任職,就算是觸犯了刑法,也只是追究一人之責;而在這裡,就算是趙家老二犯了錯,都極有可能搭上去自己和趙家人,甚至於是全部族人的小命兒。
老太太高興的又嘮叨了幾句,老太爺和趙一鳴帶着子侄們回來了,人人都是一臉喜色——是不是真得高興就不得而知了。
老太爺一坐下便看着紅裳笑道:“媳婦果然是聰慧啊,不是媳婦的主意兒,今兒我們家怎麼可能會得此殊榮?太后賞賜的東西,那可真真是太有體面了——不要說五品的官兒,就是三品二品的官兒,能得太后娘娘賞賜的有幾人?而且還一下子堵住了所有言官兒們的嘴,就算是日後,言官兒也不敢隨意拿我們家開刀。”
趙一鳴看着紅裳一身嶄新的誥命服色極爲高興,聽到老太爺的話也只是連連點頭,卻只是笑並沒有說話,他一心在欣賞妻子的美麗:裳兒穿着誥命服色就是另有一番別緻,同那些命婦們就是不同。
趙一鳴會如此想,與“情人眼裡出西施”多少有些關係外,也與紅裳原是公司高管有關係:她的氣質在誥命服的襯托下,柔麗中帶着三分剛強與威嚴,讓人絕對無法忽視她的存在——與那些一直養在閨的命婦們絕然不同。
紅裳聽到老太爺的話少不得謙虛幾句,老太太卻笑眯眯的道:“這次還真是多虧了媳婦,我沒有老糊塗,當然分得清楚;老太爺的話,你當得。”
身着誥命服的紅裳,在老太太的眼中,絕對與那個剛剛入府相見的媳婦絕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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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八章 太后賜下來的東西
一百九十八章 太后賜下來的東西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老太太和紅裳說完了話,趙俊傑和趙子書兄鳴和紅裳叩頭道喜。紅裳仔細看了看趙家的三位子侄,神色間倒也帶着幾分色與精神——實在是看不出真假來。當然了,紅裳雖然爲長輩,但也不好盯着三個年齡差不多的晚輩瞧個沒完,只一眼掃過要分辯出他們的神色是否有假,還真是有些難度。
趙俊傑三人見完了禮,老太爺笑道:“看到沒有,好好讀書日後你們也一樣有此榮光!你們三人近來可曾努力讀書,不曾荒廢了吧?”
趙俊傑三人躬身:“不曾荒廢。”
老太爺拂鬚:“那就好,那就好,明年春闈你們三人去試一試;如果能夠金榜題名,也爲我們趙氏一族增光添彩啊。”
趙俊傑三人都答應了一聲兒。不過紅裳看出來,趙子書答得那一聲兒並不是如何情願。
老太爺又說了幾句好好讀書,光宗耀祖的話兒後,便讓趙俊傑三個人退到一旁了。
老太太看老太爺取了茶鍾兒要吃茶,不再訓戒子侄,才命人取來太后娘娘賜下的東西一家人細細觀看:老太太的是一柄如意、一串沉香佛珠,一部太后親寫的佛經;紅裳的卻是一塊掛在腰間的玉佩、一把上好檀木所做的戒尺,兩瓶兒宮中御製的傷藥。
看到這些賞賜之物,老太爺和老太太、尤其是趙一鳴臉上都是一紅:雖然聖旨上沒有降罪,可是太后賜下的物件卻也是一種訓斥——這可不比兩句話訓斥,說過時間一久便忘了。
趙一鳴尤其是看到那兩瓶兒傷藥,他心中更是不自在:太后這是在責他太過魯莽了,如果日後不加註意,失了聖心都是有可能地。
老太爺看着這些東西,想起太后娘娘一手扶持幼帝登基,教養皇帝到親政—太后娘娘地厲害,只在她賜下的幾樣東西上就看了出來。什麼訓斥的話也沒有說,卻能讓人深深反省自己的過錯兒。
老太爺咳了一下:“這是太后娘娘地恩典。我們家地殊榮。明日你和媳婦進宮謝恩時。如果能面見太后娘娘或是皇后娘娘。一定要再次請罪並好好謝恩;就是不能見到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你也要好好在殿外叩頭。”
老太太當然是答應着了。紅裳看老太爺沒有了下文。心知這樣地安排還並不能表示出趙家已經深體聖意來。便擡眼看了看趙一鳴。示意他開口。趙一鳴回看了她一眼。紅裳剛想暗示他。趙一鳴已經向紅裳點了點頭。紅裳知道趙一鳴也想到了。便放下心來——這樣地事情最好是由趙一鳴出頭說話。她一個兒媳婦當然可以在公婆面前爭個出彩、露露臉兒。但卻不能壓過丈夫去。
趙一鳴向老太爺進言道:“依兒子看。讓母親再寫三份請罪並謝恩地摺子吧奉給太后娘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爲好;如果父親認可兒子地話。晚上有空閒時。我們父子再好好議一議。”
老太爺聽了以後很贊同。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太后娘娘和皇上都沒有對老妻訓斥一句。這已經是很大地恩寵。所以做爲臣子地就更應該謙卑一些纔可以。
老太爺看了趙一鳴一眼:“你真是歷練出來了。而爲父也年老很多事情想不周全了。也好。老父老了。兒子卻能幹了。”
趙一鳴欠了欠身子:“兒子一直謹記父親地教導。”老太爺很是欣慰地一笑:“你去吏部地事情。也不需要我提點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明白。莫要忘了什麼事情。”
趙一鳴答應了下來。
老太爺和趙一鳴現在還不知道,皇上如此輕輕放過了老太太、太后又賞賜了這些別有深意的東西,都是與紅裳的兄長有關係。老太爺和趙一鳴他們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爲他們並不知道紅裳家同皇家有什麼牽扯——本尊的紅裳是不是知道現在已經不得而知了,但現在的紅裳卻一樣也是不知道地。所以,趙家一家只知道感恩皇恩浩蕩,卻不明就理。
老太爺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夫人,太后娘娘賜下的東西都極有深意,你還是要好好想一想,日後——,做事千萬不可太過魯莽,要三思而後行啊。”
老太太點了點頭,取了佛珠在手上撫摸:“太后娘娘地意思,我當然明白;”嘆了一口後又道:“我雖然愚笨卻活了大把年紀,所以很多事情不用夫君提醒也明白的,夫君放心就是。”
老太爺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老太太什麼;他看了一眼那把戒尺與玉佩,對紅裳道:“太后有言,讓你和老太太不要把東西高高供奉起來不知道用,叮囑你們一定要佩帶在身上。
有太后地這一把戒尺在手,媳婦,府中事情就全交給你了。我和老太太,正是應該享享清福的時候。”
這一句是什麼意思,在場地人都明白:趙府真正的主人以後就是趙一鳴和紅裳了,而老太爺和老太太不再過問府中的事
切都由趙一鳴和紅裳做主了。
紅裳看着太后賜下來的東西,她感覺太后這人很有意思:雖然口上沒有降罪,也沒有申斥,但是賜下的東西卻樣樣含着訓戒的意思。
太后娘娘,真是個妙不可言的人啊。紅裳心中還是偷偷的大樂:有人能代自己教訓一下老太太,爲自己出口惡氣,有什麼不好?
趙俊傑看了一眼太后賜下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他倒也看出了太后賜下的東西都有些深意,心下有些思量罷了。而趙子書和趙子平卻緊緊盯着那把賜給紅裳的戒尺,他們眼中露出了些許驚喜,雖然一閃而逝,卻被紅裳看到了眼中。
太后賜下的東西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佩帶在身上,要供奉三日後才能佩帶。
老太太把佛珠放回了朱漆盤中,命紅裳親自把東西收了——她要把東西供奉到她地屋裡才放心。
老太爺站起身來要回去時,看到躬身相送地趙俊傑三人忽然道:“你們要參加春闈,不好好準備一番是不行的。嗯——,這樣吧,過了年節,你們三人把大部分的事情交給他人——到時候我或是一鳴安排人手會接替的,到時你們只管好好讀書,過了春闈後我們看看情形再議。
”
趙俊傑躬了躬身子答應了,他倒沒有什麼太大的神色變化。而趙子書和趙子平的臉上卻閃過一絲焦急:老太爺打算變個法子逐他們出府了嗎?雖然心下有着驚,但趙子書兄弟還是躬身答應了。
老太爺吩咐完了事情,便同老太太一起,帶着趙一鳴和紅裳回內院去了。
前院因爲接旨鬧得一團亂,趙安招呼着人趕緊收拾:萬一來個客人,這像什麼樣子——而今天下午的賀客一定少不了。
老太爺等人剛剛進屋坐下,鳳歌鳳音和鳳韻便到了廳上——鳳韻是坐在軟兜上被人擡了上來。鳳歌一看到趙一鳴地新官服與紅裳的誥命服色,便拜了下去:“恭喜父親母親!”
趙一鳴笑着:“起來吧。”紅裳已經起身拉起了鳳歌二人,鳳韻已經被雪語抱到了椅子上,也欠身行禮恭賀了父親。
鳳歌鳳音起身,同鳳韻又觀賞了一番太后賜下來的東西。
老太太已經在讓準備香案,要把東西供奉起來。香案還沒有準備好,外面小丫頭來傳:表姑娘來給老太爺和老太太道喜。
趙一鳴一聽心裡就忍不住要冒火:我們一家人到現在還沒有用午飯呢,知道不?怎麼這個薛家的表妹如此陰魂不散呢?她一個大姑娘不好好呆在房裡,總是到處亂跑呢。
趙一鳴看了一眼父母,如果不是還要陪他地父母用飯,他很想拉起紅裳回房——至少可以落個眼不見爲淨。
其實趙一鳴對倩芊如此反感,是因爲她那一晚上的三撲,讓趙一鳴對她是退避三舍,一心防她再哪天來一次——只要自己沾了她一絲衣角,想來薛家表妹也會叫:我地清白啊!也就賴上了自己;再加上倩芊送給紅裳的衣服竹了繡子花,咒紅裳不得子或是得子便喪掉性命,讓趙一鳴對倩芊可以說是更加深惡痛絕了。
家中有喜事兒,當然不可不見賀喜的人。老太爺雖然腹中已經是極餓,可也只能道了一聲兒有請——這個薛家的姑娘如此不會看眼色嗎?今日下午不會得閒了,也就這麼一會兒的空閒,可是自己一家人不會說些體己話嘛,也不知道避一避。
倩芊不是不會看眼色,她是太着緊要巴結老太爺和老太太,在趙一鳴面前買個乖巧懂事兒的印像,所以才急急趕了過來,卻全然不知道人家趙家一家子還沒有用午飯呢。
倩芊一進屋來就是一臉地笑容,對着老太爺和老太太拜了下去:“老太爺、老太太大喜!”
老太太笑道:“起來,不要多禮。我們有什麼喜兒,是你表哥今日升遷,你表嫂得封誥命,他們小夫妻倆個有喜纔是真。”
倩芊起身後笑道:“表哥不就是您和老太爺的兒子嘛,兒孫們有出息、有長進當然是爲人父母地心願,而表哥如此爲老太爺爭氣,爲趙家添光,所以今日應該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大喜纔對。”
********
紅裳家和皇家的關係嘛,不能說,不過她不會得到太后地賞識,被封個什麼主,這個不會。所以,她的路還很長,這麼可愛,卻可憐地孩子,親們,你們作爲孃家人,能不多愛她一些嘛?所以,有票票的親,不要猶豫了,您就把票投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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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章 賀禮
一百九十九章 賀禮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聽到倩芊的話大笑起來,一面笑一面看向老太就是會說話兒。”
老太爺也笑了:“不過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爲人父母的都是一心盼着兒女們好,兒女們出息了比什麼都令我們高興啊。”
倩芊又福了一福:“所以芊芊纔給老太爺和老太太道喜啊。”然後才轉身對着趙一鳴和紅裳福了一福:“給表哥表嫂道喜。”
趙一鳴只是點了點頭:“同喜。”他嘴裡雖然應着倩芊,卻看都沒有看倩芊一眼:他實在是不想應酬這位表妹。紅裳輕輕一笑:“表姑娘客氣了,同喜同喜。”
倩芊笑道:“表哥表嫂得了恩賞是一大喜,如果能來個雙喜臨門就更好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再抱上……”倩芊忽然住口不說了,臉上全是懊悔的神色,飛快轉開了話題說道:“老太太,聽說太后賜下了東西來,不知道芊芊可以開開眼界嗎?”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許多,她看了看芊芊,又掃了一眼老太爺:剛剛還說芊芊會說話呢,卻在這個時候提子嗣的事兒!真是讓人心裡不痛快。
而老太爺聞言只是掃了一眼倩芊:她只是無心之語嗎?平日裡極伶俐的人兒,這個時候會失言?不過老太爺隨即便放開了這個念頭:此女同他們家又沒有什麼牽扯,她就是有什麼樣的小心眼也同趙府沒有關係;就算是有牽扯也過是做妾罷了——他的兩個兒子可都是有了妻室,所以她的心機手段兒——,老太爺看了一眼紅裳:相比兒媳婦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老太爺如此倒是小瞧了倩芊,因爲倩芊一直在老太爺和老太太跟前乖巧嫺靜有加。
老太太還沒有答倩芊的話,趙一鳴卻已經站了起來:“父親、母親,想來你們也餓壞了。我們先用飯吧,今日下午還有許多事兒要忙——族裡來賀喜的、親朋好友來賀喜的,想也少不了,有得我們忙呢。”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點了點頭:“說得也是,快些用飯吧,不然還真怕是來不及用飯就要待客了。”
老太爺還笑道:“我們還好些。明日有一鳴你們小倆口累地!你們一早就要去祭祖拜宗祠。而且明日地賀客來得應該還要多。忙一天下來。骨頭都會痠痛地。”
紅裳笑道:“我們無妨。只是累了老太爺和老太太。”
老太太一面站起來。一面笑道:“不累。不累。就算是累。這樣地累天天有。我也高興。”
倩芊聽到趙家地人還沒有用飯。便也跟着老太太站了起來:“老太爺和老太太先用飯吧。有什麼需要倩芊地地方。老太太儘管吩咐就是;今日倩芊也備下了小小地禮物來賀——原本前兩日就應該送來地。只是一時事忙忘了。”
隨着倩芊地話。心然把一個盒子奉了上來。倩芊道:“小小心意。賀老太爺、老太太大喜。賀表哥、表嫂大喜!”
老太太地高興勁兒被倩芊剛剛嚥下去地那半句話攪沒了大半兒。所以只是淡淡一笑:“芊芊有心了。自家人哪用得着這般客氣?還要你破費銀錢買東西。人來道賀便什麼都有了。實在不必再備份禮物地;芊芊。你地心意。我們收下了。不過東西你還是帶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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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芊卻執意要送:“倩芊客居在外,身無長物,不過是文房四寶一份,聊作賀喜之用,老太太何必同倩芊客氣。”
老太太聽了點點頭:“那這一次我就收下了,日後萬不可如此客氣了。嗯——,今日事多,便不留你了。”
言梅聽到老太太答應了下來,便過去把東西接了過來,放到了一旁。
倩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施禮告退了。
一路上,倩芊心裡都在懊悔:如果知道他們一家人沒有用午飯,打死她也會說出那句觸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心病兒地話來,她原來還準備了其他的話兒,就是要借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心疼,使他們正視她在趙府中地存在——讓老太爺和老太太知道,她,也是可以做表哥的妾室。
以她的家世,有哪個人做“大妾”更比她適合?可是她卻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看來現在要想法子重新討一下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歡心纔可以了。
午飯,趙一鳴他們還是沒有用好,大家剛剛吃了一個半飽兒,便有人來報,前面來賀客了。
老太爺和趙一鳴只得放下碗筷,匆匆到前面去待客了。
老太太和紅裳知道女客想來也快了——女客都是隨着丈夫一起來地,所以她們也來不及嘆息自己的男人沒有用飽飯,胡亂用了一些便讓人把飯撤了下去。
*********
陳姨娘最先得到了消息,她連忙
謝了上天:好人有好報啊,老太爺多多保佑太太!然滋滋的想找些好東西,晚上給太太見禮時當作賀喜之用。
陳姨娘新得的大丫頭珠兒笑道:“我的奶奶,您這是想做什麼?”
陳姨娘嗔了珠兒一眼:“還不過來幫忙,站在那麼做什麼?我現在能做什麼,你沒聽到太太已經得封誥命了嗎?當然要找些東西去賀喜了。”
珠兒雖然走了過來,卻是一面走一面嘆:“姨奶奶,依婢子說您是不必如此的。一來呢太太不是那種利害地人兒,並不需要姨奶奶巴結着;二來姨奶奶您能有什麼東西送過去呢?”
陳姨娘看看箱子中自己的家底,除了多出來地一些銀票——那是紅裳讓人補給她的月例銀子,和一些同月例銀子一起補過來地布料外,其它的都是自己這幾年積下來地一些首飾——其中最好的一支簪子也不過是銀簪鎏的金罷了。
陳姨娘看來看去,自己的東西還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這裡面不少首飾都是原來她預備給五姑娘的嫁妝,已經是她盡了最大的力能弄到的最好的東西了。當然了,有了太太五姑娘以後的嫁妝是不用她操心了。
陳姨娘有些泄氣的坐倒在牀上:“這可如何是好?晚上就要用了。”
珠兒過去把箱子給陳姨娘收拾了起來:“姨奶奶,說真的,您真的不用給夫——,啊,應該是太太纔對,您真的不用給太太送什麼禮物的;太太什麼也不缺,而且絕不會怪您沒有送東西過去,也不會怪您怠慢了太太。”
陳姨娘看着珠兒一嘆:“傻丫頭,我當然知道太太什麼也不缺,也知道太太不會怪我;但是,太太怎麼做、怎麼想是太太的事情,我怎麼做是我的心思,明白嗎?雖然我送得東西也許不值什麼,可是那是我的一份心。”
珠兒歪頭想了想:“姨娘說得有理兒,是珠兒想左了。”一面說着話,珠兒一面又把箱子打開了,可是她看了幾眼後,眉頭也皺了起來:“姨奶奶,就算只是表示一下您的心,可是這些東西也太——”
陳姨娘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就是啊,現有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什麼能送的;要不,打發個人出去買?”
珠兒想了想搖頭:“不好,太太知道了一定會於心不忍,認爲您爲她破費了心裡不安反而不美了,且買來的東西用來表達心意,姨奶奶的銀子也不足用啊;最重要的是,也表達不出姨娘的心思來。”
陳姨娘珠兒說得有道理,便打消了出去買東西的念頭。可是她依然還是想給太太送些什麼表示一下心意,便和珠兒兩個人臉對臉的皺起了眉頭:送什麼給太太賀喜好呢?
小陳氏聽了喜心的話後眉頭皺了皺:“誥命?太太?”
這消息讓她心裡煩惱更甚,月例銀子的事情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尤其是她得知太太把嬌雲、嬌杏兒帶回了府中後:她實在是猜想不出來太太是何用意——如果是要嬌雲、嬌杏兒問話兒,現在嬌雲和嬌杏兒不可能不說的,那太太早就應該叫她去問話了。
可是太太就是把那個丫頭贖了回來留在了院子裡,然後什麼事兒也沒有一樣,這讓小陳氏坐臥不安啊。
小陳氏煩心的事情不只一樁,那個陳富兩口子在小陳氏看來是死要錢不要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把放出去的銀錢收回呢,把小陳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小陳氏知道放出去的印子錢不能再拖了,收回來的越早越好,可是她使人找了兩三次陳富兩口子,那兩個人不知道是真得走不開,還是有心要避着她,居然一次也沒有來。
現在夫人變成了太太,有了誥命在身,那自己的日子不是更加難過了嘛;小陳氏立想到了那筆放出去的銀子,她恨不得立時就叫陳富娘子來罵一頓。
小陳氏越想越心裡越煩:如果孫氏沒有被禁足,或是宋氏沒有被趕出去,她現在還有個能商量的人兒,但是眼下,她只有一個人了。
喜心看小陳氏聽了自己的話後,一直皺着眉頭想心事兒也不說話,她便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些什麼,只好輕聲提醒道:“姨奶奶,現今還是先想一想賀禮吧;晚上,您就要去給太太見禮呢。”
小陳氏聽到喜心的話輕輕一嘆,然後看了喜心一眼:“說得是啊,不過,要送些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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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說了,還有一更,不過可能還是會晚些——眼淚嘩嘩的啊,可憐被總部特派員壓榨時間的我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idian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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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章 有喜便有憂
二百章 有喜便有憂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心輕輕搖了搖頭:“姨奶奶,婢子想不出來。”她哪裡能替主子拿主意?而且太太如此大喜的事情,禮要送多重纔好?可是依自家主子的性子,送得過重了,主子是一定不捨得的。所以,喜心就算是有主意,也不會同小陳氏說——她怕費了心思還不落好。
小陳氏只能看着喜心嘆氣,她也知道喜心想不出來什麼好法子來,她自懷中掏出了鑰匙,遞給了喜心道:“去把那櫥櫃下面打開,取出其中硃色的小箱子來。”
喜心取了箱子過來,小陳氏打開了箱子後看着箱子中的東西沉思着:今日這禮不能送得太過輕薄,不然被太太認爲是我有意怠慢了她,在這個時候自己會更加不妙,太太一個不高興找她個由頭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嗎?可是禮也不能送得太過貴重了,不然太太一準兒會想,一個姨娘哪來的銀子弄來的好東西?就真是自露其短了。嗯,還不能太普通了,不顯眼不討太太的好兒,這禮也就是白送了。
如此想着,小陳氏便在箱子中挑來揀去,最終選中了一支非常別緻的金釵:這可是她當初進門後不久,老太太聽一位太太說自己有宜男之相,一時高興賞下來的東西;這東西聽老太太說是宮裡的東西,就是樣子太過新喜花俏兒,所以老太太才用不到到賞了她。
小陳氏掂了掂金釵:這東西說不好,卻也是宮裡地東西,勝在樣兒別緻;說它好吧,左不過也就是支金釵;萬其是有來處,太太萬一問起來,很好答覆。
然後小陳氏又讓喜心打開一個櫃子,小陳氏在裡面又挑出了一匹上好的絲綢——這也是年節時老太太一個姨娘一匹賞下來的;小陳氏又回去看了看小箱子內的東西,想了想便合上了箱子的蓋兒,吩咐喜心把釵和絲綢包起來。
喜兒有些遲:“姨奶奶,送太太的禮是不是單薄了些?就是去歲,宋姨奶奶做壽時,姨奶奶送得禮兒比這些貴重了好多呢。”
小陳氏看着喜心一嘆:“你個笨丫頭,太太能同宋氏相比嗎?宋氏是知道我們有家底的,她那時正當權,我們送得薄了,她一個不高興在老太太那裡吹吹風,就夠我們喝一壺地;可是現在的太太,能讓她知道我們有家底嘛?送得禮太厚了,被太太問一句——你的家底怎麼來的,讓你奶奶我怎麼回話?”
喜心聽到後吐了吐舌頭:“婢子一向是愚笨的,只想着這個時候不要被太太怪罪奶奶怠慢了她,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好在姨奶奶自己心裡清亮,不然依了婢子還真是禍事兒。”
小陳氏一笑,拍了拍小箱子道:“罷了,指着你能替我想着什麼事兒,我們兩個早已經像宋氏一樣不在府中了。你啊,快把箱子按原樣放好,再把櫥櫃鎖起來吧。”
喜心抱起箱子放回去時。小陳氏又催促道:“快些。我們還要去陳姨娘那裡看看;再趕回來收拾一下去太太那邊兒伺候着。”
喜心一愣:“去陳姨娘那裡做甚?她雖然今時不比往日了。可是她那個性子將來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們犯得着巴結她嗎?”
小陳氏一指點頭喜心地頭上:“哪個同你說要去巴結那個沒有骨頭地?不過。陳富畢竟是她地哥哥。這個時候了。也該點點她。也許能幫上什麼忙呢?就算是幫不上。如果能讓她把事兒擔下來。那我們不就——”
喜心眼睛一亮。當下飛快地收拾了以後。扶着小陳氏出了屋門:打發宋氏和鳳舞地時候。連她們院子裡地丫頭一同打發了出去。所以喜心這幾日也是忐忑不安地——萬一自己地主子出了事兒。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所以聽到小陳氏地話。喜心是真得高興:只要她不會受苦。倒底是誰冤了同她何干?
孫氏地傷已經好多了。最起碼她現在可以側身臥在牀上——如果她不用寫字。就是被關在屋子裡雖然悶些。倒也不是絕對耐不住。可是現在她日日就要寫字、抄經。孫氏自醒了以後。一直到安睡。就沒有多少空閒。
不過如此一來,孫氏也就沒有感覺到禁足不能出門有多苦悶。
孫氏寫字正寫得手累,忽然聽到門外雅音似乎在同人說話,便喚雅音道:“同誰說話呢?有什麼話兒不能屋裡說,還要在門外嘀咕?”
雅音知道現在孫氏的脾氣不好,所以急急拉了一個小丫頭進了屋,到孫氏近前陪笑道:“奶奶,這個小丫頭去大廚房送碗筷時,聽說了一些話兒,我正問她呢。”
孫氏把筆放到了旁,她先對雅音道:“給我捏捏肩膀,累死我了。”然後纔看向小丫頭道:“你聽到什麼了?還巴巴得來告訴雅音。”
小丫頭有些害怕—這幾日裡院子裡的人就沒有不被孫氏責罵過的。她顫着聲兒答道:“回奶奶的話,我聽大廚房地人說,今日皇上下旨升了我們老爺的官兒,是個什麼大夫郎中地,聽說是個大官兒呢。”
孫氏聽
:“什麼大夫郎中的,不會說就不要說,免得人家得應該是個官兒名吧?只是這些我也不懂。不過你說得總是個好事兒,老爺升官兒,好事兒啊。”
孫氏並沒有驚喜過度:她早幾日已經聽說會有恩旨下來了。雖然小丫頭說得話並不清楚,不過因爲她說得倒底算是喜事兒,所以孫氏沒有不高興:“老爺升官兒了,不知道老太爺會不會一高興,免了我地責罰。”想想也不太可能,便輕輕一嘆:“唉——!還有什麼嘛?沒有就出去吧,我還要寫字呢。
”
既然老爺升了官兒,那自己更要好好寫字,爭取早日能出去,不見老爺地面兒,怎麼能討老爺地歡心呢?對於前幾日被畫兒撞到了那人的擔心,她現在已經完全消掉了顧慮:如果真得被夫人知道了什麼,她會放過自己?早就像宋氏一樣,打發自己出府了吧?
所以孫氏早已經放下心來,只等着出府去了:不給她一點兒利害瞧瞧,她真以爲自己好欺呢!孫氏一邊兒恨恨的想着,一邊兒掃了一眼桌上的那幾個小瓶子。
小丫頭看孫氏沒有着惱,聽到她的話便又答道:“皇上還封了夫人做誥命夫人了,現在府上下人等,都改口稱太太了。而且,太后還賜了東西給老太太和太太——”
孫氏抓起一個茶鍾兒狠狠摜到了地上,茶鍾兒摔碎的聲音把小丫頭嚇得當時就哭倒在地上,口裡一個勁兒地求饒——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孫氏氣得渾身發抖,滿心滿腦中全是“封了誥命、太后賜了東西”,一時沒有理會小丫頭。雅音看孫氏氣成這個樣子,知道小丫頭再不出去,一會兒一定少了一頓毒打。
雅音想了想,上前一掌打在小丫頭的臉上:“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下次不要亂說話,氣壞了奶奶你擔待得的起嗎?還不給我滾出去,想在這裡再讓奶奶看着你更生氣嗎?”
小丫頭捂着臉連滾帶爬的出去了:她當然不知道雅音是在救她,所以她哭得很是傷心。門外的婆子一把她拉了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喝:“雅音姑娘救了你,你再哭惹得奶奶心煩,打斷了你地腿還要連累雅音姑娘!沒有了雅音姑娘,還有誰能救我們一救。”
小丫頭似懂非懂的閉上了嘴,雖然聽不太明白婆子的話,但是她卻不敢再哭了。
孫氏知道小丫頭出去了,不過卻沒有理會,她過了好半晌兒把滿腹地氣兒壓了下去,纔看向雅音冷聲道:“你倒是好心,只是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會不會承你的情!說不定就因爲你那一巴掌,正在外面咒你呢!”
雅音臉上一白,急忙彎下身子道:“奶奶說什麼呢,婢子聽不太懂。”
孫氏哼了一聲兒:“今日的事情也就罷了,左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但是,音兒,你也不要恃寵而驕,在我面前做張做勢的搗鬼——到時候那些人不領你地情,還惹得我真生了氣,你落得裡外不是人,卻不要怪我這個做主子的沒有提醒你!”
雅音聽得臉色更是發白,她哆嗦着嘴脣道:“奶奶,我的姑娘,婢子哪裡是替人想,婢子是替您想啊。現今你被禁足了,院子裡的人心裡想些什麼,我不說姑娘也能想到吧?姑娘如此打罵她們,她們難保有一日不生出別樣的心思來,可是,姑娘啊,我們有些事兒——”
孫氏猛一擡頭看向雅音,雅音被她一瞪差一點兒跪了下去。孫氏瞅了雅音半晌方纔一嘆:“還是你知道心疼我、替我着想啊。我也不是有心要打罵誰,只是這些人如果由着她們的性子,她們越發認爲我失勢可欺,更會生出別樣地心思來!不過,你說是也對。雅音,只要有你,姑娘我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雅音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兒:“姑娘地話,婢子可是不敢當的。”
孫氏輕輕一嘆:“你我之間情份不同,這些話就用講了。不過,她居然做了太太,日後我們地日子怕是不好過了。而且——”孫氏掃了那幾個小瓶兒一眼:“要小心再小心才成,一個不小心被人看出了什麼來,就是大罪啊。”
雅音當然聽明白,所以她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太太已經是朝廷命婦,姨奶奶還想動這樣地心思,豈不是要被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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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四更完畢。小女人這些日子工作太忙了些,更新時間不能準時,親們卻一直支持小女人,小女人感謝大家了!因爲有親們的支持,所以小女人只要能堅持,能多更一章就會多一章,以此來回報大家。
親們,最後一句話,嘿嘿,猜到了吧?捂臉,但是還是要說:親們,有粉票嗎,有粉砸過來支持紅裳,她可說是四面楚歌啊,大家要多多心疼她纔是,對不對?小女人代紅裳謝謝大家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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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章 重禮!
二百零一章 重禮!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整一個下午賀喜的人就沒有斷,真是人來人往、絡;而且趙氏族中的好多長輩晚上又在趙府用得飯,把趙府的僕從們忙了一個人仰馬翻,一個人也不曾得閒;不過倒也是人人喜笑顏開:這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一定是要加倍的,而且得到的賞錢也不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老族長交待完明日祭祖需要注意的事情後,便起身準備告辭。他走到門口處又回首對趙一鳴笑道:“侄孫,雖然今日你爲我們趙氏祖先爭了榮光,但是我這個做族長的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相送;只不過曾得過一方好硯,所以配成了一套文房四寶,雖然不值什麼,不過那個硯侄孫倒還可以一用。”
能讓族長如此交待,那硯臺想來是個珍品,老太爺和趙一鳴連連道謝後,又謙虛的推辭了一番。族長笑道:“我人已經老了,家中幾個不肖孫雖然也略有功名,卻不是靈透之人,他們哪裡能配得上那方硯?還是給侄孫吧——日後便宜時,多多看顧一下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子孫,一鳴就是給我這個族爺面子了。”
老太爺和趙一鳴不好再推辭,只得謝了又謝表示收下了——在趙氏中趙一鳴的官職雖然不是最高的,不過他卻是趙氏族中,而立之年就已經官居五品的唯一一人,所以纔會被族長如此看重。
賀客們走得並不算晚,不過掌燈時分過了不久,賀客便散乾淨了:大家都知道趙府的主子們還有事情要做。
外客走了,老太爺和趙一鳴的臉都現出了疲色,不過精神都還好。父子二人稍稍在大堂上休息了一會兒,便向內院行去:家中奴僕們還沒有正式見禮呢。
老太太和紅裳也在花廳上正在休息——不要說老太太已經歪倒在大迎枕上,就是紅裳在椅子上也加了靠勢。她們婆媳看到趙一鳴父子進了屋,便站了起來:“客人都走了?”
老太爺坐下:“都走了。”
老太太笑道:“鬧得我雖然有些乏,不過卻還是感覺很精神的樣子。”
老太爺笑了起來,輕輕搖頭道:“高興的吧。今日來得賀客大多是近族的人,明日的賀客纔是重頭——只要兒子爭氣,這樣地喜事兒以後還有呢。對了,家中應該備下的都備下了吧?不要到時候有什麼疏漏,被人看了笑話去。”
紅裳欠了欠身子:“老太爺放心就是。一切都已經備妥了——每樣事情都安排了人手。且不是一個人。不會出亂子地。”
老太爺這才放下心來。靠在椅子上笑道:“那些文房四寶倒真是收了不少。不過族長臨走時說地話兒。嗯——。應該是好東西。一會兒讓人找出來吧。免得和明日賀禮雜亂到一處。丟了或是損壞了那就辜負了老族叔地一份心意。”
趙一鳴答應了:“吩咐趙安夫婦一聲兒就好。把文房四寶整理一下。把那些上好地揀出來送到上房。我們仔細看一看那些紙墨什麼地——免得下人們眼拙。看漏了什麼。糟蹋了好東西。”
老太爺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紅裳便把趙一鳴地話吩咐了下去。
老太太看看無事了。便道:“讓家人都來見禮吧。全了禮今日也早些歇下。明日還有得累呢。”
老太爺笑道:“正是。”言梅便出去傳話了:姑娘與姨娘還有各管事們早已經準備好了。
鳳舞不在家,打頭進來地便是鳳歌了,又因爲鳳韻腿上有傷,所以她是被雪語抱進來了。三個姑娘進來先拜了一拜老太爺和老太太,然後便大禮對着趙一鳴和紅裳拜了下去。
鳳韻的頭是雪語代叩地。
這樣的禮是不能免的,紅裳只得正襟危坐受了三位姑娘的大禮。
姑娘們禮畢後便是姨娘。先進來的是陳姨娘,她地面色雖然帶着喜色,不過倒底也沒有掩過她臉上的那幾份憂色。不止是紅裳多看了陳氏一眼,就連鳳韻也看出了自己姨娘不太對勁兒——只是現在不便宜問陳氏,所以都只是在心中納悶。
鳳韻卻想着明日要找個空閒來問問自己地姨娘:她是不是有什麼煩惱了?嗯,也許是爲爲陳富夫婦也說不定。
鳳韻雖小,卻比陳氏通透,她知道陳富的事情,現在她或是自己姨娘都不能插言:太太如果想看她們的面子,放陳富一馬自然會放——如果不放,自己和姨娘也不要給太太去添亂,那隻能是陳富他們捉下的禍事兒太大了。
陳氏跪下對着趙一鳴和紅裳拜了三拜,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後,便奉上她的賀禮:一頂她親手繡地帳子。帳子的料子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不過倒也過得去,倒是那繡得花樣兒極好不好,那圖樣在老太太看來是極好地—是百
老太爺和老太太看得心中大樂,老太太高興的說了一聲:“賞,重重賞你們姨奶奶!”陳氏便得了不少銀錢:買三頂帳子也有餘了。
紅裳看到那花樣兒臉上一紅,心中也感念陳氏地好心,便笑着道了一聲兒謝,也讓侍書賞了陳姨娘一些東西。就是連趙一鳴也是很高興的,看着陳氏點了點頭。可是陳氏似乎別有心思,對於趙一鳴地高興,她根本就沒有看到。
陳氏得了彩頭卻也沒有多高興,謝過老太太和紅裳後,她立到了紅裳的身側:臉上的憂色並沒有解開。
後面進來的便是小陳氏了。她行禮如儀後奉上的賀禮,並沒有得老太太的歡心——小陳氏今日原就是要平平常常,不是爲了得彩頭;紅裳淡淡道了聲謝,賞了她一些東西。
因爲孫氏在禁足,所以是雅音代她來給紅裳行得禮,奉上了賀禮:一套白瓷的茶具——雖說不上有多麼好來,倒也過得去。
紅裳看到小陳氏和孫氏的賀禮,心裡當然和明鏡似的——這兩位姨娘還是各自安着心思呢。
隨後便是執事的管事們一撥一撥的進來道了賀。紅裳的注意力卻沒有在管事兒的身上:陳氏的面有苦色,與小陳氏的一臉輕鬆,實在是太讓人奇怪了;現在面有苦色的人應該是小陳氏,而不是陳氏纔對啊。
想到陳氏送來的百子圖的那頂帳子,紅裳心中一動:雖然陳氏待自己的確很好,但依她的心思,她可是想不出這樣好的主意來:既討了自己和趙一鳴的歡喜,還能討到趙家兩位老主子的歡心,打死她陳氏,她也想不出來。
紅裳掃了一眼小陳氏:她前兩日還如熱鍋的螞蟻,今日卻如此自若——不會是給陳氏說了什麼吧?紅裳想到這裡又看了一眼陳氏:看來是這樣的,畢竟陳富是陳氏的哥哥,依着陳氏的脾性來說,她一來怕事兒,二來也會擔心她的兄長。
如此一想,陳氏突然冒出來到憂心便有了解釋,而小陳氏的自若也有緣由。紅裳在心底淡淡一笑:人啊,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小陳氏這個時候如果自認其錯,把所得的銀子全數交上來,憑紅裳的爲人,她還真不好意思再嚴加處置小陳氏。不過,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從古至今,因財看不破的又何止一個小陳氏呢?
衆人禮畢後,趙安娘子帶着兩個婆子把文房四寶送了過來:倒也不多,十幾份的樣子。
趙安娘子笑道:“送文房四寶的人倒也不多,頂多有十幾個人。所有的人送得都是上好的端紙,全部都在這裡了。”
趙一鳴笑了一下點點頭:“放到桌上吧,我和老太爺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沒有的話就一起入庫好了。”這個時候來送禮的人,最不齊也要買此上好的文房四寶過來,送平常之物便失了他送禮的心了。
趙安娘子答應着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一旁的言梅忽然想起中午時表姑娘送過得也是文房四寶,便轉身把那一份也取了過來,放在了桌上。
桌上的東西每一份不錯,看來都是花了不少的銀子。
紅裳看着那些宣紙笑道:“這些紙張夫君倒是用不太着的,拿出一些放到書房給老太爺閒時書畫用,其它的足夠我們這兩年送禮之用了。”
老太爺也笑着搖頭道:“我看着人家書或是畫還可以,我自己?罷了吧。還是統統收起入庫吧,不要糟蹋了好東西。”
老太太摸了摸那些紙:“依你們老太爺吧,不要讓他糟蹋了好東西。”
趙一鳴和紅裳陪着笑了兩聲,仔細看向了其它的東西。筆也是極不錯的,不過趙一鳴和老太爺累死也用不了這許多的筆。老太爺和趙一鳴各選了兩三支筆後,其它也讓趙安娘子入庫。
觀看墨的時候卻發現了好東西:一盒徽墨!
趙一鳴有些不太敢相信,他取了起來仔細觀看,那墨上的印記分明是制默大家李某人的名字!趙一鳴吸了一口涼氣:“父親,您看。”
老太爺看完後也皺起了眉頭:“看看同墨一齊送來的硯臺!”老族長只說是好硯,並沒有提到墨呵,單這墨已經是極重的禮了。
硯臺不出所料也是名貴之極的端硯!同樣是出自名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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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二章 都猜到了
二百零二章 都猜到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父子二人對看一眼:“族長真是捨得下本錢啊,幾個孫兒雖然不怎麼愛讀書,不過也不是沒有功名在身,且族中又不是我們一家在朝中爲官,他爲什麼要送我們這麼重的禮?”
紅裳正在翻看着文房四寶,聽到趙一鳴和老太爺的話後,翻開包着那墨與硯的紙張,她取了這份賀禮的箋條——趙一鳴雖然連升兩級,也不過是個五品的官兒,在京城實在是算不上什麼,族長怎麼可能會送這麼重的禮,應該是另有其人才對。
紅裳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皮便跳了一跳,然後淡淡的道:“老太爺,夫君,這不是族長的賀禮,這些都是表姑孃的賀禮。”
老太爺和趙一鳴聞言,兩個人差一點兒沒有把手中的墨和硯失手摔了:她一個姑娘家,哪裡得來了如此貴重的東西!這兩樣中的一樣東西就已經很難求了,她卻有兩樣?!有些人家就是求人到處打聽,也不見得能得其一,她一個姑娘家卻有兩樣兒,這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話後,回過神來便把手中的硯放了回去:“這些東西明日打發人送回去吧。”趙一鳴不用深想,便也知道薛家表妹送重禮會有什麼好意——尤其是對於紅裳來說。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纔彌合的夫妻關係,因爲薛家表妹的一份禮再有了裂痕。
老太爺仔細想了想後才道:“還是先收起來吧,等他家老太爺來了再送回去不遲——這兩樣東西,我們卻是收不得的。不過,馬上送回去,反而不好。”
老太太看了兩眼墨與硯:“不就是硯臺和墨嘛,就算是值些銀子,又能值多少呢;我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這樣的東西我們家也不是沒有見過,你們父子是不是太過小心了?芊芊也是好意,被你們父子這樣一做,豈不是太傷她的臉面。”
老太爺瞄了老太太一眼:“能值多少銀子?這兩樣東西換我們半座宅子綽綽有餘,你說貴重不貴重?”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然後喃喃地道:“她一個姑娘家,哪裡能有這樣的東西?”
趙一鳴輕輕的嘟囔了一句:“女生外相。”
紅裳聽到後輕輕掃了趙一鳴一眼:就這個機會,對老太爺和老太太提醒一下表姑娘的爲人,倒真是一個好主意啊;表姑孃的事情不能一下全說給老人家聽,不過卻可以一點兒一點兒暗示給老人家嘛。
老太爺其實早已經想到了。薛家姑娘手中地東西應該是她父兄之物。而被她拿出來作賀禮。應該是不告而取;所以聽到趙一鳴地話。他地神色間沒有什麼變動。倒是老太太又愣了一下:“不會吧?”
不過這一次沒有誰再答老太太地話了:有些事情即使是真地。可是也不便於宣諸於口。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老太爺看老太太還皺着眉頭喃喃地說個不休。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多說了她兩句:“我們府雖然不愁吃喝。但在京中卻連中等人家也算不上。你和我沒有見過、聽過地東西多了去!平日裡一定要謙虛謹慎。我們府上最大地官兒也不過是五品。能同人家那些世家相比嗎?你不要總認爲現在我們府裡不錯了。總認爲別家地東西沒有什麼了不起。也不要。看人只看表面兒。什麼事兒、什麼人。你都要往深裡想一想。小心。才能無大錯兒。”
老太太總認爲自己府裡已經不錯了。自己家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望族了—這樣地想法最是招禍!所以老太爺聽到她對那墨與硯地話後。終究還是多教訓了她兩句。倒底是自己地老妻。所以老太爺爲老太太留着情面兒。旁敲側擊地說了一番話。
老太太雖然有些不滿。不過想想那些王公大臣地府邸。自己地小小地趙府。地確是算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便扁了扁嘴沒有再說什麼。
紅裳這個時候已經找到了老族長送得賀禮。那硯地確是一方好硯:龍尾硯。不過並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不過卻因爲有些年份了。自有一份古意兒。倒讓老太爺和趙一鳴看着很是喜歡。
趙一鳴看老太爺喜愛,便把硯遞到了老太爺的手上:“父親喜歡父親就用吧。”
老太爺卻把硯放了下來:“是族長特意送你地,還是你用吧。”
父子二人推辭了一番,這方硯還是歸了老太爺。老太爺撫摸着硯臺嘆道:“這才真是能用的好硯臺呢,那種硯臺放在我們桌上,以我們府現在地聲望,不一定是幸事兒,說不定會招災呢。”
趙一鳴聽到父親的話後深以爲然。紅裳對於老太爺有這樣的遠見,心下極爲佩服:好在趙府有老太爺
表娘是好心應該是一定的——至少對於趙一鳴來說,表姑娘是絕沒有存心要害他;但她所行卻正正是在害趙一鳴,甚至說是整個趙府。
一個五品的官兒在書房擺了一方價值千金的硯臺,讓御史們怎麼看趙一鳴,讓看到這方硯起了貪念的同僚上峰們怎麼看趙一鳴?用倩芊的硯,就是同老太爺所說一樣:招災啊!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話後,有些不太贊同:“芊芊那孩子也是有心要討我們個歡喜,而且還說不定是她父親交待的呢?再怎麼說,她送我們的是好東西,怎麼可能招災?”
老太爺瞪了老太太一眼:“懷壁其罪,你可懂嗎?”
老太太這纔想明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老太爺:“芊芊,這孩子就是眼淺啊,只想着東西好了。”
老太爺哼了一聲兒:“她哪裡是眼淺,是根本沒有見識。”他看向了紅裳:“換作是媳婦,這樣的珍寶她是絕不會冒冒然送給一個五品官兒——她本身又不是什麼王候,保不得我們一家。”
紅裳欠了欠身子,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換作是她,她還真不會把這樣的東西送人,她在沒有能力保住此物時,她絕不會讓人知道她有這麼一件寶物。
老太太看了看紅裳,她想想兒媳一貫的行止,也知道老太爺所說是真,便輕輕一嘆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她心裡卻在嘀咕:雖然芊芊家是官商,可是說白了就是商人之家啊,爲什麼同樣出身的媳婦,卻不會做這種事兒呢?若論當家的主母,還真就是媳婦比芊芊合適啊——主母沒有見識,害得可就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想了一會兒,便拋開了心思,自回雲牀上坐了。
桌上其餘的墨和硯便都是一般之物了,就算有稍好些的也算不得珍品,不過哪個拿出去也能換個十幾兩銀子。紅裳便吩咐趙安娘子把東西都收拾了下去。
陳氏和小陳氏早已經被遣出了屋子,不過卻沒有回房,還立在外間兒。
現在雖然並不晚,不過明日一早紅裳和趙一鳴還有得忙,所以老太爺便讓紅裳和趙一鳴回房:“去吧,早些休息,明日你們還要早起,自宗祠回來,還有賀客的事情要忙——怕是明日一天也不能完事兒呢。”
紅裳和趙一鳴答應着告退了。陳氏和小陳氏自然都跟了出來。紅裳出了上房的院子,才轉身看向小陳氏和陳氏:“你們可有什麼事兒事情要回?如果沒有事情,你們就在這裡直接回房吧,不必跟着去伺候了。”
陳氏稍稍猶豫了一下,小陳氏已經搶先答道:“太太和老爺早早回去安歇吧,婢妾們沒有事情。”
紅裳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陳氏:“你呢,有事情嗎?”
陳氏剛想答話,小陳氏卻在她身後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衫,陳氏便把剛到嘴邊兒的話嚥了下去:“回太太的話,婢妾也沒有什麼事兒,請太太早些回去安歇吧。”
趙一鳴對陳氏和小陳氏微微點頭道:“你們也早些回房安歇吧。”然後攜了紅裳的手:“走吧。”紅裳便對陳氏和小陳氏點了點頭,隨趙一鳴上了車子。
看着紅裳走遠了,陳氏回頭道:“爲什麼不讓我給太太說一說呢,你不是說現今事情已經很緊了嗎?”
小陳氏白她一眼:“你就是要求情也要看時候吧,現在府中上下都在爲老爺和太太高興,你卻說你哥那事兒,不是找不自在嘛。”
陳氏看了看小陳氏道:“那我們走吧,只能日後再說了。
你的車子呢?要不要坐我的車子一起回去。”
其實,陳氏原本就打算今日同紅裳說陳富的事情,可是她聽到紅裳的問話後,感覺太太已經猜到她的心思,所以纔會問她們是不是有事兒要回——她不認爲有什麼事情需要瞞着太太。自己心中的所想,陳氏認爲不必同小陳氏說。
可是小陳氏不讓陳氏同陳裳現在提及陳富的事情,陳氏才嚥下了到嘴邊兒的話:反正要同太太說話,有得是時間,不必急在這一時,她正好想聽聽小陳氏想同自己說什麼。
陳氏聽完小陳氏的話後,心裡已經有了一絲懷:她雖然懦弱,但卻並不是傻子。陳氏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找個空閒去看看五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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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三章 當面說破了
二百零三章 當面說破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和趙一鳴回房後,並沒有說什麼話兒,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清早起來便是一陣忙亂,紅裳拜了宗祠回到府中時,府中的賀客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只看門前的馬車、轎子把半條待都佔了,就知道來得人不少了。
就像老太爺所說,一連忙了兩天才算完事兒。
紅裳看大家累壞了,便讓大家明日晚起一個時辰,大家都好好的睡一覺。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趙一鳴要打點去吏部的事情了,又忙了好多日,趙一鳴終於正式到吏部衙門走馬上任了。
倩芊的八字早已經看過了,京中有名氣的算命先生說得和錢道士差不多,認爲世上沒有這種八字的人;不過,也有幾個算命先生看了後說此命一般云云。
老太爺盯着那八字在房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便着人把其中一個算命先生寫得八字詳批、連同八字送到了老太太那裡。
老太太看了看,只對上面批註的此八字旺子孫的說法極感興趣,不過倒底同自己府中沒有多少關係了,放下了那八字,打發了人去請倩芊過來。
倩芊這幾日也沒有閒着,常常到上房陪老太太說說話,代老太太做些事情;倒讓老太爺和老太太對她印像又好了幾分—因爲倩芊雖然常到上房來,而且幫着做了一點事兒,卻並不怎麼多話,所說都是她應該說或是能說地話兒。
倩芊一到,老太太便笑道:“八字早就批好了,只是連日忙你表哥的事情,倒把你的這個事兒給忘了。”
倩芊笑道:“當然表哥地事情是大事兒了。八字已經批好了。什麼時候看還不是一樣。”
老太太就是喜歡聽倩芊說話——這孩子說話。就是討人喜歡啊。她招手讓倩芊到身邊兒坐下了:“看看吧。雖然先生說是命格一般。可是讓我說你地這個命格就是極好地。芊芊啊。我活了大半輩子。依我看。人啊一輩子就是活得子孫。你既然命中旺子孫。子孫好了你還能不好嗎?這是越老越旺地運啊——人壯年地時候吃得苦頭不算什麼。只要老年以後有福享纔是真得有福氣啊。”
老太太是怕倩芊看了命格心裡不痛快。所以才勸倩芊兩句。
不過。倩芊聽到老太太地話後。她地臉一下子白了:她知道這個八字哪裡有問題了!她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後又看了看手中地八字詳批。心中暗暗慶幸:好在後來自己聰明。讓心然打發了人出去。又打點了那個錢道士一些銀錢。不然——。
倩芊雖然心中不安。不過口裡卻笑道:“老太太地話絕對是沒有錯兒地。不過。我也不敢想太多。只要我這一輩子。能有老太太現在一半兒地福氣。不。就是再少一些。我也心滿意足了。”
老太太笑起來:“我還算是有福地?可不要這樣說。
”雖然老太太嘴裡這樣說,不過聽到有人說自己有福,有幾個人不喜歡聽?
倩芊笑道:“您當然是有福的人,而且還是極有福的人啊。”
老太太聽到倩芊地話後,想一想自己一輩子過得還真算得上舒心:當媳婦的時候,沒有婆母在上面壓着;當婆婆了,兩個兒子,卻教訓過三個兒媳婦。不過,她想到自己現在還沒有抱孫子,心裡就是一嘆:“我哪裡有福了,唉——!”
倩芊卻好似沒有看到老太太想起了心事兒,她一徑兒笑道:“老太太的福氣讓芊芊說說給您聽。表哥才過而立已經官居五品,二表哥也已經入仕,現在京中多少人羨慕您好福氣?而且以表哥的才能,日後官居一品不敢說,但是官居二品、三品還不是一句話?到時候,老太太一定會被皇上封爲淑人的!您只要有表哥這個兒子,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老太太被倩芊說得眉眼又笑開了:“嗯,被芊芊一說,好像我還真有那麼一點兒福氣。”
倩芊笑道:“當然是有福了,何止是一點兒福氣。表哥啊,就是您地生下來的福星、福根兒;現在,您如果同媒婆說一句要給表哥納妾,不知道多少家地姑娘想進趙府的門兒呢。”說到這裡,倩芊忽然臉一紅,低下了頭。
老太太多瞅了一眼倩芊笑道:“這話也沒有什麼,不過是我們娘們說話而已,不用害羞地。不過,話說回來,你表哥納妾,會有大家的姑娘願意?”
倩芊紅着臉低着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兒。
如果倩芊不是如此嬌羞,也許老太太就不會想到別處去,但偏偏倩芊嬌羞了。老太太看着倩芊的樣子,心中一動,笑道:“芊芊能確定?我卻是不信的。就像是芊芊,你想找個什麼樣兒的夫婿啊?會心甘情願給人家做小?”
倩芊低着頭不說話。
老太太故意一嘆:“就是說啊,哪有大家的姑娘再想
家的門兒呢,又不是你表哥沒有娶親的時候了。”
倩芊咬着脣低低的道:“給人家做小,芊芊當然是不樂意的。”不過,如果是給表哥做小,那她是千肯萬肯的。
倩芊後面的話兒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老太太卻已經猜了出來。她呵呵一笑道:“芊芊說得我真高興起來,如果真有大家的姑娘能看得上你表哥,還真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趙家的福啊。不過,人只要一有心病兒,什麼福氣兒都會沒有的。唉——!現在家裡什麼都好,可是有一樣,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那孫子,我想得快瘋了。”
對於老太爺和老太太來說,沒有什麼比趙家早早有個子嗣更重要的——所以,雖然倩芊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落在了老太太和老太爺的眼中,但是就老太太而言,只八字上的一句旺子孫,那什麼毛病兒都可以遮過去了。
倩芊低着頭過了半晌兒才低低的說道:“依倩芊來看老太太是有福之人,一定會子孫滿堂的。”
老太太聽到以後笑了起來,拍了拍倩芊的小手:“你的父母什麼時候回來啊?”
倩芊當然聽得懂老太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輕輕的道:“父親和母親把我留在姑母府上,就是說芊芊的事情全憑老太太做主了;他們的歸期,老太太可以把意思在信上同家父母說一聲兒,芊芊想,如此大事兒,他們會很快回來的。”說完,倩芊已經羞不可抑,一顆小腦袋瓜兒快藏到懷裡去了。
老太太聞言看向倩芊,然後又仔細回想了薛家老太爺送倩芊來時說過的話,感覺她原來的猜想一定不錯:薛家一定是有意讓倩芊來給一鳴做小,所以纔會把她送了來。
只是——,薛家也算得上是大門大戶的人家,爲什麼要讓女兒做小這麼委屈呢?對於薛家的臉面來說,也不好看啊。老太太的眉頭皺了皺,她雖然不是聰慧的人,但畢竟經歷的事情有一些了,所以她不會一點兒也懷薛家的用意。
不過,老太太很快就放開了這些慮:管它呢,現在主要是有孫子重要,倩芊能旺子孫的命格兒,有了孫子再說唄——左不是一個妾,就算薛家有什麼打算,如果太過份的話,打發倩芊出府也就是了;當然了,孩子是一定要留下的。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便岔開了話題:“芊芊,對了,還真是忘了告訴你呢,上次你給我做得那雙鞋子,看得柳家老太太的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一個勁兒問我是哪家的繡娘繡的;此事兒,我一直想謝謝你。”說着,老太太笑了起來。
就算老太太看倩芊再滿意,此事她一個人也拿不了主意;而且就算是老太爺也同意了,此事兒也不能就這樣定下來:倩芊一個姑娘家,就算她是千肯萬肯,此事她的意思也做不得準兒,所謂父母之命啊,一定要和薛家的老太爺商量妥當了纔可以。
*********
紅裳正在房裡聽管事的娘子們回事兒,進來一個小丫頭把畫兒悄悄叫了出去,一會兒畫兒一臉凝重的回來了,在紅裳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紅裳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繼續理事兒——也沒有幾個管事娘子了。畫兒依然立到紅裳身後,只是神色一直不好。侍書和霄兒都看了看畫兒,雖然有些擔心卻不好現在就問。
好容易紅裳打發了所有的管事兒娘子們走了。
侍書剛想開口問畫兒時,紅裳用眼色止住了侍書,起身扶了侍書的手:“實在是有些乏了,回房歇一會兒。對了,讓人去廚房裡看看,可有什麼吃的,我肚子也有些餓了。”
霄兒答應着去廚房給紅裳整治點心,而侍書和畫兒伴着紅裳回了房。
紅裳回房坐下後,才道:“雖然我們院子裡都是自己人,但剛剛那個地方人來人往的,說定就會被哪個管事兒的聽了我們的說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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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書聽到紅裳的話後,臉色一變,她知道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太太纔會如此說。
紅裳輕輕一嘆:“畫兒,說吧。”
畫兒的臉上是五分憂色五分惱意:“老太太那裡的人來說,今日老太爺把表姑孃的八字給老太太了,而表姑娘也被老太太請到了上房。”
紅裳點了點頭:“看來——,老太爺雖然同老太太的想法多不一樣,卻有一樣是相同,便是給你們的老爺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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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章 她已經有了張良計
二百零四章 她已經有了張良計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和畫兒的話說完,侍書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她~口道:“表姑娘真是不要臉!她也是大家出身的人嗎?真不敢相信。”
畫兒撇嘴道:“我早已經對錶姑娘不寄希望了,大家閨秀四個字不用能到她身上,不然就是生生糟蹋了這四個字,還糟踏了那些真正的大家閨秀們!”
紅裳輕輕一嘆:“說起來,表姑娘其實也是可憐之人;只是這可憐之人的可恨之處有些太多罷了——當然,也是因爲我們身在局中的緣故。”
畫兒和侍書都搖了搖頭:“太太好性子!她做得事兒,就是拿出去說,不在局中的人對她也不會有好話兒!”
紅裳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薛家姑娘的行事是說不得的——所以,知道的人始終只能是現有的幾個人罷了。
畫兒又道:“太太,還有呢,我還沒有說完。我給了那個來送信的小丫頭二錢銀子,她走時又告訴我說,她在茶水房裡聽老太太屋裡的人說,表姑孃的八字雖然一般般,不過貴在旺子;還說,表姑娘好像對老爺有意思,老太太也看了出來。”
侍書握了握拳:她現在很想去砸了那個什麼破錶姑娘的屋子——好女兒家的臉面都讓她一個人丟光了!哪有一個姑娘家把自己送到人家跟前去的?還是送到了她們老爺的跟前!
紅裳倒是沒有生氣,她只是笑了一笑:“原就想到她會利用八字暗示老太太地,不想她卻如此直接,真還是我小看了她。”紅裳認爲在封建禮教下,倩芊就是再大膽,也只能想法子暗示;卻沒有想到古代的女子也可以爲了“愛情”,可以如此的不顧一切。紅裳在心底深深一嘆:女子,爲了愛而瘋狂的,不止是在二十一世紀纔有。
聞言,畫兒皺眉道:“太太,她根本就是不要臉皮了,日後我們不能再以常理度之。而且,以婢子來看,老太爺和老太太不會阻止表姑娘入門的——雖然八字旺子地人不少,可是府中眼下現有這麼一個,老太太怕是不會捨近求遠的,就算是老太爺,只要是給老爺、二老爺納妾,他都是會樂見其成的。”
紅裳吃了一口茶道:“不要急,畫兒,不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要急,只要你一急心便亂了,心亂了一定會做錯事情;現在的事情,還不到火燒眉毛的時候,有法子可想時,爲什麼要如此着急?”
畫兒答應了一聲兒。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可是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了——她眼下哪裡能靜得下來。畫兒地年齡小些。再加上這個表姑娘總是算計她地太太。還要捎帶上她。她便沉不住氣了。
紅裳輕輕叩了叩桌子:“你們不要着急。此事最應該急地人——。不應該是我們。”
畫兒聽到紅裳這一句話是真得有些急了:男人如果能靠得住。真是太陽會打西邊兒出來。這個時候。當然要依靠自己才成。
畫兒如此想着。話也就衝口而出:“太太。老爺哪裡能靠得——”說到這裡。她忽然醒悟過來。臉一紅把後面地話嚥了下去。
紅裳轉頭看畫兒一臉地尷尬。忍不住笑道:“有什麼不能說地。不過卻不能說得這樣大聲兒。日後也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說才行;不然。被你們老爺知道了。他一個不高興。你以後在這個屋子裡不是會受他地白眼麼?”
丈夫當然是自己地最親近地人。可是女人並不是只要有丈夫就可以了——朋友。尤其是忠誠地朋友也是很重要地。所以。畫兒和侍書對於紅裳來說。也是必不可少地人。而且。畫兒所說。也正是紅裳心中所想:男人如果靠得住。那個啥豬都會上樹!
畫兒和紅裳對男人的看法都有些偏激,尤其以畫兒爲甚;侍書反而是最正常的一個人,她瞪了畫兒一眼:“靠不靠得住,也要看過才知道,你現在就這樣說老爺,實在是有些太過份了。”
畫兒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紅裳拍了拍畫兒和侍書,正想說話,霄兒一人託着點心進來了。
侍書和畫兒上前接了霄兒手上的點心,奉給了紅裳,紅裳把每樣點心都取了一些放在一處:“這些你們用吧。”
侍書三人謝過後,並沒有用:同主子一起用太過不敬了。紅裳也沒有相強三個丫頭,她一邊兒吃着點心一邊兒道:“不應該是我們最着急是一回事兒,但是我們應該怎麼做卻是另外一回事兒——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們事先有準備,防着表姑娘有這麼一手兒,現今我們還被矇在鼓裡,到時候表姑娘擡進了門兒,我們豈不是什麼法子也沒有了?”
畫兒聞言放下心來,她的心靜了下來便立時想到了一個問題:“太太,你說過,老爺說表孃的八字有問題,錢道士說世上根本不會有那種八字地人,這事兒老太爺是知道的,那老太爺爲什麼又把八字和批語給了老太太呢?老太爺——,難道沒有同老太太說那八字有問題?”
紅裳眯起了眼睛:“也許,是老太爺在試探表姑娘?”
侍書接口道:“試探她什麼?試探她是不是想進趙家地門兒?她那個不要臉的——”
紅裳看向
打斷了她地話:“你說對了,老太爺就是要試探表姑啊,不,應該是說在試探薛家地意思。”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說話——薛家的意思還用試探嗎?明白就是要送他們家的女兒來做小的!不過,老太爺一直不怎麼相信就是了——他是一個極重禮教規矩的人,以爲他人也如此愛惜臉面呢。
霄兒地面色已經發白:太太不是剛得了誥命嗎?還不出一個月呢,爲什麼老太爺和老太太就想着往老爺屋裡塞人呢?霄兒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因爲太太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對,就是因爲這個。不行,要快些讓太太有身孕才成,不然太太始終在府裡站不穩腳跟兒!
紅裳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幾下:“畫兒,你說,依着老太爺的性子,表姑娘所爲的那些事兒,老太爺會讓她進門兒嗎?”
紅裳在想,要不要找個合適地機會同老太爺說說倩芊所爲的那些事兒?不過——,成算不大啊。
畫兒皺起了眉頭,仔細想了想才說道:“那竹子花的衣服對於老太爺來說,應該不算多麼大的事兒——依我們打探到的,表姑娘那邊兒的人都說,表姑娘給太太做的吉服上繡得桂花極好看;太太,您不也說了嘛,表姑娘是北方人,她如果推說畫錯了花樣子或是什麼的,這也就不是大事兒了,也容易取信於信,至少老太太應該會相信她吧?老太爺雖然不會相信她,但至少也不會認定就是她故意所爲了;至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有表姑娘和老爺還有一個她的丫頭在場,說破了——,表姑娘一定不會說是她主動地吧?而老爺如果同表姑娘爭辯起來,老太爺就算再氣惱,也有極大的可能會讓表姑娘進門——遮醜啊,表姑娘在我們府上出了這等樣的事兒,說出去我們老爺的名聲兒絕不好聽!”
畫兒嘆了一口氣兒:“就算老太爺和老爺再不喜她,可是到時候,她進門兒卻成了事實;日後,她不是更要興風做浪,攪得一府不得安寧嘛。”
霄兒在一旁聽得把手絹扭了好幾圈,她是個沒有多大主意地人。
可是她擔着的心並不小,孫姨娘那裡地藥粉,她可是都分辯出來了,讓霄兒最不放心就是:太太至今也沒有說怎麼處置孫姨娘。所以霄兒天天把心都提得高高的,到大廚房去取菜的事兒,現在霄兒已經不敢讓他人去了,她是一定要親去的,菜式也是一樣一樣仔細的驗過纔敢給紅裳用。
紅裳聽完畫兒的話,輕輕一嘆:“我也是這樣地想的,只是想着老太爺極重規矩,抱着萬一地希望所以才問問你——在我們屋裡,你是對老太爺和老太太最瞭解的人了。唉——,這納妾地事兒,怕是要有一番波折了。”
侍書嚇了一跳:“太太——!您不是想讓她就這樣進門兒吧?千萬不可以,這事兒說什麼也不成啊。太太,就算沒有法子可想,你只要不同意,她就進不了趙家的門兒!”
紅裳看了侍書一眼:“如果老太爺和老太太做主,我反對又能有什麼用?一個不孝忤逆或是善妒就可以把我打發了。”
畫兒輕輕咬了一下脣:“太太,您地兄長不是要來了嗎?也許——”
紅裳的眉頭跳了幾跳:“嗯,他來了也是客,就是再不高興,說上幾句話還可以,如果管得太多了,老太爺一定會不高興的;到時兩家鬧得擰了,還不一樣是你家太太我的日子不好過。”
兄長?笑話!紅裳現在正發愁呢:哥哥要來了,看到她身邊兒沒有一個孃家的人,她如何解釋?她的陪嫁丫頭可都打發了,奶孃也不在身邊兒:原來怕被人看出形跡,所以打發了那些人,可是現如今身邊連個能提點她的人都沒有:至少哥哥喜歡吃些什麼她應該是知道的吧——但是,讓紅裳着急擔心卻不止這兩三件事兒啊。
紅裳搖了搖頭:眼下不是煩惱那些事兒的時候,先打發了表姑娘再說——姑娘既然同老太太挑明瞭,那她的父母應該快要回來了吧?如果不敢緊想個法子,那表姑娘可就真要進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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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章 ‘借’便是過牆梯
二百零五章 ‘借’便是過牆梯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仔細想了想道:“眼下,最重要莫過於我們要怎麼過,目前的情形到底如何,還要看得就是老太爺的意思,老太爺把八字交給老太太的原意是什麼?表姑娘那旺子的八字可是假的,老太爺一定是知道的;嗯?難道說老太爺不相信錢道士的話,所以另找了算命先生後,盼孫心切的老太爺相信了表姑娘八字的旺子之說?”
紅裳沉思了好一會兒,用手指重重的在桌子上叩了一下:“不會!老太爺一定是知道那八字是假的,旺子的事兒是不存在的!老太爺不可能在存後,不多找幾個算命的先生,他現在一定是確定了那八字是假的。那麼,老太爺把八字和那批錯了的命格交給老太太是爲了什麼呢?試探——?”
試探薛家意思的目的是什麼呢,老太爺不會是想讓表姑娘進門兒吧?!想到這裡,紅裳的眉頭跳了一下:老太爺打算讓表姑娘進門兒——就算只是做妾,也不是沒有更好的人家可以挑,爲什麼老太爺非要表姑娘不可呢?
依着老太爺的爲人,薛家姑娘應該入不了老太爺的眼纔對,這事兒——,透着股子蹊蹺!讓紅裳最不放心就是:趙一鳴現在還不知道老太爺的打算,那老太爺是自己一個人拿定的主意啊;連他最親近、最相信的大兒子都瞞了,老太爺倒底是在打算什麼?
畫兒幾個人也在皺着眉頭思索着對策:太太的兄長如果擋不住老太爺和老太太一意孤行,那應該如何做才能把表姑娘擋在趙家的大門外呢?但是,侍書和畫兒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
霄兒只知道着急、擔心,可是她卻想不出什麼主意來。
紅裳沉吟良久後說道:“表姑孃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止是我們知道,現在就連老太太房裡的丫頭們老師知道了,這個並不難應對;難應對的反而是老太爺,因爲他的用意一直不明;我想,我們眼下不能做什麼;”看着三個丫頭面露焦急之色,紅裳擺手阻止了她們開口繼續說了下去:“我是說,我們表面上是不能做什麼的,因爲,表面上地事情,有你們老爺也足夠了,而我們……”
畫兒輕輕的道:“借刀殺人?”侍書和畫兒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畫兒也只是打個比方,不會真得去殺人。
紅裳也笑着嗔了畫兒一眼:“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開口閉口就殺啊殺的,如此大的殺氣日後也不怕嫁不出去。”
畫兒聞言後沒有嬌羞,臉上卻是一白:“太太,我不嫁!我、我要一輩伺候太太。”
紅裳看畫兒地臉色不對。便沒有再同她說笑——有時間要問問畫兒。這孩子好似滿腹地心事兒啊;紅裳便說起了正事兒:“我們不是要借刀。我們要借地是勢、借地是力。”
侍書也想明白了。點點頭:“太太。我認爲這是最好地法子——我們不能做了什麼落在老太爺地眼中。以免他對太太不滿。”
霄兒有些茫然地看着畫兒和侍書:她雖然聰慧。可是在家中哪裡有這種深宅大院裡地爭鬥。所以根本就聽不懂紅裳她們在說什麼。
畫兒回頭看霄兒一臉地茫然。苦笑着點了點霄兒地額頭:“你不懂是你地福氣。不要想了。如果你能一輩子都不需要懂。那才真是太好了。
”
畫兒地一句話。把紅裳說得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紅裳纔打起精神來道:“要怎麼做。你們知道了吧?”
畫兒點頭:“明白地,太太放心就是。”
霄兒依然還是不懂,便有些着急,拉了侍書到一旁追問;聽完侍書的話後,霄兒急急轉頭道:“太太,孫姨娘不能放出來!”
紅裳看向霄兒道:“放心,不會放她出來的。”霄兒一直都怕她被孫氏的毒藥害到,紅裳是知道的。
霄兒這才放心的點了點,又道:“那些藥粉我已經給了爺爺一些——有一種藥的解藥我配不出來,看看爺爺能不能有法子找到解藥吧。只要有瞭解藥,太太到時把她放出來,我們也就不用怕了。”
侍書和畫兒一聽都變了顏色:什麼毒藥這麼厲害?可是她們還沒有開口問霄兒呢,紅裳已經笑了起來:“有霄兒在,我們有什麼好怕地?”
霄兒的臉一紅,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再說話了——她原本沒有配出那一種毒的解藥出來,心裡一直不是滋味兒,聽到紅裳相信她,她是有愧也有感激。原本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鑽研用毒與解毒的醫生,現在她更是下決心要更努力才行。
畫兒自然是看出來紅裳不欲她們現在問霄兒有關毒粉的事
對紅裳福了一福:“旁人去,我也不放心,還是婢子嗯,婢子會想個法子或是藉口,不會讓人起地。”
紅裳想了想擺手:“不好,你去太顯眼。還是由你想個巧妙法子,讓老太太屋裡的人把表姑娘地心思說給大廚房和槳洗房的人知道,其他地便不用管了;就算日後有人要查找是誰傳了閒話出來,她也無從下手找得出來——大廚房與槳洗房裡人來人往,本就是府裡最雜的地方。”
畫兒答應着便出去吩咐了幾個機靈地小丫頭應該如何做,然後轉身回來了:現在,她們只需要看好戲就可以了。
午時,趙一鳴帶着氣惱進了屋。剛剛坐下,就一掌拍在桌子上:“氣煞人了!”
紅裳自臥房挑簾出來:“夫君,這是怎麼了?在哪裡生了氣回來?”
趙一鳴看着紅裳道:“我剛自吏部回來——下午沒有什麼事兒了,而且明日我不當值,所以同僚們都讓我回來。我剛進府,便被老太太叫了去。”說到這裡,趙一鳴的氣色更加不佳。
紅裳坐了下來:“老太太叫夫君去——,可是因什麼事兒訓斥了夫君?夫君怎麼一臉的氣惱?”
趙一鳴剛想作答,忽然間省悟,看向紅裳帶着三分嗔怪三分笑意兒道:“裳兒,你會什麼也不知道嗎?老太太叫我什麼事兒,你說句實心話兒,你倒底知道不知道?還是—,你看我氣得跳腳心裡高興,嗯?”
紅裳白了趙一鳴一眼,她知道瞞不過趙一鳴去——她也沒有想要瞞趙一鳴:“嗯,剛剛聽人說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看夫君如此氣惱,看來那些閒言是真的了。”
趙一鳴收了笑意,他惱得不行,抓起茶水一下子灌了下去,然後長長吐了一口氣道:“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女子!”
紅裳沒有說話,只是讓人給趙一鳴上茶來:趙一鳴現在不過是想找個人倒倒肚子裡的火氣兒與委屈,而且表面兒上的事情要由趙一鳴,所以紅裳想聽聽趙一鳴的意思再說。
趙一鳴也沒有抱怨太多——他看紅裳並沒有惱意,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他的心便安定了下來。對於趙一鳴來說,只要紅裳相信她,夫妻二人一起想法子,能有什麼事兒是解決不了的?
趙一鳴的心安起來,便想直了老太爺,他對自己父親的想法是一點兒也不明白;他握了握拳說道:“我就不明白了,老太爺明明知道那八字有問題,爲什麼不同老太太說呢?我說了,老太太還不偏信,說我不想納妾也不應該污衊人家大姑娘。”對於母親相信外人,卻不相信他這個兒子,趙一鳴是一肚子的火氣兒。
說完趙一鳴氣得又飲了一杯茶:好在侍書心細,看他氣成這個樣子,怕他燙到讓人送上來的茶是溫的。
趙一鳴放下茶鍾兒後看向紅裳:“裳兒,此事兒你不好出面說什麼或是做什麼——也不知道父親打得什麼主意,現在你如果說句不同意或是什麼,怕老太爺和老太太會認爲你容不得人;如果再被那厚顏的女子在你的話兒上做文章,到老太太跟前哭上幾聲兒,你反倒會落一身不是。”
紅裳看着趙一鳴,只微笑還是沒有答話:既然趙一鳴想得同自己不謀而合,她當然不會表示反對,便來了一個默認。
趙一鳴看紅裳只笑不答,便想左了:“裳兒,你相信我。我說過,我不會納妾的。此事兒自有我去處置——就算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再生氣,我也是他們的兒子,不會真得惱了我,你卻不一樣的。信我,好不好,裳兒?”
紅裳微笑着嗔了趙一鳴一眼:“哪個說不相信你了?偏你自己多心,卻怨得了哪個。
”
趙一鳴聞言更是放下了心來,不過他還是擡眼仔細看了一下紅裳:“你不是故意勾我說剛剛那番話吧?”
紅裳笑道:“故意的又如何?”不過紅裳的確不是故意,只是沒有想到趙一鳴自上次踢了她以後,陪小心陪出了習慣。
趙一鳴本來是一肚子的氣兒回來的,紅裳雖然沒有開解他,可是他卻在紅裳淡定的微笑中消了大半兒的氣。看到紅裳還在笑,趙一鳴斜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是故意的,現在先不同你算帳,晚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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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姑娘的八字計正式上場了,紅裳的親衛團,大家要支持紅裳啊!咳,咳,小女人的意思就是:親們,還有粉票嗎?有,就給我們紅裳吧,嘿嘿。(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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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章 借的第一股力
二百零六章 借的第一股力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話音剛落,紅裳的臉上便有了一絲兒紅暈,趙心情更是好了三分。不過正事兒要緊啊,所以趙一鳴沒有再和紅裳調笑,而是正色說道:“裳兒,如果老太爺和老太太就薛家表妹的事情要你做主,你只管推到我這兒來;如果問到你同意我納妾與否,你不要說不同意,但也不要說同意兩個字來,知道嗎?”
紅裳點了點頭,她看着趙一鳴心中只有一點惑:趙一鳴一向是奉孝道爲上的,他知道不知道現在所說所爲,是在聯同自己和他的父母做對呢?
紅裳便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趙一鳴愣了一下,然後瞪了紅裳一眼:“同你說正事兒,你卻胡亂想些什麼?你認爲我們現在這樣做,就是對老太爺和老太太不孝嗎?”
紅裳反問了回去:“那夫君認爲這樣做還算是遵守孝道嗎?”
趙一鳴把剛剛取到手中的茶鍾兒又放了回去:“當然不是不孝了。先說說什麼叫做不孝好了——不孝者三,一曰阿意曲叢,陷親不義;二曰家貧親老,不爲祿仕;三曰不娶無後,絕其袒祀。”
紅裳瞪趙一鳴,趙一鳴大笑,然後解釋道:“這三句話的意思是說,父母想幹不仁不義的事,子女不加勸阻是一不孝。父母失去勞動能力,家裡又窮,子女不想辦法掙錢,是二不孝。如果沒有了父母,但兒子不願娶妻生子擔負起爲人父爲人夫的責任,是最大的不孝。”
紅裳想了想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只這一條兒,便要壓死你了。
”
趙一鳴看了紅裳一眼:“我現今已經娶妻了,且不過七八個月而已,怎麼可以說是我不娶無後呢?這是極不對的。”
紅裳點了點頭:“父母親做了不對的事情,做兒女的要好好的勸解和阻止也是盡孝?”
趙一鳴點頭:“當然。”
紅裳歪着頭想了想:她在二十一世紀時。感覺古人只是愚孝——不管父母對不對。兒女都要聽從。原來卻不是這個樣子。
趙一鳴看紅裳似乎有困惑。便笑道:“裳兒。你是識字並會寫字地。爲什麼卻又好似沒有讀過很多書一樣?”趙一鳴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他忍住笑意道:“裳兒。你不是自帳本上學識字地吧?”
紅裳聽到趙一鳴地玩笑話。瞪他一眼。不過趙一鳴這樣一說。紅裳也就放心了:她怕趙一鳴半途變卦。來個父有命子不得不從——她就要真得惱死了。
紅裳道:“如此說來。盡孝也並不只是一味地順從父母啊。”
趙一鳴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兒一樣。忽然一嘆道:“其實事情並不好說。前兩年。有一位同僚。因爲他地繼母告他不孝忤逆而丟了官職——雖然他並沒有虐待他地繼母。只是沒有同意他繼母地話。讓他繼母所出地兒子出仕罷了。”
紅裳聽得一愣:這、這還有公理嗎?
趙一鳴看紅裳愣了,便苦笑道:“這是繼母,而且後來查知還是繼母理虧,但是朝廷以孝治天下,認爲那位同僚沒有找到好法子平息母親地怒火也是不孝,所以纔會免了他的官兒——當然,此事鬧得也極大,可能朝廷也是因爲體面着想吧?不過,如果換成是親生之母相告,你想想會是什麼下場吧。”
紅裳聽得打了一個冷顫,然後再三的在心底警告自己:這裡是封建禮教的社會,不會講究什麼人權、什麼平等。那老太爺和老太太,還真是不能太逆了他們的意思,只是—,那也只能設法,不然日後就不要想有日子過了。
紅裳還有着一層擔心,她看向趙一鳴:“夫君如果總是不同意納妾,老太爺和老太太一惱如果也——”
趙一鳴看向紅裳大笑:“你是被嚇到了吧?那樣的事情也不是常常都發生的,親生的爹孃有幾個會對自己地兒女做那樣的事情?只是我們那個同僚倒黴吧,遇上那麼一個不通透的繼母——也不想想,她的繼子丟了官兒,她的親生兒子還能有什麼好?她們家還能有什麼好?後來也是後悔了,可是朝廷的旨意是玩的嗎?她是不鬧了,可是朝廷還是讓我們那個同僚回鄉了。”
紅裳終於鬆了一口氣兒,不過卻並沒有撤掉心中的警惕:人家不會告兒子,可是告兒媳應該不算什麼吧?所以,她決意行事還是小心再小心方可。
隨後,紅裳夫妻二人沒有再議此事兒,讓人擺飯兩個人用飯去了。
而小陳氏卻在屋子裡正咬牙,而她罵得人正是薛家地姑娘:薛倩芊。
小陳氏沒有想到大家出身的表姑娘居然想要做妾!小陳氏暗暗罵了幾聲兒後,便招手讓喜心走到近前問道:“你說得這話兒準不準?是不是又有哪個爛舌頭的在那裡亂嚼呢,你卻聽了當成事兒一樣回了我?”
喜心今日本來心裡就不高興,男家那邊又來信催着定日子,可是自己一個奴婢說了能算嗎?成親,成親,她不想嗎?可是也要主子同意不是——現
定不下來什麼時候能放出去呢,日子能定下來嘛,只的催。
喜心嘟起嘴來:“我的奶奶,婢子哪裡敢把那些着三不着兩地話兒回給您?這可婢子去送衣服洗的時候,聽槳洗房地婆子們說的。”
小陳氏地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喜心,一指點到她的頭上:“你還不高興了,聽聽,幾個婆子亂嚼蛆,你也當成事兒來回我!”
喜心地嘴巴嘟得更高起來:“姨奶奶,您聽婢子把話說完嘛。婢子開始聽的時候,也和姨奶奶一樣是當那幾個婆子嚼蛆了,所以就隨便搭了兩句話,;可是聽到後來卻真像有那麼一回事兒,婢子便激了那幾個婆子幾句;不想,那幾個婆子回了婢子一句‘不信?這可老太太屋裡的人送衣服時與一個小丫頭閒聊時說的話,我們聽到的,你說是不是真的’,您聽,這是沒有影兒的事兒嘛!”
小陳氏聽了以後沉思了一會兒,不過讓她相信一個大家的姑娘甘心做妾,還真是有些難。小陳氏想來想去,便吩咐喜心拿她做好的抹額及幾個荷包兒去老太太屋裡走一趟,和那些丫頭婆子們多閒聊幾句,探探此事是不是真地。
喜心依然嘟着嘴兒,在那裡站着只管玩手上的帕子,就是不應小陳氏的話。
小陳氏看喜心的樣兒,心裡明白便伸手拍了她一下:“怎麼,還同我生氣了?真是把你寵得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居然同我耍開了脾氣。”
喜心扁嘴:“婢子哪裡敢。婢子只是自己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
想想,婢子一個奴婢,也只是盼着姨奶奶能得老爺地歡心,那麼我們這些伺候的也跟着有些體面,在府裡也不至於讓人看不起;可是婢子一心爲了姨奶奶着想,不想姨奶奶不知道婢子的心也就罷了,還錯怪婢子,真是——”
小陳氏笑着一掌把喜心地身子推歪了:“你個小蹄子,越說越上勁了是不是?還不快去!你的心思,我有個不知道嗎?不要說這屋裡,就是滿院子、滿府裡,在我眼裡,除了你喜心還有第二個嘛。只是她一個大家姑娘,你說她有這個心思,不要說我,你自己就十足十的相信嗎?還不快去,皮癢了是不是?”
喜心擡頭仰臉,帶着幾分玩笑的意思:“姨奶奶捨得,你就打!”
小陳氏一掌拍在她頭上:“還貧嘴,快去吧。回來到屋裡挑塊料子做身衣服去——你家大哥不是過十幾日就要成親了嘛,再選兩塊給你爹孃送回家去做身體面的衣服。”
喜心這才一甩帕子:“我的姨奶奶!婢子謝謝奶奶的賞了。只是婢子可不是看那幾身衣料纔去的,只是看奶奶真得着急。”
小陳氏拿起帕子擲了過去:“慣得你!”
喜心把小陳氏地帕子送了回去,便轉身跑了出去。
小陳氏攥着帕子看着門外的喜心好半日才收了目光:想哄着我放你出去?!哼,把你家妹子送上來學會了規矩,你再出去配人吧。
小陳氏發了一會兒狠,忽然又深深一嘆:如果現在府中沒有太太,也沒有宋氏,那麼就是放了喜心出去也好,她年紀也不小了;可是現在卻是不能放了她走——自己在府裡就沒有個能做事兒的人了。
小陳氏坐在椅子上又發了一陣子呆,她也不是不明白:如果就是不放喜心出去,喜心真得惱了她,懷恨在心也不是不可能的;真被喜心恨上,不要說讓做事兒,不壞她的事兒就不錯了。
所以,只能讓喜心的妹子來了,這樣喜心也可以放出去,而自己還能有個信得過的人兒做事兒。只是不知道喜心的妹子是不是同喜心一樣機靈,不然喜心一年兩載地還出不去。
小陳氏還在發呆的時候,喜心回來了。
她一進門兒看小陳氏呆呆,便嚇了一跳,急急奔了過來:“姨奶奶,您沒有事兒吧?”
小陳氏看到喜心一臉的擔心,忽然心中一動便道:“沒有什麼,只是忽然間想起你也大了,過個一年半載的就該放出去了,我一個人呆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唉——,這日子……”
喜心臉上一紅,然後道:“姨奶奶說什麼呢?我妹子不能擋了這院子裡地事兒,我能放下姨奶奶出去嗎?”
小陳氏終於放下了心來,便點了點頭:“就算如此,我也捨不得你啊。算了,日後再說這些,老太太屋裡的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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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七章 一手借力,一手斷後
二百零七章 一手借力,一手斷後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心來回走了許多的路,有些累了便坐到了腳踏上:“表姑孃的那事兒竟是真的!老太太的屋裡不止是一個人在說,幾乎是所有人都這樣說;而且她們還說表姑孃的八字雖然一般,可是卻是旺子的命——您聽聽,這還能有假嗎?人家大姑娘的八字是隨便能看的嘛。”
小陳氏聽到這裡狠狠“呸”了一聲兒:“旺子?我呸!偏她就是旺子的,我們這些人都算什麼?她一個大姑娘旺子不旺子的關我們趙傢什麼事兒,真是不要臉的很!把一個八字巴巴的擺到老太太跟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樣做,真是厚顏無恥至極!還什麼都沒有什麼,就到老太太跟前顯擺她能生兒子?我們不是生不出兒子來,而是老爺一外放就是六七年,讓我們生鴨蛋也生不出來!”
喜心聽得想笑可是知道笑不得,便又強壓了下去:“姨奶奶何必同她生氣。你聽婢子說,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兒,綠蕉姐姐今兒我同她說話她都不理會我,我問了其它的丫頭,她們說什麼‘表姑孃的八字都旺子了,綠蕉姐姐當然就失了魂’!”
小陳氏眉頭一挑:“綠蕉失了魂?此事又關她什麼事兒?”喜心斜着眼兒看向小陳氏:“姨奶奶氣糊塗了?這府裡有多少丫頭想攀上高枝,夢想着一日之間變成姨娘主子啊。”
小陳氏氣得狠狠甩了兩下帕子:“我一直就奇怪老太太屋裡的這個綠蕉,老大的年紀就是不出去,也不配人——我一直以爲她是牽掛着二老爺那個不成氣的,不成想她想得居然是老爺的那張牀!這些不要臉地!”
喜心勸了幾句:“姨奶奶,您現在生氣有什麼用?咱們眼下最要緊的不是要想個法子嘛,不然真等表姑娘進了門兒,我們娘們在府裡可也就不用混了。”
小陳氏咬着牙沒有答話,她在心裡飛快地轉着心思:那個表姑娘本就長得妖媚,年紀又比她們這幾個姨娘小,且又是大家出身,和老太太還是親戚——她如果進了門兒,除了太太這府裡就是她了,自己這些早進門兒的姨娘還怎麼過活?
小陳氏越想越氣,又甩了一下帕子道:“吃茶。”她一時間想不到法子,氣悶之下只得吃茶滅心火。
喜心知道小陳氏在想法子,便沒有作聲兒起身給小陳氏重新奉上了熱茶。小陳氏卻只吃了一口,她是胸口堵得很,又不是真得渴了,哪裡是真得要吃茶。
小陳氏又想到:表娘只要一進了門兒,就算太太再厲害,最開始老爺就是看老太太的面子,也是要留在那個賤人的房中幾日,或是十幾日也說不定,這要是萬一被她一舉得男——可是極有可能的,她可是旺子地!那她豈不是成了趙府的寵兒?太太是妻房正室,到時候把她那個孩子過到自己名下,一樣過日子,可是自己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小陳氏撕扯着手中地帕子:絕不能讓那個厚臉皮地表姑娘進門兒!
喜心看小陳氏一直不說話。便輕聲道:“我在老太太屋裡還遇上了孫姨奶奶地丫頭。雅音。”喜心知道:對付那個表姑娘。只有自己地姨奶奶一個人是不可能會做到地;所以她才提醒了自己地主子一聲兒。
小陳氏聽了以後眼睛閃了閃:“雅音?難道說孫姨娘也——?唉。只是可惜了她在禁足中。不然有她在一起覈計核墳。總能想到法子地對付那個表姑娘。”
喜心輕輕地道:“孫姨奶奶是在禁足中。不過她只是出不了屋子而已;只看她使了雅音去老太太屋裡打探。便知道孫姨奶奶雖然在屋子裡。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孫姨奶奶憑這樣地手段兒心計。怎麼也是姨奶奶地臂膊啊。”
小陳氏看了喜心一眼。然後低頭想了想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我卻不好去探她——如果她真得知機了。雅音能去得了老太太那裡。難不成來不了我們這裡嘛?我們等雅音好了。如果明日雅音還不來。就只能我們自己想法子了。總之。不以讓那個厚顏地賤人進趙家地門兒!”
喜心點了點頭:她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也不是很聰慧地人。所以並不能真得替小陳氏想到對付表姑娘地法子。
隨後小陳氏取了茶鍾兒在手中,想要吃茶時忽然喃喃的道:“太太呢?太太難道什麼也不知道嗎?是不是應該透個信兒給太太知道呢?”
小陳氏現在雖然想到了法子,想把陳富二人推出去,不過畢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她現在心裡是真得亂七八糟,哪裡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所以,她後來乾脆什麼也不想了,只等等看孫氏會不會使人過人商議。
小陳氏地話還真就說對了,晚飯後,雅音到訪了。
紅裳早早把姨娘們打發回去,是因爲她要見兩個人——兩個送到了老太爺內書房中伺候的人。
這兩個丫頭早已被紅裳賞了新名字:一個名洗筆,一個名弄墨。這樣兩個毫無女子味兒地名字,當初也安了老太太不少心。
紅裳先上上下下打量了兩個丫頭幾眼,然後輕聲道:“你們的在府中過得日子還好吧?”
洗筆和弄墨福了一福:“回太太的話,一切都好,謝謝太太的關心。”
紅裳輕輕一笑:“我看你們的神色,倒似不好呢。”
洗筆和弄墨勉強笑了一下:“府裡很好,婢子們沒有什麼不滿的,婢子們不敢欺瞞太太。”頓了頓,兩人又加了一句:“還請太太不必爲婢子們掛心。”
紅裳撫了撫手,淡淡一笑:“原來真得很好啊,那這幾身衣物與幾件首飾看來是我準備錯了;那就叫你們老太太屋裡那兩個丫頭過來領好了,你們還是回書房好好伺候老太爺一輩子筆墨吧。”
紅裳說着話,一旁早有小丫頭捧了幾身衣物過來:布料雖然普通,不過竹得花樣極爲別緻不說,顏色搭配的也極好——雖然不是很豔麗,但卻不失雅緻嫵媚。
紅裳彈了彈指套又加了一句話:“你們的出身——,我已經知道了,其實留你們在府中做丫頭,我還真不是很放心呢。”
洗筆和弄墨看到那衣服,眼睛都是一亮:自己自進府後便只能穿着府裡發放的幾身衣物,哪裡還能看出她們的玲瓏身段兒?而且顏色灰撲撲的,沒有半分讓人心動之處。
隨後聽到紅裳後面的話,兩個人的心中都是一驚,臉色大變。
弄墨還要機靈些,當即便跪了下去:“太太恕罪,不是婢子們有意隱瞞,只是想能有口飯吃,太太恕罪!”弄墨一跪,洗筆也就反應了過來,也隨着跪了下去。
紅裳打斷了弄墨的話:“嗯,我當然知道你們是有苦衷,不得已而爲之。此事兒一會兒再說,不過當初買了你們來呢,原也是想要你們好好服侍老人家,代我們做兒女的好好盡孝道;可是現在嘛——。”
洗筆和弄墨聽到紅裳的話,兩個丫頭眼睛都亮了:“太太?!”她們的聲音並不大,帶着一分驚喜,九分的不確定。
紅裳看向了洗筆二人:“不過,我現在卻有些後悔買了你們兩個。”
洗筆和弄墨又一次臉色大變,連連叩頭道:“太太爲我們贖身,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今生不敢相忘太太的大恩,來世也一定結草銜環來報答太太;只求太太給我們一個容身之地。”
紅裳輕輕一嘆:“我不用你們來報答,買你們來本就是爲了能好好服侍老太爺,以盡孝道的,只是當初我對於老太爺的喜好也沒有懂很多,只想着找懂文墨,又會好好侍候人的女子;沒有想到人牙子居然瞞了我你們的出身,只說你們才情不錯,所以當時纔會買下了你們。可是,現在就算我不說,你們也是知道老太爺的脾性,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們的出身——”
洗筆和弄墨都伏在地上:“太太、太太開恩!婢子們已經把前事盡忘,只求能有個安穩的日子過,求太太不要送我們走。”
紅裳嘆道:“我也想開恩啊,你們瞧,衣服我早就爲你們準備好了——可是你們的出身,唉——!”
洗筆二人連連叩頭求情:“太太開恩,不要再把我們送回去了。太太,救救我們,太太開恩啊。”她們二人如此哭求了好一陣子。
紅裳好似被她們哭得有些心軟,可是卻還是沒有說話。一旁的侍書卻道:“太太,我看她們兩個人自進了府以後便規行矩步,沒有做錯了一點兒事,是極穩重的女子,不如就留下她們吧;也算是太太救了她們,積下的陰德。
”
紅裳聽了侍書的話後微微沉吟了一會兒,看向洗筆和弄墨:“嗯,既然有人代你們求情,而且你們進了府以後行事也的確是很穩妥,那就暫切留下吧。”
洗筆和弄墨兩個人急急謝過了紅裳。
紅裳卻又道:“你們不要忙着謝我們,我也只是暫切留下你們而已;我買你們來是爲了孝敬老太爺,如果你們不能好好伺候老太爺,那隻好再送你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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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章 準備工作差不多了
二百零八章 準備工作差不多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筆和弄墨聽到紅裳的話後,不但沒有沮喪,反而更來。原來她們二人的出身並不好,自幼被一個曾經的當紅名妓教養長大。長大成人後,她們的那些姐妹被南邊兒來的一個商人都買走了,卻獨獨留下了她們姐妹兩人;那個老名妓正想着把她們賣入青樓時,她們卻被人牙子買下送到了趙府中——人牙子已經囑咐過她們,不許她們說出她們的出身——不然不止人牙子有麻煩,她們也會被送回去;兩個人到了趙府後不久,就被趙府主母身旁的大丫頭侍書識破了她們的身份,她們苦苦哀求才能夠留下來,本以爲就這樣做一輩子丫頭了。哪裡想到,居然還能有做主子的機會?!
洗筆和弄墨連連叩頭:“太太,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老太爺的。”
紅裳沉吟着沒有作答。一旁的侍書勸道:“雖然她們出身不太好,不過品性不錯,太太還是留下她們吧。依婢子看,只憑她們兩個人的才情,老太爺也會喜愛她們的。”
紅裳依然沉吟着,看神色她似乎很想換人的樣子。果然,洗筆和弄墨聽到太太的聲音:“她們的才情不錯,可是她們的那個出身萬一日後被知道了,我也會被老太太責罵的;我看,不如就送她們出去吧——哪裡來哪裡去的好;至於伺候老太爺的人,再慢慢尋也就是了。”
洗筆和弄墨聽到紅裳的話後嚇得臉色如紙,一個勁兒地求饒——她們如果被送回去,只有青樓一條路可以走了,她們可不是養母,沒有那樣地天姿國色,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可是紅裳聽到洗筆二人的求告,就是皺着眉頭不說話。
弄墨急道:“太太,請您給我們一條生路!婢子們的身份不會被人知道的,婢子們的養母已經帶着錢、買了一份他人的戶籍走了——京中太多人識得她,她在這裡不能過人上人地日子;我的那些姐妹也被人買到了南邊兒去,不可能再見到的;而且就算那些姐妹在京中,她們也絕無可能會出府啊,我們也是不能出府的人;太太,京中已經沒有認識我們地人了,,您開恩吧,我們一定會本本份份的做人,好好地伺候老太爺,絕不會給太太惹來麻煩的。”
紅裳的眉頭雖然展開了一些,但她依然沒有同意。畫兒這時道:“太太,她們說得有道理。而且他日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與太太無干啊。我們買得就是丫頭,有人牙子爲證;到時老太太萬一追究起來,只能是人牙子和她們兩個會被責罰,與太太何干?”畫兒這話明裡是勸紅裳,其實是在警告洗筆和弄墨。
紅裳看向了洗筆和弄墨,不過她只是看着,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洗筆和弄墨也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次的機會,而且就像太太身邊兒的丫頭說樣,如果他日自己身份被揭穿,只要太太一口咬定不知道她們的出身,倒黴地只有她們二人罷了。兩個人連連叩頭:“太太,求您開恩,求您開恩。我們只是兩個平常的小丫頭罷了,請太太給條活路。”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只是平常地兩個丫頭?”
洗筆和弄墨道:“回太太。婢子們只是平常地丫頭。”
紅裳輕輕吐了一口氣兒:“有人代你們求情。而你們又是平常地丫頭。所以便留你們在老太爺身邊兒伺候吧。”
洗筆和弄墨齊齊叩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婢子們一定會好好伺候老太爺地。”
紅裳一笑。讓侍書和畫兒上前扶起她們來:“你們起來。你們是在老太爺身邊兒伺候地人。見了我也不用行大禮地。”
洗筆和弄墨不敢小看了侍書和畫兒:能在主子面前說上話地丫頭。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兒。所以她們沒有侍書和畫兒伸手相扶。自己自地上爬了起來。又微微欠身謝過了侍書和畫兒。
紅裳又道:“侍書、畫兒,你們帶着洗筆和弄墨下去梳洗一下,正好可以試試我讓人給她們做的衣衫是不是合適。”
洗筆和弄墨連忙謝過了紅裳,又推辭不敢讓侍書和畫兒服侍:她們哪裡敢啊。這兩個大丫頭,一看就是在夫人面前極得寵的。
紅裳微微一笑:“你們不必如此客氣,日後你們可是太姨娘呢;她們,不過是丫頭罷了。”
侍書和畫兒早已經上前擁了洗筆和弄墨出去廂房梳洗了。
霄兒直到侍書和畫兒把洗筆二人擁着出了屋子,才惑的道:“太太,不必對這麼兩個丫頭如此好吧?怕她們日後會小瞧了太太。就算是她們伺候了老太爺,也不一定能成姨娘的啊,依婢子看,老太太能讓她們開了臉放在老太爺的屋裡就不錯,哪裡會擡舉她們。”
紅裳笑吟吟
茶鍾兒:“霄兒,你怎麼知道老太太不會呢?”
霄兒看向紅裳:“太太有法子?”
紅裳輕輕搖頭:“我哪有什麼法子,不過,孝道大過天啊,就是老太太,我想她也不能阻止做兒女的盡孝道吧?”
霄兒只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卻不是愚笨之人,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紅裳的用意,只是她依然還是有擔心:“老太爺會看得上那兩個丫頭嗎?長相說的好些也不過是有些清秀,再者依婢子看老太爺不是一個……,也許她們兩個不會被老太爺收到房裡。”
霄兒只是一個姑娘家,所以“好色之人”這四個字她是說不出口的,不過紅裳能聽得明白。
紅裳聽到霄兒的話後一笑:“你說得對,老太爺並不是一個好色之人。你是不知道府中的事情,老太太並不得老太爺的歡心——她只是得到了老太爺對一個妻子應有的敬重罷了;而魏太姨娘,聽老太爺所說,也並不是很放在心上——老太爺從來沒有爲魏太姨娘和老太太爭執過一言半語,所以,老太爺的心,其實是空虛的。”
這些,當然不是一個古人能明白的,不過紅裳上一世就是一個管理人員,她始終認爲,要做好管理,便要知道整個人上上下下主要人的心是如何的纔可以。
紅裳繼續說道:“老太爺是一個讀書人,又已經久不爲官,不是留在府中看書便是出去會友,就是會友也是去談論詩文了。”
老太爺絕不會與人談論朝中之事,他雖然不是一個極通爲官之道的人,但卻是很懂保身之道的人。
“但魏太姨娘並不識幾個字,老太太根本不看書冊,老太爺一輩子就沒有個真正真心貼肺的人兒;而洗筆與弄黑兩人,卻是有些小才情的,所以會入得了老太爺的法眼。”
霄兒這次依然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她聽明白了一件事兒:夫人是有信心,弄墨二人會得老太爺的歡心——她也就放心了。
霄兒剛剛放下一個擔心,又想起了另外一個憂心:“太太,洗筆她們二人的心地如何,我們也不知道,要防她們得了老太爺的歡心後,會反咬太太一口。”
紅裳淡淡一笑,輕輕拍了一拍霄兒:“你也長心思了,唉,真是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不過,此事兒你不用擔心的,她們兩個人的賣身契可在太太我的手中,且她們的出身是她們軟肋——如果她們真有什麼不堪的心思,我把賣身契送到老太太的手中,再說出她們的出身,嗯,就是以請罪的方式好了,雖然會得老太太幾句申斥,不過老太太一定不會對我發作,她要發作的人嘛——”
說着,紅裳看了霄兒一眼。霄兒立時便明白了,然後歪頭想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便道:“太太,您等等,我去給您取湯。”
紅裳聽得卻是眉頭一皺:霄兒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天到晚是有時間便給自己煮些湯湯水水的用,而且就連趙一鳴也在她的關照範圍中;霄兒,不會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病人待了吧?紅裳苦笑了一下:自己還沒有那麼弱不禁風吧?
雖然霄兒弄得湯水味道都極好,但是日日這麼喝,紅裳還真是有些怕了。可是紅裳只要說不喝,霄兒便會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一疊聲兒的問:是不是味兒不好,是不是太太不喜歡用,是不是……。紅裳不忍拒絕霄兒的好心,只得一次又一次的飲下了那些湯水。
侍書和畫兒在一旁看得好笑,也只是認爲霄兒因爲夫人上次受傷有些過於緊張了;不過她們認爲夫人的身子也是弱了些,所以多補一補也沒有什麼不好,也就一直沒有勸阻霄兒。
畫兒掀簾進來:“太太,剛剛老太太屋裡的小丫頭來了,那兩邊兒都去了人到老太太屋裡;言梅雖然知道了,卻不曾告知老太太。”
紅裳笑着點了點頭:“老太太那邊兒不用擔心,言梅一直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就是因爲她一心只爲老太太着想,所以什麼事兒應該瞞下來,言梅是不用我們提醒她的。嗯,想來這兩日她們會想出法子來吧?”
畫兒歪頭:“她們如果想不到法子,或是想得法子不好呢?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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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好戲就要上演了,嘿嘿。看好戲了,親們手中的粉票就支持一下紅裳,讓她用些雷霆手段吧?好不好?
PS:那個,老公單位有急事召走了他,我要帶孩子去輸液,剩餘的兩章可能要晚一些:不過,小女人一定會更的,親們放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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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九章 嫁衣與來信
二百零九章 嫁衣與來信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不同意畫兒的想法兒:她們現在是不能出手的,老麼想就是另有深意一般,紅裳在沒有確定老太爺的意思前,她不太敢做得太過明顯,惹得老太爺對她生氣——她現在雖然得了誥命,但是在趙府卻不能說了站住了腳跟兒;就算她站穩了,只要有老太爺和老太太一日,趙府到底由誰來做主便是他們的一句話罷了。
紅裳便搖了搖頭:“這幾位姨娘進趙家的門兒,少說的那個也有七八年了,如果她們是想不到什麼法子的人,她們怎麼可能會在宋氏眼皮子底下安然呆到現在?除了那位陳姨娘有福氣,不過伺候了老爺二三天便生了五姑娘,宋氏只能欺辱她,卻不能把她趕出府去外,那兩個可是沒有子女傍身的,可是宋氏又除掉了哪一個眼中釘了?所以,不用擔心的,她們一定可以想到法子。至於她們想到的法子好不好?嗯,二人計長,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我們在一旁看着就好,如果她們實在是鬥不過表姑娘,我們再想法子助她們一把也不晚;現在,卻是不用着急幫她們想法子的。”
畫兒只是心急想把薛家那個討厭的表姑娘早些趕出府去,所以纔會想助姨們,聽到紅裳如此說,便也明白了過來。她輕輕一拍手掌:“太太說得有理,只有我看那個表姑娘一點兒也不順眼,恨不昨她今日就被趕出去纔好。算了,不提她了。太太,陳姨娘剛剛打發走了,不過她又回來了——可能也是聽說了表姑孃的事兒。”
紅裳苦笑了一聲兒:“看來也是聽到了風聲兒,可要急壞了這個老實人了。唉——,眼下只能瞞着她,不能對她說什麼;畫兒,你出去好言打發她走吧,我就不見她了——實在是不好意思糊弄她一個老實人。”
畫兒聞言失笑:“太太!難道婢子幾個就是糊弄老實人的人?天都知道,婢子們才真是那實心實嘴的老實人。”嘴裡雖然說着話兒,腳下已經動了,畫兒出去打發陳氏了。
一時,洗筆與弄墨梳也流完了回來——她們當然不是由侍書服侍的,她們是死活不讓侍書和畫兒動手。現在兩個人看上去,已經與剛剛不太一樣了。雖然相貌還是那個原來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沒有違了趙府的規矩,但是人卻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最主要地是,現在地洗筆與弄墨看上去,靈氣十足。
紅裳看了很滿意,便點了點頭:“這些衣服還可以吧?雖然布料差了一些,不過我已經囑咐人要做得好看些。”這些衣服把洗筆二人的氣質襯得更加文雅,這就是紅裳想要的效果。
洗筆和弄墨福了下去:“謝太太的賞,婢子感激萬分。”
紅裳微笑擺手:“罷了,也不值什麼,只要你們回去後,好好伺候老太爺,代我和你們老爺在老太爺跟前盡孝就成。只是現今你們還是丫頭,所以衣飾也只能如此了。”
紅裳同洗筆二人說話,是口口聲聲兒不離開孝道二字。
洗筆和弄墨兩個人滿口答應着。這些衣服。她們極喜愛:雖然剛剛看到衣服時。她們認爲並不如她們在養母那裡穿得那些衣服好。不過穿上以後才知道。就算是不好地料子。只要搭配地適宜。一樣也可以很漂亮。
紅裳上一世可是一枚金領人士。對於服飾搭配當然有些心得了:她因工作要常常出席一些重要宴會。不會穿着打扮豈不是被人看低了?品味。這是成功人士必備地素質之一。
雖然古代地衣飾與現代地不同。但是紅裳只要用心。搭配幾件看得過去地衣服出來。還是可以地。
紅裳也沒有其它地話要吩咐洗筆二人:洗筆和弄墨倒底要如何才能爬上老太爺地牀。這個便不是紅裳能說地了。她對此事也沒有什麼法子。
不過。紅裳早早把洗筆和弄墨送到老太爺身邊兒也不是無意之舉:這兩個人是紅裳早早就安排好地一步暗棋。如果老太太能讓紅裳太太平平地過日子。不總拿大道理壓着紅裳。讓她同意趙一鳴納妾收通房地話。這步暗棋紅裳也就會讓它成爲無用地棋子。
反之。紅裳便要讓暗棋成爲明棋。送到老太太地眼睛裡去了。當初安排洗筆二人時。紅裳便是存心讓她們接近老太爺。多瞭解老太爺地一些喜好;而現在。洗筆二人已經對老太爺有了很深地瞭解。想要爬到老太爺地牀上去便容易多了——這個。她們養母教得法子多了去。也不需要其他人再指點她們了。
紅裳吩咐人把其餘幾套衣服包起來,讓洗筆二人帶回穿用。洗筆二人聽到紅裳的話,也知道是時候應該告退了。
*********
倩芊自從和老太太幾乎挑明她地心事以後,這兩日倒不曾天天陪着老太太: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者,她也要好好的做一套嫁衣了——原來她做好的嫁衣是大紅色的,現在已經不能用了。
倩芊做的嫁衣選了最深的粉紅色,然後又配上紫色與深藍、還有深綠等,壓住了粉紅色的輕浮;倩芊要的效果就是要讓人一眼看到她,只感覺到沉穩、驚豔,從而忽略掉刺痛了她心的那大片的粉紅色。
妾,永遠與正色無緣。倩芊擡頭看向了打開的衣櫃,
有的大紅色,或是服飾上帶有大紅色的衣裙,以後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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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芊幾乎有一種衝動,她想把自己穿着大紅衣裙的樣子畫下來。
不過,現在她沒有時間,她還要趕着把嫁衣做好、並繡出來——如果可能的話,也許她會在年節前進趙府。因爲風俗裡有這麼一條講究:年前家中添人口是好事兒。
倩芊把衣服做好後,展開看了看,然後穿到了身上對着鏡子轉了幾個圈。雖然她看着這衣服挺好的,不過倒底是嫁衣,所以她有些不太確定,於是喚了心然和花然進來。
心然和花然看着自己姑娘身上的衣服,都睜大了眼睛:這也太漂亮了!
倩芊看到兩個丫頭的神色,不用問便知道自己這衣服很不錯,也就放下了心。
心然和花然伺候倩芊把衣服換了下來:“姑娘,有什麼事兒您喚婢子們進來伺候,不要自己動手——您晚上趕着做衣服睡得本來就晚,可不要再自己動手做東做西的,累壞了身子可不是小事兒。”
倩芊心情極好:“不要緊。不過口有些渴了,你們取些茶水過來給我。”
花然奉上了茶後,又奉上了一盅燕窩:“姑娘補補吧。”
倩芊看向那湯盅,立時便皺起了眉頭:“不是說過很多次了,這些東西不讓你們動用!這以後還要派用場兒呢,我們的家當本就不多。”
花然低着頭:“姑娘,您的身子要緊啊。再說,也沒有用多少,只用了一點點兒。”
倩芊瞪了花然一眼:“你們認爲我們進了趙府就是修成正果了?不是!左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想要過上好日子,這府裡上上下下要費多少心思?而很多事情不是費心思就可以做到的,還要打點一番纔可以。可是,你們也是知道地,姑娘我雖然說是薛家地正經姑娘,可是那個家裡有什麼會是我的?這些東西是姑娘我答應留在趙府時,向老太爺討要來的——卻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得到這些東西了;所以那是用一點兒就少一點兒,知道嘛?!”
心然看花然被訓斥的眼睛都紅了,便搭腔道:“姑娘,雖然東西珍貴,但花然也是好心,婢子也是一樣地心思,我們不放心姑娘這樣日夜煩惱操勞啊。”
倩芊看了看心然,又看了看花然,最後長嘆一聲兒坐倒在牀上:“我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好,但是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我的身子,而是要在趙府立住腳兒!只要我們能在趙府有了一席之地,那麼日後你們姑娘我不是想吃多少燕窩就有吃多少燕窩了嗎?現在,這些東西是不能動地,一點兒也不成。”
當然,倩芊所謂的一席之地可不是指小小的一個席子所佔的地方,她心中地席子編得比較大,可以鋪滿整個趙府。
心然和花然都輕輕嘆了一聲兒,可是自家姑娘的處境她們也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倩芊看兩個丫頭都默不作聲兒,想想也知道她們是疼惜自己,便嘆了一口氣,取了那盅燕窩道:“這一盅兒我就用了,但是——”
花然連忙說道:“婢子絕不也再自作主張了,不會有下一次。”
倩芊一笑,這才低頭吃了起來。
她用完了燕窩後,便想要繡嫁衣,剛想吩咐心然去取花樣兒過來,心然卻先開了口:“姑娘,現在趙府的人好似都在傳姑娘會做她們家的姨娘,還說姑娘有旺子的命格。”
倩芊一聽臉色便是一凝:“都在說嗎?哪裡傳出來地?”
心然搖頭:“是不是都在說婢子不敢確定,婢子也是聽灑掃的婆子們閒談時說起地,依婢子想,就算不是趙家全府的人都知道此事兒,那知道地人也不少了。至於哪裡傳出來的,婢子卻不知道。”
倩芊想了想:“你們出去打聽一下,看看是哪裡傳出來地這話兒。”這些閒話兒對於倩芊來說,雖然多少有些不敬,不過她倒並沒有因此而惱火:她是巴不得人人把她和趙一鳴放一起說話呢;只是,她剛剛同老太太說了此事兒不久,這府裡許多人都知道了,怎麼都有些不尋常,所以她纔會讓心然她們去打聽一下。
倩芊並沒有把此事兒很放到心上,打發了心然和花然出去後,叫了小丫頭進來繼續挑選花樣子,準備繡她的嫁衣——現在,還有什麼事兒比備嫁更重要?
倩芊正挑選對比花樣兒呢,一個小丫頭在門外回道:“姑娘,我們家的老太爺、老太太來信了。”
倩芊擡頭有些驚疑:父親和嫡母來信了?他們不就是在莊子上嗎,有什麼事兒使個人來不就行了,寫得什麼信呢。
********
剛剛自醫院回來不久,纔給孩子做完了飯(做飯時碼完了這一章,真是見縫插針啊)一會兒還要照顧孩子吃飯、睡覺,所以四更可能會到十一點左右了,對不起了,親們,不過小女人一定會發上來的。
爲了稍稍補償大家,此章多發了四百左右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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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章 你既不仁
二百一十章 你既不仁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看完信後笑了:她的父母要回來了!這對於她來的消息了——她原本還想今日讓人去給父親送信呢,不想他們卻已經在路上了。
至於老太爺說得其他事情,倩芊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已經興奮的什麼也顧不得了:父親回來了,那她就會很快嫁入趙府。
倩芊高興了一會兒,便把信放下,急急去繡嫁衣了:父親一回來,怕是這一兩個月親事便成了,那要做得事情還有很多,嫁衣還是要快些竹好,以免得後來時間太緊,繡得不出彩。
鳳歌、鳳音和鳳韻三個人坐在一處,可是三個小姑娘誰也沒有說話,人人都面色凝重。過了好一會兒,鳳音才長長一嘆:“罷了,此事就算是真的,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鳳韻苦澀的說道:“誰讓我們年幼呢?”
鳳歌撫了撫鳳韻的頭:“韻兒,就算我們不年幼,我們也不能對此事說什麼的,不然老太爺和父親都不會高興,一定會教訓我們,這不是女孩子應該管的事兒;就算不會教訓我們,也不會聽得進去我們的話。”
鳳韻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幽幽的道:“是啊,誰讓我們是女孩兒呢。”
鳳歌拍拍鳳韻的頭:“不要想了,我們等兩日看看此事兒是不是真的吧?母親那裡心情想來不好,這幾日我們去陪陪她也好。”
鳳韻急道:“那我呢?我也要去。”
鳳歌道:“你當然要去了,你可是母親心肝尖上的肉,沒有你怎麼能逗得親開心?可以讓人用軟轎擡你上下車子就是了。”
*********
洗筆和弄墨回到了房裡。先把紅裳給得衣物和銀飾分成了兩份。分別收了起來。然後纔到書房去伺候着——老太爺快要來書房了。
洗筆和弄墨也沒有事兒要做。書房裡地東西都收拾地極乾淨。她們便如同往日一樣取了書。坐到一旁地椅子上看了起來。
老太爺進來地時候。正是看到兩個丫頭正在看書。洗筆穿得是淺紫。而弄墨穿得嫩黃。兩個人怎麼看上去與往日裡都有些不同。但細看。卻還是那兩個丫頭。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同。
老太爺自嘲地一笑:偌大地年紀。居然對着兩個丫頭打量了半晌兒。被人看到豈不成了笑話?老太爺咳了一聲兒。然後才向桌後地太師椅走了過去。
洗筆和弄墨都已經站了起來。笑來迎了過來:“老太爺。您來了。”
老太爺點點頭坐下了:“你們今日又看了什麼書?”
老太爺對於這兩個丫頭還真是印像不錯:不僅僅是識字,而且對於文章常常有自己的見解——不論對錯,只是她們的言論常常讓老太爺感覺到極爲新鮮,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洗筆和弄墨迎合着老太爺,主僕三人說了一陣子話兒。
因爲洗筆和弄墨有了別樣的心思,所以伺候起老太爺來,便與往日不同。
雖然她們沒有做出什麼輕浮地舉止來,可是卻讓老太爺總是不自禁的想到他處。
直到要用晚飯了,老太爺才自內書房中出來。他帶着一臉的笑意兒,走路的腳步兒都似輕了幾分。
老太爺一輩子爲了趙府奔婆勞碌,原來沒有想到什麼知己,後來雖然前後也有幾個妾室,不過卻都入府不足幾個月就犯了極大的規矩,被老太太或是老太爺自己趕出了府去,最後只餘下一妻一妾而已。
就像紅裳說得,老太爺一輩子也沒有個紅顏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需要些什麼,能同他談談詩詞什麼的。老太爺倒也沒有想過要找個紅粉知己,不過有了洗筆和弄墨後,老太爺忽然發覺日子變得歡快很多。
老太爺一面想着一面走進了上房,老太太看到他笑道:“就等你呢,你怎麼在書房中呆了這麼久?”
老太太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可是老太爺的眼皮卻跳了跳:“沒有什麼,只是看書看得入神了。找我有什麼事兒?”老太爺不想和老太太談書屋的事情,他把話題岔開了。
老太太笑道:“薛家表弟來信了。謝過了我們這些日子對芊芊的照顧,也謝了我們代芊芊看八字。他們已經找到了兒子,沒有什麼大事兒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路上。看看信上的日期,嗯,再過幾日也該到京了。”
老太爺聽了以後也笑了:“是嗎,我看看信。”
老太太擡頭把信遞了過來,老太爺接過細細看了一遍:“嗯,真地再過幾日就到京了。”老太爺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寫信的日子就在前兩日,那個時候,他不過剛剛把八字和批語交給老太太,薛家老太爺就在明日知道結果?南邊兒距這裡可不近呢,這消息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不過老太爺卻沒有把心中的慮說出來,他把信折起遞還給了老太太:“薛家姑娘知道了嗎?使人過去說一聲兒吧。”
老太太笑道:“人家父母會不給自己地女兒寫信嘛?對了,夫君,表弟既然回來了,到裡我們就提一提芊芊的事情吧;早些能定下來準備準備,年節前把事情辦了也好。”
老太爺看了老太太一眼:“嗯,此事兒你
了,我自會同薛家表弟好好說一說地。”
老太太沒有察覺到老太爺的異樣兒:“嗯,由你去說最好了。”
趙一鳴帶着紅裳自外面進來,聽到老太太的話便笑問:“母親讓父親去做什麼?有什麼事兒交給兒子去做也是一樣。”
說着話,趙一鳴和紅裳同老太太和老太爺見了禮。
老太太看到趙一鳴和紅裳,便道:“你們來得正好。一鳴,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打算給薛府提親,把芊芊納進府來。”
老太爺咳了兩聲兒,看了老太太一眼,雖然面有不愉之色,但卻什麼也沒有說。
紅裳聽到後,看了身側的侍書一眼,侍書便轉身出去了。
趙一鳴當然不會同意,他的不同意立時讓老太太把臉拉了下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此事由不得你說了算——有我和你父親做主,你就給我乖乖的等着好了。”
趙一鳴倒也不是十分着急,他說道:“就算母親和父親有這個意思,可是人家薛表妹可是大家地姑娘,怎能可能會給我們家做妾?此事母親只是一廂情願罷了,而且,我們也不能如此壞人家的名聲兒不是。”
趙一鳴說完後還慶幸了一下自己早有準備,早已經想到母親會提起納妾之事,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該如何回絕母親地話。
老太太橫了一眼趙一鳴:“這個你不用擔心,過幾日你表舅和你舅母就會回京了,我們會同他們商議此事——只要他們點頭,你就給我納妾。我現在就是問你同意不同意,其他的與你無關。”
趙一鳴沒有想到薛家地老太爺要回京,他愣了一下道:“母親,薛家是大家,豈能會讓女兒做妾?如果真讓女兒做妾,就一定有什麼緣故,母親又怎麼能輕易答應下來呢?”
老太太一拍桌子:“那是你舅父!你的舅舅,他只是爲了你好,你卻疑心他有什麼緣故,你把你舅舅當成什麼人了?又把母親置於何地!”
趙一鳴躬下身子,口中認了錯:“母親,兒子不是那個意思,請母親息怒,聽兒子好好說一說其中地緣故。薛府並不是母親所想的那般好。”趙一鳴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父母一意孤行,非要他納薛表妹爲親,那他就要把薛家前幾年的所爲告知父母,打消了他們此念。
老太爺這個時候咳了一聲兒:“夫人!你這是爲了什麼?本是一件好事兒,你卻弄得劍拔弩張地。好了,好了,等薛家的人來了以後再說吧。來人,擺飯吧,我已經餓了。”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幫兒子非常不高興,再加上趙一鳴還在說薛家不好,越發的有些惱了:“什麼叫薛家的人,那是我的表弟。”
老太爺的眉頭皺了起來:“要用飯了,有什麼事兒飯後再說吧。”
老太太看向老太爺:“我知道你一直不怎麼喜歡我那個表弟,可是表弟自幼在我家長大,他也就是說話直了些,你爲什麼總是看他不順眼,還帶累到他的女兒?芊芊有什麼不好?原來你就看上她,現在她的命格你也看到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滿意的?”
老太爺掃了一眼紅裳,冷哼道:“有完沒有?用飯!”說完起身便要出去。
紅裳這時上前去扶老太太:“老太太,您不要氣惱,不過老太爺是一家之主,您就少說兩句,免得老太爺惱了;一家人和樂的用完了飯再議事也好,是不是?”
紅裳不說這兩句還好,紅裳一說這兩句老太太更是氣惱了:我少說兩句?憑什麼是我少說兩句?而且,這話如果不是紅裳說得也好些,但偏偏就是紅裳說地——這一下子便勾起了老太太的舊心思,這個兒媳婦可是搶了芊芊的位子;現今芊芊只是來做妾,可是他們父子加上這個兒媳婦卻要聯手對付自己,欺負自己的孃家人啊。
老太太橫了紅裳一眼:“他還惱了?我正要惱呢!你們一個一個安得什麼心,不要當我不知道!你一旁去,我不用你伺候!”說着,一把推開了紅裳。
紅裳站定後也不惱,還是平平靜靜,卻放低了聲音道:“老太太,您不要再說了,再說老太爺一惱不用晚飯走了,豈不是更不好?您還是消消氣,身子要緊。”
老太太聽到紅裳此話,想起了魏太姨娘心頭更是火起:“走,走,想走都走好了!”
老太爺地眼瞪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偌大的年紀了,讓我說你什麼好。”
老太太看了老太爺一眼,還真是不敢再惹他着惱,便堵氣道:“好,好,我不說了。那我也不用飯了,省得礙你們眼,你們自用吧。”說完,老太太扶了言梅地手起身回房了。
老太爺也真的生氣了,他起身也走了。
紅裳看老太爺走了,和已經回來的侍書對視了一眼。
趙一鳴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拉起紅裳也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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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一章 老太爺的去向
二百一十一章 老太爺的去向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姨娘正在用飯,隨她進府的丫頭香草現在也是三了,她依然是魏太姨娘身邊最得力的人,正立在一旁伺候着。門外有一個小丫頭探了探頭,香草趕緊遞了個眼色,那小丫頭便縮頭沒有了動靜。
魏太姨娘一嘆:“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兒,不過是用飯罷了,我自己難道不會來?你去吧,她這個時候探頭探腦的,應該是有什麼事兒纔對。”
香草看了看門外,再看看魏太姨娘:“伺候完了奶奶再去吧。”
魏太姨娘放下了筷子:“你不放心,讓個人進來服侍也就是了。我喜歡用些什麼,自會告知她的。你自管去吧。”
香草這纔出去了,一時便有一個娘子進來伺候魏太姨娘。
香草同小丫頭嘀咕了一會兒,便轉身又進了屋,卻什麼也沒有同魏太姨娘講,魏太姨娘也沒有問香草什麼。那娘子看了,便知道是香草的私事兒了。
魏太姨娘用過飯後淨了手,那娘子一福:“奶奶,昨兒人已經自家廟回來了。大姑娘雖然精神不太好,不過身子還行。那個嬤嬤是極厲害、精明的,應該能教大姑娘不少東西。我們把東西當面交給了大姑娘,大姑娘只說讓奶奶費心了。”
魏太姨娘一嘆:“金嬌玉貴的大家小姐,哪裡受過那樣的苦?雖然她是錯了,不過倒底是個小孩兒家家的,年節時,我想也就應該讓她回來了。唉,可憐見的。只希望她這一次能真心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回來後不會再惹老太爺和老爺們生氣。”
那娘子躬了躬身子:“奶奶說得有道理,大姑娘是個聰慧的,一定能想明白的。”
魏太姨娘點了點頭,她沒有什麼其它的事兒,便揮手讓娘子退下去了。
香草奉上了茶道:“小丫頭就是性子急。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奶奶用過了晚飯後再來回也是可以地。偏她沉不住氣兒——老太太又和老太爺置氣了。老太爺飯也沒有用便自上房裡出來了。”
魏太姨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老太太那個脾氣。唉。罷了。那些事兒我們也管不着。讓人在小廚房裡整治些小菜吧。一會兒老太爺來了多少用一些掂掂肚子也好。”
香草答應着去安排了。魏太姨娘看了看自己身上地家常衣服。起身喚了兩個小丫頭進來。去臥房更衣梳洗了:老太爺這一陣子雖然還會時不是時地來一趟。不過卻已經不在她這裡留宿了。而且這兩日即使來坐得時間也不長。所以魏太姨娘想好好收拾一下——是不是老太爺對自己已經沒有心思了?
魏太姨娘看着鏡中地自己。怎麼也是歲月不饒人啊。她擡手撫了撫鬢角道:“先把頭髮梳開吧。一會兒讓香草給我梳頭便可以了。”
小丫頭答應着把魏太姨娘地頭髮散開了。一下一下地梳好理順。魏太姨便轉身看向衣櫃。看了半晌後方道:“就那套天青色地吧。老太爺喜歡這個顏色。”
香草回來給魏太姨娘梳了頭。魏太姨娘又更了衣。可是她們主僕折騰了半晌後。又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老太爺卻依然沒有來。
香草掃了一眼沙漏,看向了魏太姨娘,意在詢問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看了看沙漏,輕聲道:“收拾一下睡吧。”
香草有些不忍:“奶奶,要不要我讓人出去探聽一下?”
魏太姨娘搖頭:“不可。老太爺應該是回了老太太那裡吧?畢竟你們大老爺剛升了官兒,不給做孃的面子,也要給兒子面子不是?算了,睡吧。”
香草有些遲,魏太姨娘一嘆:“不要招惹是非。”香草這才答應着去鋪牀了。
魏太姨娘的眉頭卻皺了起來:老太爺回老太太那裡了嗎?往常他同老太太生了氣以後,二三日都不回去的,今日怎麼會回去呢?如果沒有回去,他宿到了哪裡?
魏太姨娘立時便想起了內書房中,太太紅裳送給老太爺地那兩個丫頭,她立時喚香草:“內書房裡的兩個丫頭有什麼異樣嗎?”
香草搖頭:“還是像上次同奶奶說的一樣,什麼異樣也沒有啊,很是規矩。她們長得並不出衆,除了識字外並無所長。伺候地時候也沒有什麼狐媚,老太爺對她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魏太姨娘的眉頭皺了皺:“老太爺近來是不是常常在書房中消磨時光?”
香草點頭:“是的,奶奶。不過,近來老爺高升,家中常常有人拜訪,老太爺沒有出府,常常在書房中也極爲正常啊。奶奶不必擔心那兩個丫頭,她們沒有什麼特別地心思。”
魏太姨娘點了一下頭:“我只是隨口問問,哪裡有什麼可擔心的。嗯,老太太那裡的兩個丫頭如何了?”
香草笑道:“那兩個丫頭幾乎是吃閒飯的吧?老太太手下的丫頭們,哪個是好欺的?把持着老太太所有近身地事兒,她們兩個根本沒有在老太太跟前露臉的機
太爺更是見不到了。”
魏太姨娘又點了一下頭,沒有再問什麼。香草便又回去看着小丫頭們給魏太姨娘收拾牀鋪。魏太姨娘坐在那裡卻一直在思索事情,她的心裡有一絲絲的不安,可是卻又找不到哪裡不對勁兒。
香草帶着人收拾妥當後,請魏太姨娘去休息:“姨娘,您早些歇下吧,明兒一早——,唉。”
魏太姨娘一笑:“多少年了都是這麼過來了,你又嘆得什麼氣兒?”然後她頓了一頓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最終沒有說,只是打發了香草也早些回去看孩子。
香草答應着魏太姨娘的話,把一個小包裹放在了魏太姨娘地枕頭旁:“姨娘也不要太操勞了,早些睡。”
魏太姨娘點了頭,香草才轉身回去了。
魏太姨娘靠在迎枕上,打開了小包裹。
第二日一早,魏太姨娘很早便來到老太太的上房:她自進了趙府後,便日復一日的伺候着老太太:在人前是看不到她地——她每天一早到老太太房裡伺候老太太起牀,打水、疊被、洗刷馬桶等等,貼身伺候的事兒老太太並不讓她動手。
老太太今日起得也早:這些日子老太爺一般都宿在上房,昨日一晚上老太爺沒有回來,老太太心裡便有些忐忑不安了。她靜下心來後也知道總招惹老太爺生氣不好,會讓老太爺看魏太姨娘更順眼罷了,對她不利。
正如魏太姨娘沒有料到老太太起得這樣早一樣,老太太也沒有料到魏太姨這樣早。老太太看到魏太姨娘當然不會有好臉子:“你怎麼這樣早便過來了,老太爺那裡讓哪個伺候,你地那些娘子們粗手粗腳的,會伺候人嘛?你也不是進府一日兩日了,你做姨連伺候老太爺都不上心,還留你在府裡有什麼用?”
魏太姨娘早已經習慣了老太太地脾性,且她現在正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太爺昨晚宿到了哪裡?所以聽到老太太的話,她並沒有什麼神色變化,輕輕福了下去:“回老太太的話,老太爺昨日並沒有來婢妾的院子。
”她自動省略了後面老太太對她的謾罵。
老太太一聽也愣了一下:“沒去你那裡?”
魏太姨娘點了點頭:“沒有。婢妾認爲老太爺像往日一樣宿到了上房,所以才一早來伺候着。”
老太太看了魏太姨一眼,一時沒有作聲兒。
魏太姨娘也不多話,看老太太不再問她話,便帶着小丫頭們開始收拾屋子了——雖然她很心急,可是在老太太跟前,沒有必要的時候,她從來不會多說一句,多走一步兒。
老太太過了一會兒又喚魏太姨娘:“老太爺昨天晚上去過你那裡嗎?”
魏太姨娘搖了搖頭:“沒有。”
老太太有些着急了:“那老太爺宿到哪裡去了,一個晚上了,莫要着涼了啊。”
魏太姨娘勸道:“老太太不要着急。”
老太太瞪了魏太姨娘一眼:“不要着急?你當然不急,枉老太爺平日裡那麼疼你了!來人,快去找找你們老太爺。”
魏太姨娘聽到老太太的這句話,真有此着急了;她急忙道:“老太太,讓婢妾去內書房看看吧,也許老太爺——,看書看得累了在那裡歇下了也說不定。”
老太太看了魏太姨一眼,魏太姨娘急忙又道:“如果內書房沒有老太爺,再讓人去找好了——不然興師動衆地,怕老太爺知道了,不高興。”
魏太姨娘的最後一句話讓老太太點了點頭:“那好,你去吧。快去快回。”
魏太姨娘剛轉身,老太太又道:“你且等等,嗯,讓言梅同你一起去吧。”
魏太姨娘福了一福,帶着言梅一起去內書房了。
而這個時候,趙一鳴和紅裳剛剛起牀,陳氏和小陳氏帶着丫頭們正在收拾屋子。
趙一鳴和紅裳剛剛在花廳坐下,霄兒便帶着小丫頭把兩碗粥和幾碟小菜、還有包子、卷子擺到了桌子上。趙一鳴聞到香氣便一陣食指大動,不過還是惑的問道:“裳兒,一會兒就要去上房用早飯了,你這是—?”
紅裳一笑,回頭看了侍書一眼,侍書笑道:“太太放心,畫兒在那邊兒忙呢。”
紅裳點點頭:“辛苦畫兒和兩位姨娘了,一會兒讓她們到偏廳去用早飯吧—是我賞給她們地。”侍書答應了,使了小丫頭去傳話。
紅裳這才轉過頭來道:“夫君多少用些,一會兒到上房怕是用不上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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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二章 逼人太甚自食惡果
二百一十二章 逼人太甚自食惡果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到紅裳的話,趙一鳴雖然有些不解,不過美食當前,手吃了起來,只是一面吃一面問道:“裳兒此話何解?”
紅裳笑了笑,取了包子咬了一口道:“夫君快吃過,到上房你就知道了。”然後轉頭道:“侍書,你也去用些吧,這裡不用人伺候着。”
侍書想不答應,紅裳又催了她兩聲兒,侍書也是知道今天早上一定有事兒,所以便福了一福,匆匆下去用早飯了。
紅裳用過飯後,伏耳對趙一鳴說了幾句話,然後認真的看着趙一鳴。
趙一鳴點了點頭:“裳兒,你看我做什麼?早不就說過了嘛,這也沒有什麼,怎麼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而且,說起來也算是我們盡得孝道;你倒是多慮了,母親不是容不得人的那種人,看魏太姨娘就知道了。”
趙一鳴是一個古人,對他來說,他的父親收兩個丫頭入房沒有什麼不好—即有人照料父親,母親那裡也能少費些心神多養養身體,一舉兩得。禮教,把趙一鳴的眼睛遮住了,不只沒有看到他妾室們的陰毒,也看不到他母親的心思。
紅裳抿嘴一笑,沒有說什麼:男人,總是認爲家中的女人們都如表面上一樣和和氣氣呢。
魏太姨娘和言梅行到了內書房外,天色剛剛放亮而已。魏太姨娘看了看已經燃起燈火的內書房,往後退了半步:“言梅,你去看看吧,我地鞋子裡好像進了砂子,我自己瞧一瞧。”
言梅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後道:“姨奶奶您可扶好了樹,不要滑倒了。你們兩個服侍好姨奶奶,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魏太姨娘把鞋子取了下來,那鞋子裡面還真是有東西,她把鞋子抖了幾抖:“我說腳怎麼一直疼呢,原來進了東西。”然後又仔細看了一眼腳:“居然磨得腳受傷了,唉——!”
小丫頭過去接過了鞋子來:“姨奶奶小心些。腳受傷了只能慢慢走了。好在老太太地屋子距這裡不遠。讓婢子來服侍奶奶穿上鞋吧。”魏太姨娘答應着。擡頭看了一眼。言梅已經到了門前。跟着她地小丫頭已經打起了簾子。
魏太姨娘穿好鞋子。便扶着小丫頭地肩膀行了過去。這個時候。言梅已經進了屋。
魏太姨娘到了門前。小丫頭也想打開簾子時。魏太姨娘道:“你通報一聲兒吧。就說我來給老太爺請安了。”
小丫頭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魏太姨娘。不過還是照做了。
屋裡傳出了魏太姨娘最不想聽到地聲音——老太爺地聲音:“進來吧。”
魏太姨娘扶着小丫頭地手一緊。小丫頭感覺到此許地疼痛。便回頭看了過來。魏太姨娘地神色還是照常。她還笑了一下:“剛剛腳下微微一滑嚇了我一跳。沒有抓疼你吧?”
小丫頭搖了搖頭,魏太姨娘這才道:“我們進去吧,讓老太爺等得太久了不好。
”
魏太姨娘進了屋子,裡面並沒有人——人在裡面地小臥房裡。魏太姨娘挑簾進了屋子,垂目福了下去:“老太爺安。”
老太爺的聲音平平的:“嗯。你也是老太太使來的?”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言梅,言梅的神色間已經不見了平日裡的沉靜,她想了想答道:“老太太今日看到婢妾時,才知道老太爺沒有來婢妾院子安歇,所以擔心老太爺一晚上沒有人照料,萬一着涼可不是玩兒地,才命婢妾和言梅到書房來看看老太爺在不在?”
老太爺聞言後神色間並沒有什麼變化:“我知道了,你和言梅去回老太太吧,一會兒我便去上房用飯。”
其實老太爺已經不高興了:老太太還是再防他啊!不過是兩個模樣普通的丫頭,她也不放心到如此地步——錯眼不見,先心內書房來;說媳婦不賢良,她又哪裡賢良了?
魏太姨娘掃了一眼言梅,言梅已經福了下去,她便也福了一福,答應着和言梅一同告退了。
言梅出了內書院後,對魏太姨娘急急的道:“姨奶奶慢走,我先趕回去告訴老太太一聲兒。”
魏太姨娘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道:“你可要慢慢同老太太說,不要讓老太太,嗯,那個什麼太過——,氣傷了身子纔是大事兒。”
言梅點了點頭:“我理會的,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帶着一個小丫頭,急急回去了。
魏太姨娘也是十實着緊趕路,不過她走兩步總要站一站休息一下:她地腳兒被磨傷了,痛得厲害,不能行得很快。
老太爺看向身旁的兩個丫頭:“委屈你們了。”
洗筆和弄墨拜了下去:“婢子們並沒有做什麼,有什麼可委屈的?”
老太爺搖了搖頭:“唉——,算了。現在就是說了也是白說,而且男女授受不親,你們昨天晚上伴了我一整夜,這清白也地確是沒有了。嗯,如果你們同意,我同老太太說過以後,就收了你們吧,免得你們白擔着名兒,不如擺明了更能堵住那些小人的嘴;只是我一把年紀了,怕是要委屈——”
洗筆和弄墨聽得大喜,她們連連叩頭:“能得老太爺青、青睞是婢子們地福氣,何來、何委屈之說。”倒底有幾分羞意兒,說得話兒便有些結巴了。
老太爺看着兩個丫頭俏臉微紅,心頭的煩燥少了三分,便微笑道:“那就起來吧,今兒我就同你們老太太說,把你們開了臉放到屋裡吧——只是說出去,要被那起子老不修笑我臨老入花從了。其它倒也罷了,只是有你們在書房裡說說話兒,倒也是一樁趣事兒。”
老太爺還真不是好色之人,他要收兩個丫頭做通房而不是姨娘,就是有意在日後要把她們打發出府地——老太爺其實還想着讓她們保下處子之身,日後好好的給她們找個人家,成親後日子也能好過些。
洗筆和弄墨聽了以後更是低着頭,紅着臉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她們心裡卻是極高興地:做個通房丫頭雖然並不是主子,可是她們卻已經是老太爺的人了——太太便不會再送她們回去了,而日後她們有把握老太爺會擡舉她們的。
老太爺看着兩個丫頭,想起昨天晚上兩個丫頭的開解,他心中居然浮現了一個詞語:紅袖添香。老太爺自己地老臉忍不住一紅,掩飾似的站了起來:“我們去上房吧。嗯,你們日後不用在上房立規矩,還是在這個書房內伺候吧。住處嘛——,就住這院子的東廂房好了。”
老太爺沒有把這兩個丫頭看作是自己的女人,所以纔會如此安排。
洗筆和弄墨答應着起來服侍着老太爺梳洗了:她們是極用心地,所以老太爺看向鏡中的自己時,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紅裳和趙一鳴到了上房時,老太爺還沒有到。緊隨着紅裳她們步入上房的人,卻是魏太姨娘。老太太看到魏太姨娘時,眉毛動了動,可是看到趙一鳴和紅裳後,她壓下了要遷怒的念頭。
紅裳和趙一鳴請了安以後便坐了下來,沒有誰再開口說話:老太太陰着的一張臉,把所有人地嘴都封了起來。
趙一鳴看了看母親,他有些不太確定:母親在生氣,爲什麼?爲了那兩個丫頭嗎?他想到這裡看向了老太太:母親不會容不得人吧?不可能,母親可是大家出身,雖然是庶出——可能是擔心父親的身體,所以才生氣的吧。
想到這裡他掃了一眼紅裳:裳兒不想讓自己納妾,是因爲自己有了四個妾室,可是父親只有自己和二弟兩個兒子,卻只有魏太姨娘一個妾室,其實還真有些說不過去;老太爺的年紀算不老,嗯,就是再納兩房妾也算不得什麼吧?再納兩房還不如自己的多呢。
趙一鳴還在胡思亂想時,老太爺帶着洗筆兩個人進了上房。老太太沒有像往日一樣站起迎一迎老太爺,而是把臉扭了過去。
因爲昨天晚上老太爺只是在書房吃了兩杯悶酒,和洗筆、弄墨說了一陣子話兒後胡亂自己一個人睡了——洗筆和弄墨不太放心他,所以一直在屋裡照看着:但是老太爺和她們卻還是清清白白地。
因此,老太爺看到老太太給了他臉子後,想到老妻的那點子小心思,心裡也十分的不快起來,便走過去沒有理會老太太,自己坐了下去。
老太太看老太爺一個晚上同丫頭一起胡混後,回來居然還給她臉子瞧,她當然更是氣惱。轉頭狠狠地看向了那兩個丫頭,一看之下心頭更是火起:她早已經忘了內書房伺候的人是紅學送過來地人了。
認出兩個丫頭來後,老太太心裡的怒氣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她先指着紅裳喝道:“原來都是你幹得好事兒!還不給我跪下!”
紅裳有些驚愕:“老太太,您先不要生氣,倒底媳婦錯了哪裡,還請老太太明示。”一面說着話,一面紅裳作勢便要跪下。
趙一鳴當然不會讓紅裳跪下去:一來她此事兒沒有做錯,二來紅裳已經是誥命,哪裡能隨便地說跪下就跪下呢。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只感覺到更生氣,一連聲的喝道:“跪下!你給我跪下!”
老太爺已經怒吼道:“你住口,媳婦堂堂的五品宜人,是你喝她跪下就能跪下的嘛?媳婦沒有大錯兒你卻喝她跪下,你要置我們趙府於何地?要置朝廷於何地?”
老太太現在是一腔的怒火,認爲老太爺一直護住紅裳,就是因爲這個媳婦一直再給他物色‘美人’;她氣極之下第一次對着老太爺拍桌子道:“你們一個又一個在我眼皮底下弄鬼,到末了居然還要派我個不是?!誥命?有什麼可稀罕的,我也是四品的誥命!少要扯上朝廷,就是扯上朝廷,你老不修做出的事情,不怕人家笑你?!”
老太爺聽到此話,狠狠地瞪向老太太:“朝廷也是你能亂說的,你再提着個字,看我會不會再顧你地體面!你給我想好了再說話,對於夫君如何辱罵,你不怕獲罪嘛?!”
老太太雖然氣得要死,可是她還真拿老太爺無法,也不敢再擡惹老太爺—但是她的一腔怒火總要發作出來。老太太便伸手一指洗筆和弄墨喝道:“給我拖下亂杖打死!”
老太太的這一句話不但震驚了趙一鳴,也讓老太爺吃驚很多:“你瘋了嗎?好好便要打死兩個人?”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居然護着洗筆和弄墨,氣得全身哆嗦:“這兩個狐媚子用了什麼手段兒讓你如此護着她們?我今日就是要打死她們,來人,給我打!給我
打!”
門外涌進了幾個婆子,老太爺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都給我滾出去,沒有我地話,哪個敢動她們一根汗毛試一試!”
老太爺也真怒了,老太太不問青紅皁白就發作,一點面子不給他留;而且還是當着兒子和媳婦的面兒——前些日子她可是剛剛教訓了一頓媳婦什麼叫做賢良淑德。
不要說聽到老太太話進來拉人的婆子,就是言梅等人也退出了屋子:主子們吵嘴,她們做奴婢的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纔對——那些無干系地小丫頭們早已經躲得不見了影兒,可是言梅等大丫頭沒有主子的話兒,哪裡敢亂動?老太爺的一句滾,倒真是給了她們一條生路。
趙一鳴看看老太爺,又看看老太太,在他看來,今兒這事兒無論如何都是老太太錯了,而且錯得離譜:當着許多的人的面折了老太爺的臉面。依趙一鳴對老太爺地瞭解,昨天晚上兩個丫頭都在內書房中,那麼老太爺肯定與她們是清清白白的。
老太太看丫頭婆子都退了出去,氣得老臉通紅:“一鳴,你給我去掌那兩個丫頭嘴!”
趙一鳴立起:“母親,您先消消氣兒,有什麼事兒同父親坐下來,好好說一說,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老太太聽到趙一鳴的話後,只是更怒了,她感覺滿府的人都不與她做對也罷了,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也不向着她,讓她如何不怒?
老太太自己起身行過去,先舉起手來正正反反打了趙一鳴七八個耳光,然後才轉身對着洗筆和弄墨打了下去。
趙一鳴被老太太打得滿肚子地委屈,可是不敢動也不敢說什麼,可是他看到母親要打那兩個丫頭時,他大驚:母親打下去,後悔的那個絕對是她。
雖然趙一鳴不認同老太太的做法,可是畢竟是他地生身之母,所以趙一鳴現在也不想讓老太爺收洗筆二人了——可是,父親那裡他又不孝了,不過現在趙一鳴沒有時間想這個問題。
趙一鳴攔得晚了一步,而距洗筆二人最近的魏太姨娘似乎是被老太太嚇倒了,沒有攔下老太太不說,還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老太太清清脆脆地打了洗筆兩下,弄墨捱得更多些。老太爺氣得把茶兒摔在了地上,又拍着桌子喝道:“住手!你給我住手!”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話,卻打得更起勁兒了。
洗筆和弄墨豈是一般地小丫頭?所以她們沒有怎麼避,只是一直哭着求老太太饒命。
趙一鳴上前攔老太太時,又被老太太打了兩個耳光:“不肖子,白白生養了你!如果你二弟在家,豈會讓母親受這麼大的委屈與侮辱!”
趙一鳴被老太太罵得一呆,老太太卻一把推開了他:“你個不中用的東西,老二啊,看你母親被你父親和大哥欺成什麼樣兒了!他們是隻顧了新歡,一個不要老妻,一個是不要老母啊——”
老太太一邊兒罵着,一邊兒撕打洗筆二人。
紅裳趕了過去,想拉老太太似乎又不敢的樣子。趙一鳴醒過神來,一把拉過紅裳,把她護在了身後。
老太爺氣得喝道:“好,我今日就不要老妻給你看看!你再鬧,我現在便寫休書送你回去!”
趙一鳴和紅裳都有些吃驚,他們轉頭看向了老太爺。
老太太聽到了,她高高揚起的胳膊沒有打下去。可是她卻更是悲憤:幾十年的夫妻了,居然爲了兩個丫頭要休她。
老太太捂臉大哭起來,口口聲聲叫着趙家老二的名字,把老太爺和趙一鳴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老太爺卻不理會老太太的哭鬧,他瞪着老太太喝道:“還鬧是不是,來人,請保人,我現在就寫休書!”
老太太嚇得一下子沒有聲兒,而趙一鳴和紅裳剛想爲老太太求情時,老太爺卻一字一句的對老太太道:“你聽清楚了,我昨天晚上只是在內書房胡亂睡了一晚上,這兩個丫頭至今還是完璧之身;你的那些心思,你我都清楚的很——原來那幾個妾室,她們也是不安份的人兒,而你又是我們趙府的當家主母,所以我才一直沒有同你一般見識!今日你居然鬧成了這個樣子,那我就告訴你,我今兒就擡舉了她們做妾,明日就行家禮!”
說完,老太爺盯了趙一鳴和紅裳,還有魏太姨娘一眼:“你們哪個也不要勸我收回成命,媳婦,明日的家禮便由你來打點一切!”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話後,是真得呆住了:她一下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老太爺說得話是真的,她知道;老太爺從來是說一不二的。
而一直如何影子一樣不被人重視的魏太姨娘,聽到老太爺的話後,吃驚的擡眼看向了老太爺:原來——,她們都想錯了。魏太姨娘的身子搖了幾搖:她的腳兒實在是傷得不輕,立得久了疼得她幾乎站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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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章 名份定下了
二百一十三章 名份定下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說完後,立起身來就要走。
紅裳上前福了一福:“老太爺留步,現今您一出去走了,府中不定傳出什麼閒話來;老太太也只是一時氣急,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您還是坐下消消氣,一會兒媳婦讓人弄幾個小菜來,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沒有用飯,怕不到午時就要餓了,傷了身子總是不好。”
老太太這時雖然醒過了味來,可是事情已經沒有轉|U的餘地:老太爺昨天晚上沒有做錯事情,可是現在卻真是做了,就做到了她的面前,她卻說出一句話來。
趙一鳴一直沒有說話,他的嘴角有血絲流了出來。紅裳看得心下不忍,雖然有心要照料趙一鳴,可是當着老太太的面兒卻又不能:不然老太太會以爲她是別有居心,離間她們母子間的情份。
老太爺聽了紅裳的話,想了想便又坐回了椅子上:關起門來一家人怎麼鬧是一回事兒,但是打開了門,很多事情是不能讓人知道的。老太爺就算是再生氣,也會像老太太一樣什麼也不顧了;老太爺要顧忌趙府的名聲,兒子的前途。
洗筆和弄墨伏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她們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應該做些什麼。到她們掃到紅裳時,看到太太看向老太太,手指一彎一彎的做着叩頭的動作時,便明白了過來。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一齊哆嗦着對老太爺拜了下去:“婢子命薄,不敢當老太爺的厚愛,還請老太爺收回成命。”
老太太和魏太姨娘心下都是一緊,兩個人一明一暗都注意着老太爺:兩個丫頭知道進退再好不過。老太爺看向老太太——他剛剛也不過是氣話,可是他看到老太太眼中的期盼後,心下的火氣又升了起來:妻子到這麼大的年紀了,居然還不知道什麼叫做賢良。
老太爺還沒有答話呢,洗筆和弄墨又哭道:“只求老太太饒了婢子們,婢子們願意求去。”
老太太聽到洗筆和弄墨的話後,居然臉上一鬆,看來她想把兩個丫頭打發出去。紅裳看到過在心底暗暗一嘆:老太太真是沒有多少心計啊。
魏太姨娘更是急在心裡。可是這種場合卻沒有她說話地份兒:如果她沒有後退那幾步。那麼她現在就會立在老太太身邊兒不遠。也可以小聲兒提醒她兩句。
但是魏太姨娘現今看着遠處地老太太。只能乾着急。
老太爺看到老太太地神色。心頭地火又冒起了兩丈:如果今日就讓老太太打發了洗筆和弄墨出去。那他還算是趙府地一家之主嘛?!老太太是真得很給他面子啊。這個時候還只是一心想着趕走人。而不是想法子圓一圓他這個老太爺地臉面。
老太爺地心寒了一半兒:老妻雖然不是一個聰慧之人。但卻爲他育有兩子。且一直對她照顧有加。所以他一直給予了老妻應有地敬重關愛與體面;可是不曾想。老妻不賢良也就罷了——他也不是好色之人。一妻一妾足矣。但是她不管有顧地如此大鬧。是一點兒也沒有給他留一點兒臉面!
老太爺冷冷地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後低下頭對洗筆和弄墨道:“你們是不是也瞧不上我這個老頭子了。不把我地話兒當成一回事兒啊。”
洗筆和弄墨連連叩頭請罪說不敢。老太爺這才道:“你們起來吧。你們現在也是我們府地太姨娘了。不要動不動地就跪下叩頭。”
老太太地臉色一下子變得極難看,她當下扭轉了頭不再看老太爺。
洗筆和弄墨膽怯的看了一眼老太太,沒有敢起來。老太爺又喝道:“你們給我起來,日後這府裡你們除了我的話後,就聽你們老爺太太的話;以後你們有什麼事兒自去找太太,不用回你們老太太!”
老太太的臉刷的一下子白了,她身形晃了幾下。
洗筆和弄墨自地上爬了起來,退到老太爺身後立好,她們現在完全放下了心來:她們地名份,板上釘釘了。
紅裳看了看老太太,後退了幾步,想去扶老太太。趙一鳴止住了紅裳,他上前想扶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卻正自生悶氣,看到兒子對於媳婦紅裳的護衛之情,心下更是無名火起,一揚手又給了趙一鳴一個耳光:“都說養兒防老,可是我指得上你嗎?當初知道你是隻白眼狼,就應該把你溺死在盆中!我有一飛一個兒子足矣。”
趙一鳴怕的就是自己母親氣頭上會打了紅裳,所以他纔會上前:自己的母親,要打就打唄,誰讓自己是她兒子呢?
不過,要說趙一鳴被打了這麼多下,一點兒也不生氣委屈那就是騙人了。趙一鳴聽着老太太口口聲聲兒的提到他二弟,他的心也寒了三分。
老太爺一下子站了起來:“你還沒有打夠是嗎?兒子地臉讓你打成這個樣子,明日怎麼上朝?皇上萬一看到問起來,你讓他怎麼做答?你不要臉,可是我們父子還要臉!你再敢動兒子一指頭,我立時就休了你
是在唬你。”
老太太的臉一下子紫了,可是卻也是真得不敢再說什麼。魏太姨娘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不過她低垂着的眼睛掃過了洗筆和弄墨不只一次。
屋裡一時沒有人說話了,大家靜默了好一會兒。
老太爺吁了一口氣:“一鳴,媳婦,你們坐吧。”
紅裳這纔過去伸扶老太太,老太太想掙脫紅裳,不想讓她扶。紅裳輕聲道:“老太太,您回去坐下吧,一會兒有人來回事兒,看到您這樣也不好。並且,老太爺還在氣頭兒上。”
老太太雖然沒有答話,卻向上首走了過去。
紅裳又道:“老太太,一家人有什麼是不能好好商量的。您等老太爺的氣兒消了以後,和老太爺好好說一說,有什麼事兒也就解開了。”
老太太雖然現在還在遷怒紅裳,不過紅裳地話她也不是一句沒有聽進去:今日如果不是她問也不問就和老太爺鬧上了,現今那兩個丫頭早就打發走了。
老太太坐下後,紅裳才走回右首邊兒坐下喚人進來:“霄兒,你去準備些小菜過來,要合適老太爺和老太太用的啊。”
霄兒答應着去了。
紅裳看了一眼老太太哭鬧地樣子很是不堪,便又叫了言梅進來:“你和魏太姨娘去服侍老太太梳洗一下吧。”
紅裳一面說着一面站起來:“老太太,您梳洗好不妨在房裡歇一歇,飯菜送過來媳婦會去請老太太地。”
老太太現在坐在廳上也不自在,紅裳地話都說到了她心裡,便對紅裳點了點頭,卻沒有理會老太爺,扶着言梅的手進裡屋了——魏太姨娘是自己跟着進去地,老太太是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老太太現在看魏太姨娘也不順眼極了,誰讓她也是老太爺地姨娘呢。
紅裳躬身送走了老太太后,又喚了侍書進來:“你服侍兩個新太姨娘去一旁的暖閣梳洗一,打水什麼的,你和畫兒你們兩個人來就可以,不要讓小丫頭伺候。”
侍書答應着,過去請洗筆和弄墨二人去梳洗。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的臉,輕輕一嘆:“老太爺,媳婦看夫君的臉也要敷些藥,不然兩三日怕都出不得門了。”
老太爺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紅裳一樁一樁安排事情。看到紅裳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喚進來,把人一個一個送走分開安置,心下十分滿意:還好一鳴娶了一個好妻子啊。
老太爺輕輕咳了一聲兒:“一鳴,你也和媳婦去敷藥吧。”
趙一鳴欠了欠身子:“不要緊的,兒子伺候完了父親和母親用過飯再去不遲。”頓了頓又道:“早一時晚一時敷藥也沒有什麼不同,反正明日是上不得朝了。”
老太爺看着兒子的臉,最終只是一嘆。
霄兒送來的飯菜分成了兩份,一份送到了臥房給老太太,一份放到了花廳上給老太爺:都是一些理氣地藥膳。
用過飯後,老太爺又去了內書房,臨走之時吩咐道:“明日的納妾之禮要太過隆重,我已經年過半百又納妾,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趙一鳴和紅裳回了房,霄兒已經配發了藥膏。紅裳親自取了藥膏給趙一鳴敷上,雖然趙一鳴痛得臉一抽一抽的,不過他卻沒有哼一聲兒。敷上藥後,趙一鳴臉上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可是他心中的疼痛卻一絲也沒有減輕。
他知道母親一直偏心二弟,可是母親今日口口聲聲說得那些話,對他地打擊還是太大了些。
紅裳給趙一鳴敷完藥後,淨手、整理好衣裙鄭重的對着趙一鳴拜了下去:“妾身着想不周,累及夫君與老太爺、老太太,鬧得一家人不得安寧,還請夫君責罰。”
趙一鳴搖頭苦笑:“裳兒起來,哪裡是你的錯!不過,子不言父母之過,罷了,罷了。”他哪裡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就是因爲老太太纔會鬧得如此大嗎?紅裳不過是想在老太爺面前儘儘孝心——趙一鳴一直認爲沒有什麼不妥當,這樣做得兒女們極多,並不是只有他們趙府。
趙一鳴皺眉,他十分的不解:母親一直教訓紅裳要賢良,要有容人之量,男人三妻四妾是極正常的,爲什麼父親不過是收了兩個丫頭,母親就鬧得如此不可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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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紅綢綺夢
書號:409540
作者:檸檬紅茶
簡介:被背叛後人生重來,因爲一根不尋常的玉簪,會有什麼不同?此文宅鬥、種田加修真。(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idian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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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章 小心眼兒的母親
二百一十四章 小心眼兒的母親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聽了趙一鳴的話,心知他對老太太有些寒心了,想竟是母子,血濃於水啊,便輕輕勸了一句:“夫君可是惱了老太太打你?她也是氣急了,不然萬不會如此待夫君的;夫君一向也是以孝爲先,今日受得委屈大了所以纔會有些怨氣,這也是應當的。心裡煩惱就同妾身、就同我說一說吧。”
紅裳最終還是改口了,現在趙一鳴需要就是一個“親近”人的安慰。
趙一鳴回頭看了一眼紅裳,然後長嘆一聲兒:“老太太哪裡是在打我,她那是在打老太爺呢!因爲母親打不得父親,而我這個兒子又不聽她的話爲她出氣,所以母親纔打我給父親看,也是掃父親的體面。
”趙一鳴說到這裡長嘆了一聲兒:“說起來,這些話兒原不該我這個做兒子的同你說,父母的不是哪裡能出自兒女之口?只是——,母親說得那些話也太讓人傷心,她也太過偏心了些。”
趙一鳴說着話聲音淡了下去,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雖然趙一鳴對老太太有些寒心,但他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以他自幼所學,對老太太不會生出不敬來——就算現在有些怨氣,但過後他一定會原諒老太太的;所以紅裳認爲這個時候說話還是小心些,莫要讓趙一鳴誤會了她對老太太心懷怨恨纔好。
疏不間親:她和趙一鳴是夫妻,趙一鳴和老太太卻是母子,說不上誰比誰更親一些,但不論是紅裳還是老太太想離間趙一鳴和另外一個,只要趙一鳴不笨——他的確不笨,那他便會生出反感來;而且,老太太離間不成問題不大,但是做妻子的離間不成那問題可就大了。
紅裳兩世爲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紅裳斟酌着語句說道:“天下父母心,老太太今兒只是氣着了,夫君不必太往心裡去。雖然打得有些重了,倒底得自己的生身之母,過去就算了吧;我想老太太現在也後悔了纔是。”
趙一鳴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不過他心裡更加認定:紅裳總是深明大義,可是母親那裡,着實讓他有些寒心了。
紅裳看趙一鳴還是鬱郁地。想了想。認爲趙一鳴地那一句偏心是他地心結。便輕輕問道:“夫君說老太太偏心二弟。這個不只是你我二人知道。府中上上下下無人不知;只是。老人家偏心小地兒女是常有之事兒。不止是我們府上地老太太。算得上是人之常情。夫君不用往心裡去了。”
趙一鳴搖搖頭:“裳兒。你是不知道。老太太並不只是偏心二弟是小地。”紅裳越替老太太說話。趙一鳴反而更想說下去——這是人慣常有地毛病兒。趙一鳴連連嘆了幾口氣又道:“老太太不喜我。是因爲我出生地時候。把母親折騰了兩天一夜。母親差點兒因此死去;而二弟自懷上到出生。就沒有讓母親受一點苦——母親連鬧胃口都不曾。到生得時候。不過一兩個時辰便完事兒了。所以。母親自二弟生出來以後。便認定我不是個孝子。說我自懷上便沒有讓她好過。日後我也不會讓母親好過;而且說來也巧。二弟出生滿月。母親便得了誥命。所以她更是關愛二弟了。”
紅裳聽了趙一鳴地話。想起在中國地歷史上好似有這麼一個皇后。也是因爲生子之痛不喜大兒。最後甚至和小兒子裡應外合。要謀了大兒地皇位——原來世上真會有這種女人。因生子之痛而生出偏執來。
紅裳心裡長長一嘆:只能說這個時代地婦人是見識少、知識少啊。女子生育第一胎地時候。一般來說總是最受苦地。越往後受得苦越小。
紅裳看趙一鳴情緒很有些低落:不然他絕不會同自己說這些事情;她想了想起身走過去蹲下。伸手拉過趙一鳴地手。用自己地兩隻手包住:“老太太只是一時想左了。以後也許會想明白地。夫君不要在意兒了。你想一想。我們回府後。老太太還是待你不錯地。”
雖然紅裳也知道老太太想明白地可能性極小:就算是大夫同她說了原因。她也不會改變想法地——人一理固執起來。是沒有道理可講地;但是她卻不能和趙一鳴一同埋怨趙一鳴地父母。紅裳明白:趙一鳴眼下正在傷心。所以纔會“吐吐糟”。如果紅裳當真和趙一鳴一起說老太太這裡不行、那裡不好。保證一會兒趙一鳴便會聽得不順耳了。
紅裳輕聲細語地開解並沒有讓趙一鳴好過多少,倒是紅裳包起了他手來,讓趙一鳴心中一暖。他低頭看着紅裳的小手:太小了,根本包不起自己的手來。他便用自己的兩隻手把紅裳的手包了進去:“其實也沒有什麼。雖然自幼先生教我孝道,我也一直是如此做的,也拼命地告訴自己,母親其實也
我的,只是與疼愛二弟不同而已;但是,我地心裡。”
紅裳輕輕點了點,有時候,她只要做一個好地傾聽者就好:比如現在。趙一鳴壓抑了三十多年了吧?讓他倒倒苦水,他也就會好起來了。
在紅裳不時的點頭下,趙一鳴不知不覺地越說越多,把他幼時直到成親,老太太待他和趙一飛的不同都說了出來:他不是在怨恨老太太,他只是受了傷。
紅裳聽得出來,趙一鳴不是恨,他只是期盼:他很想老太太能待他如待他二弟一樣。
隨着趙一鳴的訴說,紅裳也被他拉了起來坐到了他身旁。
趙一鳴最終說道:“雖然現在我也有了女兒,成了家,做了官兒;可是心裡的那一份失落並沒有消失,只是沉了下去。”說到這裡他苦苦一笑,然後看向紅裳,臉上有絲可的紅暈:“怎麼想起同你說這些了?裳兒,你不會笑我不像一個男人吧?”趙一鳴說了很多後,心情好多了,便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孩子似的對着紅裳說了一大堆無謂、幼稚可笑的話,實在是讓他不好意思起來。
紅裳抽出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趙一鳴:“男人?男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但我眼中,一鳴就算不是大丈夫,可是相去也不遠了。而且你同我說這些話極正常啊,什麼叫夫妻?就是兩個人要互相扶持着過日子,這不是應當應份的嗎?我日後要哭鼻子,不也只能找你哭嗎?這不奇怪吧,我哭完以後雖然也會感覺不好意思,但也並不認爲不應當。”
趙一鳴看着紅裳,慢慢的笑了:“不奇怪,很應當。”是啊,人一生中有朋友,有父母兄弟姐妹,但是能相扶相持過一輩子的,只有妻子一人而已——自己的喜怒哀樂瞞誰,其實不必瞞妻子的。
趙一鳴起身摟住了紅裳:“謝謝你,裳兒。”
紅裳想了想,第一次反手摟住了趙一鳴;然後她沒有答趙一鳴的話,只是把頭埋到了趙一鳴的胸前。
趙一鳴用下巴摩挲着紅裳的頭,他的心終於完全平靜了下來。
紅裳和趙一鳴兩個人都感覺到,他們之間似乎又近了一些。
接下來,紅裳和趙一鳴兩個人到偏廳中吩咐人準備明日老太爺納妾的事兒,紅裳午時和下午,又吩咐霄兒煮了理氣安神的湯品送到老太太和老太爺那裡。
一整天,紅裳和趙一鳴都在一起:紅裳理事,趙一鳴相陪,他爲她悄悄的出謀劃策,如何才能讓奴婢們不敢生出二心來;趙一鳴看書,紅裳相伴,她爲他添香奉茶,輕聲細語點拔他一些應對之道,如何才能收服下屬迎合上峰。當然,她與他也許並不需要對方的幫助,可是這樣的畫蛇添足,讓她與他都感覺到了一種溫情。慢慢的,紅裳和趙一鳴兩個人的笑聲多了起來。
到下午時,趙一鳴的心境便完全開朗了,不時還要逗一逗紅裳,逗得紅裳瞪了他很多次,他卻樂此不疲。紅裳又羞又惱,卻拿極會耍無賴的趙一鳴沒有一點法子,所以紅裳在心底暗暗發狠:下次他再傷心,看我管他不管?!
管他不管?就算趙一鳴知道紅裳心中發狠,他也一點兒不會擔心。
趙一鳴當晚擁着紅裳睡得很沉,沒有做任何夢。他兒時所受的傷害,在今日開始慢慢的離他遠去了。
當晚,老太爺沒有回上房,也沒有去魏太姨娘那裡,他又宿到內書房。不過並不像老太太和魏太姨娘所想的那樣不堪,老太爺只是一個人睡的—洗筆和弄墨二人只是在地上打地鋪上夜而已。
相信老太爺晚上不會竅玉偷香的人並不多,不過其中就有趙一鳴和紅裳。他們兩人都認爲,依着老太爺重規矩禮儀的性子,他絕不會行芶且之事。
洗筆和弄墨經名妓調教多年,又已經相當瞭解老太爺的爲人,當然知道眼下應該怎麼做纔對。所以她們兩個人雖然已經被定下了名份,可還是本本份份的按着丫頭行事,對老太爺照顧的極周全外,沒有一絲舉止逾規。她們的嬌羞與知禮,倒讓老太爺真得心動了那麼一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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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章 老太太想找個同盟
二百一十五章 老太太想找個同盟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二日一早,紅裳和趙一鳴匆匆起牀。現今,趙一鳴:書等人進來服侍紅裳穿衣了,這些他包辦了——他感覺這其中樂子無窮。
趙一鳴一面給紅裳穿衣一面囑咐她:“你不要總想着規矩,什麼時候行什麼樣事情,你要曉得變通之道;所以,一會兒到了上房後,你不要再理什麼規矩不規矩了,只要老太太一生氣發作,你便立時避到我身後,我皮厚被打兩下也就罷了,萬一老太太傷到了你,那可就是傷到了我的心——那可比臉上有傷更加嚴重,會要了我的命!”
紅裳正穿衣,想打趙一鳴雙手卻不方便,便嗔了趙一鳴一眼:“你個大男人,一大早上就胡言亂語的,也不怕人笑你;好了,我的大老爺,我記下了,我記下了!你都說了很多遍了。”紅裳沒有發覺她說話雖然在表達她的不耐,卻已經有些像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說話了。
趙一鳴偏頭想了想,然後笑了笑:“是嗎,說了很多遍了?嗯,想一想,剛剛是好像說過了。我只是怕你記不住。唉——,昨日不過是場誤會,老太太便鬧成了那個樣子,今日老太爺可動了真格的,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呢;我啊,只希望不要被外人知道就好。”
紅裳不以爲然:“老太太不會的,昨日只是事出突然,老太太沒有準備,所以氣怒攻心纔會按捺不住;今日雖然不會很痛快,應該不會鬧成昨日的樣子。”在老太爺納妾一事兒上,紅裳算得上是半個局外人,所以比趙一鳴看得清楚些。
趙一鳴聽了紅裳的話後,依然有些擔心,他現在有些不瞭解老太太了:原來他一直認爲老太太是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而且她教訓紅裳地話還言猶在耳,可是現在……;趙一鳴眼下對母親的容人之量是沒有一點兒信心了。
夫妻二人匆匆收拾完了,便趕往了上房。
老太太已經起來了,並且早已經收拾妥當坐到了花廳中;魏太姨娘居然比紅裳和趙一鳴來得還早,倒讓紅裳吃了小小的一驚,隨後釋然:魏太姨娘一向都極聽老太太的話,想來是老太太發話了,她才早早過來伺候着吧?魏太姨娘沒有老太太和老太爺地話,她是不會出現在廳堂上地。
老太太今日打扮的很有些隆重,雖然沒有按品大妝,卻也是着了大紅色的吉服,頭面雖然並不多,卻沒有一件不是正色的珠寶。總之,“正”字被老太太從頭裝扮到了腳。
魏太姨娘一身深淺不同的綠色,就是頭面也是極爲簡單地,倒和老太太那身紅色搭配的很好:一看便知道她是姨娘。不過,讓紅裳上了心地卻是,就是如此打扮這下,魏太姨娘卻不會讓人忽略她,並且還給帶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比老太太的強勢讓人舒服不止一點兒。
紅裳心中一動:魏太姨娘是無意如此做地呢。還是故意?老太爺曾經無意中說過。他喜歡地就只是魏太姨娘地溫順——與她給人地形像有沒有關係?
細看魏太姨娘。長得地確說不上出色來。不過她一身地溫柔氣質卻讓人極容易把她地相貌忽略過去:除非是特意注意到她地長相。不然只會一見之見對她心生好感。而不會在意她地長相如何了。
紅裳又掃了一眼魏太姨娘。看她全身上下。無一着色不是綠——就連首飾上地鑲嵌之物也是如此。紅裳忍不住輕輕一嘆:老太太讓魏太姨娘如此受委屈。怕也是老太爺平日裡多關愛魏太姨娘地原因之一吧?不過魏太姨娘也真能忍得。此念閃過紅裳腦中。紅裳心中更是一動:也許。魏太姨娘並不那麼簡單。
一個能在老太太眼皮底下待到現在地姨娘。而且還生了一個女兒——果不是老實本份到木訥。讓老太太十分放心。放老太爺不有一個妾臉面上不好看而容下了她;那麼就是此人。根本不是如表面上那麼木訥老實本份。紅裳想到這裡心中一驚。因爲她一直沒有在太注意過魏太姨。
再次掃過魏太姨娘。紅裳決意日後要多多拜訪一下魏太姨娘。多多瞭解一下她纔好。
可是魏太姨娘。你不論怎麼看。她也是沒有什麼變化。就是那麼一個老老實實地人;所以。紅裳也只是存。並不是認定魏太姨娘就是很有心計地人——就是有。只要不害自己。也就不是壞人。
趙一鳴和紅裳上前給老太太見了禮坐下。老太太看了看趙一鳴依然紅腫的臉,咳了一聲兒道:“一鳴,昨日是母親氣得迷了本性失了輕重,你——”
趙一鳴起身跪了下去:“母親千萬不要如此說,兒子只盼着母親身體康健便好。”雖然現在看上去也是母慈子孝,可是已經與趙一鳴剛回府時不一樣了。
老太太讓綠蕉上前扶趙一鳴起
一鳴一聽老慶太喚綠蕉,便自己爬了起來:“謝母親
綠蕉不過剛剛走了兩步,使只能回去了。她雖然滿腹的幽怨,但也只能委委屈屈的看向趙一鳴,希望趙一鳴能看出她的心酸來。但是趙一鳴起身後便坐了回去,根本沒有看向綠蕉看一眼。
趙一鳴如此做當然有他的想法:他既然決定不再納綠蕉,當然不想再給綠蕉希望,不然就是真得耽擱綠蕉一生了。
老太太又看向了紅裳,嘆道:“昨兒我真是失態,也錯怪了媳婦,媳婦你多擔——”老太太也想明白了,那兩個丫頭與媳婦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媳婦送得不過是兩個丫頭,且她們長得並不出色妖嬈;最主要的是,老太爺根本沒有看上她們,卻是自己一時誤會激得老太爺納了她們。
老太太知道,就算那兩個丫頭有那個心思,也不能怪到媳婦頭上去:全府上下這麼多的丫頭,有幾個是不想往上爬的?當然了,大多數是想爬上她兒子的牀,也因此纔會讓兩個丫頭有機可乘。
不過那兩個丫頭有沒有別樣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爺同她們沒有什麼。爲此,言梅已經被老太太罵了,讓她關到屋裡思過去了——不是因爲她傳錯了話,老太太認爲自己不可能誤會老太爺。
老太太沒有怪魏太姨娘一句話,只是生了言梅的氣,所以今日都沒有讓她上前來伺候。但是,如果不是魏太姨娘前頭的話兒,言梅也不會看到老太爺和兩個丫頭在裡屋便會多想:當然,老太爺當時披着衣服也讓言梅想左了。
紅裳聽到老太太的話,也只能大禮福了下去——哪裡能當老太太的道歉?
老太太叫起後,紅裳起身掃過老太太近身伺候的人,剛剛老太太叫綠蕉扶趙一鳴時,紅裳的視線被趙一鳴擋住了,所以沒有看到老太太身邊的情形:老太太身邊的人中裡不見了言梅。
紅裳忍不住輕輕一嘆:老太太真得糊塗了,真心待她的丫頭,怕只有一個言梅吧?
紅裳又重新坐好後,老太太用好言再一次安撫了趙一鳴和紅裳幾句,然後長長一嘆道:“我也不是容不得人,只是你們老太爺年歲日長,現在再納妾實在是糟蹋身子骨啊。”
趙一鳴和紅裳都不好就此說什麼,便都欠了欠身子。
老太太又說了幾句類似的話後,話鋒一轉對紅裳道:“日後府裡添了人口,怕是家中不得安寧了,媳婦就多操些心吧;莫要出了什麼大亂子,讓人笑我們趙府沒有規矩。新進的姨娘們,媳婦要多多看顧才行。”
趙一鳴聽到老太太的話,心下有些不滿起來:母親真是有些糊塗,不過是父親納兩個小妾罷了,對於母親也不是沒有好處,她最起碼不用太過操勞,父親的一切事情可以交由小妾去做;就算是父親做得不對,母親也應該如此說話啊;如果真擔心父親的身子骨,日後多勸着父親不要宿小妾那裡就是了——父親也不是有講理的人,聽了當然會依從母親。
趙一鳴如此想,就是因爲在他心目中,父親要比母親明理多了。
紅裳輕輕一福:“老太太放心。不過就是新進了兩位太姨娘,也沒有什麼,老太太不必過慮——哪個府裡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姨娘們應該都是知道身份規矩的,如果真得不識規矩,不還有老太爺和老太太嘛,錯不到大處去。”
老太太看了紅裳一眼,有心訓媳婦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兒卻說不出來了:如果說姨娘們都是不知道守規矩的人,那日後一鳴還要不要納妾了?
老太太爲了掩飾,取了茶來吃,心下卻在尋思:新姨娘們來了,可是老太爺的年輕可算上老來,活着十幾年不成問題——讓那兩個新姨娘在自己眼前晃個十幾年,怕是自己活不過十幾年去了!嗯——,眼下卻是要攏一攏媳婦才成,那兩個狐媚的丫頭有老太爺撐腰,同原來的那些姨娘們可不同,魏姨又是個不頂事兒的,能幫上自己的也只有媳婦了。日後——,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吧。
老太太心中有了計較,心神便安穩了三分,一面輕輕吹着浮茶一面繼續想了下去:反正再過一年半載的,一鳴年紀也不算很大,到時候趙家還沒有子嗣或是子嗣不旺,一句無後或是趙氏的香火要旺盛,便可以讓一鳴再納妾了;媳婦到裡能說出什麼來?
想到這裡老太太正要開口同紅裳說一說姨娘們的居心險惡時,老太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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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六章 上妝
二百一十六章 上妝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是一個人進來到,他還穿着平日的家常衣服。
老太太看到老太爺如此,心下舒坦了不少,雖然沒有站起來迎老太爺,卻也沒有冷着臉子給老太爺瞧—她想着要讓老太爺先同她說話,不然日後老太爺非要那兩個丫頭寵上天去不可。
老太爺一進來,趙一鳴和紅裳便迎上去請了安。老太爺看老太太今日還在同自己鬧性子,心下又有了心便沒有過去坐下,他看着趙一鳴和紅裳道:“我的衣物都準備好了嗎?”
趙一鳴只得答道準備好了:早已經給老太爺送過來了,老太爺沒有帶到內房去嗎?
老太爺點了點頭,負手向臥房走去:“我去更衣,新姨娘那裡就麻煩媳婦了。”老太爺完全是故意的。人老了都有固執的一面兒,老太爺這一次居然同老妻就是不相讓了。老太爺有老太爺的想法:自己把老妻寵得太過厲害,她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完全不把自己當做一家之主看待了,這次如果不讓她低頭認錯,日後他還有臉同人家說他是一家之主嗎?
紅裳聽到老太爺的話,也只能答應了一聲兒。一面答應着,紅裳一面掃了一眼老太太。不出所料,老太太的一張臉已經漲得紫紅:幾十年的夫妻,她當然知道老太爺是故意氣她,於是她更是惱上加惱,更加不會同老太爺低頭服軟了——現在還沒有納那兩個丫頭呢,老太爺就如此不把自己這個老妻放在眼中了,如果自己再給老太爺三分面子,這趙府就不會有自己立腳的地方兒了!
魏太姨娘看到老太爺時,腳下一動也想迎過去,可是卻被老太太一眼瞪了回去——不管如何,她只要在老太太跟前,是萬事都以老太太的眼色爲主,絕不會在老太太面前去巴結老太爺。直到老太爺走了過來,魏太姨娘這才拜了下去。老太爺點了點頭,便行了過去,並沒有理會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一向是懼老太太三分的,老太爺早就知道,所以他也不是給魏太姨娘臉子看,他這是在給老太太臉子看:也不想讓魏太姨娘夾在他們夫妻中間難做人。
趙一鳴和紅裳對視一眼後,只得拜辭了老太太:一個去給父親更衣,一個去看看公爹的新姨娘是不是梳洗好了,有沒有什麼事兒。
按照俗禮,洗筆和弄墨現在並沒有在府中,而是在趙安的家中——老太爺起來的,她們纔過來的。這樣便算是自外面進得趙家的門兒:當然是後門兒,她們二人是不能前門兒進地。
趙安娘子正帶着幾個娘子趕着給洗筆二人上妝更衣。聽到外面有人喊道:“趙大娘子。太太來了。太太來了!”
洗筆二人一聽便要起身迎出去。趙安娘子按住她們二人道:“我地姨奶奶們。你們就不要動了。我們現在要趕時辰地;而且太太也知道。不會怪你們地。你們自管忙你們地。太太我去迎一迎好了。”後面地一句話。是說給那幾個上妝地娘子聽地;說完。趙安娘子便急急迎了出去。
紅裳已經進了趙安家:這裡是趙府地后街。也是趙府地產業——和趙府用一條夾道連接了起來;所以紅裳只是坐了府裡地小車過來地。
趙安所分地一處小院子。正房、廂房倒是齊齊整整。院子裡還有一個小花園子。
趙安娘子迎出來時。紅裳已經穿過花園子快到正房前了。趙安娘子福了下去。笑道:“太太安。太太怎麼來了?新姨奶奶就要裝扮好了。小花轎也已經備下了。就自我們這小院子擡出去。自府中地後門兒進去。一切都打點好了。太太放心就是。”
說着話。趙安娘子起身趕到了紅裳身側:“太太有什麼事兒只管打發人來說一聲兒。您怎麼自己親來了?我們這邊兒亂得很。莫要讓那些不長眼地小丫頭和小子們衝撞了您。”
紅裳笑着打量着趙安的院子:“沒有什麼的,是你太過小心了。老太爺讓我來看新太姨娘準備的怎麼樣了,我能不親自來嗎?再說了,我也想看看你們家倒底是個什麼樣子——整治的挺不錯,很有些意思。”一面說着話,一面看了趙安娘子一眼,又掃一眼屋裡。
趙安娘子一面請紅裳進了屋子,一面答道:“哪裡有什麼整治?我們都是粗人,不懂什麼地,可能太太是看慣了府裡的景緻,才覺得我們這個小院子也有點兒趣味兒。”說完後,壓低聲音又道:“是有些問題,不過這幾個人的膽子不是很大,我又盯得緊,她們沒有來得及動手呢。”
紅裳笑着點點頭:“也許是看慣了府中的景兒。咦——,你們家的小子、姑娘呢?”一面說着,一面向裡間屋行去。
趙安娘子答
小的出去耍了,不到吃飯的時候是不知道回來的;大差了,不敢誤了主子們的事兒——雖然差事兒不大,但主要是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紅裳笑了起來:“趙大嫂子說得好啊,規矩是極重要地。新太姨娘呢,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說着話,已經走到了裡屋門口。趙安娘子打起簾子:“太太,新太姨奶奶在這裡梳洗呢。剛剛她們還想去迎太太,被奴婢攔下了。”
簾子打開,放眼看去,屋子不大人倒不少,滿滿當當的一屋子地人。
紅裳看洗筆二人要站起來,便笑道:“你們不要動,坐着坐着。今兒是你們的大日子,要趕吉時,誤了可是不成的;不只是趙安娘子同這裡的娘子們有干係,就是我怕也會被老太爺罵呢。娘子們,你們也不用再顧着這些規矩了,自忙你們的吧,趕時辰要緊。”
洗筆二人雖然坐了回去,卻還是拘束地很。紅裳沒有再理會洗筆二人,她走去過一樣一樣仔細的看了爲洗筆、弄墨準備地衣物和頭面後便道:“我先回了,各位娘子們手腳麻利些,千萬不要誤了吉時,惹得老太爺、老太太生氣。”
衆娘子答應着,紅裳又讓侍書賞了銀錢給衆娘子才自屋裡出來了。
趙安娘子相讓紅裳多坐一會兒,紅裳笑着辭了。趙安娘子親自扶了紅裳的手送她出去,轉聲道:“太太,那邊兒也有些眉目了;昨日奴婢得信兒,可是昨兒不得便回太太。”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讓人跟緊些吧。等忙完了老太爺的事兒,回手我們就料理此事兒。屋裡,讓人看緊些,那幾個娘子,就像你說地,神色間有些不對。”
趙安娘子答應,讓紅裳放心就是,送紅裳上了車子後,才又急急趕回了屋裡:“我的奶奶們,你們手腳快些,沒有聽到太太的話嗎?誤了吉時,你們是不是想捱上板子啊。”
幾個娘子不樂意了:“我的大娘,您着急,我們也着急啊。可也要看是什麼活兒才能催不是?現在已經算是快的了。”
趙安娘子看了她們一眼:“我也不多說什麼,新姨奶奶就在這裡,太太剛剛的話兒,你們也是聽到了,事兒呢,自己掂量着辦就成。”
幾個娘子好一會子了,都沒有正經裝扮洗筆二人,她們一直在同洗筆二人扯東扯西的說着閒話,那話裡話外透着的意思就是想要賞銀——洗筆二人給的賞銀,也叫喜銀。
可是洗筆二人不過剛剛進府沒有多久,哪裡有什麼金銀之物?所以這幾個娘子便好似惱了,竟有意要怠慢洗筆二人。
雖然紅裳來了後,幾個娘子心下有些忐忑不安,不過卻還想能找個藉口拖一拖——她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趙安娘子瞄了娘子們一眼,也不與她們多說,轉身便向外走,一面走一面喃喃的道:“就捉吧,整個是要捉死呢。昨日老太爺就爲了新姨奶奶剛剛發作過——新姨奶奶可是老太爺親看上的人,我看你們幾個是張狂的不想活了!不說老太爺,難道剛剛太太的意思還沒有聽出來?太太是什麼人不清楚也要緊,明兒那板子上了身,就都清楚了、也記下了。”
趙安娘子的自言自語說得聲音可是有些大,屋裡的幾個娘子可是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幾個娘子可都是老太太身邊兒的人,不然趙安娘子哪有這麼好的性子,由着她們在這裡胡鬧。
老太太指了人來給新姨娘收拾新妝,按禮是極應該的,沒有哪個人能攔下。不過紅裳可不想再看老太爺和老太太現吵一次:他們吵鬧,倒黴的卻是趙一鳴。
洗筆二人剛剛還在着急,同娘子們好說歹說,可是她們就是不動手,而她們就算是會上新妝,今日這妝也不是她們能上的;現今聽到趙安娘子的話,兩個人相視後暗暗一笑,她們知道娘子們不敢再怠慢下去了。
幾個娘子聽到趙安娘子的“自言自語”面上便是一緊,然後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爲難:老太太那裡可是發了話的,如果兩位姨娘按吉時到了上房,她們豈不是要挨板子?但是,新姨娘們如果不能按吉時進上房,那老太爺會惱了、太太也惱了,她們一樣是要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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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有一章,不過可能會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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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章 完禮
二百一十七章 完禮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位娘子的臉色苦了起來,互相看了看,最後一致認不得,現管着府中大小事情的太太也惹不得——她們是不怕太太,可是她們的丈夫、兒女可都不在老太太房裡,都要聽人家太太的安排!所以,幾位娘子交換完了眼色,帶着一臉的苦意兒,手腳麻利的給洗筆二人很快就收拾妥當了——就是很快,也用了一個多時辰。
因爲紅裳的到來,幾位娘子已經不敢在衣服和頭面上動手腳:最終,老太太吩咐她們做得事情,她們一件也沒有做成。
紅裳回到上房後,老太爺已經更衣完畢,正在廳上坐着吃茶。紅裳過去見禮,把洗筆二人的情形說了一下。老太爺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紅裳道了不敢便坐了回去了。
老太太的臉色一直非常不好,不過她卻沒有發作:她安排了那幾個娘了,要沒有進門兒就讓那兩個丫頭知道誰纔是這個府中的真正主子!老太太還不想讓老太爺今日高興,再者,她也知道總髮作也不是好事兒,真惱了老太爺,於她不利的。
趙一鳴投過來一絲詢問的目光,紅裳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趙一鳴安心。
趙一鳴也怕老太太背後再動什麼手腳:父親已經着惱,如果母親再招惹父親,就算不會被休,可是被父親一氣送到佛堂或是家廟去住卻是極有可能的。
一家人匆匆用過了早飯——沒有幾個有心思能吃下東西去,便又回到了花廳上枯坐。
時辰差不多時,門外傳來了趙安娘子的話:“新姨娘給老太爺、老太太請安奉茶了。”
老太太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她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說話——居然沒有誤了吉時!老太太的臉黑了下來:那幾個膽小怕事兒的奴婢,就是白養了她們!
魏太姨娘地神色平靜地很。她還是垂目立在老太太地身後。沒有什麼特別表情。
老太爺平靜地說道:“進來吧。
”
洗筆二人都是粉色地衣裙。頭面不過是以銀爲主。說不上華麗來。可是她們兩個嫩生生地小臉。卻如針一樣刺痛了老太太和魏太姨娘地心:那是她們再有銀錢、地位也換不過地東西;也因此。更讓老太太看兩個丫頭不順眼。
洗筆二人在趙安娘子地指引下。到了近前給老太爺跪下奉上了茶。
老太爺十分平靜地取茶吃了一口。然後給她們了一人一支玉鐲:“起來吧。”並沒有同洗筆和弄墨多說幾句話。就是連慣例地套話兒就沒有說——這卻讓老太太更爲不滿。因爲新姨娘入門。約定俗成會有幾句要好好伺候主母。安守本份等語。老太爺不說。讓老太太更加認定是老太爺不把她這個妻子放到眼中了。
老太太卻忘了,如果老太爺沒有把她放在眼中,昨日那一鬧就可以請她去佛堂呆着了——而且,還可以借太后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很。
老太爺沒有多說話,是因爲他現在心中並無喜意,相反更有幾分懊惱;他不過是同老妻氣,到納了兩個小姨娘,他並不認爲是極光彩的事兒。
洗筆二人又跪到了老太太跟前,把茶高高舉過了頭頂:“老太太福壽綿長。”
老太太下死力盯着那白生生地四隻小手,她再看一眼自己的手,心中的醋意更盛。她剛想說幾名話舒舒心中的悶氣,卻又忍住了——魏太姨娘這個時候把她今天一早備好,要送給洗筆二人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那些東西上面蓋着錦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才伸手接過了洗筆手中的茶,不過她沒有吃,只是放到了桌上,又接過了弄墨手中的茶,也放到了桌子上——她能接過來已經不易,讓她吃這杯茶,她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洗筆二人很有些害怕:昨天老太太發作時的樣子,她們還記得的。所以她們現在是大氣也敢喘。不過,爲了日後能有安穩地日子,她們兩個人也是豁了出去——就算有個厲害的主母,可是做姨娘也比去青樓強百倍了!
紅裳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心下生出了不忍:漫說洗筆二人也是可憐之人,就算是老太太眼下也是讓人生出了同情來——她這個時候面對丈夫的變心,其情可憫吧?紅裳想起了自己被人拋棄時的心碎,她忽然有一種衝動,想去打碎了那兩碗茶!
紅裳的身子微微一動,還沒有起身時,趙一鳴的大手按住了她。
趙一鳴看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紅裳眼圈一紅,輕輕一嘆放棄了:今日之事,始作甬者便是自己。
老太太把桌上的東西生硬的塞
筆二人地手中,然後便扭過臉去不再看她們。
洗筆和弄墨看着自己手中的東西,有些不知所措;而老太爺看過來時,更是青了臉。
洗筆手中地是一隻小小的馬桶和刷子,弄墨手中的卻是一個小小的、被特意封了口的花旦地臉譜。
這些東西無非就是爲了給洗筆二人難堪,意諭她們不過是粗鄙下賤之人,且不要像戲子一樣輕浮、只爲了哄老太爺高興便胡亂說話行事。
這樣的意思,正室不是不可以教訓姨娘,但是不應該在今天這樣地場合——如此做,就不是單單給姨娘們難看,也是給老太爺難看了。
老太爺還沒有發作出來,弄墨便已經回過了味來,拉了洗筆兩個人拜了下去:“謝謝老太太的賞賜,婢妾一定會牢牢記住老太太地訓誡,好好伺候老太太和老太爺。”
老太爺狠狠瞪了老太太一眼,沒有說話。
弄墨和洗筆二人又給紅裳和趙一鳴奉過了茶,最後她們站起躬身給魏太姨奉茶。魏太姨娘溫柔的笑意出現了一半兒,便被老太太地瞪了回去,然後便尷尬的把茶放在了桌子上,帶着歉意看了看弄墨二人。
魏太姨娘的手在袖子裡動了動,不過最終也沒有拿出什麼來給弄墨二人;她又一次充滿歉意的看了弄墨二人一眼。
洗筆二人拜了一圈,就是對魏太姨娘心生好感。趙一鳴和紅裳對她們來說也是主子,她們也是有一份懼意,所以親近不起來,而魏太姨娘的身份與她們相同,且沒有敵意,一下子讓洗筆二人生出了親近之感。
老太爺道:“我們家的姑娘和你們隔了輩,所以今日便不用同她們見禮了。”
弄墨二人福了福答應了,立到了老太爺的身後。
然後老太爺咳了一聲兒又道:“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準備一下,開席吧。”
不過是家宴,並沒有請外客;倒是府中的奴僕們也得了席面,藉機好好的樂呵了一番。
用過飯後,老太爺給洗筆和弄墨改了名字:洗筆成了蓮姨娘,弄墨成了琴姨娘。然後,老太爺又吩咐紅裳記得給兩位新姨娘收拾院子,又說了不過兩句話後,便攜了兩位新姨娘去了內書房。
不是老太爺想走,是老太太的那張臉板得讓老太爺不得不快快走人——他不想再同老太太吵鬧,反倒讓奴僕們看笑話。
趙一鳴也帶着紅裳極快的告退回了房間:他做兒子的都怕母親會遷怒了,還有哪個不怕?居然真有不怕的——魏太姨娘扶了老太太回房,一直用過晚飯後她纔回房。
回到房中坐下後,看紅裳神色間鬱郁的,趙一鳴便拍了拍她的手,勸解了她一番,卻根本沒有說到紅裳心中去:他雖然猜到了紅裳不忍老太太難堪,但卻不知道紅裳難過的根由是什麼。
紅裳心情不好,沒有同趙一鳴多說話,早早打發了他去洗澡,自己也扶了侍書的手去沐浴。
侍書終於找到了機會可以開解紅裳,急急的開口說道:“太太,你是不是認爲我們害了那兩個丫頭?太太,我們是救了她們。如果她們的身份被人知曉,便只能到那個地方去了,她們還有什麼日後可言?這是在我們府裡,遇上了太太纔沒有揭穿她們;現在,她們至少可以在府裡有個安穩日子過,還是半個主子,有什麼不好?”
紅裳點了點:“你說的,我知道。我也不是開善堂的,無緣無故救幾個人,我還真沒有那份心思——人有好有壞,不是說看人可憐就要救,先不說有沒有那個能力,只人品這東西到哪裡去看?我早就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看到老太太和兩個丫頭,心裡還是有些不好過。
”
畫兒淡淡的道:“如果是我們強迫那個丫頭做老太爺的妾,是我們不對;但是就算我們不嚇她們,她們的所求最好也不過是想做一個姨娘,這是她們最大的希望了——而我們府中無人知道她們出身,她們的姨娘身份也就不會被人看輕。對於她們來,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太太,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紅裳輕輕一嘆,沒有再說什麼:人生在世,總是有些無奈,上一世是如此,這一世還是如此。心軟、心善是不能讓她活下去的。
她只能做到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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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章 天作孽猶可活
二百一十八章 天作孽猶可活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泡在熱水中,雖然身體完全放鬆了,可是心卻沒有心,老太太現在應該很難過吧?雖然自己也是被迫無奈,並不是有意爲之,但是畢竟一開始是自己安排的。
畫兒在給紅裳洗長髮,看紅裳的眉頭緊閉,想了想輕聲問道:“除了那兩個丫頭,太太是不感覺老太太也很可憐,所以太太自責反擊的過重了?”
紅裳長長一嘆:“同爲女人,她的苦,我們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侍書和畫兒對視了一眼,侍書道:“太太,如果她知道什麼叫做苦,她便不會來爲難太太。”
紅裳沒有說話,她認爲她的心結,不是兩個古代女子能明白的。
畫兒想了想,輕輕的給紅裳揉着頭道:“夫人,我們雖然安排了那兩個丫頭,但是老太爺和兩個丫頭間清白的很,就算老太爺看上了她們的才情,也不會真得收她們入房——老太爺的爲人在這一點上很可以信得過;而老太爺今天卻納了,是因爲老太太自己,她把老太爺激怒了,而不是因爲我們的安排。”
紅裳點點頭:“我知道,如果老太太能做到她所說的賢良淑德,那麼老太爺並不會真得納了兩個丫頭。只是——”
畫兒看紅裳始終心結難開,想了想以後道:“太太,您認爲沒有我們,老太太和老太爺就會和和樂樂的一輩子嗎?”
紅裳睜開眼睛看向畫兒,畫兒猶豫了一下道:“原來我勸說過老太太,讓她不要和老太爺這麼大的脾性,姨娘們也不要都打發出去——就是要留人,也不要留魏太姨娘,可是老太太沒有聽;婢子一個丫頭,也就沒有再進言。”
紅裳聽畫兒提到魏太姨娘:“魏太姨娘有什麼不好嗎?”
畫兒皺皺眉頭:“太太。不是不好。而是我看不透、看不明白她這個人。這樣地人兒。最起碼不是一個真地老實人吧?她同陳姨娘地老實絕不一樣——太太不讓陳姨娘來伺候。陳姨娘便不來;讓陳姨娘來伺候。陳姨娘也只是做那麼幾件事兒。太太地一些小習慣和一此喜好。陳姨娘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而且婢子看她也許沒有個幾年她是弄不清楚地。但是魏太姨娘進了府中不過二三個月。就把老太太地習慣、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不管老太太怎麼吩咐地。她就都會早早地趕到老太太屋裡伺候着;雖然她在老太太面前規矩地很。好似也沒有同老太爺說過哪個人地壞話兒。但是那些被趕走地姨娘們。論心計、手段兒可不是老太太能對付地。但卻就是被老太太打發走了一大半兒。還有幾個居然是老太爺打發走地。
太太。您說。這裡面會不會有魏太姨娘地什麼事兒呢?”
紅裳想了想搖頭:“不好說。你這些年沒有好好地注意過魏太姨娘嗎?”
畫兒點頭:“注意了。魏太姨娘就是規矩地很。沒有什麼地方讓人可疑。而且十七八年如一日地到老太太房中伺候。沒有怠慢過一日。行事說話也老實本份地很;可是婢子就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不過就是找不到。”
如此看來。這個魏太姨娘也許真有些不簡單啊。紅裳心中思量着:有時間要多同魏太姨娘走動走動了。
紅裳輕輕地道:“不要管她了。她反正也是老太爺地姨娘。同我們沒有多大地關係。”主要是魏太姨娘只有一個女兒。而且嫁了。她就是有心計、手段也只是會用到老太爺身上吧?而且她年紀已經三十大幾了。生養地可能性小了很多。所以這兩年老太太才待她寬宏了很多。不再總是提防她了。
紅裳暗歎一聲兒,不再想有關於魏太姨娘地事情,又把心思拉回了老太太身上:“雖然老太太一直逼迫你們老爺納妾,但看到她有今日,我是真的不開心——雖然說出去,一定會被人笑黃鼠狼給雞拜年,但我地確是不開心。”
侍書一嘆:“太太,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表姑娘進門兒嗎?”
紅裳看向侍書:“當然不能。她如果進了門,就真得是家無寧日了。她不同於蓮姨娘兩位,蓮姨娘她們只想有個安穩地日子過;而表姑娘進了門,我及你們老爺的所有姨娘都成了她的眼中釘,她一定會除之而後快。”
侍書點頭:“那不就對了。太太,你想一想,現在蓮姨娘兩個人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老太爺苦了多半輩子,能有人和他說說話兒;老太太這麼多年糊塗的過來了,在這個年紀如果能清醒過來當然是好事兒——老太爺一直敬重她,只要她能想明白,不再如此任性下去,老太爺待她只能越發的好,她享福便還在後面。太太,您什麼地方做錯了?”
畫兒也道:“就是,太太。您不記得我原來同您說過的事兒?您原來不也是爲此才決定要弄兩個丫頭到老太爺身邊兒的嗎?今日怎麼又犯起了糊塗?”
紅裳聽到這裡一笑:“我知道,只是心裡一時間有些不太好受罷了,你們不必擔心。”
侍書看看紅裳,故意對畫兒道:“什麼事兒你同太太說了,我卻不知道呢?說來聽聽。”
畫兒一笑,明白侍書的意思,原來同太太不如現在熟悉,也許是自己說得夠清楚,所以太太今日纔想不開的?那就說個透徹好了——雖然奴婢不可以說主子的閒話兒,不過今日卻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就太太和自己、侍書在,說了也是無妨,算不得違了規矩。
畫兒打定了主意便道:“侍書,我就再說一遍,不過不是說給你,是回給太太的。太太,您聽婢子好好說一說,好不好?”
紅裳閉着眼睛一笑:“你們弄鬼吧。”
侍書和畫兒嘻嘻笑了起來:太太笑了呢,這就好。
侍書對畫兒使了一個眼色,畫兒點了點頭開口道:“老太太如果繼續任性下去,趙府地將來一定會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二老爺一家也要回來了,二夫人可不是一個好說話地人兒;其實太太您是不知道,老太太心裡不是滋味不是一兩日了,是有幾年了;您想想您回府到現在,老太爺待老太太如何吧,您還不明白嗎?老太爺對老太太已經很不滿了。”
畫兒說着話也不誤她做事兒,她一面說着一面取了大棉巾給紅裳擦拭頭髮上的水:“如果是因爲其他的事情——比如大老爺的前程,或是二老爺的混帳事兒讓老太爺大大的發作了老太太,那麼老太太以後真得只能去佛堂裡度日了;就算是老太太悔悟了,老太爺也不會原諒她了。”
紅裳聽着:對於老太爺和老太太的這些事兒,她早就聽畫兒說過了。
畫兒看紅裳聽了進去,索性說得更明白些——畫兒想反正已經放肆了,不如放肆到底好了;她又道:“太太是不是認爲婢子說得這些事兒不可能?不是不可能,是絕對會發生地。
”說到這裡畫兒長長一嘆:“婢子原就和言梅兩個人說過不止一次,我們都擔心二老爺回來後,老太太偏愛二老爺,一定會逼着大老爺給二老爺謀官兒,也一定會因爲偏愛二老爺,給二夫人排頭吃——這些不管是哪一件事兒鬧得大了,都對我們府的名聲兒不好;老太爺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壞了趙府的聲名,老爺的前程,到時老太太地下場便堪憂了。”
畫兒把棉巾收了,取了絲瓜瓤和粗布做的球給紅裳搓背,侍書正在給紅裳揉捏腳和小腿,兩個丫頭又換了一個眼色:太太聽進了。
畫兒繼續說了下去:“老太太自打進府,就是主母——我們老太爺地嫡母去得早,府中只有一個太姨娘,她是做主做慣了的人,所以便有些任性了;而那時又因爲族裡的打壓,老太爺沒有少吃苦頭,都是老太太和老太爺一起相扶相持才挺了過來,所以老太爺待老太太一直很好,每到氣頭兒上想到這些都不會真同老太太計較,所以老太太越發有些任性了;只是,老太太不是一個心思玲瓏的人,原就是庶出的,在家裡沒有少受過氣,自己當家作主了,又有老太爺的寵愛,所以行事不就不免霸道了些。早些年呢老太爺待老太太還好,每每容讓老太太三分,但自從有了二老爺,婢子聽人說老太爺就因爲老爺和二老爺,沒不同老太太生氣,到近幾年,就婢子所見,老太爺發作老太太地次數是越來越多;可是老太太不但不知道好好想一想,反而心中氣苦,認爲老太爺已經全忘了當初的情份,越發地蠻橫起來,每每老太爺發作了,她便扯出當年的辛苦同老太爺算帳——我們誰勸她,她也不聽;直至前兩年,老太爺發作了一次大地,老太太纔不拿往年的辛苦說事兒了。”
紅裳實在是對老太太無語了:結髮夫妻,共同吃過苦相扶到老,在這個時代並不是功勞——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你也不能拿年青時地困苦說事兒,你只要說句‘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你現在怎麼如此待我’,男人一定會不耐煩的,更何況是常常說呢;夫妻二人相扶相持是本份,你努力是因爲這個家有你的一半兒啊!用那些困苦的日子,可以讓男人溫情的回憶過往,加深感情,卻不可以拿這些做籌碼,同男人爭執。
紅裳已經洗好了,畫兒和侍書取了衣服過來給紅裳穿上。畫兒一面給紅裳整理衣衫一面道:“老太爺對於老太太的容忍,在婢子和言梅看來,就像是碗中的水,就要滿了;但是老太太依然懵懂不知,任着性子妄爲。現在太太這一手,雖然是爲了自保不得已而爲之,但也是錯打錯着,救了老太太。”
侍書聽到這裡也道:“太太,我原也不知道這些事情,聽畫兒說了才知道。現今老太太雖然難受些,不過她也是得了好處的——至少老太爺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所以老太爺雖然狠狠的發作了老太太,卻只是說狠話,卻並沒有真拿老太太如何。老太太如果能慢慢反省過來,她同老太爺之間會更加和睦起來纔對,老伴兒嘛,卻不是蓮姨娘紅袖添香就能取代的。”
紅裳輕輕一嘆:“我當然知道這些,當初我這麼做的時候,也是如此想的,不過真做了心裡怎麼也有些不好受——有些感同身受,都是女子啊。好了,不說了,取我的外裳來,我們也回去吧,免得你們老爺擔心再找過來。”
紅裳走了幾步回頭看向畫兒和侍書:“你們認爲我們這是不是也在害人?”
畫兒和侍書吃驚的看着紅裳:“太太,您怎麼了?不是糊塗了吧。”
畫兒道:“這怎麼能算得上是害人?父爲尊,母爲卑,母親年老力弱後,兒女就算是承歡膝下,也要爲父親安排屋裡人纔對——父親即有人可以照料,而母親也可以好好休養,這是孝道!”
紅裳聽得一陣好笑:這倒底是個什麼時代,這也算是孝道!好吧,好吧,這也是孝道,世人都認同的事情,她也不能相強大家改變。她原來真得明白人們怎麼會反這個當作是孝道,不過現在已經可以接受了——入鄉便要隨俗。
侍書接口道:“即便不算孝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做得反擊;害人?像表姑娘,像宋氏她們那樣纔是害人呢!老太太如果待我們很好,我們卻還如此安排兩個丫頭,便可以說是害人了;但是眼下這也如果算是害人,那天下的好人便只能束手待斃了!太太千萬莫要如此想,人就是要做好人,也要自保才能做個活的好人。”
紅裳看着侍書,半晌後方笑道:“侍書,沒有想到你居然有此見識。”
畫兒看侍書得意,便笑她道:“太太誇你,你便得意起來了?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道理,有人要打我們,我們被打以後再去找人家算帳是可以的;可是他已經舉起手打下來了,我們動手阻制他打下來,難道就不對了嗎?就算我們反手或許重了些,但我們也只是在反抗,不是在害人!而且,老太太——”
畫兒輕輕一嘆:“老太太需要猛藥才能醒悟過來,不然……,唉——!不過也怨不得他人啊。”她也希望自己的老主子能有個安樂的晚年,能同老太爺相扶相持到終老;她很希望老太太不要再一味兒的任性下去,讓老太爺離她越來越遠。
紅裳輕輕拍了拍畫兒的頭:“人年紀大了不免有些固執,老太太現在雖然任性,但也不能說都是她的錯兒,老太爺早些年如果能同老太太說說道理,而不是一直任由她如此,現在的老太太怕也不會是這個樣子。唉——,不說了,夫妻相處的事情,原就是說不清楚的。”
紅裳心裡還是不太舒服,不過她卻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不但她要活下去,她要還有她要保護的人呢。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轉開了心思:薛家姑娘昨日就應該知道老太爺要納妾了,她爲什麼一直沒有反應,她在想什麼?還是在進行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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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章 志得意滿之時
二百一十九章 志得意滿之時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對於薛家姑娘眼下的情形並不清楚:只知道她在院並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些什麼。雖然趙安娘子她們得知,薛家姑娘近日買了極多的上好的繡線與一些極好的布料,但這些薛家姑娘平日裡就常常買,不同的只是這次買得有些多罷了。
紅裳就是再聰慧,加上兩世爲人,她也不知道一件事情:女子的嫁衣是自己親手一針一線竹出來的。而畫兒幾個丫頭和趙安娘子又哪裡想到倩芊如此急嫁呢?所以沒有往這方面想。
趙安娘子一直心煩一件事兒:要安排人到薛家姑娘的院子裡是真的不容易啊。薛家姑娘把她在家時的人幾乎都帶了過來,除了佔用了趙府的一處院子和她的嚼用外,一個院子的開銷並不需趙府的人費心——安插人便也不可能了。
紅裳忽然想到:薛家姑娘的院子根本進不去外人,她這樣的安排是不是一開始就做好的防範——防備趙府有人安插人手到她的身邊。真是如此,那薛家姑娘真是有遠慮的很啊,自己頗有不如。
倩芊在房裡趕着繡嫁衣,自她聽心然和花然說,趙府中那些關於她的閒言,是老太太房裡的人說出去的,她便沒有再往深裡想,她一心都撲在她的嫁衣上——她想早早能穿上,早早伴到心愛的表哥身邊。
昨天一天趙府的人雖然忙着準備老太爺納新姨娘的事情,可是因爲老太爺和老太太地那一場發作——雖然吵了些什麼,奴僕們絕大多數地人並不知情,但是老主人發作的極大卻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趙府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把新姨娘的事情掛在嘴邊兒,但也不是沒有人說,所以倩芊院子裡的人還是得了信的。
心然和花然到了晚上時分才聽說了,可是她們進屋想同倩芊說時,卻被倩芊給趕了出來。倩芊聽到她們有事兒要回,便問:“是有關於表哥地事兒?還是表嫂的事兒?還是有關於你們姑娘我的親事兒?”
心然和花然都搖了搖頭,倩芊便道:“既然都不是就算不得大事兒。而且現在也晚了,如果是有關於老太太和老太爺的事兒,你們明兒來回我就好了——沒有看到我正在忙嘛。出去,出去吧,不要來擾我。”
既然不是表哥、表嫂地事兒,也不是有關於她的事兒,倩芊便知道不是老太爺地事兒,就是老太太的事兒了。
心然聽到自家姑娘的話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姑娘,那明日我們什麼時候來回事情?”
倩芊已經又開始繡嫁衣了。頭也不擡地答了一句:“下午。下午我也就竹好了。有什麼事兒也有時間處置了。”
心然和花然對視了一眼。花然道:“姑娘。如果是要緊——”
倩芊已經不耐煩了。擡頭瞪了花然一眼打斷了她地話:“有什麼要緊地事兒。能要緊過姑娘手中地活兒去?你們左一句、右一句地。是不是想讓姑娘我失神扎到手。還是繡得花兒走了樣兒?”
心然和花然無奈只好對着倩芊福了一福關上門出去了:她們急有什麼用。姑娘不急就是天塌下來她們也無法可施啊。
倩芊直繡到近四更才睡下:嫁衣只剩兩個衣袖沒有繡了。倩芊因爲知道餘下地活兒不多了。所以一放鬆心神便沉沉睡了過去。天放亮了也沒有像前兩日一樣驚醒過來。心然和花然來喚了她兩次。她都喃喃道:“再睡一會兒。不要吵我。”翻個身子又睡了過去。
最終倩芊還是記掛着她地嫁衣。在心然和花然地輕喚下坐了起來。她清醒後看到滿室地陽光立時便急了:“都這個時辰了?!我地天。給我淨手。我先把嫁衣趕出來再梳洗好了——我今兒不見客。”
心然和花然是有事兒要稟倩芊才幾次三番的喚她起牀——昨日她們聽說了老太爺要納妾的事兒便要回自家姑娘,可是自家姑娘根本不聽她們回事兒,她們兩人着急之下一覈計,便使了人出去打探詳情,現在她們認爲事情更重要了,所以她們纔會一次又一次來喚倩芊起牀,以便早早回了姑娘,讓姑娘去想法子應對。
聽到倩芊的吩咐,花然急急出去喚小丫頭打水來,心然一面伺候倩芊穿衣,一面說道:“姑娘,有個大事兒——”
倩芊打斷了心然的話:“天大的事兒也到下午再說,你現在就回事情如果亂了我的心神,那嫁衣繡壞了怎麼辦?呸呸,胡言亂語、胡言亂語中,月老莫怪莫怪,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倩芊禱訴完畢又瞪了心然一眼:“瞧你氣得我說出什麼話來了?繡嫁衣的時候不能亂說話的。”
心然不敢再說話了,可是她
些着急。小丫頭把水端了進來,倩芊雖然看出了心可是她並不打算理會——只要與她的親事無關,與她的表哥無關,趙府的什麼事兒在她都算不得大事兒。
倩芊淨完了手,起身就要去繡房。花然道:“姑娘,您怎麼也要用些早——”
倩芊卻一下子惱將起來:“早什麼早,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你們出去,都給我出去!我現在去繡嫁衣,繡完再用飯——現在我哪有心思用飯,你們兩個白跟了我這麼久!”
倩芊現在恨不得立時就嫁給趙一鳴纔好呢,而嫁衣這兩日再趕不出來,她的父母一到議起了親事,那她的事情便會多了起來,到時怕是靜不下心來竹嫁衣的。
心然和花然又一次被趕出了屋子,兩個人急得在屋子外面直打轉,可是也不敢進去打擾她們姑娘——她們姑娘的脾氣可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平和,惱了雖然不會打她們,但是一惱之下賣了她們卻是極有可能的。
心然和花然直等到午時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倩芊在屋裡叫人:“心然、花然,你們死那裡去了,還不進來伺候姑娘梳洗?我會快餓暈了,讓人快快備飯。”
心然和花然答應着進了屋子,原想着給倩芊一面梳洗一面說說事情,可是倩芊又一次打斷了她們:“老太太和老太爺的事情?”頓了頓又道:“是不是他們改了主意,不想讓姑娘我進趙府的門兒了?”倩芊並沒有擔心,她不過是隨口一問。
心然和花然搖了搖頭:“回姑娘的話,不是。是老太爺的事情,不過同表太太有關。”
倩芊便完全放下心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能有什麼大事兒?同表太太有關就是大事兒了?你們真是心裡裝不下事兒,先讓我安生的用頓飯好不好,這幾日我趕嫁衣趕得,連飯都就沒有好好吃一口兒。趙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的事兒再大,也大不過你們姑娘肚子餓!快些,我餓壞了。”
心然和花然還在猶豫要不要聽倩芊的話時,卻被倩芊一連聲兒的催促和喝斥嚇壞了,不敢違了倩芊的話,只好急急給倩芊梳洗完了,又伺候她用飯。
可是用飯的時候,倩芊雖然知道心然和花然有事兒要回,卻用得並不快—她就是餓得要死,也不會失了大家小姐的風範,她一舉一動莫不透着文雅;再有就是她根本不把老太爺和老太太的事兒放在心上,雖然她平日是裡似乎與老太太很親近。
心然和花然急得直想跳腳,但她們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們的姑娘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嚥,不敢催促上一聲兒半句的。
終於,倩芊用完了最後一口湯道:“好了,撤下去吧。”
一旁的心然和花然聽了,急急的命人奉上了漱口的茶水與淨手的銅盆等物。
倩芊看到心然和花然這麼急燥,不禁失笑道:“你們以後記得,就算日後你們姑娘我進了趙家的門兒,他們老太爺和老太太的事兒再大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大事兒;至少,在我們屋裡時你們也不需要做出一副焦急的樣子來——出了你家姑娘的屋子,你們便要如此着急了;記下來沒有?”
倩芊眼下正是心事去了七八分——認爲老太太和老太爺都已經是允了她入門的事兒,所以她現在很坐得住,有些志得意滿的意思,所以現在老太太和老太爺那裡也就沒有什麼大事能讓她上心了;而且在她看來,現在應該着急上火的人是表,絕不應該是她纔對。
心然和花然只能答應了一聲兒,剛想說話,卻被倩芊瞪了一眼:“沒有眼色的東西,剛剛說了你們,還如此毛燥!你們記住,只有你們姑娘我纔是你們的主子,其他人發生了什麼事兒也與你們無關!你們只管好好伺候姑娘我就夠了。”說完想起了趙一鳴,便又補充道:“還有,表哥,表哥也是你們的主子,其他人的事兒都不必放在心上。
”
倩芊在心然和花然的焦急中漱完了口,又淨了手才一面整理衣裙、一面慢條斯理道:“說吧,我倒要聽聽你們的大事兒是個什麼事兒。”
如果不是倩芊認爲她嫁入趙家是遲早的事兒了,那麼她就不會急着趕嫁衣,也就不會一心認定趙府現在沒有什麼事兒,對她來說是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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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章 禮,送與不送也是一個問題
二百二十章 禮,送與不送也是一個問題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終於等到了自家姑娘允許她們回事兒的話,她急而出:“老太爺今兒納了兩房小妾!”
倩芊正在吃茶,聽到心然的話一下被嗆到了,連連咳嗽了起來。花然急急的給她拍後背:“姑娘,您沒有什麼事兒吧。”
倩芊咳了好一會兒才道:“沒事兒,沒事兒。心然,你剛剛說趙家老太爺今兒納了兩房妾?!這、這怎麼可能?事先沒有一點動靜,突然就納了妾,還一納就是兩個?!”
心然和花然都點頭:“是的,姑娘。趙家老太爺就在今天上午納的妾,納的人是老太爺內書房中的兩個丫頭;……”
倩芊笑着打斷了心然和花然的話:“趙家的老太爺也想開了?真真是一件稀罕事兒。不過,這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我們府的老太爺哪年不收到房裡一兩個丫頭?而且,我的哥哥們每年總是有‘孝心’的,趙家的老太爺已經是極不在意自己的人了。”
在意自己的男人,便會在自己身旁放兩個丫頭,晚上是不是要她們伺候纔不說,至少向世人表明:我還年青着呢——這是男人的通病兒。
心然聞言,小心看了看倩芊才說道:“老太爺納和那兩個丫頭是表太太送給老太爺的。
”
心然的這一句話說出來,倩芊一下子不笑了,她猛得轉頭看向心然和花然道:“你們說什麼?!那兩個新姨娘是我表嫂的人!”
心然和花然都嚇得心裡一跳,連忙答道:“姑娘,也不能說是表太太的人吧,只是她買來送給老太爺的丫頭,是很早之前就送得了,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被老太爺看上了,立時就擡舉做了姨娘;而且,我們打聽的時候,聽趙府地從人們說,表太太送給老太爺丫頭時,老太太是知道的,表太太還同時送給了老太太兩個丫頭;也許只是那兩個丫頭有些手段吧,不一定同表太太有關係。”
原本心然和花然急着回此事兒給倩芊。便是因爲她們也認爲老太爺納得姨娘是表太太地人。可是被倩芊一喝。她們嚇得說出了與自心認爲相反地話。不過心然和花然越說越感覺有道理。她們便細細地想了起來:越發地有道理了!新姨娘同表太太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關係。
倩芊纔不管送給老太太地丫頭呢:老太太近些日子以來。身邊兒根本沒有生面孔出現。想來老太太沒有用表嫂送她地那兩個丫頭;最主要地。現在是老太爺地兩個丫頭出了問題。不是老太太地那邊兒地丫頭出了問題。
倩芊地眉頭皺了起來:“早就送得了?”表嫂很早以前就有打算了?
心然和花然都應了一聲兒“是”。倩芊地腦子轉開了:早就送得了。難道是表嫂早就備下了這一步暗棋?早早備下兩個丫頭給老太爺做姨娘有什麼用?對付老太太嗎。可是又爲什麼要對付老太太呢?
倩芊一連串地問題想下來後。她地身子一震:難不成表嫂早就料到有今日。那兩個丫頭是特意安排好應對自己地嗎?
倩芊握了握拳:不管是不是如此。老太太現在想來心思全轉到了那兩個新姨娘地身上。自己和表哥地親事老太太現在無暇顧及了吧?
倩芊想到這裡,輕輕一拳捶到桌子上:送給老太太的那兩個丫頭,想來只是幌子,表嫂真正要送的人,就是現在做了新姨娘地兩個丫頭吧?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也太小瞧了表嫂——只以爲自己聰慧,沒有想到表嫂心計深到如此地步,自己大意之下居然被表嫂如此暗算了!
倩芊雖然又氣又惱,恨不得撲到紅裳面前,咬紅裳兩口:居然想破她和親愛表哥的親事!不過她知道眼下最要緊地便是想個法子應對,她飛快的轉着心思:怎麼樣才能挽回老太太地心,或是不用老太太也能順利進入趙家的門兒呢?倩芊暗自咬牙:絕不能讓表嫂得逞——自己說什麼年節前也要進趙家地門兒!
倩芊想到這裡冷冷笑了一下:到時,表嫂看着自己,怕是年夜飯也吃不下去吧?哼!你不能容我,就不要怪我和你撕破了臉皮了!
這時,倩芊卻“忘了”,其實她自開始喜歡上表哥,就沒有想過要同她這位表嫂和平共同——她一直的打算都是,進了門兒就要想法子除去她的表嫂。
至於紅裳爲什麼一定要容得下她呢?這個問題,倩芊也沒有想過,她想得只是她喜歡錶哥,她一定要進趙家的門兒,誰擋她的路誰就是她的敵人。
倩芊一面想着一面問道:“那兩個丫頭的底細你們可曾打聽過了?她們跟了表嫂多久?”
心然答道:“已經使了人去打聽過了。做了新姨娘的那兩個丫頭,就是表太太上一次買丫頭時一起買回來的。表太太買得那些丫頭,聽趙府的人說,表太太都沒有怎麼調教過——好似是因爲表太太那時剛接掌趙府分不
,就那麼一直放在院子裡;後來好像是忽然想了起好的幾個丫頭打發出去了,除了表太太自己留用的,又分到各姨娘房中幾個,然後就是送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各兩個丫頭——那兩個丫頭與表太太一直並不親厚,分到內書房後,並不曾再去表太太的院子時給表太太請安。”
倩芊聽得吁了一口氣,她已經在想法子了:這兩個新姨娘看來並不一定是表嫂的人,就算是,她們同表嫂的關係也淡薄的很——不過,這要看心然她們打聽來的事兒是不是真的才能確定。
花然又補充道:“她們跟在表太太身邊日子不久,而且聽府里人的說法,應該是沒有和表太太有過太多的接觸。”
倩芊想了想:“可以確定嗎?是什麼人去打聽了——不行,就再打發兩個可靠、穩妥的人出去打聽一些,那兩個新姨娘與表嫂的關係是不是真得是很親密。”
心然和花然看了看倩芊,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在你忙的時候,我們已經打發了兩三拔人去打聽了,回來說得差不多——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應該是真的吧?”
倩芊聞言後,心放下了一些:如果這些情形是真的,那麼自己還能再設法——兩個丫頭罷了,有銀子還能收買不來?
當然不能冒冒然行事兒,要好好的觀望一下才好。不過,賀禮怎麼也要送,老太太那裡也要安慰;嗯,給新姨娘送了賀禮過去,當然不能讓老太太知道,不然她一準兒不開心——真又是一大堆的事兒,幸虧自己地衣已經繡好了。倩芊想到此處又吁了一口氣:她是認定自己一定會進趙家的門兒,只要她再努力一下下,再一下下就會成功地。
倩芊的信心來得莫名其妙,但卻牢不可破:她就是認定了。人的執念,有時候讓人死不回頭。
雖然,倩芊主僕三人都不是愚笨之人,不過倩芊和心然、花然還是想錯了一件事情——新的姨娘與紅裳的關係:她們幾個古人,怎麼可能會知道紅裳如何調理自己人呢。
在紅裳一貫地管理觀念中:如何才能讓下屬發揮出她最大的、所有地才能來,纔是一個上司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什麼事情都去身體力行——諸葛亮那麼一個近似於神人的人都累死了,她小小一個女子難道能強過諸葛軍師?紅裳從來沒有這樣狂妾過,所以上一世和這一世,她都是把下屬能做的事情都交由下屬去做:事情一樣可以完成,而且省力,又能讓下屬有成就感、歸屬感。
那些丫頭紅裳是沒有調理,可是侍書一直在觀察、篩選,後來也是由侍書和畫兒調理的人,教那些丫頭的規矩——不只是紅裳買來地丫頭,就是院子裡所有的丫頭婆子,規是由畫兒和侍書來調理地,所以不管是哪一個丫頭婆子,只要是出自於紅裳的院子,不管她是出於忠誠還是其它,讓她們出賣紅裳是不太可能地事情。
不過,倩芊和她的人當然是不知道地。
倩芊想了想,喚過心然來吩咐道:“你使幾個去老太太房裡和內書房轉轉,看看都有哪些人去了,又都送了哪些東西;尤其要好好打聽一下,表嫂她都送了什麼東西,在上房和內書屋都呆了多久;嗯,看看老太爺待那兩個新姨娘如何,這個也很重要。”
這些都很重要的,倩芊要如何做,就取決於此了——當然了,紅裳的行止,是倩芊下決定的主要參照。
趙府今日雖然表面上沒有多麼熱鬧,但是私底下可也是熱鬧極了:只老太爺十幾年來又一次納妾,就足以讓僕從們津津樂道個幾天。
再熱鬧的便是趙一鳴名下姨娘們的反應了。
除了孫氏以外,姨們都得到了賞得席面,就算是孫氏,也被老太爺賞了兩道菜——她們幾個人想假做不知道老太爺新納了姨娘是不可能了。
於是所有的姨娘們都犯了難:不送賀禮吧,第一個就得罪了新的太姨娘—人家日後會是老太爺的心頭肉啊,是能得罪得人嗎?最重要的是,還會讓老太爺不高興,認爲自己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中;可是送賀禮吧,老太太那裡會怎麼想?雖然她不是趙府的最能做主的人,可是內宅中卻是她最能做主的地方啊——老太爺會爲新的太姨娘撐腰,但一定不會爲了她們去和老太太爭論,所以招惹得老太太不高興了,她們的日子也好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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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章 賀禮與謀算
二百二十一章 賀禮與謀算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是最沒有主意的人,不過卻不是一個愚笨的人,而的大宅生活,更讓她知道什麼樣的事情藏着危機,所以她同樣知道此事的難辦,想來想去陳氏一甩帕子:先去問問五姑娘——她不是要去問五姑娘應該如何做,而是去問問五姑娘自己是不是可以去找太太拿個主意。
現在,陳氏眼中的紅裳,不僅僅是太太、不僅僅是當家的主母,是她的主心骨兒,是她的依靠。陳氏現在但凡有頭疼的事兒,第一個想起來的人就是紅裳,絕不是趙一鳴和五姑娘。紅裳和趙一鳴相比,陳氏更加相信紅裳:老爺絕不是一個可靠的人兒。
孫氏卻是煩惱最多的一個人:她人是出不去,但是禮卻不是送不出去的,所以不送賀禮是說不過去的——老太爺還特地賞了她兩個菜呢;但是,就是因爲她人出不去,禮送出去後老太太那裡是什麼反應,她不能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怎麼應變?孫氏當然不想讓老太太惱了她,所以她左思右想的拿不定主意。
如果小陳氏能替她在外面周旋一二,孫氏也就不必如此憂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小陳氏說了替她周旋,她也不會相信小陳氏——所以,這也是一個難題。
孫氏的愁眉不展,讓雅音看得不忍:“奶奶,您不要總煩惱這事兒,今日的字還沒有寫多少呢,讓太太知道回了老太爺,奶奶又要吃苦頭了。”
孫氏惱得把帕子擲到了雅音的臉上:“你當我不知道嘛,可是不煩惱能成嗎?要不,你替我想個法子、拿個主意!”
雅音也不惱,把帕子又給孫氏放到了手邊兒,然後想了想道:“奶奶,要不我們最後一個送賀禮好了——反正您現在也不方便外出,說得過去;到時婢子着人的打聽一下其她人都送了什麼,奶奶再拿主意可好?如果大家都送了,奶奶當然要送,老太太就是惱也不是惱奶奶一個人,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孫氏聽到雅音的話後,眉頭皺了皺:“大家都送了以後——?嗯,你說,會有多少人送賀禮呢?”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
雅音隨口答道:“府中地主子們唄,像太太啊、魏太姨奶奶、陳姨奶奶、小陳姨奶奶,嗯——,女眷還有,那個表姑娘應該也會送的吧?她怎麼也住在我們府上,這個時候她當然會巴結一下;男地嘛,也就是府中住着的三位少爺了。”
孫氏聞言直直的看着雅音,倒把雅音嚇了一跳:“姨奶奶?!你、你這麼看着婢子做什麼?婢子沒有說錯什麼吧。”
孫氏拿起帕子又擲了過去:“看看不可以?”然後又笑着一拍手:“好法子!真是好法子!一直沒有想到好法子對付她。沒有想到眼下卻有法子了。雅音。你今兒機靈。一會兒你去選一塊衣料吧。賞你地。”
雅音雖然伺候孫氏日久。可是這一次卻一點兒也沒有聽懂孫氏地話。不過。雅音知道不是壞事兒。而且賞了東西是好事兒啊。所以她便福了一福:“謝謝姨奶奶。”
孫氏招手讓雅音到跟前。伏耳道:“你現在馬上去小陳姨奶奶那裡。如此這般同小陳姨奶奶說一聲兒就好。”
雅音現在才明白了孫氏地意思。也沒有多說什麼。答應後又叫了兩個丫頭進來服侍着孫氏。纔在孫氏地催促下去小陳氏那裡了。
孫氏冷冷笑着。現在她已經不再擔心賀禮了:只要有表姑娘一個人送得賀禮。她們就算是送什麼也不會再落到老太太地眼中了——讓老太太看看。她親厚有加地‘孃家’侄女。揹着她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孫氏一想起倩芊。心頭就是一陣惱火:居然敢打我們老爺地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也就是如今自己動彈不得。才容她在外面猖狂。孫氏咬牙:再讓她猖狂幾日。等自己能出去了。有她難受地時候!
小陳氏托腮坐在榻上,和喜心正在覈計要送什麼賀禮。小陳氏沒有爲送不送賀禮煩惱很久:老太爺和新姨娘是絕對得罪不得的人,禮當然要送!不過,老太太那裡也要安撫才行。所以,她已經讓人在小廚房裡煮上湯品,一會兒她親自送去給老太太。
小陳氏眯着眼睛也再計算着倩芊:她不是想進趙家地門兒嘛,老太爺納妾,她不可能會放過巴結新姨娘的機會;一連幾日她和陳氏都沒有想到好法子,不想這個時候卻找到了好機會。小陳氏的眼睛閃過一絲冷意:她想進門兒?問過我沒有?!我沒有答應,你就想進趙家的門兒,妄想!
喜心正給小陳氏回事兒:“那兩個新姨
太太新買來的丫頭,所以現今是身無長物,我們送些過去,她們都是會喜歡的。”
小陳氏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道:“金銀之物不用送了,讓老太太知道送得貴重了一定會惱了我們地,嗯,只是兩個身無長物的丫頭是吧?那就送一匹上好地絲絹,幾塊衣料吧。”
喜心點點頭:“選什麼顏色的絲絹?”
小陳氏擺了擺手:“不要打斷我地話,我還沒有想好呢。只送布料就有些單薄了,讓老太爺知道了,一定以爲我們有意怠慢新的太姨娘。嗯——,再加些什麼呢?”
小陳氏低着頭想了一會兒又道:“喜心,你可知道新太姨娘們可有什麼喜好嗎?”
喜心皺着眉頭想了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地喜好吧?嗯,聽說她們平日裡無事除了像我們一樣做做女紅外,就是看看書、寫寫字畫張畫兒什麼的,這些倒與我們不同;嗯,她們還會彈琴,聽說老太爺極喜歡,聽得高興了自己還彈了一會兒。”
小陳氏眉眼彎了起來:“彈琴?嗯,既然她們通文墨,會彈琴倒也算不得出奇了——看來,她們原來的出身就算不好,也是個有錢財的人家。像我們這樣的人,能識得幾個字就不錯了,哪裡會彈琴、畫畫?怪不得老太爺喜歡她們了。”
小陳氏沉吟了一下:“她們——,喜歡看書寫字,書我們是沒有的,寫字、畫畫,嗯,再備一份上好的文房四寶吧,也能討老太爺的喜歡,禮在老太太那裡即說不上厚來,在老太爺這裡也算不得薄——真是再剛剛好沒有了。”
說到這裡,小陳氏雙手一拍:“好!就這樣了!喜心,你快取了銀錢讓人去置辦上好的文房四寶,一定要最好的,多拿些銀兩沒有關係。對了,要雙份,什麼東西都要準備雙份的才成。”
喜心答應着出去了,小陳氏坐着又想了一會子,想起身去給新的太姨娘挑選衣料時,小丫頭來報:“雅音姐姐來給姨奶奶請安。”
小陳氏急忙道了一聲兒請。
雅音來了和小陳氏說了兩句話,喜心便也回來了。三個人在屋子裡計議了一番後,小陳氏眉眼間的笑意更盛。
雅音把孫氏交待的事情做完後,隨口問道:“奶奶想給新的太姨奶奶們備什麼禮物?”
小陳氏也沒有瞞雅音,便把她要準備的禮物說了一下:她很有幾分得意的,有哪個能想出這麼恰好的禮物來?
雅音聽完後笑道:“還是奶奶的心思活,這兩樣禮物還真是備得巧。
嗯,我回去再同我們家的奶奶商議一下,如果不成就備一份同奶奶一樣的東西,奶奶不見怪吧?”
小陳氏不以爲意,而且她聽了以後更高興:“好,就這麼說定了!如此,讓老太太更挑不出什麼毛病來—顯得咱們沒有用多少心思在新的太姨身上。”
喜心咳了一下,小陳氏轉頭看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喜心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雅音,不得不說道:“孫姨奶奶如果現在方便出屋,兩位奶奶送一樣的禮當然沒有問題,但是——”
小陳氏“唉喲”了一聲兒,看向雅音:“看我這腦子,想着這個,便忘了那個;不是喜心提醒我一句,還真是壞了事兒。”
雅音一笑:“喜心說得對,我們奶奶還真是不能同奶奶送一樣的賀禮。”說完站了起來:“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那事兒,就麻煩姨奶奶一個人了。”
小陳氏也站了起來:“讓你們奶奶放心,外面的事情有我呢。喜心,送送雅音。”
小陳氏待雅音走了以後撇了撇嘴:虧得孫氏的人好意思說,主意是自己想的,在老太爺面前討點兒好處當然是自己獨得纔對。
雅音回去把見了小陳氏的前後一說,孫氏笑得輕蔑:“她不就是怕我們分了她在老太爺跟前得的好處嗎?她想讓我們送一樣的賀禮,我還不同意的呢——還能顯出我的心意來嗎?”
不過小陳氏的禮,倒讓孫氏想到了應該送什麼東西:她讓雅音使人去買兩套妝盒極上好的胭脂水粉——也是一樣說貴重不貴重,卻是極用了心的賀禮;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逢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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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章 爲賀禮衆人齊奔波
二百二十二章 爲賀禮衆人齊奔波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吃完霄兒奉上來的湯,侍書一面接過了紅裳手中一面道:“新太姨娘的院子,婢子已經着人收拾了,不過三五天就能收拾出來。”
紅裳點頭:“嗯,也的確是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也不能收拾太過用心——至少要讓老太太知道我們並沒有用多少心。所以要在小處、細處用些心思了,不用擔心,老太爺一定會看得出來的那些細緻之處的。”頓了頓,紅裳又交待道:“屋裡不用再重新粉刷,傢俱就用我們府裡的就可以——也不要用上好的,第一個庫裡收着的胡桃木的一套、還有第三個庫裡楠木的那一套,給兩位新太姨娘安放到屋裡就好——雖然傢俱不算是極好的,不過樣子不錯、顏色也好,而且還耐用。還有,侍書你要記住,老太太屋裡的用的都是上好的黃花梨,所以梨木的東西不要給太姨娘們用。”
侍書答道:“知道了,太太。您不說,我也正要問您傢俱的事情呢,我會讓人安排妥當的,您放心好了。還有——,太太,我們不準備些禮物給新的太姨娘們嗎?她們畢竟是大喜了。
”
紅裳笑着搖頭:“不可以送,也不能送。我們今日、明日都不可以送東西過去。賀禮當然要有,不過不用讓衆人皆知——老太爺知道就足夠了,蓮姨娘她們知道不知道倒並不要緊。”
侍書和畫兒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過來:“我們把東西安放到新太姨娘的屋子裡?”
紅裳點頭:“如此不是更好?不會扎老太太的眼。”
侍書和畫兒都點頭稱是,然後畫兒又笑道:“姨娘們一連幾日都沒有動靜,現在應該會有些動靜了吧?”
紅裳一笑:“差不多了,不然小陳氏和孫氏就白白在這個大院子裡待了多年。”
主僕三人正相視而笑,門外有人道:“魚兒給太太請安。”
紅裳說了一句進來。魚兒挑了簾子進來給紅裳行了禮後。第一句話卻不是有關於帳目地:“陳姨娘剛剛進了院子。婢子還是一會兒再回事兒吧。”
紅裳點了點頭:“陳姨娘來了?這個時候還不到她們立規矩地時辰啊。”
門外小丫頭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太太。陳姨娘來給太太請安。”紅裳一笑。喚了陳氏進來。
陳氏進來後給紅裳請了安。她知道紅裳日日都忙。便沒有多說閒話。直接把來意說了—五姑娘說了。你有什麼事兒直接同太太說。只要不拐彎抹角地。太太能幫得絕對會幫你。
陳氏之所以來得晚了些。因爲她和五姑娘兩個人說了很久地話兒。
陳氏問完了鳳韻後。本想着急急去問太太——再等一時便會有娘子回事兒。太太不得空了。
鳳韻看孫氏要走了,拉住了她的衣袖,輕輕的問了一聲兒:“姨娘,你想不想、想不想父親到你的屋裡去?”鳳韻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這話說了出來。
陳氏聽了以後大奇,仔細看向鳳韻,然後便明白了鳳韻的意思;她想了想又坐了回去,撫摸了一下鳳韻地頭:“五姑娘長大了,真得是大姑娘了;姨娘啊,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快要盼到頭了。”
鳳韻臉上依然是通紅的,不過畢竟是自己地姨娘,不是太過害羞,所以她還能說出話來:“姨娘,我問你呢,你爲什麼不答?淨說些雜七雜八的話兒。”
陳氏認真的看着鳳韻,想了好一會兒,認爲鳳韻已經真得懂事兒——既然知道擔心這些事兒,那自己還是同她好好說一說,讓她安下心來纔好。陳氏拿定了主意後便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被老爺納爲妾的嘛?”
鳳韻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陳氏說那麼一句話也不過是爲了整理一下思緒:“我原來是家中唯一的女兒,也是唯一嫡出地孩子;雖然我的那個家地家業不大,比不得趙府,不過還能過得去,如果父親不是有那麼多的姨娘,那日子也是不錯地;我呢,也自幼訂了親,是青梅竹馬的表哥,本來以爲日子會像我的母親所說,就那樣過下去了;”
陳氏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輕輕一嘆:“可是我地父親卻認識你的父親,然後便把我給了你父親做妾,只爲了巴結上你父親後,在那個地方成爲鄉紳,不再被另外一家欺壓。”陳氏說到這裡聲音極輕極輕,好像是夢吟一樣:“我備好地大紅嫁衣,就那樣壓在了箱子底兒上,這一生再也不可能穿上了。”
鳳韻愣愣的看着陳氏,好些話她都沒有聽懂,不過陳氏地傷心她還是知道的:“姨娘,你、你爲什麼不說不同意呢?你不是定了親嗎?”
陳氏看向鳳韻苦苦一笑:“不同意?我是不能說的。親訂了,一樣也可以退啊。”陳氏還有話沒有說出來
母親說了不同意,卻被她的父親打得鼻青臉腫,最後一腳踹到肚子上——她那個未出的弟弟便這樣沒了,母親也隨着弟弟一起去了。
陳氏不想嚇到鳳韻,所以隱下了那些事兒。她輕輕搖了搖頭道:“同你說這些做什麼?都是陳年舊事兒了。你父親一直不知道此事,我的父親嚴令我不許說出來,我也就一直沒有說。今兒被你一問,居然就說了出來,唉——,人老了,便有些念舊了。”
鳳韻眼中有些酸澀,她強笑着拍打了陳氏兩下:“姨娘哪裡老了?和我一起像是我的大姐一樣呢。”
陳氏嗔鳳韻:“又亂說話了。大姑娘雖然眼下不在府中,可是五姑娘也該這樣說話,讓人聽去了就是你的不是。”
鳳韻這次乖巧的點頭答應了。陳氏一嘆:“五姑娘的擔心我明白,姑娘不用多想,我從來沒有對老爺有過什麼期盼,只是盡我的本份罷了。現在,我更是沒有其它想頭兒,只想守着五姑娘,看着五姑娘長大、嫁人,有一個很好的家——這一輩子,我也就沒有白活了。”
鳳韻的眼中涌上來了淚水,她撲過去抱住了陳氏,兩個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就算鳳韻再小,鳳韻也明白了姨娘心裡念着的人不是父親,而是她的表哥——這可是不能說的事情,不然姨娘一定會被亂杖打死。
本來大宅院的孩子懂事就早,而且鳳韻更是早慧,所以這些日子以來,鳳韻一直在憂心一件事兒:母親和姨娘是父親的妻和妾,如果父親到姨娘那裡去,母親會不會傷心而生姨娘的氣呢?如果父親不去姨娘那裡,姨娘會不會傷心並會怨恨母親呢?
終於,鳳韻沒有忍住,把話問了出來——雖然她放心了,可是她卻沒有鬆一口氣兒。
鳳韻想起母親說給她的話:她要保護姨娘,就要努力讓自己變強,不輸於一個男子纔可以。
鳳韻暗暗發誓,她以後一定會讓母親和姨娘過上好日子,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辱她們。
陳氏抱着鳳韻,心裡的酸澀漸漸沒有了,被一種滿足感所代替——雖然她極膽小無能,可是卻生了一個好女兒。
陳氏想着鳳韻,臉上一陣幸福的笑意兒。
“姨娘,姨娘,太太同你說話呢,你怎麼發起呆來了。”侍書在一旁喚陳氏,看着她一臉的好笑。
陳氏醒了過來:她居然在太太思索的當口發起了呆來!陳氏急急福了下去:“請太太責罰,婢妾不是有心要怠慢太太。”
紅裳笑着搖頭:“起來吧,沒有什麼。你是不是想起了韻兒來?”
陳氏臉上一紅,她有些不好意思—太太是好人,她纔不應該如此輕慢太太纔對。
陳氏知道紅裳並不介意她與鳳韻親近,便點頭道:“是的,太太。”
紅裳又和陳氏說了幾句有關鳳韻的話兒,便轉回了正題:“賀禮的事兒你想得太多了。你只管按你的想法送過去就成。”
陳氏呆了一呆:“老太太那裡——?”
紅裳笑了笑:“你那裡的情形是什麼樣子?就算是那兩個送得再簡省些,也比你要好太多了,有她們在上面頂着,你怕什麼?老太太到時惱了哪個,也不會惱了你的——當然,你也不要把你最好的東西送過去,便絕不會有事兒的。”
陳氏一下子被點醒了,便對着紅裳福了一福:“謝謝太太了,倒真是我一時糊塗了。”
紅裳道:“當局者迷罷了。你去備你的賀禮吧,這一會子我這裡沒有事兒,不用你們伺候着。”
陳氏早已經看到魚兒立在一旁,便知道紅裳和魚兒有事兒要說,便福了一福想走;可是剛剛退了一步,忽然臉上一白:聽人說過,這魚兒不是最精於術算嗎?她不會是替太太在查哥哥的月例帳目吧?
陳氏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向太太替兄長求情時,門外小丫頭道:“小陳姨奶奶來給太太請安。”
紅裳不自禁得看了一眼沙漏:還不到姨娘們來立規矩的時辰啊,爲什麼小陳氏會這個時候來呢?她看了一眼陳氏:不會也是來問自己應該送什麼賀禮吧。
忽然又想起前兩日小陳氏的丫頭來找霄兒請教藥膳時,給霄兒說過得那些話——難道她不死心,還想用法子讓自己出手對付薛家姑娘嗎?紅裳嘴角勾了起來:是自己把消息透給她們的呢,她們居然又想來利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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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章 都在用心,不過倒底想謀算誰?
二百二十三章 都在用心,不過倒底想謀算誰?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既然已經到了門口兒,紅裳也就道了一聲兒:“進
小陳氏帶着喜心進來時,看到陳氏微微愣了一下。不過,當她看到陳氏臉上的一片慘白與焦急,便認爲陳氏是想來替陳富求情的,便也沒有往心裡去,直直對着紅裳福了下去:“太太安。”
紅裳點了點頭:“免禮吧。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還不到時辰呢,不多歇一會兒嘛。”
小陳氏雖然聽到紅裳的話後有十分的不滿:不過就是一個填房,卻拿自己當正經主母了,我伺候你,你配嗎?!
不過,配不配的,小陳氏現在也不敢給紅裳臉子瞧,她先福了一福,然後轉身自喜心手中接過來一個小托盤兒,上面放着一個小小的湯盅兒,她端着托盤兒滿臉帶笑的欠了欠身子:“婢妾這幾年得老太太賞了幾兩燕窩,卻是一直沒有捨得用;今日想起來,怕放得太久糟蹋了好東西,便讓人取出來煮了一些;不過這樣的好東西,婢妾不敢獨享,準備給老太太送了一份過去,這一份是婢妾送給太太嚐嚐的;雖然太太不缺這樣的東西,倒底是婢妾的一點兒心意。”
無事獻殷勤啊,紅裳看向小陳氏:她先兩日惶惶不安時爲什麼沒有來巴結自己,現在這又是爲了什麼呢?
紅裳微笑:“倒是累你記掛着,吃點子燕窩還要想着我,實在是有心了。霄兒,接過來吧。”
霄兒剛剛看到小陳氏帶來了吃地東西,便準備着太太一說留下,她便要搶着過去接那湯盅兒——侍書和畫兒可是不懂藥物的:自己沒有驗看過的東西,是不能讓太太吃下去的。
聽到紅裳叫她,霄兒當下急急答應了一聲,上前接過了小陳氏手中的東西;霄兒到了她的手中,她才安心了。
紅裳又吩咐侍書道:“難得你們小陳姨奶奶想着我,把我們前兩日買得綢緞,揀着鮮豔花色地給小陳姨奶奶帶回去吧。”
侍書答應着去了。小陳氏推了一番。最終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陳氏倒也不是特點來巴結紅裳地:她是聽了雅音地話纔過來——雅音道:“老太太那裡都有了。也不差太太那一份兒。現如今太太那裡還是多巴結着些纔好——眼下沒有比應對錶姑娘進門兒地事兒更重要地。太太地助力不可小看了;不過燕窩可是極金貴地東西。不過讓奶奶一個出這份子。這是我們奶奶差我給奶奶送來地。已經煮好了。”
小陳氏小心地驗看孫氏給地燕窩:看着、嗅着沒有什麼不同;小陳氏依然有些不放心。喚喜心取了一點兒餵給了貓兒。看它吃下小半個時辰了還是生龍活虎地。終於完全放下了心來。
當下小陳氏把自己煮得燕窩都留下了。還把孫氏給地燕窩留了一碗出來。剩餘地才分成了兩份兒:大地一份兒給老太太。小地一份兒自然送來給了紅裳。
小陳氏認爲孫氏當然不會把頂好地燕窩煮好了送人情。而她地燕窩卻是得自老太太。那可是上好地血燕。所以才留下了自己地。把孫氏地燕窩用來送人情。
小陳氏也是一時貪心以致於大意了——雖然她也小心地驗看了。不過換作前幾年。不論東西看上去多麼正常。她也一定會把孫氏送得東西倒掉不會食用;也或許是因爲現在孫氏事事處處都要依賴她。又多出了一個和孫氏共同地敵人孫氏。所以她纔沒有了那麼多地防備之心。
只是,孫氏的東西是那麼好吃的?如果小陳氏不貪心,就會看到雅音臨去時臉上的一絲不自然。
霄兒轉手把湯盅交給了小丫頭,讓她把湯盅單獨放好——她看小陳氏身後的小丫頭手裡還拎着東西呢,怕她再給太太送上什麼吃得來,不敢走開。
小陳氏現在真是一肚子的得意兒:孫氏的東西卻讓自己得了人情,這樣地事兒可是極不錯的。
紅裳看了看沙漏:“時辰還早呢,你是回去歇一歇,還是去我的廂房歇一會兒?”
小陳氏咳了一聲兒:“謝謝太太體恤,婢妾還要給老太太送燕窩,而且新太姨娘那裡,婢妾也要過去見個禮;啊,對了,不知道太太可有什麼要交待地嗎?如果新太姨娘那裡太太有什麼事兒,也不用再差遣人,婢妾給太太帶過去正好。”
她居然還想打探自己會送什麼東西給新太姨娘,紅裳有些好笑起來:不過,自己卻沒有什麼東西要送過去,可能要令兩位姨娘失望了。
紅裳打發走了小陳氏,想到:薛家姑娘會送什麼賀禮給新太姨娘們,又會想個什麼法子瞞過老太太,或是哄得老太太不怪她呢?嗯,不管她送了什麼,姨娘們和薛家姑娘的戲卻是要正式上場了,不知道薛家姑娘有沒有防備,又會怎樣來應對小陳氏和孫氏呢?
紅裳取了茶吃了一口,眼梢眉角都彎了起來:果然是看戲舒服多了。
倩芊現在正一個人在屋裡砸東西——這是她一貫地毛病兒。她在人前時端莊嫺靜,大聲兒說話時候都極少,就是氣得半死,也輕易不會發作出來。就算是當着她的貼
,她也不會失態太多。
但是倩芊知道了她地表嫂安排人給老太爺後,她是極生氣的,她快氣瘋了,所以她處置完了事情後,屋子裡地東西都遭了秧——好在屋裡的東西都只是平常的物件,打破了去買再費不了幾個銀子;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倩芊是砸了一個痛快。
發泄過後,倩芊看着滿地的碎片,心想:哪一日把表嫂也撕成如此碎片,才能解我今日的心頭之恨。她眼瞅着就能嫁入趙府了,卻被表嫂一攪還要再費些心力:她只要一想到此,心頭就是熊熊大火,恨不得現在就能掐死紅裳。
倩芊怎麼也是一個姑娘家,用了許多力氣後當然累壞了,便軟倒在牀上把要去做地事兒又想了一遍。
賀禮已經備下了,可是老太太和新太姨娘那裡至今也不見趙府的幾個姨娘過去,讓倩芊心裡有些猶豫起來:賀禮還送不送呢?
倩芊想了又想:賀禮還是要送的,趙府真正的當家人是老太爺啊!她要進趙家的門兒,怎麼可能不討老太爺的歡心呢?不過,老太太那裡也不能得罪就是了。
倩芊歪了一會兒休息地差不多了,想心然和花然也把東西整理好了,便喚道:“心然、花然。”
心然和花然得了倩芊的吩咐出來收拾賀禮,不過她們心裡都明白,今兒姑娘怕是又要着急了。心然苦笑着看了一眼花然,便吩咐人出去買屋裡的擺設——自家姑娘的脾性她們是知之甚詳:好在人家趙家的那些瓷器,早早收了起來,沒有擺放,不然這一下子姑娘可就丟人丟大了。
不過心然和花然雖然料到她們姑娘砸東西,早早去備下新人,可是她們卻沒有料到,正正是她們姑娘的脾性,害了她自己一生。
賀禮不過幾樣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心然和花然便立在屋外等着倩芊喚她們進屋:那屋裡一陣一陣的“嘩啦”聲兒,讓兩個丫頭嚇得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聽到倩芊喚人,心然在前,花然在後,兩個人急急進了屋。
倩芊有氣無力的道:“吩咐兩個可靠嘴嚴的丫頭把屋子裡收拾一下,快打發人出去買東西,人也要可靠一些。”
心然和花然都輕輕的答應了,沒有敢告訴倩芊,東西早已經使了人去買,怕倩芊惱羞成怒發落她們。倩芊又問:“賀禮備好了?”
心然和花然點了點頭,倩芊便道:“心然,你帶着賀禮去老太爺地內書房,我和花然去看看老太太。”
自老太爺帶着蓮姨娘她們走了以後,老太太便一直和魏太姨娘在屋裡說話,說來說去也就是埋怨老太爺的那些話兒。
魏太姨娘的話並不多,大多數時候只是聽着。
老太太一嘆:“老太爺糊塗了,我們娘們卻讓人看了笑話。”
魏太姨娘給老太太奉上了茶:“哪有人會看您的笑話?這府裡可還是您做主呢。她們左不過是兩個丫頭罷了,真有幾個人會把她們當成回事兒?不會有人真把她們當成姨娘看待的。而且,看今兒的情形,老太爺也不是極看重她們,老太太不必太過憂心了。”
聽到魏太姨娘的話兒,老太太的心一動:“沒有人把她們當成回事兒?嗯,這要看今兒下午會不會有人給她們送賀禮了。綠蕉——”
老太太立時就想看看府中的人,對於新太姨娘是個什麼態度。
綠蕉進來後,老太太吩咐她使幾個丫頭婆子,去把內書屋院子裡地花草收拾一下。然後老太太又同魏太姨娘說了一陣子話,也就乏了;打發魏太姨娘回去,她便歪倒在牀上。
魏太姨娘急急趕回院子,幾個娘子迎了出來,其中一個人給香草失了個眼色,香草便明白了,在魏太姨娘的耳邊兒輕聲道:“少爺來看您了。”魏太姨娘卻聽得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起來。
小陳氏趕到上房的時候,老太太剛剛躺下不久,所以她也就沒有見到老太太;只得把燕窩留下後去了內書房。
而老太太根本就沒有睡着,她一直再想如何才能把那兩個新姨娘打發出去:不能再招惹老太爺生氣,不然送不出去那兩個新姨娘,自己還會失了顏面。
老太太閉着眼睛想來想去,感覺還是要攏絡好了媳婦,纔有機會把兩個新姨娘掃地出門兒——她現在已經不管府中的瑣事兒,所以想找那兩個姨的錯處,還真是不好下手。
想到這裡,老太太睜開了眼睛:“綠蕉,請你們太太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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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章 分一半兒?
二百二十四章 分一半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今兒因老太爺的事情沒有去吏部,所以下午便去房處置府外的事情——事情還真就不多,趙一鳴一會兒便又回到了房裡:他也是加緊處置,所以事情才做得極快。
小陳氏走了以後,陳氏本想要爲陳富開口求情的,可是她卻總開不了口:不是侍書、就是畫兒,總是有事兒攔她的話兒——如果是小陳氏和孫氏,也就知機不再往下說了;可是陳氏雖然不傻,可是她那點兒機心卻不會用在紅裳身上,再加上憂心她的兄長,所以竟是有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兒。
紅裳不想讓陳氏提陳富的事情也是好意,是不想陳氏摻和到趙府的勾心鬥角中來:以她的性子只適合本份的過日子,攪進爭鬥中只會讓她傷神,累鳳韻擔心。
陳氏又一次想開口時,門外傳來丫頭婆子們的問安聲兒:“老爺安!”
陳氏一聽便知道趙一鳴回來,便立到一旁並打定主意:只要同趙一鳴見過禮後,她便告退回房。雖然陳氏向紅裳求懇她認爲很正常,可是她卻不願意求懇趙一鳴。
原因當然是有的。當年她懷着鳳韻時被宋氏欺辱,哭着告訴了趙一鳴後,趙一鳴說要去責問宋氏,可是不一會兒她卻被老太太叫了去,連她帶趙一鳴都被老太太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她的老爺只是聽着,沒有爲她分辯一句。自此後,陳氏便老老實實的龜縮起來做人了,她信奉了一句話,惹不起躲得起。只是小小趙府,她還真是無處可躲,只能任人欺凌了。
她不相信趙一鳴最根本的緣故,怕是因爲她對趙一鳴有牴觸:她一直念念忘的人是她的表哥,不是她的老爺。
陳氏告退走了以後,紅裳吐了一口氣,笑道:“幸虧你來了,不然我只能讓魚兒出面打發掉陳氏了。”
魚兒的來歷已經查得很清楚,與趙家子沒有什麼牽扯,而且她自來了以後所爲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侍書和畫兒等人已經慢慢接受她了。不過,紅裳還沒有讓她到屋裡來伺候罷了。
魚兒卻是極機靈地人,看到趙一鳴來了便知道眼下是回不了事兒,便躬了躬了身子也告退了:月例銀子帳目的事情,太太現在並不着急處置,所以早回事兒與晚回事兒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趙一鳴坐下後隨口道:“陳氏怎麼了?她一向是個話不多地。找什麼麻煩給你了。”
紅裳看了一眼趙一鳴。心中一嘆:原來地趙一鳴是不瞭解女人。還是沒有動心?居然如此地大男子主義。跟了他多年地女子。他居然沒有真瞭解地人。
紅裳輕輕搖頭:“陳氏沒事兒。只是說話罷了。她有心想求告我點兒事情。我現在不好作答所以纔想打發她早些走地。”
趙一鳴這一會兒就已經吃了兩口茶了。聽到這裡不以爲意地道:“什麼事兒?金銀之事不違規矩就許了她也罷。不要讓她們纏着你。也是心煩;如果是違了規矩地事情。你就回絕了她。有什麼好爲難地。”
紅裳聽得心中有絲涼意兒:趙一鳴怎麼對陳氏沒有一絲情份呢?她還沒有開口應答。趙一鳴看了一眼紅裳。帶着一分尷尬又道:“陳氏不會是又受了誰地氣吧?你平日裡多照顧她幾分吧——她實在是口拙而又心實。只有受氣地份兒。”
這話多少有幾分溫情。紅裳點了點頭:“我知道。”
趙一鳴想起來了鳳韻來又一嘆:“她爲我們趙家生了一個女兒,不過她卻極不會哄老太爺和老太太高興,所以並不讓人看重,這幾年也苦了她。不過,就算我沒有常年在外,府中內宅的事情,我也不好總是過問,所以總是委屈了她一些。”
紅裳看向趙一鳴:他也是知道他的女人們之間地那些爭鬥?便問道:“聽夫君說來,似乎陳姨娘總受其它姨娘欺辱似的?”
趙一鳴失笑:“也就是一個宋氏慣會欺辱人罷了!天下女兒家,有幾個宋氏那樣狠毒貪婪之人?不過小陳氏和陳氏的嘴巴比陳氏要伶俐些,平日裡相處陳氏也是說不出話來,多少吃一點子虧,左不過就是女人間的小性子——我也就是這個意思。不過,說起來,陳氏倒真是受了宋氏的氣了,所以我纔想讓夫人多照顧她幾分。”
紅裳差一點兒沒有翻白眼:這個男人還真就是一個古人,讓他相信他名下的女人們各懷心機,怕不是有宋氏那樣的鐵證,他是不會相信地。
他是怎麼做得官呢?六七年的官兒怎麼會看事情如此簡單?紅裳忍不住看了一眼趙一鳴: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愚笨之人,怎麼就在這樣的事情上犯糊塗呢?
趙一鳴的心思卻已經轉向了他處:“夫
們那個鋪子的掌櫃今日來了,他地意思想多開兩家—賺得銀錢還真是不少,頂我們平常的兩家鋪子賺錢了。”
昨日已經鬧得極不開心,今日也不是有多痛快,所以趙一鳴下意識地不想提他的那些姨娘們——雖然他不是因爲想到了什麼才這樣做,他現在只想和紅裳好好說說話。
看到趙一鳴臉上地那絲笑容,紅裳暗笑:讀書人不是不愛財,只是不能掛在嘴邊兒上罷了;紅裳點了點頭:“行啊,夫君做主就是了。”
趙一鳴用手託着茶盞看向紅裳,想了想道:“我打算着再開兩家一樣的鋪子,鋪子更大一些,不行就兩家鋪子打通做一個鋪子來用,位置再選得好一些——不然人們一跟風,我們所賺地銀錢就會少了。
佔了有利的位置,就算少賺些也不會少太多。”說完,趙一鳴又一笑:“京城這麼大,也不能銀子都讓我們一家賺了,其他人家也賺賺,免得招禍不是?”
紅裳笑着點頭:她倒是極同意趙一鳴這個想法—有錢就要大家賺。不是因爲博愛,而是爲了免災:小小的趙府在京中什麼也不是,所以不可以太過出風頭。
趙一鳴把茶盞放下:“鋪子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辦了,不過我有一事兒要同夫人相商,你看這兩家要新開的鋪子,是你一個我一個好呢,還是我們兩人在每個鋪子裡一人一半兒?”
紅裳有些惑的看向趙一鳴:他自昨日到今天,是不是煩惱父親、母親的事兒,煩惱壞了以致於生病了?不然哪裡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古人的思想中,所有的財產都是男人家的:沒有哪個男人賺了錢會分給妻子一半兒——給妻子名下一點兒產業或是東西就已經是很不錯、算得上是有良心的人了。
趙一鳴看紅裳不說話,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道:“裳兒,你不是貪心想都要吧?都要——,就全給你!只是,日後我如果貧困潦倒的時候,你可要管爲夫的飯吃啊。”他把話拖得聲音長長,明顯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紅裳怎麼聽怎麼彆扭。
紅裳便嗔了他一眼:“夫君的鋪子就是夫君的鋪子,爲什麼興起如此古怪的念頭,還要分我一半兒?”
趙一鳴聽了心中苦笑:我興起的古怪念頭?好像是裳兒自己當初提出來要分鋪子一半兒的吧?不過,他不僅僅是因爲要新開鋪子所以再分一半兒給紅裳的。
趙一鳴斜睨紅裳:“你就說要不要吧?反正還是用你的點子開鋪子。”
紅裳還真就沉吟起來:趙一鳴好好的主動分自己一半兒新鋪子做什麼?如果是她主動要這事兒就說得過去了,所以現在她還真猜不透趙一鳴是在想什麼。
紅裳便笑道:“夫君這是做什麼,非要分我一半兒鋪子?難不成你以後要把名下的東西都分我一半兒?好了,不要玩鬧了,讓侍書她們笑你。”
趙一鳴撓了撓頭:“笑我?有什麼好笑的。分一半兒給你就分一半兒給你,有什麼不行的!我說話算數,所有的、只要是我名下的產業都分你一半兒——只要裳兒高興。”
紅裳嚇了一跳:這要是讓老太爺知道了,還不得把自己和趙一鳴罵個大的——老人家絕對接受不了這個的。她實在不明白,今日趙一鳴是發什麼瘋呢。
紅裳連連擺手:“我——,不高興!夫君你敢給,我還真不敢要呢。”
趙一鳴一聽也就明白了,也點了點頭:“嗯,忘了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了。不要緊,可以先分我們自己的嘛。那兩個鋪子,照我說就一個鋪子一半兒,裳兒你看好不好?”這樣很親蜜啊,趙一鳴在心中暗笑;他不想一人一個鋪子,那樣顯得太過疏遠了。
紅裳仔細的看趙一鳴,可是怎麼也看不出哪裡不對來:但這事兒明明就不對。紅裳正要開口問趙一鳴時,外面兒小丫頭道:“太太,老太太處的綠蕉姐姐來了。”
紅裳聽到綠蕉的名兒,帶着一絲好笑看了一眼趙一鳴:不會是他做賊心虛,想破財消‘災’吧?綠蕉這當兒來得實在是巧了些——紅裳當然知道不是真的,她不過是自己給自己開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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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章 老太太的打算
二百二十五章 老太太的打算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原聽到綠蕉的名字只是微一皺眉:他只是不太;—每次綠蕉都用那種幽怨的、深情的目光看他,讓他每次都全身上下都不自在;當他看到紅裳脣邊兒的那一絲別有深意的笑,立時便明白紅裳心中正想什麼,他悄悄咬牙道:“裳兒——,你再想些什麼?!晚上再給你好好算一算帳,不給你些厲害瞧瞧,我夫綱就要不振了。”
然後看了一紅裳,意猶未盡似的,遂又壓低聲音探身在她耳邊兒說道:“子孫大業昨夜居然中斷了,真是浪費大好時光——看我今兒晚上怎麼整治你。”
紅裳雙臉飛紅,惱得直想打趙一鳴。可是趙一鳴已經深知紅裳的脾性,早已經起身道:“我去小書屋坐會兒,那鋪子我們就一人一半兒吧——就這麼決定了。你處置完事情後,過來我這邊兒,我還有事兒要同你說呢。”“還有事兒”幾個字被趙一鳴故意說得有些曖昧不明,還向紅裳眨了眨眼睛;他看到紅裳紅通通的小臉,知道逗得紅裳差不多了,再說紅裳怕真要惱了他;所以說完後不等紅裳說話,他大笑着就要走——晚些紅裳怕是要給他些‘苦頭’吃的。
不過趙一鳴並沒有笑得痛快,他的笑聲兒被人打斷了。
“老爺安,太太安。”綠蕉已經進來,對着趙一鳴福了下去。紅裳和趙一鳴都微皺了一下眉頭:雖然綠蕉是老太太的丫頭,很些體面,但不得自己的允許自行進了屋子,卻還是有些違了規矩。
不快雖然不快,紅裳和趙一鳴都忽略了:眼下老太太的氣兒十分的不順,還是不要對她的人挑三揀四的,不然地話真說不定老太太就把一肚皮的火氣都出到自己身上——那就太冤了些。
紅裳雖然不快,還好些。但趙一鳴聽到綠蕉的聲音,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綠蕉會進來,他連咳了幾聲兒才擡了擡手道:“起來吧。”
紅裳知道趙一鳴不想看到綠蕉,想避開這個癡纏的丫頭;瞅着他現在的模樣,紅裳以帕子掩住嘴咳嗽了一聲兒,其實她是在偷笑,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綠蕉,紅裳對她已經不在有芥蒂:因爲趙一鳴根本沒有對綠蕉沒有意思,擺明只是想回報她一番而已。
趙一鳴當然聽出來紅裳是在笑他,他給了紅裳一個“今天晚上一定要你好看”的眼神,便又坐了回去。紅裳看到趙一鳴的眼神兒,當着綠蕉的面兒,她是惱又能惱不得,但就這樣算了的話,只看趙一鳴地得意勁兒,紅裳心裡就癢癢的:最主要是她的手癢;不過,最終也只能瞪趙一鳴一眼了之。
綠蕉看着老爺和太太眉來眼去地恩愛樣子。她地心便一下浸到了苦水裡。不過老太太地吩咐還是要告知地:“老太太請太太過去一趟。
”這幾個字自綠蕉嘴裡說出來。很有些乾巴巴地味道兒。
紅裳還沒有答話。趙一鳴先問道:“有什麼事兒嘛?”老太太不是要遷怒裳兒吧——那兩個新姨娘可是裳兒買回來地。趙一鳴不禁有些擔心。
綠蕉欠了欠身子:“老太太沒有說。婢子也不太清楚。”
趙一鳴微微一想。便站起又扶了紅裳起身:“走。我們去看看老太太。一箇中午不見老太太了。我也有些擔心她地身子。正巧兒老太太叫你。我們一起去吧。”
紅裳很想笑:一箇中午不見老太太了——這藉口實在是太差勁兒了些。不過趙一鳴地心意兒。紅裳感覺到了。便對着趙一鳴一笑隨他一起上了車子。
侍書和畫兒等人急急忙忙的跟了上來,她們心裡難免有些不滿:老太太自昨兒就開始折騰啊,到如今了還不消停;有心勁兒衝着新姨娘下手啊,爲什麼非要折騰我們太太呢?新姨娘有老太爺護着,老太太眼下不敢輕舉妄動,卻不讓太太有一時半刻的安穩。
綠蕉聽到趙一鳴地話雖然心中苦澀依舊,不過還是有一份歡愉的:老爺也到上房去,她便能多伴在老爺身邊一會兒——雖然不是伴在老爺身旁,但總比不見面的好啊。
紅裳他們快到上房時,老太太已經得知府中的姨娘們給新姨娘送過去了賀禮——魏太姨娘倒是沒有,最讓老太太生氣卻是倩芊也送了賀禮——這可是她孃家的侄女兒,真真是給她長臉啊。
按說,倩芊應該早就到上房了,可是她在來上房地路上,遠遠看到趙一鳴和紅裳的車子奔了過來,車上的人影兒有兩個,她當下便急急回去重新梳洗、好好裝扮了一番——她今兒繡嫁衣本就累,再加上她又發作了一番,氣色本就不太好;她本來認爲這個時候到老太太處不會遇上表哥,所以簡單收拾了一下趕過來了;不過,既然她親愛地表
,那她怎麼可以素白着一張臉呢?所以,她反而比紅太太的房裡。
老太太現在心裡正堵得發慌:府裡地人如此巴結新姨娘,那不就是沒有把她放眼中嗎?而且這個倩芊——老太太想到她,心裡更不痛快了。
當老太太看到紅裳和趙一鳴進屋時,她心裡總算是好過了一點兒:媳婦就算是千般不好,可是就她待自己一片誠心啊——新太姨娘那裡沒有她送過去的東西。
老太太感嘆時,聽到紅裳和趙一鳴來了,便道:“快快叫你們老爺和太太進來,外面這個時辰已經涼了呢。”
紅裳和趙一鳴進屋對老太太見禮坐下後,老太太一開口便顯得親熱三分,倒讓趙一鳴沒有料到。紅裳輕聲兒細語地同老太太說着話,自然聽出了老太太的話外之音:她是明白老太太的心思,雖然不能一口應承下來,但也不能回絕了老太太——要讓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心當然是向着老太太的,但是也有自己的難處:自己一個媳婦要在二老面前盡孝,老太太的話自然要當,可是她也不敢違拗老太爺的意思不是。
老太太聽出了紅裳話中的意思,當着兒子的面兒又不能說得太開,便笑着把話題帶開了:“我今兒無事讓人收拾了一下東西,居然找到了幾樣不錯的東西——如果不是找到了,我早就忘得沒有影兒了。”隨着話聲兒,綠蕉用錦盤託上來幾樣首飾。
老太太伸手指了指笑道:“這幾樣東西的玉質極不錯,雕工也極好——也就這一點兒可取了;不過我現在倒是用不上這些東西了,媳婦拿去用吧。”
紅裳看得出來這幾樣東西很好:老太太決心要趕蓮姨娘她們出府,真是捨得下本錢啊。她起身福下去推辭:“謝老太太賞。雖然有言道‘長者賜不能辭’,但如此貴重的東西,媳婦怕自己的微薄福氣承受不起,還是老太太自用的好;再說,應該是我們做兒女的多多孝敬老太太纔是,萬沒有再拿老太太東西的道理。”
老太太笑着讓綠蕉把東西送到了紅裳面前:“貴重什麼呢?不過是幾樣玩物罷了——這是我當年的陪嫁之物,唯一可取便是玉質純一些,現在想再找這樣純的玉卻難了。一家人,哪裡有那麼許多的話說?給你,你自管收了就是。”
趙一鳴看老太太不過是同紅裳話“家常”,雖然言外之意他也聽出來了,不過不是遷怒就好。只是母親的心思讓趙一鳴多少有些尷尬——今兒新姨娘纔剛剛進門兒,母親就想把人家趕出府去,前幾日母親要自己納親時教訓裳兒的話兒,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趙一鳴看看母親,又看看紅裳,便伸手取了其中的一對鐲子道:“裳兒,這是母親的心意,你怎麼能辭?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我們做兒女是不應該再索取母親的東西;嗯,不如取這一對鐲子吧,母親,其它的東西,您先代裳兒放着,日後再賞下來也是一樣。”
老太太相信兒子、媳婦已經聽出她的意思,看趙一鳴取了手鐲心中便是一寬:倒底是自己養得兒子,心不向着自己還能向着哪個?當下笑着點了點頭:“給媳婦帶上我瞧瞧。”
紅裳也知道堅辭不受會讓老太太不高興的——但是她的確是不能收老太太的東西,因爲新姨娘她是不會打發她們出府的;看趙一鳴替她解了圍,紅裳就勢謝過了老太太,伸出手去接過鐲子帶上了。
雖然老太太說讓趙一鳴給她帶上,但是紅裳可不認爲在老太太跟前,和趙一鳴大秀夫妻恩愛是好事兒;何況現在老太太有心病兒,萬一讓她觸景生情傷了心,今日不發作自己,不保哪天對景兒時就會給自己難堪。
小心無大錯。
老太太、紅裳、趙一鳴三人就這對兒鐲子說笑起來,老太太還打趣了紅裳兩句,正笑得開心時,門外有人報道:“表姑娘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看了一眼紅裳:這兩日府中盛傳倩芊要給她兒子做小的事兒,她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不免有些擔心紅裳的心思——眼下可不能讓媳婦與她離心離德啊。當老太太看紅裳神色很是平靜,才放下心來:“進來吧。”因爲倩芊送了賀禮給新姨娘,所以老太太心裡不痛快,開口都省了那個“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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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章 嫉恨
二百二十六章 嫉恨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扶着丫頭心然的手進了屋子,對着老太太福了下去
老太太和紅裳看到倩芊,都微微一愣,倩芊裝扮是不是有些過了——雖然倩芊說不上是盛裝,穿得也是家常衣服,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她是精心打扮過。
那眉,那脣,那頭上的花兒……,無一不是極精緻而且又恰到好處,一張小臉兒透着十分的嫵媚;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家常樣式,但做工與竹工可是用盡了心思,襯得倩芊更是嬌弱無比,讓人忍不住是心生愛憐。當然,女人不會,大多數女子看到倩芊現在這個樣子,都會在心中罵一句:狐狸精!
好在老太太和紅裳都不在那大多數的女子中,倩芊也就得了綠蕉在心中的暗罵而已。
老太太看到倩芊這個樣子,心下更是不快,她掃了一眼紅裳:倩芊這是什麼意思?怕媳婦看不出她的心思來嗎?不過是到自己屋裡走一走,妝容整潔也就罷了,用得着如此費盡心思嘛。
讓老太太最不快的是,倩芊這妝容八成是因爲她兒子纔會如此精緻,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不免有些失去輕浮。不過倩芊是老太太的孃家人,老太太一貫對於自己要求甚寬,雖然不快,倒也不會因此對倩芊生出惡感來。
倩芊嬌嬌怯怯、不過同樣也是端端正正的福了下去:“老太太安。”
老太太心頭氣兒不順,只擡了擡手:“罷了,起來吧。
我看你氣色有些不太好,不在屋裡將養,這個時候給我請地什麼安呢?你這個孩子,就是不知道疼惜自己。”
紅裳面色如常,打量了一下倩芊,對着老太太點了點頭:“老太太這麼一說,我也看出來了。表姑娘不是哪裡不舒服吧?使人請大夫來瞧瞧纔好,不要小病拖成了大病。”
老太太說那些話兒不過是爲是替倩芊遮掩。怕媳婦心中生出芥蒂來;聽到紅裳地話仔細看了看倩芊。發現她精心裝扮下地臉上地確是有些疲態。便問道:“芊芊。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了?不爽利地話。聽你表嫂地話。早些請大夫地好。”
倩芊被老太太和紅裳這麼一說。心頭有一絲煩燥:表哥就在一旁。她們卻總是說自己氣色不好。讓表哥誤會她是個病秧子豈不是壞事兒?她急忙笑道:“我很好啊。可能是剛剛小睡起來。睡意還沒有全消吧?倒是讓老太太和表嫂擔心了。芊芊心裡過意不去;不過。芊芊真得沒有事兒。老太太和表嫂放心就好。”
說完。倩芊沒有讓老太太和紅裳再開口。便又對着趙一鳴福了下去。雖然行止間很是嫺靜端裝。不過那聲音卻不自覺地甜了兩分:“表哥好。”
趙一鳴起身還了半禮:“薛家妹妹不用如此多禮。”說完便又坐了回去。眼皮都沒有擡起。更不要說仔細看看倩芊了:至於倩芊今日倒底是穿了什麼顏色地衣裙。趙一鳴壓根兒沒有往心上去——關他何事兒?
在趙一鳴現在看來。如果是紅裳精心打扮了一番給他看。他一定會高興萬分。定要看個仔細才成;其他女子。趙一鳴卻不會因她地樣貌而生出其它地心思來——趙一鳴已經年過三十。又外放了兩任。再加上本性就是隻注意女子樣貌地人。現在更加不會被一個女子地外在美麗所動。
不是說他分不出美醜來。只是其他女子地美與醜。在趙一鳴地看來也同他無關。他根本不關心這些;而且。人長得美性情好不好還兩可着呢——這個道理。趙一鳴早兩年地時候就知道了。
倩芊精心打扮,希望能讓表哥多看她兩眼的心思落空了:她根本沒有同家人之外地男子說過幾句話兒,哪裡會知道男人的心思呢?且她年紀與趙一鳴相差太遠,以她的心去度趙一鳴的意,她的舉止豈能入了趙一鳴的眼?
這些與聰慧無關,和經歷卻有着千絲萬縷地聯繫。如果現在的紅裳是本尊,就算是有心計有手段,趙一鳴或許會滿意,但是卻不會動心。
兩世爲人地紅裳,雖然年紀看上去小,但其實是與趙一鳴年齡相當之人,人生經歷卻比這個時代的女子要豐富地多:二十一世紀時的紅裳也經歷過爭鬥,辦公室中地“勾心鬥角”、與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並不下於深宅大院中各女子們的手段心計;而紅裳的眼界與見識,可是比古代的大多數的女子強很多——職業女性的經歷,賦於女性本身辛苦以外,也一樣帶給了這些女性不下於男性的能力;所以纔會讓趙一鳴動了心、生出了情。
倩芊當然感覺到了趙一鳴一貫的冷漠,她雖然有些傷心但並沒有太多的失望:表哥根本不瞭解她;而且就是因爲表哥守禮沒有多看自己幾眼,所以他才
有發現自己的美。
倩芊帶着一絲失落對着紅裳拜了下去:“表嫂好。”她每次見到紅裳,都會仔細的打量紅裳——表嫂倒底哪裡吸引了表哥呢?可是看來看去,也沒有發現表嫂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髮式雖然常變動,也不過是常見的幾種樣式,頭上的釵與花也不是什麼新鮮樣兒,妝容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倩芊忽然心中一動:難不成表哥就喜歡女子如此普通的妝扮嗎?也許下一次可以試一試。
紅裳也沒有起身扶倩芊,只是擡了擡手:“客氣了。快扶起你們家姑娘——姑娘身子不好,你們就應該好好伺候着,不要讓姑娘再客套了,快扶你們姑娘坐下吧。”
老太太聽紅裳的話兒,感覺媳婦不錯兒:待倩芊雖然說不上多好來,不過總還是不錯的。
倩芊卻聽出紅裳話中的意思:表嫂這是在說自己精神不好吧——譏諷自己進不了趙家而在傷心嗎?你不要太高興了,現在你要笑就太早了些。
倩芊面上帶着淡笑謝過了紅裳,才扶着心然的手端坐到了椅子上。
老太太不能再當着倩芊的面兒和紅裳談“她的大事兒”,只能閒談起來。倩芊坐下後,偏也不說有什麼事兒,只是不時應和着老太太的話,就是不告退。
紅裳知道倩芊這是又想到了什麼法子哄老太太了——她想用計就由她吧,這一時不由她,再晚些她也會同老太太說的。
不過,也不能讓她哄得老太太完全聽了她的主意,同她一起去對付蓮姨娘她們;紅裳淡笑道:“老太太,府中的事兒媳婦會好好處置,不敢怠慢了——有什麼事兒,媳婦不好拿主意的,也會來同老太太說,請老太太拿個主意,您就放心好了。”說完,紅裳看了一眼趙一鳴。
趙一鳴自倩芊來了以後便一直想走,可是他母親一直拉着紅裳說個沒完,他只好捺着性子坐着:倩芊雖然坐得端正,也似乎是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四處亂看;但是他卻能感覺出來,薛家表妹暗暗掃過來的目光。
他更加厭煩倩芊:他是守禮的君子,最不喜的就是女子輕浮之舉。
看到紅裳遞過來的眼色,趙一鳴立時起身說道:“母親,兒子和裳兒還有一些府中的雜事兒要處置,就先告退了。
”
老太太也沒有要留下紅裳他們的意思,她自然也是看出來倩芊有話要同她說,便點了點頭:“嗯,去吧。只是媳婦你也莫要太過操勞。一鳴,有什麼事兒你能處置的你就處置,就不要讓媳婦去做了,她如果能有時間好好調理身子纔是最好的——我和你父親可是盼着抱嫡孫呢。”
紅裳臉上微紅,趙一鳴笑嘻嘻的答應着,兩個人行了禮便自回去了。
綠蕉聽了這話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而倩芊聽了以後卻對老太太滿腹的怨氣兒:不記得廟中大和尚、還有算命先生的話嗎?沒有自己,趙家怎麼可能有子嗣?!表嫂她也配給表哥生孩子嗎?!
倩芊心中惱恨,面上卻平靜的與趙一鳴和紅裳道辭,眼光平和的送走了趙一鳴和紅裳:她知道不能在老太太面前露出對紅裳的惱恨來——至少現在還不行,沒有人會喜歡有一個善妒的兒媳。
老太太聽了紅裳最後的那番話,心裡也安穩了不少:媳婦已經說了有什麼事兒會同她說的——這便足夠了;蓮姨娘她們總是要自己出手趕出去,才能出一口氣兒,不過機會卻要媳婦給找了。
倩芊看着老太太笑得很有些慈祥的臉龐,心中更不是滋味兒:老太太這是怎麼了,忽然間待表嫂如此之好了?她莫不是糊塗了吧?那兩個丫頭可是表嫂的人,老太爺今日之所以納了新姨娘不就是因爲表嫂用得計,老太太居然還同她親熱起來,真真是怪事一樁——她不是被表嫂騙過了吧?不行,自己一定要同老太太說說清楚纔可以。
她卻不知道老太太因那兩個丫頭是紅裳買來的,已經發作過紅裳了;而且當初並不是老太爺和那兩個丫頭怎麼樣了,是因爲老太太的誤會,讓老太爺一怒之下才納了那兩個丫頭——同紅裳沒有半分關係;現在老太太只想着籠絡好了媳婦,好把兩個新媳婦掃地出門兒。這一切,趙府中人知道的本就不多,而知道的人絕不會對倩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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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七章 薛姑娘的危機
二百二十七章 薛姑娘的危機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暫時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仔細看了看老太太,知生氣自己送了賀禮到內書房去,看來要先同老太太解釋清楚這件事兒纔可以了。
倩芊輕輕嘆了一口氣兒,帶着幾分難過的樣子說道:“姑母,我聽說姑丈今兒新納了兩房小妾,所以過來看看您;剛剛表嫂在,芊芊不好說這些話兒。姑母,您也不要太過在意了。”
平常的時候,倩芊按規矩都是稱一句老太太的,只有說特別體己的話時,才稱老太太爲姑母。今兒這個時候,她是特意中不稱老太太而稱姑母的——其實,老太太是她的表姑母,不過她一直都忽略了那個‘表’字。
老太太聽到倩芊的話,再也忍不住臉上便帶出了顏色:“嗯,是納了小妾,你不是已經送過去了賀禮嘛。”
倩芊看看老太太的臉色:“姑母,您生芊芊的氣了嗎?芊芊送賀禮也是爲了姑母好啊,不然,芊芊哪裡會理會兩個丫頭。”
老太太聽了心下更是不痛快,便沒有答倩芊的話;不過倩芊稱蓮姨娘她們爲丫頭,還是很合老太太心思的。
倩芊接着說了下去:“姑丈已經納了小妾,姑母就是再生氣也已經無用了——當然,姑母是極能容人的,只是姑丈如此大的年紀,實在是應該注意身子,那兩個丫頭又哪裡會真心的疼惜丈?姑母是不是在生個這個氣?”
老太太的臉色好看了一點兒,不過依然沒有說話。倩芊並不需要老太太開品,她繼續道“我聽人說,那兩個小妾不過是丫頭出身,怎麼能同姑母相比?我可是聽父親說過,當年姑母和姑丈的一些事兒,所以,芊芊認爲姑丈心裡還是向着姑母的;天下間再到哪裡去找姑母這樣的女子?老太爺不會爲了兩個丫頭,真得輕慢的姑母地。”
老太太心中更是舒服了不少,想起早些年的事情,忍不住還輕輕一嘆,可是心中對於倩芊送賀禮過去折她的臉面依然有氣,所以還是沒有開口。
倩芊好似什麼也沒有感覺出來,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過呢,姑母眼下怎麼也要把架子拿起來,讓姑丈知道姑母是爲了他好,使得姑丈日後不會再納妾;但是,姑母又不能傷姑丈的心——姑丈如果同姑母生份了,豈不是便宜了那兩個小妾?”
老太太聽得點了點頭:倩芊這孩子就是聰慧啊。說得對。不能同老頭子生份了。不然就是便宜了那兩個小丫頭;只是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兒?
倩芊看老太太點了頭。一鼓作氣說了下去:“姑母怎麼也要再端端架子。不能現在就軟了。日後瞅個機會再和姑丈好好說說話。到時姑丈想起姑母地所有好處。那兩個小姨娘也就被姑丈扔到腦後去了——姑丈是念舊地人。還有你和姑丈一同吃過得那些苦。兩個丫頭在姨丈心中能算什麼?但是眼下姑母不能服軟。姑丈那裡由芊芊去哄着——芊芊送賀禮過去也就是這個意思;芊芊送禮或是什麼。姑丈能不明白是姑母在委婉地向他示好嗎?姑丈心中一軟。說不定就先同姑母服軟了呢。到時候姑母不是正好可以和姑丈和好了。再好好哄一鬨老太爺開心。那兩個小丫頭。姑母不是想怎麼打發都可以了?”
老太太聽了倩芊地話後感覺有幾分道理。不過對於那兩個小丫頭她卻並沒有輕視:就算老太爺同她和好了。那兩個小丫頭也不會被老太爺扔到腦後地——男人。不就那麼一回事兒?人家可是嬌嫩嫩地兩朵花啊。他怎麼可能捨得下!
想到這裡。老太太眼前又浮現了蓮姨娘兩個人那細滑地、白生生地小手兒。心頭便是一陣煩燥:感情。老太爺對自己當然是有地。可是美色當前。他能心中無波嘛。
老太太心思轉了幾轉後。輕輕一嘆:倩芊雖然聰慧。但卻不懂男人地心思啊。事情太想當然了。這樣地事兒。還是和媳婦商量比較好——婦雖然不是最好地選擇。卻也是眼下唯一能問一問人;外府地人兒?當然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現在地心焦。一定要做出一副不以爲意。兩個丫頭是自己讓老太爺納地樣兒來才成。
不過老太太已經完全‘明白’了倩芊送賀禮給蓮姨娘地意思。心中地不痛快也就煙消雲散了:“芊芊有心了。唉。有你在我身邊兒。就是暖心暖肺啊。”說着拍了拍倩芊地小手兒:孃家人。就是知道心疼自己。
倩芊沒有在老太太身上花一文錢,就讓老太太消了心中的不快,心中也是得意。不過面上還是帶着些許羞意道:“姑母不要這麼說,應該是芊芊在姑母身邊兒暖心呢。芊芊自小姨娘就去了,母親雖然不錯,到底是隔了一層肚皮兒;到了姑母身邊,倩芊心裡不知怎麼就是踏實——母待芊芊如女兒一般,芊芊怎麼能不替姑母打算呢?”
老太太拍了拍倩芊的手:“不要想那麼
那個母親一向是個厲害的,我是知道的。不過日後你不用再怕什麼了。”老太太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有其它意思——她的心思全放在了蓮姨娘二人地身上,哪裡還會想到其它呢。
聽到老太太的話,倩芊卻是一陳心喜:老太太這是在暗示自己呢,她還是會讓自己進趙府地門兒,在她身邊兒呆一輩子,自然是不用再怕那個狠心的婦人。
倩芊起身福了下去:“謝謝姑母地疼愛。”
老太太拉了她起來:“坐着,不要總是這麼多禮。雖然敬老守禮是本份兒,可是你這個孩子也太過規矩了些。
”在老太太的眼裡,倩芊實在是太過嫺靜文雅了一些,太過有些老成了。
倩芊看老太太對自己沒有了不快,便開始想着如何開口同老太太說一說表地奸計,讓老太太明白她今日難過全是表嫂之故——自己正好還可以藉機讓老太太爲自己做主,年節前就和表哥成親。
倩芊只知道算計紅裳,卻不知道小陳氏也正在準備着對她發難:現在薛家的表姑娘在她的眼中,可比太太更可惡、可恨多了。太太是妻位——雖然她們不喜歡府中有位太太壓在頭上,不過她們也知道,就算沒有紅裳,也會有其她人做她們的太太,所以她們要對付的人是“太太”,不過卻不一定是紅裳,她們認爲這是一種無奈;可是薛家姑娘不同,她可以有大好姻緣,完全可以嫁到好人家爲妻,卻非要擠進趙府來搶她們地飯碗,如何讓小陳氏和孫氏不惱她、不恨她呢。
倩芊想好後便開口了,不想剛剛沒有說多少,便被老太太打斷了:“這些過去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反正現在兩個新姨娘也入了趙家的門兒;而且,此事兒絕對與你表嫂無關,你不要多想了;嗯,我知道你是好意兒,不過你這一次真的誤會了你的表嫂。”
倩芊一下子愣住了:表嫂倒底用了什麼計,把老太太哄得只認她了呢?居然連聽也不要聽,一口咬定此事同表嫂無關!
只是倩芊全想錯了,老太太如此說話卻不是因爲紅裳,是因爲她自己——倩芊一提起那天的事兒,老太太便想到是自己一時失態,才逼得老太爺納了妾,她心裡自然不是滋味兒,當然不想再聽到有人提及。
倩芊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看着老太太一臉相信紅裳的樣子,她的心一直沉,一直沉,一直沉了下去,她感覺到了一種危機:如果在趙府沒有了老太太地支持,那她如何能贏得了表嫂,如何能讓表哥最終休了她、而扶正自己呢—不然自己費盡心機,要做“大妾”豈不全是白費心思了嘛。
倩芊的全部心思都轉到了老太太身上,她不再相着要如何陷害紅裳了,反而是在想要如何才挽回老太太對她的“心”。
晚上,老太爺也是在內書房用得晚飯:他不想回去看老太太的臉子。
用過飯以後,蓮姨娘和琴姨娘伺候着老太爺漱口淨手後,琴姨娘便先去用飯,蓮姨娘在老太爺身邊伺候着。琴姨娘命小丫頭們把飯菜撤下去,她福了一福便下去了——有些話兒,只適合她或是蓮姨娘一個同老太爺說,不過蓮姨娘一向比較得老太爺的喜愛,所以留下由蓮姨娘來鞏固她們現在的地位。
老太爺揮了揮手:“洗筆,啊,不,蓮兒,你給我把牀鋪好就去睡吧,今兒晚上也不用你們來上夜了,讓小丫頭們來上夜就好——你們現在是姨娘了,亂了規矩不好。”
蓮姨娘聽了紅着臉站了一會兒,卻沒有出去,反而跪了下去,只是低頭着流淚並不說話。
老太爺看她如此便溫聲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你就好說了,可是有人給你們臉子瞧了?”
蓮姨娘輕聲道:“回老太爺地話,沒有人給婢妾們臉子瞧。只是婢妾心中惶恐,不知道如何是好;婢妾斗膽問問老太太,您日後是不是都不用婢妾姐妹侍奉呢?如果老太爺因爲垂憐婢妾姐妹,只是讓婢妾姐妹白擔了這個名兒,那就請老太爺開恩,早日打發了婢妾姐妹出府,婢妾姐妹會永遠記得老太爺的大恩大德,日日求佛祖保佑老太爺的!不然,婢妾姐妹在府中也無法立足,請老太爺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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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八章 都是燕窩惹得禍
二百二十八章 都是燕窩惹得禍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些話,是琴姨娘與蓮姨娘早商量好的,所以蓮姨娘候順的很,而且想到以後有可能的苦難日子,更是聲情並茂,那淚水是一滴一滴往下落。
老太爺雖然一怒納了兩個妾,可是他還真沒有想要臨老入花從,所以並不打算讓蓮姨娘和琴姨娘晚上伺候他。聽到蓮姨娘的話後,老太爺立時省悟過來:已經納了她們,那如果不讓她們名正言順的話,自己百年之後,兩個人要如何自處?就是眼下她們也不好在府中立足。老太爺看了一眼和自己孫女兒差不多年齡的蓮姨娘,心裡大大的嘆息了一聲兒。
老太爺現在很有些後悔:自己與老妻半氣,一怒之下卻是害了兩個好女子呵。不過他也知道木已成舟,便咳了一下道:“你也要用過飯再來伺候不是嗎?快去吧,一會兒飯菜涼了。”
蓮姨娘一聽便知道老太爺是同意了,她一下子羞不可抑起來,臉上飛紅一片;她起身後雖然不想把老太爺一個丟在屋裡,可是也的確是不好意思再在房裡呆着了,便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琴姨娘看蓮姨娘的樣子,也知道老太爺是真心要納她們了,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兒:眼下在趙府是立住腳兒了。當下兩位新姨娘一商量,便由蓮姨娘先侍奉老太爺。
快到用飯的時,老太太打發了小丫頭來,說不用去上房伺候了,讓紅裳和趙一鳴兩個人在自己屋裡用飯就成。
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一眼,猜出到了老太爺一定是不回上房用飯了。紅裳一面吩咐人擺飯,一面命霄兒整治四個清淡的小菜,再煮些粥——老太太不用飯怎麼行?
趙一鳴和紅匆匆用過飯後,便讓人把小菜和粥裝了食盒去上房請安。老太太看到兒子和媳婦有這份孝心,心下多少寬慰一些,便勉強用了一碗粥。
紅裳伺候老太太用過,綠蕉帶着人收拾了東西下去,紅裳給老太太奉上了茶。老太太吁了一口氣,對於媳婦今日還能像原來一樣伺候她用飯很是高興。
綠出去後一會兒滿臉羞愧的進來道:“老太太,陳姨奶奶今兒孝敬了老太太一盅兒燕窩,因爲您睡着了,婢子便把湯盅兒溫了起來放到了一旁,不想卻忘了給老太太送上來。”
老太太不在意道:“也沒有什麼。我今兒也沒有胃口。忘了便忘了吧。”看了一眼紅裳:“給你們太太拿回去吧。雖然算不得稀奇東西。不過還算得上是個好東西。不要糟蹋了。”
紅裳聽了一躬身推辭道:“謝老太。只是陳姨今兒下午已經給我送了一盅兒。我還沒有用正溫着呢。老太太地這盅兒還是老太太留着吧。晚上餓了也好用些。”
老太太搖頭:“我哪裡會餓?陳氏也給你送了。還算是個長眼色地人。你不要。我想想啊。綠蕉。那我地這一盅兒。就使人送給你們表姑娘吧—我看她今兒氣色真得不太好。”
綠蕉答應着下去安排小丫頭送燕窩了——她這一會兒做事極爲麻利。因爲她想早些做完事情。回到房裡還能多看老爺兩眼。
紅裳看到綠蕉再次進來後。又立到老太太身後。癡癡地看着趙一鳴。心中便有些不舒服:綠蕉總這個樣子也不是個事兒。她地年齡可早就該放出府去了——可是老太太地丫頭。不是自己能打發地啊。看來是要想個法子才成了。
紅裳又閒話兩句。看老太太對自己還是如今兒白天時親熱。便知道倩芊今日下午可能是白來了。看看老太太沒有什麼事兒了。紅裳便和趙一鳴告辭了。
倩芊回到房裡後心裡煩燥的很,晚飯也就沒有用多少,就把屋子裡的人都趕了出去歪倒在牀。小半個時辰過去,她依然是一個姿勢動也不動的在牀上想心事。
倩芊正想着呢,便聽到屋外有人來了:“心然,是誰?”
簾子挑開,原來是老太太屋裡的一個小丫頭。小丫頭上來給倩芊見了禮,把手裡拎的燕窩給了一旁的心然。
倩芊已經坐了起來,淡笑道:“這麼晚了吃飯沒有?倒累你走一趟。花然,拿一百個大錢過來。”然後又對小丫頭道:“你拿這幾個錢兒去買果子吃吧,權當你辛苦一趟了。回去代我問老太太好,謝老太太想着我了。”
小丫頭一一答應着,接了銀錢歡天喜地的走了。
倩芊坐在牀上看着那燕窩心情大好:老太太還是一心向着自己的,喏,看自己氣色不好燕窩都着人送了來。
她心情一好,也就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心然,把燕窩盛上來給我用了吧。這時,我
有些餓了。”
心然把燕窩奉給倩芊後,又道:“姑娘餓了,讓她們給姑娘做幾個小菜嗎?”
倩芊嚐了一口燕窩後搖頭道:“不用了。這燕窩燉得真不錯,這一大盅我可是用不了的——餘下的,一會兒就賞給你們,免得糟蹋了好東西。”
心然和花然都笑着謝過了倩芊,都搖頭勸倩芊多吃些:“我們自己有的燕窩姑娘都不捨得吃,現今有人送了來,姑娘還是一個人多用些吧,不要再想着我們了。”
倩芊鬧了一天,中午雖然用的飯並不少,不過現在依然是餓得狠了,居然把一大盅燕窩吃了一個乾乾淨淨。
小陳氏也在用窩。她先嚐了一口孫氏送來的,又嚐了一口自己燉,感覺還是孫氏的味道好些,便取了孫氏的燕窩用了大半兒。
當她看到喜心在一旁時,覺現在應該籠籠這丫頭心——怎麼還要再留她一年,不要讓她生了外心纔好;她看了看碗中所剩的燕窩,又掃了一眼自己燉的燕窩想到:孫氏如果只送給太太也許不會用好料兒,但是送到了老太太那裡,嗯,應該用得燕窩不錯纔對,再說,喜心也不敢多用了吧?自己索性便大方一次好了。
陳氏當下便着自己燉得燕窩道:“自己盛些嚐嚐吧,我們的燕窩可是真心實料呢,我都不捨得送給老太太用呢;便宜你嚐嚐吧,以後也能與人說,你也是吃過燕窩的人。”
喜心雖然同小陳氏平話不是很注意,不過卻不是真得不知道規矩,聽到小陳氏的話連連搖頭:“姨奶奶平日就不捨得吃一口,還是奶奶自己用吧。”
小;氏嗔了喜心一眼:“讓你用你就用,快去取碗!你不是想讓我伺候你用燕窩吧?”
喜心看小陳氏真得有心讓自己嚐嚐,她呢,也不是不想嚐嚐燕窩什麼味兒——自己一輩子能吃上燕窩的時候也許只有這麼一次;也就順水推舟謝過了小陳氏,取了碗來。
不過喜心只盛裝了兩調羹:這東自己能嘗一嘗已經不易了,不可以太過貪心;當然,她是因爲深知自家主子是小氣成性的人,不敢多吃了讓自家主子心裡不痛快。
小陳氏用過一碗後雖然意猶未盡,但是她看看那盅自己燉的燕窩:如此好的東西怎麼可以一下子用完?還是讓人冰起來,明日再用吧。
孫氏甩了甩寫字寫得痠痛的手臂:“雅音,那燕窩她送上去了沒有?可曾在太太和老太太跟前提到我們?”
雅音收拾完了筆墨,然後一面給孫氏揉胳膊兒,一面道:“姨奶奶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小陳姨奶奶那個性子,您還不知道——她今兒下午早早就給老太太、太太送了上去;先給太太送的,然後又送給老太太,我都讓人看着呢,的確是送得我們那一份兒;小陳姨奶奶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有好處巴不得一個人全佔了呢,怎麼可能會拉上奶奶?她是隻字未提我們院子一個人兒。”
孫氏脣邊兒綻開了一絲笑意兒:“那她有沒有自己留一份兒吃呢?”
雅音揉捏的手一停:“婢子這就去問問。”
孫氏心情不錯,便沒有惱雅音,只是點了點頭道:“早些時候做什麼去了,這個時候又要去問。快去,我等着呢。”
雅音出去不久回來道:“奶奶一樣沒有猜錯,小陳姨奶奶留下了一碗燕窩,現在正在用呢。”
孫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太好了。”
雅音有些不解:“奶奶,小陳姨娘原來不是用過藥了,爲什麼這次還要給她?”
孫氏看了雅音一眼:“吃得多了不是更讓我們放心嘛。”吃得多了自然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孫氏心中冷冷一笑:我看你還怎麼同我爭!
雅音也不疑有他——她又不是懂藥的人,便過去繼續爲孫氏揉捏肩膀。
孫氏沉思道:“你說,太太和老太太用完燕窩了嗎?”
雅音眉頭一皺:“老太太那裡用不用的沒有什麼關係吧?反正老太太也是生育不出來了;太太那裡不知道用沒有用燕窩呢——太太那個院子裡的事情,我們是一點兒也打聽不到,也安插不了人手進去,唉——。”
孫氏聞言皺起了眉頭:“太太那裡,雅音,你說她不會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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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章 不飼毒蛇
二百二十九章 不飼毒蛇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百二十九章
雅音想了想:“應該不會吧,太太什麼也不知道;而且奶奶動手這麼多次,一次也沒有讓人發現不是?太太就是再聰慧,也想不到這一層。奶奶的藥又不是隨便一個藥鋪就可以買到的,而且太太也不知道奶奶手中有藥,那燕窩我們又是精心調理的,味道是絕好的,怎麼可能不用呢?奶奶放心吧,依婢子想,太太一定會用的。”
孫氏心裡倒底有些不放心:她這一次主要算計的人就是太太,如果太太沒有用那燕窩,她可真要惱死了——那燕窩可是值不少銀子呢。
門外響了幾聲兒,然後一個小丫頭探頭,孫氏知道是去老太太院子打聽消息的人回來,揮了揮手,讓雅音過去問問。
雅音說了兩句話,回來後臉上的神色很有些奇怪。孫氏看向雅音:“怎麼了?難道是被人發覺了?”說完後,孫氏的心裡也有些忐忑。
雅音搖頭:“不是,有人發覺什麼,奶奶不用擔心。我們又能不是用得那個藥,這個不是毒,天大的本事兒她也驗不出來。”
孫氏瞪了雅音一眼,沒有氣的道:“沒有事兒,你一臉的死樣子做什麼?嚇人嘛。”
雅音急忙搖:“奶奶,婢子哪裡敢嚇您?不過老太太那裡的確是出了點事兒——老太太沒有用那碗燕窩,卻把燕窩送給了,送給了表姑娘。”
孫氏一下子直了:“你說老太太把燕窩送給了誰?”
雅音嚇了一跳:“送、送給姑娘了。”
孫氏撫掌笑:“好。好啊。太好了!真是無心插柳啊。如果表姑娘用了。還真就是去了我們一半兒地心病。日後就是萬一謀算不成。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雅音點頭:“就是。子也這樣想。不過奶奶原來地打算也落了空。”
孫氏笑容一凝:“無妨。日後也有得是機會;這個老太婆就是嫌命太長了。居然一心想着把表姑娘弄進來做妾!如果不是怕她有個好歹被人查出來什麼。哪裡用得着這麼麻煩?”
紅裳和趙一鳴回到房裡後不久。趙一鳴便去洗澡。霄兒這才上前來說道:“太太。那燕窩雖然看不出什麼問題。但還是不用爲好。”
紅裳輕笑:“聽你地。不用就不用。嗯。也不要讓小丫頭貪嘴吃了。扔掉吧。不過。有藥地人是孫氏。而不是陳氏。我想應該問題不大。”
霄兒猛得搖頭。很用力地搖:“太太。您忙了整日沒有來得及同你說。那燕窩應該是孫氏院子裡送出來地。”
紅裳吃了一驚,然後也就明白過來,輕輕點頭道:“原來孫氏借了小陳氏的手,她倒是好心機、也好手段啊。”
紅裳沉吟了一會兒,擡頭道:“霄兒,千萬不要讓小丫頭們摸到了,你親自把它扔掉吧。”
霄兒笑了:“太太,能不能把這燕窩給我,我想用它喂貓咪可以嗎?”
紅裳眉頭一挑:“霄兒你想用貓試一試?你沒有看出裡面是什麼藥品嗎?”
霄兒點頭:“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試一試;孫姨娘那裡的藥也不多,不過也就那麼幾種罷了。如果貓咪了吃了七八天後身子沒有什麼大礙,我想應該就是——,絕育的藥。”
紅裳點了點頭,忽然間想起來老太太那一碗燕窩,她的心裡一突:我的老天!老太太把燕窩送了人!
紅裳忍不住捂住了嘴:“侍書,老太太的燕窩——。
”
侍書也反應了過來,臉上似笑非笑的道:“送給薛家的表姑娘了。不過,太太也不必爲她擔什麼心,那是人家特意送給老太太的燕窩,您沒有看到那湯盅比送給我們的大了一倍都不止嗎?婢子想,孫就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老太太身上動手腳啊。”
紅裳瞪了侍書一眼:“其他的藥或許孫氏不會給老太太下,但是絕育的藥怕什麼?老太太多大年紀了,就是用了絕育的藥又怕什麼?我想那裡面應該也有藥纔對,這樣纔不會讓人心,事後也好推脫。”
霄兒在一旁輕輕的道:“太太,那藥吃得多了不止是傷宮不能生育,而且傷腎,慢慢的寒了七髒六俯,人也就漸漸的虛弱了下去——很有些霸道呢。”
紅裳和侍書、畫兒嘴巴張得有些大,直直的看着霄兒:孫氏、孫氏,她居然想要老太太的命?紅裳忍不住又在心中喊了一句:我的老天!
畫兒看紅裳的臉色接連變了幾變,在一旁忍不住嘆息道:“太太,您打算去救人嗎?”侍書和霄兒聞言都注視着紅裳,三個丫頭可不認爲應該去救什麼人——表娘是罪有應得,而且現在也是死不了人的。
那藥只要不常吃,除了不能生孩子以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傷害——那一點兒傷害,平日裡也就調理過來了。
紅裳聽到畫兒的話後想想倩芊的爲人,便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如果命人攔下她用燕窩救了她,她不但不會感激自己,還一定會去老太太跟前搬弄是非——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能讓老太太重新看自己不順眼的機會,府中便又會生出許多事端來;想清楚以後,紅裳輕輕一嘆後,擺了擺手道:“罷了,一切看老天的意思吧。”
救人,
盡力當然盡力,但是救一條毒蛇,紅裳還真是沒有—她不是佛祖,所以沒有那樣的慈悲心腸。
老太爺納妾的風波在趙府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同時被隱下的事情還有孫氏的那一碗燕窩。
最終,那碗燕窩被霄兒證實,裡面下的並非是毒只是絕育的藥物。
霄兒的祖父在次日取走了一半兒的燕窩仔細驗過後,讓霄兒轉告紅裳:那不是完全的絕育藥,要試個人的情形看它的藥效長短,一般是在三五年內;不過食用的次數多了,不止是可以完全絕育,而且就像霄兒說過的,對身子極爲不好。
霄兒的祖父早就懷這個藥的配方是青樓裡慣常用的那一種,不過已經被人改良過——而且是個高手改良的,藥效好了,並且居然把藥的味道去掉了大半兒!不過他也不能確定,畢竟沒有配方,只有那麼一撮藥粉而已。
霄兒的祖父對一下子上了心:沒有解藥的藥粉中就有它啊!現今已經有人把藥送到了恩人面前,意欲謀害恩人,他如何能不着急?
只是藥鋪子的生意非常,雖然時常施捨些藥出去,不過每個月的盈餘都極不錯;所以霄兒的祖父只能晚上好好研究那個藥了,不過收效甚微。
倒是霄兒喂咪的作法,讓霄兒的爺爺想到法子,一下子霄兒家的小貓小狗數量驟增——這些,紅裳還不知道,當她知道的時候,霄兒的爺爺已經找出來了這藥的配方。
紅裳知道孫藥粉的作用後,眉頭皺了起來:孫氏是自哪裡得到這些藥物呢?但是這件事兒只困擾着紅裳和霄兒幾個人,趙府絕大多數人並不知情。
雖然紅裳心中困惑擔,一直在想法子要去掉孫氏這塊心病——再放任她下去,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她居然想害死老太太!不能讓府中有人死了以後,再除去她吧?
可是孫氏禁足中,現在紅裳想整治她並不好下手——極易被人說閒話的,尤其是薛家表姑娘。表姑娘可是日日睜着眼睛盯着紅裳,看她是不是做錯了事情。
但府中的僕從卻都是極高興的。他們感覺到久不見的平靜日子又回來了,衆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太太還是有手段的好啊,不然哪裡來現今的好日子——月錢不會少,伙食再沒有人剋扣,而且偷懶耍滑的人是休想逃過太太的眼睛!大家都希望,太太能一直掌理趙府纔好呢,都盼着姨娘們能安安份份的纔好——不過,很多僕從們都知道,府裡的姨們哪裡是安份的人呢?
日子平平靜靜的過了下來,可是紅裳卻總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但是府裡的確沒有什麼事兒發生,她也不明所以,後來便認爲是擔心孫氏害人的緣故。
老太爺並沒有待兩個新姨娘有多好,同魏太姨娘差不多,他一樣謹守着他的本份,給了老太太應有的、足夠的尊重;而老太太也因爲紅裳的勸導,再加上她原就是古人,對於男人納妾的事兒並不認爲是不可原諒的——她不能原諒的只是蓮姨娘二人;老太太和老太爺有了冰釋的跡像。
也因爲老太太又要面子,又要拉回老太爺的心,還時時刻刻想着要把蓮姨娘二人打發出去,所以現在她是沒有心思再給兒子納妾,也沒有同紅裳再過不去——雖然倩芊挑撥了幾次。
倩芊這幾日過得極其鬱悶,她坐在窗前正在給老太太做一雙鞋子。不過她的腦子並沒有閒着:老太太爲什麼會對錶嫂這麼好了呢?
倩芊想不明白嘆了一口氣後,看看手中已經做好的鞋子:雖然已經近午時了,不過還是去老太太屋裡吧——好久沒有同老太太一同用午飯了呢。
而這個時候,紅裳剛剛打發了婆子把趙一鳴的中午的飯菜送到了二門上:他今兒在衙門當值,回不來了。
紅裳又吩咐霄兒把給老太太的飯菜拿好:老太爺現如今已經不回上房用午飯了,這幾日都是紅裳伴老太太用飯的。紅裳帶着人到了上房時,倩芊也剛好自車子上下來。
倩芊看到紅裳上前行了禮,紅裳淡淡答了她兩句話,便一齊進了上房。
老太太對於霄兒的手藝還是極喜歡的,每次用飯免不了誇霄兒兩句,再感嘆紅裳是個極不錯的兒媳。倩芊今兒聽到耳中,當然是極爲刺心;她一面聽着,一面淡笑着嚐了嚐紅裳帶來的幾樣小菜,也誇獎了霄兒幾句,便帶開了話題:她已經想到了主意,要如何拉回老太太的心了。
老太太和紅裳、倩芊還沒有用完午飯,門外婆子忽然來報:“老太太、太太,薛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到大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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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章 體面
二百三十章 體面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聽到後看着倩芊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你來了,想來你哥哥也大好了。你想父親了吧?走,我們一起出去迎一迎。
”
紅裳便上前扶起了老太太,她對於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到來,直覺着在心頭掠過一道陰影:她這幾天一直心緒不寧,難道是因爲薛家人的要回來了?
就算是薛家老太爺回來了,能如何呢?紅裳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好怕、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還能應付得了;那自己倒底爲什麼總是感覺到心驚膽戰呢?
倩芊聽到自家父親已經到了趙府門前,心中可真是樂開了花:自己雖然一直對錶哥有心,可是卻苦於自己一個姑娘家有口不能說)父親來了就太好,有人能爲她做主了!她這是第一次心急恨不得立時見到父親,也是第一次心感覺有許多的話要同父親訴說,很多的事兒要同父親商議。
紅裳和老太太迎到二門上時,老太爺已經伴着薛家老太爺進來了。
老太太上前同家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兒,一行人回到了上房奉茶。四個老人家的敘話無非是關於倩芊哥哥的事情,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自然是準備好了說辭——就連他們歸來的日期,他們都計算好了,說辭又怎麼會不想好呢。
不過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卻有些神思不屬,在紅裳看來,倒像是有些坐不住似的。紅裳看得心中驚異:他們回到京中了,就算是有事兒要同表姑娘商議也不用如此心焦難耐吧?
紅裳對薛家太爺和老太太更加留意起來,而發現了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異樣的人不只是紅裳,還有老太爺。
老太太雖然感覺表弟有些不太勁兒,不過她認爲是路上勞累了表弟和表弟妹是精神濟,所以根本沒有往心裡去。
敘了一會兒話後。薛家老爺和老太太便說要去倩芊地院子梳洗一下。老太爺和老太太當然不會不答應。老太太一面命人送薛家地人過去。一面吩咐紅裳備家宴。晚上給表弟一家人接風洗塵。
老太送走了薛家人後。轉身趁老太太不注意時道:“媳婦。那家宴不用備了;嗯。你們表舅應該會回家地——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兒晚上不可能會在我們府上用飯。”說完。便負手回上房了。
紅裳答應了下來。不過心中很是不解:老太爺憑什麼認定了薛家地人不會用晚飯呢?薛家地人如果急着回家。爲什麼不先回府。卻先來趙府呢?
紅裳地惑還不止是這些:老太爺今兒好似也挺高興地。雖然待薛家老太爺說不上有多親熱來是紅裳總能看到他眼中閃過地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多少有些怪怪地。
難道老太爺一直在等薛家地人回來?紅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等薛家地人回來做什麼呢?只是爲了打發薛家姑娘走嘛?老太爺雖然不像老太太一樣喜歡倩芊。可是應該對她地印像也過得去會因爲討厭她所以盼着她家人來接她回府——那。又會是爲了什麼呢?
紅裳揉了揉頭:看來平靜地好日子又過去了——她還沒有過夠好不好?再長一些。等她無聊時。薛家地人來不可以嗎?唉——!
倩芊進了屋子請父親坐下後奉上茶後想好好同父親說一說表哥的事情,請他給自己做主;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薛老太爺已經道:“芊芊,讓你做得事兒如何了?你可要記得,如果你不能嫁進趙府,我們走之前你要了那麼多的東西與銀兩是知道會有什麼下場的——無論如何,都要在你身上再賺回那些銀子來怕是賣了你!”
倩芊聽得臉上一白:她雖然知道父親不會真得賣了他,不過到裡看在錢的份兒上把她塞給什麼人去妾可是很有可能的。倩芊心裡閃過一絲惱怒,一絲懼怕都壓了下去——有找父親、母親算帳的時候,但卻不是現在。
眼下,還是要靠父親做主才能進趙家門、做趙家婦,想到這裡倩芊臉上一紅:“父親,女兒一直依父親的吩咐在做事兒,老太太現今對女兒極不錯,可是表哥卻似乎沒有納妾的想法,所以女兒雖然想了不少法子,卻都失敗了;在前些日子女兒又想了一個法子,姑母已經動心要和父親提親,可是卻因爲老太爺納妾而生氣——姑母現在完全沒有心思理會女兒的事兒了。”
薛老太爺聽了眉頭緊皺:“嗯,說到底,你什麼也沒有做成,是不是?不是讓你準備實在不行可以那個什麼嘛,爲什麼你現在還是清清白白的?如此,讓你母親如何同他們家談親事兒?原本以爲可以看到你什麼了,今兒就可以把親事定下來呢!”
薛家老太爺再無恥,也知道讓女兒傷風敗俗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也有些難以啓齒,便含混了過去。不過,他實在是很着急——等不及了,爲什麼這個女兒一點本事兒也沒有呢?不過上爬上男人的牀罷了,有那麼難嗎?自己家那些丫頭,一年不都有那麼幾個爬上自己牀嘛,這女兒連個丫頭都不如!真是白養了。
薛老太爺越想越有些生氣,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主要是因爲事情太急迫了,全指望女兒這裡了,可是沒有想到女兒一事無成!
倩芊聞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臉更紅:“原本按父親的主意行事兒了,可是卻被表嫂攪了……”
薛老太太不陰不陽的道:“不是你不想進趙家做妾,所以沒有盡全力做事吧?然後想着到時我和你父親沒有法子,只得把你接回家,另外給你配門親事兒?”
倩芊眼中閃過一絲惱色,不過她還是忍着氣福了一福:“母親,女兒絕沒有。女兒正想請父親和母親做主呢。”倩芊是真得有些生氣:她是真的按父親的意思做了,並且還費了心思弄來一套紅裳的衣裙,可是她哪裡能想到表哥那天晚上醉得不厲害呢?功敗垂成,她也是沒有法子。
如此羞人的事她做了已經讓她感覺到丟人了,可是卻還被嫡母潑一身髒水,她能不怒嗎?可是現在她還是薛家的姑娘,所以不能不忍下這口氣。
薛老太太和薛老太爺一,現在根本沒有好心情,而且倩芊一直不同意到趙家做妾,所以她現在認爲倩芊還是在推脫。
薛老太太聽倩芊的話看了倩芊一眼:“做主?做什麼主?你就把心給我放到肚子裡——你是一定要在趙府做妾的,其它的你不要再指望了。”
薛老太爺也點了點頭:“你母親說對,兒女的親事都是由父母做主,讓你嫁雞你就只能隨雞,哪裡容得你有許多話兒說。”
倩芊雖然有些着惱,不過現在所求就是要嫁入趙家,便只能再忍下紅着臉道:“女兒就是想請父親、母親做主,能在年節前同表哥成親最好。”
因爲害羞了,所以倩芊的聲音說到後面已經很小很輕了。
薛老太太以爲自己聽了,她很吃驚的看向倩芊:倩芊變了主意?這實在太難以讓她相信了;直到手中的熱茶灑到了手上,燙到了薛老太太,她才醒過來急急收拾自己的衣服—她們說得事情不能讓人聽到,屋裡沒有丫頭伺候着。
薛老太爺也不明白女兒爲什麼忽然就改了心思,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是女兒現在願意到趙家做妾了:“嗯,你能想通就好。放心,我們兩家是親戚,就算是讓你做妾,你也不是賣到了他們趙家,不會有賣身紙的。
”
薛老太爺現在還是不太放心倩芊,所以還是出言安慰她:只要倩芊同意了,他同表姐一說,親事也就成了——現如今他們也顧不得面子了,原來他是拉不下臉來,所以纔出下策,想讓趙家的人認爲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才讓倩芊做妾的。
薛老太爺現在只能拉下臉皮來去同表姐說了:他相信趙家不會拒絕的——姐盼孫子可是要盼瘋了,讓兒子多個女人,姐夫和姐姐都不會反對的,更何況倩芊還是大家出身,以後有了孩子,孩子也體面些。
倩芊想說的也正是這件事情:“父親,雖然女兒爲妾無妨,可是我們薛家的臉面卻不能不顧啊。”她當然不是爲了父親着想。
薛老太太和薛老太爺都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倩芊想說的是什麼——難道又是變着法子想不進趙家的門兒?而且,讓倩芊到趙家做妾,也是他們的無奈之舉,他們豈有不知道臉面不好看。
倩芊卻當沒有看到自家父母的神色,繼續說道:“女兒這些日子一直爲此憂心,不能因女兒一人累父親、母親失了體面啊。前幾天女兒看書時卻找到了一個好法子,雖然女兒一樣嫁入趙家爲妾,卻可以保住我們府的體面。”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的眼睛都瞪大了,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倩芊。薛家老太爺又一次的惑起來:這個女兒一向少言寡語,在家時從來沒有拿過主意,怎麼自打一進趙府她就變了這麼多呢?不止強硬了起來,而且還聰明伶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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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章 “大妾”的算計
二百三十一章 “大妾”的算計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太在上次送倩芊留下趙府時,看倩芊強硬要東西對倩芊動了戒心:薛老太爺在家時沒有同倩芊怎麼說過話,根本不知道倩芊原來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可是她不同,她可是深知倩芊平日裡的模樣——果倩芊原來真是那個樣子的人,現今絕不可能一下子變得如此機靈,只能是自己被這個小丫頭騙了這麼多年!
薛老太太想到被一個小丫頭玩弄於股掌之上多年,她便心頭火起。所以,聽到倩芊的話後,薛老太太冷笑道:“芊芊你有法子?你一個連大門兒都沒有出過幾遭的大姑娘,能有什麼法子;你父親和我想了許久不曾想到法子,保住我們薛家的臉面,你啊,就老老實實準備做趙家的妾吧,不要再想東想西了。如果說有什麼法子,那也是原來——因爲你哭鬧耽擱了時間,不然,現在趙府的長媳就是你了!”
薛老太爺瞪了薛老太太一眼:提原來的事兒有什麼用?如果萬一真有法子能保住自己的臉面有什麼不好?他轉過頭來對倩芊道:“你說一說吧,我聽聽你找到了什麼法子。”
倩芊心裡有十足的把握,她看也看嫡母一眼便道:“自古便有媵妾一說,父親知道嘛?”
薛老太爺聽到後一愣,然後撫掌大笑:“好!好!好!”
薛老太太的眉展開又是一緊,她也明白倩芊的法子:臉面保住當然高興,可是想到倩芊的心機,她的心下卻有了一絲驚懼:倩芊居然如此機巧百出!比她那個死掉的姨娘可是奸狡太多了,容她活着似乎不是一個好事兒——時日一久讓倩芊在趙府坐大,難保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那個姨娘是如何死在自手裡的薛老太太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她卻還記得那個姨娘不是自己活得耐煩才死的。
薛老太太想自己在府中的所爲,她更是打了一個寒顫:倩芊在府中裝傻許多年,自己所做的很多事兒她說不定都是知道的,至少也會知道一些;薛老太太眼中寒光一閃:看來她是留不得了!只要等到此次危機過去,就要快些除掉她才成。
這個小丫頭隱忍多年今有如此的手段,再過幾年怕自己就收拾不了她了。薛老太太的心思轉了起來:只是快要嫁進趙府了,自己要除去她很有些困難——再在自己家裡動手卻是不行了;那,只能借趙府之人的手才成,那借誰的手比較好呢?薛老太太的眉頭隨着她的思索,緊緊的皺了起來。
而薛太爺自進來後一直緊鎖的眉頭展開了不少看向倩芊溫聲道:“倩芊,你的法子很好。這樣在趙府也能有地位,而我們薛家也不會失了體面;最重要的是,這樣的一個滕妾,就可以同趙家成爲名正言順的姻親關係,他們也不好看我們家有事不幫忙了。”
倩芊:笑。她其實對於父親所說並不關心這樣打算只爲了她自己:她可以在趙府有一個較高地地位。不會是一般地妾妻室可以隨意打罵地人。並且將來有扶正地機會;再一者嘛是可以讓表嫂難堪!她是妻?笑話!只要自己成爲媵妾。那麼表嫂孃家與趙家地姻親也就不是那麼名正言順了。
最最重要地樣一來她是那個和尚口中地“大妾”了!再沒有|妾更大地妾了。和尚地話準了。老太太纔會更加相信自己地八字。自己在趙府纔可以在老太太地關愛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而且也取得了老太爺地信任:他也就不會再懷八字或是和尚之言了!
倩芊在鼓動老太太上山求籤時就有了這個打算。她就是不要去伺候表嫂。她就是要讓趙府地人知道她地特殊。
原來。|妾是自古傳下來地。只是現今已經不再有人行古禮。不過此禮卻從來沒有被朝廷廢除過:嫁作正室地女子。有姐妹隨嫁便爲|。她地地位當然是高地——可以被扶正爲繼室;正室妻房無所出。那麼|地子女就會成爲理所當然地‘嫡’子女。
而倩芊地姐姐是趙一鳴地正室。所以她如果成爲媵妾地話。是很和禮數地——紅裳地位置便多少有些尷尬起來。
不過。倩芊錯算了一着:她不知道紅裳不是本尊。一個二十一世紀地人。是不會在意什麼繼室不繼室地問題。而且也絕不會允許什麼媵妾地存在。
|妾便不是簡單的納了,當然也不是迎娶,但男方也對做媵妾的女子有了相當的敬重,例如:媵妾的轎子不是自後門兒擡進去的,卻是自大門旁的側門擡進府的。
倩芊想到日後在趙府的日子,
更是彎了起來:“父親,您看這個法子可行嘛?女多,還要依靠父親拿主意才成。”
倩芊已經可以料定父親會一口答應下來:她的好日子不遠了!表嫂,她送了那兩個姨娘給老太爺,可是現在看她要如何哭!
薛老太爺連連點頭:“當然可行!此法甚好啊。我當初爲什麼沒有想到呢?如果當初能想到,立時同趙家議定了親事兒就成,哪還用浪費這麼多的時間。唉——!”
薛老太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如果當初想到這個法子,也就沒有眼前的煩惱了。
薛老太爺打起了精神:“嗯,現今沒有什麼阻礙了,我這兩日就同你姑母提提親事,務必要在年節前成親;倩兒,你可要好好準備一下了。”
倩芊一臉的嬌點頭答應了,然後看看父親,幾次開口卻又都住了口沒有說。
薛老太爺只是囑咐着倩好討姑母的歡心,好好哄一鬨表嫂的開心之語,沒有注意到倩芊的窘態。
薛老太太暫放下了心中的事情,反正她是的打定主意要除去倩芊了,便決定眼下要好好的待倩芊——日後不但不會有人懷到她,說不定還可以自趙家弄些銀錢用。
看到倩芊的樣子,薛老太便笑道:“自家父母,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直說吧,一切都由我和你父親爲你做主。”
倩芊才鼓起了勇氣說道:“父親,法子雖然有了,女兒任憑父母做主,不過這門親事兒卻不一定能成;因爲趙家表哥不想納妾,嗯,也不是,應該是表嫂不許表哥納妾,而表哥新婚燕爾,現在是什麼事兒都聽表的;所以,所以……”她一心琢磨着如何同父親說清楚表哥的事兒,因爲害羞所以沒有注意到嫡母溫和的語聲。
薛老爺不以爲意,一擺手道:“不用理會你表哥、表嫂他們,婚姻大事兒能做主只能是父母,哪有做兒女說話的份兒?!你的擔心多餘了。現在我們家我和你母親同意了,只要你姑母、姑丈同意,這門親事兒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兒,哪個反對也沒有用!”
薛老太太更是拍了拍倩的手:“就是,就是,你父親說得有道理!你那個表嫂不同意?真得不是賢良的女子,如果她真要在此事兒上胡鬧,不用我們說什麼,你姑丈那麼重規矩的人,絕不會容下這樣的一個媳婦——她真要鬧還好了呢,芊芊也不必委屈做妾了!”
倩芊聽到這裡心裡一喜,不過想想表嫂的手段:她應該不會惹惱老太爺的,她會想另外的法子破壞這門親事兒。
倩芊看嫡母在這件事兒如此通情達理,便知道她不過是利用自己,不過她倒也放下心來:“父親,母親,表嫂先放一邊兒,表哥也不太想納妾呢——表哥同姑母說過的;如果表哥日後不喜歡倩芊,那我們家的事兒,表哥說不定不會管呢。”
倩芊知道只有拉上了薛家的事兒,她的父親和母親纔會正視這件事情:她真得擔心表哥強硬拒婚,那她的臉要往哪裡放啊。
薛老太太一笑:“你表哥說不納妾的時候,是不是你表嫂在啊。”
倩芊想了想道:“應該在吧。我也是聽姑母房裡的人說得,並沒有親耳聽到。”
薛老太太便又笑了起來:“你啊,不懂男人家的心。說到你表哥,根本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看看,我們家的倩芊長得漂亮不說,而且端正嫺靜,難得的大家閨秀,你表哥也就是嘴上說說,心裡不定是多想納了你——礙着你表嫂,不得不說些違心之論罷了。”
倩芊稍稍愣了下:“應該不是的吧,那一天晚上,表哥吃醉了,我想按爹爹的話做,可是卻被表哥避開了——表哥應該是真的不想納妾吧?”
薛老太太和薛老太爺對視了一眼,薛老太爺笑道:“晚上嘛,當然看不清了。
你表哥不知道是你,當作了一般的女客當然要避開,如果知道是你,我保證他會站得牢牢的,一點兒也不會動——父親是男人,當然是最明白男人心裡想什麼了。”
倩芊聽到父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當時她也是滿心的驚惶,再加上羞愧,哪裡能記住許多,竟是想不起當時太過詳細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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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二章 急急趕回府
二百三十二章 急急趕回府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倩芊想了想自己嫡母和父親的話,感覺十分的且就算表哥沒有這個心思,只要親事兒能成,日後她相信表哥也會喜歡上她的——只要親事兒能成;她現在怕得就是表嫂又出什麼妖蛾子。
倩芊皺了皺眉頭道:“雖然表哥沒有什麼,但是表嫂卻是一直不同意表哥納妾的,而且她是個極陰毒的女人,手段兒、心計很厲害的,女兒怕這親事兒還真是……”
薛老太爺聽到後襬手:“你表嫂不足論——你沒有聽到剛剛你母親的話嗎?我不相你那個表嫂不怕犯也七出被休!就算她有手段和心計,也要你姑丈和你姑母肯聽她的話;現在有了我,她說得話你姑母不會聽你,倩兒你就是多慮了;再者,趙家現在有你姑丈、姑母在,哪裡能輪她一個晚輩婦人說話?!”
薛老太太也點頭:“倩芊不必擔心,這事兒就沒有你表哥、表嫂說話的份兒。你表嫂的心計、手段兒再多,你不是還有母親和父親了嘛?我們薛家的人如此容易被人欺負嘛?不用怕她!親事兒呢,自有我和你父親去同你姑母說,年節前一定辦了此事才成啊。”眼下已經等不及了,倩芊是越早過門兒越好!倩芊過了門兒,事情解決後,正好也可以早些除些倩芊—薛老太太恨不得現在就把倩芊嫁過去纔好呢。
而且薛老太太聽到倩芊說表嫂有手段、心計,又狠毒時,眉尖兒不可察覺的動了一下:如果真是如此,也許借她的手正好;她也是容不下倩芊的,還不一拍就和嘛。
薛老太太不是定的說“年節前一定辦了此事”,她最後的一句是感嘆;可是倩芊現在一顆心都在她的親事兒上:聽到父親和母親也同意在年節前讓她嫁到趙府,她只顧高興了沒有聽出老太太話中的不對來。
倩芊輕聲道:“父親、母親,您太小看錶嫂了。表嫂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就像前些日子,她給姑丈送了兩個丫頭,現今已經被姑丈納成了姨娘;可是我姑母不但沒有怪她,反而現如今非常相信她,對錶嫂的話幾乎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父親,母親,您說表嫂的心計有多厲害?就是她有這兩個姨娘亂了姑母的心姑母沒有心思再理會女兒的事兒。”
倩芊說這番時真有些咬牙切齒:不是她,今兒父親和母親同姑母一見面兒應該會提起自己的親事,自家父母當然會應承下來——卻被表嫂攪得還要父親和母親去同姑母提親,怎麼着自己面子也是不太好看了,好似自己上趕着要嫁他們趙家一樣。
雖然倩芊是一心想嫁府,可是她也知道男家提親纔是最體面的自己嫁過去也更有地位。
薛老太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她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姑母沒有問問她安得什麼心?你姑母怎麼會糊塗成這個樣子?”薛老太太轉念一想對趙家長媳更滿意了:再細細打探一下,然後就要試探討好了一番——反正她的時間還有,家裡的事情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倩芊也就不能一時半會兒就除掉。
薛老太爺薛老太太地話卻不高興了:觸了他地心病——他哪一年不收幾個通房、納個把妾?所以。薛老太爺咳了一聲兒道:“不過是納個妾罷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地?倩兒子要賢良淑德。看看你姑母做得多好?那是你姑母有肚度量姑母是極賢慧地女子。所以纔沒有阻止你姑丈納妾不會亂遷怒他人;你以後就要好好同你姑母學。不要學你那個表嫂。”其實薛家老太爺想說地是。不要學你母親就會撒潑。不打不老實!
這一次。倩芊倒是和薛老太地想法是一致地:趙家老太太賢良纔有鬼呢!
不過。想到他地姐姐如此聽媳婦地話。薛老太爺微一皺眉頭。然後便擺手又不當作一回事兒了:“不管你姑母是不是相信媳婦地話。我來了。自然你姑母是聽我地話地了;我們可是自幼一起長大地。比親手足也差不到哪裡去。”
倩芊還想再說時。薛老太爺已經站了起來:“我和你母親要回府看看了。家裡有些事情急等着處置。明兒有空閒再過來同你說說話兒;原本就該一回來趕回府去地。只是擔心你才趕過來瞧你。同你說了這麼一陣子地話。時辰來不及了。我們就不同你姑丈、姑母見禮了。你一會兒代我們去給你姑丈姑母請辭好了——親事嘛。這兩日我便會去找你姑母定下來地。嗯。你。還是才住在這裡吧。等親事議定了再接你回府。”
薛老太爺如
。打得主意便是:如果他姐姐真得聽兒媳婦地話。表外甥納妾。那麼倩芊一直住在她趙府。到時候就硬賴姐姐地兒子污了女兒地清白。此事兒也一樣能成!雖然鬧得難堪些。不過那事兒逼也要逼得外甥伸手相助。
倩芊聽到父親要走,當下便急了:她還有很多話兒沒有同父親說呢;比如八字的事情,不然日後父親和母親把自己的真八字說破了,那可就不好了。
聽到倩芊的呼喚聲兒,薛老太太停下來安撫了她一句:“家裡真有事情,如果不是不放心你,我和你父親早回家了;現在真的不能再耽擱,明兒我們還來呢,有什麼話明兒再說一樣;你呢,好好在屋裡等我們就是了。”說完,風一樣追了薛家老太爺出去了—那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啊,就算是求得趙家出手相助,他們家也要準備一下打點的東西才成啊。
倩芊提着裙子追出來時,她的父親和母親已經上了車子——走得還真是快啊。薛老太太在車子裡對倩芊擺了擺手,示意她回房後便走了。
倩芊一時間愣在當地:父親這麼急,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不過一會兒倩芊便釋然了,就算有什麼事兒,也同自己無關,自己以後是趙家的人,不是薛家的人。
想清爽後,倩芊轉身去上房給老太爺和老太太代父母請辭磕頭,閒話了兩句。倩芊總感覺老太爺今兒的神色有些古怪,可是言語間卻對自己多了一份親熱似的,實在是想不明白;最後倩芊便當老太太和老太爺已經決定要讓她進門兒了,所以老太爺的神色才同往日不太一樣了,而對自己也親熱了起來。
在老太太那裡坐了坐,倩就回房了:父親、母親都走了,她就是有滿肚子的話兒,也只能在房中等到明日父母再來時說了。走到房門時,倩芊忽然一下子站住了,把沒有防備的心然二人嚇了一跳,差一點兒撞到倩芊身上。
倩芊是想起在家中取得硯臺和墨,父親和母親回去了,怕是過不久就會發現不見了東西吧?不過,她略略一想便搖了搖頭挑開簾子進屋了:不過兩樣小東西,又不是古董能值多少銀子?爲了兩樣小東西父親也不會來問自己纔對。
倩芊進了屋便歪倒在上——這幾日的心事她一掃而空,心事是十分不錯的;雖然還有些小擔心,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着她父親提完親後,她回家備嫁了。
想到裡,倩芊忽然立起身子,命心然二人收拾東西:這兩天父親就會來趙府議親事兒,她也就在這裡住不久了,趁早收拾一下,免得到走時手忙腳亂的。
心然二人到自家老太爺,也知道是時候該回府了,便沒有多問就動手收拾了起來。
心然二人收拾了一會兒,芊又讓她們停了下來:“你們不用收拾了,出去玩兒吧。”因爲倩芊猛然間又想到:她回家不久後就會嫁入趙府,她的東西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的帶回去、再帶回來,到時嫁進來後再來收拾也是一樣——也免得好多東西帶回去後,被嫡母剋扣下不給她了。
想到自父親手上強要來的那些好東西和銀子,倩芊更是打定了主意,不把東西拿回去了:到裡只收拾幾件衣物跟父母回去就好了——這裡當然要留幾個婆子看着。
倩芊便開始思索她日後的生活了,甚至想好了到時同老太太要哪個院子來住。
趙一鳴晚上回來後換了衣服,先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今兒他在外面用得晚飯,吃了一些酒,有五六分的醉意。
趙一鳴自老太太那裡回來,進屋坐下便要茶喝。紅裳看他有了酒意,便想打發他洗澡後讓他早些睡下。趙一鳴卻斜睨着紅裳道:“裳兒,你不是當我吃醉了酒吧?”
紅裳聽到這句精典的醉酒臺詞,直想翻白眼:“不是,不過夫君現在也累了吧?早些洗洗睡,明兒你還要早朝呢。”
趙一鳴聽了歪着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看着紅裳不懷好意的笑道:“嗯,也好,就聽裳兒的安排吧。原本有事兒要同裳兒說,既然你想到牀上去說,那也成。”頓了頓,站起伏過身來在紅裳耳邊又輕輕的道:“我喜歡在牀上同你談事情。”然後便笑得東倒西歪,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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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三章 醉後坦心言
二百三十三章 醉後坦心言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趙一鳴的話後,紅裳立時便想惱,可是看他醉成樣子,很明智的決定眼下不同趙一鳴一般見識:“夫君有事要同我說嗎?那就現在說吧,說完再去洗澡也好。”
不過紅裳恨恨的想: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子,不能總這樣被一個古代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吧?一定要想個法子治一治趙一鳴才成。
趙一鳴聞言又坐了回去,他笑嘻嘻的搖頭晃腦道:“不說,不說,要說也是一會兒到牀上去說。”不過是議事兒,但被趙一鳴說出來,總是說出的暖昧。紅裳現在只能慶幸侍書等丫頭不在,不然她真是沒有臉出去見人了。
紅裳瞪他一眼,趙一鳴不懼,依然揚着一張笑臉:“裳兒真要現在聽什麼事兒?嗯,也不是不成,只要你叫聲——,一鳴哥,不,是鳴哥,我就現在就說、馬上就說。
”
紅裳氣得站起就走頭也不回,決定暫時不再理會發酒瘋的趙一鳴。不過,紅裳臨走前,對着侍書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使個人安排趙一鳴洗澡—同一個醉酒的人講道理是不可行,但如果放任一個醉酒的家人不管,就是自己沒有道理了。
趙一鳴雖然醉不過也知道紅裳不是真得生他的氣,所以根本沒有在意;也不用侍書等人服侍,他一個人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洗澡了——裳兒不喜歡酒味兒,不洗一洗就追去臥房可不好。
洗過澡後一鳴的酒意醒了兩分,想起剛剛的話兒,嘿嘿笑了一陣兒;他不但不悔剛剛的孟浪,反而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居然能想到讓裳兒喚他一聲“鳴哥”。越想越樂的趙一鳴穿好衣服後直奔臥房了,紅裳一定在屋裡等他吧——他可是醉了,裳兒不會真得丟他一個人不管。
紅裳真就在屋裡一鳴看到她後心情更是大好,他走過去就想抱住紅裳,卻被紅裳躲過了。
紅裳嗔了一鳴一眼:“好了,酒醒了沒有?那邊兒桌上是我讓霄兒煮得醒酒湯,快吃了吧,免得明兒睡醒後頭疼;不能吃酒以後就少吃些,不然還不是你自己受罪?”
紅裳最後輕輕地似關又似埋怨地話。讓趙一鳴聽得大爲高興。他回身看了看桌上。正擺着一碗熱氣騰騰地湯。便一笑走過去取了一口氣兒喝了一個精光:真是舒服啊——他地心舒服人關心真好!他回頭看了一眼紅裳。發現紅裳正在注視着他喝湯。心裡更是暖暖地。
紅裳被趙一鳴盯着看。便有些不自在起來:“吃了湯還不躺下?睡吧。你頭不暈啊。”她是在看趙一鳴喝湯。嗯。只是怕他醉酒後一個拿不穩摔壞了那個碗——怎麼說放到現代。這碗也能賣個萬兒八千地吧?
趙一鳴坐在牀。拍了拍身邊地牀:“我現在頭不暈不想睡。來。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說陣子話兒。真是有事兒要同你商量。”
紅裳看了看趙一鳴。看他很認真地樣子:也許趙一鳴真得有事兒?他並不是一個好酒之人。大晚上應酬到醉酒回來。應該是真有事兒。如此想着。紅裳便走了過去坐下。
趙一鳴伸手摟過來紅裳問道:“今天有沒有想我。裳兒?”
紅裳伸手推趙一鳴:“又說瘋話!不是說有事兒嘛。快說吧;說完你也早些睡細你明兒頭疼。”趙一鳴今兒吃得酒不少。明兒還要起大早去上朝。紅裳認爲他還是早些休息比較好。
趙一鳴眨眨眼裝作很正經的道:“我就是要說這個事兒啊,難道這不是大事嘛;我可是想了你一天不想我,我豈不是太吃虧了?”
紅裳羞極而惱狠狠得瞪他一眼,不想再同他糾纏用力想掙脫趙一鳴的懷抱。趙一鳴見好就收,胳膊上一用力抱緊了紅裳:“裳兒,是真有事兒了。不鬧了好不好?你坐好,我們好好說話。”
紅裳回頭瞪他。趙一鳴無辜的看着紅裳:“真得有事兒。”
紅裳不再掙扎了:“什麼事兒?說吧。”醉酒的人還是遷就他些好了。
趙一鳴道:“鋪子的事兒已經定了下來,不過不是兩家,是六家。”不過趙一鳴說到此事兒沒有多少高興的勁頭兒。
紅裳聽得一愣:“六家?怎麼一下子那麼多?我們的銀子不足以買下六家鋪子吧?”紅裳很懷是趙一鳴在開玩笑,或是者他吃醉酒再說胡話,因爲趙一鳴動用銀錢買鋪子,是要取印鑑的,可是趙一鳴這兩日並沒有同自己要過印鑑;並且他們兩個人並沒有那麼多的銀錢。
趙一鳴咳了一下:“不是我們的銀錢,不,不,應該說不只是我們的銀錢買下的。今兒我被那個同我們合夥的同僚請去了,福王的小王爺正在等我,他要摻和進來,我也不能說不啊,只好答應下來;王爺,就是財大氣粗啊,今兒當天就定了六個鋪子。”
紅裳聽得直想搖頭:“福王?他是一位很有勢力的王爺
閒散王爺?”
趙一鳴點了點紅裳的鼻尖:“閒散王爺。有勢力的王爺,你夫君我敢招惹嗎?”
紅裳放下心來:“也好。閒散的王爺也是王爺啊,有王爺府罩着,我們多開幾間鋪子也不算什麼。”只是,王爺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紅裳一直不認爲同皇家攀上關係有什麼好處,自己就一條小命,不夠給王爺們玩兒。
趙一鳴有些遲的道:“不過,鋪子只我們只佔了三成半——我同僚一成半,小王爺佔了五成。”
紅裳點點頭:“這也沒有什麼,有銀子賺就成——比沒有賺要強不是?而且人家小王爺要插手也沒有不答應的餘地吧?能分給你三成半,那小王爺還是講理的人。
”胳膊擰不過大兒,人家可是王爺,能給就不錯,紅裳可是真沒有感覺少——蠻橫不講理又貪財的王爺,上一世時電視裡常見。
趙一鳴點頭:“王府畢竟是:了大頭兒的銀子且原來我們的鋪子還是我們的;小王爺也不管其他,只管月底分銀子。”
紅裳笑的點頭:“這些事兒你看着做就是了。只是王爺府那邊兒,你仔細些——萬一感覺有一星半點兒的不對,這銀子我們就不賺了,不,就是鋪子都不要了,全給王爺府,我們也不要再同王爺府有瓜葛。”
紅裳一來多了電視劇,二來隨趙一鳴在任上呆了半年,又在趙府生活了這麼久是真得不敢碰古代這些特權階級們:官大一級還壓死人呢,更何況人家是皇族!
而且,紅裳最不想的就趙家被牽扯進朝廷的鬥爭中去——有個萬一就是滅門之災。紅裳今世並不求大富貴,她只求能安安樂樂、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趙一鳴現在的官職已經可以做到了。
趙一鳴聽到紅裳的後,眼睛一亮:“當真是妻賢夫禍少,古人誠不欺我啊!我也是有這個打算的——能不同王爺們有一絲瓜葛最好,不過小王爺找上門來,不好立馬抽身走人的,先應付一陣子再說吧。”
紅裳笑着點頭:一鳴能如此清醒並不是一門心思的往上爬就好。
趙一鳴卻又一嘆:“可惜了賺錢的好鋪子啊,一下子被福王府拿去了。”
紅裳偏頭想了想道:“不要緊的,想賺銀子總是有法子的。不過,我們現今並不缺銀子,夫君爲何爲了銀錢嘆氣?”趙一鳴並不是一個市儈的人,看銀錢並不是極重,但他同樣也認爲沒有了銀錢是萬萬不行的。趙一鳴對待銀錢的態度,倒是極得紅賞的心。
趙一鳴長長一嘆:“裳兒,如果有一日,我們離開趙府自己去買個小院子,從頭來過,你怕不怕苦?”
紅裳聽得一愣: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老太太雖然有些偏心可是府中真能做事兒的人是老太爺啊。而且一直以來,趙一鳴都視長子爲一種責任在怎麼突然好似要放棄趙府一樣呢。
紅裳很認真的看着趙一鳴,看他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經,只是轉念間紅裳便想到了原因:“因爲二弟一家人?”
趙一鳴點頭:“我一直沒有向你說過二弟的事兒因爲我實在是不想提起他。二弟——,他一直想要這個家,我實在不想兄弟爲了銀錢而反目——我又不是不能養活自己的妻兒;所以,如果老太爺百年以後,實在不行我們就同二弟分家,只是怕到時二弟一家人是不會容我們帶走多少東西的,二弟妹那個人,唉——,不說也罷,以後你見了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趙一鳴苦笑一聲兒:“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真要如此分家了,日後我們也就同二弟斷絕了往來,真是可以去掉很多麻煩。”
紅裳明白趙一鳴的意思:老太爺只要在,絕不會允許趙家老二染指趙府的家業,古代只有長子嫡孫纔可以繼續承家業,老太爺一看到她就把趙府交給她打理便可看出老太爺的想法。
紅裳並不是看重趙府的銀錢,她只是對這樣的不戰而退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似乎就是被人逼走了,實在讓人很窩火:家業,她紅裳可以一文錢不要,但要是她和趙一鳴心甘情願給老二的纔可以,如果是被逼或是被搶過去的,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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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四章 硯墨東窗事發
二百三十四章 硯墨東窗事發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想了想答趙一鳴道:“一鳴,我不是捨不得家業,也沒有什麼——我們有手有腳的,你又有官職,加上我們開得鋪子,一家人的生活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二弟一家人如果欺人太甚,那該我的就是我的,我是不會退一步。”
趙一鳴看着紅裳有絲遲疑:“裳兒,我不想兄弟反目。”
紅裳也直視着趙一鳴:“是的,我也不想夫君同二弟兄弟反目。不過,二弟一家人如果太過份了,那就是他要同你反目,你所做的便是自保—你如果什麼也不做,被逼出了趙家,雖然大家都會同情你,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的上峰、同僚如何評價你?鳳韻幾個孩子如何看你?”
趙一鳴愣了愣:這些他還是真沒有想過。只是二弟一家人這些年來一直小動作不斷,他實在是厭煩了,便只想着老太爺哪一天去了,便由得他鬧好了——不就是家業,給了你,我也餓不死!他只是不想爲了銀錢與二弟相爭,被人笑了去。
紅裳看着趙一鳴又道:“二弟一家人的性情你是知道的,而我不清楚。但是我卻知道一個道理,如果他們不是君子,你退一步,他們只會進兩步,直到逼得你退無可退爲止。”
趙一鳴看着紅,長長一嘆:“你說得有道理。”趙一鳴不是不明白,只是當局者迷,並且那是他的血親。
紅裳輕輕一嘆:“我也不願爲了家業而同人相爭過,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這個是應得的,爲什麼要讓呢?讓了,事情不會結束反而只會助長人的貪心罷了。”
這種事情,紅兩世爲人明白的很了。
趙一鳴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了:“是的,如果把趙家的家業都給了二弟,只會被他敗光,讓趙家的祖宗們蒙羞。”
紅想再談下去了,這個話題一點兒也不讓人開心:“福王是個什麼樣的王爺?”
趙一鳴明白裳地意思。便笑着說了兩句後。轉而問道:“今兒家裡有什麼事兒嘛?”
紅裳看了趙一鳴:“薛家姑娘地父母今日回來了。”
趙一鳴微微一愣。然後長吁一口氣:“總算是捨得回來了嘛?回來就好來明後日會來接他們家地姑娘了。”
紅裳輕笑:“夫君。你這次料錯了。薛家地老太爺和老太太今兒就到了我們家。不過沒有留下來用飯。也沒有把他們家地姑娘接走匆地趕回府去了。”
趙一鳴眉頭微一皺:“先來得我們家?這是什麼道理。”
紅裳搖頭:“不知道。好了。夫君要再想了。早些睡吧。明兒。你還要早朝呢。”
趙一鳴的眉頭依然沒有展開:“薛家難道還不死心?”
紅裳站起伸了一個懶腰:“不知道。不過我猜着薛家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兒吧?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走得很匆忙,都沒有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打招呼,是讓薛家姑娘代辭的。”
趙一鳴聽到後又問了兩句,然後輕嘆:“看來他們依然不死心。不過看來們家好似真得出了什麼大事兒。不妨,明兒我着人去打探一下頭我們再商議對策吧。”頓了頓後又道:“裳兒,你不用擔心我對你說過的話我還記得。”
紅裳一笑:“我當然擔心,只不過並不是擔心你在擔心薛家——他們及表姑娘有意要做妾,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便有些難說了。”
趙一鳴鄙夷撇了撇嘴:“做妾?他們好意思,我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時辰真得不早了,紅裳沒有再往下說,直是催着趙一鳴早些睡。
趙一鳴便依着紅裳上了牀,他本就吃了酒,所以一挨着枕頭便睡了過去。紅裳也沒有再想事情:現在煩心也是無用,明兒看看情形早早設法好了;隨即也沉沉得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趙一鳴穿戴整齊後剛要去上朝——紅裳還沒有起牀,是他讓紅裳再多睡一會兒,這個時辰實在是太早了些。
趙一鳴還沒有走出屋子,簾子挑開侍書進來了:“老爺,您到時辰了?那您快走吧,我去回太太也是一樣。”
趙一鳴立定:“什麼事兒?”
侍書只好也站定:“薛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來了,也沒有去上房,直奔了薛姑娘的院子——他們帶着滿臉的怒氣,走路飛快,那樣子十分嚇人呢。”
趙一鳴微一皺眉頭:表舅真是越老越不省事兒,不管什麼事兒,有一大早鬧到人家府裡的嘛?不過既然不是自家的事情,趙一鳴又趕着去上朝便道:“你回你們太太一聲兒吧。
不過,就算是過去,你們也要護好了太太,不要讓那些人驚嚇
。”
侍書答應了,趙一鳴挑簾出去忽然又轉身道:“薛家老人的怒火八成與前些日子薛姑娘的賀禮有關,你把這句話帶給太太就行,你們太太會明白的。”說完,趙一鳴不能再等,匆匆出府而去。
紅裳已經聽到外間的聲響,坐了起來,正在霄兒的服侍下穿衣。紅裳看到侍書進來便道:“出了什麼事兒?”
侍書便把話說了一遍,並且把趙一鳴的話也說給了紅裳聽,最後道:“畫兒去打探消息了。”
紅裳聽完失笑:“原來是捉家賊啊,我們還真是不太方便過去——嗯,着人報給老太太,我們也快些收拾趕去上房吧;一切行止要聽老太太的意思纔好。”
原來薛家老太和老太太回府後,先處置一些緊要的事情,便商量着要用什麼東西打點那些貴人;薛老太爺當然便想到了那價值不菲的硯臺與陳墨:一定可以打動貴人的心吧?
但是薛老太爺卻沒有找那兩件“寶貝”!內書屋內的密格中已經空無一物,薛老太爺當時就感覺心痛如狡:那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子啊!當即找來管家一番盤問,查找到了爲倩芊取東西的僕從,聽完僕從的話後,薛老太爺當場便氣得昏厥過去。
薛府一陣忙後,大夫把薛老太爺救醒了。薛老太爺真是老淚橫流啊:幾百兩銀子就像割他的肉了,何況是這麼貴重的東西?那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薛老太太摒退了衆人,着薛老太爺的手道:“夫君,您千萬要注意身子,不要太過生氣了;眼下我們府裡有這麼大的事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兒,不然讓我和兒子們依靠放呢?唉,要不說是女生外相呢?我就看這一次倩芊這丫頭變得不輕,原來是心上有了人——這也不算什麼,可是怎麼能挖爹孃的心頭肉呢?管家雖然沒有親見,不過依我看,那猜測八九不離十,東西一定是被倩芊送給趙府了!這丫頭真是不孝啊,夫君,枉我們養她這麼大。”
薛太爺一陣氣喘:“這個死丫頭,人沒有嫁過去,心已經是人家的了!居然偷自家的東西,貼補外人!真是氣死我了!”
然後薛老太便要掙扎着起身,想立馬去找倩芊算帳,但是薛老太太攔住了他:“夫君,你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這個時候沒有到人家府中大鬧的道理——現在我們不能惹惱了姐姐,夫君,我們還要指着趙府救命呢。”
薛老太爺到最後才忍下了——可是也只忍到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沒有放亮,薛老太爺便再也忍不住了,和薛老太太就直奔了趙府。
老太太還沒有起,她這幾日晚上睡得並不好,只在天快亮時才能睡得沉一些,卻還是被言梅叫得醒轉了。
老太太難免有些不滿:“這麼一大早有什麼事兒?就算是有事兒,不會去找你們太太嗎?”
言梅便把薛家人來的事情一說,老太太便不再埋怨言梅,只是一面嘆氣一面穿衣:“這個表弟,就不能讓人多睡一會兒嘛;能有什麼事兒,這麼早就趕了來。”
老太太收拾完了,紅裳也到了上房。
老太太看到紅裳嘆了口氣:“你陪我去倩芊院子裡看看吧,這一大早兒的,不知道他們這是鬧什麼——也不怕人家笑話!”
紅裳勸慰了老太太兩句,正說話着話要走時,老太爺也過來了,他面色倒是如常。
老太爺看老太太要出去便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老太太一聽便知道老太爺也知道了,看他沒有太過生氣的跡像,遂放下了不少心:表弟這樣到自己家來鬧,就怕老太爺會惱了啊,到時自己也難做人。
老太爺已經猜到薛老太爺是爲什麼而來的,所以纔沒事兒人一樣。不過,說他一點兒不惱也不是,他十分不滿薛家人的行止:薛家人當我們趙府是什麼地方?
倩芊還沒有起呢,便聽到外面父親和母親的怒喝,及丫頭們的亂叫聲兒。她坐了起來:這是怎麼啦,父親來了?這也太早了一些吧。
雖然倩芊還沒有睡足,不過還是披衣坐了起來,一面讓心然快給自己收拾,一面命小丫頭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小丫頭出去一會兒回來,一邊兒臉上腫得老高,哭着回道:“老太爺說讓姑娘快些去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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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讓你如此討好人的!
二百三十五章 不是讓你如此討好人的!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看小丫頭臉上的樣子,想到父親一貫的暴躁心下安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事兒讓父親如此着惱?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件事兒:她不告而取的硯臺與陳墨。
倩芊自小丫頭腫得像饅頭的臉上,便知道父親是真得動了氣,雖然心下有三分害怕,可是不滿卻更多一些:爲了薛家,父親讓自己做妾也就罷了,而且爲了他所謂的臉面,連自己的清白也不顧;現在不過是一方硯、幾塊墨罷了,他居然動了這麼大的火。
再想到父親一大早便趕到自己院子裡,趙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應該知道了吧?倩芊一想到表嫂知道了父親天不亮便來找自己的晦氣,實在是又羞又惱又怒,一把抓起梳子狠狠摜在了地上:自己在父親眼中只是一枚棋子,親生女兒在他的眼中居然比不上一方硯臺!
倩芊就是再着惱,也知道要快些出去安撫好父親才成,不然一會兒老太太等人聞訊趕來,知道前因後果,那自己就真得沒有臉見人了——也不要再提嫁入趙家的事情;是的,是嫁,因爲倩芊要做表哥的媵,而不是一般的妾。
薛老太爺在薛老太太的勸說下,勉強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實在想把屋子裡的東西都砸了,可是這裡卻不是薛府,他才強自忍着沒有動屋裡的一點東西;不過這個院子裡伺候的人都是薛家的舊人,所以薛老太爺便把一腔怒火都發作到了這些丫頭婆子身上:耳光那是輕的,窩心腳幾乎是他自進院門一路踹到屋裡,是見人就是一腳啊。
屋裡屋外的丫婆子都嚇得戰戰驚驚是卻又沒有地方躲:尤其是在屋裡伺候的丫頭們,她們是真得想逃出去,可是腿軟的立在原地已經費力了,哪裡還有力氣往外跑?她們也不敢跑出去。
只到薛老太太喝道:“你們不滾出去,討打嗎?”衆丫頭才一鬨而散。
薛老太太才輕聲勸道:“夫君,你就是再生氣,也要忍着些。我看不如把倩芊帶回府中再盤問這裡問起來讓趙府的人聽了去,被人笑的也是我們薛家——而且我們還要把倩芊嫁到趙府,也不能讓趙府的人知道倩芊做了什麼不是?”
薛老太爺冷哼道:“你以爲還能瞞得過?那兩樣東西是一定要拿回來的知道不知道,那東西可抵我們府一多半兒呢!不只是指宅子,明白嘛!要想拿回來硯臺與墨,自然便顧不得那個死丫頭的面子了,不然我們只能咬牙認了;但是那東西不是一兩個錢啊,如何能就此認了呢!就算不是爲了錢,錢還不是最大的事兒問題是這兩樣東西可以派上大用場——禮要送得合人心意纔會起作用!我們當前雖然要靠趙家,可是趙家能出多少力我們還不知道,所以打點一下貴人是必須的。”
薛老太爺說到這裡似乎是口渴了,拿起茶鍾兒吃了一口茶:“現在,先拿回東西來再說。至於倩芊嘛,實在不行就用那個我們原來商量的法子,賴也要把倩芊賴給他們家;然後還可以就勢說趙家對不起倩芊,更加的對不起我們時要求他們出手相助,還可以要求他們多出些力,正好一舉兩得!”
說到裡薛老太爺地聲音低沉了起來:“你個白癡地東西。接死丫頭回去?!那個死丫頭不能接回府去地!就算是沒有硯臺一事兒。親事兒至今也沒有定下來她回去後萬一趙家不同意。我們就沒有法子可想了;最重要是們哪裡還有時間再想法子呢?!接回去。接回去!你一個婦人亂出地什麼主意。”
越說薛老太爺地燥越重拍桌子瞪向薛老太太:“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不懂就不要亂說話攪得我心煩;再說話。看我不大耳括子扇你!”
薛老太太雖然委屈是看看自家老太爺地神色。她還是禁口不敢再說什麼了。
倩芊草草梳洗了一下便匆匆來到了小花廳上。心然和花然沒有跟前來。被倩芊使去院門兒口看着。趙府地人來了好過來提醒一下。讓父親知道適可而止:除非他是不想同趙家結親了。
倩芊進屋後看到父親和嫡母地神色。心下便是一顫:那硯臺是極重要地東西不成。還是父親竟然小氣到了如此地步?
倩芊一面想着一面心懷不安地行過去屈膝要行禮。可是她地禮還沒有行下去呢。眼前人影一晃。就捱了父親地一掌;她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上。頭髮散了、嘴脣兒當下也破了。嘴角立時便流出了一
打倩芊的當然是薛老太爺。
他一看到倩芊進來,那火氣是再也忍不住:他原本就是一個脾氣不好的人,當下站起急行兩步,揚手就打了下去。薛老太爺並不同於趙府的老太爺,他年青時候最喜歡的勾當便是打架生事兒,所以學過幾年功夫,身體要強壯的多,再加上是他盛怒之下的全力,只一掌便把倩芊的嘴打傷了。
薛老太爺看女兒摔倒在地上,那嘴角兒的血跡他當然也看到了,而且女兒也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哭得滿臉是淚的求饒,但是這一切卻全然不能消掉他一絲的怒火,只要想到那價值不菲的硯臺——想再找一方可是極難的,他又擡起腳來狠狠的就踹了下去。
倩芊摔倒在地上,不止是嘴在疼,她的胳膊也因爲摔倒而擦傷了;她知道當前辯駁什麼的話只會讓父親更惱怒,便扮作可憐的樣子求饒——知道父親不會真得把她怎麼樣,薛家還要靠她呢。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父親居然一點不爲所動,一腳又踹了下來,疼得她全身卷作一團,眼淚瘋狂涌了出來。
倩芊明白今日饒不管用,眼看父親還要再踹她,心一橫便大哭道:“父親,你打死女兒吧,打死女兒吧,女兒不活了!就當薛家沒有我這個女兒,女兒也不能爲薛家做什麼,爲父親盡孝了,你就打死女兒好了。”倩芊一面哭着,一面撲過去抱住了薛老太爺的腳:她可不想再被踹一腳了。
倩芊的這番話是在威脅的父親。
薛老太爺果是在平時聽到倩芊的話,也許多想一想饒了她,但他現在正在氣頭兒上,聽到這樣的話,無是火上澆油啊。他想踢人可是腿被倩芊抱住了,便伸手拽起倩芊來,揚手就又是一個大耳光,他第二下沒有打下去,攔下他的人是薛老太太。
薛老太爺怒道:“你給我一邊兒去,小心連你一塊兒收拾!”
薛老太太膽子一怯便鬆了鬆手,可話還是說了出來:“老爺,倩芊就算是再可惡,但她眼下就快要不是我們家的人兒了,而且還要趕在年節前把她嫁出去,打得臉上太過難看了,就不只是打得她的臉了;夫君,您消消火,三思啊。”
雖然老太太也是在提醒薛老太爺,眼下還要藉助趙府救自家,不過卻沒有讓薛老太爺再發怒。他看看倩芊臉上五指清晰的掌印,便一用力把倩芊摜倒在地上;他看看倒在地上哭泣的倩芊,倒底心中怒氣難平,又用腳狠狠踢了一下才坐回了椅子中。
薛老太太很想也前痛擰倩芊兩下,不過想到日後的“算計”,她還是上前扶起了倩芊來,口裡也喝罵道:“你個該死的丫頭,父母把你養這麼大,有什麼東西不捨得給你?!做父母的可是把心都給了你們!但是有些東西,父母是有極大的用處,是你能玩兒的嘛,還不把硯臺和墨拿出來,要氣死你父親嘛。”
薛老太太這話聽着不錯,聽到薛老太爺耳中自然又是一片怒火,而聽到倩芊耳中,只換來她心中的一聲兒冷笑:心都給了自己?真是笑話!
倩芊心下已經是冰涼一片:多年來雖然薛老太爺一直待她不好,冷淡之極,但是她心底依然是把他當作父親的看待的,她萬萬沒有想到爲了一點兒死物,父親居然要把她活活打死!
是的,活活打死!倩芊相信,如果父親不是掂着要用她來換取趙府的幫助,今兒自己一定會被父親活活打死的。
倩芊眼前又浮現了自己姨娘那詭異的死相,她的心更冷、更硬:眼的這對男女,自今天開始再也不是自己父母了!
對於父親的暴打,倩芊心中生出了反抗:就算是值些銀子又如何?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爲了薛家讓我做妾爲婢,現在居然想打死我,憑什麼!
倩芊伸手擦了擦自己嘴邊兒的血跡,然後輕輕推開了薛老太太,又理了理衣裙這才擡頭看向薛老太爺:“父親,那硯臺和墨,我已經送給表哥做賀禮了。女兒當初這樣做也是遵照父親的意思,要討好表哥以便能嫁入趙家罷了。”
薛老太爺看到倩芊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心頭強按下去的火氣又騰騰的冒了出來,抓起手邊兒的茶鍾兒便擲了過去:“你個孽障!還不給我跪下!我讓你討好人,可是沒有讓你拿價值一套我們府一半兒的東西去討好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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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六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二百三十六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聽到父親的話後一下子便驚呆了,她多少有些口吃西、那東西值這麼多銀錢?”不過說完後倩芊又平靜下來:自己在父親眼中不過是連銀子不如的棋子,我就是送人了,你能如何吧?!想打?行啊,倒要看看趙家的人會不會讓你把我活活打死。
薛老太爺拍着桌子怒吼道:“你給我想法子弄回來,就在今日!不然看我不活活打死你!”頓了頓,想起倩芊剛剛威脅的話,他惡狠狠的道:“你不要以爲自己是個香勃勃,沒了你我們薛家就不行!實話告訴你,我不過是想兩個法子一齊用,而你嫁入趙家做妾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法子罷了;那套東西我是要送給一個貴人的,讓他爲我們家說句好話——他如果開了口,有什麼事兒是不成的?所以,現在我只要那硯臺和墨,趙府的事情,哼,憑你嫁作妾能借他們家多大的力還真說不上來呢,反而不如那硯臺和墨更有用些!”事實當然不是如此,只不過他不想讓女兒握住他的短處罷了。
倩芊聽得一愣,看看父親暴怒走樣的臉,再看看嫡母一臉的陰沉,她還是知機的跪了下去——雖然不太相信父親的話,可是父親在盛怒之下,還是少惹爲妙,再者她也擔心父親所說是真的;但是,要取回那一套東西來——,她喃喃的道:“父親,東西已經送了出去,再想取回來怕是不易。
”
雖然禍是自己闖的是東西已經送到了趙府,想要?只能由父親自己去取了自己是沒有法子可想的——她也不想去丟這個臉!
薛老太爺惡狠狠的瞪着倩芊,他也知道讓倩芊去取回硯臺和墨是不明智的,可是看着眼前這個逆女如此直接的把話說了出來,就這樣把一個燙手山藥輕輕易易的扔給了自己的怒火就在胸腹間四處亂撞。
越想越氣的薛太爺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一下立起,擡腳就對着倩芊踹了下去:臉上是不能打,身上多打幾下也無妨——到時進了洞房家的人就是不高興,也不好說什麼。
薛老太爺剛剛踹了兩腳,倩人般的尖叫呼疼、哭泣求饒讓他更惱火,想再用力踹幾腳時,卻聽到門外一個顫抖的不成樣子的聲音:“老太爺、老太太,趙府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快到院門兒口了。”
薛老太一下子撲過去拉過來薛老太爺:“夫君坐下消消氣兒。趙家的人來得正好,這個時候我們正正可以藉機要回硯臺和墨——雖然丟人了些,但是大事兒要緊啊。”
薛老太爺雖然怒氣難消,但也知道能當着趙家的人教訓女兒;又瞪了一眼倩芊,看她一身的狼狽便喝道:“還不滾回房去更衣?留在這裡讓人看笑話嘛。”
倩芊也不敢多什麼而且她極不想讓表嫂看到她現在地樣子。便自地上爬起來出去了。等在門口地心然和花然看到倩芊地樣子。驚得用手搗住了嘴淚水一下涌了出來—可是她們卻不敢哭出聲來。怕自家地老太爺聽到後發作她們。
倩芊輕輕搖頭示意心然和然扶她回房:她被打得全身實在痛得厲害。強自撐着走出來已經是不易了。
趙家地人並不是急急趕過來地當是老太爺地意思。怎麼也要給人家時間說清楚事情吧?不然自己一行人急急闖進了屋。正遇上人家教訓女兒:爲什麼偷拿家中地東西?!豈不是兩家人都尷尬嘛。
老太爺遠遠看到倩芊院子門口有人影晃動。心下更是放心:既然有人看着。自己一家人進了屋。想來不會有什麼尷尬場面了。
紅裳也看到了那院子門口地人兒。在看到自己一行人地畫子後。那二三個人便跑回了院子裡——想來是去報信了。紅裳在猜測院門外地人會是誰安排地。是薛家老太爺還是倩芊?這當然不是一個無聊地問題。紅裳從來不在無聊或是無關緊要地事情上浪費時間。
如果是薛老太爺安排地人。那他就不是一個真正莽撞地人。今兒一大早闖府教訓女兒那就是另有所圖了—會爲了什麼呢?怕就怕他來個什麼女兒名節有污。要處死她之類。紅裳想到這裡。頭上就是一把冷汗:薛家地人不會人人都這麼無恥吧?不過。有備無患要好些——只是他們真要耍無賴。這事兒還真不好應對。
如果是倩芊安排人,那此事兒倒是簡單了:她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她的狼狽樣子。紅裳很希望是最後一種:薛家有一個倩芊已經很讓她頭疼了,如果個個都是城是極深的人,那她豈不是往後沒有好日子過了嘛。
紅裳自昨天就在思索:薛家的人回來了,倩芊要做妾的事情便要擺到桌面上了,自己要如何應對?現在她還沒有想到好法子。
在紅裳的胡思亂想下,老太爺帶着老太太和紅裳進了小花廳。天,也剛剛要放亮。
而就在這個時候
的各姨娘纔剛剛得到消息。
魏太姨娘躺在牀上聽說後一下子坐了起來:“可知道是因爲什麼事兒嘛?”硯臺的事情她並不知道。
香草取了衣服披到魏太姨娘身上:“不知道,不過聽人說,那薛家的老太爺如凶神惡煞一般,敲開了大門就往裡闖,很是嚇人呢。”
魏太姨娘的眉頭皺了起來,半晌沒有說話。香草素知主子的脾性,也沒有打擾她,自到一旁輕巧無聲的爲魏太姨娘準備衣物。
魏太姨娘過了半晌方道:“香草,取衣物過來,我起身吧。老太太既然已經起來了,我也早些過去好了——免得去得晚了惹得她不高興。”
香草答應了一兒,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了衣物放到魏太姨娘的牀頭上,便伺候魏太姨穿衣。
當年,魏太姨娘也是看上了草這一點兒:要沉靜,她是極沉靜的——她在不應該說話的時候一個字也沒有;要機巧會說話,她便極機靈——在應該說話的時候,她便如那百靈鳥兒般能說個不停,哄得人高興萬分。
魏太姨起身後坐到妝臺前算今兒仔細梳洗一番:今兒老太太要在表孃的院子消磨一段時間,就算梳洗費些時間,也足夠她把屋子收拾乾淨俐落了。
忽然間魏太姨娘又改了主意,吩咐草快些不要再挽複雜的髮式,隨便帶兩枝釵就好。
香草依然是答着就照做了,極快就把主子收拾妥當了;雖然她並不知道主子爲什麼改了心意。
魏太姨娘看了看着了外聲兒吩咐了香草幾句,帶着另外兩個娘子去了老太太的房裡。而香草也出了院子,在小徑上七拐八拐的,晨色中一會兒也就不見了蹤影兒。
小陳氏每天都醒得很早,不過她卻有喚人過來準備起牀只是睜着眼睛看着帳頂:其實她什麼也看不清楚,帳幔中一片黑漆漆的。就如同小陳氏每日雖然早早上牀,卻要很晚才能睡着一樣也是沉默的看着帳頂不招喜心過來說話。
小陳氏知道還要再過一會兒喜心纔會來叫她起訂,然後她梳洗完了就要去太太的院子立規矩然後再回來用早飯——現在,她還是能躺一會兒就躺一會兒的好。
天色剛剛放亮心便飛一樣撲進了屋子,掀開帳子就掛了起來:她跟了小陳氏很久了,當然知道小陳氏每日都醒的早,所以沒有喚小陳氏醒來就直接道:“奶奶,薛家的人一大早就好似打上了門來一樣。”
小陳氏一聽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們奔那裡去了?上房還是太太那邊兒?”
喜心搖頭:“去了那個表姑孃的院子。”喜心自從得知了倩芊有心要做小,便也對她失去了根本的尊重,提到她必會用“那個表姑娘”。
小陳氏眉頭皺了起來,想了一會兒,也不明白薛家的人一大早兒鬧得是哪一處。
喜心一面給小陳氏披上衣服一面道:“奶奶,您起牀嘛?”
小陳氏想了想道:“不了,我再躺一會兒。表姑娘那裡的事情,我也去不着。按着平日的時辰再晚一刻起好了,起來還要去太太那裡立規矩呢。”
說完,小陳氏又歪倒在牀上,不過她的腦子可是沒有閒着: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能不能利用一下,把這個可惡的表姑娘趕了出去纔好;就算趕不出去,能把太太拉下水,讓她去應對錶姑娘纔是上策啊。
喜心奇怪的看了看小陳氏,她可是連衣服也沒有穿好便來給奶奶報信:“奶奶,我們什麼也不做嘛?”
小陳氏一笑:“當然不是。你要使人悄悄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來。”
喜心看看小陳氏,想一想也就釋然了:就算是表姑娘那裡有什麼事兒,自家主子也是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還要靠自己這些人去打聽才能清楚;不清楚是什麼事情,自家的主子也不好拿主意做什麼。
想清楚以後,喜心便答應了一聲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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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七章 還物與質問
二百三十七章 還物與質問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聞訊後的反應更是激烈,她對於倩芊要倒黴當然是她甚至在想,如果表姑娘能被他父親一怒之下打死就一了百了,再好沒有了。
高興過後,孫氏便讓雅音想法子去打聽一下,看薛家來府裡到底是因什麼事兒?孫氏一直在想:能不能把表姑娘這個禍水引到太太那裡去,當然也不能放過小陳氏,讓她們相爭相鬥,自己才能得最大利益。
孫氏越想越感覺這個法子好,可是要如何做呢?她的眼睛眯了眯:如果能知道薛家是爲了什麼闖的府,也許就能找到法子讓太太和表姑娘鬥作一團。
陳氏反而是最晚得知的,不過她並沒有在意:“太太去了,就不用擔心了。”在陳氏看來,紅裳除了不會法術外,同神仙沒有什麼兩樣兒。
薛老太爺看到老太爺進屋,立刻和自家的老妻立起迎了上去,並且還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們兩個一大清早的過來,打擾姐夫和姐姐了。”
薛老太太強笑:“進府沒有給姐夫、姐姐問安,就是不想擾了姐夫、姐姐;不想,還是讓姐夫、姐姐沒有睡好。”
老太爺和老太太笑了笑,了聲:“無妨,無妨。”然後還了薛家半禮,才分賓主坐下。
紅裳等大家定,這才上前給薛家二老見禮,然後便坐到椅子中緊緊閉上了嘴巴:今兒這事兒,打死她,她也不會多說一句話。
紅裳進屋時飛快掃了裡兩眼,可是已經可以判斷出倩芊是捱了打的:屋子看得出來剛剛粗粗收拾了一下,但是地上的水漬與一些茶鍾兒的碎片、還有幾滴血依然還在原地—時間實在是太緊,小丫頭們根本來不及收拾妥當。
紅裳到血跡後,掃過了薛家老太爺:他還真是下得去手啊,未嫁的姑娘也打得?想到自家老太爺的重禮教規矩,紅裳小心的看了一眼老太爺:怕是老太爺已經着惱了吧。
倩芊捱打因爲不告而取了自家地東西。此事兒與趙府雖然有關聯並不大;但是倩芊地所爲極爲不光彩。如果這個時候話說得有一丁點兒不對。就掃了屋中三個老人地臉:薛家二老、老太太。
就如裳所料。老太爺看到了地上地血跡。他地臉上現出了不愉:闖府也罷了。可是在自己家中教訓他地女兒。居然還動了手。真就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老太爺咳了一聲兒:“表弟大早上地趕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兒嘛?”老太爺當然不會立即發難。薛老太爺是姻親偌大地年紀了。而且他老妻地面子也是要給地。
薛老太爺地臉上一紅。此事真是不好開口。可是如果不說。那硯臺如何能要得回來?他只能尷尬萬分地說道:“讓姐夫、姐姐見笑了。芊芊這個孩子不知道輕重家中地一方硯臺和一盒陳墨取了出來——她小孩子家不知道那是金貴東西;金貴些倒也無妨。取了去就取了去是那東西卻是有銀子也買不到地。而且是我很早前備好準備要送給一位貴人地禮物。話都遞了過去。現今東西卻不見了。我如何向貴人交待?我心裡一急。便早早趕過來問問倩芊可知道;不想卻擾了姐夫、姐姐歇息。”
薛老太爺還是把話說得極爲婉轉地不想把趙家惹惱了就是不給他東西。那他真沒有地方去哭了——這樣費盡了心思說話說是他有生之年地第一次。
老太爺聞言後沒有什麼神色變化。徑直吃了一口茶放下了茶鍾兒後襬了擺手。身後地丫頭把一個大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這時太爺才指着大盒子道:“表弟看看。你們府不見地硯臺與陳墨是不是這兩樣東西?”
薛老太爺沒有想到如此容易就能自趙家要回東西——換作是他,一定是昧下不給的,那可是很多銀子啊!他的臉上有着不可置信與驚喜:“原來是倩芊這個孩子把東西送給姐夫、姐姐了,早知如此,我們也不會如此驚慌了。”一面說着話,一面伸手打開了盒子,看到真得是自己的那方硯和墨,他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薛老太太也忍不住站起看了一眼,不過她倒看不出那兩樣東西有什麼好來,哪裡能值那麼多的銀子。
老太爺只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他的嘴巴佔着呢,正在吃茶。
薛老太爺拱手,滿臉的羞愧:“姐夫、姐姐,原本送出去的東西是不應該再取回的,可是這兩物小弟實在是有些用處,說要用它來救命也爲過;而我們又是至親,所以小弟就、就厚顏了,還請姐夫、姐姐賜還。”
薛老太爺故意誇張了一下硯臺與墨對薛府的重要性,感覺這樣也好在姐夫、姐姐面前說得過去,不然取回送出去的賀禮,實在是太過難堪了。
老太爺的拂了拂鬍鬚:“東西是就好。當初倩芊送來時,我們並沒有細看,過後纔看出此二物的珍稀之處,我便親自收了起來——我知道此二物價值不菲,自家至親哪裡能用得着如此重禮?便想着等你們回來後交還給你們;本來準備在昨日的家宴後送還給你們,但是你們昨日匆匆離開,所以沒有來是及說,倒讓表弟虛驚了一場。”
老太爺豈能聽不出來薛老太爺的小心思?比起動腦筋來,十個薛老太爺也是一個老太爺的對手啊。所以,老太爺把話說得極爲客氣,卻是狠狠的刺了薛老太爺一下。
薛老太爺聽說後,臉上更紅:他如果知道趙府有意要還他東西,他哪裡會如此着急失了分寸,在人家府中橫衝直撞呢?不過此時說什麼也晚了,只得又拱了拱手:“姐夫多擔待,小弟性子一直莽撞,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姐夫多多見諒。”
薛老太爺聽是聽出了姐夫話中的些微不滿——他只聽出了此微的不滿,再加上他還有姐姐呢,所以壓根兒沒有往心裡去,在他看來此事到此便了結了。
老太太瞪了自家表弟一眼:不就是一方硯臺和墨嘛?當初收到此物時,自家夫君就已經說過要送還給他的,他卻在今日爲兩樣死物鬧了這麼一出,讓自己這張老臉在夫君面前往哪兒擱?
不過當着老太的面兒,她也不好派表弟個不是,只能暫時按下怒火,想等一會兒再好好找表弟算帳。
老太爺擺了擺手道:“無防,:家至親沒有這麼多的講究,東西已經找到了就好。對了,你們一早趕過來,還沒有用早飯吧?走,隨我到你姐姐那兒去用飯去。芊芊呢?你們莫要嚇壞了孩子,叫她出來也一起去吧。”
薛老太爺此纔有些後悔剛剛打得重了:現如今如何能讓女兒見人?剛要推辭,老太太那裡已經得了老太爺的暗示,使了言梅去請倩芊了。
老太爺不見倩芊還真好發薛老太爺,不然就好似他小氣,且不給老妻面子一樣。
紅裳直坐着在原處一動沒動,似乎沒有聽到薛家二老和老太爺的交談,她一直低頭凝視着手中的茶盞兒;不過她卻知道老太爺就要發作了——只等表姑娘出來了。
紅裳轉着思:這個時候能不能找個藉口出去呢?她掃了一眼廳上的衆人,最終還是決定不動的好,免得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倩芊言梅和心然扶了上來,雖然重新梳洗過,但兩臉腫得很高,臉上已經沒有了正常的顏色,全部變成了青紫色——還不如剛剛被打時好看呢,傷勢被溫水一激全發作了出來。
倩芊噙着淚——她是羞愧與着惱而生出來的淚,在言梅和心然的扶持下福了福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了禮,又給自己的父母見了禮。
紅裳看到倩芊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驚:她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打女兒能打成這個樣子——當初鳳舞犯了那麼大的錯兒,老太爺也不過是打了她一下,還是盛怒下失了理智所爲。紅裳手中的茶盞因爲心驚沒有拿穩歪了一歪,如果不是紅裳已經吃飯了半杯茶,水一定會潑撒到衣服上的。
老太太已經站了起來,她指着倩芊轉頭看向薛老太爺,怒喝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在自己家把人打成這個樣子,讓趙家的人出去後無法分辯:十個人會有九個半認爲是趙府的人所爲;而且老太太一直待倩芊親厚,這時看到她如此慘樣兒,也是心疼的有些惱怒了。
老太爺臉上淡淡的笑意兒全然沒有了,他把茶盞兒重重放在了桌上:“表弟,兒女們不是不能教訓,只是表弟在我們府上把女兒教訓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對你姐姐或是我有什麼不滿嘛?有什麼不滿自管說出來就是,至於把孩子打成這個樣子嘛!”
老太爺同樣是驚怒非常,他也沒有理到表姑娘傷得如此之重:他原來認爲是薛老太爺盛下失手傷了女兒哪裡,才落下的血滴呢,沒有想到他居然是真的毒打了女兒——倩芊如此模樣傳出去,讓他和兒子們怎麼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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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陳亡了!唉——!又新買來一個,所以碼字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這還是起了個大早去電腦城呢,擠得我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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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八章 死給誰看?
二百三十八章 死給誰看?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爺轉了轉眼珠,本想着就坡下驢賴上趙家——兒,你這是怎麼了?哪個打得你,說出來爲父爲你做主!趙府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讓他說不清。可是他看了看老太爺的神色,他最終沒有敢照着心中所想去做:“姐夫、姐姐請息怒。小弟只是一時氣急下手重了些—我早些年習過兩天武,手勁兒難免大了些,剛剛沒有注意纔會弄傷了倩兒。”
老太爺指着地上的血跡道:“你要教訓女兒,我沒有意見;只是——,下次還請表弟回自己家教訓女兒的好。”
薛老太爺看看老太爺的神色,便站了起來欠了欠身子:“姐夫,小弟知道作他什麼,只得冷冷一哼坐了回去。
薛老太爺同老太爺他們年紀相當,現如今天如子侄一般認錯,已經很是給趙家面子了。不過薛老太爺的打算是爲了今後——他還要談親事兒嘛,東西已經要了回來,如果能讓趙家的人原諒他,此事圓滿解決了,不正好可以順勢攀親嘛。
而倩芊此時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不成樣子。
薛老太太也起賠了一禮,老太爺和老太太神色終於稍稍好轉。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打着如意算盤,重新又坐下了。
老太爺卻沒有就此放過太爺——薛老太爺想兩句話揭過此事如何能看不出來,如果不能讓薛老太爺得些教訓,日後自己府裡便成了薛家的後花園了。
老太便又長篇大論的教訓了薛家二老一番:什麼禮教、什麼大家族的臉面、以及應該怎樣教養兒子和女兒等等,他是言辭犀利的罵了薛家二老一個狗血淋頭。
老太爺訓是暢快淋漓啊:薛家真當他們趙府好欺嘛?想送女兒來就送女兒來,想闖府就闖府,想打女兒了是一點兒面子不給趙家把他的女兒在自家打了一個面目全非!更可惱的是,如果薛家的女兒就這個樣子自趙府回去,滿京城的人都會說是趙府虐待了他薛家的姑娘,不,說不定更難聽的話兒都有;到那裡,讓趙家的人如何自處?就算是解釋人家也未必肯信啊。
薛老太爺本來是做出真的樣子一直聽着,可是倩芊斷斷續續的哭聲兒,不時撲倒老太太懷裡嚎上一|兒,讓他心中的火氣漸漸又浮了上來—這個死丫頭,是想讓我的面在趙家丟光嘛!
再加上老太爺還教起來沒完沒了薛老太爺自他父親死後。這還是第一遭被人如此責罵。心下多少也不免有些惱火;他想了想。便幾次偷偷向倩芊使眼色。讓她出言爲自己求情。可是倩芊偏偏假裝未見。
倩芊聽老太爺訓父親。她聽得正自痛快。如何會助父親呢?而且她正要利用這個時機。多多向老太太博取同情便能早早託庇到趙府——到趙家來;所以老太爺訓得緊要處。她便配合着哭上了一陣。把老太太哭得也是雙目見淚。
薛老太太也是一肚皮地火氣。恨不得掐死倩芊。
倩芊對薛老太太知之甚深。知道她是惱自己現在地所爲等同於向老太太哭訴:你就是薄待了我。我怎麼不能哭訴了。偏要哭訴!倩芊地哭聲兒更大。
老太太聽得一陣陣心酸。只是事關薛老太太。她不好就此發作出來。卻也拿定了主意倩芊出次頭兒——如果換作是她人。絕不會干涉他人地家務事兒;不要說是表弟了。就是親弟弟作他人也不一定會過問。頂多是把倩芊接到自家多住兩天兒。
倩芊哭到後來太太也忍不住插嘴說薛老太爺幾句——薛老太爺被兩個人教訓。心中地惱火更甚;他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兒駁了老太爺兩句:“我不也是因爲逆女無知。才一時生氣動手時失了分寸嘛。並不是有意爲之。”
老太太喝薛老太爺:“都打成這個樣子是無意,你要是有意豈不是想要活活打死?!你自幼,父母可曾如此打過你!”
薛老太爺被老太太喝得一時沒有答上話來,可是聽到倩芊越來越大的哭聲兒:明明就是在拆他的臺!他便強嘴道:“她也是太過不孝,這樣的逆女多一個也是太多,少一個當是要謝天謝地的。”
老太爺聽了正想再給他講一番女兒的教養道理時,倩芊聞言卻自老太太懷裡爬起,又推開了言梅和心然的手,掩面便向着一旁的梨花木長几的一角撞了過去。
老太太的與近身的幾個丫頭只顧着用帕子堵着嘴尖叫,根本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去抓她。
紅裳看到後,沒有顧得上心頭的驚嚇,忽一下站起來,顧不得潑了一身的茶水,伸手就去抓倩芊,卻還是慢了一步,只撈到了倩芊的衣角。
滿屋裡的
紅裳一個反應過來,衝上去抓人;她不過是抓住了倩芊衝勢不絕,一下子便掙脫了紅裳的手,依然對着長几的一角撞了過去:幸虧紅裳的這一抓,減緩了倩芊的去勢,她雖然撞上了幾角,但卻保住了一條性命。
直到倩芊抱脫了紅裳時,老太爺才反應過來大喝道:“攔下她!”言梅等丫頭才反應過來,奔了上去:不過已經晚了,倩芊已經倒在了地上,頭上的血立時便流了出來,浸過頭髮染溼了地面兒。
被老太爺這一喝,屋裡的人都自呆愣中反應了過來,不過當場便有兩個小丫頭嚇得昏了過去:她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哪裡見過這麼多的血?屋裡一時間亂了套,丫頭們的尖叫、哭叫聲兒響成了一片,真正做事兒的人卻沒有幾個。
倩芊衝出,老太太尖叫,紅裳救人,倩芊倒地,老太爺喝人也不過是一時的事情,屋外的丫頭們聽到聲音挑簾進來,看到倩芊頭下的那一灘血跡,當即不是暈了,就是抱頭尖叫,反而更是添亂。
侍書三人反應的都不慢,跟着紅裳都撲了過去:她們不是爲了救倩芊,她們是爲了保護自家主子不要撞傷或是摔倒。
薛老太太立起來,還沒有說話看到倩芊頭上的血,立時想到這個死丫頭死翹翹了,那自家豈不是無救了——兒子這一次怕是要沒有命了!她翻了翻白眼就摔倒在椅子中人事不省了。
而薛老太爺不知道是怕是氣,全身抖成一團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當是氣的,他哪裡會知道怕!他是氣倩芊居然敢如此給她難看,這樣的女兒,他是恨不得活活打死,也免得她活着只會讓他丟人現眼。不過他倒底是練過武的人,看倩芊頭上的傷勢,知道只是傷到了,並不會立時死去。
老太太呆着倩芊衝了出去,呆呆的看着媳婦救人,直到老太爺一喝她才醒了過來;她一醒過來,二話不說先上前就狠狠的給了薛老太爺一巴掌,然後才轉身想過去看看倩芊的情形,卻被紅裳一把扶住了:“您先坐下,屋裡丫頭們都毛了,不要萬一擠倒或是撞倒了您,傷着更是不得了;現在表姑娘那裡有言梅和幾個丫頭在那裡收拾,她們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旁人您不放心,言梅您還不放心嘛。”
老太太看看左右知道裳說得有理,便坐回了椅子。屋子裡依然亂得很,紅裳要貼在老太太耳邊說話才能讓老太太聽清楚。
老太爺又喊叫了幾兒,無非就是讓人去叫大夫,讓丫頭們不要再哭叫等等,可是他的聲音已經被衆丫頭的尖叫與哭聲壓過去了,哪有人聽得到。
就是距老太爺近的老太太和紅裳都聽清楚老太爺再喊些什麼——屋外的丫頭婆子們進來的越來越多,就算是有膽大不叫的,也聽到老太爺的叫聲兒:誰大聲吩咐事情,就是威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言梅倒底還算是鎮靜的,一面喝罵着人,不要都圍過來——其實衆丫頭都躲得遠遠的,倩芊身邊兒只有言梅和心然花然三個人。言梅也自心慌,不過也是強撐着,她回頭要帕子,可是心然和花然只知道哭叫着倩芊,不理會她。
喜心只好伸手自她們身上把帕子抽出來,堵到了倩芊的傷口處:可是那血一會兒就浸溼了三塊帕子。
言梅急急喚了幾聲兒倩芊,看她沒有反應,便急急吩咐心然和花然:“你們還嚎什麼,你們姑娘還活着呢,快去找人叫大夫要緊!”
可是心然和花然兩個人現在哪裡能聽進言梅的話去?她們一人拉着倩芊手,一人拉着倩芊的腿只管哭喊“姑娘,你醒一醒,姑娘,你怎麼了”,其它根本不知道理會了。
紅裳扶老太太坐下後,回頭看向了倩芊這一邊兒,她知道喜心不懂醫,不過想了想後並沒有讓霄兒過去救人——看倩芊的傷勢不輕,現今如果讓霄兒過去救人,倩芊有了個萬一,不可不防薛家的人會賴上霄兒,讓她償命,進而再賴上自己。
紅裳咬咬牙:今天的事兒,不能是自己做主,一切還是由老太爺做主好了;要救人,現在快些叫大夫才成;霄兒畢竟不是大夫,有了萬一就是趙府到時候也脫不了干係;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屋裡安靜下來,讓丫頭們冷靜下來做事,倩芊纔能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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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章 豺狼都自愧不如
二百三十九章 豺狼都自愧不如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把老太太交給了侍書和畫兒看顧:綠蕉坐倒在地上白,一看便是驚嚇過度了。紅裳曾嘗試着叫了她兩聲兒,可是屋裡太吵,綠蕉可能根本沒有聽到吧?要嘛就是嚇呆了不知道反應。
紅裳轉頭四下看了一眼:屋裡的丫頭大多數抱着頭在尖叫,地上躺着二三個小丫頭,看來是嚇暈了,不過坐倒在地上的人要比一些。老太爺拍桌子怒喝根本沒有人聽,紅裳忍不住搖了搖頭:表姑孃的傷就算現在還不會危及她的性命,可是任由她如此流血最終也只有一個死字;救人如救火啊——紅裳正待行動,動被薛老太爺的吼聲兒嚇了一跳。
薛老太爺被老太太一把掌打得不再抖了,呆呆的立一會兒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忽然好似反應過來了一樣,大聲的怒喝道:“讓她死,讓她死,讓她去死!不要管她,她不是想死嘛,就讓她去死!讓她得償所願!”
老太太聽得後那個怒,起身又正正反反打了薛老太爺幾個耳光:“你就算要打死她,是你的女兒旁人自也說不上話;可是你有本事兒打死女兒,你就回去你們府再打!你個混帳東西,一把年紀了人事兒不通!”
薛老太爺兀自叫道:“姐姐,這樣的逆女留之何用?她這是尋死給誰看呢,她不就是想尋死陷父以不義嘛,那就讓她死,讓她死!我陪上一個罪兒兒給她,讓她死個乾淨利索!”
薛老太爺是氣了!他一生好色,姬妾無數,家中子女當然便多了——只活到十歲以上的,兒子便有七、八個,女兒更是達到十幾人之多;兒子們成器不成器的,薛老太爺倒還給一二分的面子是女兒們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所以薛府的姑娘們,個個都畏懼他與薛老太太,從來沒有哪個女兒敢違拗過薛老太爺一個字兒。
但今兒,倩芊卻要以死相掙,是不給他一分面子,他當然是氣得七竅生煙了——他原來就不是一個工於心計之人,怒火上來後更是什麼也不管不顧,大叫大嚷起來。
紅裳被了一跳後,沒有再理會薛老太爺倒底叫了些什麼——現在屋裡已經夠亂了,不差再多他一個人的鬼叫聲兒;紅裳看了看左右伸手取了桌上的茶盞重重摔在了地上;她怕一個茶盞的聲音不夠,立時就取了一隻摔下去;茶盞破碎時發出的巨響,終於讓丫頭止住了尖叫。
屋裡一時間靜得落根針都能聽到:連心然和花然都嚇得全身一哆嗦的看了過來。紅裳什麼也沒有看完了茶盞便轉身對着老太爺和老太太分別福了一福;她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這一福就是在請罪——在長輩們面前摔東西是極不敬的東西。
老太爺看了紅一眼,擺了擺手:事急從權啊,眼下的情形怪不得媳婦;如果他不是一時被薛老太爺氣糊塗了早已經取了茶盞摔地上了。
老太爺看了衆丫頭一眼。看們該立起立起。該收拾地已經着手收拾屋子了。才沉聲吩咐言梅出去喚人。讓心然和花然等薛家地丫頭把倩芊擡到屋裡去躺下。等大夫過來救治;又吩咐她們找些棉布用開水煮了先把倩芊頭上地傷口堵上。看能不能想個法子止住血再說。
地下人們並不少。所以老太爺沒有讓趙府地下人們動手伺候倩芊。只讓趙府地人自一旁幫着薛家地人收拾倩芊地傷勢:比如找棉布啊。煮開水啊等等——薛家地人太爺也心中有了一絲警惕。
老太爺地話音剛落。薛老太爺那裡自剛剛地驚嚇中醒了過來。他瞪了一眼紅裳——嚇得他不輕呢便又吼叫道:“不用去叫大夫。她不是要尋死嘛讓她死。就讓她死!我今兒說什麼也要償了她地心願!”
老太爺實在是忍不可忍了上前拉開要又打人地老太太。指着薛老太爺喝道:“你再叫一聲兒。我馬上着人使了貼子送你見官——你們薛家地事兒。我還真是懶得管呢!”
老太爺聽不得薛老太爺地叫囂:這哪裡是一個做父親應該說得話兒?就算兒女是自己地。可也沒有拿兒女性命不當回事兒地父親吧?雖然倩芊犯了錯兒。但這個錯兒真得算不上什麼該死地大罪啊——孩子錯了。教就可以了。有這樣喊打喊殺地父親嘛!
原來老太爺以爲倩芊日日和老妻做伴兒。是因爲要巴結老妻。哄她開心以便在趙府能住得踏實些;現在他以爲。那真是可憐地孩子沒有得到過一絲一毫地親情。所以纔會對老妻生出依戀之情來。
,也不排除巴結的意思——尤其是那個八字的事兒;老太爺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這個孩子的心計也是極深啊;他看了一眼薛老太爺,嗯,那事兒還要不要做呢?這樣的一家人,怕是不好擺脫吧?一時間老太爺皺着眉頭,想開了自己的心事兒。
薛老太爺一下子被老太爺給震住了,立時想起了現在薛府的處境:他如何能去見官兒?去了絕對就出不來了,一定會被人害死在大牢裡。他當即住了聲兒不敢再大吼大叫,不過卻並不關心倩芊的死活,他在心裡依然狠狠的咒道:死了更好!
老太太氣得咬牙切齒,指着薛老太爺就是一通罵;老太太越罵,薛老太爺越恨不得倩芊死!
薛老太爺直到坐下到現在,也沒有看自己的老妻一眼,只是低頭聽着姐姐的教訓,心下罵着倩芊,後來忽然他的心一動:這個死丫頭當真死會不會更好呢?嗯,如果她這次當真死了,可是死在了趙府的,那就太好了!
薛老太爺越想越得意起來:趙府爲了免得鬧出醜聞來妨礙了他們家兒子的前程,便只能聽由自己擺佈,任自己予取予求了——那薛家不止是能過了這次難關,而且還可以自趙府身上大大的撈上一筆。
薛老太爺想到裡,恨不得倩芊立時就死,他便可以大鬧一場:看趙府倒底要不要臉面——他到如今是真的顧不得臉面了,其實只要有錢,薛老太爺從來不有要臉面。
正當薛老太爺想的得意時,然感覺到兩道冷冷的目光盯視他,他擡頭看過去,居然是趙家的長媳!薛老太爺在那對目光的盯視中,忽然感覺自己心中的所想已經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冷汗悄悄的爬上了額頭:應該不會吧?他有些忐忑起來,如果被趙家知道自己所想,那自己家可真就是隻能等死了。
紅裳還是看出了薛老太爺的心思,她是推想出來的:一個父親回過來神智後,就算是再生氣,也會因爲血脈相連對女兒而生出擔憂來的;可是眼前這一位父親,居然目光閃動——帶着一種莫名的期盼,還夾雜着一絲興奮在其中;而且他臉上有種惡狠狠的神情,嘴角還噙着莫名的笑意——他是在盼着自己的女兒快死、早死!
紅裳心下機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今不過剛剛要進入冬天,但她卻感覺自己如同身着夏衫行在隆冬季節一樣,冷得她幾乎要上下牙齒打戰——還有幾絲莫名的恐懼;紅裳實難相信,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父親!
父母爲了兒女連性命都不顧的,紅裳在上一世聽說過、也親眼見過不少,但薛老太爺這樣的父親,紅裳二世爲人卻第一次遇到。
表娘死了,對他這個做父的有什麼好處?紅裳自冰涼中醒了過來,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了薛老太爺會自其中得到什麼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薛老太爺想來就會做,也不會有那種得意的笑;紅裳不過幾個轉念便猜到了薛家老太爺的想法,更加鄙夷的直直看向了薛老太爺:他真是枉自爲人,豬狗不如啊!不,不,用豬狗罵他,真是對不起豬和狗兒—都是這兩種畜生,也是對子女關愛倍至的。
太爺居然想把女兒的賴在趙家頭上,以求能讓趙一鳴出手助他過此難關;不,不,紅裳心下又是一顫:他應該想要的更多吧?他會以此事爲要挾,對趙家索取個不休!
薛老太爺帶着三分狼狽避開了紅裳的目光:他雖然有那種心思,卻也知道太過狠毒,失了人性不會見容於世人。他避開紅裳的目光後,不太確定的想到:應該不會被她看出來的,她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就算是她知道了,她說出來的話也沒有誰會相信的。想到這裡,薛老太爺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紅裳不再看薛老太爺,掃過了一旁的薛老太太,她心中更一嘆:薛家倒底是什麼樣的人?居然狠毒自私到如此程度?女兒的性命可以不要,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妻也是一點兒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紅裳又釋然了,不是這樣自私的爹孃,哪裡會養得出表姑娘那樣的人。
不過紅裳並沒有多事兒的吩咐人去照管薛老太太:老太太清醒着呢,這樣的事兒不必她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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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章 樂子大了!
二百四十章 樂子大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就在這一刻,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薛家的人+自己和趙一鳴身上打主意,那麼自己不止是要狠狠的反擊,更要小心在意所使用的方法——那樣一羣瘋子,不是能以常人論之的,萬一逼瘋了他們,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
想想薛老太爺那冰冷狠毒的目光,紅裳便是一個冷顫:自己應對薛家時,也絕對不能心軟啊,不然後患無窮;紅裳相信,自己只要一心軟、手軟,被薛家人可乘,到時被他們剝皮拆骨吃下肚,一點骨頭渣都不會餘下的。
如此想着,紅裳不經意間看到地上倩芊留下的那一灘血跡,不禁長長一嘆: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啊,有這樣的父親何其不幸!只是,她卻不能因自己的不幸來掠奪他人的幸福啊,不能因爲她的不幸便讓他人爲她負責吧。其實,如果她換一種活法,一定可以逃出生天的,只是——,可惜了一個聰明人兒。
紅裳想到這裡感覺,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按原來的設想,給倩芊安排一份親事比較好——已經很不幸了,也許安穩的生活能讓倩芊偏激的性子有所改變。
紅裳忽然間在心中升起一個想法兒:今兒自己救了她,他日自己有危險時,不知道倩芊會不會救自己呢?
紅裳隨即不再:_此事兒:倩芊就算沒有她父親的狠絕,但也一樣是個自私透頂的人,自己在她的眼中是“敵人”,她怕是不會救的。
老太太氣得呼呼直喘氣:兒這面子丟得可算是到家了,孃家人到夫家來鬧事兒,居然差一點兒鬧出人命來;她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紅裳,心下一嘆自己還是太小看了老太爺的脾氣——也不是,如果表弟只是罵了罵倩芊,那帶媳婦過來還是對的,老太爺也許會在晚輩兒面前給表弟留些體面;但是他闖府在先,打人在後,老太爺當着媳婦的面兒反而更下不來臺,不罵他都不行。
老太太輕輕頭讓自己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現如今還是快去處置完了事情要緊——今天晚上,老太爺一定會到上房歇下:他一定會找自己算帳的。沒有當着媳婦和表弟的面兒,發作自己已經是不錯了。
老太太可是太知道老爺的脾氣,倩芊這孩子怕是再難入得了自家老太爺的眼了:這樣氣性大的姑娘,有幾個人家敢要的?不過,倩芊也是在家受氣受狠纔會如此吧?平日裡嫺靜溫柔的一個姑娘,居然被父親打罵得去尋死,真是可憐見的。
侍和畫兒看老太太被老太爺拉開後,臉一陣白一陣青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道回來坐下,便上前扶了老太太坐回了椅子中。
老太太被侍書畫兒服侍着坐下後。便看到綠蕉還在地上坐着。皺着眉頭喝道:“你在做什麼?還不起來有事兒地時候。你們是哪個也指不上!”
老太太喝斥完了綠蕉看了看書和畫兒兩個人。再看看寸步不離紅裳身邊地霄兒。她嘆了一口氣:老太爺沒有說錯。媳婦地確是個做主母地好料子。只看她身邊兒地幾個丫頭遇事後雖驚卻不慌亂。便可以知道了。
老太太收回目光後了一眼暈倒在椅子上地薛老太太。又喝斥自地上爬起來地綠蕉:“還不過去看看舅太太怎麼樣了只知道愣着發呆。”
老太太對於紅裳只摔了茶盞後。便一直坐着沒有動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很是滿意:如果現在紅裳滿屋子地發號施令。便是給老太太更大地沒臉了——就是在看老太太地笑話兒而不再把老太太放在眼裡了。
綠蕉走過去輕輕喚了幾聲兒薛老太太。可是薛老太太依然沒有醒過來。她只得叫了幾個小丫頭把她也擡進了屋裡躺好。等大夫過來一併診治。
綠蕉本來膽子並不是很小。她跌倒只是因爲紅裳起身去攔倩芊時撞了她一下——紅裳因爲救人心切。所以用力過猛。綠蕉沒有站穩。才一下坐倒在地上;但是。讓她驚呆不會動地原因卻不是她摔倒呆住了。或是看到表姑娘撞傷嚇到了:她倒在地上地時候。表姑娘還沒有摔倒;綠蕉是因爲看到了表姑娘嘴角地笑意!表姑娘就要撞上了幾角了。可是她嘴邊兒含着一絲冷笑。不。應該還有一些得意地意思。綠蕉當時後背就竄上了一道涼意便呆住了。
綠蕉如果不是倒在了地上,她也不會看到:表姑娘用衣袖掩面,露在外面的嘴角立着的人們是根本看不到的;她當時就被嚇到了:表姑娘是傻了、還是呆了?還是、還是——
綠蕉被倩芊的笑意嚇得呆住,再看到後來的那一灘血跡更是嚇得動也不會動——如果只有血,她是不會被嚇成這個樣子,怎麼說她也是跟了老太太早
頭;綠蕉只是在想:如果說表姑娘撞長几時另存了有太太的一抓,她豈不是會撞死嘛?她爲什麼還會笑着去撞長几呢?
綠蕉把薛老太太安置好以後,回來立到老太太身旁,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表姑娘嘴邊兒的笑意告訴老太太呢?也許老太太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過立時綠蕉便絕了這個心思,她怕老太太不相信她的話。
老太爺臉色陰沉的坐着,沒有再說話;老太爺不說話,老太太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太爺看來是真得生氣了;老太太現在所想就是如何晚上應對老太爺的怒火。
紅裳還是坐着一動不動,她只是在等一個時機出屋:她可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纔好呢。
薛老太爺更不能說話了——他不想招姐夫、姐姐再訓斥他,屋裡一時便靜了下來,讓人感覺到異常的壓抑。
門外傳來丫頭有些顫抖聲音:“老太爺,大夫到了。”
老太爺道了:“有請。綠蕉,你帶大夫去給表姑娘和舅太太看看傷勢吧。”綠蕉答應了。
大夫被娘子引着進了,老太爺也沒有心思多做寒暄,見過禮後便打發綠蕉帶了大夫去了內室。
薛太爺這時纔有些緊張起來,不過他不是擔心倩芊會不會好,而是擔心大夫如此快就到了,女兒這下可能死不成了—想到這裡,他已經在轉着心思想其它的法子了;女兒既然不死,總還是要派上用場,纔不枉養活了她一場。
薛老太太很快被大夫救治的醒了過來,不過,她躺在牀上並沒有起身,只是一味兒的憂愁薛府和她的兒子們的將來,後來聽到丫頭們說表姑娘沒有大礙,她才一骨碌爬了起來:“表姑娘怎麼樣了?”
丫頭們並不知道多少,說也說不楚,薛老太太着急便穿鞋下地奔前面去了——哪裡像個有病的人。
倩芊並沒有醒過來。大夫說她現在的情形,並不適宜用刺激的法子讓她醒過來,只能用藥物讓她慢慢自己醒過來纔可以。
大夫開了方子,老太爺把方子給薛老太爺看過後,自己又看了看,便讓人去按方抓藥了。
老太爺着人送走了大夫,自己也起身道:“走吧,不餓嗎?天塌下來也要吃飯啊。”說完他背起雙手走了。
紅裳看着老太爺呆了一呆:她怎麼感覺老太爺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嗯,不對,應該說是有些左右爲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兒呢?
紅裳一面惑着,一面扶了老太太也也出了屋子。
老太爺回頭看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出來,便淡淡的道:“你們家的人不知道餓嗎?還是已經成仙或是入魔不食人間煙火了;還是,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連飯也顧不上了?”
說完也沒有看老太太,徑直走了。
老太太知道老太爺現在是一肚皮的火氣,這兩句話不過是小小的風涼話罷了;她也不好同老太爺說什麼,只得回頭命人去請自家的表弟、表弟妹。
紅裳出了倩芊的院子,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可算是出來了。她打定主意,日後就是老太太叫她,她也要想借品推脫掉才成。
當天晚上,紅裳正想睡下時,她的屋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綠蕉。紅裳聽到小丫頭來報,她的眉毛一下子也沒有動:“請她到偏廳略坐一坐,我這就過去。”
綠蕉想了整整一天,她想來想去,整個趙府能相信她的話的人,也許只有一個太太:也只有太太可能猜得到表姑娘爲什麼會笑。
不過綠蕉只猜對了一半兒——紅裳是相信了她的話,但是卻沒有猜到表姑娘爲什麼在那個時候會笑。
不止是綠蕉在表姑孃的事情上如願,就是紅裳想遠離倩芊的院子也沒有做到:因爲表姑娘又出事兒了,趙家與薛家的人又一次聚集到倩芊的院子裡,自然少不了紅裳:這一次,連趙一鳴也在內。
倩芊用過藥後睡了一晚,第二天的下午便醒了過來,不過,她卻誰也不認識了!而且看到誰都抱着雙臂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紅裳聽到這個消息,她實在是沒有忍住,大大的翻了兩個白眼兒:失憶?!這樂子就有些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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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一章 真的還是假的?
二百四十一章 真的還是假的?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管怎麼說,表姑孃的病情可以說是極嚴重的;所以,日,兩家的主子們是齊聚到了倩芊的小院兒,等大夫的診斷;趙家當然只是陪客,爲了表示一下他們對於親戚的擔心罷了,能做主的人當然是薛家老太爺。
自進了花廳後,紅裳便同昨日一樣,是端端正正的坐着,趙一鳴也只是對着茶盞相面,話兒是絕對沒有一句;小輩兒們是不方便說話,但是老一輩兒的卻沒有心思說話,屋裡是一片安靜。
小花廳已經收拾的完好如初,現在就是你再用心的查看,也看不出在這小廳上曾有過的“熱鬧”;只是倩芊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人人都神情委頓,看來還未自昨日的驚嚇中醒過來——主子想怎麼任性胡鬧都可以,但是受累的卻是她們;這一次倩芊尋死,這院子裡的人不知道會得個什麼發落:輕不了卻是絕對的,人人心裡都是七上八下,沒有底兒的。
就連心然和花然兩個也是打心底兒有懼意:她們兩個是貼身伺候的,論罪過兒當然最大,是被打一頓再變賣,還是直接就打發她們出去呢?留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了——總之,所有跟着倩芊的人,這一次是人人有錯兒。
倩芊的錯兒就不好說了,她現在還得了這樣奇怪的病,原來的所爲你現在就是想罰她,也同她講說不清楚。
紅裳自得了消便在尋思,不論表姑娘“失憶”是真是假,她算是又一次清白做人,與原來的事情劃清界線了;如此想來,不論真假,表姑娘可能都會失憶一輩子吧?只是這話兒,紅裳卻是不好說的:看老太太日日心焦的面孔,紅裳也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亂說話的。
趙一鳴今兒的怨氣最大。節將近,吏部較平日裡要忙上很多他好不容易被上司體恤在家歇一天,卻被薛家人攪得沒有了一點兒好心情。
趙一鳴當然說了薛家姑娘的事情,不過他認爲表姑娘那裡沒有他什麼事兒,還想同紅裳出去散悶一下,兩個人好好在城中耍一天的——可是剛剛在酒樓用了午飯,就被人請了回來,他能不惱嘛?只是不太好表示出來罷了。
他掃過紅裳的小臉:這日連連忙碌,裳兒的倦意很明顯了呢;回頭要讓霄兒好好給裳兒調整一番——最主要的裳兒需要休息,薛家的人爲什麼還不把他們的人弄走?趙一鳴想到這裡看了一眼薛家的二老,想起最近的一些傳言,他心下忽然一動:也許是擺脫薛家的好時機呢。
好不易,兩個老大夫自屋裡出來了。
老太太、薛太太已經帶着紅裳轉到了屏風後。她們女眷不方便見外客地。大夫在廳上見禮奉茶坐下後道:“老朽二人爲姑娘請過了脈致認爲姑娘沒有大礙了。頭上地傷口也並不大。將養個二十多天也就會脫疤了。”
老太聽到大夫說廢話淡淡問道:“姑娘什麼也不記得了。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大夫咳嗽了一聲兒:“這個老朽實在不知。行醫幾十年了。這種病症也只在書上見過。”
另外一個老大夫也是如此說話。薛老太爺問了一句:“什麼時候能好轉?”
兩位大夫對視一眼:“老朽們不敢斷言。也許三五日。也許幾年。也有可能以後永遠是這個樣子了。”頓了頓個大夫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不過身子沒有一絲妨礙。姑娘一些事情可以從頭學過於日後生活也不會有什麼不妥。”說完。兩個人咳了兩聲兒。
紅裳聽得不得要領是在現代“失憶”症都是極難診治地病。眼下大夫們地中醫醫術與醫德要比現代地人強很多。但對於人體認識卻遠沒有現代人強。再加上沒有那些先進地診斷儀哭。他們對此症更是束手無策了。
另外一個老大夫一嘆:“如果是腦部受了傷,是淤血在腦中阻斷了經絡所形成的病症,脈像上還能看得出來,也能試着活血化淤後讓姑娘記起舊事;但現在這種情形,老朽二人實在是無能了。”
老太爺聽到這裡便知道大夫們沒有辦法能治好表姑孃的病,便同大夫寒暄幾句後打發人送了大夫走:這已經是今日的第四撥大夫了。
老太爺看了看薛老太爺:“走吧,到你姐姐房裡再商議,現在讓芊兒好好休息,不要吵到了她。”
薛老太爺答應着起身,等老太太等人出來後,一起回了上房。
趙一鳴和紅裳對視一眼,都在心底輕輕一嘆,也跟着回了上房。紅裳聽到這裡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兒,大夫們根本看不透倩芊的病。
薛
現在心焦的很,事情已經不可能拖太久了;可是倩芊成,活也不算是活過來的很痛快——他眼下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纔好了;這個時候對趙府提親事,只會讓趙家的人反感吧?誰家也不會要一個病人或是傻子!
薛老太爺最擔心的莫過去倩芊自從後傻了。
老太爺似乎是另有思量,他並沒有立時要趕人走的意思:“聽剛剛的大夫所言,要讓芊兒安靜的休養便不適宜挪動,那就讓她在我們府裡再住幾日;如果還不見好轉,就再聽另外那些大夫們的話,讓芊兒回府看看—家裡倒底熟悉些,說不定一下子能讓她想起什麼來。”
薛老太爺的眉頭跳了跳,含糊了幾句後便要起身告辭:“姐夫、姐姐,芊兒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我剛剛回京還有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
老太太點頭:“你去忙你的吧。這兒有弟妹,還有我和你姐夫,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只是你以後那個脾氣,還是千萬要改的。”
薛老太爺留下薛老太太“照顧”倩芊,拱了拱手匆匆去忙了。
趙一鳴和紅裳都奇怪老爺的態度:他昨日還有意思等表姑娘醒了就送她回府的,今兒怎麼就改主意了呢?兩個人心頭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紅裳回到房坐下後看向趙一鳴剛想開口,趙一鳴先開口道:“裳兒,依你看老太爺是不是另有心思的樣兒?”
紅裳點頭:“我也這樣想,只是爲了什麼呢?”
依薛孃的所爲,單一件偷取家中寶物的事情,此女應該不會太入得了老太爺的眼纔對,再加上這兩日薛家的胡鬧,表姑孃的尋死之舉,老太爺是對她應當絕無好感了——這樣的麻煩,老太爺爲什麼沒有早早打發掉呢?
趙一鳴不輕輕搖着頭,紅裳只是坐着沉思,兩個人是怎麼也想不透。
過了會兒,趙一鳴有一絲遲的道:“裳兒,那八字的事情,也透着蹊蹺;老太爺這葫蘆裡想賣什麼藥呢?”
紅裳無奈的看向趙一鳴:她知道趙一鳴不是真得在問她,他只是在想事情,需要一個人聽他說一說罷了——能讓趙一鳴說出來,此事想來糾纏他很久了纔對。
不過,趙一鳴是老太爺的兒子,都看不透老太爺的心思,紅裳更不明白。
又過了兩日,倩芊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同人說話雖然怯怯的,倒還算得上鎮定,也敢踏出房門到院子中走走了。只是,依然是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薛老太爺因爲薛府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所以並沒有處罰倩芊身邊的人兒,而趙家的人當然不會越俎代庖;心然和花然等人雖然還有些擔心,不過也不似前兩日那般緊張了。倩芊的小院兒裡,人們終於多多少少有了一絲笑容。
這兩日最讓紅裳不解、也最讓她擔心的就是老太爺的態度,他居然日日都請大夫來給表姑娘請脈診治,這一日他居然把吳老太醫請了來。
只是,吳老太醫請過脈後說得話兒差不多:身體很好,傷勢恢復的不錯,多多調理,很快就會大好的;至於失憶的事情,吳老太醫一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太爺只問了吳老太醫一句話:“姑娘的病兒,還有沒有好的那一天兒?”
吳老太爺思索了一番答道:“腦部沒有什麼不妥,身子各處都是極好,姑娘的病兒十分的古怪;依老朽來看,八成是沒有希望了。”吳老太醫認爲,有病因可尋,此病可醫,身體很好,沒有什麼不妥,幾乎可以說是無病,如何醫得呢?
老太爺點了頭後,便同吳老太醫閒聊起來,得知他與紅裳家有舊,更是同吳老太醫親熱了幾分,言道媳婦的長兄不日就要快到京中;然後又留了吳老太醫用飯,還着人去請了紅裳過來見禮。
吳老太醫找了一個空檔對紅裳言道:“貴府上的那位姑娘,要麼是真得病了——雖然病得有些古怪,但是書上也是有記載,不是沒有人同她一樣得過這種奇怪的病;要麼她就是沒一點兒毛病。”
紅裳聽得一驚,但是也不方便多問。她知道吳老太醫這是想讓自己告訴老太爺——人家不知道表姑娘是什麼人兒,不好冒冒然的說這種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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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章 有苦難言
二百四十二章 有苦難言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想了想,認爲這些話還是告知老太爺的好:表姑>情形誰也說不準,老太爺是個什麼心思也不知道,告知他總對自己有利些。
找到機會後,紅裳同老太爺說了,老太爺聽了以後並沒有說什麼,點頭表示知道後,便又同紅裳話起了家常;紅裳便知道老太爺不欲多說,也沒有再提此事兒。
不過,就在當日,老太爺便以照顧薛姑娘爲由,使了幾個丫頭婆子過去伺候薛姑娘的飲食起居。
如此過了十幾日,就連紅裳也對倩芊的失憶信了大半兒: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就連她原來絕不吃的東西,現今也吃得滋滋有味兒,對於她一向喜愛的食物倒還是一樣的極喜愛。
倩芊失憶後卻真得成了一位大家閨秀:那真是一步的路也不多行,一句話也不多說,要多端莊有多端莊;並且幾天也難得出她那屋子一次,到老太太房裡請安也沒有原來那麼勤了。
紅裳雖然還是倩芊是不是真得忘掉了所有的一切,但依然是相信了大半兒:是因爲倩芊在老太太那裡偶遇趙一鳴時,如受驚的小兔子般避到了屏風後,至此後她再也沒有在那個時辰去過老太太的房裡。
倩芊居然連趙一鳴也忘了——紅裳不得不有些相信倩芊也許真得失憶了;倩芊現在倒是對紅裳挺不錯的,不過也是大家閨秀的做法:即不是很親近,也不是很疏遠。
紅裳沒探倩芊失憶的真假,她知道會有人做的。
倩芊的轉變,感覺到輕鬆的只有趙鳴:他再也沒有感覺到薛家表妹那幾近於赤裸裸的目光。
趙、薛兩家都已~受了倩芊的“失憶”,而薛老太爺看倩芊身子康復的差不多了,便同薛老太太商議着,是不是應該同趙家提親事兒了——他們實在是有些焦頭爛額了。
老太太坐在房裡正和綠蕉話地眉頭緊鎖:“你說這些話兒是小陳氏地丫頭說地?我看不足信。她們那起子人心思就沒有正地時候。”
蕉輕輕地道:“婢子也不知道真假。只是聽人說過並沒有親眼所見;剛剛也不過是閒話時忽然想起。才同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倒底心上放不下便道:“她地丫頭是如何知道地?”
綠蕉道:“據她們說。是那丫頭去內書房送賀禮時親見地。”
老太太地臉色放了下來。沒有說話擺擺讓綠蕉出去了:倩芊這孩子是不明事兒。還是心思太過了呢?百子圖。百子圖!百子圖花樣地帳子等物。憑那兩個賤丫頭也配用得起地那樣地東西嗎?也不想想太爺已經偌大地年紀。還指望那兩個賤丫頭給他生兒子出來?蛋也生不出一個來!
生了半晌氣。又想到現今倩芊地情形兒太太地氣兒便一下子消了大半兒:現如今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此事兒也早已經過去了——送東西地人也不止她一人。唉——!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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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太太倒底使了綠蕉到蓮姨娘那裡瞧了瞧,還真有百子圖花樣兒的帳子等物!老太太聽了綠蕉的回報後,即使可憐倩芊,也把平日裡對倩芊的十分心減去了三分——倩芊送得東西實在是觸了她心底最忌諱的一塊兒。
小陳氏在屋裡樂得東倒西歪,笑得直打跌:“現如今,表姑娘如果還記得舊事兒定會氣得要死。”
喜心也笑道:“就是,不是她做的事兒,可是她偏駁不出一聲兒來!奶奶想得法子的就是好——我們讓她裝!”
小陳氏點頭:“她不是會裝、能裝嗎?她原來做得那些事兒,感覺沒有臉皮出來做人了,居然弄這麼一齣兒就讓她裝個好的!喜心,這幾日你要不斷放些風聲兒出去,要真真假假的放在一起說要總說假的事情;真的事情嘛,有銀子你還怕沒有嘛?”
喜心點頭道:“奶奶放心吧知道應該如何做。這一次一定要讓老太太熄了要納她進府的心!您就看婢子的好了。”
孫氏聽到表姑娘失憶與薛家闖府的緣由後,愣了半晌兒後道:“這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呢!”
雅音道:“我們應該如何做呢?奶奶。”
孫氏想了想道:“我們只管寫字看看再說;如果小陳氏那裡不見動靜,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如果小陳氏或是她人動了手,我們不防好好看錶姑娘的反應再說。
”
老太太在以後的十幾日裡,不時聽到一些倩芊曾經做的事情,多數都對倩芊不利:其中還包括了倩芊在院子裡說過的、對老太太不敬的話語——府中傳言中的事兒,不少是喜心花了銀子自倩芊那邊兒的婆子嘴裡問出來的。
誰讓倩芊‘失憶’了呢?雖然她的聰慧還在,但是一個人都不認識,每日裡只能靜
子裡的事與人,她自然不會過問了——“失憶”不裡能理事兒?而跟着倩芊的不少人,因爲倩芊的尋死之舉,對於將來的日子根本沒有底兒了,不知道哪天就會被自家老爺打發出去,所以這個時候,對於那些丫頭婆子來說,沒有比銀子更好的東西了。
一句半句的話我,老太太還不當回事兒,說得多了,老太太對倩芊的心思也還真就又淡了一些:倩芊在病中,到老太太房中走動原就少了許多,不能日日陪伴老太太,情份自然也差了那麼一二分,淡了也是正常。
紅裳這些日子除了處置府裡的事情,也只是到上房來走動一下,其餘的時辰,她便呆在房中哪裡也不想去。飲食有霄兒調理,身子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她就是懶怠着不想動:想來是這些日子累着了,現今她只要有時間就想在牀上歪着。
傳到老太太那裡的話兒,紅裳自然也是聽到了,不過她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姨娘們的心思,她當然猜到了——看看錶姑娘的反應吧,其實只要是表姑娘不想嫁進趙府,姨娘們的這些小動作對倩芊沒有什麼傷害。
對紅裳來說,只要表姑娘沒有了那個心思,而老太太又對錶姑娘不再那麼中意,趙一鳴納妾的事兒只有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奔走,依着老太爺的脾性,能成功纔怪。
趙府中流傳的些閒話兒,心然和花然當然聽說了,只是姑娘現如今的樣子,她們也沒有敢在倩芊面前說什麼。
倩芊坐在屋裡繡着花兒,屋丫頭婆子的話傳到屋裡,雖然模模糊糊的,不過仔細聽得話一樣能聽明白她們在說什麼:當然是府中關於她的那些流言了。
不過好倩芊沒有聽到,她正在全神貫注的繡着花兒。
“讓你們灑掃,你們卻在這裡閒談,皮了是不是?”花然的斥責聲兒響了起來:“仔細姑娘病好以後,好好的收拾你們。”
只聽幾聲喏喏答應,還夾雜着低低咒罵,接着就是一陣響動:好似在灑掃,隨後丫頭婆子便走開了。
倩芊依然在竹花,頭都沒有一下,雖然竹房裡只有她一個人。
“娘,歇一會兒吧。您的竹夫是極好的,以後會想起來的。”花然走了進來:“咦?姑娘現今繡得已經不錯了呢。”雖然和從前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心然在心中暗暗補了一句:不過舊事倒忘的人,能重拿繡針後繡成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
倩芊這才擡頭溫柔一笑:“嗯,你不進來我不覺的,你一說我這脖子還真痛了呢。
你看我現在竹得不錯了?”她又看了一眼,微一皺眉:“好像並不太好的樣子。”
花然不想太過費腦子,便轉開了話題:“姑娘,累了就歇一會兒,您想吃些什麼?”
倩芊扶了花然的手起來:“都好,只是不要太過麻煩了,這是在人家的府中呢。”
這哪裡還是原來的姑娘?花然輕輕一嘆:不過這個樣子也示必不好,至於對於心然和自己來說應該不是壞事兒。
花然答應着扶倩芊坐好,便轉身想出去吩咐人備點心,卻聽到背後傳來輕輕一嘆;花然的心就是一跳:姑娘不是剛剛聽到那幾個的混話了吧?
花然急轉回身來,倩芊看到她回身卻搖頭:“我只是想家了,這樣客居在他人府上總是不妥吧?”
花然當時便呆了一呆,然後她怎麼出得屋子也不記得了:想回家的姑娘?這還是她的姑娘嗎?
而趙一鳴這段日子也在衙門中混得不錯,苦差事兒幾乎落不到他頭上,雖然功績也少了些,不過他倒樂得輕鬆,可以回來多陪陪紅裳。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又一次帶着大夫來看倩芊,大夫說倩芊的身子極好,不過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纔好。
打發走了大夫後,薛老太爺坐了下來,他還沒有開口,倩芊已經輕輕的道:“父親,女兒已經命人收拾好了,今日就可以回府了。”
薛老太爺聽得一愣,剛想說什麼,薛老太太把話接了過去:“女兒,你這是說什麼呢?你是趙家的人,怎麼能回去呢?而且你不是一直都喜歡住在這裡嘛,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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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三章 都趕到一塊兒了
二百四十三章 都趕到一塊兒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聽完薛老太太的話,臉上一紅,但依然吃驚的看向薛老太太:“女兒、女兒還是未嫁之——”
薛老太爺也明白了老妻的意思,一笑打斷了倩芊的話:“今日我們來就是爲你議親的,等我們議好後再來說你回府的事情吧。”親事沒有定下,薛老太爺怎麼可能會讓倩芊回府呢?
倩芊聞言羞得低頭擺弄衣角,好一會兒才道:“一切憑爹孃做主。”
薛老太爺最意外的就是女兒撞了一下後,變得乖巧至極:幾乎是他說什麼女兒就應什麼,倒也讓他省心不少,便點點頭:“這樣纔是好孩子,婚姻大事兒當然要由父母做主纔對。”
倩芊只是低着頭沒有說話,薛老太太看不到她的神色便道:“我們真得是你爹孃,不是你的父母,我們怎麼可能如何關愛你呢?至於這門親事兒也是你原來一直同意的,沒有……”
倩芊迅速擡頭了一眼薛老太太,然後又低下了頭:“母親,女兒不是那個意思,女兒、女兒,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
”
薛老太太這才明白倩芊是爲害羞才一直沒開口,也就放下了心。她自開始的懷倩芊是在騙人,到現在確認倩芊已經盡忘舊事,可是費盡心思試探過了。當下薛家老太太笑着和倩芊又閒談了兩句,便和薛老太爺一起走了。
倩芊送了父母后,回到廳上趕走了屋裡所有伺候的人,紅着臉捧着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茶也不吃;她似乎多少有些興奮,還有一些緊張擔心,良久才平復下來;平靜下來後,倩芊才喚花然和心然進來服侍。
薛家二老現在是一時也等不得了不把親事兒定下來,年節近了不說,過了年節他們那事兒也許就回天無力了:今兒,說什麼也要把親事兒定下來。
老太爺和老太正等在廳上。見禮坐下後薛家老太爺便想直話直說。可是每次他地話總被老太太打斷或是帶開。薛老太爺地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姐姐怎麼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她已經改變了心意。不想讓倩芊過門兒了?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對視眼後。想再努力一把時。老太爺咳了一下身道:“表弟。到我書房去談談吧。”說完自顧自地走了。薛老太爺不明白自家姐夫這是什麼意思。只是老太爺一走他也只能跟了上去。
個老頭兒談了一個下午晚飯時分薛老太爺卻怒衝衝地闖進上房。抓起薛老太太地手就走。都沒同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連喚了幾聲。還要薛家二老留下來用飯是直到她追到門口兒。薛老太爺也沒有回頭。而且還不許薛老太太同老太太告辭。就這樣怒衝衝地拖着薛老太太跌跌撞撞地上了車子離開了趙府。
老太太看錶弟地樣子。似乎氣得不輕:就是同老太爺去了趟書房;她實在猜不到表弟這是因爲什麼。看到老太爺進來便問道:“你和表弟說什麼了?他進來也不打招呼拉起弟妹來就走了上去好像很生氣。”
老太爺坐下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然後取茶盞吃了一口茶才道:“沒有什麼。你不必擔心。”
老太太因前些日表弟大鬧趙府的事情,所以不好太過緊追着老太爺問個清楚明白過倒底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便輕聲道:“他是憊懶的,我一向知道只是在京中我們孃家也只得這麼一支近親;夫君,有什麼事兒你也多擔待些要、莫要絕了這門親——他畢竟還是我們一鳴的姻親不是。”
老太太是因爲那天晚上因表弟胡鬧的事情被老太爺罵怕了,所以最後才拉了兒子出來望老太爺能給兒子三分薄面兒。
老太爺轉頭看向老太太一笑:“你放心,沒有事兒。我保證,過幾日表弟一定還會再來我們府上,並且不會再同你或是我生氣的。”
老太太仔細看向老太爺,可是在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來,只得做罷沒有再問下去。
不過,老太太還是不放心,不知道兩個老頭兒在弄什麼鬼;趁晚飯後老太爺去了蓮姨娘那裡,老太太便把外書屋伺候的小廝叫了來,問問今兒下午外書房裡倒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可是小廝卻是一問三不知:書房緊閉上了門兒,也沒有用他們在屋裡伺候,還讓他們遠遠的呆着看着人,不要過去擾了主子們談事兒。
老太太聽完小廝的話,更是費解,只得打賞了他一些銀錢送了他出去。
老太太煩惱了一會兒後,又想起日表弟的話頭兒,她是輕輕一嘆:倩芊這孩子,還是看看再說吧,萬一自己真得看走了眼,不是害了兒子嘛?再說媳婦那人,越看越是不錯的,這納妾再看看吧——萬一媳婦還懷不上或是懷上了,再納也不遲。
至於表弟那裡,唉,只好對不住他們了;老太太又長長嘆了一聲兒:再怎麼着,表弟也如兒子親不是?倩芊這孩子如果真是個好孩子,倒也罷了,萬一那些話兒是真的……
老太太就在反
的思索中睡了過去。
紅裳晚上等趙一鳴回來後,同他說了今天的事情:“夫君,你說薛家老太爺爲什麼同老太爺說了一會兒話就怒衝衝的走了?”紅裳進了趙府後,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事情,也許就是老太爺這些日子以來的若有所思了。
趙一鳴偏着頭:“嗯——,是不是同老太爺這些日子的奇怪有關呢?”
紅裳點頭:“我也這樣想,可是會是什麼事兒能讓薛家老太爺暴怒呢?你知道嘛,他們今兒原本是來提親的,看來他們還是想依靠我們家——那薛家老太爺暴怒不是太奇怪了嘛。”
趙一鳴撓撓頭:“女兒都那樣兒了,不接回去好好養着,居然還來提親?薛家的人,總是出人意料之外;而且,他當我們家的老太爺是傻子嘛。對了老太太是什麼意思?”
紅裳輕輕一笑:“太太沒有意思,因爲薛家的人在上房裡沒有把提親的話兒說出來,就被老太爺叫走了。”
趙一鳴搖了搖頭,忽然敲了下桌子看向紅裳道:“不要理會這些了,早些日子讓你收拾的院子可收拾了?我今兒得了消息,也就明後天,兄長就要到京中了;原來因爲這個好消息想讓你高興一下的,不想一到家就聽到薛家人的胡鬧,真是掃興。”
紅裳聽心中一跳力持鎮定:“兄長這兩日就要到了?”她的心一直在狂跳!
趙一鳴點頭,然後看着紅裳笑道:“高壞了吧?高興你也不必忍着啊,在屋裡的只有我還怕有人笑你嗎——兄長來了,你就算是高興的失了態,也不會有人笑你的。”
趙一鳴現在不以前待紅裳,現在他對於紅裳更爲在意以紅裳的細微的變化他也能感覺得出來,不過他主觀上認定紅裳是因爲高興,纔會心情起伏、呼吸不穩的。
紅裳聽到以後鎮定心神,笑出來:“是高興,但也不能舉止失措讓人笑了去不是。嗯,被兄長知道要說我沒有長大了。”紅裳隨口說了兩句玩笑,不是爲了去除趙一鳴的心,而是爲了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
一鳴只管笑着看了紅裳兩眼:“院子你收拾出來沒有?讓人把屋子弄得暖和些,這天兒冷的,屋裡也快要用火盆了。”
紅裳應對了兩句放下了老太爺的事情,只管去想她自己的心事兒了:此事兒卻是沒有可以商議的人,只能靠她自己了。
雖然她已經自趙一鳴處聽說了不少於鈞的事情是於鈞對於她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親人啊:會面紅裳一時心神有些亂了。
紅裳的煩惱還不止這些,第二日一大早便接到趙家二老爺的信:他們也快要到京了!
老太太自是樂得不輕天天拉着紅裳商量佈置趙家老二的院子,又一遍一遍的叮囑紅裳趙家老二喜歡吃得飯菜,讓紅裳安排好,在趙家二老爺一到家,務必第一餐就要讓他用上。
紅裳心神本來就不寧,被老太太又一天唸到晚,回到屋裡後精神更是不濟,歪在牀上雖然感覺極累想睡,可是怎麼也睡不着。
老太太因爲小兒子要回來,被佔去了大半的心思,一時間也就忘了薛家表弟怒衝衝而走的事情,直到聽到言梅說:“舅老爺來了,和老太爺去了書房。”她纔想起當日的事情。
老太太不免有些擔心起來:這兩個老頭兒倒底在搗什麼鬼?但是兩個老頭兒在外書房,她也只能使個人去探一下消息。
老太太正自心焦時,倩芊來了。
老太太現在待倩芊已經遠不前一陣子了,雖然沒有興起來趕人的念頭:倩芊那對父母也真讓老太太不說強硬趕人的話,但她也不再把倩芊時時掛在嘴邊兒了。
倩芊人已經消瘦了一圈,兩隻眼睛越發的大了,不過看上去卻也有了楚楚可憐的勁兒。老太太看到她這個模樣,想起那一天她挨的情形便輕輕一嘆: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倩芊已經福了下去,老太太急忙拉起了她來:“快坐下吧,身子骨可好些了?有沒有想起什麼來?”
倩芊的眼圈一紅,可是她卻強自忍着沒有讓淚掉下來,輕聲道:“回姑母的話,還是什麼也沒有想起來。”她這個樣子更讓人心生憐惜。
老太太嘆了一聲兒:“無妨,忘了就忘了,不要想它了。日子,總是要向前看的。”
倩芊眼中的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急急背過身去,先輕聲告罪:“姑母莫怪,芊兒只是聽到姑母的溫言,不知道怎麼就是心酸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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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章 乾坤大轉移你會我也會
二百四十四章 乾坤大轉移你會我也會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看倩芊的樣子,心又軟了一分,輕輕拍了拍倩芊了,好了,不要難過了。”
倩芊順勢撲倒在老太太的懷裡大哭起來:“姑母,芊兒就是看到父母心裡也不踏實,可只要在您身邊兒心裡就舒服,就想常常能伴隨着您;但是又怕打擾了您,雖然每日都極想過來看看您,卻不敢時常來——怕您煩了芊兒。”
老太太被倩芊哭得心更軟了,只是她聽來的那些有關於倩芊的所爲,她在心裡倒底是有些介意的,所以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溫言相勸、安慰了幾句,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親熱。
倩芊在老太太撫慰下更是哭得痛不欲生道:“如果您是我的母親多好,我雖然記不得舊事,但卻感覺您才應該是芊兒的母親,芊兒就是想讓您做芊兒的母親。
”
聽了這幾句話,老太太心軟的幾乎成了一灘水兒:畢竟是傳言,那些百子圖是怎麼回事兒還說不清楚呢——倩芊是自己的侄女,自己不好了她也會好的,她不可能盼着那兩個賤丫頭出頭。如此一想,老太太心底的不快一下子消了大半兒。
老太太當然喜兒子,可是她一輩子只生了兩個兒子——人嘛,總是沒有什麼想什麼,所以後來的半輩子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個女兒的;被倩芊抱着這麼一哭,又觸動了她的心懷,自己又解了自己的心結兒便伸手輕輕環住了她:那些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並不知道,但如今這個孩子可是什麼也記不得了,那些過去就過去吧——反正她也不會嫁到自己家了。
老太太放下了多半兒的事兒,便同倩芊好好的說起了體己話,倩芊卻哭訴着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恐懼,更讓老太太憐惜了。老太太細細的勸慰、開解着倩芊於讓倩芊伏在她懷中不再哭了。
倩芊了一下老太太才放開了手,用帕子拭了拭淚:“老太太,您不要怪芊兒失禮,芊兒這些日子心裡一直是很怕的,可是卻沒有人可以說一說,今兒一再老太太就再也忍不住了——在芊兒的心裡,沒有哪個人能比老太太更親了,就一股腦說給老太太聽了,芊兒心裡雖然舒服多了,可是卻累老太太爲芊兒擔憂芊兒真是——”
老太太搖笑道:“好了,不傷心就好,我都明白的,芊兒不用多說;以後有什麼委屈還是直管來找姑母說,什麼事兒都由姑母爲你做主呢。”
倩芊低着頭紅着臉福福:“謝謝姑母!芊、芊兒去理理妝。姑母恕罪。”老太太笑着打發言梅跟着倩芊去梳洗了。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倩芊回來。正納悶時。卻聽人喚自己用飯。
老太太到偏廳一看上幾樣小菜。不說味道只那個賣相就讓老太太眼睛一亮。她看了看一旁侍立地倩芊:“你做地?”
倩芊帶着忸捏:“芊兒剛剛失態。又累姑母煩心。可是客居在府上無以爲報。只能略做幾樣小菜孝敬老太太;只要老太太喜歡。能多用一些。也就是芊兒盡了一點點孝心。”
老太太高興地只點頭。一面坐下一面招呼倩芊坐到身邊兒來:“來。坐下吧我一起用好了。”說完。老太太想起了紅裳。又吩咐言梅:“去給你們太太說一聲兒說今兒中午不用她過來了。讓她也好好歇一天。”
言梅一邊答應着一邊掃了一眼表姑娘是表姑娘地神色還是帶着羞意。就連眼神兒都沒有一絲變化好似沒有聽到老太太地話。或是聽到後沒有根本沒有往心裡去;言梅福了一福下去了。
其實梅看倩芊今日地舉止。心中早已經起了:表姑娘盡忘舊事兒。怎麼卻會做小菜呢?做菜也就算了。七八樣菜中兩樣菜式地主料是老太太一貫極愛吃地東西——說巧地話。是不是太巧了些。
老太太把菜式逐一嘗過以後讚了一句:“真是不錯,真是不錯,我還就是真喜歡清淡的口味兒;芊芊,你也不要看着了,多用一些。”
倩芊微笑道:“老太太多用些吧,這些小菜都是對老人家很好的。”
老太太點着頭嚐了一口湯,又讚了兩句,似不經意的道:“芊芊怎麼會做小菜的?”老太太畢竟不是真得老糊塗了,這菜裡有自己愛吃的食材:倩芊不是失憶了嗎?她怎麼會記得。
倩芊還是微紅着臉答道:“這是芊兒前幾日在房中無事,請教了廚娘後,又特意到大廚房打聽了老太太吃什麼,芊兒爲了讓老太太能吃點兒新鮮花樣,還特的查了查書,才和廚娘一起想出來的菜式。”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芊兒——,原來是會做飯菜的吧?不知道所做的飯菜同現在相比如何?”
老太太不想勾起她的心事兒,急急安慰她道:“現在的飯菜很好呢,來,芊兒,你多用一些魚肉,對你的身子很好呢。”
老太太剛剛已經仔細注意過倩芊的神情,看到她神色沒有一絲絲的變動,便相信了她八分:倩芊看來是不會記起舊事來了,唉,可憐的孩子。
紅裳聽到言梅的話後,略略一想道:“你可能也是多慮了,表姑娘或許是新學的呢?”
言梅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新學的嗎?也許吧。只是婢子看錶姑娘做菜時,雖然好似什麼也不太會用的樣子,做菜式時手腳並當利索,可是卻與新學做菜的人有些不同。”
紅裳沉吟了一下:“雖然表姑娘沒有想起什麼來,不過也許她對於原來熟悉的事情總有些印像吧?如果表姑娘真能記起舊事來,也是一樁好事兒。”
言梅看了看紅裳:“太太說得是表姑娘能好起來,是大家都盼着的;婢子多一句嘴,還請太太無事時常常到上房走一走纔好;老太太素來喜熱鬧,可姑娘們現今上學了,不能時常承歡膝下,老太太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不太習慣呢。”言梅不好把話說得過深知道太太根本不會完全相信她。
紅裳聽到後微笑:“言梅說得有道理,我們是應該多去承歡纔對。言梅這個時候過來,還沒有用午飯吧?老太太眼下也不缺人伺候着,你也不用急着趕回去;今兒我們霄兒做了幾樣好菜給老太太,老太太既然不用,我們也用
麼多,不如留下來一起用吧。”
言梅雖然頓了一頓,不過並沒有多做思索便答應了下來:“謝謝太太賞飯。”
紅裳笑着起身:“什麼賞不賞的,你一直在老太太跟前服侍,代我們盡孝應該是我們謝你纔對。好了,不要再同我客氣了。侍書,你們拉言梅去用飯吧,這裡讓魚兒上來伺候着就可以。”
侍書和畫兒答應着拉了言梅去了。
紅裳看着言梅的背影兒:她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得有心要助自己呢?也許是因爲——,表姑娘真得如此不得人心?
紅裳暗暗一笑:能這樣想,把對手看得過低,是致命的缺點,寧可想得細密周全些纔好。
魚兒挑簾進來見禮:“夫人我可是要看帳目?”
紅裳得笑了起來:“大中午的看什麼帳目?而且這個時候並不好的時機還有用呢,帳目一時半會兒用不上的。”
魚兒早得的吩咐,知道近日不會處置陳富的事情:她又閒了好幾日,正氣悶呢,聽到太太喚她,本來以爲有事兒可做了。魚兒神色間有些失落:“太太喚魚兒來有什麼吩咐?”話雖然是這樣問,便她卻並沒有抱太多的希望——太太有什麼事兒也輕易不會交給自己。
紅裳看着魚兒,看她失的樣子輕輕搖頭。
霄兒也忍笑道:“我怎魚兒姐姐的意思,不太相信太太有事兒要使喚姐姐呢?”
魚兒欠了欠身:“魚兒不敢。”
紅裳輕笑:“什麼敢不敢的,我想叫你到屋裡來伺候——你本來也是屋裡的人只是帳目那邊兒的事兒也不少,怕你累着了,所以今日才叫了你上來。”
魚兒聽了有些吃驚頭看向紅裳:當她看到太太一臉平靜的看着她時,她才相信剛剛聽到的話是真的一時有些高興壞了,卻也有些迷糊。
魚兒今兒還在爲怎麼得到太太的相信煩心呢想太太居然已經相信了她。
魚兒眼圈一紅,福了下去:“魚兒謝謝太太兒會好好伺候差事兒的。”
紅裳擺手:“讓你來伺候我用飯,還沒有讓你做其它事情叫,你就委屈的要哭了不成?”紅裳這是在打趣魚兒。
魚兒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淚來,同霄兒一同到偏廳上服侍紅裳用飯了。
紅裳用過飯後不久就睡了一小會兒,起來正在梳洗,言梅又來了。
聽到言梅的聲氣兒,侍書和畫兒都迎了出去:一頓午飯,足以讓這些女孩兒成爲手帕交。
侍書打趣言梅:“我們這院子言梅是不是走得太順了?一天兒便來了兩趟——晚上可是沒有好飯留給你。”
言梅捏了捏侍書的臉蛋兒,然後看向畫兒道:“你也不說她,就看着她欺負我?”
畫兒誇張的做出一別驚恐樣兒:“我是那個最受氣的,姐姐還是一個人求自保吧。”
言梅一人拍了一下:“你們兩個小蹄子,明兒得了閒再來收拾你們,我先給太太回事兒要緊。”說着挑簾子進了屋。
言梅給紅裳行了禮後,道老太太請太太過去。
紅裳應着讓方梅坐下:“我這就收拾好。”她並沒有問言梅老太太喚她有什麼事兒。
畫兒自一旁捅了捅言梅:“老太太不是說今兒讓太太歇一歇嘛。”
言梅的眉頭微微一皺:“老太太你還不知道?是個一向沒有主意的人,被人串哄兩句便成了主心骨兒。”
畫兒幾個丫頭聽了紅裳對視了一眼,紅裳丟了一個眼色,除了畫兒,其它幾個人都當作沒有聽到。
紅裳當然沒有聽到,她依然在妝臺前讓侍書和霄兒梳頭,魚兒自在一旁整理紅裳的衣服。
畫兒抿嘴道:“現在還有哪個能串哄老太太?姐姐這話兒可千萬不能出去說。”
言梅看了一眼紅裳當作這屋裡沒有其它人一樣說道:“這話兒我也就敢在這裡說說其它地方我是一個字兒也不會提的。還有哪個?多着呢。大老爺的姨娘們就是有那個心,可是也到不了老太太跟前兒,而有心能到跟前兒說上話的,就有兩個了。”
紅裳聽得仔細,她卻沒有看一眼言梅:兩個人能左右老太太的意思?誰呢?
畫兒看着言梅:“姐姐吃氣了?”畫兒要問的當然不是這個,她也想知道現今還有哪個能在老太太跟前說得上話兒。
言梅一嘆:“吃氣兒?這話兒可是我們這樣的人能說的?我們做的就是吃氣的活。唉——!你以爲老太太跟前沒有人說三道四了?那怎麼可能。不說其它,只今天老太太不是改了主意又請太太過去嘛?依着我的淺見,當是同表姑娘有關的事兒——表姑娘剛走,老太太便打發了我來請太太呢。”
紅裳眉頭挑了挑,她偏過臉兒來看了一眼言梅過沒有說話——言梅沒有看她。
畫兒看向紅裳,紅裳輕輕點了點頭,畫兒繼續道:“表姑孃的事兒?她——,要走了?”
言梅冷冷笑了一聲兒:“要走了?換作是妹妹當然是走了,早已經回自己家了!但是表姑娘嘛,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了的。”
這話兒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紅裳輕輕一點頭,畫兒便拉着言梅去廂房了:有些話兒,沒有紅裳在場梅應該更無顧忌纔對。
紅裳只是有些不解:言梅的爲人很是踏實,並不是見風倒的人,她怎麼如此明白的倒向了自己呢?就因爲上次老太太把她關到房裡反省嘛?
昨日薛家提親未成,今兒表姑娘就到老太太屋裡親手侍羹湯:這表姑娘真得失憶了?雖然說話行動舉止都不同了,可是這行事兒——可還是同原來相差無幾啊。
紅裳起身穿外裳,魚兒給她把衣服繫好時輕輕的道:“太太,表姑孃的話兒又在老太太跟前有份量了?一頓飯加上幾句話就改了老太太的心思—這像是一個腦子受傷盡忘前塵的人所爲嘛?太太,您還是要小心些。”
魚兒沒有想到,自己一進屋裡服侍就同侍書三人一般,太太幾個人有事兒也不避着自己。
紅裳點了點頭:“我曉的。魚兒和霄兒留在家裡吧會兒姨
了打發到廂房去坐着就成。”
嗯,還有一個人能在老太太跟前說上話,會是誰呢?陳氏不可能小陳氏還是孫氏?或許是——,魏太姨娘呢?紅裳轉着心思上了車子去見老太太了。
老太太改主意不是改得這樣快吧?紅裳暗暗苦笑:又想着讓趙一鳴納表娘爲妾不成?
到了上房後掃了一眼老太太:她滿臉的憂慮,似乎極爲擔心的樣子。
紅裳對着老太太福了下去安的話兒剛說一半兒;老太太已經命言梅扶住了紅裳:“扶起你們太太。媳婦,坐吧裡這麼多的規矩?”
紅裳還是行完謝過了老太太才坐:“老太太喚兒媳可是有事兒要吩咐?”
老太太聽了便是一聲兒嘆:“這不是有煩心事兒了嘛,便想找你來說說、商議一下。你說芊芊這樣一個孩子,生生被她那個父親逼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太過可憐了。”
紅裳好接話:老太太可以說薛家老太爺不好,她做爲晚輩卻是不能說的。紅裳只得道:“表姑娘身子好多了,雖然憶不起舊事兒,不好也沒有什麼妨礙,老太太不必太過擔心。”
老太太輕搖頭:“你說能不讓人揪心嘛!”然後就把倩芊哭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聽聽這孩子的話兒真讓人心酸,就是忘了舊事兒,也對父親生不出親近之意來;如果就這樣打發了她回府——,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能留下啊。”
紅裳聽了老太太的話真得懷倩芊是有意爲之了:她應該不是真得‘失憶’。
紅裳口裡應對着老太:“表姑娘只是什麼也記不得了,一下子無所適從,過一段時日也就好了;老太太的身子也不好,萬不要如此爲了表姑娘擔憂,您要因此事傷了身子倒成了表姑孃的不孝了。”
老太太點頭,一勁兒的說着倩芊的悽苦,最終道:“我想着,這孩子同我投緣份啊,不行就把她留在我身邊兒,你們也能多替我照看一二,我呢也就放心多了——就這樣打發她回去,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老太太說完看了一眼紅裳,想到媳婦一直以來待自己的孝敬,又道:“我呢只生了兩個兒子,後來一直都想要個女兒的,偏芊兒這孩投了我的緣,我還真是看不得她受苦;可是這孩子性子又弱,心思雖然靈巧,怕就是因此而讓人生嫉啊。而媳婦的爲人,我是極知道的,其他的人我哪裡信得過?”
紅裳一聽便知道來了:不過這次老太太是來軟的,並沒有一下子就非讓自己同意——自己在老太太心中還是有了那麼一點兒份量啊只是份量有些不足罷了。
紅裳也是一臉的擔憂:“老太太您說的是正理啊,就這樣打發了表姑娘回府可真不是好法子——老太太也一定會牽腸掛肚的;我們做兒女的當然要爲父母分憂,多多看顧表姑娘。只是除了我們看顧外,媳婦想着老太太既然視表姑娘如女,爲什麼不爲表姑娘做主,爲她選一門好親事兒?”
紅裳看着老太太錯愕的臉,她沒有停頓接住說了下去:“老太爺和老爺都認識極多的人,好好的爲表姑娘篩選一個老實本份可靠、又能另開府過日子的好男兒,再加上我們自一旁看顧,表姑孃的日子也就無虞了。
”
老太太聽完紅裳一席話咳了一聲兒:“媳婦,嫁出去雖然好,不過她性子如此弱——”
紅裳把話接了過來:“老太太疼愛表姑孃的心思,媳婦當然明白;可是老太太您不能看顧表姑娘一輩子們也不能看顧表姑娘一輩子不是?能好好看顧表姑娘一輩子應該是她的良人啊——少年夫妻老來伴兒啊,是不是太太?”
老太太的眉頭雖然皺着,卻並沒有不快的表示:言梅不是說了嘛老太太並不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她們能說得動老太太改主意,自己當然也能說得動了。原來說不動是老太太對自己有成見,現在卻不同於以往了。
紅裳看老太太在思索自己的話兒,便接着說了下去:“以表姑孃的人品、出身找個好男人,讓舅父他們做不容易,但讓老太太來做卻並不難了—老太太把表姑娘收爲義女,然後京中的好人家哪個不想攀上這門兒親?只看老太太調理出好兒子的名聲兒上,也都知道表姑妨是個好女子,沒有不同意結親的道理;就算是表姑孃的生病的事兒傳了出去,大家也只會說老太太是菩薩心腸,待表姑娘比親孃還要親,一心爲她打算,沒有委屈了她半分;而且表姑妨過門兒便可以做當家的主母,沒有人能欺負她,就是舅父那邊兒也說不出什麼來,看到表姑娘有個好姻緣,想來也會感激老太太的。”
這話兒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老太太在這個時候收了表姑娘給兒子做妾,就會讓人說她是趁人之危了。
老太太被紅裳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兒戴得有些暈了,越聽越順耳兒,最終點頭道:“媳婦說得就是我心裡的話啊,我就是想和媳婦這樣商量。人呢,一定要好,還要有些家底,卻不能是長子,是次子便可以分府另過——媳婦想得比我還要周全啊。”
紅裳笑道:“還有一樣呢,要在京中的人家。這樣表姑娘嫁過去了,也是能常常來陪老太太的,走走孃家。”
老太太終於笑了起來:“正是,正是。嗯,認作乾女兒是個好主意啊,我一直都想有個女兒的,不想老了還真就有了。嗯,此事同老太爺說一聲兒,再同表弟打個招呼,讓算命的先生給看個日子……”老太太有些興奮過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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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五章 莫要嚇到了膽小的
二百四十五章 莫要嚇到了膽小的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微笑着應和:如果倩芊是真得失憶了,那麼她一定做老太太的乾女兒;反之,便是倩芊還是另有所圖了。
倩芊如果真做了老太太的乾女兒,那麼她再無嫁入趙家的機會,而她成親後想再來趙府走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做媳婦的人是要守在夫家纔可以;時間一久,老太太自然不會再把她放在心上。不過,紅裳也沒有認爲倩芊變作老太太的女兒是件容易的事情:倩芊就算是同意了,那也要看薛家二老的意思才成——嗯,如果倩芊真得失憶了,那還要想個主意絕了薛家二老的心才成。
只是,此計成與不成,紅裳都無所謂:要麼會試出表姑娘不是真得失憶了,自己知道如何應對她也是正確的;要麼就可以真得把表姑娘嫁出去,那可真是一了百了,也不用怕表姑娘哪一天忽然又記起了她的表哥,再來糾纏。
老太太興奮的拉着紅裳說了起來,紅裳一時間倒無法脫身了。
*********
有個婆子急急奔進了紅裳的院子,同門口的小丫頭說了幾句話,便被帶到了霄兒和魚兒面前——現今院子裡能做主的人就是她們兩個人了。
霄兒看着跑得頭汗的婆子,便倒了一杯茶給她:“大娘,您才吃口茶。”
魚兒也讓婆子坐下:“您有慢說,不要着急。”
那婆子接了隨手放在了桌子上,都沒有時間同霄兒和魚兒道謝,只急道:“孫姨奶奶的孃家人又來了,說要去看看孫姨奶奶。”
魚兒聽了有些不明所,而霄兒卻有些着急了:“什麼樣的人?”
那婆道:“是個婆子像原來隨姨娘奶奶地母親來過。我們也記不太清楚了。
”
霄兒:“孫姨奶奶禁足了。讓她們改日再來吧。”
那婆子自懷中掏出了一足有二兩地銀子:“這是那婆子塞給我們地。說只是想過去瞧一眼。”
魚兒雖然不明白前因。但看到銀子也知道這裡面有貓膩了:“她一定要見地意思是不是?”
婆子點頭:“對。就是這麼一個意思;那兩個正在前面應付着是過來問太太地主意。”
霄兒急得直跺腳兒:“太太不在這裡,在老太太那裡。你等着我去問太太。”
婆子急得唸佛:“我的姑娘啊,等不得了。太太不在,不就是姑娘們拿主意嘛,你們給句話兒就成了—讓她去還是不讓去。”
霄兒急得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
魚兒看看霄兒問婆子道:“不能再拖一會兒了?”婆子急道:“半刻也拖不了。不能讓那婆子起疑,這可是太太千叮萬囑的。”
魚兒便回頭對霄兒道:“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知道嘛?”
霄兒所知也不多,再說時間又能緊,便貼耳對魚兒道:“孫姨奶奶的院子裡的人不太對勁兒,太太正在追查什麼人,我也不太清楚;唉,反正是同這個婆子有點關係然太太不能叮囑二門上的婆子這些話兒。”
魚兒略略一想便道:“你快回去,應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要太爲難她——能見的話還是讓她見一見。”
婆子聽了答應着飛快的跑走了。
霄兒卻不太放心:“這事兒我聽侍書姐姐那意思可不小,我們能做這樣的主嘛?最主要的是樣做對不對啊。”
魚兒攤手:“現如今太太不在,而那裡卻等着要決定想太太不想讓人起,那麼就讓那來的婆子認爲府中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太太或是其它人沒有人再注意着孫姨奶奶,那婆子和孫姨奶奶都會放鬆,然後嘛——”
霄兒聽得一愣愣的,然後點了點頭:“這些事兒魚兒姐姐你同侍書姐姐、還有畫兒姐姐說吧,我還去看夫人的湯燉得如何了。”
魚兒聞言沒有笑:“你去看湯吧,我打發人去老太太那裡一趟,這事兒怎麼也要快些回給太太才成。”
霄兒又停住了腳步兒:“那我去請太太吧。”
魚兒一笑:“不好。老太太現在都沒有放太太回來,八成是晚飯後讓太太回來了,我們去請豈不是讓老太太猜疑嘛——萬一認爲我們太太揹着她做什麼就不好了;還是打發個小丫頭,就說府中有娘子來回事兒,可是我們應付不了,所以請太太快些回來。”
霄兒沒有什麼主意,聽了便點了點頭,喚了小丫頭進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通,便打發她去請太太了。
紅裳回來後看屋子裡只有魚兒和霄兒,便笑道:“你們搗什麼鬼呢?!”
魚兒便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太太,婢子大膽做主,不知對錯心中無底,所以請太太
看是不是有什麼補救的法子。”
紅裳聽到孫姨娘的孃家人來了,心中一嘆:事兒還真湊到一起嘛?不過有動靜就是好的,不然自孫姨娘院子裡出去的婆子是什麼人還真難以查清楚了。
紅裳看着魚兒一笑:“你做得很好。就是不能讓她們知道我們還在懷疑們,還在注意着她們——這就對了。”
畫兒拉了魚兒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真是精術算的人啊,肚子裡彎彎繞就是多。”
魚兒被畫兒逗得臉上一紅:她今天剛剛到上房來,還放不太開,所以只是躲開了畫兒,並沒有反擊。魚兒對着紅裳福了一福:“沒有誤夫人的事兒就好,婢子就擔心做錯了事情。”
紅裳一笑:“就是:錯了也沒有什麼,你本來就不知道根底,而我們又不在,錯了也怪不得你。”
魚兒便福了一福立到了旁。
侍書看魚兒是抿嘴一笑:屋裡能多個有主意的人是好事兒啊。
紅裳看出來魚兒的拘,也沒有特意關照她什麼,只是同畫兒、侍書等人商議開了事情:“侍書,你一會兒使個人去知會二門上一聲兒,以後孫姨娘那邊來人,只要她們記得來告訴我們就成,不必太過刁難她們。”
侍書應了:“太太,也不能不刁難她們吧?二門兒婆子們的油水可就是自上面出呢,不刁難,會不會讓那些人起疑呢。”
紅裳頭:“所以我說不能太過刁難她們,但也能輕易就放她們進來就是了。”
畫兒笑道:“就是,這樣一來讓二門兒的婆子們多得些酒錢——這天兒可是眼瞅着冷了,也算是孫姨爲府裡多少做了一點兒好事兒。”
衆人笑了起來,都說畫兒嘴利如刀。
畫兒開過了玩笑正色說道:“不過,也要在孫姨娘院子外安排幾個人,我想一定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耐不住了,又想進府來,所以使人來探探我們府中的情形。”
紅裳點頭:“我也這樣認爲。畫兒說得對,安排人你們看着來就是,不要讓孫姨娘察覺了就好。”
魚兒看太太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並沒有迴避她一點兒,慢慢的也放鬆了下來:她也是這裡的一員了,總算有個落腳的地兒了。
紅裳忽然又笑道:“爲了更像真的一些,明兒讓趙娘子去孫氏的院子一趟,是問她孃家人來作什麼了?她現在禁足,是不方便待客的;如此這般的質問幾句,讓孫氏把心放到肚子裡。”
霄兒一直在一旁聽着,她聽此處睜大的眼睛:“太太剛剛不是說不能打草驚蛇嘛,怎麼又要去嚇孫姨奶奶呢?這不是抓不到人了嘛。”
紅裳看向霄兒笑道:“我問了,你們孫姨奶奶才能放心。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是不是又要讓我吃那些湯湯水水了?那就取過來吧,我早早用完了,能歇一會兒肚腸,晚飯還能吃得下去。”
紅裳話一出口,屋裡的人大笑,可是霄兒神色如常的送上了湯盅:“夫人要用完哦。”
紅裳點頭:“用完,一定用完,不然我會被霄兒唸到耳朵長繭的。侍書,你使小丫頭過去傳說吧。”
侍書答應着正想走,魚兒卻喊住了她,然後對紅裳道:“太太,告訴二門兒上的婆子,孫姨奶奶家來人給多少好處,讓她們自管放心大膽的收下,就算是太太賞給她們的,讓她們不必害怕——不過,如果因銀子而生了別樣的心思,這趙府就容不得她了。”
紅裳聽了想起魚兒所說的二兩“好處銀”來,便點頭:“魚兒竟是個心細的,說得極好;侍書,魚兒的話也要告知二門兒上的婆子。”
魚兒低頭:“婢子精於術算,可是也見多了看到銀子忘了所有的人。”
紅裳一笑:“人嘛,哪個不愛銀錢?愛沒有錯,只要不會忘了做人的根本就好。好了,乾脆魚兒和侍書你們倆個一起去吩咐小丫頭吧,看看還遺漏了什麼話沒有。”
紅裳在房裡安排事情的時候,孫姨娘卻在發作人。雅音親自站在門外,不讓丫頭婆子們靠近屋子,以防有人聽到屋裡孫姨娘的話兒。
孫姨娘發作的人正是她的那個“孃家人”。不過那婆子並不當孫姨娘的怒吼是回事兒,只是閒閒得答着孫姨娘的話——她根本沒有把孫氏放在眼裡。
孫氏當然看了出來,她更是惱怒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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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六章 小人之心
二百四十六章 小人之心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如何能忍下得婆子的無禮?她一掌拍在桌子上:呢,你帶了耳朵過來沒有?”
婆子似乎壓根沒有聽到“嘭”的一聲兒,她的眼皮都沒擡一下,神色依然還是閒適的,只是看在自家主子的面子上,才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奴婢聽着呢,您有話吩咐就可以。”
孫氏看婆子如此,恨得咬牙切齒,卻是無可奈何:婆子畢竟不是她的人,她即使氣得要死,也不能真得把婆子怎麼樣,只好自己嚥下了這口氣兒低喝道:“哪個讓你們來的?我不是讓家裡人給你們送了信嘛,讓你們等我的信兒再進來?哪個讓你現在就來了?你們想害死我是不是?”
婆子依然不卑不亢的道:“回您的話兒,是我們家主子叫奴婢來的。”婆子在心底暗罵:不是我們主子有話兒,你想見我,八擡大轎我還不來呢。
對於孫氏,婆子是打心底裡厭惡兼瞧不起,所以她纔會如此輕慢:往日她是隨主子一起來的,當然不敢表現出來,但是現在她可是沒有什麼顧忌。
孫氏被婆子的兒頂撞得一口氣兒差點沒有提上來,她抖着手指着婆子道:“你們主子的意思?哼,我看你們是安心要我死是不是?!”
婆子聽孫氏一連兩次說:家主子要她死,便擡起頭來看向孫氏一笑:“您這話兒說得,讓我們主子聽了不是傷心嘛;我們主子爲什麼要來,您真得不知道嗎?”
孫氏被婆的話噎到了,氣得直喘卻只能瞪着婆子一時間沒有言語: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這個婆子什麼話兒——不然,真不知道這婆子還會說什麼今人着惱的話來。
過了半晌兒,孫氏忽然想明白:不是一個小人,還真是放肆起來。她看着婆子一笑,沒有繼續發作下去,反而輕輕坐下捏起了一塊兒點心:“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吧怕你今兒進來這一趟,已經被人掂記上了;下一次,我想絕不會再是你來了。”孫氏的話說得極慢,她現在比婆子還要閒適,她的笑容就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有一絲保留,只是看上去卻有些陰陰的。
子聽了以後一愣,就感覺後背一驚,立時臉上閃過一絲驚懼;她馬上欠了欠身子:“奴婢來時已經小心在意了,並且奴婢並沒有帶什麼特別的東西,還給了二門兒上幾個婆子幾錠銀子該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您,是不是多慮了。”
孫氏聞言也不婆子。她現在看得是自己地手:十指尖尖、柔嫩白晰。她看得很滿意。便輕輕彈了彈手指派悠閒地樣兒。
婆子看氏現在這個樣子。心下反倒更加不安起來;可是她轉念又想到:如果自己真得被趙府地人捉了去。那麼孫氏地小命一樣不保。她現在坐得住。自己還怕什麼?
婆子當即便帶着笑意道:“是奴婢地錯兒。在奴婢心中您一樣也是奴婢地主子。給兩位主子做事兒婢豈能不用心?您也是知道沒有什麼事兒地。對不對?您一定有安排。卻是要試一試奴婢。不過倒真嚇了奴婢一跳。”
婆子現在同孫氏說話小心了許多。雖然沒有十分地恭敬是卻沒有剛剛地閒適與怠慢。
孫氏漫不輕心地彈了彈手指。又把手舉到面前仔細看了又看就好似她地手上長了一朵花一樣:“我安排?我在禁足呢。我地姑奶奶能安排什麼?不過。我倒是不在意你這次會不會被人盯上——就算有人盯上了你們家主子和我這一次也不會被人捉到什麼;但是隻要有人一查你。或者只是跟蹤了你。那結果就不用我說了吧?”說完。孫氏還瞟了那婆子一眼。只是眼神冷嗖嗖地。
婆子聽完後卻是臉色鉅變。她看了看孫氏。不知道她是嚇自己還是真地。又仔細回想了一番剛剛和幾個婆子說過地話:沒有什麼毛病啊。那幾個守門兒地婆子即沒有過份刁難自己。也沒有極好說話就放自己過來。幾個婆子地舉止一看就是爲了銀子——如果是得了誰地吩咐。這銀子。她們還敢要嗎?就是因爲那幾個婆子很正常。她才放心進來探孫氏地。
婆子能被她的主子使出來做事兒,當然是一個有心思的人;她不止是同守門婆子們說話時小心察看了那些婆子的神色,就是過來時也一路小心在意,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跟着,或是一路上有什麼特別的人—所見一切同她原來進來時一樣。
婆子想來想去,雖然感覺趙府的人應該沒有注意到自己,可是想到自己家主子的手段兒,她還是不寒而慄。她看了一眼孫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不會故意給主子說,趙府對自己有了懷盯上了自己,從而讓主子對自己下狠手吧?
她也是跟着主子來過幾趟的人,所以當然知道孫氏的爲人,想到這裡她有些後悔剛剛的乖張了:被這麼一個毒蛇盯上,自己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還是好好的服軟,哄她個高興保自己的小命重要。
婆子略帶遲的看了看孫氏,然後恭聲道:“姑娘您說得太對了,奴婢比起姑娘您來相差太遠,還請姑娘多多提點一二。”雖然婆子現在看上去恭順了許多,但婆子還是一樣瞧不起孫氏,一丁點兒發自心中的敬意都沒有。
孫氏對於婆子的前倨後恭很是不屑,不過眼下她還有用得着婆子的地方兒,至少回話兒還是要她帶回去才成——想要她的小命兒,有得是機會!孫氏便冷冷一哼道:“你不能在我這裡久留,你們家主子有什麼事兒,快說!”
婆子急忙答道:“回姑娘的話兒,主子問月圓之時,可否相見?”
孫氏的臉上一紅,不過她佯怒遮掩了過去:“現在是什麼時候?那個人不是好對付的,讓你們主子耐心些,不然到時誰也落不了好。”
婆子看了看孫氏,但主子的話她不能傳的:“
子說,那不過就是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娘爲什麼子治她呢?我們主子說,也是想進府幫幫姑娘,儘快除掉那人,讓姑娘的日子能過得舒心些;姑娘禁足這麼久,還沒有想到法了對付那個人們主子來了,同姑娘商議一下也是好的,不然姑娘的日子不好過,我們主子心下也是牽掛着。”
孫氏聽了以後臉色好看不少,她看了看婆子:“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原來說過的話兒我是一句沒有忘你們主子只管放心;不過那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容易對付,不要說我了,就連宋氏都被她使了手段弄出府去;現在,倒是伏低些是正經——更何況府中的情形比較原來複雜了很多大的敵人並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說到這裡孫氏頓了一頓又道:“話又說回來,你們主子倒是小看了我,姑娘我已經除去了心頭大患,雖然她現在還能在府中作威作福,但是時間卻長不了——只要再過一段時日,我一旦有了……有她好看的!”
婆子看着孫氏會心的笑了一笑:“姑娘是用了我們主子給得……”
孫氏眼睛一瞪:“你們主子沒有教過你們怎麼說話嘛?!這話兒你也敢說出口來,你們主子現在的手軟了啊,你們這些人是什麼話都敢說了,沒有了一點規矩;有時間我一定要問問你們主子才成。”
婆子聽得一哆嗦:她不過是被孫氏嚇得心神有些亂了,所以本着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想法才隨口說了一句,想同孫氏拉近些關係——大家都知道同一個秘密嘛形中會親近些;不想卻被孫氏如此一喝,她的冷汗都出來了。
被主子知道能有命在?婆子立時福了下去:“奴婢一時失口,姑娘原諒奴婢這一次;還請姑娘在主子面前爲奴婢擔待一二婢一定不敢忘姑娘的大恩大德。”
孫氏冷冷一哼:“你也就是我這裡,如果是當着你們主子,你有九條命也不會看到明兒的太陽!這一次——,就先記着吧,如果日後你沒有其它的事兒,此事也就罷了。”
孫氏後面的意思,婆子當然聽明白了,只得喏喏着的應着,更不敢多說一句話了。孫氏看婆子嚇得戰戰兢兢心裡痛快了不少:“好了,你快回去吧。就說是我的話兒,讓他不要着急。”
婆子想想主子的吩咐,又勉強自多說了一句話:“我們主子說,他等不了太久的時間,讓姑娘多多替我們主子想一想,奴婢代我們主子給姑娘行禮了。”
氏又瞪了婆子一眼,不過想到婆子已經來了趙府,如果太太那邊兒一點兒動靜沒有或是動靜過大,那麼打死也不能讓“那位主兒”來:沒有動靜和動靜太大,只能說明太太有了準備,一定會盯着自己這個院子的。
嗯,這幾日裡如有人來責問自己禁足的時候還會見家人一事,才能證實太太當日相信了那個出府的婆子是自己孃家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位主兒”,那就可以讓“那位主兒”進來一趟,也能好好商議一下如何應對現在的情形:她一個人,還真是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想清楚,孫氏看向婆子道:“雖然你們主子性子急了些,不過你這趟來趙府也可以看作是‘打草驚蛇’——如果府中沒有蛇兒,那麼我會使人去告知你們主子日子時辰的。”
婆子等到這句話才全身一鬆,對孫氏鄭重的福了下去:“謝謝姑娘成全。”
孫氏看婆子如此鄭重其事的對自己拜謝,一下子便想明白了,當即臉上便火燙起來;孫氏不想被婆子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便側了側身子才道:“不必道謝,你快些回去是正經兒,嗯,記得回去時小心些;雅音,送客吧。”
雅音進來帶了婆子出去,孫氏卻坐在牀上想心事兒,一會兒憂慮一會兒高興的:就連雅音回來了,她也沒有發覺。
而那婆子剛剛出了趙府,紅裳便已經得到了消息。
紅裳想了想輕輕一揮手:“就讓她走好了,一個人也不要跟上去——萬一驚嚇了那人,怕我們想知道那天晚上的婆子倒底是誰就真得難了。”
畫兒和魚兒都贊成,雖然侍書有些急不可待,不過她也清楚紅裳所說是正理兒,所以沒有反對。
而就在這天的晚飯時分,薛家老太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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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七章
二百四十七章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聽到小丫頭的回報,看了一眼沙漏,微笑道:“<們府用晚飯的吧?這個時辰趕得太好了,老太太屋裡也就剛剛開始擺飯。”
紅裳當然不是真得認爲薛家老太爺是來用飯的:薛老太爺連飯也不用跑來趙府,當然是有大事、急事纔對。
侍書和畫兒、魚兒相視苦笑,紅常說得玩笑話她們當然聽得出來:薛家也是皇商啊,怎麼可能會爲了一頓飯特意趕到趙府來?太太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侍書三人都想道:那個薛家的老太爺這次來會不會同上一次的怒走有關係呢?是來找老太爺算帳的?應該不會吧。
只有霄兒正在爲紅裳奉湯,聽到紅裳的話後信以爲真;不過她還是先看着紅裳用完了湯,然後才道:“薛家老太爺爲什麼要到我們府裡用晚飯?不會是他有什麼事兒吧。”
霄兒只是隨口,倒讓侍書三人笑了起來:“連老實人都知道這裡面有問題了,偏太太不當會子事兒。”
紅裳淡笑:“當一會子事兒何,不當一會子事兒又如何?他又不是來見我或是你們老爺的,就算知道我知道他來我們府是有事兒,可是我也沒有法子不是?人家要見的人是老太爺啊,我就是再着急,也不能亂規矩;再說了,老太爺向來是有主張的人,我和你們老爺的話,他也是揀着聽的。”
紅裳一句說得四個大丫頭都不說話了:是啊,薛老太爺來了以後都沒有見老太太,反而和老太爺直接進了書房,眼下不要說是太太了,就算是老爺在,也沒有辦法的。
紅裳看侍書幾個人小臉成了一個團兒便搖頭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天又沒有塌下來。”
侍書一向是個性子急的人:“太太!等塌下來就晚了。
那薛家老頭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兒。依婢子說不管他有什麼事兒。我們都給他狠狠破壞掉。是絕不錯地。”
紅裳有些懶懶地歪倒在上看着侍書慢悠悠地道:“我們都不知道舅老太爺找我們老太爺議什麼事兒。我們自什麼地方下手呢?要破壞也要有法子才能破壞不是?侍書你不是想帶着她們三個人去外書房砸一通吧?”
侍書一愣。然後急得一跺腳兒:“太太。您還有心思同婢子開玩笑、還不急!萬一薛家老頭兒說動了老太爺。讓那個假瘋真狠地表姑娘進了我們院。到時我們再想法子就晚了!”
聽到侍書這一句話。屋裡地人俱都是一愣。不過大家心中都冒出了一個想法:不可不防啊。
紅裳微皺眉頭:“你們說。老太爺會允那個表姑娘進趙家地門兒嘛?”
侍書搖頭道:“不知道太爺那人。婢子不瞭解。天知道他會不會被薛家人說動。只要有一分可能。我們老爺就有一分地危險——不是嗎。太太?”
紅裳嗔了一眼侍書:這丫頭說話口沒遮攔的麼叫‘我們老爺就有一分的危險’,好似他是一塊肉一樣。
畫兒和魚兒對視了一眼,畫兒遲了半晌,侍書等得不耐推了她一下:“你是最熟悉老太爺的人了,給句話兒,如果絕對沒有可能們纔不管薛家要和老太爺搞什麼鬼呢。”
畫兒白了侍書一眼,然後對紅裳道:“此事婢子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按老太爺一向的脾性是不太可能的——表姑娘做得事情根本入不了老太爺的眼,只是不能說絕對沒有可能;還有,是不是有其它的事情也難說至少有一點太太要注意,雖然老太爺不像老太太一樣偏寵二老爺可是二老爺也是趙家的子孫、老太爺的嫡親兒子;更何況,我們趙府在老爺這一輩兒上只有他們兄弟二人呢太爺不可能不疼二老爺,也不可能不爲二老爺着想只是他不像老太太那樣偏疼二老爺的厲害,而且老太爺常常要顧大局,才讓人感覺老太爺不太疼愛二老爺。”
畫兒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依婢子看,老太爺一樣喜愛二老爺,就是因爲愛之深,所以能會責之切的。”
紅裳點了點頭,看了畫兒一眼:“你也許真說對了,愛之深才能責之切啊。”
隨後紅裳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在說話陷入了沉思:就算老太爺並不是真得不喜趙家老二,可是這事兒同薛家能有什麼關係呢?薛家可是指着趙家拉他們一把的,所以老太爺就想找個能拉趙家老二一把的人,也絕不可能找薛家啊;最主要的是,薛家的人品,以老太爺的精明,他會看不出來嗎?他能放心把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小兒子交給對方嗎?
不可能!紅裳閉上了眼睛,她最近似乎有些睡
的,不過剛剛到晚飯時間,她便有些想睡了,不過不是真得睡着了,她依然在想事情:老太爺不會相信薛家的人品,把小兒子託付給對方,那麼——,兩個老太爺倒底在商議什麼事情呢?薛家的目的倒是不用猜的,可是老太爺爲什麼先後兩次同薛家老太爺密議呢?難道說——,紅裳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老太爺想在薛家提出的事情上謀劃些好處?
紅裳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應該不可能吧?她雖然不能確定老太爺是不是想用利用薛家這一次的急切,換取一些他想要的利益,但此事卻不可不防啊!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
老太爺會換取什麼利益呢?紅裳眉頭皺了起來:趙府這幾年的產家收入頗爲不錯,雖然不能說五六代內不愁穿衣吃飯,但養活趙一鳴兄弟兩家人幾十年不成問題;並且以老太爺的精明,他不會不知道授子孫以魚,不若授子孫以漁好嗎?
薛家倒底有什麼能讓老太爺看上呢?紅裳還真是有些不明白:趙府比薛家有勢,就算是比錢,比薛家是少,但趙府也不差銀子啊;紅裳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薛家有什麼能打動老太爺,但,紅裳就是隱隱的有些不安。
侍書看紅裳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思索事情,給了魚兒和霄兒一個安靜的眼神:這個時候,太太只是需要安靜就足夠了。
畫兒已經在輕腳的換香了:現在燃得香不太適合太太想事情。
霄兒拉着魚兒兩個人去房備湯水,她們在屋裡也沒有事情可做,反而會吵到太太;最重要的是霄兒認爲:太太這個時候用腦太多也不好,嗯,需要好好的補一補。
聽到霄兒自言自語,魚兒道:“幸虧我們不是太太,幸虧啊。”她誇張的拍了拍胸,霄兒一看到太太,沒有二話:太太,您該用某某湯了;不要說太太,就是魚兒聽了一天,都有些怕怕的。
霄兒聞言轉過頭來認真看了看魚兒,然後道:“侍書姐姐一天要用兩次湯,畫兒姐姐身子有些毛病,所以她要吃三次湯好好調理;至於魚兒姐姐嘛,來,我給你請下脈——”不由分說就拉起了魚兒的手。
魚兒雖然很不想吃那些湯湯水水,是看霄兒一臉的正經樣子,她還真不好意思硬推脫:霄兒可是她們四個中間年紀最小的一個;最終,她也落入了霄兒的湯水調理計劃中。
霄兒請完了道:“你身子太虛了些,原來是不是吃過太多的苦?不過不用怕,一切有我,一天五次湯水,半年下來你一定會有一副好身子的。”
五次?魚兒的眼睛瞪大了。霄卻瞟她一眼道:“太太一天七八次呢,現在太太要小心的、好好的調理;你啊,還是少得呢。”說完她看着魚兒,委屈可憐的道:“姐姐是不是不想吃霄兒煮得湯水?”
魚兒當下一句話也沒有說,拉起霄兒就進了廚房:她認了!太太都沒有逃霄兒的湯水,她還有什麼可說的?
而侍書已經到茶水間給紅裳整治參茶去了:這個參茶是被霄兒給配好的,據她說現在太太吃着是最合適的。
紅裳沒有注意到丫頭們的動靜,她還在想着問題:她猜不到老太爺倒底在想些什麼,不過她打算以最壞的事情來準備應對——老太爺如果真的想要趙一鳴納表姑娘爲妾的話,她和趙一鳴要如何應對纔好呢?
紅裳沒有想其它的可能性:其它的事情與她和趙一鳴沒有極大的關係,而且老太爺也不會做出對趙府不好的決定來;所以,她只要想到能應對老太爺讓趙一鳴納妾的法子就好,如果老太爺沒有這種想法兒只會更好,假設萬一老太爺就是如此想的,她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也不用過於着急而不知道如何應對。
紅裳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好的法子,老太爺如果真有了這個心思,他可不是老太太,事情要難辦的多啊。
也許,只有一個法子可以試一試:老太爺畢竟不糊塗,一定可以分得出來輕重緩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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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單腿兒跳來跳去:親們,推薦票呢?粉紅票呢?
我發完這一章,去醫院打止痛的針或是藥什麼的,反正,我是不要做英雄了——實在是太疼了,親們,嗚嗚,這一章碼了小女人三個小時,淚啊,痛得我靜不下心來。今兒至少三更,親們放心,小女人現在有時間啊有時間,如果能不痛更好了,內牛滿面的去醫院了,88,親們,一會兒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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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八章 都不光彩誰怕誰
二百四十八章 都不光彩誰怕誰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在想法子應對時,書房裡兩位老太爺已經坐下,的功夫便好似有些話不投機的沉默了下來。
薛老太爺坐在書房的客座上,雙眼大睜的瞪着老太爺,一張臉不知道爲什麼漲得通紅,應該是被氣到了吧?他現在惱得直想把趙府整個全拆了!但是他眼下有求於人,不得不嚥下這口氣。
老太爺不看薛老太爺的臉色,他吃着茶道:“不是已經說過了,不需要你們薛家做其它的事情,說到聯姻,我們兩家已經是親家了;所以,倩芊那個孩子你還是給她找門好親事,你我兩家不需要再來這一套;你呢,也放心,我們也不是要貪你們薛傢什麼便宜,銀子我們會照付,還會多給你們半成。”
薛老太爺聽到“半成”的話,心裡多多少少好受了那麼一點點兒:只一點點,他的惱怒,不,他是憤恨,他恨不得能一口咬死老太爺。他冷冷哼一聲兒:“您還記得我們是兒女親家?既然姐夫您知道我們是親戚,你還如此趁火打劫?”
老太爺雖然聽得老臉上有一絲紅暈,不過他努力的讓自己聲音聽上去是自然的:“我們趙府沒有趁火打劫。一來,我們趙府要出手相助,卻又不得罪那些人,當然有一個理由能說得過去,只是親戚二字在他們那裡是交待不過去的;二來,我們趙家是給了你們薛家銀子的,而且就因爲我們是親戚,所以我纔會多給你半成的銀子;還有一點兒,表弟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是親戚,我們會只要一半兒嘛!”
老太爺知道自所爲有些卑鄙是薛家並不值得出手相助——他們已經讓宮裡的人有怨言了,而且他不出手,那些人也會瓜分了薛家的,他敢起碼給他們的價錢合理且沒有把薛家逼到絕路上去。爲了兒女計,老太爺在心一嘆:只好卑鄙一次了——比起官場中的黑暗來,這個只能說是小意思了。
薛老太爺聽到此話,氣得身直哆嗦,不過他也不敢太過放肆——事情已經迫在眼前,今日怎麼也要讓趙家該死的老太爺開口相助纔可以了。他只好又一次嚥下了這口氣,不過他也不想讓老太爺就此舒服了:你拿走了一半兒是不是?我一定會再拿回來的!
薛老太爺聲道:“親戚,聽姐夫如此一說,還是讓人放心不起來啊。
嗯看我們還是要再結次親纔可以了,不然我寧可同那些人低頭——給出一半兒去,也不一定談不成!就算他們不同意,我還可以找其他人,反正出一半兒嘛,還怕沒有人會爲我們薛家出面?!”薛老太爺也是豁出去了。
老太爺眯起了眼睛:“你不怕他們把全吃了下去?”老太爺也不是沒有顧忌。
薛家供應宮地東西並不多不是賺錢頂尖地幾樣——不然他們薛家早已經被人擠倒了;不過是堆紗花等絹花和胭脂水粉幾樣。雖然真地大家與權貴們看不上這些銀子。但是像趙家這樣地官宦人家。還是很眼紅地。
現在地薛家就是被一個老監地侄子逼到了近前:那人要讓薛家讓出堆紗花及胭脂水粉地皇家生意出來。
薛家叔公地死掉。讓薛家完全失去了保護傘。他們此時真得是求救無門了——人家可是有一個太監在給他們撐腰。
薛老太爺看着老太爺冷冷一笑:“他們吃了我?當然有這個可能可是你又如何能保證。你們趙家不會把我們薛家全吃下去呢!”
老太爺看着薛老太爺半晌。然後道:“你信不過我?我說過地話當然作數。”老太爺這一輩子很守信諾地。
薛老太爺拿起了茶盞來:“原來倒是信得過姐夫。現在?我還真是信不過了;我有話直來直去。姐夫您也莫怪。”
老太爺又眯起了眼睛:“那——想我如何做?”老太爺不想放過這次機會,做了皇商那可是旱澇保收需要人多太大的能耐:就如薛老太爺,他如果不是憑着他老父給他謀得這個皇商能舒舒服服這麼多年嘛?
薛老太爺看老太爺有了退一步的意思,感覺終於被他也出了一口氣兒:“我也不是要爲難姐夫什麼只要你讓我們家倩芊進趙家的門兒就成!不,不能只進門兒,要做藤妾才成!”
老太爺看着薛老太爺半晌無語,薛老太爺倒真是豁出去了:如果趙家不答應,日後自己根本不可能會拿回失去的一半兒,就不如找其他人——他不是信得過其他人,他只是氣不過,想着如何也不能便宜了趙家:哼,趙家真不是東西,居然趁火打劫,親戚都下得去手。
老太爺又端起了茶來吃。茶水,真是一個好東西啊,不只是能解渴,它還能被用來做很多事情,例如可以做遮掩:羞愧、惱怒或是其它的心思,還可以借吃茶多爭取一些可以思考的時間等等。
老太爺很早以前就想到了薛家會有此要求,所以他才一直讓人注意着薛家的姑娘,也沒有執意要趕她回府的意思;不過,老太爺還真得不太想弄這麼一個女人進家門兒。
老太爺放下了茶盞:“表弟,你要知道我們是互利,你有我們趙府做後盾,再不會有人找你麻煩——吏部郎中的官兒雖然不大,可是吏部是
門你想來也是知道的,還會有哪個敢來搶食呢?所以經兩清了,你不能再來爲難我。”
薛老太爺咬牙:“那怎麼會是兩利?只是你們趙府得到利益罷了;你們日後出面應對不是爲了助我,而是爲了保你們自己的銀錢!”他直直看向老太爺:“而且,我們現在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如果不能再親上加親的話,我日後憑什麼能信得過你?姐夫,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你也是精明人該是懂的。您就給我一句話,成還是不成。”
老太爺畢竟心中有愧,所以被薛老太爺一逼視便偏開了臉,想一想不過是一個女子而且就是貴妾也是妾啊!有個什麼不對勁兒,也一樣隨時能打發回家。
如此想着,老太爺看向薛老太爺道:“嗯,親事兒我可以答應你,只是媵妾是萬萬不行的。
”
薛老太爺強硬起來了,就是一步不讓,他是完全打着魚死網破的念頭:如果不能讓他女兒有一定的地位,她女兒如何能替他取回失去的一半兒?
老太爺最終無—他雖然拿住了薛家的軟肋,可是薛家也一樣拿住了他的軟肋:知道老太爺對於薛家皇商的生意是志在必得;老太爺只好再一次答應了薛老太爺:“媵妾就媵妾!只是醜話說到前頭果日後倩芊做了什麼錯兒事,我們趙家一樣會打發她回去的,絕不會姑息她。”
薛老太爺連連點頭:“當然,個我是明白的。”只要女兒進了趙家的門兒,只要能生個兒子出來——生不出兒子就讓她一直生下去,這個女兒不行個二三年另外的女兒也就到了出嫁的年齡,總之,趙家的兒子一定要出自於他薛家的肚皮;然後嘛,她們生了兒子的時候應該有了女兒,沒有就讓她們生!到時——,嘿嘿來個親上加親,趙家的女兒嫁到我們薛家來好了,那一半兒也就又回到了薛家!
薛老太爺:_得得意,臉上的惱怒也就去了一半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現在拿趙府無法所以他就要磨練耐心:他等——!
老太爺沉聲道:“還有一樣——,一半兒是我們趙家買下的還是收下我們的銀子,不能當做是你女兒的妝。”老太爺不是傻子當做媳婦的妾,那日後這一半兒就是到了趙家依然還是姓薛不是姓趙。
薛老太爺沒有想到老太爺一下子猜到了他一點兒心思只是他沒有什麼可驚慌的,反正大家今天談的事情,哪一件都不光彩。
薛老太爺十不滿的嚷嚷道:“我不要你們銀子,白給你們一半兒,你還不同意?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們薛家的生意,姐夫你還是高擡貴手吧—日後,倩芊要給哪個,給得不也是你們趙家的兒女嘛。”
便宜從來不是好沾的,這個理老太爺七八歲時就知道了,所以他現在是一步不相讓了:“不管你說什麼,就是不能做妝奩,而且,這一半兒日後也不會由你女兒來打理;這一半兒,是我們趙家真金白銀向你們薛家買下來的,只能是這樣。”
老太爺是什麼人?他既然敢張嘴要了薛家皇家生意的一半兒,那他自然會想到了日後如何應對薛家的惱怒,以及會有的報復。
兩個老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較勁兒,最後卻薛老太爺敗下了陣來,又一次怒氣衝衝的走了。不同的是,這次老太爺心情也不好,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老太太看老太爺一張黑黑的臉,原本想問的話便又咽了回去,只是她更擔心了:表弟和夫君二人倒底在搗什麼鬼?
老太爺煩心的就是薛老太爺又一次的暴走:現在急得人不是他,是薛家;他可以和任何人打賭,明兒薛老太爺還會再來找他議事的。不過,老太爺認爲倩芊嫁入趙家做|妾一事兒,他還真不好同趙一鳴和紅裳說。
紅裳僅僅是誥命也就罷了:就是一品誥命,她也是個填房,所以讓正室的妹妹做媵妾也沒有什麼不妥;但是,要命的就在於紅裳可是得了太后的賞賜——如果倩芊做了趙一鳴的媵妾,那麼打了紅裳的臉,就是掃了太后的體面啊。
這當然是不行的!老太爺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便展開了眉頭:他想到了法子!
老太爺拂着鬍子笑了兩聲兒:這可不要怪我了,表弟。是你硬要把女兒送來的,我不能因你一個女兒,就壞了兒子的大好前程,就惹得太后生氣,皇上不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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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章 男人不露相
二百四十九章 男人不露相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雖然還不知道老太爺是如何想的,但她至少知道是此事兒她是萬萬不能出頭露面的;嗯,最好是趙一鳴堅決不納妾,再由她表現一下賢良;到時能不能逼得老太爺改主意,卻還要看趙一鳴的了。
這是想當然的——此重要的任務只能交給趙一鳴去完成:提醒老太爺一下,再表現一下他決不會納妾的決心,嗯,如果能一下子解決掉所有的後患就更好了。
紅裳就這樣決定了,現在,就只等趙一鳴自衙門回來了。
趙一鳴到府的時辰並不晚。紅裳並沒有直接同他說什麼:現在老太爺還在書房呢,先打發趙一鳴換好衣服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
在上房回來,紅裳和趙一鳴又一起用過了晚飯;直到飯後用過了一盞茶,紅裳纔對趙一鳴道:“薛家老太爺來了,所以老太爺至今沒有到上房去用飯,卻不是在蓮、琴二位姨娘那裡。”
趙一鳴聽了以眉頭一皺:“他又來了?”原本他還真以爲老太爺今天晚上還是在新姨娘那裡呢。
紅裳點點頭:“薛家的舅太爺來也沒有去見老太太問安,就和老太爺直接進了書房;剛剛聽丫頭來報,薛老太爺已經走了——又是滿面怒氣的衝出了府。”
趙一鳴奇:“他又生氣了?”
紅裳依然還是輕鬆的點頭:“聽丫頭說,是生着氣走的。”
趙一鳴對老太和薛老太爺倒底在說什麼更好奇起來:“裳兒,你說我們老太爺怎麼能把薛家舅爺氣到兩次呢?”
紅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微道:“不過。我猜到了一件事情。夫君要不要聽一聽。”
趙一鳴在思索老太爺因什麼把薛家地舅爺氣成這個樣子。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紅裳地神色。隨口答道:“說來聽聽。我地夫人有什麼高見?”
紅裳輕笑:“高見不敢當。不過我想薛家舅老太爺兩次前來該是同你地親事兒有關纔對。
”
趙一鳴才隨口“嗯”了一聲兒。然後自思索着醒了過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紅裳:“調皮是不是?夫君我。你也敢調笑?”
紅裳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笑夫君妾身可是不敢地。萬萬不敢。妾身只是——。實話實說。”
趙一鳴瞪紅裳,雖然樣子十分兇惡,卻嚇到紅裳。他一面同紅裳玩笑着,一面思索了起來:“裳兒你說得有道理,也許是老太爺就是不同意他所提的親事兒以他才氣沖沖的走了。”
紅裳不說話,只是笑着看向趙一鳴。
趙一鳴剛剛說完,忽然眉頭一皺:“不對果是老太爺不同意,他應該是沮喪大過惱怒纔對。此事兒大有古怪。”
紅裳這時輕輕的道:“夫君,你認我們的舅太爺是不是來提親的?”
趙一鳴點頭:“我不是原來同你提過嘛,現在好像有人要搶他們薛家的生意雖然來頭並不厲害——不過也要看是誰才成,對於薛家來說那些人的來頭已經足夠大了;薛家爲此送出去的禮多了!只是沒有找到正頭兒上,所以沒有起作用罷了。現在,他們爲了保住家業,一定會想利用我們趙家;在這種情形下,依着薛家舅太爺的性子像裳兒所說,提親之事很有可能。”
紅裳微笑:“舅太爺是來提親的,卻被氣走了兩次,夫君你想——,會不會是老太爺想用這門親事換薛家一些什麼東西呢?我也只是亂想君莫怪。”這些話纔是紅裳今天晚上想說的,只是沒有前面的鋪墊,她是不會直接說出來:說人家的父親居心不良是明擺着讓人罵嘛!
但是有了前面的鋪墊,趙一鳴也是一個明白人當然知道紅裳的話兒是胡說,還是真有其事兒了。
趙一鳴聽得一愣後神情凝重起來:不是沒有可能!也只有這種可能,纔會讓薛家老太爺暴跳如雷吧?自家的老父親當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是這樣做對於親戚來說,的確也是有些過了——只是,父親看上薛家的什麼呢?皇商的生意?雖然利錢可觀,但趙家並不缺銀子,父親沒有必要如此做吧?
都說知子莫如父,反之,也是知交莫過子啊:還真就被趙一鳴猜着了老太爺的心思,只是他自己不太相信罷了。
趙一鳴又想到:那些人,趙府雖然不怕他們,但也不必爲了薛家得罪人吧?而且趙府一把事情攬到身上,需要花費的銀錢就不是小數目;所以,父親應該不會答應薛家提也的要求才對。
但是,如果是爲了趙府自己,那麼付出多少都無所謂——老太爺真得在圖謀皇商嗎?自己家是官宦,不能直接出面經商,買下薛家的一部分,由薛家出面倒真是想得周全!只是,父親爲什麼要這樣做?落一個趁人之危的名聲兒可不太好;趙一鳴越想越感覺紅裳的話有道理,他心下也有些不安起來:“老太爺會同意薛家的條件?不會真讓我納妾吧?”
這個纔是讓趙一鳴最擔心的:如果老太爺真安心拿他的一個小妾名份,去換薛家的皇商生意,可真就是不妙了!並且,依着薛家人一貫的脾性,他們絕不會只讓他們的女兒做個小妾了吧?一定會更外生出事端的—又被趙一鳴猜到了。
紅裳輕輕搖頭:“這個,妾身卻是不知道的。”頓了頓,紅裳認
着趙一鳴:“不過,我想,我們卻不能不防。”雖老太爺如此做的可能性極高,可是她卻不能說出來:反正趙一鳴一切都會心中有數,她也就不必再做這個壞人了。
趙一鳴聽了以後重重點頭:“你說得對,裳兒,此事不能不防,要要好好商議個法子應對纔可以。”
讓他納妾他本就不想了,而讓他納一個他自心底就討厭的女子,更加讓他不能接受——可是父親的話也不能駁回,那麼只有讓父親不能把話說出來了。
紅裳沒有答趙一鳴的話,她擺弄起了衣角問道:“夫君有什麼好法子嘛?”
趙一鳴本身就是一個精明的人,但是他卻並不怎麼摻與內宅的事情:聖人早有古訓,男主外而女主內也。所以只要回到家裡以後,他便不再處置什麼事情;雖然他與紅裳常常商議某事應該如何,但大數時候他只是一個引導,或者只是一個陪着紅裳說話,理清她的思路的人,並不直接代她做出決定。
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趙一鳴一回內宅,解決事情便以紅裳爲主:他並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種潛在的習慣——他也相信妻子可以做得很好。
聽到紅裳問自己,趙一鳴失道:“夫人要考考爲夫?”
紅裳只不語眼瞅見着趙一鳴,那意思就:今兒就看你能不能想出法子來了。
趙一鳴斜睨一眼紅裳:“不想我倒讓人小瞧了!好,今兒就讓夫人看看爲夫是怎麼在衙門做事的拿出三兩三來,你是不會心服的。”
紅裳終於撐不笑出了聲來:“一鳴!不過是想想法子如何應對罷了,怎麼扯到衙門去了?”
趙一鳴不笑,正色道:“爲夫日衙門辦差人卻日日在府中,自然不知道爲夫的厲害;所以今日爲夫一定要向夫人好好證實一下,好讓夫人知道一下爲夫的本事,免得再被夫人小瞧了。”
趙一鳴是不論什麼時候都沒有正形的人,而是這個話題怎麼都讓他尷尬一些:要給他納妾,對方所提的女子還就住在自己府中的內院子還認識,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被那女子設計過;所以,他一面飛快的轉着腦子,一面說着玩笑話逗紅裳發笑,也就解了自己的尷尬處境。
紅裳嗔了趙一鳴一眼:“哪個敢小瞧了吏部的郎中大人?!夫君莫要玩笑了正事兒要緊。”
趙一鳴咳了一下:“夫人說得對,爲夫的這就爲夫人一一解來。老太爺想要什麼,我們不知道是如果老太爺想讓我納妾的話,我們卻可以用一用太后的威名;如果是老太太一招兒可能不太管用,但是老太爺嘛也許不用我們說,他也會想到的。”
紅裳微笑點頭,趙一鳴說得有道理。然後趙一鳴便口若懸河的大談一通,左不過就是這麼一點兒事:太后呢壓一壓老太爺,他呢再三表示一下不能納妾,已經有過四個妾室,並且宋氏鬧得事情,皇上和太后都知道,現在他納妾絕不是好時候——本來有些說辭是原來就備好說給老太太聽的,也做好了打算,如果老太太聽不進去,他就會同老太爺好好談一談,讓老太爺爲他做主的——他是絕不會納薛家的人!所以現在趙一鳴一口氣說下來,倒也流利的很。
紅裳聽趙一鳴說來,心裡更是清晰起來:男人想事情就是與女人不同,他比自己在某些方面要想得還要細緻。夫妻二人又頭對頭的商議了一番,最終得出了一番話,兩個人都認爲可以說服老太爺的。
趙一鳴看紅裳臉上的倦意更濃了,便道:“你先去睡,我去見見老太爺,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趙一鳴這兩日看紅裳總是容易累,便有些擔心她的身子,叫了霄兒來問,被告知紅裳身子很好,他才放下心來,也接受了霄兒的話:府中的事情太多了,太太睏倦可能是因爲勞累所致。
陳氏倒是注意到了紅裳現在有些懶懶的,也悄悄問過了霄兒,同樣被告知沒有事情,也一樣出於對霄兒的信任放下了心思。
紅裳自己倒沒有感覺到什麼:冬天了嘛,上一世的時候,自己就喜歡冬天窩在牀上不起來,現在可能是習慣性還沒有解除吧?
聽到趙一鳴的話,紅裳答着起身去睡了:她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
趙一鳴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什麼猛得轉頭看向紅裳,眼中閃着狂喜。霄兒和魚兒跟在紅裳身後,被趙一鳴弄得響聲驚動轉過頭來,嚇了一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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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章 有喜了嘛?
二百五十章 有喜了嘛?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看了一眼魚兒,張了張嘴好似想起什麼——他怕了,冒冒然說了出來被丫頭們笑;想了想便把霄兒叫了出去,鬼鬼崇崇的同霄兒嘀咕了半日後,臉上帶着明顯的遺憾與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然走了:看來,他要更努力一些才成!
趙一鳴要去找老太爺好好談一談有關於他納妾的事情,這事兒怎麼也要解決了,不然不時就冒出來攪得他們夫妻不得安寧。
魚兒惑的看着紅着臉進來的霄兒:“老爺叫你去說了什麼?”
霄兒看了看左右的小丫頭們,最終輕輕咬了一下嘴脣兒道:“沒有什麼,只是問問太太現在的身好不好,平日裡都在用什麼補品調理;叮囑了我幾句,要我把太太的身子調理好,不要讓太太總這樣容易累。”
魚兒雖然知道太太身子不太好,不過只看霄兒的神情,她也知道霄兒沒有說實話,不過卻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拉了霄兒便進了內室。
侍書和魚兒已服侍着紅裳躺下了,看到魚兒和霄兒進來嗔道:“你們兩個又瘋哪裡去了,太太要睡了也不知道進來伺候着,太太白疼了你們!魚兒,你去把香換了,霄兒——”
侍書還沒有說完呢,霄兒經過去坐在牀頭爲紅裳把起了脈——四五天前不是剛請過脈嗎?侍書雖然有些惑,但是看看霄兒認真的小臉,她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聲問紅裳不需要什麼嘛。
紅裳的雙眼已經睜不開了,隨口說了兩句也模模糊糊的:“你們也去睡吧,我什麼也不要了,只是想睡。”話說完,幾乎是立時便睡了過去。
侍書看着紅裳的睡顏了一會兒回頭對畫兒輕聲笑道:“瞧我們太太。”
而兒卻看着紅裳有些驚喜又好似有些擔心,臉上的神色變換個不停。侍書看畫兒沒有答自己的話,便輕輕推了她一把:“你怎麼了?”
畫兒卻沒有理會侍書。只是前抓了把好脈地霄兒到一旁去嘀咕去了。霄兒有些爲難地看向畫兒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纔好。
侍看畫兒搗鬼當然不會放過她便也跟了過去。不想聽了畫兒地話後。她也抓着霄兒嘀咕了起來。魚兒把香換過後。看太太已經睡着了。便把帳子放了下來。回頭看三個人嘀咕地渾然忘我禁笑着過去想問她們說什麼——也是一過去聽了一兩句後。便有些激動地抓着霄兒不放了。
可憐地霄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吱唔着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侍書看了一眼牀那面兒後輕輕地、急急地道:“霄兒。太太倒底是不是有喜了?!”她終究是忍不住接問了出來。
霄兒看了看三張期盼地小臉。輕輕一嘆道:“太太地月事兒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侍書和畫兒點頭。魚兒搖頭。
霄兒不理會魚兒——她剛到房裡伺候不過幾日,當然不知道;只道:“太太的月事過去有一個月了嘛?”
侍書一下恍然,她嘻嘻一笑:“我有些心太急了。今兒幾了?咦,這不就要一個月了嘛?明後天就該到了。”
畫兒看着霄兒:“你真沒有看出些什麼?”
霄兒臉紅了起來:“我也是未嫁的人,而且太太日子尚短,我哪裡能看出些什麼來!”
魚兒和畫兒可都是心思極細之人,當下捉住了霄兒道:“你這話兒有毛病,說,太太這幾日總累總累的,如果換成是以前,你早已經急得上房了,還能天天坐得住?”
霄兒臉上一紅,不過還是掙扎着道了一句:“我也沒有坐着啊,我天天都在給太太煮湯水呢。”
侍書也想起了點:“霄兒,你給我好好說一說?爲什麼太太喝了這麼多的湯水,居然還如此容易累呢?是你的藥膳調理的不好,還是有其它的緣故,快些說出來,不然看我們要大弄伺候了。”說完,她還晃了晃張開的手指。
魚兒看了看牀上:那裡傳來太太了極穩、極綿長的呼吸,太太睡得可直沉。她彈了一下霄兒的頭:“你就給我們弄鬼是不是?你倒底說不說?不說,我們幾個今兒可不會放過你。”
霄兒看看侍書三人,原也知道瞞過這三個人去很難,她吱唔道:“我是真得沒有看出什麼來,請脈也沒有特別不好的地方,所以我一着急前幾天回去同祖父把太太的情形說了說,不想祖父卻還叫了母親過來商議,說夫人近日來容易累,八成是有了喜所致。”
侍書三個人聽到後捂住了嘴巴,驚喜讓她們直想尖叫。
“不過,祖父說也不一定,怎麼也要一個多月才能確定是不是有孕,只是讓我小心調理太太的身子,不要給太太用一些不適宜的藥材,萬一傷到了……就不好了。”
侍書三個人聽了對視一眼,驚喜過去後,幾個
些不確定起來。
魚兒有些遲的道:“太太只是容易累,嗜睡一些,但並沒有想吃酸的,嘔吐啊什麼的—我在家時,看到有人就是鬧着吃酸,吃下去就吐,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有喜了;太太現在看上去還真得不太像。”
侍書一下子泄了氣:“太太不曾想吃酸的。”
畫兒想了想也有些沮喪:“酸兒辣女,可是太太什麼也不想吃。”
雖然四個丫頭都代紅裳着急,但是沒有哪一個比畫兒更清楚明白一個孩子,尤其是一個男孩子對於太太來說意味着什麼,所以畫兒的失望是四個人當中最大的。
魚兒的神色也淡下來:太太都成親八九個月了吧?
霄兒看看大家,決定還是出來的好,便小小聲兒的道:“太太不會嘔吐的。
”
侍書聽到後是灰心:“你是說你今天晚上請脈時,已經確定太太沒有喜了?”
霄兒搖頭:“就算是日後定了太太有喜太也不會鬧胃的;因爲祖父給了我一個方子,可以讓太太有喜後不那麼辛苦,我每天都用那方子煮一次湯水給太太的。”
聽這樣的話,侍書三個人都都精神了一些:如果霄兒的祖父不是確定了一些什麼不會如此交待霄兒吧?
畫兒又升起了希望:“霄兒剛不是給太太請脈了嘛,到底如何?”
霄皺了皺眉頭:“我也拿不準呢。說是喜脈吧,並不太像;如果不是喜脈,可是太太其它的反應也並不是有病疼,反正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霄兒眉頭挑了一挑笑了一下:“我看脈像,太太的月事這兩日不像是要來的。”
侍書和畫兒、魚兒沒有狂喜齊看着霄兒:“你就說一句話,太太有喜沒有?”霄兒說了一大堆話兒,對於三個丫頭來說都是廢話。
霄兒被三個人嚇了一跳,急急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說了嘛,我不能確定,只是我猜着八成是的。”
侍書和畫兒、魚兒對視過後下子抱住了霄兒:她們實在是太開心了;霄兒猜出着是,霄兒的祖父也猜着是該不會錯的了。
侍書道:“什麼時候才能確定太太真得有喜了?”
霄兒道:“再過半月就能完完全全的確定了。”霄兒的話其實已經等於在說太太有喜了,只是現在脈像還不是很明顯罷了。
霄兒頓了頓又道:“我祖父不讓我同任何人說告訴了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其它人;我祖父說了太有喜後前三個月是極危險的,怕不穩;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太太——”
魚兒捂住了霄兒的嘴:“我們知道,不會亂說話的,你放心。不過不吉利的話兒,自現在開始不要說了。”
畫兒忽然鄭重的道:“老爺那裡也要瞞一瞞他爲好。”
霄兒掙開了魚兒的手也道:“我祖父也是這個意思。”侍書和魚兒當然明白:要防得人並不是老爺、老太爺和老太太,要防得是他們會把太太有孕的事情對府中上下人等說出來。
如果被姨娘們知道了,侍書幾個人對望了一下,臉色都有些發白:她們是不會放過太太肚子裡的孩子,如果被人害個一屍兩命也不是不可能。
趙一鳴直到三更時分纔回來,在他回來之前幾個大丫頭一直在商議事情:她們要找到法子即能照顧好太太,又不會讓有心人看出什麼不對來。
紅裳卻一直睡得很好、很沉,趙一鳴回來了與四個丫頭的動靜,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回到自己住的廂房裡,魚兒的步子一頓,回頭看向霄兒:“你不想個法子把老爺自太太屋裡支出來嘛?太太這個樣子,不太方便——”
霄兒一愣,然後滿臉飛紅的看着同樣飛紅着臉的魚兒道:“不用,我祖父說太太這些日子一定會非常容易累,就是想睡,老爺很疼愛太太,不會捨得打擾太太的。”最主要的是,太太有喜的事兒不會瞞很久的——絕瞞不過三個月的。
這個時候就把老爺支出去了,到時候想再請回來就難了:姨娘巴不得老爺在她們院子裡不出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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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章 喜事近了
二百五十一章 喜事近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兒認爲太太有喜以後瞞不了多久:老太太可是有經的即使不嘔吐,日子一長也會被老太太感覺出哪兒不對勁來——她和老太爺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兒子的女人有喜,只有一點兒可能性,老太太就會確定一下;到時老太太叫大夫來給太太請請脈,就什麼也瞞不住了。
霄兒祖父的意思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趁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多調理太太的身體,讓太太以後有精力可以應對後面的那些事情——說不定需要應對的就是一隻只的豺狼啊,沒有精力怎麼能行?
魚兒聽到霄兒的話後放下心來,和霄兒兩個人上牀後又說了一會子話才睡了。
霄兒就連夢中也是太太,還有一個小小的、胖胖的男娃娃。
老太爺看到趙一鳴時就知道他爲什麼而來,讓兒子坐下後道:“一鳴,你是我們趙家的希望,所以對於仕途有礙的事情爲父是一點兒也不會做,並且也不會允許其他人做,你明白麼?”老太爺不想多費口舌,他把話一下子挑明瞭,相信兒子聽得懂。
趙一鳴一聽老爺的話,便知道老太爺並沒有打算把薛家表妹給自己,他也就放下心來:“兒子明白,謝謝父親的關愛。”
老太爺一嘆:“有什麼可謝,爲人父母哪個不是如此?即使你現在沒有兒子,不也想着能讓女兒們有個好歸宿?我做父親的心,也是一樣啊,只是希望你和你二弟都能好好的。”
趙一鳴點頭是,心下很是感激並感動。
老太爺起身看向窗外月亮:“你二弟根本不成器,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們趙家幸虧有你啊,不然讓父親我他日如何有臉去見祖宗?可是他再不成器也是我的兒子,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總不能不管他啊。”
趙一會了老太爺的意思,急忙躬身答道:“父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照顧二弟的,絕不會讓二弟吃苦。”
老太爺笑轉過頭來看着趙一鳴:“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而且我地打算是。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拖累你;趙家啊。以後要全靠你了!我們趙家地家業都是你地。不能落到那小子手裡讓他吃喝嫖賭敗個精光!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他受苦——他再有不是。也是我地兒子啊。”
老太爺說完轉過了身去:“家倒是給了我一個好機會同你那個岳丈舅舅說好了。買下他們家一半兒地皇商生意年內由你打理。銀子也歸入公帳——這樣也就抵了買下這些生意時地銀錢了。五年後我打算讓你二弟出府另過。除了那一半兒地皇商生意。一個大子也不給他了。”頓了頓太爺轉過頭來盯着趙一鳴沉聲道:“以後。也一個大子不要給他!你記住家地這些家業不是給你地。是給我們趙家地子子孫孫地。記下了嘛?!”
趙一鳴完全聽呆了。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父親——”
老太爺長長一嘆。擺了擺手:“好了。你不要說什麼我說就行。作爲和薛家地交換條件之一。薛家地姑娘會嫁入我們趙家爲媵妾已經答應了。”
趙一鳴先是一愣。然後幾乎立刻想明白了老太爺地意思更加吃驚起來:“父親——!”
老太爺回頭看向趙一鳴:“不要說什麼了。我意已決。我知道我這次行事不夠磊落可是爲了兒女計迫不得已而爲之。而且。就算我們不取。他們薛家也不會留下什麼地。因爲我們。他們能保下那一半兒。也算我。能對得起你母親了。”
趙一鳴只能低頭不再說什麼:父親已經打算好了,他還能再說什麼呢?
老太爺看趙一鳴的神色,也知道他想透了所有,便揮手道:“去吧,早些休息。記住,在衙門好好做事,家裡的大事兒由我,其它事情有媳婦,所以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只要好好的領差做事兒,再掙上去一品官階,就是爲我們趙家爭了最大的榮光,明白麼?”
趙一鳴只能答應着躬身告退了:父親對他的關愛他能感覺到,可是父親並不像母親那樣偏心吧?他已經爲二弟準備了一條可以供他過一輩安樂日子的路——只要他日後不會太過胡鬧,衣食無憂啊。
對於父親的做法,趙一鳴想到了母親,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舒服,可是卻沒有太大的不贊同:因爲老太爺所說都是真的。如果老太爺不取薛家的一半兒,那麼趙家不會因爲薛家而去招惹誰,那麼薛家勢必是一點兒也保不住,老太爺如此做雖然有些趁人之危,畢竟也算是幫他們薛家過了難關。
更重要的一點兒,官場
多年下來,讓趙一鳴只以憐憫與感情衡量事情,已經;所以,他理解他的父親。
而且,在趙府一家之主的人是他的父親,老太爺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是他的母親想反對都不會有作用的;趙一鳴眼神微微一黯:母親會不會傷心呢?
趙一鳴想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母親剛剛因爲父親的小妾傷過了神,現在再知道父親“買”了薛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不知道母親會不會再次發作父親;倒是要勸着母親些了,不要再招惹父親爲好。
想來想去,只父母的事情,便讓趙一鳴的頭隱隱作痛起來,他揉了揉額頭,放輕了腳步挑開簾子看進去:紅裳真得睡了。
紅裳一早起來,趙一鳴便把老太爺的用意告知了紅裳,紅裳聽得愣了一愣,然後苦笑了起來:這下子府中可熱鬧了。
那表姑娘如果說了她被許配給了趙家的老二,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失憶下去;
二老爺還沒有進府,就被太爺安排一個貴妾,不知道二夫人能不能接受的了;
而且到時候家老太爺知道又被老太爺擺了一道,不知道會不會發作起來。
紅裳雖然知道現今倩的的事兒,同自己和趙一鳴沒有多少關係了,可是她的心卻沒有輕鬆多少:老太爺如此一做,趙府往後的日子,哪裡能還輕鬆的了?
趙一完了事情,便急急趕出去上朝了:雖然他並不能真的得到皇帝的召見問話,當朝奏對,可是他們一般“小吏”還是要去宮中應景兒的。
紅裳到上陪老太太用早飯,老太太用得並不多;紅裳看老太太就是一腹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猜想老太爺可能沒有把薛家的事情告知老太太,不然老太太便不應該只是擔心了。
紅裳想了想,便用趙家二爺做話題,逗得老太太一時忘了表弟的事情。
可是老太太這裡剛剛露出笑臉兒,那邊廂有丫頭來報:“舅太爺來了,已經和老太爺進了書房。”
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又陰了下來:這兩個人在做什麼?她雖然擔心,但倒底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能插嘴,所以她也只是乾着急。
紅裳又想法子逗老太太開心,老太太卻搖頭:“媳婦,你不用費心了,我知道你的孝心;可是老太爺和你們舅太爺這兩三日就進了書房兩次,你們舅太爺就惱火了兩次,我這心裡實在是有些放不下來;你說,他們倒底在商議些什麼?”
紅裳聽老太太把話說開,便知道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了,剛想要開解老太太兩句時,門外卻傳來話聲兒:“表姑娘給老太太請安。”
倩芊來了,紅裳自然把話嚥了下去:她每次都會暗中注意表姑娘,可是每一次都一無所獲——怎麼看,表姑娘也是真得失憶了,與原來根本不像一個人似的。
倩芊端正的行過禮後,便坐了下來,卻並不搶着說話,反而多數是在聽紅裳和老太太說話,且她同老太太和紅裳說話時,也沒有什麼多寡;而且,她言談舉止之間,對紅裳有很大的親近之意。
老太太今兒卻不想留倩芊在屋內:一會兒他父親的事情再傳了過來,她在反而不好自處。老太太便想打發了倩芊回房,只是話兒又不好直說,正在想由頭的時候,老太爺和薛家老太爺進了屋。
薛老太爺雖然面上不太好看,倒沒有再怒氣滿面,反而看上去有些放鬆,而老太爺也是一臉的平和。
老太太看着兩個人都好好的,便放下了心來,起身由紅裳扶着迎了過去:“你們一大早到現在關在書房裡議什麼事兒呢,連早飯也不知道用。”
老太爺和薛家老太爺分賓主坐下才答道:“議喜事兒啊,還能議什麼事兒。”
老太太看了看自家表弟:“喜事兒?什麼喜事兒?”
薛老太爺掃了一眼老太爺,看向了姐姐:“我們兩家的喜事兒。”
老太太聽到後看向了老太爺,她有些不太相信:“你們是說——”
老太爺輕鬆的點頭:“倩芊這個丫頭在年節前進我們趙家的門兒,我們趙家過年前添人口,不是喜事兒一樁嘛?”倩芊聽到這裡臉上一紅,起身匆匆一福退了出去。
紅裳注意着倩芊,除了害羞外,表姑娘臉上還有幾乎不易察覺的狂喜!紅裳的心一跳:表姑娘狂喜?這裡面有些不對勁兒啊。只是再仔細看過去時,已經看不到了,只有一臉的嬌羞,紅裳有些懷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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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二章 兩位舅老爺
二百五十二章 兩位舅老爺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聽老太爺的話可是聽得明明白白,她看了一眼薛老太太: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可聽出了什麼來沒有?怕是表姑娘也沒有聽明白吧,不過她失憶了聽不聽得明白也不打緊的。
老太太卻一拍手道:“我剛剛和媳婦商議着,要認芊芊這丫頭做女兒呢,你們兩個卻定下了什麼親事兒!也不同我商量一下。”
老太爺不在意的擺擺手:“我也沒有委屈了倩芊,她進我們趙家的門兒可是媵妾;而且自此後不是可以常伴在你身邊兒,不比認個女兒嫁出去強?而且這是表弟的意思,我雖然也有些顧慮,不過——”
老太爺沒有往下說,老太太也明白老太爺的意思:是不好駁表弟的面子,也是要顧自己的體面。
只是——,老太太稍稍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紅裳:可是紅裳卻正自低頭取茶,老太太本想看看紅裳是什麼意思,現在只能自己拿主意了。她想到倩芊既然是|妾,外人也不能說是我們趙家欺人,只能說我們趙家心腸好,在倩芊有病的時候還給了她出路吧?老太太也就踏實了下來。
紅裳沒有看向太太那一個方向,她只專注於吃茶:表姑孃的這一門親事兒,日後在老太太心裡是好是歹還難說呢,她還是不要趟這混水的好;她借吃茶假裝沒有看到老太太掃過來的目光。
畫兒和侍書對視一眼,看太如此鎮定,細細一想也發覺了老太爺話中的意思;兩個丫頭心中卻是大喜,不自禁的壞心想到:不知道此事會不會治好表姑孃的病。
老太太老太爺的話,便知道此事已經成了定局,她拿主意說同意大家高興,說不同意也不過是生場氣罷了,不會有什麼變動;想通了所謂的利害關係後,老太太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反正倩芊這幾日在她心中又成了一個好孩子。
老太太便問起了細節道:“一切事情商量好了?”
老太爺點頭:“都量好了,你放心就好。媳婦。”老太爺不欲讓老太太多說話老太太多嘴說出了大兒子的名字來,所以喚了紅裳吩咐起了事情,也安一安薛家老太爺的心。
紅裳急忙起身:“老太爺。媳婦。有什麼事兒請老太爺吩咐。”
老太爺:“這次地喜事兒。你要多費些心思。日後你爲長又比你表妹大。也要多關照你表妹一二。”爲長又比你表妹大。這句話說得極妙。
紅裳當即答應了下來。她自是明白老太爺地話。
只是老太爺地話聽到薛老太爺和老太太地耳朵中卻不同了是讓紅裳這個做大婦地要多多讓着倩芊些。
薛老太爺地臉色立時好看了一些:看來姐夫還是有一絲半份地親戚之情。那日後想在趙家謀回自家生意地一半兒。想來也就不難了:倩芊有了老太爺這一句話室不敢過多難爲她。想來她可以多多留住一鳴那小子過夜。要兒要女不就都容易多了嘛。
紅裳只看薛老太爺地臉色。也明白他在想什麼:現在高興吧只是不知道老太爺打算什麼時候讓薛家知道。
畢竟納妾與娶妻不同,就算是貴妾,也沒有問名納采等一切婚嫁的事情—八字又早已經看過了,所以現在只剩下趙家以一乘小轎把表姑娘自側門兒擡進來了。
紅裳想來想去,並沒有什麼合適的時機,讓老太爺可以同薛家攤牌;她的頭一霎間冒出了冷汗:老太爺不是想在成親當日揭穿此事吧?那還不鬧翻了天!
紅裳忍不住看向了老太爺有想到老太爺正在看她;老太爺對着紅裳輕輕一點頭,然後便吃茶去了。老太爺看到媳婦看穿了自己的意圖,他很滿意:一鳴與長媳都沒有什麼可讓擔心,媳婦正好可以補一鳴的細心不足;可是想到老二那一對夫妻,老太爺不自禁的嘆了一口氣。
看老太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看來老太爺是抓住了薛家的軟肋,只希望到時不要鬧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寧就好。
不過,應該也不會姑娘前事近忘,她應該是什麼也不記得吧?她不會鬧而薛家老太爺想來不敢鬧吧——他正有求於老太爺呢,生意到那時也賣了果鬧將起來他可是一點兒便宜也不會沾到的。
薛老太爺聽到老太爺的話,慢慢的放鬆了心情:不過是讓趙家賺十幾年銀子——日後這些銀子是不是趙家的還兩說着呢,自己眼下卻先得了趙家許多銀錢,很是合算啊;他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老太爺的心情也不錯,所以廳上的氣氛也慢慢熱絡起來。
老太太看看老太爺,再看看錶弟,終於放下了心事兒;雖然她還是不太明白,議個親事兒而已表弟爲什麼要生那麼大的氣,不過看着兩個
沒有什麼事兒,樂呵呵的說話,她也就不計較那麼多算是要問一問,也要等表弟走了,揹着人去問老太爺纔是。
薛老太爺說了一會子話後,忽然回過頭說道:“還要麻煩一下侄媳婦,使個人告訴我那女兒,讓她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同我回府吧;不到一個月就要成親了,她還是住回府中比較好,嗯,需要置辦的東西也還很多。”
薛老太爺已經在造勢了,想要壓一壓紅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填房,並不是正室——他可是趙一鳴正經八百的岳父!
他當然不是爲了女兒倩芊,他是爲了自己:女兒在趙府能一呼在諾,日後才能順利取來薛家的財物,所以眼前這個趙一鳴的填房,就成了他眼中的絆腳石了:紅裳在,倩芊事事都受掣肘;所以打消了紅裳的氣焰,讓她以後不敢在薛家人面前擺她正室的架子,倩芊纔好行事。
就是因此,薛家老太爺才高高在上一般的指使紅裳做事兒:這裡是他姐姐的房子,就算他有事兒也應該煩請他得姐姐,不應該煩請紅裳的。
紅裳客氣的笑答應了一聲兒:“不麻煩,舅舅實在是客氣了。”紅裳說完便對着侍書一點頭,侍書便出房去吩咐小丫頭了。侍書也是一個人精,她能不明白薛家老太爺的齷齪心思,所以她隨便使了一個小丫頭去表姑娘那裡傳話,她轉身就回到了紅裳的身後。
紅裳稱薛老太爺爲舅舅,卻稱親家公,真讓薛老太爺不舒服,進而有些不滿。只是他看了一眼老太爺,發現老太爺沒有什麼不滿;再掃一眼自己的姐姐,姐姐根本沒有注意他同這個小填房的事兒;而且看到紅裳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她的一個丫頭出去吩咐了一聲兒:也實在是太過怠慢他了!薛老太爺心頭的火氣是越燒越旺:如果是趙家老太爺說得話兒,這個小填房一定會親自去一趟,不敢如此輕慢!可是眼下,他即不便、也不敢對紅裳發作,只能嚥下了這口氣兒。
薛老太偏過頭去,決定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同那麼一個小婦人一般見識,便同老太爺說起了話來。
薛老太爺還真想對了,如果是老太了那句話,紅裳就算不親去,也會讓侍書或是畫兒去的——但薛老太爺他忘了一件事兒,他姓薛不姓趙,他不是老太爺,而這裡還是趙府!紅裳憑什麼要把他奉得高高在上?
紅裳看薛老太一直同老太爺說個不停,沒有一絲要馬上走的意思,知道他會在府中用晚飯;而且,紅裳想了想:表姑娘終於要回府了,嗯,也應該慶賀一下。
紅裳便吩咐了人去大廚房話,讓大廚房準備晚上的家宴。
老太太心思也轉到了倩芊即將入門一事兒上,和老太爺、薛家老太爺議起了成親當日的事情。紅裳不想插話,看左右無事,不如去外面走走:就當是去大廚房看看準備的菜式也好。
紅裳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打過招呼後便出了屋子,不過剛走了兩步,便看到一個小丫頭急急奔了進來。
侍書急忙喝道:“你瘋跑什麼呢?小心跌倒或撞倒太太——什麼事兒也不用跑這麼急吧?”
小丫頭喘着氣站定了福了福道:“大門上送了一張拜貼、三封書信進來,拜貼和其中兩封書信是給上房的,另外一封書信是給太太的。因爲二門上的婆子說要快些,遲了讓婢子小心會捱上板子,所以婢子才跑得快了些,衝撞了太太——”
紅裳微笑着打斷了小丫頭的話:“有什麼可衝撞的?你小心跌倒摔疼了纔是直的。把信給我吧,哪裡送來的?”
小丫頭一面雙手奉上了信,一面答道:“謝謝太太!這信是舅老爺打發人送來的。”
紅裳愣了一下:舅老爺?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小丫頭倒也機靈,看到紅裳愣了一下便立時道:“太太的信是太太家的舅老爺使了人送來的,還給老太爺送上了拜貼及書信;還有一封信卻是原來的舅老爺給老太太的信。”
紅裳不過是愣了一下便想到是哥哥派人送來的信了,不過聽到小丫頭的話又惑了起來:原來的舅老爺?只略一轉念便知道指得是薛家老太爺的兒子了。
紅裳的眉頭挑了一下,不過也沒有說什麼,接過了信讓小丫頭去屋裡送信了。她雖然十分好奇,那個“舅老爺”爲什麼會寫信給老太太——薛家就在京中,有什麼信不寫給自己的家人,卻送到趙家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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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章 二老爺到了!
二百五十三章 二老爺到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們薛家的所有舅老爺們自趙一鳴的妻室去世後,可夫家捎過隻言片語,所以紅裳聽到“原來的舅老爺”給老太太寫了信來纔會奇怪。就是再奇怪,紅裳也不便回身回去:她畢竟說過要去廚房的,她現在就這樣回去可不太好,所以她還是決定先去廚房好了;就算是迴轉了上房,老太太的孃家事兒,也未必會當着她這個兒媳說。
不過,‘原來的舅老爺’的信上寫了什麼,紅裳怎麼也要弄個清楚明白:沒有事兒最好,如果萬一事涉趙一鳴或是自己,也好有個對策——紅裳現在還真是怕了她們薛家,有個風吹草動她總是很小心在意的。
想知道原委,不必迴轉也自法子。紅裳一面走一面輕輕看一眼畫兒,畫兒點點頭便笑道:“太太,我正好要學那絡子的花樣子,現今太太不忙,可放婢子去尋姐妹問問那絡子的打法?”
紅裳一笑:“罷了,去吧,只是不要玩瘋了。”
畫兒輕輕一福便轉了回去了她去找老太太屋中的丫頭學打絡子去了——正好就坐在花廳門外,要聽屋裡的人在說什麼,那可真是再方便沒有。
紅裳便帶着人了大廚房:自家‘哥哥’的信,她卻沒有立時打開看—她猜信中的意思也是人已經到京了,明日要來府中看望自己之類的話。
紅裳在大廚房旁的小廳坐了,聽僕婦們稟明晚上的菜式。紅裳一面聽着,一面輕笑輕頭,沒有過多誇獎她們,但也沒有責罰他們:左不過是席家宴罷了。
紅裳打發房的僕婦們去做事兒,便取出了信來後。信中所寫與她猜想的一樣,並無什麼不同。
紅裳然心中有些不安,不過早已經知道哥哥要來了,所以現在事到臨頭倒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安——眼下是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害已經是不管事兒,所以不但不能害,而且要沉穩鎮靜才能過此一關。
紅略一尋思,又使了小丫頭吩咐廚房的人備明日中午的家宴:哥哥來了一定會用午飯的,怕是會被老太爺留在府中住下吧?想到這裡,紅裳輕輕一嘆:此事兒她做不得主,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住下就住下吧,好在外宅的客房並不似內院,再加哥哥有公務在身來沒有太多的時間留在府中。
紅裳思索了一會兒哥哥地事情。便丟了:明日就來了。這個時候想得太多不如養好精神應對了——該想得早已經想到了。
紅裳眉頭皺起想地卻是:是現在就回上房。還是在這裡略歇一歇:她又感覺到有些累了。可是晚上還要應酬薛家父女。回房絕對早不了。
紅裳正自猶豫時。畫兒急急地奔了進來。看到紅裳笑道:“我已經讓大廚房不必備家宴了。薛家地人一時就要走了——那老太爺在趕到表娘地院子去了。”
紅裳聽到後只略一想。便猜到了那一位“舅老爺”地信:“剛剛還好好地。是不是因爲薛家‘舅老爺’地信?”
畫兒點頭:“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根本沒有去那邊兒看他們地兒子。此事被他們兒子地一封信給道破了。老太太地臉掛不住當場便放了下來。老太爺倒還好。並沒有惱怒。可是薛家地老太爺也坐不住了。也不答老太太地話。起來說家中有事兒要早早趕回去。便急急去了表姑娘地院子。”
紅裳聽得也有些好笑:薛家這都做得什麼事兒?既然安心騙人就不要如此容易被人拆穿了吧?不是他丟不丟人地事兒。而是也讓趙家地人下不來臺啊——想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都假裝不下去了。
紅裳輕笑道:“那位‘舅老爺’倒底有什麼事兒寫信給我們老太太而泄了他們家老爺子的底兒?”
畫兒輕笑:“太太,那信兒不說還好,一說把廳裡廳外的丫頭們都樂得不輕,可是又不好笑不出來,都憋得難受呢!那舅老爺在信上說他在那邊兒病了花了很多的銀子好容易有了起色,可是身邊的銀錢已經沒有了想給家中寫信,可是前些日子剛給他的父母報了平安想一下子說了實話驚到了他的父母,讓他們擔心——萬一被父母知道了非要去南邊兒看他不可路那麼遠,,萬一在路上累到或是病了,都是他做兒子的不孝,所以纔給他的姑母大人寫信求救,先給他幾百兩銀子救救急,等他過了年節回來時一併奉上云云。”
紅裳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這樣說的?這藉口也太——”
畫兒撇嘴:“本來就是。”
紅裳還有些不太相信:“薛家老太爺的腦子雖然說不上多好使來,可是他的那個女兒,心
巧的很,怎麼可能會生出如此胡鬧的兒子來?”
侍書嗤之以鼻:“老天爺是有眼睛的,像他們薛家的人,沒有一個積善行德之人,能有什麼好報?如果讓他薛家有個精明能幹的兒子,就真是老天無眼了。”
雖然這樣的話怎麼都像是氣話兒,說出來並不能讓人信服,不過想一想好似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畢竟紅裳穿都穿了,你說世上無神仙,紅裳自己也不能相信。
不過,有另外的道理可以說得更能讓人信服些吧?紅裳看了看侍書,又看了一眼深以爲然正在點頭的畫兒,她話到嘴邊兒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古人對於神佛的敬畏與信服,不是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能比的。
既然晚宴不用準備了,紅裳想了想便決定回上房了:打個轉便可以回房好好歇一會兒了,倒也算是薛家的人做了一點兒好事兒。
只是不知道薛太爺下次會不會有臉皮再來趙府:他們當初留姑娘在趙府的意圖,現在等於已經拆穿了,雖然親事兒定了下來,但是臉上也不好看吧?
想了想,紅裳失笑:自己真人憂天了,人家薛家的事情何用自己擔心?按薛家老太爺的脾性,這些子面皮厚度應該還是有的。
老太太和太爺在屋裡坐着都默作聲兒的吃茶,現在除了吃茶也沒有其它事情可做——媳婦怎麼還不回來?回來也有人能說說話岔開,不必如此尷尬啊。
老太是又氣又惱,她現在不好說什麼,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而老太爺是早已經料到了薛家當初的目的,不過他現在最好是什麼也不說,說什麼都是拂了老太太的臉。
紅還沒有到呢,上房裡卻又熱鬧了起來:趙家的二老爺帶着一大家子人到了!老太太一下子忘了自家表弟的事兒,一疊聲兒的讓人快快去迎;而老太爺看老太太的興頭,他的眉頭卻微微皺了皺。
雖然小兒子回府,老太爺也是喜歡的,過看到老太太的樣子,想起前幾年的事情,老太爺心中卻不如趙一鳴回來是歡喜了——小兒子,就是毀在了老太太的寵溺中啊;但此時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老太爺長長嘆了一口氣:只希望老二日後多少懂事些,那自己給他安排的路可保他一生衣食無憂了。
紅裳被人在路上攔下後,直接奔了二門兒,她在心中感嘆:自己不過是累了,想睡上小會兒怎麼就這麼難;真是一個事兒接着一個事兒,今兒一天就沒有讓她消停一會兒:有事兒就有事兒吧,爲什麼不能一天一件,偏要趕到一起呢?
紅裳擡頭看了一眼老天:老天不會扔她到這裡來歷練的吧?隨即紅裳哭笑了一下,扔掉了這無稽的念頭。抱怨歸抱怨,可是她卻不得不去迎一迎:老太太和老太爺就是再想兒子,也不可能迎上去的,而趙一鳴又不在府上,只能她去迎了。
紅裳還沒有趕到二門上,只是遠遠得看到二門罷了,對面便不緊不慢的行來了幾輛車子,車子的周圍簇擁着一大羣的丫頭婆子:有趙府的人,也有不是的。
紅裳等車子接近了後,她叫了停,扶了侍書的手自車子上下來。
紅裳早就看到趙安娘子正陪在打頭的車子旁邊,看到紅裳的畫子停下來後,便同車子旁邊的一個大丫頭說話。那大丫頭聽了後看了一眼已經站在車子旁的紅裳,纔對車子裡說了幾句話。
這當口,趙家娘子及趙府裡的丫頭娘子們已經對着紅裳拜了下去:“大太太安。”二老爺回來了,紅裳這個太太自然升級變成了:大太太;雖然二夫人只是夫人,還不能稱一聲兒太太。
紅裳還沒有同趙府的二夫人打照面,卻已經對自己的弟媳印像有了極大的折扣:趙安娘子同那個大丫頭說的話,自己在這邊兒立着都聽得清清楚,趙家的二夫人在車子裡沒有聽到?偏要等自己的大丫頭開口重新再說一遍嗎?這算什麼意思?一見面先擺足了架子嘛。
紅裳一面想着,一面輕輕擡手:“罷了,起來吧。這車子裡就是二老爺和老太太了吧?”她臉上的笑意也就淡了許多:趙家老二想面子上過去,她當然配合着,如果想給她難看,她也不會任打任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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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章 親近與親熱
二百五十四章 親近與親熱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對趙家僕婦們說的話還沒有落地兒,那車子上的簾把被一隻白嫩嫩的小手飛快的挑了起來,一個花信年紀的佳人利落的自車子裡探出了頭來,一面扶着大丫頭的手下車,一面已經朗聲兒笑道:“這就是大嫂了吧?唉喲,這一路上坐車實在是乏了些,居然在車子裡又睡了過去,不知道大嫂親迎了出來,真是失禮!本應該是我們去給大嫂問安纔對,哪裡敢當大嫂來迎我們呢。”說着話,那佳人已經站在車子下面。
紅裳一看到她,心中就是一讚:好標緻的人物!不說她的樣貌長得如何風流、精緻,而是那一身的精氣神兒就先奪了人的眼光!有多標緻?紅裳剛剛還對未謀面的弟媳不滿呢,可是現在不過是看了一眼,心中對人家的厭惡居然一下子去了大半兒:這樣的女子,才真是應了賈寶玉的話,集了天地間的靈氣所生啊。
而且讓紅裳沒有料到的是,剛剛有意怠慢,現在卻如此親熱,趙家二夫的心思還真就難倒了紅裳。
紅裳聽佳人說了話,便也臉上掛上十成十的笑容——人家剛剛不管是因爲什麼怠慢了她,可是現在可是透着十分的親熱勁兒,不管是演戲還是真情,她都要配合一下的:“這就是弟妹了吧?”
下一句話紅裳還沒有說出來,她想移步上前腳兒都沒有來得動,那佳人已經搶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紅裳的手便驚歎道:“我的天!沒有見到嫂嫂前,真讓我不敢想天底下居然真有嫂嫂這樣的人物,就是畫上的天仙兒也遠不如嫂啊,我今兒才知道什麼叫做‘我見猶憐’啊!”
紅裳沒有防着:己的弟媳居然一上來就如此自來熟不算,還給了自己如此高的一頂帽子——夸人也是一門學問啊;紅裳長得雖然不醜,但卻並不出衆,只是身材嬌小不說話立往那裡一站,倒真是讓容易生出憐愛之心來,不會想像得她內裡有着十分的剛強。
紅裳聞言笑道:“弟妹說得都羞愧了,哪裡敢當?弟妹莫要取笑愚嫂;倒是弟妹一見讓人忘俗,愚嫂哪裡能同弟妹相比?”紅裳的話並沒有說完——那佳人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紅裳本想再問兩句平安的話兒,就引她們夫婦去見老太爺和老太太,可是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就在那佳人來後,自車中又下來一個男人。看上去倒與趙一鳴有七八分相像過要比趙一鳴年輕、也帥氣多了!人長得白白淨淨,雖然並不瘦弱卻也不肥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書生袍,而且怎麼看怎麼一身的書生氣,那叫一個文質彬彬;如果不是他雙眼無神就是一個翩翩濁世中的佳公子!
紅裳看到趙家二老爺夫婦,真是;點兒把眼珠子掉到地上:這就是傳聞中潑辣不講理的母老虎二弟媳?這就是傳聞中無所事事、只知吃喝玩樂的紈絝二老爺?!這形像也差太遠了吧?
那佳人還是執着紅裳手沒有放開,一臉的親熱勁兒:“嫂嫂們不要再互相誇獎下去了。再說下去,怕要被那些小人笑我們自己誇自己,誇起來還說個不停!”話說完就一串銀鈴的笑聲兒。
紅裳正要答話時。那佳人忽開了紅裳地手手一擊道:“真是該打。怪不得老太太常說我這人總是沒有個正經兒!看。這不就是嘛。一看到嫂嫂便忘了其它。還沒有給嫂嫂見禮請安呢。該打打。”一面說着話。一面福了下去:“弟妹槿柳見過嫂嫂嫂好。”
紅裳連忙拉起了佳人來:“一家人用如此大禮?一路上辛苦了吧?可還順利?”她剛剛沒有說出來地話。現在終於說了出來;如此便可以請他們去見老太太了。
二弟妹地親熱與說話行事做派過區區幾句話。卻已經讓紅裳心中警鈴大作:這樣一個人做朋友當然不錯是如果是敵人地話。那也是極難纏地人物呵。
佳人又抓起了紅裳地手:“嫂嫂既然說是一家人。就不要弟妹弟妹地叫了。你就喚我乳名兒柳兒吧。”然後對着紅裳一笑。轉頭輕喝立在車子那邊地趙家二老爺趙一飛:“你是死人啊!還不過給大嫂見禮!”
紅裳倒被自己家地二弟妹嚇得不輕:就這樣當着趙府上下地奴僕。對自己地丈夫呼來喝去?怪不得她入了老太太地眼。
不過。紅裳略一想便又釋然了:人家可是禮部侍郎地嫡出千金。有她腰板硬地底氣;不然。早被老太太治得服貼了——老太太這幾年沒有治得了二媳婦。卻被二媳婦氣得不輕倒也真地;氣讓老太太受了。卻又揪不到二媳婦地大錯兒。擺不上臺面上說事兒。只這一點就足夠紅裳不敢對自己地弟妹小瞧了。
趙家二夫人孃家姓金
柳。因爲命中五行缺木,所以名字才用了這麼兩個金侍郎兄弟六人,妻妾二三十個,統共才只有這麼一位大小姐,其餘都是兒子,不免就對金氏有些嬌慣:上自祖父祖母,下至哥哥弟弟,哪個不是把她捧在掌心裡的?所以才養成了金氏的張狂性子;只是,金氏雖然張狂,但卻並不是沒有心計的人。
趙一飛聽到夫人的話,臉上沒有一絲惱意,反而打點起了一臉的笑意走過來對着紅裳拜了下去:“大嫂好。”
紅裳急忙還了半禮:“二叔好。”
金氏卻一把拉起了紅裳:“大嫂,你不用理會他,你受他的禮還不是應該的!”
紅裳起身一笑:“二叔與弟、槿柳都累了吧?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等着呢,我們先去見了老人家,再去好好洗一洗去去風塵。”紅裳不想再同金氏多做糾纏:讓老太太等得着急也不好。
趙一飛躬身:“大得有理,我們不在家中倒是偏勞大嫂了;還讓大嫂親來迎我們,想必我們的院子也是大嫂讓人打掃安排的吧?真是辛苦大嫂了,小弟這裡拜謝了。”怎麼看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兒啊。
紅裳剛要答話,金氏卻拉紅裳的手不放,搶先道:“嫂嫂,我坐你的車子吧;實在是不耐煩同他一起坐,好不好嘛?”說完還搖了搖紅裳。
紅裳的頭立疼了起來:自上世起,她最討厭的、最不喜歡應付的就是這樣撒嬌的女孩子——可是金氏明明比自己現在要大幾歲。
紅裳只能答應了下來,剛想同趙飛客氣兩句,卻被金氏不由分說拉上了車子。在車上金氏的話倒也不多:路也不遠吧,想說什麼時間也不夠的;紅裳客氣的應對着,兩個>現在看上去倒是和氣親熱的緊。
車子還沒有停下來,紅已經看到老太太了:她扶着言梅和綠蕉的手站在院門口兒,正向自己這個方向看過來。
車子還沒有停穩,老太太已哭着喊了一聲兒:“我的兒,你可想死爲娘了!”
紅裳車子後面是趙一飛的車子,裳剛自車子探出頭來,便看到趙一飛一下子自車子跳了下來,奔過去撲倒在地上抱住老太太喊了一聲兒:“母親——,想煞兒了!”便放聲大哭起來。
紅裳聽得心裡一哆嗦:這叫哭得一個痛!趙一鳴回府見到老太太時,那哭得不如他這個弟弟十分之一啊。
“想死爲娘了,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
“娘啊,兒子也想您啊,日日做夢都夢到您。”
他們母子那是各自想念緊,當下抱頭痛哭個不休;言梅和綠蕉還有娘子們怎麼努,這母二人權當沒有聽到,只是抱着一面哭一面說着想念的話兒;老太太如此一來,倒把金氏晾到了一旁。
紅裳想起自己進趙府的情形,在心底一嘆,回頭正想對金氏說兩句閒話,不讓她太過注意老太太對她的冷落時,金氏卻迎着紅裳的眼神輕輕一笑,然後用極低的聲音道:“不知道的,還以她的兒子生死不明瞭多久呢!兒子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這個樣子的?如果不是她慣着二少,我們二少也許還能有些出息呢!”
紅裳的話被噎了回去,金氏這話卻不太好接;紅裳聽到車子後面又有響動,便轉頭看了過去,看到緊跟着趙一飛車子後面的車子上,走下來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看上去比鳳韻大一些,卻比鳳音二人小一些;穿着打扮一看就是趙家的姑娘,便猜到是趙家老二的嫡出姑娘,趙府的四姑娘鳳靈了。
紅裳看看哭得涕淚橫流的老太太,便先對畫兒道:“快過去伺候四姑娘過來。”然後對着金氏一笑:“那是四姑娘鳳靈吧?長得真是好呢,一看也是極聰明的,弟妹真是會教呢。”
金氏看了一眼女兒,不以爲意的笑了一下:“長得好不好的有什麼用?人家——;”她對着老太太擡了擡下巴:“不稀罕不是?教得再好最終也是養給人家的,這可是老太太當年親口說的呢。”
這句話兒讓紅裳又不好接了:看金氏的言談舉止絕不是一個不知道進退之人,可是她爲什麼幾次三番的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她與老太太不和,但也不必一上來就對自己抱怨這、抱怨那的吧?想拉籠自己——兩個人還不熟悉,她爲什麼認爲自己會同她一條心呢?
而且,趙一鳴說過,趙一飛夫婦可是一直暗中小動作不斷,想奪趙家的家業爲己有,她怎麼可能對自己如此示好親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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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章 金氏
二百五十五章 金氏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雖然心底轉過無數的念頭,但她還是臉上帶着笑~的手,輕輕的道:“我們去扶起老太太起來吧。”
紅裳現在當然不敢輕信金氏,不過薛家姑娘被指給了趙家的二老爺,紅裳對於老二夫婦還真是有一絲不好意思,所以不好不答金氏的話後,可是她的話卻每每讓紅裳難以應答;想到金氏刻意的親近,紅裳便也用一樣的法子——借親熱和老太太,避開了金氏讓她感到尷尬的話兒。
金氏撇了撇嘴,不過還是依着紅裳過去給老太太見了禮:只是老太太只顧抱着兒子叫心肝了,八成沒有看到兩個媳婦過來行禮。
紅裳看金氏起身後立着不動,便給她使了一個眼色,一人一邊上前扶起了老太太;紅裳讓言梅取了帕子給老太太,她輕聲勸道:“老太太,二叔一家舟車勞頓想來已經累壞了,讓他們進屋坐下吃杯茶,再好好敘話兒吧;這個時候也起了風,您也要小心見了風明兒頭疼。”
老太太這才鬆開了趙一飛,應了紅裳一聲兒,對着一旁的金氏點了點頭,便由着紅裳和金氏扶着她向屋子裡走去。
紅裳注意到隨她們身後的除了四姑娘鳳靈外,還有兩個婦人打扮的女子,穿戴一看便不是僕婦:想來是趙一飛的妾室了。
兩個婦人年紀並不一般:大些的看上去同宋氏差不多的年紀,小些的也就二十左右。不過看她們走路都低着頭,雖然穿戴與僕婦們不同,卻也強不了多少——與趙一鳴的妾室們相比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天上的當然是趙一鳴的妾室們,在地上便是趙一飛的妾室了。
紅裳掃了一鳳靈,忽然想起趙安娘子說過,二老爺身邊的姨娘只有二位,全都是老太太給二老爺;有一位是在金氏進門以前便跟了二老爺,金氏進門時便有了身孕過卻是一個女孩,不過半年便莫名的夭折了。
紅裳想到這裡機靈靈的打了一寒戰,金氏的手段不止是高,而且狠啊!自金氏進門兒,趙一飛雖然又納了一個妾房收了不計其數,除了金氏,但卻再沒有一個女子有了趙一飛的骨肉!只這手段,紅裳就自愧不如。
老太太走了兩步,忽然住了腳看得正是兒子趙一飛。紅裳看老太太的意思想鬆開了金氏,便知道她想抓着小兒子的手,便主動放開了老太太身錯後了一步相讓趙一飛。
趙一飛上前扶起了老太。金氏卻向紅裳投來了一個眼神。似乎極不贊同紅裳地做法。
氏是不贊同。她對於老太太並沒有什麼敬意。當初她與趙一飛地親事兒能成半兒是緣於老太爺與她父親交好。當時誰也不知道老太爺會因病不能再領差。都認爲他不過是小組恙。人人都認爲老太爺在仕途還會再上一步。所以金侍郎當初纔會同趙府議親事兒;還一半兒原因就是金氏曾在家中偷偷看到過趙一飛。她當時真是一見傾心——讓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是一個金玉其外地人當時便把一顆芳心輕易許了他。
後來老太爺一病辭官。而趙一飛兄弟地官職又低金氏便慢慢不把趙家地人看到眼中了;對於老太爺還有三分敬意對於總往兒子房裡塞丫頭地老太太沒有了一絲敬意。只有不耐煩與三分恨。
趙一飛因爲自己地確沒有本事兒以對於高攀上地親事兒他還是心裡有數地。所以本就對金氏相讓三分;而他身上地官職當年雖然大哥出了力可是最終也多虧了岳丈才真能成。自有了官兒後更是把相讓地三分變做了懼內。
再加上趙一飛地紈絝、好色。金氏對於趙一飛地不滿。慢慢變作了對趙家地極度不滿。可是再不滿她也已經嫁了過來。所以也只能將就把日子過下去了。如果老太太不找她地麻煩。她也能對老太太客客氣氣地略盡孝道——她父親可是禮部地侍郎。她當然知道孝字怎樣寫;但偏偏老太太不同老太爺一樣。把金家放在眼中。只把金氏當作是自己地媳婦看待——那可就是打罵由心嘛;這還罷了。讓金氏最着惱地便是趙一飛地好色。而老太太做爲母親不但不加管束卻由着他胡鬧。不止如此。還隔三差五地給趙一飛塞通房丫頭;一來二去。老太太終於捅破了金氏地馬蜂窩。婆媳關係勢成水火。
所以。金氏嫁進來多少年。就同老太太鬥了多少年;在金氏地眼中。老太太根本不用討好——當然了。面子上地事兒一定要過得去。她可不想丟了父親地臉面;所以。看到紅裳成全她與趙一飛服侍老太太。金氏雖然感激紅裳地好意。卻並不領情:老太太是個什麼東西。自己伺候她。她不怕折壽嘛!
氏做事兒就是讓老太太着惱,卻還讓老太太抓不住老太爺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金侍郎家中這些年沒有少幫襯自己的小兒子,他也不過給兒媳婦難看。
金氏對紅裳的親熱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盤,趙家的家業,她是一心想要,而且志在必得;不過,只要老太爺在世一日,這事兒便不能鬧到檯面兒上,所以她並不急着同紅裳翻臉,一切要多看一看再作打算。
金氏的如意算盤:如果這位新任的大嫂像原來那一位一樣,那自己哄得她團團轉還不是手到擒來?
老太太是真得高興,趙一飛做戲的成份多一些:母親可是他在趙府與大哥相爭的依仗,他能不哭得痛一些,表示一下自己對於母親的思念之情?
金氏雖然看不慣老太太和趙一飛的那一套,但也知道自家的夫君得老太太的歡心是他們爭奪家業的最大依仗,所以她夫君要哄老太太開心,她是一點兒也不攔着,有時候還會助他一臂之力。
鳳靈小姑娘卻沒有高興或是不高興:反正是回家唄,自己在哪裡不也就是這麼過?父親不是去混女人堆兒,就是去賭錢;母親不是罵姨娘,就是罵父親;祖父祖母?自己家一共五個姐妹,自己算是哪根蔥哪根蒜?他們盼得是弟弟,不是自己這個丫頭片子賠錢貨!
年紀大些的姨娘進了趙就鬆了一口氣兒:回了趙府,有老太太撐腰,日子總比在外面時好過,老爺也能來自己房裡一次半次的,如果萬一剛巧……,所以她臉上倒帶上一線久不見的笑意兒。
年紀小些的娘想得同那姨娘差不多,她感覺自己仗着有老太太,可以不用再怕太太,到時多想法子哄得老爺到自己屋裡來——能生個一兒半女,才能真得在趙府存身啊。
一行人各懷心思的進了花廳,老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當他看到小兒子和老太太還是流淚着進來的,尤其是小兒子哭得那個痛,他更是心裡發惱:父母又沒有死,用得着這麼哭嘛!
趙一飛一看到父親當便收起了眼淚,換上了一臉的恭謹,小心的扶着老太太進了廳。他變臉的速度讓紅裳有些錯愕:這也太快了一些吧!
趙一飛和金氏把老太太到椅子上坐下,金氏放開老太太后便看向了趙一飛,她在等趙一飛過去給老太爺行禮。趙一飛卻看一眼老太爺,好似有些怕得縮了縮脖子。老太太輕輕拍了拍趙一飛的手:“去吧,給你父親請個安,他可也是等了你半日。”
太太說完又瞪了一眼老太爺:“兒子剛回來,有什麼事兒過了今兒再說。”老太太爲了趙一飛一輩子沒有少給老太爺爭吵——只要小兒子在她身邊,不要說讓老太太和老太爺爭執兩句,就是讓老太太責罵老太爺,她也不是沒有做過。
趙一飛雖然心下忐忑不安,不過知道給父親請安是免不了的,只能和金氏過去對着老太爺拜了下去。
老太爺冷冷哼了一聲兒,然後對着金氏溫言道:“媳婦一路辛苦了吧?起來吧,一旁坐下歇一會兒。”
金氏謝過了老太爺,也不理會趙一飛:這樣的架勢在她進了趙家的門兒後,哪個月不上演幾回——她是坐着的,她的夫君卻是跪着的。不是她不想,只是陪着一起跪也陪煩了,後來乾脆不理不睬,由趙一飛被他父親罵了:他父親能把罵醒也是好事兒一樁啊。
金氏自行過去給老太太福了一福:“老太太安。”老太太眼睛只在兒子身上了,看也沒有看金氏,只是隨口道:“起吧。”
金氏也不把老太太的冷落當成一回事兒,自顧自起身到紅裳下首坐下了,還對着紅裳眨了眨眼:你看,人家只有兒子,哪裡有我這個媳婦?
紅裳只好回了微微一笑,便取了茶鍾兒示意金氏吃茶:吃茶吧,少說話,少打眼色的好呵。她可不想讓老太太認爲,二媳婦一回來就拉着大媳婦聯成了一氣兒。
趙一飛沒有老太爺的話不敢起來,便擡頭飛快的、可憐兮兮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乍一見兒子,親熱還沒有親熱過來呢,如何能看兒子吃苦,急忙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教訓兒子也是爲兒子好,可是兒子不是剛回來嘛;來日方長,你就不能讓兒子好好歇一歇?兒子叩頭也叩了,你就說句話兒讓他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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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六章 第一次會面
二百五十六章 第一次會面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瞪了老太太一眼,嗔她把兒子慣壞了;可是看看那裡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也知道不是訓兒子的好時機。
便沉聲道:“你還起來,難道還想讓我請你起來不成?!”
趙一飛連忙叩了一個頭自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到老太太身邊兒坐下了——老太太早已經命人放了一把椅子在那裡。
老太爺看得那個氣:“夫人!他現在不小了,哪裡還如此能沒有規矩?!一飛,你給坐下去!”頓了頓又想起一事兒來:“一飛,你給母親請過安了嘛,你就坐下!”
趙一飛被父親喝的一驚,他急忙站了起來。老太太卻一把拉住了趙一飛,一面輕輕拍着趙一飛的手安撫他,一面對老太爺道:“夫君,飛兒一去這麼多年,我想兒子想得快瘋了,剛剛回來我同飛兒親熱一下都不行?規矩?明兒再立就晚了不成?”
老太爺看老太摩挲着趙一飛,他的氣兒就往上直撞:一飛就多大了?!近三十歲的人了,老太太居然像對小孩子一樣,生怕嚇到他一樣。
可是,老太爺掃了一旁坐的兩個兒媳婦,最終狠狠瞪了一眼趙一飛:“你同你大嫂見過禮了?這就坐下了,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老太爺也知老妻的脾氣,只要事關小兒子,你就是講大道理把天講下來,她也聽不進去!所以老太爺沒有同老太太理論,當着兩個兒媳婦的面兒,也不好太過教訓趙一飛,所以只是提醒了一下兒子,讓他給大嫂見禮。
老太爺畢竟是趙一飛的父親,他趙一飛給紅裳見禮,也不過希望趙一飛能和哥嫂的關係好一些日後自己和老太太百年,有大兒子夫婦二人照看着,這個小兒子也不至於闖太大的禍出來。
趙一飛還沒有說話,裳急忙搶先答道:“回老太爺,已經見過禮了。”紅裳雖然知道老太爺要訓兒子,可是這個時候把自己拉進來卻不厚道了:趙一飛如果因自己被老太爺訓斥,老太太說不定就會遷怒。
老太太也連忙打圓場兒:“好了了。黑着一臉都嚇到靈兒了。靈兒。來來我看看長高了多少。”老太太這明顯就是爲了引開老太爺地注意力。
鳳靈一直在旁邊立着。看父訓斥父親。她不好上前見禮不能退下去。只能乾巴巴地站着:對於祖父對她父親地訓斥。她也是見慣了地。根本沒有一絲懼怕。
聽到老太太地話靈這才上前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禮:“老太爺、老太太安!”
老太太拉了鳳靈起來:“好孩子。這個頭兒真長高了。嗯。都快趕上你鳳音姐姐了。”老太太說這話兒純粹是廢話。趙一飛一走三年多。女兒不長高才怪。
說兩句話兒後太太忽然想起了鳳歌三人。便看向紅裳:“媳婦兒你二叔他們一家回來。就不讓鳳歌幾個上學了吧?放一天兒讓她們姐妹們也團聚一下吧;嗯。也讓那三個輕鬆一下個先生地課。不要累壞了她們。”
紅裳答應了又道:“雖然先生多些。不過每天都只學四個時辰。少半個時辰就會讓姑娘們休息一下。不會累到她們地。”
老太太點了點頭:“我只是隨口一說,這些事兒有你和一鳴打理,我沒有不放心的。”金氏正在吃茶,聽到老太太的話兒掃了一眼紅裳。
紅裳只是應對着老太太,好似沒有發覺金氏看過來的目光。
底下早就丫頭婆子聽到老太太和紅裳話後,稟了一聲就去傳話兒請姑娘們過來。
老太爺這當兒也拉了鳳靈到近前看了看,誇獎兩句,又勉勵了幾句。
鳳靈雖然看上去不像鳳韻那麼機伶,倒也應答得體,言吐舉止很合禮數;老太爺也因此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兒:“好孩子,有長進。過了明兒,就和你姐姐他們一起去上學吧。府裡現如今請着幾位先生呢,你過去一來可以學幾個字兒,二來也同姐妹們一起耍耍,不要生份了。”
鳳靈一走三年多,老太爺怕她同鳳歌幾個人真得生份了:老人家嘛,總是希望兒孫們能歡歡喜喜、和和氣氣的在一處,他看着才叫一個高興。
鳳靈眼睛一亮:“是的,老太爺。”她沒有想到現今府中居然已經有了先生,對於鳳靈來說倒真是好事兒——她是極愛學東西的人兒。
金氏看老太爺、老太太和鳳靈說着話兒,便輕聲問紅裳:“嫂嫂,先生是教什麼的?”女兒去東西了,做母親的怎麼也要問一問。而金氏這樣問,是因爲不放心紅裳:她一個商人之女,知道應該
學些什麼嘛?如果那些先生不行,倒不如她再費:外請了先生過來單教女兒的好。
紅裳輕輕一笑:“教什麼的也有,術算啊,寫字啊,禮儀、女紅等等,都有。”
金氏聽到後深深看了一眼紅裳,然後一笑:“嫂嫂想得周全呢,倒真是應該讓女孩兒學些東西,日後到婆家不至於太受氣。”
金氏萬萬沒有想到紅裳一個商人之女,會給府中的姑娘們請來如此多的先生,比她想得還要同周全:她既然有這番見識,怕是不好拉攏,就算是好拉攏,怕也不好掌握呢。
紅裳只淡淡笑道:“哪裡是我想的?是你那個大哥想出來的——他也是看鳳歌幾個人總是玩耍,所以才請了幾個先生拘束她們一下,也好讓她們學些東西;雖然女子無才便是德,識幾個字倒也算不得什麼。”
金氏聞言也只一笑:“日後,靈兒還要麻煩嫂嫂多照看一二;我啊,是個沒心沒肺的,今兒聽說府中有先生,倒真是省了我不少的心事兒。”她雖然沒有盡去疑心,不過卻也安心了不少。
紅裳客氣了兩句,便又開吃茶了:不吃茶就要應對二夫人,那不如吃茶的好。
可是金氏吃口茶後,看了一眼老太爺、老太太:他們還在同鳳靈說着話呢,便又對紅裳道:“嫂嫂,你回府有幾個月了吧?老太太給了大哥幾個丫頭做通房?或是給大哥又納了妾不曾。”她想看看現在的老太太還如三年前一樣嘛,而且她也有藉此事兒同紅裳結個‘同盟’的意思。
紅裳聽到金氏的話兒,一口茶沒來及嚥下去,差一點兒被嗆到了。
她看了一眼金氏,又了一眼上座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就算是金氏用極低的聲音說話,可是她當真是不怕老太太、老太爺萬一會聽到嗎?她不怕?自己可不想趟這種混水。
紅裳便掃了一眼老太太,然後遞了眼色給金氏:意指在老太太跟前,說話兒還是小心些爲是。
金氏看紅裳做事兒有些手畏腳的,倒同原來的大嫂有幾分相似,心裡的輕視之意又起,便再沒有同紅裳說什麼——怕老太太?有你哭得時候!
當初如果不是大哥自己左一個、右一個的納妾,老太太會只給他納了一房妾?即使這樣,那通房也沒有少送了!不過後來被宋氏給賣的賣,配人的配人,大哥的通房才一個也不見了。
金氏暗自撇嘴:現不想說?等你想說的時候,怕是要哭着同我說了!
紅裳看金氏不再說話,終於輕輕吐了一口氣,不過她心底並沒有放鬆:薛家父女可都在府中,還沒有告辭回府呢!
真真就是擔心什麼來什麼,紅裳剛剛想到薛家父女,薛家父女便來了。
“老太爺、老太太,舅太爺和表姑娘來辭行了。”門外的丫頭說着話兒,簾子打開,薛老太爺帶着倩芊走了進來。
如果薛家老二沒有回來,薛家老太爺就打算讓倩芊一個人來辭行了。
薛老太爺和倩芊同廳上的衆人見了禮,然後分賓主長幼坐了下來。
紅裳自打倩芊一起來,她便小心的注意着金氏,看她沒有什麼特別忽然才省起:她還不知道表姑娘已經內定的事情。紅裳在心底小小的呼了一口氣:人啊,不能做虧心事兒,不然提心吊膽的可真不是個滋味兒。這事兒雖然不是她做的,可是薛家一直打得主意是趙一鳴,現在怎麼說,趙一飛都有些代兄受過的份兒——雖然那一半兒的生意是給趙一飛的,但紅裳心中怎麼也有些心虛:表姑娘不是一個好女子啊。
紅裳坐下後掃了一眼薛家父女:她對於薛家人的臉皮厚度還是有好奇的。不過紅裳卻看到了一個讓她有些發呆的情景兒:倩芊坐那裡臉上有些紅,雖然坐得端端正下,沒有四下亂瞄,可是紅裳卻感覺表姑孃的注意力都在老太太的一側:她二表哥的身上呢。
紅裳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便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怎麼自己也同那些人一樣了呢?爲什麼不把人家往好處想呢。如此想着,紅裳卻不自禁的看向了老太太的身側,正正看到文質彬彬的趙家二老家,正偷偷打量表姑娘呢!趙二老爺的臉上雖然還是一本正經,可是眼睛裡卻是赤裸裸的驚豔!
紅裳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金氏:金氏正在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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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章 暗涌
二百五十七章 暗涌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實金氏比紅裳早發覺趙一飛的異樣:畢竟趙一飛是沒有人比她更瞭解趙一飛的好色了;所以她也對薛家的這位表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幾次,當然也是悄悄的。
紅裳取了茶盞到手中,假作吃茶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愕,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表姑娘好像是真得失憶了,不過,看她現在含羞帶層怯,難道她這麼快就移心別戀了?
紅裳想了又能想,感覺表姑娘可能就是被她二表哥看羞了,就算是看到一個翩翩公子,要變心也要有個時間吧?
紅裳一面想着一面又看了一眼金氏,再掃一眼表姑娘,兩相比較下,紅裳認爲只論樣貌二人倒是不相上下,可是再加上氣質的話,表姑娘就要差弟妹一籌了。紅裳又看了一眼那不住悄悄的把目光溜到表姑娘身上的趙一飛:這人難道是眼光有問題?這麼出色的妻子,居然還有外心;不過是一個姿色出衆的表妹,就看得幾乎直了眼?
紅裳雖然上一世就精明能幹,可是對男人的心思卻不是樣樣都能看得穿:這已經到了碗裡的肉,那裡有他人碗裡的肉香?他人碗中的肉,又哪有剛剛出鍋的肉更讓人垂涎呢?金氏對於趙一飛來說,就是已經在他碗裡的肉,倩芊便是那剛剛出鍋的肉了;所以表妹對於趙一飛來說,那可比自己的妻子金氏強上百倍不止了。
金氏雖然對於一飛的神色惱怒,但開始時並沒有遷怒到倩芊身上:畢竟人家一個大姑娘端端正正的坐着,自己夫君非要看人家卻不是人家的錯兒;可是當她慢慢發覺那位薛家的表妹臉兒有發紅的跡像時,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自家夫君有一副好皮囊,氏也是極清楚的;她又掃了一眼薛家的表妹,有些不太確定:一位大家姑娘,應該不會一見之下對一個有婦之夫生了情義吧?金氏如此想了想便又放下了心思:或許人家是被自家夫君看得羞了或許是惱了呢;只是人家一個姑娘家不便發作罷了。
紅裳看到金和趙一飛不時掃過表姑娘,再看錶姑娘一臉的緋紅,她真想大大的嘆一口氣:難道真的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老話兒嘛,表孃的親事兒還沒有說出來呢,這三個人便有些暗潮洶涌的意思。
紅裳知道:這種時候,薛家老太爺只要一起身告辭,便什麼事兒也不會有了坐下去,以弟妹金氏的精明,不難會發現表姑孃的不同——如果薛老太爺再說出什麼親事兒來金氏誤會表妹是定給自己夫君的妾,那日後可真就結了冤家了。
紅裳看了薛老太爺次:既然是來辭行的,爲什麼還不說告辭二字呢?紅裳不欲自己的不耐被金氏發現生出什麼疑心來;正好鳳靈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敘完了話過來給她請安,紅裳便拉了鳳靈起來說了兩句,又命人取來了早備好給鳳靈的見面禮;金氏看禮物貴重,推辭感謝了幾句。
紅裳正好藉機示意金氏她房裡兩位姨娘上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見禮—這時。紅裳才知道年長地一位姨娘姓李。另一個姓張。居然都是老太太屋裡地丫頭出身。
紅裳立時明白了剛剛金問自己話地意思。不過老太太還真是偏心小兒子啊。宋氏與李氏應該是一般地年紀過李氏可比宋氏清秀許多。就更不要提張氏那一第姣好地一張小臉了。只是老太太這樣地偏心要正好。
老太爺只對趙一飛地兩位姨娘點了點頭。紅裳看老太爺地神色。忽然間懷疑老太爺是不是能分得清楚幾個是大兒子地妾。哪幾個是小兒子地妾:因爲老太爺對於兒子們地妾室十分地冷淡看一眼似乎都感覺多餘。他能認識嘛?
而老太太倒是和兩個原來地丫頭有幾分香火情。微笑着叮囑了她們幾句好好伺候二老爺之類地話兒。
紅裳看自家人這裡敘禮。薛老太爺也沒有告辭地意思。而趙一飛那裡卻依然不時看過來——如果不是有老太爺在廳上。他八成會直直地盯着倩芊不放地。
紅裳掃了一眼金氏。再看看那端莊正坐地表姑娘。起身說道:“老太太。二叔一家人到府後還不曾梳洗一下。我看不如讓二叔他們回房梳洗一下。再過一會兒也該用晚飯了。”
紅裳心道:你們走吧,走吧,還不知道走?趙家一府全聚,你們一個外人湊得什麼熱鬧,早些走了也讓大家落個心淨,也免得薛老太爺着三不着兩的惹出什麼麻煩來。
老太爺也巴不得薛老
呢:小兒子一家剛回來,親事當然要過兩天再同小媳說;如果萬一薛老太爺在晚飯的時候,當着小兒媳婦對大兒子和大兒媳說句不當的話,以後豈不讓種下了兄弟不和的因?
可是薛老太爺那個屁股硬是鐵做的,沉得很,一時半會兒看樣子不會擡起來。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兒,一疊聲兒的催着小兒子去淋浴更衣,又連着囑咐了金氏兩遍,要她伺候好趙一飛。金氏雖然欠了欠身子答應了,不過紅裳就在她身旁,自然看到微翹起的嘴角上的那一絲不屑。
金氏和趙一飛一起對老太爺、老太太行了禮告退。一出上房,金氏便對着兩個姨娘道:“扶了你們老爺去更衣,仔細伺候着;老太太的話你們也聽明白了,伺候的不好小心你們這一身細皮兒嫩肉。”
李氏和張氏都躬身答應着,趙一飛卻笑道:“用不着她們,她們會伺候什麼?還是我們夫妻早些回院子吧——離開三年多,看看院子裡可有什麼變化不曾;再說了,還是同夫人在一起舒坦些;夫人也累了,有我在一旁,院子裡有什麼要打點的也省些心力。”
金氏只是看了眼趙一飛,話也不說,笑也不笑擡腳上了車子;趙一飛對着李氏和張氏擺手:“你們跟上來吧,夫人可能有用得着你們的地方。”說完急急跟上了車子。李氏和張氏對視一眼,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她們老爺在她們面前,和在夫人面前完全是兩個人,她們是早已經知道的了。
趙一飛剛上車子,還沒有,金氏已經道:“快走,死人哪!一會兒還要趕過來用飯,晚了時辰,你們一個一個都等着揭皮吧。”
拉車的婆子了還有個不急的,金氏說話可從來都是板上釘釘,說要打你就一定會打的;婆子當下拉起車子便走。車子一動,趙一飛一下子摔倒在座子上,頭撞到了車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兒。
趙一飛有些惱了:“你又是在發什瘋?!”他怎麼也是一個男人,就算是懼內些,也沒有到任金氏打罵的地步兒;不然,他哪裡能有兩個妾,一堆的通房的丫頭。
金氏淡淡的答道:“瘋我們家倒是有一個,卻不是我!看人家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會兒魂還沒有回來吧?沒有魂的人可不就是瘋子。”
趙一飛張了張嘴,最終只說了句:“我同你一般見識。”便不再說話了。此事兒,他自是理虧,他沒有想到妻子居然注意到了;可是想想表那一身的風流,他又自酥了一半兒,便舍下金氏不理會,自去回想了。
薛老太爺倒底沒有留下用晚飯,帶着他的女兒倩芊走了:老太太明着說了,明兒過來一起聚聚吧,今兒一飛剛回來,府裡亂就不留你們了;薛老太爺只好走了。
老太太這話兒也只是客氣話兒:明兒紅裳的哥哥要來,自家的表弟還是不來的好,不然趙家、薛家和紅裳的孃家都尷尬。
薛老太爺一直賴着不想走,是因爲他想在晚飯的時候能和趙一鳴好好說會兒話,套套近乎,再點他一點:薛家纔是趙一鳴正經的岳家,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擡舉的過高。他自然是聽說了紅裳的哥哥要到趙府住些日子的事兒/
其實說起來,倩芊看到趙一飛倒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她只是沒有想到二表哥居然一表人才!她當然察覺到了二表哥對她的注意,除了害羞以外,她也有一絲竅喜:二表嫂也是花容月貌,可是二表哥還是時不時看向自己,那自己看起來要比二表要強一些了。她想着還掃了一眼金氏:二表嫂生得真好看,倒比大表嫂好看多了,而且精明至極,好在她日後要相伴的人是大表嫂不是她——二表嫂看上去也不像個會手下留情的主兒。
倩芊臉紅只是有些害羞沒有其它意思,只是不自禁的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大表哥能白上三分,也就同二表哥差不多了;不過,大表哥纔是嫡長子。
倩芊也是想留下吃晚飯的,不過老太太既然這樣說了,她也只能隨父親回府,便對老太太鄭重的拜了三拜,才隨父親走了。紅裳仔細的注意着倩芊,她眼中的確是閃過了一絲不捨;一絲不捨不能就證明表姑娘沒有失憶,人家失憶後也在趙府住了幾日,有絲不捨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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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八章 試探
二百五十八章 試探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也告退出了上房,她要趕這個時辰去躺一躺:晚上時短不了,她現在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就連紅裳自己也感覺自己是不是身子出了毛病?有霄兒天天調理着,可還是累得要命呢?要不,改日叫霄兒的祖父進來請請脈吧——病是拖不起的事兒。
趙一鳴回來後,直接被老太太打發等到二門兒的人叫去了上房,紅裳晚飯前沒有見到他。紅裳看到趙一鳴時,雖然趙一鳴笑着同趙一飛夫婦說着話兒,看上去兄友弟恭,其樂融融,可是紅裳還是自趙一鳴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快。
紅裳不認爲趙一鳴是看到自己的弟弟回來了而不高興:那他的不高興看來同老太太有關了。紅裳看向了一旁的老太爺:他應該不會讓老太太過多難爲趙一鳴吧?
一頓晚飯用下來也還算得上和樂,老太爺整個晚上並沒有多說話,雖然說上有多高興來,至少沒有板一晚上的臉。晚飯後,一家人並沒有多說話:趙一飛夫婦趕了一天的路,怎麼也是累了,所以早早的各自回房了。
趙一飛的不快真得就是因爲老太太:老太太看到小兒子的官職比大兒子小許多,所以立時便叫了大兒子過去,讓他儘快想法子打通關節,給趙一飛再謀一個大些的官職。
紅裳不便說什,便勸慰了趙一鳴幾句打發他上牀睡了。而紅裳雖然累極,卻怎麼也睡不着了:明兒,哥哥就要來了。
忙着的時候,紅裳似乎對於鈞的到來沒有太多的反應,可是一閒下來時,紅裳卻怎麼也忍不住去想此事兒:他會不會只一天就看出自家妹妹的不同來呢?
第二日一自上房回來,紅裳剛剛坐下聽娘子回事兒不久,霄兒便來請她:“太太,二夫人來了。”
紅裳愣了一下,早飯時剛剛見到了個時候金氏來有什麼事兒呢?紅裳便讓侍書與魚兒先處置事情:無關緊要的事兒由她們兩人做主就行,拿不定主意的事兒就讓那人等一會兒,紅裳回來後再議。
裳原本想早早把府中的事情處置完了,然後好好養一養精神,在中午的時候好應對她的兄長;昨天一天就沒有得閒,難不成今兒也不能讓她安靜一會兒?
金氏已經在花廳上坐了。看到紅裳進來便又立了起來:“也沒有提前說一聲兒。不知道我這樣冒冒然地打擾到嫂嫂沒有?”
紅裳笑道:“快坐下說話。一家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地。府裡原也沒有幾個人。現如今你來了我們正好可以一處做個伴兒。”
金氏要給紅裳見禮。被紅裳一把拉住:“好了。一家人哪有這麼多地虛禮兒?坐吧。坐吧。”一面又吩咐人上茶上點心果品。
金氏就勢行了半禮便坐了下來道:“我這人是個急性子。嫂嫂多擔待了。我啊。不管什麼事兒。只要想了起來就是等不了一時半會兒馬上做了才成。今兒不也如此。都到了嫂嫂這裡纔想起。嫂嫂現在掌理着府中事情。不知道我這樣來了會不會擾了嫂嫂。實在是——”
紅裳擺手:“不打擾。剛剛已經說過了。一家人就應該常來常往嘛;昨日我還你哥哥商議着。哪一日老太太跟前得閒了。叫二叔和槿柳你們過來用頓飯呢——他們兄弟可是幾年不見了呢;話又說回來日你們剛剛回來。爲什麼今日不好好歇一歇呢?舟車勞頓可不是一日兩日能歇過來地呢。有什麼事兒急也不急在這一兩日。”
金氏取了茶在手中。聞言笑了起來:“要不同嫂說我是一個急性子呢!想起一出是一出。只要想起了事情。就是不做我也在房裡呆不心靜;剛纔回房本想着躺一躺地。就像嫂嫂說地全身上下骨頭痠痛痠痛地。可是剛剛躺好。便想起了在外面時給各房採買地一些東西。就是躺不住了。只好起來打點了出來往各處送去。而我呢纔不要去老太太那裡聽訓。便藉着嫂嫂地由頭到嫂嫂這裡來了;老太太那裡。讓我們家那一位送過去了。”
紅裳連忙客氣了幾句的意思並不想收下金氏的東西。
金氏不理會紅裳的客套,讓人把東西奉了上來由分說就放到了桌子上:“嫂嫂,我同你可真是一見投緣,怎麼看怎麼可心意兒,是打心眼裡把嫂嫂當成了自家的人;嫂嫂如果不把我當成一家人,這東西你自管使了人扔出去就是,我一句話怨言也不會有的。。”
紅裳聽金氏如此說,不好再推辭,
金氏讓侍書把東西收了下去。
金氏當然不只是來送東西的,她東拉西扯閒話了一會兒,隨意似的問道:“嫂嫂,昨日那位表姑娘聽說生了病兒,還是奇怪至極的病了,把她原來的事兒都記不得了?這樣古怪的病兒我可是第一次聽說呢。”
紅裳沒有想到金氏不過一個晚上,就打探到了表姑孃的事兒:不知道她還打聽到了些什麼?紅裳輕輕一嘆:“可不是嘛,怪可憐見的。身子什麼毛病兒也沒有,除了識得幾個字,會說話走路外,竟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就是連父母她也有識得了。不要說你奇怪,我聽那些大夫說了以後,也奇怪的不得了。”
金氏好似也很惋惜的樣子,也輕輕嘆了一口氣:“真是怪可憐的,怎麼就這種病兒?聽說是不小心撞的?”
紅裳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當日的事情已經嚴令府中之人不得提起,居然還有不聽話的?一定要找了出來拿他做個榜樣兒,這府裡的僕從們是一時不敲打也不可以。
紅裳想了想,故壓低了聲音道:“這事兒我們還是不要說了,畢竟事關老太太,萬一讓哪個多嘴的傳到老太太那裡,我們還不是等着吃排頭?”
金氏嗤的一聲兒笑了出:“我的嫂嫂!看你也是一個聰明人,只看你把一個偌家的府打理的消消停停,也不是一個沒有心竅的人兒,怎麼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你沒有聽說過人善人欺,馬善人騎嗎?對公婆當然要講一個孝字,可是卻也不用這樣事事小心——你越是讓着她,她越是不知輕重,對你更加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兒的,你一日的好也不要想得了去!小心,並不能讓你在公婆面前不出錯兒!你就像我一樣才成,看看老太太對我,她不敢隨意挑我的毛病兒,她只要說了,我必會還以顏色——她就沒有錯兒?!”
什麼叫做明人?什麼叫做不是一個沒有心竅的人?紅裳悄悄的掃了一眼金氏:這話裡話外可都帶着意思呢,不過,處置家事是一回事兒,遇到公婆嘛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自己就示之以弱好了——她想激自己出手做先鋒,那自己也不妨拿她做槍,試一試表姑娘的真假了。
紅裳看着金氏笑了一下,然後輕輕嘆:“我是什麼聰明人?只是盡心盡力的做事,生怕錯了一點兒被人笑了去,讓老太爺和老太太生氣是真。要愚嫂像~柳一樣,唉,那卻是不可能的了。自昨日一看到~柳我就心折不已,女中的豪傑也不過如此吧!可是人的性兒天註定,我雖然羨慕槿柳你的直爽,可是愚嫂我卻是做不出來的,我這個性兒就是這般,雖然自己也有些着惱,卻到事兒就不會有主張的。”
氏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紅裳,沒有再往下深說,又把話題轉回了表姑孃的身上:“我還聽說,那表姑娘居然是要和我們家結親的!她一個大家閨秀,要做妾的嗎?這世道真讓人說不清楚了,清清白白的人家,好好的大家閨秀,正經的親事兒不去攀一門兒,卻有人想要做妾!”
紅裳這話實在有些不答:說出來吧,不知道老太爺現在是什麼意思;不說,過兩天老太爺也應該同趙一飛他們夫婦說了,那自己也就是得罪了金氏。
紅裳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依看,老太太和老太爺似乎是有這麼個意思吧,我也不能確定;前些日子時老太太好似問過你們大哥的意思,你們大哥回絕了,這事兒就沒有再提起來過;就在昨天吧,這事兒好像又提了起來,只說沒有說是不是給你們大哥的;我的性子,槿柳也知道一些了吧?我哪裡好意思問?就算是真的,此事拿主意的人也是你大哥和老太爺、老太太。”
金氏臉色一凝:“嫂嫂,你是說老太太真有這個意思?”她本來還抱着希望,是府中的下人們胡說呢;至於紅裳的心態,金氏更是不屑一顧:做人怎麼可以如此軟弱。
紅裳遲遲疑疑的答道:“應該是有的吧?昨日你們回來之前,我在廳上聽兩位老人家提及了此事兒,只是我沒有聽兩句便迴避了——我在,也好說什麼,不如離開的好,所以後面的便不太清楚了。”
紅裳的話兒都是半真半假,就算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同趙一飛說破了,紅裳的這些話都能圓過去,不會讓金氏怪到她身上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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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九章 暈了!
二百五十九章 暈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聞言點頭:“老太太原來就說過什麼‘兒媳如果自家人,哪裡會受這許多的閒氣’?!所以她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只是她爲什麼不把她家的外甥女聘來做妻,卻偏讓她來做妾呢?這倒是讓人有些費解了。”
紅裳不相信金氏不知道老太太原來的打算——她不是自己,她雖然離開了趙府三年多,可是在這座府邸倒底是生活了多年,這府裡自然有她的心腹之人才對。
紅裳從容應對:“後來聽人嚼過舌頭,表姑娘原是打算說給你大哥做填房的,可是她們家有這個意思時,我和你大哥在那邊兒已經定下了婚事兒,所以這親事兒就撂下了。”
金氏沒有想到紅裳直言說來,而且落落大方,沒有什麼難爲情;她一笑:“我真是該打嘴巴!這樣的事兒居然攪到了嫂嫂面前。嫂嫂,我這個人嘴已經快,您可千萬不要怪我。”
紅裳微笑:“哪裡會怪你呢?一家人,不過是說兩句家常閒話兒罷了。”
金氏似乎是怕裳着惱,小心的又看了一眼紅裳才道:“這做妾,還真是委屈了人家的姑娘。只是—,不知道老太太現在屬意給他們兄弟二人誰呢?”
紅裳輕輕搖了搖了頭,看了氏一眼,然後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金氏看紅裳道:“嫂嫂有什麼話兒要說?”
紅裳連連搖頭:“哪有?沒有,沒有。”
金氏昨日就對錶姑娘上了心,便隨咐自己的丫頭出去“訪訪舊友”,打聽一下這位表姑孃的事情;又叫兩個看院子的娘子來說了一陣話兒,心下就有些不安起來;等到丫頭回來一說的心更是提起了老高:如果是給大哥做妾的人就無所謂了,可是老太太一向是偏着小兒子的,如果她看到小兒子一高興又看那位表姑娘如己出,萬一就把表姑娘給了趙一飛往哪裡哭去?所以一大早打點好了禮物,便來紅裳這裡探消息了。
金氏看紅裳地神情。聽話。越發確定大嫂瞞了她什麼。只是一想便知道:自己還沒有到府時就使了人來報信中地人早已經知道我們要回來了。不是老太太在那個時候就掂記上了自己地夫君吧?她在袖子中地手握了握:哼。這個死老太婆。我這裡剛進府。椅子都沒有坐熱。她便又開始給兒子找女人。
金氏一時間也想明白了關鍵:“嫂嫂太爺對於這事兒是什麼意思?”老太太有什麼心思並不是很重要。最重要地還是要看老太爺地意思。
金氏最擔心地也在這裡:大嫂了誥命在身。聽說太后還賞了幾樣東西給她。這樣地媳婦就算是個填房。老太爺爲了大哥地前程斷不會這個時候逼着大哥納妾吧?
如果趙家地老大不納妾。而薛家卻是極想攀親地。表妹豈不成了自己院子裡地人?!金氏越想心裡越沒有底兒。
來個妾嘛不怕什麼——雖然有老太太給她撐腰。難對付些可也不是對付不了;只是金氏怎麼着也不想這個時候有人來給自己添堵:那個表娘據說可是個旺子地命。萬一進了門兒自己還沒有收拾好她。她便來個有妥太太還不把她接到身邊兒去?再萬一來個一舉得男。那趙家老二地院子裡腰桿最硬地那人絕不會是我了。
紅裳吱唔了一會兒道:“沒有什麼意思。同老太太。應該差不多吧。”這樣說。等於是告訴金氏老太爺也是同意了薛家地親事兒。
金氏一下子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椅子上:“怎麼三年不見,老太爺也糊塗了呢。”金氏不明白老太爺爲啥非要同意這門兒親事兒。
紅裳不好接這句話,便又取了茶盞到手中。
金氏呆了一會兒,看向紅裳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老太太和老太爺要讓大哥納了表姑娘,嫂嫂你的意思——”金氏想拉上紅裳一起應對此事兒,到時不論成敗對錯,都有一個人分一半兒的責任走。
紅裳輕輕一嘆:“納唄,女子要賢良淑——”
金氏聞言氣得站了起來,瞪了紅裳一眼:“嫂嫂,你真是讓人氣死!我聽說老太爺納了兩個丫頭做姨娘,老太太還大鬧了一場兒;你居然還真聽她的那些屁話!嫂嫂,你再這樣下去,這府裡還能有你立足的地兒!”
金氏倒也不是衝着紅裳發作,老太太年年月月份在她耳邊念什麼賢良淑德,她可是聽得極爲光火了;不想老太太還沒有來得及向她念呢,自己的這位大嫂居然這樣要求她自己,真是沒有骨氣到家了。
說着,金氏轉身要走,忽然又停住了腳兒,脆生生的一笑:“嫂嫂,我這人性子急,只是看嫂嫂如此不爭,實在是替嫂嫂心急;女人啊,活一輩子不容易,嫂嫂不能萬事都退一步、忍一下的過日子啊;嫂嫂,我啊,就是這麼個急性子,
好便見不得人受氣,您可千萬莫要生我的氣。”
紅裳也站了起來:“我明白的,只是我不同槿柳你啊,你是明白人,不用我說的。”紅裳這話在暗示兩人的出身差距,一來暫時推脫了同金氏的聯盟——現在不是時候,金氏是不是真要同自己聯手,還要看老太爺同他們夫婦說了表姑孃的事情後;二來也等於微微示弱於金氏,我不如你,哪裡敢鬧?
金氏想了想紅裳的出身,便只能一嘆道:“好吧,我先回去問問我們家那一位,然後收拾了他再想法子吧。唉,如果是老太爺的意思,此事兒八成就成了定局!”她臉上的笑意盡去:“趙家老太爺說得話,哪個也駁不得啊。就是我的父親知道了,也要我遵一個孝字行事,說我們家的老太爺不會做沒有分寸的事情。”
紅裳一個勁兒的點頭:“是呵,是啊太爺如果發話了,讓你哥納了表姑娘,我也只能命人給表姑娘收拾房子了。”
金氏聞言後氣兒又不打一處來:“嫂嫂!就算不得不納了她,我們也能就如此算了吧?既然進了我們這個門兒要讓她們乖乖的聽我們的話,收拾不了她,我們還坐什麼大房!你啊,骨頭硬一些,不硬如何做大房。”
紅裳愣愣看着氏似有些不知所措。金氏心急表姑孃的事兒:她還要再讓人好好打探一下,她越想越感覺這個時候讓大哥納妾可能不大,所以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想個法子才應對可以;便沒有再同紅裳多說,匆匆告辭上車子走了。
紅裳送走了金氏後,心裡也是滋味,可是沒有時間給她多想了:老太太那裡使了人來請她——她的哥哥到了。
紅裳深吸了一口氣後沉沉穩穩的上了車子,去見她的哥哥;她的心中並不平靜,因爲知道她知道,也許一見之下是她再穿回去的契機,也或者就只是死——誰知道呢天的意思,哪有人能猜得透。
紅裳還沒有進屋,便聽到一陣一陣的朗朗笑聲傳了出來。紅裳無來由的聽到那男人朗朗的笑聲兒心裡就是一顫不是害怕:好似有些激動,好似有些踏實似有些苦澀,也好似有些渴望。
紅裳可以發誓些情應該不是她的反應,可是卻真真實實的在她的心中涌了上來,以致於她的眼睛都紅了;紅裳雖然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已經走到了屋子外,她沒有時間多想。
侍書和畫兒都感覺到了紅裳的不,她們上前扶住了紅裳:“太太,您怎麼了?”
紅裳輕輕搖了搖頭,擡腳邁上前的石階。小丫頭伸手打開了簾子,紅裳卻沒有立時進去,立定後,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後示意侍書和畫兒放開自己,她伸手扶着侍書點了點頭,主僕一行人進了屋子。
侍書和畫兒感覺到了紅裳的緊張,不對,也不是緊張,總之太太今天心情有些激盪,可能是許久不見自己的兄長了吧?還是太太在趙府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一見到哥哥便再也忍不住了?丫頭們也只想到了這種可能。
紅裳一進屋子,屋裡的朗笑聲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紅裳只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哥哥’:同自己有五六分相像,長得並不像趙家老二一樣英俊不凡,一張臉只能說是英氣十足,但他只是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卻已經讓人不能忽視。
好男兒是不是就應當是這個樣子,紅裳不知道,但這樣的男子應該當得起男兒三個字卻是千萬確的。
紅裳看着於鈞時,於鈞也看了過來,兩人雙目相對;紅裳只感覺好似有滿腹的委屈,眼睛一下子就好紅了:可是,天啊,她並不想哭,她也並不認識於鈞,可是偏偏就是對他生出了極爲熟悉的感覺,就是心中酸酸的想哭。
這種感覺很怪,紅裳現然心中很明白自己有什麼樣的情緒反應,可是她也明白,這些情緒反應不是她的!
於鈞已經站了起來,微笑着對紅裳道:“裳兒,怎麼了?不認識哥哥了,還是你還在生哥哥的氣?”他雖然在笑,可是眼圈也是微微一紅。
紅裳剛想答話,可是卻奇怪的是嘴巴就是張不開:她並沒有太過激動好不好?然後她只感覺腦中嗡的一響,眼睛一黑身子一軟,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侍書和畫兒驚得尖叫,兩個人一下子抱住了紅裳。於鈞也奔了過來,而老太太和老太爺也站了起來,一連聲兒的叫:“快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屋裡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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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章 天大的喜兒
二百六十章 天大的喜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兒最先驚醒過來,急忙喝跟來的小丫頭:“還愣着,來,快!”
那小丫頭剛轉過身子去,另外一個小丫頭道:“姐姐,五兒已經去了,去叫霄兒姐姐去了。”
侍書聽到畫兒和小丫頭的對答,終於也鎮靜了下來,她一面吩咐小丫頭們取毯子來,一面和畫兒,還有後來趕過來的言梅等人把紅裳擡到了裡屋安放到牀上。
紅裳卻一直沒有醒過來,任侍書等人擺佈安置、呼喚,就是沒有一絲反應。侍書和畫兒的眼圈都紅了,那眼淚是她們強忍着:這個時候掉眼淚,不是咒太太嘛。但是兩個丫頭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霄兒呢,爲什麼還沒有來?
老太太和老太爺不知道媳婦是怎麼回事,兩個老人家看了一眼於鈞,心道:這是怎麼說的,媳婦一直好好的,沒有聽說有什麼病疼,今兒一見她兄長就暈了過去,不要讓他誤會了他們趙家欺侮了他妹子纔好。
老太太跟着紅進了裡屋,老太爺和於鈞不方便進去,便留在了廳上。
於鈞雖然心焦妹子,可是轉臉看到老太爺時,便心中一動:“妹子自小身子就弱,可能是剛剛見到我太過激動了;唉,也小一看不見了,不要說她一個女子,就是我這個五尺男兒,也是心情激盪、不以自已啊。”
於鈞不知道妹子現在這個情形是麼回事兒,所以他先揀着好聽的說:他不能讓妹子日後在婆家難做人——如果妹子一直不醒,或是趙家真得欺侮了他的妹子……;於鈞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於鈞也不是沒有殺過人,要滅了他們趙家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老太爺點了點頭:“唉,媳婦一身子還好了日如此還是第一遭呢;真是讓人擔心啊。”老太爺明白於鈞這是給他們趙家面子呢。
老太爺沒有想到於家的如此通情達理,想起那個親家薛老太爺,老太爺一嘆:當初不聽老妻的就好了。
於鈞現在沒心思同老太爺多應酬。說了兩句話後便不再言語。只是不停看向裡屋。心中急道:這大夫怎地還沒有到呢?於鈞雖然沒有給老太爺難看。可是他不介意讓趙家地老太爺知道他有多重視妹妹。
霄兒也沒有等人通下子闖了進來。直到看到老太爺才愣了一下。匆匆一福:“老、老太爺恕罪太。太太——”她跑得根本說不清楚幾句話。只剩大口大口地喘氣了。
老太爺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微末規矩。他一指裡屋:“在裡面呢。大夫可是已經到了?”老太爺知道霄兒是紅裳地丫頭到跑得這樣急。以爲大夫就在她後面呢。
霄兒答了一聲兒:“大夫沒有到呢兒略懂醫術。先進去看看太太。”說完福了一福不等老太爺答話。便衝進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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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鈞看着霄兒衝了進去。轉頭問老太爺:“這是我妹子地丫頭?”
老太爺倒也沒有生霄兒地氣——這丫頭不錯忠心、憂主。媳婦實在是有識人之能啊;聽到於鈞地話老太爺便點了點頭:“是地。是媳婦到京中後買得丫頭。”
於鈞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是他的確是坐不住,便也顧不得在老太爺跟前,站了起來在廳門與裡屋門之間不停走動:妹妹爲什麼還沒有醒過來?該死的大夫怎麼還沒有來?
於鈞頓了頓腳,早知道妹子會這樣,他帶幾個人來就好:出去帶兩個大夫來還不是一時就回來了,哪有等這麼久。
老太爺當然也坐不住:媳婦雖然不難找,可是好媳婦卻不好找,更何況是一府的好主母呢?他是真得不想紅裳有三長兩短:人都是有感情的,紅裳平日裡待老太爺、老太太很是不錯,就只論感情,老太爺也不想媳婦年紀青青有個萬一。
所以,老太爺也站了起來,和於鈞兩個人不停在轉來轉去。兩個大男人直急的不停搓手,不時就問一句:“大夫呢,來了沒有?快去催一催。”
趙府也因爲紅裳的暈倒,如開了鍋一樣:僕從們沒有走的了,哪都是一路拿出了命來在急奔,尤其是趙安這樣的人:太太可不能出事兒,太太千萬不能出事兒!
爲什麼不能出事兒?着急的人沒有心思去想這個,他們只有一個念頭:太太不能有個萬一!
霄兒闖進字屋裡,根本沒有同老太太請安,直接撲向了牀上的紅裳。侍書、畫兒看到霄兒後眼睛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霄兒,快,快!”
霄兒也不答話,過去就搭上了紅裳的脈,仔細診了一會兒,又問了問侍書和畫兒紅裳暈倒前後的事情,然後道:“太太沒有大礙,可能是太累了所致。
”
老太太認識霄兒,看到她給紅裳請脈真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不過她對於一個小丫頭的話當然不怎麼信,所以還在一個勁兒子催丫頭們:“大夫呢?怎麼還沒有到呢
催!”
侍書和畫兒聽到霄兒的話都鬆了一口氣兒,霄兒看老太太的樣子知道她不相信自己,便沒有再往下說,只是遞了一個眼神給侍書和畫兒;幾個丫頭心領神會,都立在牀旁不再說話:太太有身孕的事情,瞞不過去了。
老大夫來時,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喘着氣兒給老太爺見禮:“老、老、老——朽……”老太爺手一擺:“快進去,你們太太在裡屋呢。”
趙安娘子二話不說,同另外一個娘子拉起了大夫就進了裡屋。
裡屋裡現在已經安靜了許多,紅裳雖然沒有醒,不過卻鼻息沉穩,好似是睡着了一般。
老大夫請完了後,一臉笑意的對着老太太彎下了腰去:“恭喜老太太,貴府上的太太有喜了!身子並無一絲妨礙,好得不能再好一會兒也應該醒了。”
老太太聽到大夫的話,一沒有反應過來,她呆呆的看着大夫,只是兩隻手有些顫抖。老大夫自然是常來趙府的大夫,明白趙府的情形,看老太太如此激動便又把話輕輕說了一遍,老太太才顫着聲兒道:“有喜了?真得有喜了?你是說我媳婦她有喜了?!”
老大夫欠了欠身子答道:“老朽行醫十年不會看錯的;老太太大喜,府上大喜啊!”
老太太感覺頭些暈、腳有輕,似乎有些站不穩是卻已經喜得大聲道:“來人,打賞,重重的賞大夫。”
老太太接着急急命人去面給老太爺報喜,可是她還是沒有自驚喜中醒過味兒來,還只是不停的想着:媳婦有喜了婦有喜了!
言梅看老太這樣,想到外面的舅老爺忙在一旁輕輕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角,老太太才鎮靜了許多。
她看了看牀上依然有醒了媳婦的擔心一下子涌了上來:“大夫,你說我媳身子好得很,可是爲什麼我媳婦至今不醒?”
老大夫笑道:“太太的身子不知道是誰給調理的實在是很好,沒有一點兒不好;至於爲什麼一直不醒?嗯——上剛剛可是有什麼大喜或是大悲之事兒?”
老太太點頭:“媳婦的兄長來探她,他們快有年餘不曾見面;媳婦就是一見兄長句話還沒有說就暈了過去。”
老大夫道:“這就是了。府上的太太可能是過於激動了,所以才一時暈了過去,不妨事兒的。這幾個月要注意安胎,我開個方子吧——其實太太的身子不需要安胎,也沒有什麼妨礙的;我行醫這麼多年,像府中太太現在的身子骨可真是不多見啊,府上有人懂醫藥嘛?”
老太太含糊了兩句,可是她還不太放心,正要再問問大夫時,侍書和畫兒已經驚喜的喊了起來:“太太,你醒了!”
老太太聽到這句話,顧不得老大夫,趕到牀邊兒上去看紅裳,口裡還直唸佛,不停的感謝老天爺的保佑。
紅裳雖然醒了,不過她睜開眼睛後又閉上了: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眼中過多的情緒,眼下她根本靜不下心來。
現在的紅裳原來的紅裳有一些不同了,她的腦子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的記憶:都是本尊紅裳的記憶。
就在紅裳看到於鈞時,她腦中一響就暈了過去:腦子裡隨着“嗡”的那一聲兒居然就多了很多東西,讓紅裳一時間感覺頭疼如裂。
那些多出來的記憶就像是紅裳原本的記憶一樣,並不需要紅裳去吸收:只不過一霎間,紅裳都全知道了——原本就在她腦子中啊。
紅裳頭不痛了才醒轉過來,可是她卻有些驚懼:本尊的紅裳難道沒有死嘛,不然這些記憶是怎麼回事兒?那現在本尊的那一位紅裳還活嘛?紅裳忽然生出了奇怪的念頭:還是——,失憶的人原來是她?
老太太不停的喚着紅裳,紅裳不得不再次睜開眼睛:“讓老太太擔心了。”她現在已經靜下來不少。
老太太的眼淚“叭叭”掉到了牀上:“媳婦,你不要說話,你只要好好將養;你現在有了身子,可不能大意了;這可是我們趙家的第一宗的大事兒呢。”
紅裳聽得一愣,然後看了一眼霄兒才答道:“媳婦——,有了身孕?”紅裳不太確定,她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是懷孕的症狀她還是聽說過的,但是她一樣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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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一章
二百六十一章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接過言梅手中的帕子拭了拭淚:“你是有喜了,了!大夫剛剛給你請過了脈,萬沒有錯的。媳婦,你現在可有哪裡不舒服?快說出來,我們馬上請最好大夫來給你診治。”
紅裳呆呆的搖了搖頭:“沒有,我都好,都好。”紅裳一時被這個消息震得有些暈,說話也就沒有了分寸,同老太太說話也你啊我的起來。不過,老太太可是一點兒沒有聽出來,就是聽出來,她也不會介意的——現在趙府誰最大?當然是有孕以後的紅裳啊。
紅裳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孕在身了,她原來才嫁給趙一鳴圓房後,也是有過擔心:自己合適要個孩子嘛?自己的前程都不能確定呢,能給孩子什麼呢?可是後來紅裳雖然同趙一鳴沒有分開過,可是卻一直沒孕,她也就慢慢不再把此事兒放在心上,潛意識裡也就是逃避了這件事兒。
紅裳沒有想到的自己有孕,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身邊兒有一個霄兒,如果她有孕了霄兒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難道霄兒年幼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紅裳想起了近幾個月來吃得各種不同的湯湯水水,心中漸漸明白了過來:霄兒前面是在調理自己同趙一鳴的身子,使自己容易受孕,後來自己總感覺累以後,霄兒煮得湯湯水水便與原來不同了——看來就是安胎了。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紅裳心裡不自禁的柔了一柔:這纔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真真正正自己的親人,自己的骨肉啊!爲什麼不要呢?原來真是太傻了,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反正是回不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自己才能真得落地生根啊。
紅裳眼中的醒後因爲多出來的記憶而生出來的迷茫退了下去:不管她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還是本尊的紅裳,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是一個母親了身體裡孕育着自己的孩子,她要讓自己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健康的長大的成人。
老太太認爲紅裳也是高的傻掉了,看紅裳呆呆的便伸出手來,她第一次撫上了紅裳的頭:“傻孩子,已經有一個月多了吧,不然大夫也不能看得出來。你自己不知道也還罷了,一鳴那個混小子,有幾個女兒的人然也不知道,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他!你身邊兒的這幾個丫頭啊是糊塗的人。”老太太話說得極柔,倒不像是要怪罪侍書幾人的意思,她只是高興壞了,現在說這話兒只是爲了安撫紅裳,不想讓她過於激動。
紅裳感覺躺同老太太說話些不好意思,便想坐起來是老太太卻按住了她:“你躺着,好好歇一會兒;你兄長不會就走的,要在京中呆到明年呢,到時是留京還是外放,還要看皇上的意思,而剛剛我們也已經同他說好了會住到我們府裡來,你們兄妹要說話的時候長着呢不用急在眼下這一時;媳婦,你好好躺着歇一會兒出去看看,一會兒再來瞧你。”
說着話老太太站了起忽然又轉過頭來道:“想吃什麼只管讓廚房去準備,府裡沒有的就讓人去買;有身子的人都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可千萬不要拘着自己,記下了。”
紅裳在對於老太太來說,那就是稀世珍寶啊,生怕紅裳吃喝上委屈一點兒,一起牀就怕碰着她一點兒。
紅裳笑着了起來:“哪裡就那麼嬌氣了?我剛剛不過是看到哥哥有些太高興了;累老太太和老太爺擔心。纔是兒媳地不孝;現在沒有什麼事兒了。老太太儘管放心。讓媳婦伺候您出去吧。”
紅裳着話兒就要下牀。唬得老太太上前抓住了紅裳:“我地媳婦。什麼孝不孝地?你現在好好地就是對我和老太爺最大地孝了!再說你是個什麼樣地孩子。我和老太爺都知道地。規矩不重要。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地是你現在要好好將養身子;不要說伺候我出去了。以後你也不用來上房立規矩了。我會到你院子去看你地——你可千萬不能跑來跑去地。萬一磕着碰着可就是大事兒了。”
紅裳聽到老太太地話。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婆婆每天到兒媳婦房裡去?這要是傳出去。真會讓人笑掉大牙地!她看到老太太一臉地緊張。她笑着安撫道:“媳婦真得沒有事兒了。老太太不放心就讓大夫進來給媳婦再請請脈?”
老太太想起大夫剛剛說地話。看紅裳一心想出去。認爲她是心急要見哥哥:媳婦有孕了。不能太逆她地心意。不然她心情一個不好。自己地孫子豈不是心情也不好了?有身子地人。要常常高高興興地纔好;老太太想起自己有兒子時。臉上微微一笑:有了身子地人。脾氣總是古怪些地。也執拗些。這也是沒有法子地事兒。
“也好。你起來就起來。只是千萬要小心啊。”老太太說着話就對侍書等人道:“你們千萬要仔細着。不要毛手毛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事兒。就不能讓你們太太走得也不能離開你們太太一步之遙。知道嘛?”
侍書等人對老太太福下去應了老太太的話,不想老太太反而惱了:“白囑咐你們幾個了!還顧着哪門子的規矩,還不去服侍你們太太!記住,在我們府裡,沒有什麼人、什麼事兒大過你們太太去!”
侍書幾個人應了老太太一聲兒,急急的上前服侍紅裳下了地,按老太太的話是一邊一個人的扶着紅裳。
紅裳看老太太的意思,自己怕是要被當成“大熊貓”養起來了,急忙道:“老太太,不必這個樣子,我感覺自己挺好……”
老太太打斷了紅裳的話,嗔了紅裳一眼:“你自己說吧,你是要上牀去躺着,還是要去外面坐着?”
紅裳現在算是白天一件事兒:自己雖然母憑孕貴,在趙府的地位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可是相對的也就失去了自由。
紅裳只得謝過了老太太,步一挪的出了屋子。
紅裳很不以然:她可是聽說人有七八個月了還下地幹農活呢,她不過是走兩步路,至於如此嘛。
紅裳出了裡屋後,才知像老太太一樣小題大作的人,在趙府中那是多了去!
老太一看到紅裳出來,就對着老太太有些急了,雖然礙着紅裳的哥哥在場是嗔了她一句::“你怎麼不讓媳婦好好歇一會兒?!”
紅裳連忙老太太辯解:“老太爺,是媳婦非要出來的。媳婦現在沒有什麼了|好的,倒是累老太爺擔心,是兒媳的不孝。”
老太聽到紅裳的話,雖然對老太太依然不滿,可是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溫聲道:“媳婦,你啊還是好好休息爲上裡能由着性子來?”
老太爺的話剛落,於均也道:“就是,妹子,你現在有了身子不能再任性胡來。再說剛剛纔暈倒,現在你實在是應該多在牀上休息。”
紅裳無語了:她真要變成趙家的“大熊貓”了。
然後,就在紅裳走到廳堂中央的幾步路的時間內——雖然她走得實在是慢的很同~牛都有得比了,屋子裡就是一陣忙亂:老太爺吩咐人搬來了府中最寬鬆的椅子太太吩咐人把狼皮褥子拿來鋪到椅子上,又讓言梅取來了幾個小靠枕放在後背與扶手處後才讓丫頭們扶着紅裳坐了下去。
紅裳看着趙家人的一番做派,她連嘆氣也嘆不出來了:她就算不想總是被老太太橫挑鼻子豎挑眼兒的是也不想被當作他們的眼珠子一般,生怕她會碰掉一根兒頭髮絲。
於鈞坐在椅子上滿臉的喜色,早已經不見了那一臉的焦慮:“妹子,你也要爲人母了。長大了,真得長大了;好,真好。”
紅裳聽到於鈞的話,心裡就是一酸,真得是紅裳在心酸:因爲多出來的記憶,她知道於鈞同本尊的感情有多深,真可以說是相依爲命啊。
本尊的性子柔弱,一直是生活在長兄的庇佑下:她和他的母親早早就去世了,後來的繼室有了自己的子女後,當然視他們如眼中釘了。好在那個父親雖然說不上好來,倒還算明白,不然她和兄長是不是能長大成人還真難說。
紅裳紅着眼睛叫了一聲兒:“哥哥。”她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本尊紅裳呢,還是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一縷遊魂;反正她因爲多出來的那些記憶,無法再把於鈞當作一個不相干的人看待。
於鈞看到紅裳落淚,嚇得立時自椅子中站了起來,雙手連搖:“妹子,妹子,你不要哭啊,乖,不要哭啊;乖了,不要哭了。”說着說着,於鈞的聲音也沙啞起來:“妹子,你可千萬不要激動了,你萬一再暈過去,不就要了哥哥的命嘛。”
紅裳的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了下來,可是她卻努力的微笑着點頭:“我不哭,不哭;我聽哥哥的話,我不哭。”雖然紅裳臉上帶着笑意兒,可是眼淚卻是怎麼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侍書和畫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只是聽到太太和她的兄長說了兩句話罷了,那眼淚也差點兒掉了出來。
老太爺在得了老太太使人報得喜後,又問過了老大夫,他當時一高興,便加了全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半個月的月例,當真是闔府上下歡欣一片。
當然,並不是人人都高興的。因爲老太爺的一賞,紅裳有孕的事情,在趙一鳴還不知道的時候,府中的人就已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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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二章 惡毒
二百六十二章 惡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和老太太看到紅裳一見到兄長就落淚,真怕紅激動太過,傷到了身子。老太爺咳了一下溫聲道:“媳婦,你兄長來看你是喜事兒,你又有了身子,說起來今兒你可是雙喜臨門,這麼好的日子落什麼眼淚呢?你應該高興纔對。”
老太太也連連點頭:“對,對,你們老太爺說得對啊,媳婦。瞧你把你兄長嚇得,大家可真是怕你再暈了過去,好,聽兄長的話,千萬不要落淚了;不然不止是你兄長的命,我和你老太爺的命也會嚇沒的。”
老太爺老太太同紅裳說話,真可以說是溫言細語,生怕大點聲兒讓媳婦誤會他們生氣,嚇到媳婦或是讓媳婦生一肚子悶氣兒:那樣,對孩子不好。
紅裳和於鈞都知道現在不是敘話的時候,也就忍下了滿腹的思念,不再做小兒女之態。於鈞看紅裳不再掉淚,聽到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後微微一笑:“對,這樣纔對嘛;不能讓老太爺老太太擔心你是不是?”
紅裳欠了欠身子道:“讓老太爺和老太太擔心了,是媳婦的不孝。”她也不過是按平日裡的行事兒說了這麼一句話。
可是老太爺和太太看紅裳彎了一下腰真是嚇了一大跳,老太太直接站了起來:“媳婦,日後你說話自管說你的,你有喜的人,所有的俗禮都不要講了,不必死守這些規矩;萬一傷到了身子,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老太爺雖然沒有說話是連連點頭。
紅裳看了於一眼裡無奈的想:腰不能彎,路不能多走,等自己生下孩子來,胖得哥哥還認識自己嘛?不行,她要想個法子解救自己才成。
而府中各個角落都因裳有孕而熱鬧了起來。
太姨娘聽香草說完後,一直吃了兩盞茶才道:“讓人準備賀禮——做兩套小兒的百家衣,再加上兩套小鞋子,小布襪也是要的。記得有料要取最柔軟的布,倒不必是最好的料子。”
草一句話也沒有問。只是答應了一聲兒便吩咐人去趕製了。
魏姨娘等香草回來問了一句:“太太有喜了猜——。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香草沉默了一會兒道:“天意。”
魏太姨娘又不說話了|久以後道:“明兒讓人去廟裡隨喜。求一張平安符給太太。”
香草答應了下來。魏太姨娘便一直吃茶。沒有再說話。直到時辰到了要去上房伺候老太太爲止。
孫氏正在寫字時。小丫頭急急過來同雅音說話。
孫氏看着自己近來寫得字很有長進,心情極爲不錯——她再練些日子就可以出屋了吧?聽到有人同雅音說話,便道:“又有什麼事兒了進來說吧。
”
雅音回頭看過來卻道:“奶奶,您還是先寫字吧會兒我再告訴您。”
孫氏擡頭看了雅音一眼,笑罵道:“你個小蹄子弄什麼鬼呢?一會兒說也是要說。這院子裡是我說了算你們進來說進來說,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廢話。”
雅音和小丫頭無奈只得進來,只是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不過孫氏又低頭去寫字了,並沒有看到雅音和小丫頭的臉色:“說吧,難道還要等奶奶賞了你們再說?”
雅音看了一眼小丫頭,情知今兒是逃不過去了:“說吧,沒有聽到奶奶的話嘛。”
小丫頭怯怯的掃了一眼孫氏,然後才輕輕的說道:“老太爺今兒賞了全府上下,每個人多賞了半個月的月例銀子。”她先揀了一個好回的事兒說。
孫氏聽得大奇,不過她正寫字寫得有感覺,所以並沒有停下筆,而是頭也不擡的隨口問了一句:“哦?他發什麼瘋呢?難道我們府裡發了大財了?”
不過有銀子得總是好事兒,雖然這點銀子孫氏並不怎麼看到眼裡,不過倒讓她的心情更是好起來了。
小丫頭看了看雅音,沒有說話。
孫氏寫完字看了小丫頭一眼:“啞了,問你話呢!今兒奶奶我高興,不然大嘴巴抽你!快說,老頭子今兒發什麼瘋呢?”說完孫氏用筆蘸了飽的一筆墨汗,準備寫下一行字。
小丫頭聞言嚇了一哆嗦,急忙答道:“賞了全府上下的銀子是因爲太太、太太有喜了。”後面幾個字小丫頭說得輕了許多,聲音也顫了:太太有喜了對於她人來說是好事兒,可是對姨奶奶們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壞事兒!小丫頭就算不太聰明,但這事兒還是明白的。
孫氏聞言後的手一抖,一大滴墨汁便落在了紙了,她抄寫的一張經文就這樣廢了。孫氏把筆狠狠的擲到了小丫頭的臉上,喝道:“你剛剛說的什麼?”
小丫頭被嚇到了,一時間哪裡敢說話?孫氏一拍桌子:“雅音,給我打!她不說話,就打得她說話!”
雅音拉了小丫頭喝道:“奶奶的話聽到了?你倒底說話不說
一面說着話,雅音一面把手舉了起來,佯裝要打下去
小丫頭立時便開口說道:“回奶奶的話,太太、太太有喜了。”
孫氏這次是聽得清清楚,她上前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你胡說什麼呢?這個話好玩是不是?”小丫頭年紀並不大,孫氏一掌便把小丫頭打倒在地上。
小丫頭捂着臉趴在地上,淚當即就流了出來,可是卻不敢出聲兒。
雅音看看孫氏一時白一時紅的臉,便上前把小丫頭拉了起來:“立好,沒有規矩的東西!”小丫頭如果不起來,說不定孫氏的氣會更大。
小丫頭雖然知太太有喜一事兒不會讓孫氏高興,可是也沒有想到孫氏會生如此大的氣兒所以嚇得呆住了雅音拉起來後便一動不動的立着,除了掉淚什麼也不知道了。
雅音不再理會小丫頭,上扶住了孫氏:“奶奶,您仔細手疼。”
孫氏氣得全發抖:“雅音,你還攔着我,不給我狠狠的打?!這起子的奴才膽子大了,居然什麼瘋話也敢到我面前來說了。你說說得事情怎麼可能?!絕不可能!”
孫氏就是料到到小丫和雅音說得沒有什麼好事兒,可是也沒有想到小丫頭會說出這麼一件事兒來: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音聽到孫氏的話嚇得三魂丟了二魂半:姨奶奶這話如果被小丫頭聽出什麼,或是無意間說出去有心人聽到了,那自己這一院子的奴才哪個也不想活命了!她手裡扶着孫氏空不出手只好擡腳踹了呆呆的小丫頭一腳,喝道:“你還不滾出去!沒有看到奶奶生氣嘛,你在這裡奶奶不是更生氣。”
小丫頭呆了一會兒已經好些了,也就聽到了孫氏的話,可是卻不敢反駁的她,聽到雅音的話後也不敢看孫氏,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裡卻委屈的很:什麼不可能?大夫都給太太請過了脈,太太有喜這事兒真得比黃金都真。
不小丫頭倒也沒有多想呆在屋子裡被姨奶奶打就是萬幸,她又不是那些婆子們裡會想到姨奶奶這句話裡的玄妙?
雅音直到小丫頭出去了,才輕聲道:“奶奶,不管是真是假,一會兒讓人出去打探一下也就知道了,你何必生這樣大的氣呢。”
孫氏又不傻,她會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嗎?老太爺都賞了全府上下,此事兒就真得不能再真了!可是,她一時間哪裡能接受得了?
孫氏直直的看着雅音:“你說,那個人沒有用燕窩?不然怎麼可能會有喜?怎麼可能?”
雅音輕輕一嘆:“我們不知道啊。如果她真有喜了,燕窩就沒有用吧。”
孫氏氣得全身發抖:“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不明白,她苦心經營多年,眼看着就能再次有孕時,卻聽到了她人有孕的消息。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
孫氏這些年來在府中動得手腳從來沒有落空過,所以就算是趙一鳴在的時候,府中的人也沒有有孕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也是一直未孕,雖然着急卻也無法。
盼啊盼的,她把老爺盼了回來,心想這一次已經把身子調理好了,這有孕的事兒也只不過是需要老爺來她房裡一次就足夠了——可是老爺還沒有來她房裡,那個太太居然有孕了!
她不是不想忍,可是她是忍不下來。
雅音看孫氏的樣子有些擔心,便扶孫氏坐下,連喚了幾聲兒:“奶奶!”
孫氏終於看向了雅音,她的眼中有着幾分瘋狂:那個人不能讓她生出孩子來,尤其是不能生兒子!她狠狠的咬牙道:“無論如何,不能讓她生出來!”
我不生,這個府裡哪個也不下蛋!孫氏在心中又補了一句。
雅音被孫氏的目光盯得全身一顫,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樣的話,孫氏雖然說了出來,可是她還真得沒有膽子說出口來,雖然她會去做。
孫氏說完後就安靜了下來,只是呆呆的坐着。雅音便走開取了一盞熱茶進來,奉給了孫氏。孫氏吃着茶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呆坐了半晌後輕輕的道:“雅音,有她,就沒有我們。就算是弄個一屍兩命出來,也能讓她爲趙家添丁!就算是女兒也不行。”
孫氏根本就容不得趙家有子嗣,並不只是容不得趙一鳴的妻妾有身孕,也包括了趙一飛的妻妾們——趙一鳴無子,趙一飛如果有了兒子,趙家日後可都是趙一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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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三章 良言逆耳
二百六十三章 良言逆耳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音沒有想到孫氏心狠如斯,她也只能飛快的點了點頭兒“是”;雅音知道姨奶奶如此做已經不只是一次了,可是她這樣的狠辣還是讓雅音遍體生寒:兩條人命啊,在姨奶奶心裡什麼也不是嘛?
只是雅音不敢說不:孫氏如此狠毒,她很怕違了孫氏的意思,孫氏連她也放過;還有一個原因:她原來也同孫氏做過害人的事情了,現在再想不做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不做,孫氏一定不會放過她,會想法子讓她永遠閉上嘴巴說不出話來;逃走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只要一逃事情鬧得大了起來,孫氏和她做過得事情遮掩不住,她一樣是個死。
孫氏現在沒有心思注意雅音的神情變化,她的心全部都在太太有喜一事兒上,聽到雅音答應了後又輕輕的道:“現在動手正好,還可以留那個大的一條生路呢,你不是常勸着我不要把事情做絕嘛,這樣也算是我手下留情做了件善事兒,你說是不是,雅音?此事,你就儘快給我去做好,我性子急不想等得太久。”
孫氏的聲音並沒有歇斯底里,而是很輕柔的;正因爲如此,雅音聽完孫氏的話後,她的臉色更是白得如雪,可是依然輕輕的又應了一聲兒“是”。
小陳氏手中的茶盞自她身上一路滾落了下去,最後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轉,茶水當然全部潑灑到了小陳氏的衣服與手上。
小陳氏根本沒知覺一樣,她渾不覺自己的手已經被茶水燙紅了,只是追問着喜心:“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喜心一面掏出帕子來給陳氏收拾衣服,一面答道:“是真的吧,老太爺都賞了全府上下,此事兒還能假的了?”
小陳氏的眼當即發直起來呆的坐着任由喜心折騰,她心裡只有一句話在不停的響:完了,一切全完了,一切全完了!
喜心擦了擦小陳氏的手,看到她手紅了便輕輕吹了吹道:“奶奶手疼嗎?婢子取些藥過來吧。”
小陳氏沒有作答,她壓根就沒的聽到喜心在說些什麼。
喜心頭看了看小陳氏。輕輕嘆了一口氣。推了推小陳氏道:“奶奶。奶奶!您這是做什麼呢?!太太有喜雖然好似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兒是您想一想——既然太太能有喜。您不也有機會嘛?您現在只要好好想個法子。日後能多留老爺在我們院子晨幾次。將來有個一兒半女。您不也就有了倚靠。”
喜心不認爲太太有喜多大地事兒:太太年紀青青地有喜很正常;就算是姨娘們先生下了兒子又能怎麼樣?只有太太會生、能生。老爺又寵愛太太太太只要生出了兒子。這趙府就是人家地。姨娘們就是生出十個八個兒子來是不管用!
喜心想得沒有錯。自古以來就有“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之說。這可是大家族地規矩會有哪一個不遵從地。所以。姨娘們就是先生出了兒子也是沒有用——只要正室有所出。
小陳氏被喜心叫回了魂兒。她看喜心還在收拾她地手與衣物。急道:“你個不知輕重地小蹄子!什麼時候了還收拾這些。”
喜心嘆息着站了起來。看着小陳氏道:“奶奶。婢子不收拾這些太也是有喜了!您地手不疼嗎?婢子取些藥膏來給奶奶敷一敷吧。”
小陳氏瞪喜心:“你個小蹄子。不能說句讓我順耳、順心地話是不是?我地手有什麼要緊地緊地是太太有喜了。我們怎麼辦?怎麼辦纔好?”小陳氏一時間亂了心神然向喜心問計。
“奶奶,就是我說了能讓您順心的話那太太就能沒有喜了?只要太太有喜了,您怎麼也順心不了,對不對?這同婢子說話沒有關係,奶奶只要想開了、想明白了,自然沒有什麼不順心的。”
小陳氏聽完喜心的話,更是心焦,可是她的丫頭偏偏說得極對,她只能又罵了一聲兒:“你個該死的小蹄子,就知道給我添堵!”要她想開,如何能想得開?
喜心看看小陳氏,想想頂多再過個一年兩年的,姨奶奶就是想留自己也行,可是自己出去後,姨奶奶總是看不清現今府中的情形也不成啊:現在的太太可不比原來的夫人了,原來那個老爺雖然愛重,但並不是這樣捧在手心裡啊,姨奶奶的眼睛瞎了嘛,真得看不出來?喜心看看小陳氏,想盡盡主僕的情義,便把剛剛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也是一番爲了主子好的意思。
小陳氏聽了以後默然良久輕輕一嘆:“你說的我休嘗不知道!只要太太能生養,我們就是生十個八個兒子,也頂不了人家一個!按說太太有喜了也真是好事兒——原本我一直懷是老爺不行了,不然怎麼自五姑娘後,就一直沒有人有喜呢,現在看來倒不是了。你說的話雖然有理兒,可是你想過沒有,太太這一有喜,萬一來個一舉得男,這府里老爺的眼中還能有我嗎?我就是有心要留老爺在我們
,那也要老爺有這個心才成啊。”
喜心一甩帕子:“奶奶糊塗了不是?太太有喜了便不能再伺候老爺,而孫姨奶奶還在禁足,而陳姨奶奶一向不知道哄老爺開心,老爺對她也不怎麼上心——數來數去,往後這幾個月,老爺還不就是在我們院子裡了嘛?如果奶奶心還不足,我們想個法子,讓孫姨奶奶的禁足再長一些也就是了;只是太太那裡,姨奶奶還是小心伺候着,真心伏了小,看陳姨奶奶了嘛,奶奶日後的日子不會難過到哪裡去——至少比宋氏的時候要舒心吧?”
小陳氏聽得一喜,不過她想了想倒底意難足:“話雖然如此,可是太太只要一舉得男,就算我日後也能有喜,我也同樣生個兒子,也必不會再入得了老太爺、老太太和老爺的眼——太太有了裡還能看得到我生出來的庶出兒孫;只有我生了趙家的第一個長孫,我的兒子纔會讓老太爺、老太太和老爺高眼一眼——就算太太日後生了兒子,可是我的兒子一樣可以多得些好處,而我也日後的倚靠也能更足一些。”
喜心聽完偏了偏頭,忍不住一嘆:“奶奶,您這話雖然有道理,可是您想過沒有:人沒有知足的時候;您現在不想讓太太在您前頭生下兒子,你有了兒子以後就不會想讓太太再生下兒子了——如此下去,怕奶奶有朝一日把自己賠了進去。”
小陳氏的臉上現出了不耐與惱意兒:“賠什麼賠!我呸、呸、呸!你個死丫頭兒每句話都說得如此不中聽!”
喜心雖然知道陳氏不喜歡聽,可是她依然說了下去:“婢子是快要出府的人了,可是主僕一場,奶奶待我實在是很好的,所以婢子才同奶奶說幾句貼心的話兒。奶奶,我看太太不是一個容不得人的人看陳姨娘也知道了;不如奶奶趁太太有喜的時候,也能懷上,那麼日後有了倚仗後就好好同太太相處、伏低,才能圖個長久的日子。”
小陳氏瞪向喜心:“我知道是好心,可是你卻錯了。太太容得下陳氏母女,那是五姑娘是在太太進門兒前生下的;如果我真有了老爺的骨肉太能容下我?你不要犯傻了!”
喜心長長的嘆:小陳氏所說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她認爲還是不要謀算太太的好——太太那個手段,自家的姨奶奶可不是人家的對手。
喜心輕輕的道:“姨奶奶,太太——,那人好應對,您還是求個平安算了。”
小陳氏依然聽不進喜的的話去白了一眼喜心,不再理會喜心了:這個丫頭只知道泄她的氣兒。小陳氏感覺同喜心說了一陣子的話后里透亮了許多,便自己尋思了起來:對太太有喜的時候,多留一留老爺在自家房裡過夜過太太那裡卻也不能讓她平安了——不然自己與兒子日後可就沒有了出頭之日。
而且,陳氏並沒有忘記月例銀子的事兒,她因此事平日就懼着紅裳三分,就是因爲懼紅裳,所以她更不能讓紅裳生下孩子來:真讓太太生下了兒子來,到時太太可真就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自己了,府中絕不會再有半個人爲自己說情。
小陳氏越想越感覺自對的,不聽喜心那個丫頭的,她是要出府的人了,當然只想着平安了!可是自己不同,自己要在趙府過一輩子的:太太沒有了身子,老爺可能要安慰太太幾日,可是就算是小產也是要養月子的——老爺一個月不能和太太同房,這段時間足夠自己能有喜了!她想來想去,感覺不能拖得太久:不然不好下手不說,也容易露出馬腳,只是要用什麼法子呢?下藥?怕是不容易,那意外呢——
陳氏當然是真心代紅裳高興:女人還是有自己的孩子纔是依靠!因爲她生養過五姑娘,所以一聽說紅裳有喜,便親自動手做起了小衣服,她先裁男式的兩套,女式的一套——她是想圖個吉利,一心盼着太太得男的機會大一些纔好。
趙一鳴剛進府中的大門兒,趙安和一衆僕從就拜了下去對趙一鳴道喜:“恭喜老爺,太太有喜了!”
趙一鳴當時就呆住了,然後不太確定的又問了一遍,然後大喜的把隨身的金銀都賞了趙安幾人,就不停的催着車子飛奔:裳兒有喜了,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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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四章 趙一鳴的擔心
二百六十四章 趙一鳴的擔心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已經有過四個女兒了,按理說不應該如此狂喜,裳自府後,老太爺和老太太一直以子嗣爲由逼他納妾,他一直有個隱憂:萬一裳兒真得一年都無消息——像小陳氏多年來一直無孕,那他真要納妾嘛?但是,他眼下是真得不想納妾,可是如果裳兒真得沒有孩子,他不納妾豈不是對父母、祖宗不孝——現在紅裳有喜了,他既可以不用納妾,也不會因此而忤逆父母。
還有一點兒,趙一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一聽說紅裳有喜了,同原來聽聞妻妾有喜的時候是不同的,他首先想到得不是趙家有後了,或是盼着這一胎會是兒子;他最先想到的是裳兒有了他的孩子,他和裳兒要有孩子了!就是這種驚喜自心中涌了上來,讓他高興的不知道怎麼是好,等他稍稍冷靜下來後纔有了其它的念頭。
趙一鳴挑簾進了屋子,雖然滿屋子裡都是人,可是他只看到了紅裳:他現在哪裡還能看得到旁人?趙一鳴生平第一次沒有先向父母問安:“裳兒,你有喜了,是不是?”
紅裳沒有想到趙一鳴回來第一句話就會直接問自己,她臉上一紅就沒有說話:屋裡這麼多人,多不好意思啊。
趙一鳴中午回來,是老太爺使了人去叫回來的:於鈞來了嘛,看看趙一鳴在衙門內能不能脫身;如果可以脫身就讓回府來陪一陪他的內兄。
老太爺和老太沒有一點兒要責怪趙一鳴的意思,他們笑呵呵的代答:“是的,媳婦有喜了,已經讓大夫請過了脈。”這件事情足以讓趙家所有的人驚喜失措,趙一鳴一時的失禮真算不了什麼大事兒。
趙一鳴這時才注意到一坐着的於鈞——於鈞不是一個能讓人忽視的人,即使趙一鳴處於狂喜之下沒有看到他,但是他理智稍一恢復,於鈞便立時進入了他的眼中:他同於鈞原就是相識的以他對着於鈞先笑了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趙一鳴雖然很多話要同紅裳說是眼下卻不是時候;他先同父母請了安,又同於鈞見了禮:他爲幼,所以是他先拜了於鈞,於鈞還了半禮。
趙一鳴坐下後人客套了幾句,了一陣子的閒話,話題嘛總是圍繞着紅裳在轉。
紅裳的話兒反而是最的的臉常常倒是紅的:被衆人打趣逗的。
而於鈞地哥哥一到。紅裳就被診出了身孕;在老太爺老太太地眼中。於鈞是趙家地福星是一點兒沒有錯。而於鈞看到妹妹現在地精氣神比在家裡時要好太多了情也是大好;所以賓主言談甚歡——同昨日薛家來時大大地不同。
於鈞看太爺待自己家地妹子還真得不錯。便笑道:“伯父說話實在是過於太客氣了。如果不嫌棄。就喚外侄爲鈞兒吧。”
老太爺笑着拂鬚:“嗯。倒是我這個老頭子一時太過客氣。不過鈞兒你也一樣——什麼叫做外侄?你是媳婦地兄長們是正經地姻親。是我這個老頭子當然地子侄。”
於鈞笑着欠了欠身子:“伯父說。”於鈞雖然明面兒上官職不大可是暗地裡地權力卻是極大地。不要說趙一鳴區區地五品官兒是王候將相。於鈞也是不懼必刻意巴結地;他待老太爺如此客氣。只因爲妹妹紅裳。
老太太倒是沒有同於鈞多說話:不是她不想同於鈞多說。而是她一直在忙——她一會兒命言梅讓廚房好好備菜待貴客。一會兒又吩咐人給紅裳煮湯整治水果點心;而且。過不一會兒。她就會問紅裳一句:“媳婦可倦了?去屋裡躺一躺吧。家宴怎麼還要好一會子呢。
”
紅裳雖然不知道於鈞暗底裡權力有多大,可是卻知道哥哥於鈞不是一個容易與人深交的人,今日待趙家老太爺如此客氣,倒是全因爲自己的面子;而老太爺待哥哥如此親熱,卻是因爲自己與肚子裡的孩子。
而老太太不論是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可是現在也是真心的關心她,紅裳再看一眼自坐下後就不住在看着自己傻笑的趙一鳴,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有了生根的感覺:她就是這裡的人。
紅裳聽到老太太的話,就要安撫了老太太幾句,讓她放心自己很好,沒有什麼不妥。老太爺雙一次聽到紅裳的話後,忽然對於鈞道:“鈞兒,我想起一事兒來相求。”
於鈞連忙道不敢,老太爺道:“媳婦的身子倒底如何,是真要請個明白人來看看纔好;吳老太爺同鈞兒有舊,鈞兒看看哪日有空,煩請吳老太醫來給媳婦診治一下如何?看後之後,我們大家也放心些。”
於鈞當然是滿口答應,他本來也有此意:妹妹第一次有身孕,能不
嘛?女子有孕是大喜的事兒,可是生產的時候卻也~十個女子生產時,有三四個人都過不了這一關!於鈞當然要慎之又慎了。
紅裳聽到老太爺的話,她的心一動想到了解決自己困境的法子:求吳老太醫一句話好了,想來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有哥哥、趙一鳴等人,不會不聽吳老太醫的話吧?只要吳老太爺說一句無妨,那自己也就自由了。
紅裳如此做,就是不想生產的時候有什麼危險,她還要好好的撫養孩子長大成人呢:如果總在房裡呆着不活動,卻真的是不利於生產的;而且她現在更應該加強身體的鍛鍊,日後生產的時候才能熬得過去。
一頓飯用得當然是高高興興,飯後於鈞告辭出去做事兒了,晚上會帶着人自客棧中搬到趙府來。紅裳與於鈞也就沒有機會長談、深談,不過日後就在一個府裡住着,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於鈞臨走時,對紅裳是囑咐了又囑咐,讓她一定要小心在意,才帶着一千個不放心去做事了。
紅裳倒一點不於鈞羅嗦:有個哥哥關心真好。
趙一鳴扶了紅裳下車子:“心,裳兒。”
紅裳嗔他:“我直好好的,偏你們知道我有……,就成了風一吹就化的人兒!”
趙一鳴扶了紅裳站定才認真的着紅裳道:“你的身子你或許是清楚明白的,可是我卻一點兒底兒也沒有;所以,裳兒你就是看在我會時時擔心不安的份兒上,也要好好的小心在意自己才成。”
紅裳聽得心頭一暖,沒在抱怨什麼,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兒: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只是爲了將來自己母子能平安,所以纔想多活動鍛鍊—不過,以現在趙家人的反應來看,她要鍛鍊身體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趙鳴自己扶着紅裳還是不太放心,又讓侍書扶起了紅裳另一支胳膊,一行人才向屋內走去。
紅裳走步看了看趙一鳴道:“夫君,其實真得不用如此小心的;我聽人說,農婦七八個月份了,還一樣在田裡做農活呢。”
趙一鳴看也不看紅裳,只道:“裳兒,你以後走路要小心臺階,要看着腳下,不要分心想這想那的,知道不知道?”
紅裳哀嘆:趙一鳴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嘛。
進了屋子後,趙一鳴和侍書直接把紅裳安置到了榻上,說她累了一上午,讓她躺下好好歇一歇;紅裳呻吟:她哪裡累倒了?先是暈倒躺下了,然後就在大大的椅子上坐得那叫一個舒服,這樣居然還說是累到了!日後是不是用飯都不用她動手了?
紅裳再也受不了,她決定一定要說服趙一鳴,不然就是吳老太醫說了什麼,看現在的情形,趙一鳴等人也不會任她行動自由的。
紅裳大大的發了一牢騷兼道理,說得她口乾舌燥;因此古人的醫療常識落後,所以她同趙一鳴講道理,是費口舌的,尤其是有些話紅裳還不好意思同趙一鳴直接講,要拐上幾個彎後讓趙一鳴去猜。
紅裳原來長篇大論後,總能說服趙一鳴的:包括她的婆媳論,也讓趙一鳴同意了;但是這一次,她的好像踢到了鐵板上。
趙一鳴默然良久才輕輕一嘆道:“裳兒,你說得也許有些道理,可是我依然不能放心任你如沒有身子的人一樣;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喜歡受人拘束;而且你剛剛所說的也不對,你根本不知道,女子有了身孕後根本經不起一點兒碰撞——孫氏的孩子就是這樣沒了的,差一點兒搭上她的一條命,而宋氏也小產過兩次;”趙一鳴擡頭看着紅裳:“裳兒,說實在的,孩子很重要,可是也沒有你重要是不是?我不想你或是孩子出什麼事兒!這個孩子,不管男女,對於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這是我們的孩子;而你,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不想你有個不小心後,身子受罪後心再受傷。”
趙一鳴的話說得極慢,極沉痛。紅裳自他的話中聽出了他的擔心——來自於對她的濃濃關心,但是也自他的話中聽到了危險:趙一鳴妾室的流產,絕不會像他說得那麼簡單,即管他是這樣想的。
紅裳輕輕握住了趙一鳴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輕輕的、堅定的說道:“一鳴,相信我,我一定會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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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五章 不講理了的紅裳
二百六十五章 不講理了的紅裳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到紅裳如同發誓一樣的話後,趙一鳴看着她良久,然了她:“裳兒,我有過一次喪妻之痛,那一次我雖然也極爲難過卻一樣能夠獨自活下來;可是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不會再獨活下去了——算我會有兒子,有了我們的兒子,我也活不下去;我要的是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明白嘛。”
趙一鳴的話中有着極度的恐懼,而這種恐懼就是源自於紅裳的安危,他是真得在乎她。紅裳伏在趙一鳴的胸前,聽着他的心跳,曾經在趙一鳴身上感受過的踏實忽然又回到了她的心中。
紅裳伸出手去環住了趙一鳴:“一鳴,你不相信我嘛?我說我和孩子一定會母子平安,就一定會母子平安的。”頓了一頓,紅裳又補了一句:“你不總擔心,我會保住孩子,也會保住自己。”紅裳絕對不可能讓這個孩子再成爲一個無母的孩子:本尊的紅裳吃過得苦,她絕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經歷。
趙一鳴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很難做出選擇來:他不忍違了紅裳的心意,也忍看紅裳被拘束的困在一間屋子裡沒有了笑顏,可是他更怕面對紅裳有意外——那真會要了他的命。
紅裳抱緊了趙一鳴:“一鳴,一鳴,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就像,我原來相信你一樣!”紅裳知道說服趙一鳴太難了,所以她用了一點兒心計。
趙一鳴聽得的一跳,他想起了他的那一腳,想起了曾經對紅裳的懷疑,現在紅裳要求他相信她,他如何拒絕?趙一鳴看了一眼懷中的紅裳:現在裳兒還能爲他生兒育女,他更要好好的保護她纔對——要讓她快樂她平安,兩樣都做到,他纔對得起紅裳。
趙一鳴想了好一會兒才聲道:“裳兒,吳老太醫來了以後會好好的同吳老太醫談一談,只要是吳老太醫允許你做得事情,你都可以做;但是,吳太醫不許你做事情,你一點兒也不能做,你也要答應我,可以嘛,裳兒?你有了身子,不可能一點拘束沒有我讓一步,你也讓一步好不好?”
紅裳想了:_便答應了:不可能讓趙家的人當她沒有身孕一樣的待她——那絕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趙一鳴答應了,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也不可能會同意的;再說了,老太爺和老太太那兒,還要趙一鳴幫助去說項呢。
趙一鳴抱着紅裳看着她眼睛,正容道:“我相信你裳兒,就像——,你原來相信我一樣。”頓了頓又道:“可是你有了身子,應該如何照料你,同我是不是相信你沒有關係;你不要用這句話來——,威脅我。”
其實趙一鳴心虛的很果不是事紅裳的安危,他就算是知道紅裳威脅他,他也只能答應紅裳;就算他心虛,可是他也不會任由紅裳胡鬧傷到她自己。
紅裳小臉一。立即伏到趙一鳴地胸前把臉藏了起來心中罵了一句:該死地趙一鳴。人家有身孕了就不能裝傻嘛!事事都要讓着孕婦。這個常識以後要讓趙一鳴牢牢記住纔可以。
趙一鳴看紅裳臉紅了知她並不是真得還記恨自己。心裡也一下子開朗不少;看到紅裳把臉藏到了他地胸前地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裳兒是不是又開始相信自己、依賴自己了呢?他越看紅裳地樣子。越感覺好笑。便悶聲笑了起來。
紅裳聽到笑聲立時便惱了。揮拳就打他。一面打一面喝道:“不許笑!”不過她地臉卻更紅了。所以更加不敢擡起頭來。把臉在趙一鳴地胸前埋得更深。
趙一鳴看紅裳這個樣子。大笑着應道:“好地。我不笑。我不笑。”
紅裳聽到他笑得更大聲兒。不依地又打他:“不許笑了。聽到沒有!”
趙一鳴衆善如流地答應道:“我不笑。我真地不笑了。”可是那笑聲卻更歡了。
紅裳真得惱了,她擡頭坐起,掐腰看着趙一鳴:“你知道不知道,有身孕的人最大!我說你不許笑了,你就不能笑!”
趙一鳴終於笑倒在牀上,想爬也爬不起來。紅裳惱得用小腳踢了他兩下:當然也沒有真得用力;趙一鳴大笑着伸手輕輕把紅裳拉倒了,小心的擁着她笑道:“你最大,我們家裳兒最大,爲夫的記住了!”這樣的紅裳,實在是太可愛了——如果不是因爲紅裳有喜了,趙一鳴還真想再進行子孫大業;不過爲了紅裳的身子着想,趙一鳴認爲能擁着紅裳,還有他們的孩子入睡,也是極幸福的事情。
不管如何吧——雖然被趙一鳴笑得很着惱,紅裳心想,總算是說服了趙
一步,再接下來,當然是讓他去說服老太爺和老太
聽着趙一鳴的笑聲兒,紅裳眯起了眼睛,幸福也在她的心中一圈圈的蕩起來;紅裳就在幸福中對自己說:這個孩子,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紅裳的心在這個時候變得軟了一些,也變得硬了一些:對於她的孩子、她的親人、關愛她的人,她的心更柔軟了一些;而對於那些對她有敵意,尤其是對她的孩子有敵意的人,她的心硬了一些。
紅裳原來也許不會對冒犯了她的人下辣手,可是以後卻說不定了:原來的紅裳沒有逆鱗,而且二十一世紀的人,對於人命是極看重的;但是有了身孕的紅裳,她自此後就有了逆鱗——一個碰也碰不得的逆鱗!
只能說,自此後再來招惹紅裳並一定是自尋死路,可是想謀算她肚中孩子的人,卻的確是在自尋死路了。只是,那些一心要謀紅裳腹中孩子的人,她們知道麼?
至於趙一鳴,紅認爲同他仔細分說妾室們的居心是個好主意:他是個好人,嗯,目前來看也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好丈夫,將來也會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古代的男人,而且那些妾室跟了他多年,在揪出了一個宋氏後,再讓他相信其它的妾室也有壞心是極難的:有一個妾室是壞人,這個他可以接受也可以理解——人雖然多,但壞人也是有的;如果讓趙一鳴相信,他大半兒的妾室都是壞人,讓趙一鳴相信這一點絕對不是件容易事兒。
說定趙一鳴會生出其的心來:認爲紅裳是在利用有孕,想把所有的妾室都打發出去——她便成了妒婦!
紅裳忽然些不太確定:趙一鳴會如何對待一個妒婦呢?嗯,不對,是如何對待自己原來是一個‘妒婦’呢?休書?紅裳感覺趙一鳴不會寫;就算趙一鳴不會寫休書,心中也會對自己多少有些失望吧?他可是一個標準的古人。不過,說到底,爲了妾室讓趙一鳴對她有誤會,非常不值。他和她現在正向着良好的合作關係發展着,她並不想破壞。
想到這裡,紅裳忽然想起件事情:自己有身孕了,好像有一條規矩正合用——趙一鳴不能在留宿在自己房中了!那他——,要去姨娘們那裡嗎?
紅裳的心頭升起了一絲酸澀:雖然些姨娘們來得比她早,可是她還真沒有這個心胸同人共夫——嗯,不知道趙一鳴會去哪個姨娘的房裡過夜?紅裳的心口如壓了一塊大石一樣不舒服起來。
紅裳伏在趙鳴的胸口好久沒有說話,越想越感覺心裡難愛,便緊緊的抱了一下趙一鳴:丈夫就算是合作關係的丈夫,可是也沒有出讓的道理是不是?找個什麼理由不讓趙一鳴去其它姨娘那裡過夜呢?
可是下一刻,紅裳又改變了意:爲什麼自己要想個理由攔着人家趙一鳴呢?如果他不想去,他自然不會去的;如果想去,什麼理由也攔不住他。
紅裳的心情矛盾了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鬧什麼彆扭:自從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後,似乎就對趙一鳴也更有了一些獨佔的心思——這是她孩子的父親。這似乎有些沒有道理,也有些不講理了。
(畫外意:不講理?紅裳哼了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一個講理的人?我就是不講理了,怎麼的吧?正在耍無賴的某人)
趙一鳴感覺到了紅裳的異樣,認爲是他說得話逆了紅裳的意,紅裳傷心了。
趙一鳴輕輕的撫着紅裳的頭:“裳兒,我是真得擔心你有什麼意外。你知道嘛,原來我有兩個通房丫頭,因爲有喜了,我聽老太太的話過幾日就要擡舉她們做姨娘,可是她們還沒有來得及敬茶,便小產、小產死掉了!二弟的一個通房丫頭有喜後,被老太太接到了身邊兒調養,可是她一樣死在了生產的牀上!裳兒,你明白嘛,不是我想要拘束你,是我真得害怕,我只要想一想那躺在牀上流血不止的人是你,我就受不了!裳兒,就算是爲了我,你就委屈一年吧,好不好?”
趙一鳴的語聲顫抖着,他眼圈也紅了:他不敢想像,如果那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裳兒身上,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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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六章 趙一鳴要睡到哪裡?
二百六十六章 趙一鳴要睡到哪裡?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完趙一鳴的話心中一跳:居然還有一屍兩命的事情和老太爺都可以算是精明的人,爲什麼從來沒有心過,這是有人在謀害那些有身孕之人的性命呢?嗯,自己要小心了,看來動手的人很有手段啊,居然能瞞得過老太爺去!
紅裳的小手輕輕的撫過自己的小腹:這裡是自己這一世最珍愛的寶貝,不能讓他有半點兒閃失。
不過,二房那邊兒的通房死在生產時,雖然讓紅裳感到可憐,但是她卻一點兒不意外:二夫人是那麼容易相與的人?通房丫頭你也想生個二房的庶長子出來,不是找死是什麼?!
紅裳的想法沒有錯兒,只是她有最重要的一點兒沒有想到:古代的婦產醫術落後,女子生產時就相當於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而且女子有孕後本身就有自然流產的情況,尤其是女子年紀很小就有孕的時候,自然流產更易於發生;可是古人並不明白,再加上有個別的意外致使女子流產,所以在古人眼中,女子小產與生產的時候有意外死掉是極正常的事情。
趙府那下手的人又極小心仔細,所以瞞過了趙一鳴父子倒也不是極難的事情——在他們父子面前,哪個女子不是溫良謙恭?
不過紅裳也聽白了:趙一鳴顯然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看到趙一鳴如此低落,紅裳輕輕拍打着趙一鳴的後背道:“我不是剛剛答應你了嘛,一切都會聽吳老太醫的話去做,吳老太醫不讓我做的事情,我絕不會去做;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些人,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孩子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趙一鳴的心情在紅裳的打與話語中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他輕輕吻了一下紅裳的臉:“你知道嘛,其實我一直很矛盾是不是讓裳兒你有個孩子——原來想再等兩年的你的身子骨調養得更壯實一些,可是後來我去被父母逼迫不過,所以纔有心讓有你……,咳,咳,那個也是我自己的定力不足、定力不足;”趙一鳴後面及時改口,是因爲被紅裳擰住了胳膊下的肉:這地方的肉最受不得疼。
紅裳鬆開手,趙一鳴的心情卻在紅裳的一擰之下又好了大半兒,他現在都有心情對着紅裳呲牙咧嘴了一番:他很疼、非常疼!然後,趙一鳴才接着剛纔的話說了下去:“我矛盾的地方就在於一面擔心裳兒會因爲生育有危險,可是我又一直非常想有一個,我和裳兒的孩子;現在你有身孕了,我是極高興的,可是也擔心到了極點。”
趙一鳴稍稍抱緊了一些紅裳:他現不敢過於用力了,他輕輕一嘆:“裳兒,我不是不相信你是你知道嘛,我是非常非常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纔會如此緊張的。”
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一鳴;我會很小心在意我們的孩子,我的身子也很好,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放心。”
紅裳一面說着一面依輕輕地拍打着趙一鳴。她想最好是不要再繼續趙一鳴地話題——不如轉開話題。免得趙一鳴神經過於緊張。
正好早就有個事情悶心裡了。她張開嘴便說了出來:“一鳴。你今天晚上想去、想去、想去——”想去了三次。紅裳也沒有說出下半句話來。她一先開張口地勇氣不知道爲什麼消失不見了。
趙一鳴奇怪地看向紅裳:“你怎麼了。裳兒?有話就說吧。我今天晚上。沒有什麼想做地事兒。不會出府地。
”
聽到趙一鳴再一次誤會了自己地意思。紅裳低了低頭。她地臉紅了:“你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她這次連想去兩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趙一鳴更聽不懂了:“裳兒倒底想說什麼。直管說出來就是了;這屋裡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麼話是不能說地?”他也很奇怪。裳兒是一個很乾脆利落地人兒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了呢?
紅裳給自己鼓鼓氣再鼓鼓氣,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後道:“你、你、你——”這次她卻只能說出一個字了!紅裳的臉已經羞得通紅:她想要問得那句話,到了嘴邊兒就是問出來。
趙一鳴仔細看着紅裳,好久後忽然眼珠轉了轉道:“裳兒,你累不累?”
紅裳聽到趙一鳴轉移了話題,悶悶的道:“還行。”她真得在擔心:趙一鳴自此後會去哪個姨娘那裡?一來她心裡不舒服,二來如果去了小陳氏那裡——八成會去小陳氏那裡,小陳氏豈不是更會有膽子挑釁自己、對孩子更有膽子下手了。
“累就睡一會兒吧,晚飯我叫你起來再用;或
餓了時,讓人單做給你也好。”倒是極爲溫柔貼心紅裳要聽得話兒。
“我不想睡。”聲音更悶了,她在生自己的氣。
“不想睡?可是你不累嘛?這都一天了,還是睡一會兒吧;就是睡不着,躺一躺也是好的。”
怎麼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上,她又變成了趙府的大熊貓了呢?紅裳聽得更氣悶了:“我不累。”她是多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哦,那也好,晚上你就早些睡也成。”
紅裳的聲音越的悶了起來:“嗯,隨便吧。”
“晚上不用去上房了,你想些什麼,我讓廚房去準備。”
看來趙府人不只是把她當成了大熊貓,而且是要把她養成大熊貓的身材!兩句話的功夫,就提到了吃東西兩次。
紅裳瞪了一眼趙一鳴:“不想吃什麼。”
“哦,那你再想一想,我讓侍書給我準一下被褥。”
裳猛得擡頭:“你想去哪裡睡?!”聽到趙一鳴“準備被褥”的話,紅裳的眼睛一下睜大了,那話是一下就衝口而出。
趙一鳴滿臉的笑意,他得極促狹:“你有喜了嘛,我當然是要在——,呼,呼,疼,疼了,真的疼了!好裳兒,好裳兒了,放手,求求你了,裳兒,你放手了,好不好?”
紅裳看到趙一鳴的笑,就知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那些閒話他是故意來逗自己的,所以這一下子她擰得很用了些力氣——再者她也真得惱了,居然他還真想去姨娘那裡睡!
趙一鳴委屈的看着紅裳:“我當然是在要在這裡睡了。不行嗎?你有喜了當然是你最大,可是你再大也沒有道理非要一個人佔用一張牀吧?”他說得煞有介事,卻讓紅裳羞紅了一張臉。
紅裳雖然去了慮,不過她更着惱,不應該說是惱羞成怒了,又伸手擰了一把趙一鳴:讓他再發壞!
趙一鳴笑着求了饒,然後輕擁着紅裳道:“傻裳兒,你有喜了,我不在你身邊兒照看你,我能安心嗎?我看不到你,我怕是睡也睡不着的。”
紅裳聞言心裡沒有來由的一甜,然後還有些不放心:“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
趙一鳴笑着輕輕咬了一下紅裳的耳朵,看她紅暈佈滿了耳後與脖子裡,得意極了:你擰我?我也有治你的法子,看我們倆個倒底誰厲害些。
紅裳紅了臉,但只是伸手輕輕的捶了他一拳:“你說不說,不說我不聽了。”
趙一鳴笑道:“你不說了嘛,有了喜的人最大!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現在你就是要摘月亮,我估計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會讓人去想法子;所以,我自有法子應對的,讓老太爺、老太太同意我留在你房裡,哪裡也不去。”說完又輕輕的咬了一下紅裳的耳朵:他實在是情不自禁,就是喜歡這樣做。
紅裳瞪了一眼趙一鳴,不過這一眼的威力不大——三分的惱意七分的嬌羞,倒把趙一鳴瞪得心裡癢癢的。紅裳瞪完了趙一鳴才說道:“那個,你不去其它姨娘那裡,嗯,孩子出世還要好久呢,你那個……”後面的話紅裳又沒有說出來,她實在是真得說不出來了。
趙一鳴悶笑了好久,紅裳又一次祭出了“擰功”後,他纔不笑了,做出了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說道:“你想得太多了!那個,嗯,我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嗯,哪有可能天天,嗯,不會的,你放心好了。”他也不好意思多說,不過好在兩個人都說得模模糊糊,但他們自己都能聽得明白。
紅裳不太相信的看着趙一鳴:他可能做得到嘛?快一年的時間呢。
趙一鳴看紅裳是依然擔心,而且不太相信他,便認真起來:“裳兒,我心裡掛着你,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了。”
紅裳聞言臉上紅得都要發紫了,輕輕啐了趙一鳴一口,沒有再說下去:她雖然還有一些不放心,可是趙一鳴的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她還再說什麼呢?而且,以她所知道的醫學常識來說,好像有身孕後夫妻不能同房也不是需要這麼久的,只是做爲古人的趙一鳴是不是同意她的看法就不知道了。
紅裳不再煩惱此事兒,她坐了起來道:“我去理事兒了,夫君你是睡一會兒還是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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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七章 第一次謀算便成空
二百六十七章 第一次謀算便成空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鳴聽了紅裳的話,差一點兒沒有自牀上跳到地上去兒?!裳兒,你去理得什麼事兒?你現在有了身子,不能再勞神費心了,你要——”
紅裳也不說話,只是拿眼睛看着趙一鳴,直直的盯着他。趙一鳴後面的話便在紅裳的盯視下沒有說出來,他看了看紅裳,最後喃喃的說了一句:“嗯,裳兒,不是我過於小心了,而是、而是女子只要有了喜,大家都是這樣說的;”未了,趙一鳴還加了一句:“真的,裳兒。”
紅裳低低的一笑說道:“夫君不必太過小心,我也知道現如今我不比原來了,不會讓自己累到的;眼下要去處置的也只不過是幾件瑣碎事兒,而且我也是坐着理事兒,不會勞累的,你自管放心就是;”紅裳說完後,看了一眼趙一鳴,意有所指的道:“夫君,如果府中真不用我理事兒了,你想我天天就在屋裡吃了睡,睡了吃嘛?”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雖然他很想點頭,不過看了看紅裳的神色,他很明智的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不過,趙一鳴可不認爲紅裳再理事兒是對的:不用吃了就睡,還可以做其它的消遣嘛,總勞神的處置事情怎麼可以。
趙一鳴也想到了,如果紅裳不理事兒,府中的大權多半會落到二弟妹的手上,不過這些同裳兒的身體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紅裳說着話已;站了起來,趙一鳴立即扶住了她:“裳兒,你小心。”
紅裳直接翻了一個大大白眼給趙一鳴看:“我昨天在府裡還跑來跑去,一點兒事兒沒有呢;今兒就連走路也有危險了?”
趙一鳴看紅有了惱意,想想紅裳剛剛說過的話,還有他答應過紅裳的事兒也感覺自己有些過於小心了:就算是請了吳老太醫來,也會不許紅裳走路吧?如此想着,趙一鳴便放開了手,不過卻沒有離開紅裳三步遠,有些訕訕的道:“裳兒,你可要看着腳下。”
紅裳不再理會趙一鳴:完全是一沒有了理智的人,同他現今是講不通道理的。
也的確是沒有幾件事情,裳一會兒便處置妥當了;不過她卻沒有起身回房,看着霄兒笑道:“霄兒是不是有話要同我說一說。”紅裳一說,趙一鳴也看向了霄兒:嗯,霄兒也應該有話同他說一說纔對。
霄兒上一紅。上前福了一福:“霄兒原來沒有診過喜脈。而且先開始地時候。太太日子太短婢子也診不出來。”霄兒也不是不伶俐地人。知道當着趙一鳴時什麼話兒能說。什麼話兒不能說。
紅裳當然不相信霄兒辭過她沒有再追問霄兒。只是點了點頭又問道:“霄兒。有了喜以後地女子不可以理事兒?不可以勞神費心?不可以走路?不可以……”紅裳一口氣說了很多個不可以。
霄兒瞪着大眼睛:“太太。不是地。女子有了喜以後當然要注意休息與調養可是每日更應該活動一下才對;而且。我好像聽祖父說過。嗯。有了喜以後做得什麼事兒多。日後孩子就對什麼事兒最有天份。”
胎教!紅裳很有些吃驚地看着霄兒:古人懂得胎教?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多廢口舌再說什麼了:“嗯就是說。只要理事兒不會累到了我孩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了?”
霄兒應了一聲兒是。紅裳便瞟了一眼趙一鳴: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紅裳並不是不想放權。可是現在她有了孩子權是不能放地:由她掌理府事。就算是有人要害她容易下手——如果是他人來掌理府事兒。那她和孩子地命可就是交到了她人手上。
紅裳一直認爲命在自己手裡掌握着,才最安全。
老太太掌理府中的事情,最容易出錯兒,而且易於大權旁落:到時候,不管是不是名義由二夫人金氏打理府中的事情,實際上打理事情的人絕對會是她!紅裳對她更爲忌憚:一個想爭奪家產的人,對她的孩子一定不會有善意。
就是因爲周圍有太多不懷好意的人,所以趙府的大權還是要在自己手中,她和孩子才最安全。
所以,無論如何紅裳不能讓老太爺、老太太以自己有喜爲由,讓她一旁去安養:首先要說服的人就是趙一鳴——但是,她如果對趙一鳴說什麼不理事以後,她和孩子會有危險之類的話,二夫人那裡他或許還會信一些,其他人還是提也不要提的好;所以,紅裳只能自另外的想法說服趙一鳴此事兒。
霄兒先說了可以理事兒,再加上吳老太醫應該也不會不答應——她可以同哥哥好好談一談,然後在哥哥的拜託下,吳老太醫至少不會反對她理事兒;那麼說服趙一鳴當然沒有問題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嘛,紅裳還是原來的老主意:讓趙一鳴去擺平。
媳婦再好也只是媳婦,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講條件,只會讓他們
反感來;而兒子自然是不同的,只要有充足的理由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這一點兒也很重點。
金氏歪在榻上眯着正在考慮事情,她心情看不上去不太好,倒也不是哪個惹她生氣了,只是她自一回府就感覺萬事不順心:先弄出一個表姑娘來,還不知道倒底是要給老大還是老二呢;現今大房居然有孕了!
金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爲什麼這麼多年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自己可是從來不吃自家姨娘們送來的東西,按理說自己不會有問題纔對!
那大房成親不過多半年就有喜了,自己爲什麼生了一個女兒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呢?!金氏的心中忍不住又冒出了那個她想過很多數的念頭:不是自家的夫君有問題了吧?他尋花問柳這麼久,難保不是他身子被掏空了所致!
金氏拈了一粒松子放進了嘴巴里:嗯,是不是想個法子不要再讓他出去胡混,好好給他調養一下身子許二三個月後,自己也能有身孕呢?畢竟有了兒子,腰桿才能挺得直啊。
金氏又取了一~子,輕輕的咬碎了:大房如果有了長子嫡孫,那我們二房還能有什麼?!大房不是不能生,只是如果能生在自己後面纔好。
金氏又想起丫頭們向她的,那些大房回府後處置過的事情:這位嫂嫂好像比上一位要精明利害很多啊,不過卻是手段有餘,狠辣不足——換成自己今大房的姨娘只會有一個了。
想到這裡金便自然想起了大姑娘風舞,她輕輕一嘆:大姑娘和宋姨娘也是個傻子,得些金銀之物就應該收手的,一個姨娘加一個庶女就想謀算趙府,真是癡心妄想。
不過金氏並沒有想要下手除去裳或是紅裳肚子裡的孩子,她認爲只大房的那幾房妾室也足夠大房的孩子不保了;雖然她極爲不喜大房會有孩子可是要除去大房的孩子,她還真是有些下不去手:大嫂又不是她院子裡的姨娘們,雖然有了孩子對自己不利過自己也不是不能生——天知道她肚子裡是男是女呢。
金氏看看天色,喚了自己大丫頭菊香:“你和菊語兩個帶幾個小丫頭去打點一下我們的帶來的東西,把我準備給我們家老太爺、老太太的東西取出來放好,另外再找一找似我們有一尊送子觀音像,找出來包好,明兒送到大房那邊兒去賀喜。”
金氏的的‘我們家’是指她的孃家金府——她回來後原準備這兩日就去金府看爹孃子的,只是現今怕是在耽擱兩日了。
嫂嫂有喜雖然讓金氏裡不太痛快,可是此事也不是沒有她的好處:大房有喜了便不能再理事兒,那府裡的事情成是要交到自己手上來了。而大房的那些姨娘們是一定會下黑手的,只她們也足夠大嫂忙的了——她也就沒有精力同自己爭權了;也正是因爲如此雖然金氏要晚回孃家幾天,倒也沒有真得生出不快來。
雖然有了府中的大權——可是並不等於趙府就是自家的了氏是極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這個事兒同大房有喜相比還是不開心多一些:她多想現在有喜的那人是自己啊。
金氏不會在無謂的事情多費時辰,她吩咐完了菊香後,便開始打算要如何才能讓老太爺開口,把趙府交由她打理呢?
於鈞當晚便把吳老太醫請了來,所以趙一鳴當晚就知道紅裳要活動,處理一些事情與管理帳目,只要不會累到紅裳,對她腹中的孩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憑這一句話,趙一鳴沒有費多少口舌,便讓老太爺、老太太同意暫時還是由紅裳打理府中的事情。
於鈞要想陪吳老太醫,而紅裳有身孕後總是想睡,所以這天晚上兄妹二人依然沒有好好的說上一陣子話兒。
金氏聽到老太爺和老太太打算暫時還讓大房管事時,她的臉色立時就變了一變——她的法子還沒有想出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趙家的兩個老人還是不放心她吧?找一個老大夫來說幾句鬼話騙子誰?!
金氏一氣之下,同老太爺、老太太打了一個招呼,帶着丫頭們回孃家去住了——這一次,沒有個十天半個月,而且趙一飛不去請她回來,她是不會主動的回府。
而金氏這一氣之下卻有些失算了:她忘了現今的趙府與原來不同了,原來可是沒有薛家表妹啊。
就在金氏走了一日後,老太爺算算同薛家訂下來的成親日子不遠了,便使人去叫趙一飛到書房來,打算把薛家的事情好好的同他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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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八章 聞喜訊,心花怒放
二百六十八章 聞喜訊,心花怒放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一飛進了書房後,恭恭敬敬的給老太爺行了禮,心的立在那裡也不敢擡頭看自己的父親,心下暗自思量着:自己回來不久,沒有做什麼事兒惹老爺子生氣吧?不會是今日老爺子心情不好,便喚了自己來罵一頓出出氣吧?
趙一飛在府中最怕進得地兒就是老太爺的書房了:只要進了書房就沒有好事兒,輕則是要捱罵,重則挨板子也不是沒有過。
老太爺看着小兒子一時沒有說話:也有三年多沒有見了,小兒子看上去似乎也多了一絲穩重——他是真得希望小兒子能懂事兒些,不指望着他能光宗耀祖,但只要能有他大哥一半兒,不,一半兒的一半兒他也心滿意足了。
老太爺也看出了小兒子心裡的忐忑,他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溫聲道:“你坐吧。”
趙一飛愣了一下,看了看父親才坐了下來: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他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老太爺看來不像是要教訓自己,難道父親久不見自己,竟然看自己順眼了許多?他略帶疑惑的看向了老太爺:“父親,您喚兒子來有什麼吩咐?”頓了頓,趙一飛心裡還是不踏實,又加了一句:“兒子自回府後,除了敘職外只去了岳丈府中一次,一直在家等衙門的差事兒。”言外之意就是:我很老實的,沒有出去沾花惹草。
老太爺聞言點點頭,可是心裡卻對趙一飛更失望了:雖然小兒子長得一表人才,就算他不出去惹事生非,只一說話便讓人不喜,他的氣度見識差了大兒子真不是一星半點兒——成器的可能性不大了;好在自己已經爲他打算好了後路。
老太爺輕輕搖頭嘆了一氣:“今日叫你來,是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原本是想告訴你和媳婦兩個人的——前幾日有事兒忙亂着沒有來得及同你們說一聲兒,可是媳婦現今卻回了孃家,便只同你說一聲兒吧;你過兩日去金府接她回來時,告訴她一聲兒也是一樣。
”
趙一飛欠身應了因爲不知道是什麼事兒,他的心又提了起來:老爺子如此輕聲細語的同自己說話,不會是想把自己一家人掃地出門,讓自己出去自立門戶吧?趙一飛仔細的看了一眼老太爺:這事兒就是拼着捱打也不能答應——自己掙得那點兒銀米絕對不夠一家人花銷,還是在府裡一起過活的好;吃穿用度都在公帳上開銷,這可是省了一大筆的銀米。
而且出去另過就沒有親護着自己,自己家的母老虎怕是再也不會讓自己沾其它女人的邊兒了——這三年,他已經過得足夠苦了:天天對着母老虎一個人算她長得不錯,也早看得膩煩了;只要在府中住着只爲了子嗣一事兒,母親也要給自己再納幾房妾或是給自己幾個通房吧?有女人而且不用自己花一分的銀子,這樣的好事兒哪找去呢?
所以。死。這家也不能分;趙一飛少有鐵了心地時候次卻是真得了心。
老太爺不道小兒子已經想得很遠了。他拂了拂鬍鬚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我和你母親做主。給你納了一房妾。”
趙一頭看向老太爺。他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老太爺並沒有阻止過母親給自己納妾或是送通房。可是這樣地事情老太爺是從來不管不問地;今兒特特地叫了自己來。就是爲了告訴自己。要給自己納房妾?!太小題大作了吧?
老太爺看兒子吃驚地樣子輕咳了一聲兒:“你不願意?”
趙一飛急忙低下了頭:“回父親地話。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長者賜不敢辭子不敢違了父親地心思。”
老太爺哼了一聲兒:“這種事兒你自然是不敢辭地!你是巴不得能多納房!”他豈能不知道小兒子地毛病。不過這事兒也關係着自家地子嗣只要兒子不出去尋花問柳。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過多地教訓過他。
趙一飛卻被訓得有些委屈了:妾是你要給我納的,我不同意就是不孝,可是我同意了卻還要捱罵,真是沒有天理了。
老太爺看趙一飛沒有答話,也就沒有再訓下去:“女方是我們家的親戚,你也見過了,就是你回府當日看到過的薛家表妹。”
趙一飛聽到這裡那簡直就是心花怒放,他感覺自己這次回京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敘職時雖然沒有得到什麼誇獎,但也沒有被申斥——無功無過已經是他最大的目標了;而且自己回京後最爲心動的女子,居然早被父親做主給自己定下了親!自己運道終於轉好了嗎?
因爲趙一飛低着頭,所以老太爺沒有看到趙一飛臉上的驚喜,他繼續說了下去:“此事兒倒是有些曲折,並不只是納一個平平常常的侍妾那般簡單。因爲薛家賣給
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所以我許了你表妹做你的媵
趙一飛這次大大的吃驚了:一半兒的皇家生意?媵妾?他擡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一時間哪裡還能說了話;他是一驚一喜,一喜一驚,現如今他倒真得像有些傻了。
老太爺看着趙一飛沉聲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這一半兒的皇家生意是我們府裡公帳上出得錢,所以生意五年內的所得是歸府中所有,皇家生意上的來往,你們也不必插手,自有你大哥和你大嫂處置!五年之後,這生意自然是歸你們所有,到時也由你們來打理;此事,你大哥也是同意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了;至於媵妾,不管媳婦是什麼意思,這個我自會向你岳丈分說;一半兒的皇家生意自此後就是我們趙家的了,並不是薛家的陪嫁,一個妾又哪裡有什麼妝奩,也因此,你們薛家的表妹是一定要做|妾的。這兩件事兒我已經同你們薛家表舅說定了,沒有了可以商量的餘地,現在也只是告訴你們一聲兒罷了。”
趙一飛聽到父親的話,心裡喜大於驚:一半兒的生意,五年後歸自己了!天啊,那可是活錢,年年都有大把的銀子可賺啊!不過他也稍稍有不滿:爲什麼自家的生意見由大哥大嫂打理?天知道他們會貪墨多少,如果把生意打理壞了,他們要如何賠我?
不過趙一飛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他對於父親的決定是一個‘不’字也不敢說的。
趙一飛對於薛表做媵妾,當然是沒有什麼一點兒意見,可是自己家的母老虎——?趙一飛看向父親:“兒子當然全憑父親做主,只是金氏——”
老太爺怒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個男兒?雖然納妾的事情是要告知媳婦一聲兒的,但你卻怕自己的妻房到如此地步,不怕世人笑你?!沒有出息的東西!你丟盡了我們趙家的臉面!”
趙一飛躬了身子不敢多說什麼:他倒是想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可是他也要有那個本事兒才行不是。金氏的爹爹是禮部侍郎,那是自己家能惹得起的人嘛?自己低頭做人不也是不得已?如果父親或是大哥的官職高過了金侍郎,那自己早已經不用在金氏面前賠小心了。
還是一樣,他心中的這想法,卻是半點兒也不敢說出來:怕他父親一怒之下再動手板子教訓他。
老太瞪了兒子半晌,最終也是拿他無法,又教訓了他一番夫爲妻綱之後道:“我已經說過了,媵妾的事情我自會同你岳丈分說,你岳丈同意了,媳婦那裡就是不同意也只能同意!”
趙一飛聞心裡苦成了一片:她是隻能同意,可是事後倒黴的人卻只有我一個了,她能放過我纔怪!不過,這話他也不能說,只好應了老太爺的話。
老太道:“此事兒就這麼定了,還有幾日就要成親了,一切事情都由你大嫂替你們打理,院子也早已經收拾妥當。嗯,你再做身新衣服,也就成了。”
趙一飛忽然感覺此事兒少了什麼,他想了想後有些遲疑的問道:“兒子這幾日不需要去表舅府上拜會嗎?”
老太爺似乎有些不自然,他取了茶盞到手中吃了一口,沒有看趙一飛:“不必去拜會,一切事情我同你表舅早已經議定好了。當日你回府時也見過你表舅和表妹,也就不用再麻煩了;這兩日你在府中幫襯着你大嫂準備準備,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不用操心當然好;趙一飛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那就是讓他等着做新郎唄,他巴不得呢。
老太爺交待完了以後站了起來:“我今兒就去同薛家交接生意,你在府中多陪陪你母親吧。”這可是大事兒,生意一日不姓趙,親便一日不能結——薛家着緊,所以事情辦得順利的很,今日再到衙門辦完了文書一類的東西,那一半兒的皇家生意就是趙府的了。
老太爺是一刻也不耽擱,又隨口吩咐了趙一飛幾句話其它的話兒:無非就是不許他出府去沾花惹草後,擡腿便走了。
趙一飛送了老太爺出府後,樂滋滋的去找老太太了。
老太太也正有滿腹的話兒要同小兒子說一說:這幾日不得便嘛。要說得話兒除了薛家的親事兒,再就有是蓮姨娘兩位了。
老太太看紅裳有了身孕,要對付蓮姨娘兩個,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她還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可巧,自己貼心貼肺的兒子回來,那此事兒當然要好好兒子商量一下,兼訴訴自己腹中的苦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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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章 金氏的反應
二百六十九章 金氏的反應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的一肚子苦水倒了出來,趙一飛是不是真得聽了得而知了:他現在滿心都是薛家表妹啊。
紅裳和於鈞也終於有了時間可以好好敘話,兄妹二人敘了離情後,都各是一番唏籲。於鈞感覺妹妹變了許多,當然了,裳兒還是自己的妹妹,不過機靈了、有了殺伐決斷之氣——這很好,他這些年一直在教妹妹堅強起來,不過看起來不如妹夫教得好啊。
只是裳兒變得如此果決,不會是在趙府吃了太多的苦吧?妹夫,他不會是欺負了我的寶貝裳兒吧?於鈞爲了妹妹的變化高興了不到一會兒,立時就又是一肚子的懷與擔心;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問問妹妹,不然他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對於紅裳的不同,於鈞根本沒有多想:女子嫁人了嘛,總是與原來有所不同的——他也是成過親的人,當然是知道成親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影響會有多大,她們再也不是養在深閨不知愁滋味的少女了;而且紅裳對於兩個人小時候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於鈞又怎麼可能會心其它?
紅裳的心在同於鈞的說話中慢慢的放回了肚中,而親情也一點一滴的在回憶中加深着,好似她就是本尊,本尊就是現在的紅裳。
紅裳拭了拭淚:“哥也要有個嫂嫂照顧纔好,不然你一個人奔波在外,妹妹也是擔心的很;雖然——”說到這裡,紅裳的話突然一斷:她沒有再說下去,並且小心的看了一眼於鈞。
於鈞輕輕一笑:“裳兒真得大成人了,居然知道替哥哥打算起來了。”他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是一黯:“你嫂嫂去世快三年了過了三年再說吧。而且我現在領得差事兒天天東奔西跑,也不方便成家立業—看這次回京後,皇上有沒有意思讓我留在京中,如果能留在京中,再議此事兒也好。”
於鈞看到了裳的小心,所以他心中的酸楚被妹妹的關心沖淡了許多:是啊已經過去很久了,也許爲了讓妹妹放心應該再娶一房了。
紅裳輕輕的點了點頭,非常後悔剛剛嘴快提起了於鈞的傷心事兒,也沒有再接着於鈞的話說下去,而是轉開了話題:“哥哥倒底在做什麼差事兒?說到底妹妹到現在也不知道呢。如果不是哥哥後來奔波在外,妹妹當初也不至於——;算了經過去了。我想信好人會有好報。”惡人自有惡報!天不報,她也不會放過那些惡人!紅裳只是又一次後悔提及了讓於鈞自責的往事兒——她雖然得了那些記憶是卻好似用得不那麼順手一樣。
於鈞道紅裳不欲他難過,所以他假作沒有聽到紅裳後面的話兒:那些惡人,自然是不能放過他們的,不過此事兒卻不用讓妹妹知道,免得她又費心勞神——現在她還是好好安養最好。
於鈞了看紅裳。不以爲意地一笑:“嗯這個嘛不好說。妹妹只要記住一點兒。哥哥地官職雖然不大過就算是京中地王爺欺負了妹妹。哥哥也能爲妹妹討一個公道來!”
於鈞說此話時也不是如地大聲兒也沒有如何做勢。只是隨口道來絕不是玩笑——紅裳聽得出來。而且相信哥哥一定可以做得到。她心中也因此有了問:哥哥倒底是做什麼地?居然敢說來這樣地話。
紅裳一時愣愣地沒有答話。於鈞看紅裳地樣子。知道她是被自己地話驚到了。便點了點紅裳地鼻子:“小丫頭。想什麼呢?我還是你大哥啊。
”紅裳一笑也就釋然了。
於鈞看紅裳笑了便道:“你自一開始就不停地對哥哥哥問東問西地。現在是不是應該同哥哥說說你地事兒了?你過得——可還好?”他剛剛疑心趙一鳴讓妹妹吃了苦時就想問了。不過他最早想問這句話卻是在他剛剛見到紅裳地時候。
於鈞地話說得似乎有些遲、有些擔心。他很怕紅裳現在不幸福:他如果當日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聽由父親和那個女人把妹妹嫁給趙一鳴——雖然他是自己地友人。但是他和妹妹並不般配。
於鈞自幼受苦,後來混跡官場,見過這個世上太多的陰暗面兒,對於他來說:仁義道德狗屁不是!在他心中,只有他的家人、親人最重要,其它的無論是什麼也不放在他的眼中;而他的親人、家人,現在只有他的妹妹紅裳一個。
父親?每次只要一想到父親,於鈞就在心中冷冷一笑:有了後孃就有後爺,他根本配不得起父親這兩個字!
於鈞一心想紅裳能幸福,所以他現在才最擔心紅裳過
心,因爲太過擔心,所以他到現在才問出了這一句時,就是他已經想好了——裳兒如果不幸福,自己就帶她離開趙府;裳兒腹中的孩子?這孩子是妹妹的骨血,就是他的家人、親人,當然不會給趙家留下!如果趙家待妹妹還不算是很過份,自己還能留趙家這些人一條活路,當然,他們也不要再對裳兒的孩子癡心妄想了。
紅裳聞言後微微笑了起來:對於親人來說,就應該是報喜不報憂的——自上一世她便是如此;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不是?人不能太過自私,家人是用來愛的,不能總是向他們索取。
不過,如果有一日,紅裳自己不能在趙府生存下去,她一定會向於鈞求援:她活着,就是對疼愛她的哥哥最大的安慰。
紅裳便揀着平常的事情、瑣瑣碎碎的卻有趣兒事情向於鈞說了起來。於鈞聽得很認真,不時仔細的看看紅裳:他擔心妹妹因爲怕他擔心而不告訴他真相。
於鈞慢慢的相信妹妹過得還可以,妹夫趙一鳴待妹妹還不錯,趙家的老太爺也是明理的人,老太太雖然多少有些固執,不過人也算不上壞。於鈞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只要妹妹過得好就好啊。
紅裳原本想讓幫忙查一查孫氏的底兒,可是後來想了想決定還是看看情形再說:事關趙一鳴的聲譽,她還是謹慎些好了——如果萬一那個婆子真是個男人,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想這種的事情傳出去的;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大舅哥也不成。
幾日的時間眨眨眼就過了。紅裳有孕的事情雖然還讓人談論着,卻已經不是新鮮的話題,而就在今天,薛家姑娘就要過門兒了。
老太爺前兩已經同金侍郎見了面,兩個人說了大半個晚上,喝得醉熏熏的各自回府—兩個人的心情都不錯,金侍郎並沒有什麼不高興。
而趙一飛昨日去金府金氏時,金氏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爲難趙一飛,非常痛快的上了車子隨趙一飛回了府。
金氏府後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奉上了自家父母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東西,伺候老太太用過晚飯,又去探過了紅裳,纔回了房。
趙一看金氏雖然給了自己臉子,可是回府後言談舉止極爲正常,不覺有些小小的吃驚:這還是自己那個潑辣的母老虎妻子嘛?
金氏其實一肚子的氣,只過卻在她父親的教訓與母親安撫下壓住了,不要說今日不會發作出來,日後怕也不會發作出來——她一向是知道應該如何做纔是對的。
金侍郎提起趙一飛要納妾時,對金氏只一句話:“左不過是一個妾,你做爲妻室本就應該爲父婿納妾以示賢良,這算什麼大事兒?就算是|妾她也是妾,還能翻了天去?!而且,你的公爹真是一片苦心爲了你們的將來;你如果不知道感恩,還要胡鬧,我也不會饒了你!”
金氏的委屈就不要提了,而且她幾時得到過父親如此嚴厲的話兒?當即便哭是淚如雨下。
金侍郎畢竟還是疼愛金氏的,看到女兒如此更放柔了聲音,輕輕一嘆道:“你還哭!你也不想想,你和一飛是趙家的二房,趙家就那麼些家業,就算你公爹看我面子上會多分給你們一些,又能有多少?絕大多數的家業就是老大的,不是你們的!”
金氏梗了脖子道:“憑什麼?!一樣的兒子,至少也要給我們一半兒才合理。
”
金侍郎氣得一拍桌子:“閉嘴!你如此說話豈不是讓人笑我堂堂禮部侍郎卻不會教女!你不要再說什麼有的沒的,好好聽我同你分說分說。現如今你公爹已經爲你們謀了一條好好的路,你卻還在胡鬧。那妾不是這麼便宜就納的,隨她而來的她們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但卻不是做爲她的妝奩,日後那一半兒的皇家生意全是你們的;雖然比起趙家的家業少些,可是隻要你們打理的得當,比趙家的家業只強不差,明白嘛了?!”
金氏已經完全聽得呆住了:薛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讓她家的女兒帶過來,而且不做爲她的妝奩呢?金氏有些不敢想信,不過她的父親沒有必要騙她的。
一半兒的皇家生意;金氏的心動了:也許讓趙一飛納這個妾並不吃虧,就像父親所說,就算是媵妾又如何,媵妾也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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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章 金氏的反應
二百六十九章 金氏的反應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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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和於鈞也終於有了時間可以好好敘話,兄妹二人敘了離情後,都各是一番唏籲。於鈞感覺妹妹變了許多,當然了,裳兒還是自己的妹妹,不過機靈了、有了殺伐決斷之氣——這很好,他這些年一直在教妹妹堅強起來,不過看起來不如妹夫教得好啊。
只是裳兒變得如此果決,不會是在趙府吃了太多的苦吧?妹夫,他不會是欺負了我的寶貝裳兒吧?於鈞爲了妹妹的變化高興了不到一會兒,立時就又是一肚子的懷疑與擔心;這件事情他一定要問問妹妹,不然他晚上怕是睡不着了。
對於紅裳的不同,於鈞根本沒有多想:女子嫁人了嘛,總是與原來有所不同的——他也是成過親的人,當然是知道成親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影響會有多大,她們再也不是養在深閨不知愁滋味的少女了;而且紅裳對於兩個人小時候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於鈞又怎麼可能會心其它?
紅裳的心在同於鈞的說話中慢慢的放回了肚中,而親情也一點一滴的在回憶中加深着,好似她就是本尊,本尊就是現在的紅裳。
紅裳拭了拭淚:“哥也要有個嫂嫂照顧纔好,不然你一個人奔波在外,妹妹也是擔心的很;雖然——”說到這裡,紅裳的話突然一斷:她沒有再說下去且小心的看了一眼於鈞。
於鈞輕輕一笑:“裳兒真得大成人了,居然知道替哥哥打算起來了。”他雖然在笑,可是眼神卻是一黯:“你嫂嫂去世快三年了,過了三年再說吧。而且我現在領得差事兒天天東奔西跑,也不方便成家立業—看這次回京後,皇上有沒有意思讓我留在京中,如果能留在京中,再議此事兒也好。”
於鈞看到了裳的小心,所以他心中的酸楚被妹妹的關心沖淡了許多:是啊,已經過去很久了許爲了讓妹妹放心應該再娶一房了。
紅裳輕輕的點了點頭,非常後悔剛剛嘴快提起了於鈞的傷心事兒,也沒有再接着於鈞的話說下去,而是轉開了話題:“哥哥倒底在做什麼差事兒?說到底妹妹到現在也不知道呢。如果不是哥哥後來奔波在外,妹妹當初也不至於——;算了經過去了。我想信好人會有好報。”惡人自有惡報!天不報,她也不會放過那些惡人!紅裳只是又一次後悔提及了讓於鈞自責的往事兒——她雖然得了那些記憶是卻好似用得不那麼順手一樣。
於知道紅裳不欲他難過,所以他假作沒有聽到紅裳後面的話兒:那些惡人,自然是不能放過他們的,不過此事兒卻不用讓妹妹知道,免得她又費心勞神——現在她還是好好安養最好。
於鈞看了看紅裳。不以爲意地一笑:“個嘛不好說。妹妹只要記住一點兒。哥哥地官職雖然不大過就算是京中地王爺欺負了妹妹。哥哥也能爲妹妹討一個公道來!”
於鈞說此話時也不是如何大聲兒沒有如何做勢。只是隨口道來絕不是玩笑——紅裳聽得出來。而且相信哥哥一定可以做得到。她心中也因此有了疑問:哥哥倒底是做什麼地?居然敢說來這樣地話。
紅裳一時愣愣地沒有答話。於鈞看紅裳地樣子。知道她是被自己地話驚到了。便點了點紅裳地鼻子:“小丫頭。想什麼呢?我還是你大哥啊。”紅裳一笑也就釋然了。
於鈞看紅裳笑了便道:“你自一開始就不停地對哥哥哥問東問西地。現在是不是應該同哥哥說說你地事兒了?你過得——可還好?”他剛剛疑心趙一鳴讓妹妹吃了苦時就想問了。不過他最早想問這句話卻是在他剛剛見到紅裳地時候。
於鈞地話說得似乎有些遲疑、有些擔心。他很怕紅裳現在不幸福:他如果當日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聽由父親和那個女人把妹妹嫁給趙一鳴——雖然他是自己地友人。但是他和妹妹並不般配。
於鈞自幼受苦。後來混跡官場。見過這個世上太多地陰暗面兒。對於他來說:仁義道德狗屁不是!在他心中。只有他地家人、親人最重要。其它地無論是什麼也不放在他地眼中;而他地親人、家人。現在只有他地妹妹紅裳一個。
父親?每次只要一想到父親,於鈞就在心中冷冷一笑:有了後孃就有後爺,他根本配不得起父親這兩個字!
於鈞一心想紅裳能幸福,所以他現在才最擔心紅裳過
心,因爲太過擔心,所以他到現在才問出了這一句話來時,就是他已經想好了——裳兒如果不幸福,自己就帶她離開趙府;裳兒腹中的孩子?這孩子是妹妹的骨血,就是他的家人、親人,當然不會給趙家留下!如果趙家待妹妹還不算是很過份,自己還能留趙家這些人一條活路,當然,他們也不要再對裳兒的孩子癡心妄想了。
紅裳聞言後微微笑了起來:對於親人來說,就應該是報喜不報憂的——自上一世她便是如此;不能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不是?人不能太過自私,家人是用來愛的,不能總是向他們索取。
不過,如果有一日,紅裳自己不能在趙府生存下去,她一定會向於鈞求援:她活着,就是對疼愛她的哥哥最大的安慰。
紅裳便揀着平常的事情、瑣瑣碎碎的卻有趣兒事情向於鈞說了起來。於鈞聽得很認真,不時仔細的看看紅裳:他擔心妹妹因爲怕他擔心而不告訴他真相。
於鈞慢慢的相信妹妹過得還可以,妹夫趙一鳴待妹妹還不錯,趙家的老太爺也是明理的人,老太太雖然多少有些固執,不過人也算不上壞。
於鈞的心慢慢了下來:只要妹妹過得好就好啊。
紅裳原本想讓於鈞幫忙一查孫氏的底兒,可是後來想了想決定還是看看情形再說:事關趙一鳴的聲譽,她還是謹慎些好了——如果萬一那個婆子真是個男人,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想這種的事情傳出去的;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大舅哥也不成。
幾日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紅裳有孕的事情雖然還讓人談論着,卻已經不是新鮮的話題,而就在今天,薛家姑娘就要過門兒了。
老太爺前兩天已經同侍郎見了面,兩個人說了大半個晚上,喝得醉熏熏的各自回府——兩個人的心情都不錯,金侍郎並沒有什麼不高興。
而一飛昨日去金府接金氏時,金氏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爲難趙一飛,非常痛快的上了車子隨趙一飛回了府。
金氏回府後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奉上了自家父母給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東西,伺候老太太用過晚飯,又去探過了紅裳,纔回了房。
趙一飛看金氏雖然給了自子,可是回府後言談舉止極爲正常,不覺有些小小的吃驚:這還是自己那個潑辣的母老虎妻子嘛?
金氏其實一肚子的氣,只不過卻在她父親的教訓與母親安撫下壓住了,不要說今日不會發作出來,日後怕也不會發作出來——她一向是知道應該如何做纔是對的。
金侍郎提起趙一飛要納妾時,對金氏只一句話:“左不過是一個妾,你做爲妻室本就應該爲父婿納妾以示賢良,這算什麼大事兒?就算是|妾她也是妾,還能翻了天去?!而且,你的公爹真是一片苦心爲了你們的將來;你如果不知道感恩,還要胡鬧,我也不會饒了你!”
金氏的委屈就不要提了,而且她幾時得到過父親如此嚴厲的話兒?當即便哭是淚如雨下。
金侍郎畢竟還是疼愛金氏的,看到女兒如此更放柔了聲音,輕輕一嘆道:“你還哭!你也不想想,你和一飛是趙家的二房,趙家就那麼些家業,就算你公爹看我面子上會多分給你們一些,又能有多少?絕大多數的家業就是老大的,不是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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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侍郎氣得一拍桌子:“閉嘴!你如此說話豈不是讓人笑我堂堂禮部侍郎卻不會教女!你不要再說什麼有的沒的,好好聽我同你分說分說。現如今你公爹已經爲你們謀了一條好好的路,你卻還在胡鬧。那妾不是這麼便宜就納的,隨她而來的她們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但卻不是做爲她的妝,日後那一半兒的皇家生意全是你們的;雖然比起趙家的家業少些,可是隻要你們打理的得當,比趙家的家業只強不差,明白嘛了?!”
金氏已經完全聽得呆住了:薛家一半兒的皇家生意!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意讓她家的女兒帶過來,而且不做爲她的妝奩呢?金氏有些不敢想信,不過她的父親沒有必要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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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章 金老太太教女
二百七十章 金老太太教女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的母親金老太太看金侍郎真得有些生氣了,便上前金氏起來:“夫君不要生氣了,我去勸勸女兒,她一向是個知禮的,只是今兒猛一聽到心裡不舒服罷了。女兒心裡不舒服,也只能在我們跟耍耍小性子——她不同我們鬧,難道她還能回趙府去鬧嗎?女兒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會讓你丟人的,你還不知道嘛。
”
金老太太說完,不等金侍郎說話,便拉了金氏回了自己房裡。金老太太坐下後也沒有放開金氏的手,把趙府老太爺的意思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傻女兒,你鬧什麼呢?此事對於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雖然說那生意眼下還不是你們的,可是將來到你們手上也只會更好些——你那大伯哥就是沒有能力打點的生意特別好,只憑他在吏部的差事兒,這生意也會做大一些的;到時你們不是揀現成的?而且你大伯哥料理生意五年後一定會交給你們的,聽你父親說他那個人還不錯,到時你們如果有什麼事兒要找他走走人情關係,他也推脫不掉不是?”
金氏聽着母親的話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可是依然還是傷心的道:“母親,您說的女兒都明白,可是女兒心裡就是不痛快!您不知道,您那個女婿第一次看到人家就一副愛得不行的樣子,日後她如果得了寵再生個兒子——都說她極有旺子的命呢,趙家哪還有女兒立足的地兒?就是有金山銀山不也同女兒沒有關係了嘛。”
金老太太卻不慌不忙的道:“愛得不行?你啊還是不懂男人!男人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沒有到嘴裡的肉,那香得不行,心心念唸的不忘;可是隻要這塊肉一到嘴巴里,它也就香了!就算還是香的你是做什麼的?就任由她香下去,任由她旺子下去?那娘真是白疼了你這麼多年了。”
金氏抽泣了兩聲兒:“女兒自然不懼她是女兒心裡不忿。”
金老太太一笑:“女兒,有什麼忿不忿的?男人總是要三妻四妾才感覺舒心,不只是你那個男人如此;就是你父親,天天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兒,可是看看府裡的姨娘比你歲數小都有!女兒,你聽爲娘說,對男人呢要三分管加三分哄,再加上四分的溫柔貼心、替他着想,保他對你死心踏地!就是納上一百個嬌滴滴的小妾,他心裡也不會忘了你。”
金氏不哭了唔道:“母親說我不應該讓他怕我,是不是?”
金老太太搖笑道:“不是,他能怕你三分是好事兒啊!妾室當然是越少越好啊,怕你自然不敢納妾納個沒完沒了不是?孃的意思是說,你不能只是讓他怕你,懂了沒有?你要表現出大度、大方來出正室的肚量來,然後再勸他多去姨娘那裡且每次他去姨娘那裡了,你還要給他弄些湯水什麼的補補有……——如此一來,你便佔了十足十的理兒個妾就是再能哄男人,也不能把你男人哄出你的手心去!”
金氏坐着不住,呆呆的想着她母的話。
到趙一鳴去接金氏時。氏已經得了母親地教導。想好主意很久了:她當然不能給趙一飛好臉子——他做了對不起她地事情。當然要他服服軟、兩個人再交交心。才能哄得趙一飛待她更強上一分。
紅裳早早就醒了來。便再也睡不着了;她看着穿衣地趙一鳴道:“夫君。今兒地事情真得無妨?”
趙一鳴轉身看着紅裳笑道:“當然無。老太爺如果不是有把握。他如何會如此安排?”不過是趙家二房納妾。所以趙一鳴還是照常去衙門兒——只要敬茶地時候他在就成了。
趙一鳴地話雖然說得如此輕鬆。但是紅裳依然有些擔心:“萬一薛家發現了鬧將起來——”
趙一鳴整理着身上地衣服。不以爲意地道:“不會鬧將起來地。就算要鬧也是明天地事情——今天你要擔心應該是薛家表妹纔對。她也許會在晚上發覺不對;不過那時我就回府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地。”
紅裳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趙一鳴一見立時把衣服披到了她身上。又在她背後放了兩個靠枕;紅裳坐舒服了才道:“嗯。我想表姑娘沒有什麼事兒吧?她可是失憶了。”
趙一鳴點頭:“就怕表舅同她說過了,那她一心認爲是進我們大房的門兒,不想卻進了二房的院兒,怎麼也會有些激動吧?”
紅裳看了趙一鳴一眼:“只是如此問題倒也不大,等表姑娘發覺的時候,已經洞房花燭了吧?表姑娘只是失憶了,卻不是變傻了
算是發現了也只能認了——如果鬧將起來,只能有她……”
趙一鳴看着紅裳,眉頭挑了起來:“她沒有失憶?”
紅裳輕輕點頭:表娘是不是失憶了,不是她信不信的問題,而是老太爺、老太太還有薛家人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就看這次表姑娘如何應對了。
趙一鳴想了一想,對着紅裳一眨眼睛:“管她是不是真得失憶了,我們就當她是真得失憶了!”紅裳心領神會,一笑便放開了此事兒。
趙一鳴囑咐了紅裳兩句後上朝去了。他前腳兒剛出房門兒,侍書幾個人就悄悄向屋裡探了探頭,看到紅裳坐在牀上便進了屋:“太太,您怎麼坐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
紅裳想了想一:“我再躺一會兒吧,今兒有得我們忙呢,還真是怕到時會撐不勁兒。”
老太太早早的就起來了:太爺不在房裡,她睡得一直不太踏實。老太太今日特意着了一身新衣,梳了頭後讓人挑了喜氣些的頭面戴上,對鏡看了看很是滿意;她問一旁魏太姨娘:“你們老太爺可過來了?”
魏太姨娘正給老太太收拾牀鋪:“是的,已經在廳上奉茶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剛想起身要走然又道:“你們老太爺這幾日可到你房裡歇下過?”
魏太姨娘低着頭,她的都隱到了暗影裡,老太太看不到她的神色,不過她的聲音還是平平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反應:“老太爺沒有來婢妾的房裡。”頓了頓她又輕輕的加了一句:“自蓮姨娘她們進了門兒,老太爺就再沒有到婢妾房裡去過。”
老太太看了魏太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出去了:魏太姨娘也有今日,老太太心裡多少也算出了一口氣兒,只是她卻並不如何高興——老太爺日日不是在蓮姨那裡,就是在琴姨娘那裡,老太太還真是有了擔心:那兩個賤丫頭不會一個萬一再有喜吧?
只是這隱憂她不好對誰說,就是對最喜歡的小兒子,她也沒有說。
廳上不只是坐着老太爺,還有趙一飛和金氏:夫婦兩個人穿得都挺喜氣。
趙一飛也就不必說了,他是一身紅色的衣袍,雖然不是成親所穿的吉服,不過比他納另外兩個妾時卻像樣子多了;|妾嘛,還是要鄭重一些的,也算是給薛府面子。
金氏一身的大紅銷金的吉服,頭上居然戴着正正經經的鳳釵,打扮有足足有十二分的精神;不過她統體的裝扮,只會讓人對她生出貴氣的感覺來,不會讓人感覺到粗俗。金氏看到老太太進來,便起身過去扶了老太太進屋:“您小心腳下。”
老太太沒有想到一大早能看到金氏的笑臉:原來趙一飛納妾時,金氏可是板着一張臉幾日都沒有放下來過。老太太仔細看了一眼金氏:“媳婦今日裝扮的倒真是精神。”
金氏扶了老太太坐好:“今兒怎麼也算得上是件喜事兒,媳婦怎麼也要給老太太長臉不是?”
她一身的衣物,從頭到腳無一不是隻有正室才能穿用的。老太太自然是看穿了金氏的用意,雖然媳婦的穿戴無可厚非,但倒底她心裡有一絲不痛快:要進門兒的妾可是她的外甥女,媳婦如此裝扮卻也掃了她的臉。
不想金氏卻巧言了兩句,雖然沒有打消掉老太太的不快,不過老太太也沒有再說什麼話兒找金氏的毛病。
老太太坐下後,同老太爺說了兩句閒話,紅裳也就到了。紅裳一進門兒,不用老太太和老太爺說話,金氏已經兩步趕到了紅裳身前,一把扶住了紅裳道:“嫂嫂不在房中靜養,還趕到上房來做什麼?”
紅裳一笑:“府中有事兒,我怎麼也要出來料理料理。”說着話,紅裳輕輕的握了一下金氏的手。
金氏感覺到了以後看了一眼紅裳,眼圈一紅卻又強忍住了:“也不什麼大事兒,就算是大事兒,也大不過我們趙家的子嗣去。”
就算是老太太聽到金氏的這句話,也深以爲然:“二媳婦說得對,媳婦你實在應該在房中靜養,還巴巴趕過來做什麼呢?今兒的事兒雖然是一樁喜事兒,卻實在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你不必一定要過來伺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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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章
二百七十一章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輕輕一笑:“老太太放心,上午原也沒有什麼事兒點一下哪裡就會累到了;再說了,媳婦怎麼也要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一說事情安排得如何才成,看看媳婦是不是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老太爺搖頭:“你弟媳說得極對,什麼事兒也大不過我們趙家的子嗣去,媳婦不必爲了這麼點子事兒跑來跑去的;這些小事兒,媳婦日後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和老太太也不會怪你的。”
金氏聽到老太爺和老太太都附和自己的話,知道母親教得法子是管用:那表妹人還沒有進門兒,可是她成親的事兒已經成了趙府的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兒了!實實在在是出了金氏胸中的一口惡氣。
紅裳謝過了老太爺、老太太,把二房納媵妾行禮的事情說了一遍:也沒有多少事兒要說,不過幾句話便交待清楚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當然不會說不好,一疊連聲的說道:“很好,這樣就很好。媳婦早些回去安養,下午如果身子不適,就不用過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金氏也笑着勸了紅裳兩句:老太太和老太爺一口一個不是大事兒,可真是聽得她喜笑顏開——當然了,這得益於嫂子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下午嫂子還是要來纔好。
紅裳看金氏的,也明白她的心思:下午她是不打算過來了,反正也不過是坐着罷了。
表娘今日不會向大家~茶的要在第二天一早給大家請安敬茶:|妾嘛,就是比一般的妾有些體面。
不過,紅裳明一早還真就不好推脫了:那可是二房的媵妾,她是要好好的受表姑娘一杯茶才成然表姑娘這門兒可就進得差了規矩。
紅裳思索着看了一眼金氏:只是姑娘拜了自己,又要拜金氏,她沒有失憶的話,豈不是會氣壞了?!
金氏笑道:“今日原也沒多少事兒,嫂嫂如果不累,或是在房中太悶了倒也不防出來走走。”金氏是打定了主意要讓紅裳下午出現,也給那位表妹更大的難堪——讓她知道知道,趙府根本沒有人在意她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是真得疼愛她;讓她知道應該老老實實的做人才可以。
老太太和老太爺聽了金氏地話互相了看:也是。萬一媳婦是因爲在房裡呆得膩煩。就是想出來走動走動呢?總是趕媳婦回房也是不好。
紅裳有等老太爺和老太太說話。便笑道;“房裡呆得久了是有些煩悶過明兒一早卻是有大事兒地。禮不可廢;所以媳婦還真是要向老太爺、老太太告罪。想在房裡歇一下午。以便明兒能早起。”
金氏不免有些失望。不過她也知道:有身子地人地確是極貪睡地。今兒不好好歇着明兒一早還真說不定會起不來。
老太爺和老太太自然是滿口地答應。讓侍書等人好生伺候着目送紅裳回房了。
倩芊昨天晚上一整夜都沒有睡好。雖然她極力想好好睡想今天讓人看到自己精神不濟地樣子:她要精精神神地纔好啊。今兒可是她地大日子呢。
可是不管倩芊想什麼法子就是睡不着。一會兒想想這事兒。一會兒想想那事兒。就這麼着一個晚上就過去了。不過好在倩芊今兒很高興。所以她地精神看上去極爲不錯。
倩芊以爲自己可以應付一天沒有問題,可是她卻想錯了。
一大早上就來了喜婆,折騰着她洗了澡,又洗了頭髮;然後讓她穿上一套粉色的衣裙給自己的父母去奉早餐:女兒們嫁出去前,都是要儘儘孝心,以示自己不捨得丟下父親出嫁。
所以不梳洗去奉餐,是表示女兒心焦父母無人服侍的意思,也是一種風俗。
倩芊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薛老太爺的羅嗦與薛老太太的虛情假意,她都微笑以對,一家人看上去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和樂之意。
自父母的上房回來,倩芊早就餓得狠了,可是身邊兒跟得喜婆卻不准她吃很多:“我的新娘子啊,今兒你是不能去淨房的,您還是不要喝水少吃些東西的好。”
倩芊只看眼睜睜看着喜婆和花然她們用飯。然後倩芊便開始更衣了,不想卻出了一點兒意外。
喜婆看着牀上大紅的肚兜、胸圍與大紅的底褲,眉頭輕輕皺了皺:“這些衣褲是誰給新娘子準備的?大紅色怎麼能是今日的新娘子能穿用的?綠色的或是粉色的都可以,快換了來。”
倩芊看了喜婆一眼,喃喃的道:“不過是穿在裡面,應該、應該沒有人知道,不妨事兒的吧?”
喜婆真得很想瞪倩芊一眼,不過她還是忍下了:她今兒接得差事兒在薛家雖然沒有得多少賞銀,可是趙家卻給得不少,看在錢的份兒上,她給了倩芊一絲笑意兒:“新娘子,這事兒不可能瞞得過去,明兒一早你裡裡外外的衣物是要換掉的,到時讓大房知道了,您日後的……”
既然趙家給得賞銀多,喜婆自然是要偏着趙府的:你一個妾室想穿大紅?門兒也沒有!
倩芊輕輕咬了一下脣沒有再說話:她垂下了頭,所以喜婆也就看不到倩芊的神情;以爲倩芊只是像大多數的新娘子一樣羞澀,不好多說話。
花然和心然兩個人卻急得團團轉:“可是我們沒有其它顏色的衣物了,您說這要怎麼辦?”
喜婆拿眼瞪向花然和心然:“沒有?你們這麼大的一座府,找不到綠色的、全新的貼身衣物?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只要想到薛家人給得賞銀,喜婆便一肚子的火氣當然不會給心然她們好話聽:這可是她今年收到得最少的賞銀!還好人家趙家的大太太人善,說只要圖個好彩頭,什麼都好說,不然自己這一次還真沒有多少油水了。
花然和心然看了看那紅色的貼身衣物:她們就有其他顏色的衣物可是竹工、用料等等,怎麼可能同姑娘親手做的相比?這大喜的日子裡,
用奴婢的衣衫豈不是委屈了姑娘。
喜婆一疊聲兒的只管催,倩芊只是木然的坐着也不說話,最後花然拗不過喜婆只得拿了自己和心然全新的衣物來給倩芊。
倩芊看了看新取來的衣物,她是滿腹的委屈是就算是求了父親,他也必不會出去給自己買最好的衣物來,不如不求他免得更讓喜婆看低了去。
倩芊也就沒有說什麼過了衣物就穿戴了起來:那嫁衣真是裡三層、外三層,只穿衣就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接下來就開始梳頭了,一面梳着頭,喜婆學一面說着吉祥話兒;喜婆不止是說吉祥話兒且不時拿眼看心然;心然知道喜婆是在要賞銀,只得取了銀子出來給她,喜婆梳頭才梳得快了許多。即便如此,只頭就梳了足足有一個時辰。
梳好了頭,給倩芊帶上了花冠:鳳冠那是正妾才能用的,倩芊便算是穿戴整齊了。
雖然因爲貼身物倩芊心裡不舒服了一陣子,不過她眼看着時辰距上轎越來越近心情終究還是大好了起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這時感覺到有些累了、餓了。
圍着倩芊轉得人終於少手裡也被塞進蘋果:現在就是上轎的時候了,她應該哭了!
可是倩芊只;笑哪裡會有淚呢?她一滴淚也沒有。
喜婆在一旁道:“新娘子,你不哭可行,你倒是哭啊。”
倩芊就算是抑制住了兒的笑意,可是她眼中就是沒有淚水:乾嚎嘛?可是她也不好意思乾嚎啊。
喜婆一急拿了一個帕子給倩芊就擦眼睛,倩芊當時便淚如雨下:這帕子上有什麼,辣得眼睛痛!
不管何,倩芊終於哭了。喜婆說着吉祥的套話,一下子把大大的喜帕蓋到了倩芊的頭上,背起了她就出了屋子。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臉上倒真有幾分喜色:明兒趙家就會出面請人擺平了那些人,這怎麼也是喜事兒。不過他們兩個人看到倩芊哭得如此,心裡都極爲納罕:自倩芊什麼也不記得後,待家裡人都是淡淡的,今兒怎麼哭嫁哭得如此之痛呢?
倩芊直到上了轎,那眼淚還流個不停呢,她倒是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雖然倩芊淚流不止,可是她自出了薛府的門兒,嘴角便彎了起來。
到了趙府後,四人的小轎自側門擡了進去;倩芊隨轎來的只有八隻箱子—薛老太爺已經被趙家敲詐走了一半兒的生意,當然是不會再捨得給倩芊辦得體的妝奩。
趙府只是在門上掛了兩隻紅燈籠,倩芊的院子裡倒貼上了喜字,其它各處同往常還是一樣;這便是納妾了,同娶妻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趙府當然沒有賀客,也沒有族中的長輩兒。倩芊被擡到了收拾好的小院中,被喜婆背到了牀上,便只等着晚上被揭蓋頭了。
倩芊被折騰了大半天兒,再加上昨天一晚上沒有睡,又累又餓坐在牀上枯坐便生出了倦意;不過她初嫁進趙府的興奮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一時間她並沒有睡過去。
到了晚上掌燈時分,房裡來了一個丫頭,賞了喜婆錢以後便打發她走了,卻沒有同心然和花然交待一句話。晚上到是有人送了晚飯來,可是喜婆再三的叮囑不許倩芊,沒有揭掉喜帕前是不能用飯的,倩芊只能繼續餓着了。
喜婆是故意的:誰讓那個薛老太爺小氣的過頭呢?
倩芊在等來等去,等得她終於不支睡着了——興奮的勁頭兒抵不過她一個晚上不睡的疲倦了。
花然和心然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剛剛來打發喜婆走的大丫頭,一看就是趙府的一等大丫頭,可是卻不是她們認識的表太太身邊兒的人,也不是老太太的人;是表太太應該打發人來打賞那喜婆纔對吧?
雖然沒有賀客,但是因爲倩芊是媵妾,所以趙府還是開了家宴。趙府中有頭有臉的管事們,都上來敬了趙一飛幾杯酒,趙一飛是來者不拒,不一會兒便吃得有些頭暈了。
金氏看趙一飛吃酒吃得醉了,扶他回房給他吃了些醒酒湯,然後又讓人沏了濃濃的茶,最後還非常體貼的給趙一飛煮了補身子的湯水;等趙一飛吃完了金氏的湯水後,時辰已經過了二更一刻:倒也算不得晚,金氏卻沒有像趙一飛想的那樣,不許他去表妹的房裡,而是早早打發人備好了車子,親自送他上得車子。
趙一飛直到進了倩芊的屋了,他還有些轉不過來彎來:金氏這次怎麼如此賢良?
不過看到牀上半倚半坐的倩芊,趙一飛立時把金氏丟在了腦後。他上前揭開了倩芊的喜帕:表妹居然睡着了!
倩芊是累壞了,所以喜帕被揭走了她根本沒有感覺到,還在沉沉的睡。
趙一飛看着眼前的美人兒,哪裡還能再忍得住,取了袖中備好的紅包塞給了一旁臉色發白,只知道呆呆站着的花然和心然:“你們出去,快出去!”
趙一飛打發走了丫頭,隨手關上了門,蠟燭也沒有吹就撲上了牀:“表妹——!”
倩芊睡得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喚她表妹,正要作答睜開眼睛時,卻已經被抱住,緊接着便被人吻住了脣,一陣男人的氣息罩住了她,她立時便頭腦一熱,羞得不敢再睜開眼了。
帳幔在趙一飛的胳膊揮動下落了下來,恰好遮住了一牀的春色。而房門外的花然和心然,卻被等在那裡的幾個丫頭拉走:說是要好好安置她們歇歇。
花然和心然現在知道事情不對,可是整個趙府卻只有她們兩個是薛家的人,也只能任人擺佈了。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擔憂:不知道姑娘發現所嫁非她願後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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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章 早上醒來喚表哥
二百七十二章 早上醒來喚表哥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和趙一鳴一大早便起來了,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笑了可是有得熱鬧可瞧了。紅裳隨即眼神閃了閃:“表姑娘今兒不會鬧將起來吧?”
趙一鳴輕輕撫了撫紅裳的頭:“裳兒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
紅裳的心一跳,她居然在趙一鳴眼中看到了一絲狠厲!對於讀書人出身的趙一鳴來說,可真是第一次。紅裳有些遲的問道:“一鳴,你、你怎麼了?是不是也在擔心表姑娘。”
趙一鳴輕輕一笑,他輕輕的握住紅裳的小手:“也沒有什麼。只是你今兒要千萬小心二房的表妹貴妾比較好,我聽你說後,想了又想感覺她盡忘舊事兒有些可,有六七分的可能她是假裝的;她沒有忘掉前事,那她今日一定會因爲自己所嫁非所願而心情不好;還有,也許她還不知道你有身孕但在廳上很快就會知道,或是剛剛知道你有身孕——她原來就對你不懷好意了,我們豈能不防她幾分?此女心思過於歹毒,我本想勸老太爺不要收她進門的,可是老太爺有老太爺的打算,我也無可奈何;不過有我在,裳兒放心就好。”
趙一鳴說到表妹所嫁非她所願時,沒有一絲尷尬:他完全不當表妹的心思是一回事兒。
紅裳早已經想了有孕一事可能對錶姑娘來說,也是一個刺激,她沒有想到的是趙一鳴居然也能想到;她微微一笑:“無妨的,大廳上有許多人果她真有什麼舉動,可真就是萬劫不復了;我想,只要她沒有盡忘舊事兒,就不會在大廳上出手。”
趙一鳴起身拿了衣服穿,又取了衣物來給紅裳穿戴:“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不是?小心無大錯。”
紅裳笑着點答應了下來:“我知道的。
”頓了頓又道:“老太爺雖早已經同老太太說過了表姑娘和二弟的事,不過表姑娘真要鬧將起來,老太太那裡——”
趙鳴搖頭:“這個不需要擔心,表姑娘在老太太心裡萬萬趕不上二弟的,如果她要鬧將起來,老太太只會生她的氣會遷怒到我們身上。”
紅裳一想有道理:老太太看趙一飛同眼珠子一樣姑娘如果鬧將起來就是嫌棄趙一飛地了。那老太太還能看她順眼?
紅裳夫妻二人來到大廳上。老太爺和老太太在座外。金氏也早他們一步到了。
紅裳和趙一鳴向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又告了來遲地罪才坐了下來。老太爺和老太太當然不會怪罪紅裳二人們恨不得紅裳能天天在牀上不起來纔好呢:那樣他們地孫子也就安全無虞了。
金氏也笑着同趙一鳴和紅裳問過了好。又對紅裳噓寒問暖了一番後轉過頭去對老太太道:“老太太。我看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用飯吧——我們這幾個人無妨。可是嫂嫂肚子裡可還有一個等着吃飯地呢。”
現在時辰真得不算早了:倩芊早已經到了纔對;不過要說晚倒也不晚。平日就是這個時辰用早飯地。
老太太看了老太爺一眼。又看了一眼天色對於倩芊有些不滿起來:嫁過來第一日請安敬茶。哪有讓全家人等她地道理?這倩芊今兒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規矩。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倩芊的晚到到了老太太的寶貝“孫子”——就是因爲還沒有出世,所以更餓不得啊。
老太爺已經點頭:“也好人擺飯吧。”規矩是重要,可是絕對重不過趙家的子嗣去。
紅裳連忙推辭再等一等無妨。但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起身了,金氏上前扶住了老太太對紅裳笑道:“嫂嫂,我們大家不是爲了你,是爲了你肚子的孩子啊,我們趙家的子嗣。不要再推辭了,不然也是讓老太爺和老太太擔心嫂嫂。”
紅裳自然是明白金氏的用意:她再一次利用自己的身孕,成功的打壓了表姑娘——等新人來敬茶時,這裡怕是正在用早飯吧?那表姑娘只能立在一旁等着了,這份尷尬也讓表姑娘無地自容了吧?
只是老太爺和老太太對“孫子”的關愛,紅裳推也推不掉,只得扶了趙一鳴的手一起步入了偏廳。
趙一鳴極少同金氏說話,除了必須的幾句話後,他不接金氏的任何話。
紅裳注意到了趙一鳴對於金氏的冷淡:難道是金氏原來做了什麼,惹惱了趙一鳴不成?
倩芊的小院裡早早就亮起了燈,絕對是趙府除了丫頭婆子們以外,亮燈最早的院子——花然、心然一個晚上也沒有睡着啊,所以她們早早就起了。
花然和心然一起身,院子裡其它的丫頭婆子聽到響動,也陸陸續續的起來了。等花然和心然收拾妥當後,走到倩芊的房門外,那裡已經立着兩個丫頭了
那兩個丫頭看到花然和心然過來一笑:“兩位姐姐來了。”
心然和花然笑着點了點頭:“兩位姐姐來得倒早。”那兩個丫頭輕輕一笑:“是夫人吩咐我們來伺候薛姨奶奶,我們能不盡心盡力嘛?正好有一件事兒,我們兩個人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由姐姐們去做去是正好。”
花然和心然小心的應道:“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兩位姐姐請說,如果是我們姐妹力所能及的事情,絕不敢推脫。”
那兩個丫頭笑了笑,只是笑意有幾分冷:“兩位姐姐既然這樣了說了,那我們就有話直說了;雖然話可能不順姐姐們的耳光,卻也是爲了我們薛姨奶奶好,夫人指了我們兩個來薛姨奶奶跟前伺候,我們豈能不好好爲薛姨奶奶打算?這事兒說起來也不是小事兒了,姐姐們倒底是在薛姨奶奶跟前伺候的老人兒,還請姐姐們今兒告訴我們薛姨奶奶一聲兒,日後我們老爺睡了以後,她是要回房去睡的;第一次也就罷了,想來夫人也會諒解,但是日後也有這樣不守規矩的事情,不止是薛姨奶奶臉上不好看,就是我們也要領責的。”
說完後,兩個丫頭看了看花然和心然又道:“我們夫人是極體恤下情的主子,可是卻也是極重規矩的人,所以我們要時時提點着薛姨奶奶些纔是,主子能有體面了,我們這些奴婢才能多少掙點兒臉面不是?”
花然和心然相一眼,只得答應了下來:這兩個丫頭好厲害的一張嘴巴!
不過接下來兩個丫頭並有再說什麼讓花然和心然感到難堪的話兒,而是說起了閒話;花然和心然也知道了兩個丫頭的名字:個子高些的叫蘭心,矮些的叫蘭影。蘭心和蘭影俱都是二等丫頭,花然和心然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二夫人沒有想把自己打發出去。
屋裡的人還熟睡,先醒的人是倩芊:她有認牀的毛病兒,只要換了新牀總是睡不太實——這還是她前天晚上沒有睡,所以今兒才能睡到現在。
天色還早,所以帳子裡然是黑漆漆的。倩芊只能看到身邊人的大致輪廓,並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倩芊原想仔細看一看錶哥的,可是她的臉卻飛紅起來,不止是她的臉,她的身子也羞得紅了起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哥緊緊抱在懷中,而且是未着寸縷。
倩雖然害羞,不過卻是極幸福的感覺:她的表哥就躺在她的身邊,還有比這個令人高興的事情嘛?倩芊心中第一次有了滿足感,只要能和表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此生真得是別無所求了。
倩芊鼓足勇氣擡起一隻手,顫顫的;撫摸一下表哥的臉;雖然她的手中途停頓了幾下,但最終她還是碰觸到了那張她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臉。
倩芊的手一碰到表哥的臉,一下子就收了回來:她的心如同幾隻小鹿在胸口亂撞一樣,跳得她自己都能聽到心跳的“嘭嘭”聲兒。倩芊等了一會兒看身旁的人沒有動才鬆了一口氣:還好,表哥睡得很沉,並沒有醒過來。
看來表哥是昨天晚上太累了!這個念頭一閃現在倩芊的腦海中,她的臉便又火燙了三分;不過心中雖然有着十足的羞意,但同樣也有着十足的幸福感。
倩芊鎮靜了一下,她又伸出了手去:她想好好的撫摸一下表哥的臉。她的手輕輕放在了表哥的臉上,表哥沒有動,她的手輕輕的表哥臉上滑動了一下,沒有等她去摸撫她親愛表哥的鼻子,她表哥已經伸手飛快的捉住了她的小手,還發出了沉沉的笑聲。
倩芊羞得一下把頭縮回了被中,可是手卻被表哥捉住按到了他的臉上,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倩芊感覺到表哥把手放到他的脣邊吻了吻,然後一路吻了下來!倩芊立時又暈了,接下來她除了承受,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倩芊喘息着再一次躺好後,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倩芊睜開了眼睛,一面輕輕轉頭想看看同樣在喘息的表哥:她心中的幸福都就溢了出來,實在是想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心上人;一面還輕輕的叫了一聲兒:“表哥——”這一聲兒叫得甜,叫得膩,叫得讓人心裡發癢。一聲兒表哥喚完的時候,她也要轉過了頭看到身邊兒的面容了。
趙一飛聽到倩芊喚是這一聲兒“表哥”,他真的是骨頭全酥了,啞着嗓子應了一聲兒:“表妹。”他也是心滿意足啊,表妹實在是一個大美人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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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章 一聲兒驚醒了夢中人
二百七十三章 一聲兒驚醒了夢中人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終於轉過了頭來,並且藉着透過帳子的微弱晨光,楚了趙一飛的面容——她一下子驚呆了,一時間愣愣的、半張着口,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了。
怎麼會、會、會是——,二表哥!她不是要嫁給大表哥的嘛?!轟隆隆的雷聲兒在她耳邊滾過,倩芊真想暈過去,可是她除了無措驚呆以外,還真就是暈不過去,只能睜着眼睛看着面前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二表哥的臉。
可是倩芊不知道,她這副樣子卻被趙一飛誤會了:趙一飛老實不客氣的重重親了親倩芊的小嘴,然後又捏了捏倩芊的俏挺的小鼻子笑道:“起吧,現在起已經不早了;再起得晚了,人家真會笑你,怕你以後羞得不敢出門兒了。”
一面說着話,趙一飛一面坐了起來:“伺候我更衣吧,快些。
”趙一飛說得極自然,不要說是姨娘了,就是同金氏在一起,每天也是金氏伺候着穿內衣中衣的。
趙一飛繼續說:“我們還要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安敬茶,你還要同夫人和大哥大嫂敬茶,再遲怕老太爺真得會生氣了;快起來,等到得閒時你再睡一會兒補補眠好了。”
被趙一飛親了一下、捏了下後,倩芊還有些呆愣,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可是聽完了趙一飛的話,倩芊終於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她真得嫁給了二表哥!
倩芊雖然計深沉,可是現在她卻驚慌失措到不能自制,一聲尖尖的、長長的驚呼自她的口中發出,聲線之高把趙一飛嚇了極大的一跳:他當真是一下子自牀上就跳到了地上。
大清早的,現在又是冬季,雖然屋着火盆兒,可是地板卻是是冰涼冰涼的,趙一飛又赤着腳剛剛自暖暖的被中出來,一踩到地上那冰涼之感真是讓他受不住:他原本被倩芊的尖叫驚到了,再加上現在腳下的冰涼他也忍不住叫了兩聲兒,不過他叫得並不如倩芊響亮,可也讓門外的人丫頭們聽得清清楚楚了。
來聽到倩芊的尖叫花然二人想闖進門去的,可是卻被蘭心二人攔下了:“只不過是姨娘叫了一聲兒,老爺卻沒有喚人進去,我們做丫頭的怎麼可以不顧規矩的亂闖?”可是聽到趙一飛的驚叫,蘭心兩個人也忍不住了,不但不再阻攔花然二人們兩個也伸手去推那緊閉的門。
門一下子被推了。衝進來地四個丫頭當即便尖叫了起來。然後轉身用比進來時還快地速度又跑了出去—趙一飛不止是赤着腳。他還赤着身子呢。這便是丫頭們不守規矩地下場了。
趙一飛對着門兒。冷不防又被門響和丫頭們地尖叫嚇了一跳還沒來及地反應——要不要馬上跳回牀上。他下意識地先扭頭往身後看去。不想卻看到了大敞四開地門;當下趙一飛便有些急了。就算是他是男人。也沒有讓人裸體地習慣!他當下便又跳回了牀上。然後只在帳子外露出一個頭喝道:“你們皮癢了是不是?還不給爺把門兒關上!”
心然四個丫頭聽到趙一飛地喝罵。又低着頭奔回來掩上了門兒。
聽到丫頭地尖叫聲兒倩芊地尖叫才停了下來。她隨即便流下了兩行清淚:木已成舟。木已成舟!現在她就是有天大地本事兒也無用了。倩芊不尖叫了。只是呆呆地流淚。
趙一飛接連被嚇了幾次心頭火起。想到一切都是因倩芊地一聲無緣無故地尖聲引起回身想賞倩芊一個耳光;可是隨即想起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同表妹在一起地火熱來。便又把手放下了。待他看到倩芊哭得一臉是淚心下更爲不喜。而且還有了慮:表妹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一大清早無緣無故地尖叫後自己沒有說一句重話。她便哭得如同淚人是晦氣!
趙一飛便下手狠狠推了推倩芊。惡聲惡氣地道:“一大清早地你鬼叫什麼?嚇了老爺我一跳不說。而且驚動了院子裡許多人。傳到老太爺耳朵中。我又要挨一頓罵!”頓了頓又道:“你哭什麼哭?剛剛還好好地。你現在哭什麼喪呢?是不是存心想觸老爺地黴頭!”
倩芊還是呆呆的,她死死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她怎麼說?她能說什麼?倩芊忽然發現她什麼也不能說!雖然她現在心這一切是有人動了手腳,可是她卻不能分辯什麼:因爲她生病了,因爲她什麼也記不得了!這才真讓她氣得快要發瘋,卻真真是一點兒也不敢發作出來。
趙一飛看倩芊沒有反應,便又下死力推了她一下:“快起了!你如果還要再鬧,就莫要怪我不給表舅留面子了!進了我們趙府,就要守我們趙府的規矩,你可不
家的千金大小姐,你是我趙一飛的妾室,聽明白沒<起來了。”
趙一飛訓斥完倩芊後不再理會她,自己起身穿上了內衣中衣,然後才喚了丫頭進來給他更衣;並故意吩咐蘭心和蘭影二人去服侍倩芊起牀。
蘭心和蘭影當然不會同倩芊客氣,也不管倩芊還在流淚,也不問一問她是不是想要起牀,上前就拉了她起來,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手下當然就是沒輕沒重的,不會小心在意着倩芊的細皮嫩肉。
倩芊卻如木偶般任丫頭們擺佈着,臉上木木的什麼表情也沒有;不過自她看到兩個陌生的丫頭後,她的淚水倒也收了起來。
她以後要怎麼辦?親事原就是說好的,怎麼成親的時候卻是二表哥到了自己的房裡?大表哥呢,大表哥呢?倩芊終於想起了趙一鳴來,可是隨即她眼神一黯:就算是現在找到大表哥,她也不能再說什麼、做什麼了,她已經是二表哥的人了!
事情爲什麼成個樣子?是哪個在害她?父親知道不知道?老太爺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隻有自己不知道呢?所有的問題一一在倩芊的腦海中閃過,她的頭有些疼了。
梳洗完後,倩芊的心情雖沒有平復,不過好歹她想清楚了一件事情:她已經是二表哥的人了,就是再鬧也無用。所以雖然滿心不願,卻也只能跟着趙一飛上車子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安敬茶。
趙一飛看身旁坐着的表妹,心下升起了三分不耐:好好一個美人兒,如果有毛病可就不討人喜了!只是,看在自己母親的面子上,他也要陪着倩芊去上房——換成另外一個人如此鬧,他早已經拂袖走人了。
趙一飛現在對於倩芊已經沒有好感了:原本到手後的女子對他的吸引力已經減低了不少,雖然現在倩芊對於他來說還有新鮮感,可是倩芊今天早上鬧得這一齣兒,卻把他鬧得對她沒有了多少心思。
芊現今沒有心力去照顧趙一飛的感想,她的一顆心現在還在糾纏眼下自己的境況,所以也就沒有發覺趙一飛的瞟向她的目光,已經有了一絲厭惡。
趙一飛下車的候自然不會扶倩芊了,心然上前扶了倩芊下來,俯耳道:“姑娘,事情已經如此,您可要打起了精神,不然——”
蘭心已走了過來:“姨奶奶,您還是快些吧,老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倩芊看了看蘭心,扶着心然的手隨趙一飛進了上房,心然的話也就沒有說完。
老太爺和老太太等人已經用過了早飯,都在廳上等趙一飛和倩芊。原來老太爺和老太太心中十分的不痛快,可是兩個人看到倩芊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再看看趙一飛臉上的不愉,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偏開了目光,沒有再責難趙一飛和倩芊——一看倩芊一早上就是哭過了。
倩芊爲什麼會哭,小兒子爲什麼不高興,老太爺和老太太當然心如明鏡一樣。老太太爲此還嗔了老太爺一眼:都是他想得餿主意!不過想想小兒子的將來,老太太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她想日後待倩芊更好一些也是了。
金氏原來坐在椅子上頗有些幸災樂禍:老太爺和老太太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很明顯了,等那位貴妾大小姐來了以後,有得她好看!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正經的媳婦嫁過來,第二日也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啊。
可是讓金氏沒有想到的是,老太爺和老太太看了一眼薛姨娘,居然就取了茶來吃:什麼責難的話也沒有就算了,就是連臉子也沒有給她一個——薛姨娘真這麼得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寵愛?金氏越發對倩芊上了心,這樣的妾室留在身邊兒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老太太對倩芊好,已經讓金氏對倩芊有了極大的戒心,更何況連老太爺都對倩芊不錯呢?在金氏看來:不管是因爲什麼,只要倩芊能得兩個老人家的優待,就是對自己地位極大的不利;萬一她生個兒子出來,那二房可就真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
金氏眼光閃了閃:也許薛姨娘真得留不得?不過眼下卻不是下手的時機,而且下手也不能讓老太爺和老太太到自己身上來。她的眼珠轉了轉,掃過了紅裳,又掃過了門外立着的、自己房裡的兩位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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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 敬茶
二百七十四章 敬茶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和趙一鳴只是對趙一飛點了點頭,卻看也沒有看人不想讓二房的這位貴妾發作到自己身上來,天知道她哭成了這個樣子,今兒會不會不顧一切的鬧將起來。
倩芊也沒有看向趙一鳴:她怕自己一時再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強打起精神上前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請了安,然後又敬了茶。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沒有留難她,老太爺看在薛家一半兒生意的份兒上,對倩芊很有愧意,待她便十分的溫和,而老太太原就是偏心倩芊的,所以賞她的東西,比當日給紅裳的只強不差——並且沒有什麼《女誡》之類的書。
倩芊謝過了老太太后,便在丫頭的引領下跪到了趙一鳴的腳下。跪下後的一霎間,倩芊是百感交集,她住在趙府發生過的那些舊事兒,一件一件閃過了她的眼前;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部,全身的筋骨都在收縮,五臟六俯都疼纏到了一直,擰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幾乎就要忍不住全身顫抖起來——她狠狠咬了一下內脣才壓去了滿心的苦澀,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茶盞:“大老爺請飲新人茶。”
倩芊沒有傻掉,她知道二房的正室夫人正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兒,就會落入的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應景兒就給自己一個厲害瞧瞧。
所以她就算是嘴巴咬破了,流出的血她都嚥了下去:今日之辱,她以後會加倍還回去!
可是,要還給誰呢?倩芊現並沒有目標,她只是需用一個想法,一個可以支持她,不會讓她倒下去的想法。
趙一鳴只是淡的應了倩芊一聲兒並沒有伸出去接倩芊手中的茶盞;一旁的侍書已經快手快腳的接過了茶來遞給了趙一鳴。
趙一鳴只是抿了一抿便放下那:他自倩芊一進來便注意着她的情緒,怕她一時失控再傷到裳兒,他可沒有心思吃她的什麼新人茶——這同他沒有任何關係,只要她不會打裳兒的主意。
倩芊手中的茶盞與是侍書接過去,不如說是侍書奪了過去——侍書可是很用了一些力氣,才自倩芊手中把茶盞取走的。
倩芊沒有想到大表哥居然連自她中接一盞茶都不願意。讓她情何以堪!倩芊如果不是知道現在地情形容不得她放任自己以才強自撐着。她立時便會伏地大哭起來。
雖然她沒有當即便失態。卻呆呆地跪着不知道起來了終還是心然和花然最快看出了她地不對來。強自把她自地上拉了起來。倩芊不是不想起來。而是她地全身現今已經沒有了一分力氣。
倩芊被花然和心然扶到了紅裳跟前不是跪在了紅裳腳下。而是是癱坐在地下;她緊緊盯着紅裳繡鞋上地花樣呆呆地出神。並沒有去接一旁丫頭手中地茶。
倩芊一到紅裳面前。侍書和畫兒都向前移了一步:只要倩芊有什麼舉動她們兩個人都能攔下她。
花然掃了一眼上座地老太爺。她有些心焦地輕輕推了推倩芊。可是倩芊還是沒有反應。
倩芊腦中現在混亂地很。哪裡還能顧上這些?她感覺爲了大表哥做了那麼多。最終卻不得已只能跟着二表哥了——但是她卻爲了大表哥付了那麼!可是大表哥直到現在。卻看都不看她一眼盞都不自她手中接過去。
只爲了避嫌!可是,自己原來許配的人就大表哥該避嫌的人是二表哥纔對!可是二表哥昨天晚上卻進了她的屋;倩芊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大表哥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要和自己避嫌,那自己算什麼大表哥心中倒底算什麼?!
紅裳掃了一眼上坐的老太爺,她並不想今日在廳上讓倩芊鬧將起來:對大家都不好,尤其是對趙一鳴。她看倩芊眼下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對,便輕輕的道:“薛姨娘,現在我們可是親上加親,真正的一家人了;而且,原來我們就是舊識,大禮便免了吧。心然、花然,扶了你們姨娘起來吧。”
倩芊聽到了紅裳的話,擡頭看向了紅裳:表嫂倒是慣會做好人!
紅裳迎視着倩芊:“薛姨娘,起來吧,自家人不必客氣。”紅裳提醒她今日的身份,不想今兒鬧得大家都下不了臺。
倩芊忽然想大笑兩聲兒:表嫂得意了吧?今日自己雖然跪在這裡敬茶,可卻已經是趙家二房的妾室!
倩芊想到這裡,不知道爲什麼自心中突然生出了力氣來,她一下跪得直直的,飛快的接過了一旁丫頭遞過來的茶盞,擡頭直直的看着紅裳道:“大太太,請飲
。”
倩芊把“大太太”三個字咬得極重,而且目光中也並無半絲敬意。
紅裳沒有避開倩芊的目光:既然倩芊開了口,依着她的樣子,是不會鬧將起來了;紅裳還是一樣的微笑道:“薛姨娘實在是客氣了。來人,把送給姨娘的東西拿過來讓姨看看。”然後紅裳又笑道:“一點兒小玩意兒,不知道薛姨娘是不是喜歡,拿去隨便玩兒吧。”
說完紅裳擡頭看了金氏一眼:金氏看着紅裳只是微微一笑,又低下了頭吃茶。
倩芊的樣子落入了趙一鳴的眼睛,趙一鳴咳了兩聲兒,瞪向倩芊的眼神帶着警告。倩芊感覺到了,她心下更是冷笑連連:你們夫妻倒是有志一同了!
一旁的畫兒把芊的茶接了過去,紅裳卻只是做了做樣子,茶水是一點兒也沒有沾上:霄兒可是再三叮囑過,沒有她驗過的東西,是不準自己入口的。爲了不回去被霄兒念個半死,紅裳決定還是聽霄兒的話爲好。
紅裳又看着倩芊,雖然聲不大但極清晰的問她:“薛姨娘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倩芊低下了:“謝謝大太太。”現如今她與表嫂居然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在天上的是表嫂,在地下卻是自己;倩芊更加的不忿。
如果現在倩芊所求達成,那麼這的情形她暫時還能接受——但現在不是!她所嫁之人並不是她心儀之人,可是她一樣要對錶嫂稱奴稱婢,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倩芊的眼中閃過了絲怨恨:如果不是她,現在的大太太就是自己了!自己哪裡會淪落到如此地步?自己一定要讓她好看,要讓她知道,不是她的永遠不會是她的!
倩芊再擡起頭來時,已經一臉平靜她知道她應該如何做了——先做個二夫人也不錯!日後再徐徐圖之,總之她得不到的,也絕不會讓表嫂得到。
雖然倩芊不過是剛剛想楚自己要做什麼,心情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她卻勉強自己硬是做出了一副笑臉,她笑得很有些溫柔的意思。
紅裳看到倩芊的笑容,心下卻更是警惕:表姑娘莫不是要瘋了吧?
金氏和紅裳坐在右側,所以她也看到了倩芊的臉上的笑容,不過她心下卻對倩芊更是惱恨了三分:拜大哥大嫂時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快要拜自己家的夫君,卻這麼一副狐媚樣子!
倩芊轉身看向一旁的趙一飛,她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柔了三分,看得趙一飛一呆:表妹現如今看上去正常的很啊,也真得很漂亮。
倩芊就這樣溫溫柔柔的對着趙一飛福了下去:“老爺,請飲茶。”這句話說得極軟,雖然不能同今天早上的那一句“表哥”相比,卻也讓趙一飛心中一甜。如果不是趙一飛還記得今天早上倩芊尖叫,他這時早已經過去扶起了倩芊來。
趙一飛輕輕咳了一聲兒,接過了倩芊手中的茶盞來,順便還摸了一下倩芊柔若無骨的小手,面上卻是極正經的:“起來吧,去給你的夫人敬茶吧。”他就是想再調笑幾句,可是一來上有高堂在坐,二來也有嚴妻在側,他只能在心裡想想了。
趙一飛放下茶盞,不免又看了一眼倩芊:表妹是不是有毛病呢?如果今天晚上不去表妹房裡,他偏被倩芊笑得心裡癢癢的,可是今天晚上去吧,他又有些害怕明兒一早表妹再發病。
倩芊聽到趙一飛的話沒有半分不滿,輕輕答應了一聲兒起身後,側着臉避過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對着趙一飛又是甜甜的一笑,才轉身移到了金氏面前。
倩芊對着金氏微笑着福了下去:“夫人,請飲茶。”
金氏掃了一眼老太太,伸手接過了倩芊手中的茶來笑道:“好標緻的人兒!我看就愛得不行,就不要說老太太了。”然後她順手把茶放下了一旁,伸手拉了倩芊起來:“快起來、快起來,這地上冰着呢!雖然有個墊子,可是跪得久了,那寒氣也不是玩的。
”
金氏倒像是對親妹子一樣,真讓老太太放下了一大半兒的心:也許二媳婦就是同倩芊投緣也說不定。而老太爺根本不關心倩芊的死活:同趙府的交易已經完成,倩芊現如今就是趙府的一個妾。
*****
今兒還有一章,親們,紅裳有孕表姑娘還不知道呢,她會怎麼樣?抓狂?各位親,有票票的支持一下吧,也許小女人動力一足,明兒能五更也說不定,是不是?嘿嘿。(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idian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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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章 驚聞訊生嫉恨
二百七十五章 驚聞訊生嫉恨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伸手一拉,倩芊便順勢站了起來:“夫人的話,芊敢當。說起標緻,怕是全府上下沒有哪一個能比得過夫人去。”然後倩芊又瞟了那一盞茶:“夫人,請飲了茶吧。”
倩芊卻看清楚了金氏眼中一閃而過的冰意:你不想你家男人納我?我偏還就進了你們的院子;想不吃我這杯茶?我偏就要你吃下去。
金氏聽到倩芊的話好似這才記起,她笑着取了茶到手中:“嗯,妹妹這嘴巴巧得!老太太,不枉你疼薛氏啊,真是每句話都讓人愛得不行。菊香,我給新姨娘備下的東西呢?還不取過來。”
金氏一句話,稱倩芊自妹妹到薛氏,再到新姨娘,倩芊的身份在她的嘴裡是一連變了三次:她這是告訴倩芊,就算自己在老太太跟前擡舉了倩芊,倩芊也不要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左不過就是一個姨娘!貴妾又如何,貴妾也是妾,而且這個薛姨娘的媵妾來得多莫名其妙,又不是自己的妹子,憑什麼她要佔一個媵妾的名頭兒?!
金氏只要一想到媵妾二字,便如被迫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這個名份一定要想個法子弄掉它。
菊香答應着把西放到了桌上,有意展示給屋裡的主子們看。金氏備下的東西就連老太太看了,都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可真是好東西,芊芊倒真是生受你的了。”這話就是代倩芊收下了金氏的東西。
金氏起身福了一福,一樣是語先笑:“老太太,這可算不得好東西!再好的東西也比不上薛氏啊,老太太您把如此好的人兒給了媳婦這一房,媳婦還能小氣這點子東西嘛?”
老太太得眉開眼笑金氏待倩芊透着親熱勁兒,便招手叫倩芊到跟前,拉着她的手指着金氏道:“芊芊呵以後要好好照顧一飛,好好幫你們夫人打理你們二房的事情了便還來我這裡陪陪我。”
聽老太太的話,二房的事情還要讓氏摻一腳,金氏的眼底深處更是冰冷了三分,不過卻因此她笑得更是歡快了:“老太太就放心吧,雖然媳婦是口拙心也實的人兒總是想着這個忘了那個,但日後有了妹妹,夫君那裡老太太就可以全放下心了。”
老太太看了看趙一飛,着倩芊的手連連點了點頭:今兒二媳婦說話可真是句句中聽。老太太掃一眼一旁的紅裳:難道二媳婦是看大媳婦孝順所以才乖巧了許多嘛?不管如何,二媳婦句句說話順着自己,總是一件好事兒。
金氏卻趁着老太太和倩芊說話地檔坐了下來盞茶。她倒底是沒有吃一口。她現在最想做得就是把茶潑到薛氏地臉上。她是絕不會吃地:她根本就不打算把薛氏當成一家人。
原來聽了自家父母地話。金氏存看看薛氏地人品看看是不是留下她:但是現在。打死金氏。金氏也要在死之前把倩芊弄出趙家地門口再嚥氣——不然會死不瞑目地。
金氏沒有吃那盞茶。屋子裡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老太爺自然不會盯着金氏看着她地一舉一動。而老太太地心這時候早轉到了倩芊和小兒子身上了裡還會再看二媳婦一眼?趙一鳴眼中心中只有一個紅裳。旁人只要與紅裳無干。他是一律漠視掉了。
可是卻也不是沒有注意到:紅裳注意到了。倩芊自然也是心裡有數。還有一個人便是趙一飛了。
紅裳看到了假裝什麼也不知道。自到了茶來吃;而趙一飛雖然看到了。卻只是瞧了一眼金氏。不敢多說什麼:說出來雖然老太太和老太太會訓斥金氏不識大體。可是他回去後地日子卻不會好過。
倩芊當然是恨極:二夫人根本不想承認她地身份!不過她現在無法也沒有心思對付二夫人。她只想回房去好好地靜一靜。
倩芊雖然沒有心思多說話,卻也強自撐着同老太太說了幾句。
紅裳和趙一鳴認爲趙一飛就要帶着倩芊走,而他們也可以回房時;老太爺卻道:“一鳴和媳婦不如先回房吧?媳婦有身子的人,坐這麼久怕也累了,新人茶也吃過了,早些回去讓媳婦歇一歇也好。”
紅裳聞言心下一跳,才掃了一眼倩芊,才答道:“媳婦不累,謝謝老太爺的關愛。”她是不敢欠身表示自己的敬意了。
倩芊聽到老太爺的話後是一臉的驚愕:她不過是回家十幾日,表嫂居然有了身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倩芊眼中的天和地又開始旋轉了起來。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話後,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來,她同樣是關心了兩句紅裳,忽然想起一事兒,笑着拍了拍倩芊的手對老太爺道:
這孩子的八字旺子,可不就是真的;她和一飛的親事媳婦便被診出有了身孕;現在芊芊進了我們家的門兒,我們趙家一定可以開枝散葉、子孫滿堂的。”
老太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兒,看也沒有看倩芊:那八字,他如果會信才真有鬼呢!
倩芊聽到老太太的話後,勉強笑了兩聲兒,她的心卻痛得如撕裂了一般:表哥居然要和那個女人有孩子了!
倩芊除了憤恨以後,聽到老太太的話,她的心還是動了一動:她是旺子的命,表嫂就是最好的證明!
金氏聽完老太太的話,目光自倩芊身上打了一個轉兒:她居然真得旺子?如果能旺到自己身上還好些,如果都旺到了她自己身上,那自己在趙府可真沒有立足之地了。
金氏低頭吃了口茶:還是相信自己比較妥當,她就算是真得旺子,也能指着她旺自己——不克自己就不錯了。
老太太對老太爺說過那兩話後,便把心思全放到了紅裳身上,自睡覺問到了用飯,不停的叮囑紅裳要小心在意;她這一說話便把倩芊的手放開了。而倩芊看到老太太待紅裳如珠似寶一般,心裡更是嫉恨萬分:那些寵愛都應該是她的纔對!
大表哥該是她的,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也應該是她的,現在趙府上上下下關愛的目光也是她的!但是——,卻被這個叫紅裳的卑賤商人之女給奪走了!並且,她再也不可能回到表哥身邊兒了。
想到這裡,倩芊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法:不會就是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害自己嫁給了二表哥吧?雖然無憑無據,但是她硬是越想越感覺是真的。
倩芊立時把心中所有不甘、委屈、驚懼……等等化成了怒火,她狠狠的瞪向了紅裳,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害了自己一輩子!
紅裳當然覺察到了倩芊殺人般的,不過她坦然的看了回去:她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倩芊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她都是在防衛罷了,她理直氣壯的回視着倩芊。
趙一鳴也幾乎在同時發覺了芊瞪向紅裳的目光,他立時看向了倩芊,用近乎惡狠狠的目光警告了倩芊:你敢動裳兒一根頭髮,我絕不會放過你。
倩芊和紅裳對視了一會兒,便想回避,她只是下意識的不想看向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可是她不想如此示弱,纔沒有避開;直到她感覺到趙一鳴的目光後,才偏頭看向了趙一鳴,看到他有些狠厲的目光後,她的眼圈紅了一紅:大表哥爲什麼要如此惡狠狠的看着自己?都是那個女人不好,都是她害了自己還有表哥,表哥爲什麼不怪她,還要怪自己呢?
倩芊被趙一鳴瞪視,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倒是生出了十二分的委屈。她不想看着大表哥傷心便低下了頭:表哥珍視察那個女人,不就是因爲她有了身孕嘛,哼,那好——
紅裳在老太爺說出自己有身孕後,便一直在注意着倩芊,當她看到倩芊低下頭時嘴邊浮現的那一絲笑意後,紅裳便知道她沒有對自己安好心。
紅裳低下頭溫柔的注視着自己的肚子: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哪怕有半點兒差錯兒——所以她不能只是防衛了;這位薛氏姨娘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不少了。
紅裳一面思索着,一面擡頭看向了金氏,她心中便生出了一點主意;她一面應對着老太太和老太爺的關心,一面在心中細細的完善着自己的想法。
老太太終於又想起了倩芊來,笑着打發了她同趙一飛去供奉祖先牌位的屋子外面叩頭,今日纔算是禮成。倩芊是|妾,所以纔會去拜拜祖先,不然她根本連在屋外拜上一拜的資格也沒有。
趙一飛帶着倩芊一走,金氏便向老太爺、老太太告退也回房了:今兒新姨第一天到房中去立規矩,她怎麼也要好好準備一下,纔算是給足了新姨娘的面子。
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沒有了老太太,看那個薛氏還能不能跳出自己的五指山!
當然了,金氏可不是傻子,她當然不會讓老太爺、老太太挑出她的錯兒來——要治姨娘,她可有得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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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六章 挑撥與謀算
二百七十六章 挑撥與謀算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室拜祖宗當然午簡單的很,不一會兒趙一飛便帶着倩的房中。趙一飛進屋後坐也沒有坐,同金氏說了兩句話,然後徑直出去了:金氏是什麼性子的人,沒有人比趙一飛更清楚,他不出去難道還在這裡等着讓金氏罵到臉上來嗎?
趙一飛走時只是掃了一眼倩芊:雖然把表妹扔下一人面對金氏好像有些不太好,但關着老太太,金氏也不會真得把表妹怎麼樣,所以他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以免金氏把火出到自己身上。
倩芊對着金氏福了一福:“見過夫人。
”然後便自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她不同於一般的妾侍,她的確是能坐下的——只是坐得難免有些早了。
倩芊只是想讓金氏記住,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姨娘,免得她總想用身份壓自己。
金氏卻好似什沒有看出來,依然是笑吟吟的樣子:“薛氏妹妹,自今兒起我們便是一家人了,這院子裡的事情兒妹妹還要多操些心纔是。”
倩芊聽得一愣,她還沒有明白金氏的意思,金氏卻已經招手讓李氏和張氏過來給她見禮了:“李氏、張氏,你們兩個過來給你們‘薛姐姐’見個禮兒;薛家妹妹可是媵妾,同你們卑賤的身份卻是不一樣的,你們日後千萬不要忘了尊卑上下,言語舉止上冒犯了薛氏妹妹;我雖然性子軟,一向都隨便你們,但如果是薛氏妹妹受了委屈,我卻絕不會依你們的!就算是我不追究你們,老太太也不會容你們欺侮薛氏妹妹,你們可聽清楚?”
張氏和李氏對着金氏福了一福:“夫人妾聽清楚了。”然後纔過來同倩芊見禮。
不過,張氏兩個人本就不是真安的人只是金氏手段厲害,雖然有老太太給她們撐腰,她們也不敢在金氏手下放肆罷了。
可是這些年來,趙家二卻只有她們兩個妾室,其它的不是被金氏打發了是被她們兩個人想法子早早的除掉了——正室已經難對付了,難道還要再添新人來爭寵嘛?
可是讓張氏二人萬沒有想到地是。剛一回府二房不但添了新姨娘且是個|妾!雖然同樣是妾。可是人家日後是坐着。她們兩個卻要站着!
如此也還罷了。薛氏貴妾偏偏還是太太地外甥女家無功無子就憑藉着老太太地寵愛成了媵妾。壓在了她們頭上。這讓她們心裡如何能舒服?她們兩個人是恨不得咬薛氏兩口才能稍稍出一口氣兒呢。哪裡有半絲敬服地意思。
不過金氏面前。張氏和李氏可是不敢放肆地。依着金氏地話老老實實地同倩芊見了禮。
倩芊只是還是半禮又坐了回去:她是有身份地人。當然不會亂了規矩自輕自賤與這兩個侍妾姐妹相稱。
張氏和李氏悄悄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閃過了一絲惱意。金氏卻對倩芊笑道:“妹妹何必同她們客氣?你可是我們這個院子裡地多半個主子們不過是婢妾罷了;這尊卑上下你一進門兒便定下了。你爲尊她們爲卑所以。你坐着受她們一禮也是應當應份地。還得什麼禮呢?。”
倩芊聽到金氏地話掃了一眼張氏和李氏:兩個人神色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這才放下了心來。金氏地話明明是在挑撥。不過倩芊並不在意:她當然不會相信金氏對自己能安什麼好心。現在這種情形早在意料之中了。
倩芊只是淡淡的一笑,隨便應了兩句便把話帶了過去:雖然她不懼張氏和李氏,可是少一事總比多一事好。
張氏和李氏在金氏手底下生活了多年,沒有幾分心計只憑老太太的關係,她們能留得下來?倩芊倒真是小看了她們。
其實,張氏和李氏就算沒有金氏的挑撥,也不會容得下倩芊,原因很簡單:她們在金氏眼皮底下能生活到今日,最大的倚仗就是老太太,但是倩芊來了以後,老太太還會把她們放在眼中嗎?而且,倩芊的相貌也讓兩人嫉恨,她們怕倩芊真得奪了老爺全部的寵愛,那日後老爺更加不會記得她們——那她們就算留在了趙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金氏閒話了兩句後,輕輕一嘆:“我身子本來就弱,回府的路上坐了幾個月的車子,不曾好好歇一歇,這幾日到了府中竟有些精神不濟了,看來要好好調養一下才成。”
張氏和李氏趕緊巴結了金氏兩句:“夫人身子金貴,可要小心在意些,不能不當作一回事兒。”
倩芊也說道:“夫人想是累到了,歇一歇當然是需要的,不過依我看,還是請大夫來給夫人瞧一瞧的好;如果夫人身子沒有什麼,大家也
就算萬一夫人身子真有什麼不適,也能早些醫治。”
金氏撫了撫額:“薛氏妹妹說得有理,我是要看看大夫了。只不過我剛剛回府,我們這院子裡的事兒還真不少呢,現今看來只能偏勞薛氏妹妹和兩位姨娘了。”
倩芊和張氏、李氏都道了一聲兒:“應當的,不敢當夫人有勞二字。”
金氏便笑道:“原本我還真不放心,兩位姨娘雖然是實心做事兒的人,但卻不會料理事情,我只能強撐兩天想料理完事情再請大夫過來;不過現今有薛氏妹妹來了,我倒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事兒交給妹妹是一定錯不了的。
”
倩芊謙虛了幾句,金氏笑着擺手:“妹妹何必過謙呢?這屋裡都是我們自家人。張、李兩位姨娘原就是丫頭出身,平日裡真幫不上我什麼忙,哪像妹妹是正經的大家出身,日後我要仰仗妹妹的地方多了,妹妹不能只看着我忙前忙後的不管不顧吧?”
倩芊並不相信氏會把二房理事的權利交給自己,所以她只是帶着一臉的微笑聽着,再答兩句合適的話,根本沒有把金氏的話當作一回事兒。
張氏和李氏聽金氏事事處貶低自己二人、擡高倩芊,對倩芊的怨恨更多了一分,在心裡狠狠的啐倩芊:大家出身?大家出身還來我們府中做妾!大家的姑娘有什麼好得意的?如果換成是我,我一頭撞死也不會來做什麼媵妾,不夠丟人現眼的!
金氏這時把說到了正題兒上:“這幾日院子裡的事兒就多賴妹妹料理了,張氏和李氏在一旁幫襯着——她們雖然料理不了什麼事兒,但勝在早入門了這麼多年,我們院子裡的事情她們都還是知道的,妹妹有什麼不明白的,儘可以問問她們。”一事託三人!
倩芊輕輕點頭:“夫人放心靜養,有麼事兒需要我做的,請夫人儘管吩咐;妹妹我雖然愚笨些,但一定盡心盡力按夫人的吩咐把事情做好。”她是半推半就:做對了或是做錯了都進退兩可,不會被金氏捉住把柄。
“那我就不同妹妹客氣雖然我們這一院子的人都在大廚房裡有例菜,不過每日都要使人報到大廚房去各人要吃的飯菜,且要看是不是需要添補銀米;而我們院子裡也有自己的小廚房,平日裡煮些小菜、湯水之類的給老爺,也需要日日買些新鮮的食材;這些,日後就要煩勞妹妹了。”
倩芊沒有想到金然真得讓自己做事兒,雖然這事兒沒有多大的權力,而且還瑣碎的要命,最易讓人褒貶,但是倩芊還是想試一試:自己可不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姑娘,把柄是哪麼容易被人捉住的嘛!並且她也想利用此事兒,多熟悉一下二房的人。
倩芊當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她想:氏應該還有話要說纔對,這事兒不可能如此簡單就交給自己去做。
金氏還真就又說了下去:“我們二房不同於大哥那邊兒,你們老爺名下沒有多少鋪子、田莊,他那些銀米,不要說養我們一家人了,就是養你們其中的一個姨娘都成問題;這些年來都是依靠我的嫁妝幫補着才勉強度日;但這並不是一個長久的法子,俗語說得好啊,坐吃山空啊;妹妹比我心思靈活,原家中就是經商的,你看看在大廚房與小廚房的開銷上有什麼可改動的地方,能節省一些是一些。”
張氏和李氏聽到倩芊是商人出身,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更是多了一絲鄙夷。
倩芊想了想一笑:“夫人是極能幹的,我哪裡敢同夫人相比。依我看現在廚房的事情就按夫人的規矩走一定不會錯的,等夫人日後休息好了,再想法子不遲。”
金氏看了倩芊一眼:“妹妹是有顧慮不肯出力呢,還是我看錯了妹妹所託非人?如果妹妹真得沒有法子,那也是沒有法子事兒,只得再靠着我的嫁妝過活——怎麼着還能熬個二三十年,慢慢想法子倒也來得及。”
金氏的話兒是什麼意思,倩芊當然聽得出來,她一想到自己的八隻嫁妝箱子,哪裡能說得出一句話?她可不想讓金氏日後翻臉時,指着自己的鼻子罵:你還敢跟老孃叫板?你還不是日日吃老孃的嫁妝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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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七章 到底誰會計高一籌
二百七十七章 到底誰會計高一籌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芊明白了金氏話中的意思後看了一眼金氏,轉念想一個機會,如果自己真能想得到什麼法子,那自己在二房也能立些威信——只是金氏一定會下絆子的,不,這本身說不定就是一個陷井,她是安心要自己難堪纔會讓自己理事兒的。
倩芊又瞄了一眼金氏,暗自一哼:自己還怕她不成?早晚她都要被自己弄出趙家去的,自現在打算不是正好?她要算計自己,難道自己不會算計回去?
倩芊溫柔的笑了起來:“夫人說得哪裡話?實在是小妹不如夫人的地方很多,不敢在夫人面前班門弄斧。既然夫人如此看得起小妹,那小妹就勉爲其難的代夫人想想法子吧;只是小妹沒有管過什麼事兒,想得法子入不了夫人的眼,夫人可不要笑我。”
金氏笑了起來,連道:“不會,不會。”
倩芊笑得真誠,金氏笑得真心,兩個人臉上都燦若金花,笑得一室都生了暖意:只是各自打得什麼主意,卻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金氏要說的卻不是隻有這麼一件事兒:“妹妹,你是新到我們院子裡的,姨娘的好多的事兒怕妹妹還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哪裡入手吧?嗯,張氏、李氏,這半個月你們就在一旁提點着薛家妹妹做事兒吧——你們不要動手做,只要說給妹妹聽,讓妹妹去做就好;早些讓妹妹熟悉了新的身份新得家也能讓老太太放心,只是這些日子卻要偏累妹妹了。”
倩芊不以爲意只是一笑:“人不必客氣妨的妹雖然是大家出身,卻不是自小嬌生慣養的千金;有什麼事兒應該我做的,就請夫人吩咐,張氏、李氏兩位姨娘提點。”她還真得知道金氏所指的具體是什麼事情,所以才應下來的這麼快。
不過,金氏的剛一出口,張氏和李氏的臉上便閃過了狂喜,只是一閃即沒;然後兩個人平聲答應了下來:“是的,夫人。”她們看向倩芊時,也平平和和的沒有什麼不同了。
金氏揉了揉額頭:“今兒必了薛氏妹妹剛進我們家門兒,明兒薛氏妹妹的家人要來,嗯,就自後日開始吧。”
倩張氏、李氏三個都答應了一聲兒。
金氏露倦意兒:“我還真是精神不濟了——!說了這麼一會子話兒就累了。薛氏妹妹。你那院子裡我已經使了人過去丫頭也安排兩個二等地過去。如果有什麼人使得不慣。就同我說。我們再買也來得及。莫要同我客氣。現在我卻是累了。就不同妹妹多說了日方長。我們日後有得是時辰在一起話家常。張氏、李氏們陪薛氏妹妹去廂房吧。好好地同薛氏妹妹說說規矩——薛氏妹妹對於規矩很多都不知道們提點提點她。也免得日後被那起子小人嚼舌頭。”
張氏和李氏福了福答應了眼向了倩芊。倩芊起身向金氏行了半禮:“夫人。您好好歇一歇。妹妹我先告退了。”
金氏一臉是笑地道了一聲兒:“慢走。”倩芊在前。張氏、李氏在後三個人出去了。
菊香上前給金氏揉起了肩膀:“夫人。您待她也太好吧?”
金氏瞟了菊香一眼。嗔道:“你個死蹄子。在我面前還弄鬼!我也不是真得累了。不用捏地。”
菊香嘻嘻笑着停下了手:“夫人。只是那麼一個不知道深淺進退地東西。用得着借刀殺人嘛?”
金氏輕輕一笑:“她是不是不知深淺,現在說還太早了些——依我看她倒是有些心機;至於借刀殺人,那是當然的——難道還要你夫人我親自動手不成?不要忘了,不管如何她可是老太太的外甥女,掃了老太太的顏面,總要有人給老太太平息火氣吧?”
菊語奉了一杯參茶給金氏,輕輕瞟了一眼菊香淡淡的道:“一箭雙鵰。”
金氏看着菊語笑道:“還是你機靈。”
張氏和李氏在金氏的眼皮子低下生活多年,真真是她的肉中刺、眼中釘:只是張李兩個人很是奸滑,這麼多年雖然小錯不斷,讓金氏時時罵上一通出出氣,卻怎麼也讓金氏找不到大錯把她們打發出去——老太太的人,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是那麼好打發的嗎?
金氏原來也想着讓張氏和李氏鬥個你死我活,可是兩個人卻有志一同的站到了一齊,讓她無法可施:現在的薛氏可不同於張氏和李氏,她們兩個不會容得下她;這一次三個人一定會鬥起來的吧?
就算是鬥不起來,金氏也要讓她們鬥起來:薛氏的身份、趙一飛的寵愛,都極容易讓張氏二人視薛氏爲眼中釘的。
所以金氏話裡話外才百般挑撥:由得她們去鬧去鬥,她只管躺在牀上看戲,看到精彩處再上前一併捉住了她們,送到老太爺那裡處置,這二
真得乾乾淨淨了。
倩芊出了房門後卻立住了身形:她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所以還是讓張氏和李氏頭前帶路比較好。
張氏和李氏也沒有多說話,引着倩芊到了左邊的廂房裡面。一進屋,張氏和李氏便坐了下去,嘴裡喊着:“人呢,死哪裡去了?還不奉茶點上來?這裡都要渴死了!”
張氏和李氏是打定了主意要晾一晾倩芊,然後打掉了她的氣焰纔好替夫人教教她做姨娘該有的規矩。
一旁有小丫頭急忙答應着張氏二人的話,飛快的奉上了茶點來。
倩芊看張氏和氏不理睬自己也不着惱,她自己上前坐了首座:首座可不是姨娘能坐的,這是正室夫人和老爺的座位。
倩芊坐下便招小丫頭給:己上茶上點心。小丫頭也知道倩芊是自己院子裡的貴妾,所以不敢怠慢,把茶來點心擺了上去。
倩芊便吃了口茶,然後便看向了點心。看到倩芊安之若素的樣子,張李二人是氣不打一處來:哪裡還能再忍得下?
張氏冷冷一笑:“這女人不管你在家是不是千金大小姐,只要一出嫁就要遵身份行事兒,不要把夫家當成了孃家,自己認爲自己是主子就是主子了!”
李瞄了一眼倩芊:“就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才成。一個人有幾斤幾兩重,能吃幾碗飯可是要想明白,不要自己的份量還沒有掂清楚就出來了!自己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主子,屁股有多大都不知道嘛?也不怕椅子太多坐着不自在!”
張氏李氏原本不是把一切擺臉上的人,可是她們今天實在是被倩芊的身份壓得心頭惱火,不把這口氣噴出來,怕是晚上也用不下去飯了。
倩芊卻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只拈起一塊點心來吃,看也不看張氏和李氏。
張氏先惱了:“那是老爺和夫人的位置,是你能坐的嗎?真當自己是主子了,真是笑掉了人的大牙。”
李氏也連連冷笑着挖苦倩芊,話說得越來越惡毒。
一看姨娘們之間有了紛爭,屋裡的丫頭婆子溜得一個也不剩了:她們不想一會兒被哪個倒黴的姨娘捉住,當成了出氣筒兒。
倩芊還是不理睬她們,只顧着吃點心了:這麼兩句話的功夫她便吃了三四塊下肚兒。
張氏和李氏看倩芊吃得飛快雖然有些吃驚,可是心裡也酸溜溜的想着:人家當真是大家出身的姑娘,吃東西這樣急,居然還是一副文雅的樣兒。
李氏看倩芊只是吃點心便又繼續挖苦道:“你也算是大家出身?這樣的點心你也能吃個不停,不怕人家笑你。”
倩芊是餓壞了:她可是自昨天到現在沒有吃過幾口東西,現在看到點心哪裡還有時間理會張氏二人?先吃飽再說。
就算是倩芊餓壞了,也吃得出來這些點心可不是她原來在趙府客居時用得點心:這點心也太粗糙了些。
張氏和李氏不停的冷嘲熱諷着,一點兒沒有顧忌:這裡可是二夫人的地盤,到了老太太那裡——我們就是一口咬定沒有說過她壞話、沒有衝撞過她,夫人絕不會幫她說話,自己就是罵了她,她能有什麼法子!
倩芊吃完了兩碟子的點心:一碟子上的點心並不多,只有五塊兒,可是她一個閨中女兒能吃得下兩碟子點心還是有些驚人的。
倩芊又慢條斯理的飲了一盞茶水,纔看向了張氏和李氏:“你們累不累?不累你們就請繼續,累了的話,就聽我說兩句。”平心靜氣的語氣,好似張氏和李氏剛剛謾罵的都是另有其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張氏和李氏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取了茶來吃,表示她們不是累了,只是渴了。
她們看到倩芊平靜的樣子,心下也有些發虛:她們不是肚子裡只有草的草包,所以她們想聽聽這位新進的媵妾倒底想說些什麼。
倩芊看張氏和李氏不說話,便微微一笑道:“你們是姨娘,我也是姨娘,這個不假吧?”
這句話卻是觸痛了張氏、李氏,她們冷冷一哼:“你也知道你是姨娘?是姨娘就要有個姨娘的樣子,同夫人以姐妹相稱,真是臉皮好厚,一點規矩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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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八章 妾侍聯盟?
二百七十八章 妾侍聯盟?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和李氏的冷嘲熱諷早讓倩芊惱火到了極點,不過~得着張氏和李氏的地方,所以才硬是壓下了滿腹的火氣;倩芊假裝不在意張李二人的話,依然笑道:“嗯,我知道兩位姨娘嫌我是‘媵妾’礙眼了,可是媵妾說到底也只是妾,這是不爭的事實!妾嘛,我們都是一樣的,哪裡有出頭之日?姨娘們,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兒,本應該好好親近親近纔對。而——”她看了一眼金氏上房的方向:“我們的日子才真的不好過呢。”
屋裡雖然沒有丫頭婆子在,只有她們三個姨娘,但是倩芊可不敢什麼都擺明了講;她相信,張氏和李氏能聽得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張氏和李氏呆了一呆,不過她們相互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話是如此,可是就算沒有了金氏,可一樣會有其它的女子來做正室夫人,她們到時依然是姨娘,這一輩子都不要想會有所改變,哪裡來得出頭之日,又哪裡來得好日子呢?張氏和李氏心下更是黯然罷了。
只是張氏和李氏都忘了,她們原來一心盼的就是能做個姨娘;現在做了姨後,心也就大了。
倩芊繼續輕言細語的道:“對了,不知道姨娘們聽沒聽說過,我的八字旺子呢;我說此話卻不是爲了炫耀,而是爲了我們的日後;我們這麼多人,總會有一個人會生個兒子出來吧?如果能人人都能生個兒子就更好了。”
倩芊說這些話,還是有着很大的羞意,可是這些話卻不得不說,不然怎麼可能說得動張氏和李氏呢?
張氏二人聞言眼睛都是亮:旺子?嗯,大房那邊的大太太已經有孕,看來薛氏旺子的傳言是真的;那她會不會旺自己呢?兩個人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有着希冀——如果能有個兒子,她們還真有個日後的出頭之日。
倩芊自然出了張氏二人的變化輕的一笑:“我一向是喜歡孩子的,如果日後姨娘們有了孩子,不如就交由我來照顧可好?就算我日後有了孩子,也不妨事兒的,小孩子愛熱鬧們能在一起相伴也能玩鬧的開心些。”
倩芊說完後又輕輕的一笑,卻沒再往下說:話不可以說得太明白,她們兩個人應該能想得清楚。
氏、李氏的眼睛更亮了:薛氏是媵妾,只要正室無所出,她名下的孩子就是嫡長子!就算正室有所出,她名下的孩子也是嫡子女的身份!薛氏要收養她們的孩子確是不錯的事情,不過夫人同意嘛?薛氏會白白便宜了她們?所以,她們只有看着倩芊並沒有說話。
倩芊心裡自有地算盤:只要沒有了金氏。二表哥這一房再有個兒子。只要歸到了她地名下二表哥便有了嫡長子——日後就算是二表哥再娶了妻子。想讓那個女子什麼也生不出來那還不容易嘛。
倩芊笑用手指在桌上畫着圈圈。瞟了一眼張氏和李氏。又看了一眼金氏上房地方向:“前些日子那一陣風好大地。晚上我都嚇得沒有睡好;”張氏二人不知道倩芊說起了前幾日地大風是什麼意思。倩芊看看她們。臉上掛着淡淡地笑意:“我們薛府地幾棵樹主枝都被風吹掉了。不過那樹倒也沒有受什麼傷。偏枝倒長得更好了。還是一片生機盎然地樣兒。”
張氏和李氏聽得出來倩芊話中地意思。她們地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狠厲:如果自己地兒子也算是嫡子麼日後自己可真就是老來有靠了!只是。這個薛氏信得過嗎?
倩芊輕輕叩了叩桌子於張氏和李氏地神色變化全看到了眼中:“說起來。那風是真得太大了以才把樹地主枝吹斷了;風如果小一些。那樹地主枝不過是晃上幾晃怎麼也不可能斷地;我想啊。那應該不是一股風。一股地風兒哪裡有這麼大地力量?想來是幾股風碰到了一起。合成了一大股風才能把樹地枝幹吹斷了;”倩芊說着話瞟了張氏和李氏一眼。又道:“算了不說這些閒話了。說正經地事兒吧。夫人原就是讓姨娘們過來提點我做事地;我呢。左不過也是一個妾。。日後姨娘們要多幫襯着些。只有我們能同心協力地好好做事兒。才能人人都有好日子過。”
張氏和李氏都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神色變換個不停:是啊。要想扳倒了金氏那個主枝。不合三人之力是絕做不到地。
倩芊又輕輕地加了一句:“姨娘們怎麼不說話呢?”
李氏擡起頭來看向倩芊:“前幾日那風我們也聽到了,真怪嚇人的。不過我們院子裡的樹倒還好,不曾斷枝——可能是樹種不同吧?我們府中的樹木,主枝
解小枝,而偏枝的小枝也糾纏到了主枝上,倒不曾被斷。”
李氏這話就是在說:我們有兒子寄到你名下,不如寄到夫人名下更好吧?
倩芊一笑:“咦?我們府中沒有花匠嘛?按理說主枝上有了小枝,那偏枝上怎麼還能允它長出小枝來呢?而且偏枝的小枝糾纏到主枝上,也是風吹的無奈之舉吧?不然哪裡會允許偏枝爭了主枝的陽光雨露去呢?而且爲了保證主枝上的小枝能長勢良好,多半都是連偏枝也不能留下,要一併除去呢。”
倩芊吃了一口茶,看着張氏和李氏似笑非笑的又道:“而我們府的那棵,因爲沒有了主枝,花匠們商議着,只能讓那幾個偏枝好好的長長,期望它們幾枝可以互相支撐着,形成樹冠。”
倩芊這話就是在說:如果我是妻室,你們纔要怕我事後會丟下你們,不,會趕了你們出去或是殺了你們才能安心。如果妻室生了兒子,是絕容不下你們的,如果妻室沒有兒子,而你們生兒子,我是妻室也會奪了你們的兒子,再除去你們才更穩妥。
張氏和李氏渾一顫,然後擡頭看着倩芊半晌後點了點頭:“的確是如此。沒有想到薛姐姐對花匠們的事情也如此清楚。”
倩芊淡淡一笑:“哪裡,不過在家裡閒得無聊,看過幾日花匠修剪花草罷了。”
張氏和李對着倩芊輕輕點了點頭,便把話題帶開了:“薛姐姐,你自後日便要到夫人房裡立規矩了,有些規矩姐姐還是有注意的——這也是夫人交待的。”
張氏二人這次開口說話卻已經氣了許多,並且以姐姐稱之,就是承認了倩芊的地位。
芊輕輕點頭,她輕鬆的很並沒有把金氏的吩咐當作一回事兒:現在有張氏和李氏相幫,就算金氏有再多的法子整治自己也不會成功的。
不過,聽到張氏李氏慢慢的說起話來,倩芊的臉色就漸漸的變得有些鐵青了:不讓她稱金氏姐姐她還不想呢,讓她自稱婢妾——?!好,爲了日後她也忍了;可是金氏居然讓她倒馬桶,還要爲她收拾牀鋪等等,完完全全當她是個丫頭來使!
倩芊在子中的手握緊了又放開,放開又握緊,她明白現在不是對金氏發難的時候:她在金氏的矮檐下,又如何能不低頭?只是不能讓金氏高興太久,老太太那裡暫時怕是指不上了——大房那個該死的女人肚子裡有喜了,老太太眼中心中只有那個該死的女人,等老太太想起自己來真不知道何年月了,看來只能指着二表哥爲自己做主才成了。
想到趙一飛,倩芊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白白長了一副好樣子,卻連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在金氏面前連個大氣兒也敢喘,只知道在自己這一干妾室面前擺威風,真真不知道他識不識得夫綱二字!同大表哥相比,二表哥連大表哥的小腳趾都比不上!但是,趙一飛再不堪,也是她現在唯一的護身符了,所以她要好好打算打算才成:如果能抓住二表哥的心,讓他在金氏面前直起腰板來做人,並且爲自己出頭呢?
倩芊嫁到二房爲妾,可真是樂壞了小陳氏和孫氏:她們正爲了自己想得法子,對付表姑娘沒有多大成效正暗自着急時,表姑娘回家待嫁了!可把小陳氏和孫氏急得上火:嘴巴上都長了黃水泡,這火上得可不小!可是就在她們絞盡腦汁想法子時,居然就峰迴路轉了——薛家表姑娘被二房納走了!
去了一塊心病的小陳氏和孫氏,心裡那叫一個爽!她們現在把心思全用到了紅裳有孕一事兒上:太太肚子裡這塊肉不除,始終是心腹大患啊。
法子嘛,孫氏終於想到了,眼下正在煩惱怎麼下手纔好呢;而陳氏卻早已經準備好了,只等着合適的時機,就讓太太肚子裡的肉化爲烏有。
雖然孫氏和小陳氏都對紅裳不安好心,可是她們倒不約而同的天天都送些安胎補身養氣的東西給紅裳,孫氏更是天天使了雅音來請安問好,和小陳氏一起對紅裳可比老實的陳氏,看上去還要好上三分——這些落到了趙一鳴的眼中,他當然是極高興的。
霄兒雖然沒有自小陳氏和孫氏送得東西中驗出什麼不妥來,可是也沒有讓紅裳食用過那些東西:一切小心爲上。
這天一早起來,侍書一面伺候紅裳穿衣一面說道:“太太,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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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九章 下雪了
二百七十九章 下雪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天一早起來,侍書一面伺候紅裳穿衣一面說道:“了!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雪,實在是太美了。
太太,今年的第一場雪就好大呢,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下去就沒了腳面;現在還下着呢,紛紛揚揚那叫一個好看,雪花兒一片一片的好大呢,婢子剛剛接了好多片在手心裡,雖然一時便化了,不過真得很漂亮,比真花都漂亮;而且雪地裡走路也十分有趣兒,‘咯吱咯吱’的直響。”
侍書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雪,難免有些興奮過頭,所以話就特別多了一些。
紅裳聽得心中一喜:“真的下雪了,現在還在下,實在是太好了。侍書、畫兒,你們快些、快些,我要出去好好看看雪景兒。”
畫兒把大毛的衣服備好放在了一旁,轉過頭來笑道:“太太您不用着急,我們已經囑咐了丫頭婆子,只掃了幾條走路的小徑兒,院子大部分都沒有動呢;您一會兒推開窗子就看到雪。”
紅裳笑着點頭:“是你們心細。”不過紅裳不只是想在院子裡賞賞雪。
侍書搖頭:“我們哪裡有老爺細?是他出門上朝的時候吩咐奴婢們做的,還囑咐我們使人知會趙安和趙家娘子,不要讓僕從去花園子裡掃雪,也不要讓人去亂跑,說是備着給老太爺、老太太和太太、二夫人賞雪;老爺說花園子裡的梅花有兩株應該就要開了,就算現今不開,只那紅紅的花苞兒看上去也喜人不是?”
紅裳正想去園子裡賞雪:“花園那邊兒地方大,梅花又要開了,到那裡去賞雪才真有意境呢。”紅裳只是擔心一件事兒:老太太來一句——這麼冷的天兒屋裡好好靜養,到園子裡去做什麼?那可真就是煞風景了。
畫兒笑着點頭:“依我看,老爺就是爲太準備的吧?這大冷的天兒太爺和老太太纔不會想着出屋呢!花園子裡的暖閣,老爺今兒一早也吩咐燒起來了——說起來暖閣裡雖然推開窗好似會冷一樣,其實不然,暖得很,比太太屋裡還要暖呢。”
聽到畫兒的話,紅裳雖有些不解過既然不會冷,老太太和丫頭們都不會攔着她,倒是一喜。
侍書一樣不解——她是南邊兒地人。雪是生平第一次見。自早起至現在她還沒驚喜過來呢。雖然一張小臉早已經凍得通紅:“開着窗子還不冷?除非是放了一屋子地火盆兒可是人就沒有地方站了。”
畫兒笑得打跌:“侍書。你一個聰人居然也有如此糊塗地時候。”
就連魚兒和霄兒也笑倒在牀上。她們是北方人不像侍書一樣連雪都稀罕地不行;侍書看向紅裳:“太太。我說錯了什麼話。瞧把這三個人樂得不怕笑掉下來兩顆牙齒。”
紅裳也不太明白:“你們笑什麼呢?我感覺侍書說得挺對啊。有什麼不對嘛?”趙一鳴吩咐人早早把暖閣燒了起來:不就是多多燒幾盆火炭嘛。
畫兒幾人雖然還在笑。不過還是先答了紅裳地話:“太太那暖閣是爲了賞雪特備下地。取暖可不是用火盆是燒得地龍——整個屋子地下面與牆壁都是空地。由地下填了柴燒火;那火一燒起來整個地面、四面地牆壁都是熱地。不開窗人都沒法在裡面呆着。那叫一個熱。”
紅裳呆了一呆:古代地地熱?!嘿。古人還真是聰明。居然想到這樣好地取暖法子。只是花費有些太多了——這要多少木柴才能把整個屋子燒熱?
侍書聽了大喜,她是南邊的人最懼冷了:“爲什麼不把太太的屋子也燒熱起來?現今太太有了身子,就算是破費些老太爺和老太太也不會說什麼吧?”
畫兒嗔了侍書一眼:“你當我們趙府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嗎?像是一些世家豪富還有王侯將相的府中倒真得俱燒地龍;而我們這樣的人家,也只有到花園子去賞雪時才燒一燒那暖閣的地龍。我們趙府除了那花園子的暖疼,其它的屋子根本燒不得地龍,不是燒地龍的那種房子,明白嘛。說起來,地龍啊,可真是個好東西,燒一次能暖好幾日呢,咦,對了,不如太太這幾日住到暖閣去好了。”
紅裳還沒有答話,霄兒已經搖頭道:“不可以。那地龍不過是幾日暖和,過後就涼了,而太太幾日裡習慣了那熱屋子後,再住冷屋子身子反而會受不了的。就是去了那暖閣,在裡面也不要坐得太久了,衣服也不能多穿,備下一兩件能擋風的衣物給太太在暖閣裡穿用就好;出屋子的時候,一定要用大毛的鶴氅把太太全包起來,頭也要包起來,免得一吹冷風着了涼。屋裡太熱了,對人反而
只要一出屋子人就容易生病,尤其是傷寒。”
霄兒這麼一說,屋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傷寒可不是玩兒的,那病可要人的命啊。畫兒看着霄兒笑道:“我只是貪圖那裡暖和了,卻沒有想到這麼多,幸虧太太身邊還有你霄兒在。”
紅裳和侍書沒有注意到霄兒在說什麼,她們的心思卻都轉到了那地龍上去了:真是個好去處呢,今兒是要去仔細看看才成。
紅裳想了想道:“侍書你們出去兩個人分別給老太太和二夫人處送個信,嗯,再打發四個丫頭去四位姑娘那裡說一聲兒,就說今兒我做東,在花園子的暖閣裡請一家人一起聚聚。還有,不要忘了同幾位先生說一聲兒,姑娘們今兒不去上課了,請他們自便就好。
嗯,讓廚下做幾個菜送到各先生處,也許先生有意賞雪也說不定。”
侍書幾個人一應着一面笑道:“五姑娘早就說悶了,今兒聽到這話兒還不自牀上跳下來?”
一面說笑着,四個丫頭一同紅裳梳洗妥當又擺上了早飯;畫兒和魚兒兩個人看左右無事,便留下了侍書和霄兒伺候紅裳用飯,她們兩人一起去了老太太那裡——趕在這個時辰去,金氏二夫人應該在老太太那裡伺候着用早飯呢,她們也就不必再跑得遠一些去二房的院子了。
老太太剛剛起來不久,正同老太爺準備用飯,金氏果真就在老太太身後立着。
聽到畫兒和魚兒的話,老太太笑了來:“去,去,怎麼能不去呢?是不是,夫君。”
老太爺今兒也有賞雪心,便點了點頭:“說的是,媳婦天天悶在房裡也是膩煩,一家人一齊去園子裡散悶一下極好。”老太爺說着話轉過頭來對着畫兒和魚兒笑道:“讓你們太太準備些水酒才成——賞雪無酒可就失了味道。”
金氏聽到紅裳要賞雪,看到老太爺有意,便湊趣兒道:“老太爺說得對,我們老太太也可以用些果酒,嗯,府中還有蘋果、梅子酒嗎?我記得往年是有釀的。”
老太太笑道:“有的,有的,一會兒人取出來熱上;不能只是我一個人用,讓他們多熱一些,人人有份兒去去寒氣她好。”然後轉頭又對畫兒和魚兒道:“回去告訴你們太太,我們一會兒就過去園子裡,讓她不必着忙去,需要什麼就讓你們太太吩咐大廚房準備就行,記得我的帳上就好;唉,還是算了,不用你們太太操心了,讓她慢慢準備着去園子就好,什麼也不用她操心;你們一路上伺候的仔細些,千萬要仔細知道嗎?”
畫兒和魚兒謝過了老太太,魚兒笑道:“我們太太請客,最終卻是老太太做東,這事兒可真沒有開始已經熱鬧了。”
老太太聽得大樂,指着魚兒道:“這丫頭嘴巧,賞她一盤子的點心。”
魚兒謝過了老太太,同畫兒告退後正要回去呢,又被老太太叫住了:“可憐見的,今的天兒可冷,你們出來送信兒想來冷得不輕吧?嗯,你們冷得太過了,也伺候不好你們太太;言梅,賞她們一人一件大毛的子吧。”
畫兒和魚兒當然是大喜:大毛的子可是好東西,現在這個季節正好穿用,尤其是這一份體面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兩個人福了下去:“謝謝老太太。”
老太太笑道:“不用謝我,只要你們好好的伺候你們太太,不要說是一件子,就是其它的好物件也不是沒有;你們太太想到沒有想到的,你們都要代她想到了,伺候的週週全全便是你們功勞,我和你們老太爺都會記在心裡。”
畫兒和魚兒答應着老太太的話,接過了言梅送過來的子:就是老太太屋裡的大丫頭,也只有二三個人有這種大毛的子。
金氏聽到老太太的話,眼神閃了閃,然後瞪了一眼還在吃東西的趙一飛,低下了頭看着腳尖兒沒有再說話:真真是有身孕就捧上天,不過是嫂身邊伺候的丫頭,也能得了老太太的青眼!金氏又偷偷的挖了一眼趙一飛:如果不是男人太過無用,自己早有了,也不用日日來老太太房裡看她臉子。
老太爺只是一徑笑着,看他的樣子,對於老太太厚賞兩位丫頭,他是極贊成的。這讓金氏的心中更不是滋味兒:趙家還真是母憑子貴的厲害!
自己怎麼着也能懷上呢?金氏的心更熱了一些:也許是要找個好大夫給趙一飛好好補一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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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章 賞雪
二百八十章 賞雪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兒和畫兒回到房裡,侍書和霄兒聽說她們得了件大毛喜得什麼似的:“你們兩個真是給我們長臉兒啊,居然能得了老太太的好東西。”
紅裳要過了子看了看:“真是不錯的好東西呢,顏色也是極不錯,你們不會過於太豔倒也不會太過素淨了——你們倒真是趕得巧了,老太太可不是輕易許人好東西的。”看了看一旁的侍書和霄兒,紅裳想了想:“我那廂房的大廂子裡也有大毛的……”
侍書和霄兒連忙打斷了紅裳的話:“我的太太,那可不是輕易能動用的!就算是要用動,也是太太和老爺要做大毛衣服,哪裡有給婢子做大毛衣服動用嫁妝的道理?”
紅裳一笑:“不過是衣料罷了,總不能看着你們大冷的天兒凍着吧?你們病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侍書輕輕一嘆:“太太又糊塗了!您的心婢子們知道,可是婢子只要穿了新做的大毛衣服,就是一樁禍事兒。”
紅裳心下也是白的,只是不想讓侍書幾個寒了心,再說也不過是幾件大毛的衣服,到時自己再找個理由,在老太爺和老太太跟前搪塞過去也就是了:侍書幾個人屋裡屋外的跑進跑出,真要着了風寒也不是玩兒的。
畫兒也是贊成侍書的話:“太,如果老太太又賞了侍書和霄兒,哪怕是一人賞了三件,就是有那眼紅的人也翻不起浪來;但如果是太太體恤婢子們給婢子們做大毛的衣服真得是禍事兒了。這府裡,有多少人在眼巴巴的看着我們這院子,巴不得我們犯點兒錯呢。”
紅裳看了看中的子輕輕一嘆:“好吧,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可是看着你們只穿了棉衣,還真是代你們冷;嗯,明兒讓人去找些灰鼠皮——只要皮毛密實些的就好多多買上一些給大家都做一件毛皮靠身的子;外面再穿上件尋常棉衣,又暖和又擋風,也免得扎人眼,讓人家說嘴,這樣不就兩全了?”
侍書和畫兒對視一眼:“太太說的子也可以,到時候再說吧。”其實丫頭們還是不太同意的因爲如此做對紅裳來說不太好;只是丫頭們也不好強拗着紅裳,駁了太太的心意讓太太心裡不痛快,可對太太腹中的胎兒不好。
畫兒提醒紅裳道:“府裡自沒有這樣的例太是心疼婢子們所以纔想爲婢子們做件衣服——可是府中之人如此多,都做了過來需要多少銀子?如果只做我們院子裡的人,也招人眼紅嫉恨,並且也給了那些人話柄兒;如果太太真得想體恤奴婢婢子看,還是在老太太那裡過了明路,也免得有心人再去挑撥。
”
紅一笑。嗔了侍書和畫兒一眼:“就你們心多長了一竅。我還能不知道嘛。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自然是要說一聲兒地。你們老爺也是要打聲招呼地;人人都做一件是不可能當然是緊着自家人做。府中地管事們也可以做上一件——這樣府中地僕從們也就會話少一些。今天冬天雪下得這麼早兒還長着呢。如果真有那個財力倒是人人都做一件也無妨。不過我們趙府倒底不是大戶人家。總有顧不上地人。”
兒唸了一聲兒佛:“太太想着這個人。想着那個人。怎麼偏生沒有想着自己呢?你倒是善心。怕就是沒有那麼多人記得你地好!人啊。總記得你有什麼地方對她不好了。很少能記住你待他地恩義。太太您還是少發些善心地好。不過。說到大毛地料子。不如明兒抖出來。我給太太做件衣服吧;”頓了頓又笑道:“絕不會糟蹋了好東西。太太放心就。”
紅裳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魚兒。她輕輕一揮手:“鑰匙明兒來拿就成。你儘可着去做。我還真是怕冷地——在南邊兒。再冷也沒有這麼個冷法兒。樣式要求不多。只要足夠暖就好。反正也是家常穿用。”
魚兒答應着笑道:“我先做一件給太太吧。做完太太就會讓我做出門地衣服了。”
衆人笑魚兒說大話。魚兒也不以爲意。說着話。紅裳地飯也用得差不多了。她道:“你們就在這裡擺上你們地飯菜一起用吧。一會兒我們還要去花園子裡賞雪。烤肉是免不了地——你們幾個饞嘴地現在少用些。到了花園子裡不要眼饞卻吃不下了。”
侍書幾個人嘻笑着答應了,給紅裳奉上了茶,然後飛快的、胡亂的用了兩口東西,便讓人準備鼠皮的暖兜車子去花園裡賞雪。
雖然有暖兜,可是四個丫頭還是怕紅裳會冷到;所以商量過後,侍書
給紅裳穿了大毛的蓮青色百子刻絲貂鼠祅子,外面青緞狐皮子,再罩上了一件大紅羽緞面白狐皮裡的鶴氅;魚兒最後看了看,又加上了一件大貂鼠的風領纔算罷了。
紅裳對着鏡子照了照笑道:“我再把臉包個嚴實,還有哪個人能認得我?雖然說下雪了,你們沒有聽說過下雪不冷融雪冷嘛?今兒萬不會有多冷的;我看還是去了子吧?這樣穿着實在是有些過於太熱了。”
侍書幾個人卻說什麼也不同意,就這樣擁着紅裳上了車子,直奔了花園子。
暖閣一早便燒得火熱,四面的窗子也半開着散攻屋子裡的熱潮氣。老太太一行人先到的,進了暖閣安置好後,老太爺便讓人上了幾樣小菜吃上了酒。
大廚房的廚師們早已經看了風向,在下風處揀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支起了架子準備烤肉。
鳳歌四姐妹也紅裳到得早,她們一到了暖閣裡便脫了各自的毛鬥蓬,給老太爺、老太太請了安後,便轉到了暖閣後面去看烤肉了——吃其實並不重要,對於幾位姑娘來說,最重要的是這個事情實在是好玩兒。
紅裳到了以後,鳳歌幾人自暖閣後又進了屋裡,各自的丫頭給她們淨了手,她們才上前給紅裳請了安。
紅裳笑着打鳳韻:“腿可感覺到不舒服嗎?你要仔細小心些,腿上的傷可沒有大好,身上穿得什麼?裙子是不是單薄了些,千萬莫要冰到了。”
老太太也嗔鳳韻:“剛剛喚你不聽,母親可也說你了?纔好了幾日便忘了疼。快過來坐到我身邊,好好的看看景兒,想吃什麼讓他們烤來給你就是了;千萬不要再跑進跑出的了,冰到了腿兒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鳳韻倚在紅裳的身邊兒了起來:“母親,您看您招得祖母也嗔了韻兒。”
一的丫頭們早已經把鳳韻的穿着稟告了一番,知道鳳韻穿得並不薄,老太太和紅裳才放下了心來。
裳攏了攏鳳韻的頭髮:“去吧,到老太太那邊兒好好坐着,不要再出去玩兒了,仔細日後腿疼。”鳳韻只能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外面多好玩兒啊,可是她只能看着了。
鳳靈倚在金氏身邊兒,並沒有多少話,她的眼睛卻不時的瞟過老太太身旁的鳳韻。
園子裡的景色真得不錯,暖閣也真是好地方:暖閣三面開了窗子,園子裡大半景色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最好的景緻當然是東面上的幾株梅花,雖然花沒有開,但那花苞已經極大了,紅豔豔的一樣惹人愛。
老太太已經吩咐了言梅,回去時要折幾枝插瓶:當然沒有忘了紅裳,卻沒有提及金氏。
金氏坐在紅裳的下首,好像沒有聽到老太太的話,不時與紅裳說幾句玩笑話:一枝梅花罷了,也要巴巴的掂記着大房!
果酒熱熱的送了上來,肉也烤好了一些一併送了上來,可是紅裳只吃了肉,那酒一滴沒有沾:只一句對孩子不好,老太太幾乎讓人把所有的酒自暖閣中撤出去。
金氏只是冷眼看着老太太和老太爺寶貝紅裳,她臉上掛着笑心裡卻在嘆:就像自己當初有了鳳靈時一樣,到時大房生出來也是一個女孩兒,那可真就是自天上一下子摔到了地上,到時看還有一個人會過問你的死活嘛!趁現在能樂就樂吧,能享受就多享受些,不然日後可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
言梅自外面進來,她去給老太太取東西剛回來,一頭一身的雪花兒。老太太笑道:“雪又大了,冷不冷?”
言梅笑道;“我還好,有老太太賞得在毛衣服,並不冷。可能小丫頭們會感覺冷些吧,跑得飛快。”
紅裳聞言正是等到了好機會,便笑道:“今年的天兒冷得早呢;既然小丫頭們冷,不如給她們揀着一般的鼠皮兒做些子一類的,也是老太爺老太太的一番善心。”紅裳沒有想到今日就有機會可以對老太太說了來自己的打算:她有把握老太太和老太爺會同意——她現在說句話兒是極好使的。
老太太笑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府中沒有定例呢。嗯,不過話又說回來,爲了給我那孫子積些德,今年就破費些,也不用官中的銀子,我出私房錢給丫頭們置辦些大毛的衣服好了——能做得多少是多少吧,只是不可能人人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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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章 大雪掩蓋下的陰暗
二百八十一章 大雪掩蓋下的陰暗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一開始並沒有說話:需要的銀兩不少吧?這要看中的收項倒底如何再說;而且自己府中的奴僕都做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兒;再者說了眼瞅着就要到年節了,需要銀錢的地方不少呢。
後來他聽到老太太給孫兒積德的話兒,老太爺看了一眼紅裳也道:“嗯,是個正經道理。既然如此我也出一些吧,多做幾件總是好的。”
紅裳笑了起來:“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出了,主意又是我出的,總不能讓老太太和老太爺花銀子,嗯,我也湊一份兒吧,讓府中的各人都能過個暖暖和和的冬天。”
金氏聽到紅裳的話原本是想冷笑一聲兒的:你以爲你是誰,觀音菩薩嗎?那你也要有菩薩那樣的法子,才能普度趙府的奴僕們!可是不想老太太居然說爲了她的孫子積德,而老太爺也附和了,最終她只能笑道:“我當然也是要湊一份兒的了。看這天兒冷的,趙府上上下下能得這份恩典,倒真是要謝謝他們還沒有出世的少主子才成啊。”
這話兒怎麼聽着都有一分酸溜溜的勁兒。
金氏能不酸嘛:算不用好皮毛,可是上上下下百十口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自己怎麼不得拿出個二三百兩銀子?!說她不肉疼那可真是做假了,只是不拿卻是不行的—趙家的主子們都出了份子,她可不想失趙家奴僕們的心。
紅裳微笑着,假作沒有聽金氏話中的酸味兒:“給我們全府上下的人做是不太可能的,不如先緊着老太太房裡的人,然後依次往下推,有職事兒的管事兒們當然也是要賞一件的;而得了賞的人,今天年節的的棉子便不用給了,沒有得到毛子的奴僕們們年節下的棉祅子倒可以做得厚厚的,這樣一個冬天也就過去了。”
老太爺聽了只點頭:“媳婦說的是個慈悲話兒,我們趙家也應該多積積德,老天說不定一下就給我們趙府兩個胖孫子呢;嗯,這天兒冷了,吩咐下去讓人明兒開始就施粥吧,一直到雪化了正年年都是要施粥的,今年早些也無妨,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兒;事情就這麼辦吧望老天保佑啊。
”老太爺看了一眼窗外飛舞的雪:“今天的冬天冷啊,行善也不能忘了自家人,如此一來們府上上下下都能過個好年節。”
老太太也笑道:“夫君施粥的事兒,我還想着年節前到廟宇裡上些香油錢呢,這樣更好,積德的事情多做些們的孫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降生;媳婦的法子好,花得銀錢省了不少,也不會凍着哪一個,好啊,好法子。”
金氏地心裡更不是滋味了:現在大不管說什麼。聽到老太太耳朵裡那都好聽地很太爺也是十有八九會點頭地——那肚裡倒底是不是個男娃還說不定呢。現在高興是不是早了些!還舍粥粥如果能來男丁。都舍了這麼多年了麼就沒有一個男娃出生?女娃倒是一連添了五個!
可是就算老太爺真得老塗了。金氏也只敢在心底罵上兩句是萬萬不敢開口勸老太爺不要施粥地:每年施粥雖然花了不少銀米。可是趙家卻從來沒有斷過一年——就是收成不好地年份。老太爺和老太太寧可縮減了主子們地開銷。那粥也是照樣施地。
金氏只能到了自己能做主地那一天。才能一聲令下不再施粥;做這種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地事情。只是白白浪費銀米罷了。
因爲粥也不是以趙家地名義捨出去地——金氏也明白。不能以趙家地名義舍。怕朝廷上會有人據此參他們趙家一本;那都是朝廷地衙門設下來地粥棚。趙家只給銀米。其他一概不管。
做衣服地事兒就這樣定了下來:紅裳給自家院子裡地人、還有趙安這樣自己地心腹之人做些大毛衣服地事情。就很好混過去了。
雖然紅裳要多拿出二三百兩銀子:不過她和趙一鳴地鋪子每個月地收益也有個六七百兩了。且藥鋪子每個月也能有個近百兩地收入。她還是很有些銀子。
一個小丫頭跑進了孫氏的院子,到了孫氏屋外輕輕喚了雅音兩聲兒。雅音自屋中出來:“什麼事兒?”
小丫頭凍得小臉通紅,小手也是紅的,鞋子也溼了,冷得搓着兩隻手在原地兒直跺腳兒:“姐姐,我們府的主子們都去花園子賞雪了,所以纔不讓姨娘們過去太太那裡立規矩;聽人說,賞雪的主子們怕是不到下半晌兒是不會回房的。”
雅音愣了一愣,看了看滿天飛舞的雪花又道:“都去了,難道太太也去了?”
小丫頭點頭:“太太去了,原就是太太請得人,連姑娘們都一個不少的去了。”
雅音想了想,又問了小丫頭幾句話後,看小丫頭凍得立不住腳兒便道:“我去回奶奶,你先去茶水間的爐子那兒烤一烤,看把你冷的;一會兒我回完了奶奶的話,再給你找件衣服穿——時常在外面,也真是辛苦了你。”
小丫頭謝過了雅音,一溜煙進了茶水間,她渾身上下都幾乎要凍透了。
雅音進了裡屋,她並沒有同孫氏直接說小丫頭帶來的消息,而是上前看了看孫氏的字:“奶奶
發的好了。”
孫氏瞅了雅音一眼:“天天寫許多的字,想不好都難。”不過眼看着再過幾天自己就可以解除了禁足,所以孫氏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她自己又看了看寫得字也笑道:“嗯,的確是好了,真沒有想到我也能寫一手不錯的字了。
”
雅音笑着又捧了孫氏兩句才道:“剛剛使出去的小丫頭回來報說,府中的人都去了花園子賞雪,所有的人都去了,包括太太,還有姑娘們。”
孫氏放下了筆:“太太也去了?都有哪些人跟了去?”
雅音道:“四個大丫頭都過去了。”
孫氏的眉頭挑,然後笑得嘴角、眉眼都是彎彎的:“外面的雪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了吧?”
雅音搖頭:“瞅着這天兒,怕到明日也是停不了的。”
孫氏點頭:“嗯使個人出去送信兒吧,讓家裡人來進府來瞧瞧我,今兒這樣的日子可不好找。”雅音答應着出去了。孫氏擡頭看着外面的雪花出了一陣子神,然後回頭想寫字時卻怎麼也靜不心來寫下去。
雅音回來看到孫氏正呆坐在桌,便以爲她又在煩心太太有身孕的事兒:“奶奶,那事兒既然有了法子,爲了穩妥不要着緊的好;瞅着時機便可以了急也是急不來的。”
孫氏聽了一笑,看了雅音輕輕一嘆:“不是爲了那事兒,那事兒還有小陳氏呢說二房也不可能心裡痛快,並不一定非要我們動手才成,說不定我們還沒動手已經去了心頭大患呢;我——,唉,也沒有什麼,只是沒有心思寫字了了吧,明兒再多寫幾張好了。”
孫氏頓了頓道:“太太使了人來收字,就說我有些着了涼,所以才寫得少了。”
雅音看看孫氏答應了一兒,雖然知道了孫氏的心事兒卻也不好說什麼,便只能收了東西下去留孫氏自己靜一靜。
雅音到自己屋裡翻出了一件衣物,便轉身到了茶水間;她把一件半毛的祅子、一雙羊皮的鞋子遞給了小丫頭:“你可能都穿着大些子你讓人改一改吧,鞋子做一雙厚厚的棉襪穿上也就正好了,也免得凍傷了腳。雖然都是舊東西過能穿上暖和些,也免得你不小心着了風寒。”
孫氏自來不是一個寬厚的主子,雖然待雅音幾個她帶進府來的人還不錯,可是待院子裡的其他人實在說不上有多好來:雖然時常會賞些銀錢下去,卻從來不知道關心一下丫頭婆子們。雅音只得代她多想着些,怕她真失了院子里人的心,那秘密就是捂得再緊密些,也說不定會漏出去一星半點兒的風聲——被人得知了去,自己這一院子的人也不想有一個可以活命的。
小丫頭歡喜的接過了雅音手中東西:“是姐姐的東西?”
“也是奶奶往年賞給我的,我也穿了兩年,去年還得了兩件,所以這一件就給你吧;舊是舊了些,不過你將就着穿吧。”雅音知道衣服有些舊了,所以她纔不好意思的連說了兩遍。
“姐姐能想着我,已經是天大的情份了!這樣的好東西,不是姐姐我這一輩子能不能穿得上還真兩說着。謝謝姐姐。”小丫頭還是極高興的,只是心裡對孫氏多少有些埋怨: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冰天雪地就讓這麼着讓自己一天跑兩趟;如果不是有雅音姐姐護着自己,自己還真不說定就會染了風寒一命嗚呼了呢。
雅音回到房裡時,孫氏還在牀上坐着呆呆的出神,只是一會兒面露喜色,一會兒又有些憂思的樣兒。雅音看她的樣子,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這事兒卻是說不得的。雅音想了想便自坐到一旁,取了針線簸裡的活計做了起來。這個時候還是讓孫姨奶奶自己想心事的好,一句話說得不對,惹惱了她可不是玩兒的。
小陳氏在自家屋子裡吃茶看雪,心情倒是不錯——如果那開着的窗子沒有冷風進來就更好了。
小陳氏自得知今兒下了雪,她便高興到了現在:真是老天也幫她啊!小陳氏坐在屋子裡只是在等消息,她使了小丫頭出去有一會兒了;不過她一點兒也不心急:這雪怎麼也要下個兩三天的樣兒,而且看這天兒冷的,雪要化開怕是要有個十幾天才成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也能找到個機會下手的。
喜心在一旁做着針線:她是在繡一對枕頭;她頂多一年多也就要放出去了,妝奩怎麼也要備一備纔好,家裡備下了她的贖身銀子已經不易了,所以妝奩裡能自己做的,她是一件也沒有讓爹孃去買。
喜心看看小陳氏:“奶奶,您想的法子可是老法子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過;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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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仙寵》作者:魚歌書號:1359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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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章 掃雪
二百八十二章 掃雪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陳氏聽到喜心的話連呸了兩聲兒:“呸,呸!有什麼沒有萬一!你個死丫頭就知道觸我的黴頭兒。老法子?老法子怎麼不好了,老法子纔是最管用的!到時候人們忙着救人還不來及,哪裡有心思要查這個、那個的?等她們想起來要查時,還有什麼能讓她們查的?我說行就一定行。”
小陳氏對於紅裳的怨恨已經忍無可忍了,對紅裳肚子裡的那塊肉怨念更重。
喜心的心裡頭總是不太安穩,她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奶奶,我這心裡不踏實呢。太太的心計和手段兒您也是知道的,哪裡是容易對付的人?太太可不是宋氏,不那麼好哄騙,婢子還擔心太太就在等我們動手呢—我們一動手就被太太捉了正着,想想就挺可怕的;太太不是沒有這樣的手段,從來就是顯山不露水的就捉住了我們的把柄;而且,您不記得了,我們在太太手裡的把柄可不是一樁呢,也不知道太太是打得什麼主意;奶奶,您還再想想吧,眼下我們最好是什麼也不做爲上;俗話不是說了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小陳氏轉過頭來看着喜心:“你個死丫頭,一句順耳的話也不會說是不是?把柄?她怕是沒有真抓住什麼有利的把柄兒,不然還能容你奶奶我逍遙到現在?她有手段,她再有手段也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黃毛丫頭在說不定早已經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現在不動手,等她生下來再動手不就晚了嘛?!沒有萬一,聽到沒有!”
然後,小陳氏看了一眼喜心,頓了頓又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你也看到了原來說子根本行不通;太太雖然有了,可還是霸着老爺不放,老爺不過來我們院子,你奶奶我不要說有喜了,就是蛋也下不出一個來!而太太萬一得了兒子,日後這趙府裡你家奶奶要如何過活?”
喜心輕輕一嘆:“奶這話兒可千萬不要再說,就是對孫姨奶奶也不要說;太太能怎麼霸着老爺呢?依婢子看,應該是老爺怕太太現在胎還不穩所以想多陪陪太太吧?過二三個月後,太太的胎穩了,老爺便不會宿在太太房裡了;就算是老爺不放心太太,可是老太爺和老太太也會發話的您現在不用急的吧,奶奶?”
小陳氏嗔了喜心一眼道:“二三個月?我是二三天都等不了!話說得輕巧,可是到時候是個什麼情形,哪個說得準?就像現在,你原來還說老爺不會宿到太太房裡呢,現如今還不是一樣?咦——?我說你這個丫頭是怎麼回事兒來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嗯,我想想,就是自從你們家送了信來贖你出府去成親,你便事事處處總勸我退讓一步;你個小蹄子想走自管走你的,偏要拖我的後腿做什麼?你放心,奶奶我就是有個萬一,也不會拖累了你!”
喜心張了張想分辯兩句,可是想一想小陳氏的爲人,她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兩隻眼睛紅了。
小陳氏原來要做什麼,喜心是沒太過多攔着她,那時因爲在小陳氏上頭的人是宋氏;後來她看太太的手段厲害,纔有心要勸小陳氏讓一步的;說實話呢,喜心也是因爲要就放出府去了,不想這個時候小陳氏出了什麼事兒,連自己也得不了什麼好下場;但是說到底,不也是爲了小陳氏好?可是如此被小陳氏搶白了頓,喜心還真不是滋味兒。
小陳氏看喜心不再說什,正想再說她兩句,好讓她能安下心來爲自己謀劃做事兒時,一個小丫頭挑簾進了屋,帶進來了一股子冷風。
小對着小陳氏屈膝行禮:“奶奶。太太現在不在院子裡。去了花園子賞雪。聽說。老太爺、老太太、二房那邊兒。還有姑娘們都去了。”
陳氏聽說後沒有再問什麼。擺擺手便讓小丫頭出去了。嘆息着擊掌:“她居然今兒就去賞雪了。實在是錯失了機會。不過。就算是早知道。也來不及安排;算了。還是打算眼下要緊。”她低下頭想了想。然後招手叫過來喜心伏耳囑咐了一回。
喜心想了想搖頭道:“奶奶。依婢子看此事兒八成不行。太容易讓人找到我們身上來了。”
小陳氏瞪眼:“你就不會想個法子。不讓人心到我們身上來嘛?我養着你是做什麼地。只吃白飯地?你不要一開口就是不行。我地法子不行。你給我想個法子來!總之。那人肚子裡地肉。我是絕容不下地。
”
喜心看着小陳氏。最終沒有法子只得答應了下來:“只是此事兒可不好做。今兒不一定能成;趕得急了。怕到時讓人起了心更水好。”
小陳氏擺手:“你去安排就是了,這雪要化乾淨了,沒有個十天二十天的功夫是不成的,我不急;只是,你也不要故意拖延着,太晚了我也是不依你的。”
喜心只得放下了手上的活計,坐着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出去了。有這樣的主子,喜心除了嘆心外也沒有辦法:她原來已經幫着小陳氏做過很多事兒了,現在想抽身已經是不能了;只能求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在她沒有出府的時候,小陳氏就被太太捉個
好。
倒也不算是喜心不忠主,只是她的話兒小陳氏是一句也聽不進去,喜心便只能謀算看能不能保着自己了。
雖然雪沒有停,不過趙府中的灑掃婆子們還是出來清理積雪了:怎麼也要把路清一清啊。婆子們一面說着話,一面做事兒,手裡忙活着倒也不覺得冷,還人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大傢伙一塊做事兒面兒倒也熱鬧,也感覺不出累了——趙府中,怕就是這些粗使的婆子們過得日子最簡單開心吧?
打掃到紅裳院子外時,紅裳院子裡的婆子聽到響動出來一看便笑道:“嫂子們辛苦了,這一塊兒我們自己來就成了,不必麻煩嫂子們了。”
倒也不是婆子們客氣,只是她們實在是不太放心由外人來打掃院子附近:太太有孕了:不小心些嘛。
灑掃的婆子們裡肯答應:其它的地方如果有人這樣說,她們早謝過走了過去,可是這裡卻是太太的院子——趙府現在正經主事兒的主子,她們能不殷勤些?要更賣力些做事兒才成。
灑掃婆子們先表達了一對太太的感激之情,然後就是一定要代太太打掃乾淨路徑才成;紅裳院子裡的婆子無法,便出來同她們一起做事兒:其實就是一面做事兒一面暗中看着他人做事兒防着萬一有人在路上弄些手腳什麼的;不過紅裳院裡的婆子沒有堅持不讓他人動手的原因,在於紅裳現在出入俱是聽老太太的話備了毯子的,她不在車子上的時候落腳就是踩在毯子上,所以就算是路上有人動了手腳,也不會滑倒了太太。
紅裳院子裡婆子出來了七八個人,還有兩個婆子笑着說了兩句話身進去給灑掃的婆子們煮熱湯、備點心去了。
灑掃的婆子聽到有點心和熱湯,做事兒更是賣了力氣,人人都是幹勁兒十足。
婆子們掃雪只是掃青石面上的雪,路兩旁的雪是不掃的。可能是掃得起,一羣婆子掃着,掃着二三個婆子居然剷起了青石路邊的雪,一會兒被其它幾個婆子們看到便笑道:“嫂子們想吃點心想吃瘋了吧?有力氣沒有地方用了!那裡雪卻是不用掃的主子們哪裡會站到那裡去?”
那二三個婆子笑道:“我們幾個真是糊塗了。”一面說着一面又把剷起的雪放了回去,有一人似不經意的掃在雪上面掃了幾下。
裳院子裡的婆子已經有人過去了似是爲了拉那幾個婆子過來,不過她過去不留痕跡的仔細看了看那路旁的雪有看出有什麼異樣來,才拉了婆子們走到前面去:“如果不是嫂子們下午有差事兒要做,本來不只是有熱湯,熱熱的酒也是有的!現在卻是不敢讓嫂子吃酒的;晚上,一定燙了熱熱的酒給嫂子們送去,正好吃完可以好好睏一覺——這原就是太太吩咐的,不然我們哪裡有這個膽子取官中的酒給嫂子吃。”
婆子們笑得一臉花兒,雖然嘴裡說着不敢讓太太如此累心記掛着,可是心裡卻早已經熱熱的了:太太就是想得周全啊。
紅裳院子周圍的雪清得差不多時,有丫頭來叫婆子們去用些熱湯,吃些點心墊墊肚兒;婆子們知道太太不在院子裡,便也沒有多少顧忌,嘻嘻哈哈的說笑着進了院子:一來受用一下點心熱湯,二來也正好歇一歇腳兒。
紅裳正倚在靠墊上同金氏說笑着,老太太面前也擺上了幾枝梅花:可能是屋裡熱的緣故,那花苞兒看着有些鬆動,想來明日一早便能盛開了;老太太愛得不行,一個勁兒的瞅着那花兒笑。
老太爺吃酒吃得自在,一時高興,他還讓人請了兩個說書的先兒來講段子逗樂,屋裡時不時就是一陣的笑聲兒;姑娘們倒真是聽得入神,平日裡她們哪裡能聽得到先兒說得故事,多半兒都是丫頭們轉述的。
先兒也是知道規矩的,雖然眼睛瞎了,可是心亮着呢:知道屋子裡有未出閣的姑娘,所以說得故事都是極文雅的,或是極逗樂的,沒有一點兒違了禮儀的事兒;得老太爺的心,一下子賞了兩個先兒一人二兩的銀錠子。
屋裡正熱鬧,紅裳和金氏也被先兒的故事吸引了,正分說聽得故事呢,就聽到外面有個小丫頭來尋侍書。
侍書正和霄兒準備着服侍紅裳用湯水,便對魚兒道:“魚兒,你代我去看看吧;八成是哪個小丫頭嘴饞,看上了我們屋裡的那幾碟子點心——果是,就給了她們吧;這大冷的天兒,讓她們也用些熱茶、點心,享受一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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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三章 落花生
二百八十三章 落花生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書讓魚兒代她出去應對小丫頭是有她的道理:畫兒細心的,但畫兒是府中的老人兒,老太太和老太爺擡擡眼她就能知道是什麼事兒,所以不能讓她走開。
魚兒只是一笑,對着屋裡的衆人福了一福便出去了。金氏看着侍書,口裡對紅裳笑道:“嫂嫂,你這個丫頭的嘴皮子可真是利落;這話說得的,叭叭的好似炒豆一樣。”
紅裳看着外面滿天的雪花頭也沒有回,好似不經心的道:“她啊,嘴比腦子都快!除了她那張嘴兒,也沒有其它本事兒了。”
金氏聽到後笑了笑,轉過頭也看了出去:“喲,這一會子雪下得更大了些呢,那幾件梅花都不看不太清了。”她口裡說着話兒,暗中支着耳朵仔細聽向了暖閣外。
暖疼外隱隱約約的傳來小丫頭脆生生的聲音,所說真得不過就是點心、熱茶,還有什麼爐子之類的;魚兒嗔小丫頭的話也不時傳來,笑着罵小丫頭們貪嘴什麼的。金氏聽了半晌兒也沒有什麼正經的事兒,她有些猶豫的看向了紅裳:難道她房裡的小丫頭大雪天跑來,只爲了一口吃的?這貪嘴貪得可真有些過了。
不一會兒,魚兒自外面回來了,她對侍書笑道:“真叫你猜着了,不過卻不只是掂着那幾碟子點心,連那爐子上你放的那一大把的落花生也被她們掂上了。”
侍書和霄兒正在收拾湯兒,聽到魚兒的話,侍書輕輕一跺腳兒:“這幫子吃客,我倒忘了這事兒,這下子真是生生便宜了她們。”
魚兒笑道:“我了她們——反正等我們回去那落花生也就烤得不能吃了,不如送個人情呢。
”
紅裳聞言笑着回望了眼:“落花生烤得時間久了還能吃嘛?給她們吃了也就吃了。”
侍書了起來:“罷了。罷了。太太都說話了。給了她們就給了她們。只是平白讓你做了回人情。對了沒有問問院子裡可有什麼事兒嘛。”
紅裳丫頭們地話兒。金氏一直在暗中留意是聽來聽去。全是一些丫頭間地事兒。而且紅裳主僕間地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就像金氏所心地。丫頭當然不是爲了吃食來地:那落花生便是暗語了;只是幾個丫頭把暗語雜在閒談間出來時非常自然。她當然是聽不出來了。
又看了一眼四個丫頭氏忍不住瞄了一眼紅裳。看她全不在意。心下不禁有些鄙夷:這幾個丫頭真是被慣壞了。主子房裡地東西也不問過主子就做主給了小丫頭們吃;話說回來。商賈之家原就沒有許多地規矩。
金氏所謂地規矩卻不是禮儀規矩了。只是她個人認定地尊卑上下:她是容不得奴僕們在她面前說笑地容不得丫頭們拿她地東西。哪怕是針頭錢腦兒也不成;她也不是小氣只是她認爲丫頭們如此做。就是太不把做主子地放在眼裡了。
紅裳只是隨意:對於一般地規矩家如何她也如何。其它地細小之處卻是完全放了下去;在紅裳眼中丫頭們等同於她二十一世紀地下屬;而且不過是點心什麼地。放着不用也是壞掉扔了。給小丫頭們不是正好?
魚兒已經接過了宵兒手中的茶來給紅裳:宵兒整治了不同的茶給屋裡的衆人,自己帶着小丫頭把茶一一送了過去。
魚兒一面給紅裳遞茶,一面答侍書:“我們院子裡還能有什麼事兒?全府的主子們都在這裡了,姨娘們那裡也送了信,讓她們各自在房裡休息不必過來立規矩,老爺要回來也要到下午了,我們院子裡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侍書點了點頭:“我只是擔心我們不在院子裡,那些丫頭們什麼也不知道做玩瘋了,惹出了什麼事端來。”
魚兒看了一眼紅裳:“哪裡能玩瘋了,那些丫頭還是很懂事的,她們還幫着灑掃的大娘們把院子外的雪清掃乾淨了呢;不止是小丫頭們,我們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都沒有閒着,還做了不少的事情,就連二門上的婆子們都得了好處——她們按宵兒的方子煮了許多的熱湯,着人送到了二門上,聽說連大門上都有呢;大冷的天兒,門房的人倒成了辛苦的,有些熱湯總強過讓他們吃熱酒誤事兒。”
說完魚兒還特特看了一眼侍書:“你還擔心嘛?人家可沒有玩兒,都做着正經事兒呢。”
紅裳聽到這裡收回了目光:“那熱湯是你們哪個人吩咐的?事兒安排的不錯,倒是我一時疏忽了。”
畫兒笑道:“太太現在將養身子重要,這樣的瑣事兒自然有奴婢們代太太着想;大事兒奴婢們替不了太太,這樣的小事兒自然不能讓太太操心纔是。”
老太爺一面吃着酒,一面聽着屋
說話,紅裳和丫頭們說得話他當然都聽到了;老太爺的話後,他是完全的放下了心來:大媳婦處置府中的事情,有這幾個丫頭在她身邊相幫看來不會有什麼錯漏的;府中的事情最好還是由大兒子這一房處置爲好,目前就這樣吧,最後的一兩個月到時再說好了。
紅裳今天的心情真得不錯:雪景實在不錯,而且今兒她居然就這般湊巧的解決了兩件事兒:一個是丫頭人的毛皮子,一個便是打消老太爺、老太太擔心自己有了身孕不能理事的顧慮。
金氏聽到畫兒的話後多看了一眼她:看來嫂嫂身邊的這幾個丫頭不一般啊,這幾句話在老太爺面前說來真是太是時候了!而且一點也不突兀。金氏暗自一嘆:也難怪嫂嫂寵着這幾個丫頭,她能在養胎的時候把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條,同這幾個丫頭很有些關係啊。
如果自己要自大房那裡奪過理事的大權……,金氏一面想着,一面又掃了一眼侍書四人,她的目光有些閃爍。
府中現在理事的人還是紅裳,金氏心中當然是十二分的不舒服:只是大房至今處置事情也沒有差錯,讓她也無法下手奪權——撕破了麪皮的事兒,她是不會做的。原本她一直在等紅裳鬧口後顧不過來,府中亂成一團時,她再出來收拾殘局;到時是即做了好人,又能得了大權。
但是現在看來,着大房出錯怕是不易了。金氏的心思轉了起來:也許,應該另外設法?
紅裳對畫兒點了點頭:“難你心思想着。”然後她沒有再同畫兒幾個人說什麼。
一屋子裡的也沒有聽出紅裳主僕的話有什麼問題,但是紅裳和幾個丫頭都知道:孫氏的人又來了——落花生指得就是此意。詳細的情形現在當然不能問,反正眼下紅裳並不想驚動孫氏和僑裝得那人,所以現在她什麼也不需要做,只是需要等。
宵兒曾問過:爲什麼不下捉了那人?
魚兒是明白:當然不能捉。那人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都不知道,冒冒然捉了以後發現趙府惹不起那人,到時候放與不放都難做了;是男還是女是目前最要弄清楚的事情:是女的不用說了,捉了再說;如果是男的,此事兒便要小心些處置了——此人到底到趙府來有什麼用意?單單爲了偷情?絕不會如此簡單纔對。
紅裳頭笑着問起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吃宵兒調製的茶可還合口味。老太爺和老太太吃了茶後都點頭笑道:“不錯呢,這是什麼茶,卻是從來沒有吃過的。”
紅裳笑道:“宵兒懂些藥理,茶是她自己調配的,據她說對老太爺和老太太身子好;老太爺、老太太如果吃着不錯,媳婦回頭就讓宵兒把方子寫下來送到上房去。”
老太爺連連點頭:“好啊,不也不着急,什麼時候寫妥了送過來就是。。倒是媳婦你,現在只顧着自己就可以了,偏還要記着我和你們老太太。”話雖然有些嗔怪的意思,可是話裡話外的高興,任誰都聽得出來。
紅裳笑着謙虛了幾句,便又同金氏一起聽先兒說書;但紅裳現在也不是什麼煩惱也沒有,至少她心裡還有一層擔憂:姨娘們到現在都極安靜,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這可不像是小陳氏和孫氏了,難道她們真得認清了自身的處境,想像陳氏一樣安穩度日了?
紅裳還真是有些不敢相信,還是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間心不可無啊。
******************
趙子俊在小書房裡站了起來,推開窗向外觀看了一會兒:雪下得比上午時可大了許多,就是雪花也大了許多,而且還有些起風了。趙子俊關上了窗,他搓了搓手——並不是因爲冷了;他腳下就擺着火盆兒,身上也穿着大毛的衣服,就是推開了穿,也不曾冷到他。
趙子俊又坐了回去,喚了一個小丫頭進來問道:“今兒老太爺在外書房還是內書房?”
小丫頭福了一福:“老太爺在花園子裡賞雪呢。”
趙子俊喃喃的道:“賞雪?”小丫頭把趙府去賞雪的人都說了一遍兒,趙子俊沉默了一會兒擺手讓小丫頭下去了。
趙家人在享天倫之樂嘛?趙子俊有些落漠的看向了桌上的書:他卻只能同這些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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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章 山上太冷了
二百八十四章 山上太冷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子俊坐了一會兒,拿了一本書在手中卻怎麼也看不下脆放下了書,穿上灰鼠裡毛皮的鶴氅,又喚上兩個婆子擔上東西跟着,他負手出了院子,直奔趙子平兩個人的院子而去:今兒可真是賞雪的好日子,一個人賞難免有些孤寂;上次趙子平兄弟二人請了他吃酒,今兒借這個機會,他回請了正好,也能圖個熱鬧。
趙子平兄弟沒有想到趙子俊這種天氣能來,不過還是迎了出來,把趙子俊接了進去,不一會兒兄弟三人便擺上了酒菜,吃喝說笑着賞起了雪來,不時議一議明天的春闈:三個人倒底有幾分心思在春闈上,真得只有天知道了。
魏太姨娘讓香草熱了一些果酒,讓人在自家的小廚房裡弄了幾樣小菜,又叫了幾個娘子過來,主僕幾人坐着吃酒看雪景兒,說說笑笑的倒也自在。
正說笑着,門簾挑開一陣冷風自外屋吹了進來;春草探頭看去,一個小丫頭閃身進來,正在門口處搓手、跺腳兒呢。
春草正佔着手,一個娘子便起身迎了出去,笑罵小丫頭道:“死蹄子,想凍死娘們是不是?大冷的天兒不在屋裡窩着,你亂竄什麼呢。”
小丫頭也不懼娘子,笑着福了一福:“這樣的天氣沒有事兒,我真想窩在屋裡好好耍呢,哪能來找大娘的罵?”
娘子啐了小丫頭一口:“你這幫小蹄子一慣會哄人,有什麼事兒快回吧,你是等我問你呢,還是等我賞你呢。”這裡正說着話,香草也自裡間走了出來:“什麼事兒?”
小丫頭一笑前把一個紙勝兒塞到了香草的手裡:“今兒婢子剛剛取來的。”
草看也沒有方勝,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些許的笑意說道:“倒是辛苦你了。
”
小頭:“大娘交待地事情。我當然要上心才成。”
香草聞言看了看小丫頭:從頭到腳都了;她輕輕一嘆:“你倒真是個省心懂事地。不枉我們娘們平日裡疼你;這雪可真是太大了你這一身。你這鞋子也是溼透了吧?出去你怎麼也不知道穿雙木屐。穿身蓑衣呢?”
小丫頭搓了手笑道:“我不耐煩穿那勞什子。穿上了跑不快地一不小心還可能滑動了;而蓑衣穿身上實在太難看了。下雨是沒有辦法地事兒。下雪倒真得不必了穿它了;大娘如果沒有事兒就回去烤烤了。”
一旁地娘子點了小丫頭一指頭:“你個鬼機靈。說這麼多做什麼?就一句話。你就是喜歡在雪地裡瘋跑着玩兒是不是?你可仔細着。萬一着了涼就又要喊頭疼了。不要急着走。你等着。這種天氣你也跑了出去。怎麼也不能白了你不是。”
小丫頭嘻嘻直笑:“大娘是知道我地。雪地兒好玩着呢。不敢再要大娘們地賞果沒有事兒。讓我回屋子裡烤烤就好。就是大娘疼我了。”
香草一笑:“你先去換身衣服吧。我一會兒着人給你送雙鞋子過去。姨奶奶那裡我回一聲兒就行了——你就在屋裡謝謝奶奶就成了。不用再來這裡謝恩又弄一身溼。”
小丫頭遲了一下:“我們奶奶自己就夠苦的了,比我們這些奴婢穿得、用得也強不了多少,我看還是——”
那娘子拍了小丫頭的腦袋一下:“滾你的吧!奶奶一向是心善的人,我們也不會看着你挨凍;一會兒我會把我姑娘去年做得一件棉衣一併送過去出去瘋時記得穿上,也省得着了涼。”
小丫頭答應着留下一串脆生生的笑聲兒跑走了。
魏太姨娘看到香草和那娘子回來,淡淡一笑:“你們做得很好。記住,不要寒了底下人的心。”魏太姨娘院子裡的奴僕們哪個不是趙家的人,可是現在她們眼中只有一個主子魏太姨娘;要做這樣並不困難只要對奴僕們有一點應時的或是應急的小恩小惠,就足以讓這些老實本份的奴僕們感激涕零了。
那娘子笑着接了兩句魏太姨娘的話兒;香草自來是話少的只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兒,便把手中的方勝兒遞給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把方勝打開看過以後把那二指寬的紙扔到了火盆裡,看着它變成了灰燼。幾個娘子或坐或立沒有一個說話的:魏太姨娘想事情時需要絕對的安靜。
一個娘子等紙條變做了灰燼後,伸手取了一旁的一柄小扇兒輕輕一扇,那灰燼就同銀炭的灰混到了一起,再也看不出來這裡面混入了一張紙的灰燼:倒也算得上是乾乾淨淨。
魏太姨娘看着火盆兒呆呆的出了好久的神
開問口道:“今兒是幾了?”
香草最知道魏太姨娘的心意,她張口答道:“今兒十八了,還有十幾日就要過年節;府中早兩日已經開始備年節的東西了,奴婢正想着過兩日也弄得應景兒的點心與飯菜呢。”
香草不是多話的人,她多說了兩句,倒引得其它娘子多看了她兩眼。
魏太姨娘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兒:“要年節了啊,日子過得還真快。你們說,老太爺和老太太生大姑娘的氣,現眼下是不是也應該差不多了?再怎麼說,一個大姑娘家也不能扔到山上過年節不是。嗯,這天兒冷的很啊,萬一大姑娘着了涼,老太爺和老太太應該就會心疼了——怎麼也是趙家的骨肉啊,還能真狠得下那個心,我卻是不信的。”
香草淡淡的道:“天是真冷,說不定大姑娘已經着了涼。奴婢這就使個人去瞧瞧大姑娘吧,送些厚厚的衣物及年節應景兒的東西過去;雖然我們送不起大毛、二毛的衣服,不過東西多寡總是奶奶的一番心意。”
魏太姨娘點了頭:“是啊,山上太冷了,讓人叮囑大姑娘一句,可千萬要小心莫要着了涼啊。”
在暖閣中用過午飯不久,一鳴也回來了。他一進暖閣先給父母請了安,然後便笑道:“這種天兒,暖閣裡真是好享受呢。父親,晚上不如叫上子俊幾個,我們爺幾個在這裡聚聚;母親鬧了一天也累了,裳兒有身子也要早休息,弟妹也在這裡呆了一天想來膩了;她們娘仨兒去歇着,我們爺幾個正好霸了這裡。”
老太爺笑了來,對趙一鳴點頭:“嗯,不錯,可以。你回府這麼久,還沒有同他們聚一聚吧,趁今日聚聚倒是不錯的主意;只是我吃了一天的酒,晚上卻是不能多吃酒了,看你們吃就好。”
一鳴笑道:“晚上我也不敢多吃酒的,怕睡得太沉誤了上朝的時辰。”
老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少吃些酒纔好。你坐下吧,午飯已經撤了,你還沒有正經用飯吧?烤肉倒是現成的,讓他們馬上烤了,一會兒就成。
”
大兒子可是在老太爺的眼中怎麼看麼順眼的,所以他纔會記着兒子的一頓飯。
趙一鳴坐到太爺一旁:“父親安心,兒子已經用過飯了。每日裳兒都讓人給兒子送午飯的,用得時候還都是熱熱的,兒子現如今倒算不得餓。不過,有烤肉真是不錯,讓他們烤上吧,兒子一會兒多少嘗一嘗。”
老太太聽了看向紅裳:“媳婦倒是有心思,只是如今也讓你太費神了些。”
紅裳笑道:“費什麼神呢?如果夫君用不好飯,媳婦在家用飯也不香;其實我也是多想了,老太爺和老太太想來知道,衙門裡是有現成的飯菜,只是媳婦想着,那飯菜怎麼也如家裡做得乾淨、熱乎不是?而且夫君也希望用家中的飯菜,所以媳婦才讓人每日都送一趟過去,反正也不費多少事兒。”
老太爺點了點頭:“話雖然如此,只是這樣的事情你日後只要交待下去,讓丫頭們去做就好,不要每日都盯着費神。”老太太也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聲兒。
紅裳急忙答應了,她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其實是滿心歡喜的:不過,她當初做得時候並不是因爲要討兩位老人家的歡心,只是想讓趙一鳴能用上一口熱飯——她上一世吃工作餐吃得可真是傷了胃,所以這一世才十分同情趙一鳴要在衙門裡用飯。
金氏聽得卻大不是滋味兒:她的夫君今兒也去上差了——年底各衙門都忙,趙一飛被上峰叫去幫忙了;可是她自一打開始就沒有給趙一飛送過午飯,一會兒等趙一飛回來,老太太可就有得話說她了。
金氏是擔心什麼便來什麼,她剛想到自家的夫君,那趙一飛便也邁步進了暖閣。因爲有老太爺在,趙一飛也規規矩矩的向父母請了安,然後又抱怨了天氣冷得過份,接着便是急着找吃得:“衙門裡叫來的飯菜,不夠那幾個人搶的,我不過抰了兩筷子,滿桌上便連口湯都沒有了!真要餓死我了,有什麼吃的,不管是什麼只要是熱的,上來就成。”
老太爺沒有說話,只是掃了一眼金氏:兩個媳婦一比較,真是上下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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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章 遷怒
二百八十五章 遷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氏被老太爺看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而老太太聽到~後已經心疼的不行了:“我的兒,快來坐下。肉呢,烤好沒有?先取些來給你們二老爺用。”然後又對趙一飛道:“先吃兩塊點心掂一掂吧,肉很快就烤好了。”
趙一飛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點心,雖然餓得很,但卻一點兒也不想吃:日日都是這幾樣,早就吃得膩了。只是看到一旁的老太爺,他還是聽老太太的話,取了一塊點心放到了嘴裡。
老太太又讓人給趙一飛煮了熱茶上來,便看向了金氏:“媳婦,不是我說你,看看你大嫂,有着身孕還不忘照顧你大哥;女子啊呀,嫁人後便是相夫教子的這點兒事兒,現如今沒有兒子讓你教,你更應該把一飛照顧,對不對?可是看看,你都把一飛餓成什麼樣兒了?媳婦,你要知道,男人是餓不得的;身子骨餓上幾次萬一壞了,那可不是三五日能調養回來的。”說完,老太太還特特掃了一眼鳳靈。
聽老太太那意思,二房至今只有一個女兒,趙一飛的妻妾別無所出,就是因爲金氏把趙一飛餓壞了:身子不好哪裡能有子嗣?
金氏的鼻子差點兒氣歪了:就算是趙一飛的身子壞了,也絕不是餓的,那是因爲他好色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把一副身子掏空了所致,關自己什麼事兒?倒是有趙一飛老孃老太太的功勞,那些狐~:的通房可有不少都是老太太送給她兒子的。
金氏心裡把老太咒了不下十遍面上還能勉強做出一副聆聽的樣兒來。
可是真真是她想什麼便什麼:金氏剛想到老太太給自家男人塞了很多通房丫頭,那邊兒老太太已經在叫人了:“青兒,藍兒,你們兩人過去給二夫人見個禮;日後你們就在二老爺房裡伺候着了。”
隨着老太太話,自她身後出來了兩個丫頭:一個白白淨淨,一個尖尖的下巴;兩個大丫頭走出來,羞紅了一張臉對着金氏福了下去:老太太什麼意思只是她們兩個聽得明白,屋裡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金氏瞪着青兒和藍兒,時間沒有說話,一張臉上已經全沒有了笑容:她十分想甩袖子走人可是她看了一眼老太爺,最終還是忍下了。老太太氏還真是不放在眼中,可是老太爺面前,她不敢太過放肆。
太太看也不看金氏,拉着趙一飛的手口裡卻對金氏說着話:“你啊,不是個會照顧人的,我對你也沒有太高的期望了;不過日後有青兒跟在一飛身邊兒,我還能安心些。”
氏不能發作不好直接駁回去。只能悄悄瞪了一眼趙一飛:示意他張嘴回絕了老太太;可是趙一飛卻低下了頭一聲兒不吭。
紅沒有想到事情急轉直下太太居然又給了小兒子兩個通房:趙一飛剛納了貴妾不久呢。再收通房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她是真不怕兒子把身子折騰壞了啊。
不過這事兒紅裳不好說什麼只能假作吃茶賞梅。老太太與金氏她是一個人也不敢瞧;就是趙一鳴。也一樣對窗外地景色着了迷。頭也不回地直盯着那梅花瞧個不停。
紅裳知道此事兒能開口地人除了老太爺外。就只有趙一飛了:可是他卻至今一言不發。看來對兩個丫頭還是有三分心思地——這小叔子是不是也太好色了些?
老太太也真是地。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賞個雪。爲什麼非要把氣氛弄得此尷尬呢?紅裳埋怨歸埋怨。可是臉上地神色是一絲也不敢有變動。生怕被金氏誤會了她在偷着樂。
金氏沒有答老太太地話。屋裡一下靜得聲息全無。
老太爺終於開了口,他先咳了一聲兒:“行了,他房裡剛納了一個妾,你又送兩個通房,他身子受得了嘛?一個通房便足夠了,用不着兩個。”老太爺原本對於老太太的話並不贊同,雖然納妾不是壞事兒,可是也能今兒一個,明兒兩個往兒子房裡塞人吧?
可是金氏不給老太太面子,倒底讓老太爺心裡不舒服了,所以他纔會留下了一個通房,算是落一落金氏的體面,讓她日後行事知道什麼叫做上下。
金氏聽到老太爺的話後,立時便站起來福了一福:“老太太,媳婦知道錯了,日後媳婦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夫君,還請老太太放心;至於這兩個丫頭,我看這個白淨的丫頭不錯,就請老太太把她賞了給媳婦,您看成不成?”
金氏當然知道老太爺的意思,而且一個總比兩個好,所以她立時便認了錯,並定下了要哪一個丫頭:讓老太太沒有反駁老太爺的時間。
老太太倒沒有再爲難金氏,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那個名叫藍兒的尖下巴丫頭又回到了老太太身後。
紅
冷眼旁觀着:老太太倒真是對小兒子偏心,日後想妾室二房是絕不會斷的;而且,原來老太太和老太爺待自己和趙一鳴,還真是算得上客氣了,最起碼沒有不由分說就塞兩個丫頭過來。
金氏坐下後看了一眼一旁坐着吃茶的紅裳,心裡不由的更是泛酸:憑什麼大房做什麼都是對的,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好呢?老太太偏心也就罷了,可是就連老太爺也太過偏着大房了。
紅裳看金氏臉色不太好便想替她解圍,開口把話題岔開了:“老太爺,老太太,趁姑娘們都在,媳婦正有事兒要說一說。眼下媳婦雖然可以理事兒,可是時日長了總有吃力的時候;而鳳歌、鳳音年紀不算小了,是時候應該學習如何掌理家事兒;媳婦想,是不是現在就讓她們跟着媳婦學習理事兒呢;到媳婦身子真重的時候,她們也就學得可以理事兒了,再有侍書四個丫頭一旁提點着,媳婦認爲鳳歌兩個姑娘一定可以的;再說,如果有什麼大事兒,府中不是還有老太爺和老太太、弟妹嘛。”
老太爺和老太太聽得直點頭,紅裳說得這事兒很是正經:鳳歌二人可是嫡女,又早早就定了親事的,是要好好教導她們才成——嫁出去了,只能讓人家讚一聲兒趙家的女兒好,不能讓人家挑出趙家姑娘的不好來;能當家的主母才能給趙府帶來利益。
老太爺和老太太當即便同意了,趙一鳴做爲父親當然也不會不同意;而趙一飛只要是老太太同意的事兒,他是絕不會反對;金氏雖然心中惱極,可是也只能笑着勉勵了鳳歌二人幾句,算是同意了。
紅裳說出口來,知道可能是觸到了金氏的傷口上:但是家產的事情早晚兩房要面對的,如果金氏真有那個心思,還不如兩房早早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爲好呢;再者,該自己的東西,爲什麼自己不能理直報壯的處置呢?
所以,紅裳沒有後悔自己出了這件事兒:如果金氏沒有其它的想法,紅裳說這個事兒,是真得解了金氏的圍——紅裳把老太太的注意力引走了。
金氏在心中停的安慰自己:好在鳳歌二人過二三年就嫁了,而自己的女兒鳳靈也就長大了,到時一樣可以用學習的藉口,讓她跟在大嫂身邊學習掌理家事兒,到時順帶奪權也是一樣。
兩房的媳婦終於面對此的對立:紅裳不打斷後退,而金氏也不打算相讓。
裳謝過了老太爺和老太太,而鳳歌和鳳音也出來謝過了紅裳,一家人都歡喜的很。
氏看大房的人笑得越歡,心裡越像是有根刺,刺得她全身都難受;尤其是紅裳提議由鳳歌二人代她掌理府中的事情,讓她最爲氣苦——老太太送通房,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金越想越惱:既然你們不想我好過,那大家都不要高興好了。
金氏掃了鳳歌四姐妹一眼,然後對着老太爺、老太太笑道:“老太爺,老太太,話說我回來這麼久,一直沒有見到我們府的大姑娘呢?倒是聽人說,大姑娘是上山靜養了,可是現在天兒這麼冷,又快到年節了,是時候應該接回來吧?萬一大姑娘在山上着了風寒,山上缺醫少藥,身邊兒也沒有幾個人照料,可怎麼是好。”
金氏的話一出口,屋裡又一次靜了下來,就連兩個說書的先兒也閉上了嘴:她們是在一旁坐着休息的,自然是要悄悄的說幾句體己話;可是主人家都不說話了,她們當然也就敢開口。
紅裳悄悄看了一眼金氏,只一轉念便明白金氏如此做是爲了什麼:真如趙一鳴所說,二房是一心想要奪趙家的家產;大姑娘不過是個引子,她是見不得自己這些人高興吧?只是用得着如此不高興嘛,左不過是府中理事的權力罷了——老太爺要給誰就是誰的,自己爲什麼有女兒不給,便要給二房呢?
紅裳對於金氏的心胸也失望不少:至於惱成這個樣子,給我下絆子使壞嘛。不過紅裳想了想,鳳舞到山上去已經有好些日子,而且現在天還真的很冷了;她看了一眼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臉色,分明有着幾分擔心;尤其是趙一鳴,雖然他依然還在生鳳舞的氣,但也不是沒有一絲擔心的。趙家人對鳳舞的擔心明晃晃的掛在臉上,讓紅裳想假裝看不到也不可能。
紅裳在心底輕輕一嘆:那就——,讓鳳舞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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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六章 補償
二百八十六章 補償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舞自山上回來是一定的了:她是趙家的姑娘,不管趙一鳴,都不可能會讓她在山上住一輩子;且鳳舞已經十四,過了年節便是十五歲了,只自年齡上看,也不可能讓她在山上住個一年半載的。
現在,老太爺和趙一鳴對鳳舞都有了擔擾,此時紅裳不主動說出讓鳳舞回來的話,鳳舞的確是暫時不可能回府,但也只是暫時的;紅裳就是因爲知道鳳舞回府已經成了必然,所以不如由她大方些說出來,以後在鳳舞的事情上,她在老太爺和趙一鳴的面前才能爭取到主動。
紅裳雖然同意了鳳舞回府,心下卻也打定了主意:要早早把她打發嫁出府去,不再給她機會讓她在府中胡鬧;只要鳳舞嫁出去了——俗語說的好,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就是有心想回來搗亂,她夫家也不會同意她時不時的回孃家,更不會同意她久居孃家。
所以,只有把鳳舞嫁出去纔是長久之計,留她在山上究竟只是暫時的;不過紅裳也知道府中的牛鬼蛇神們,必會同鳳舞串通一下,所以鳳舞的親事要及早定下來才成;鳳舞的年齡在那兒擺着,只要同趙一鳴提一下,他必然不會阻攔,而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自有趙一鳴去說,紅裳倒不必出這個頭兒——親事的準備當然還是要由她這個嫡母來做。
紅裳心中有了主意便微微笑道:“老太爺、老太太,媳婦也認爲弟妹說得有理。大姑娘住到山上有些日子了,而且年節將至,家家都講究一個團圓過節;依媳婦看,不如明兒便使個人去接大姑娘回來可好?”
老太爺和老太都看了一眼紅裳,點了點頭:孫女兒再有不是也是趙家的骨血,讓他們漠然視之還真是做不到;只是前些日子他們餘怒未消,後來雖然心中有時難免會想起鳳舞只是卻不好開口讓她回來——她做得事兒實在是讓他們無法向紅裳開口提及;現在聽到紅裳的話,兩個老人家對於紅裳的大度識禮,便由衷的感到高興了,趙家的主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而趙一鳴更是帶着感激向紅裳:舞兒當初所爲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裳兒了,沒有想到裳兒今天還能爲她求情,那孩子如果再不知道悔改,只一味的胡鬧,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縱容她了;舞兒這孩子也不小了了年節便十六歲虛歲、十五週歲了——嗯,也是時候爲她定親事了。
趙一鳴看了眼紅裳,想想鳳舞的所爲,他認爲把鳳舞嫁出去倒也不失爲一個好法子:只是要說個什麼人家纔好呢?舞兒那樣的性子,一定要找一個能降得住她的人家纔不致於弄出什麼亂子來丟了趙家人的臉。
金氏聽到紅裳的話後非常吃驚:個人是太愚了,還是太過精明瞭?鳳舞的事情她雖然並不知道詳情,但也打聽到了一個大略;鳳舞的性子她可是知道的一些的來後絕不會同嫂嫂善罷干休。一面想着,金氏一面笑道:“倒是我多嘴了,嫂嫂是大姑娘的嫡母,這些事情嫂嫂自然是有安排的。”
紅裳回望金氏微微一:“弟妹原也是爲大姑娘好雖然有此意,也是要回過老太爺才能定行止,弟妹說了也一樣。”
妯兩人還是和和氣氣地。算大家心裡芥蒂。但卻並不會撕破了麪皮:大家地媳婦們哪個不是如此?
老太爺想想當日鳳舞所爲。感覺分地對不住紅裳道:“舞兒回來後。媳婦你費心要好好教教她——她也到了要嫁人地年紀日後……”因爲有金氏在場。所以後面地話老太爺沒有說出來但趙一鳴和紅裳都聽得懂。
紅裳站了起來答應道:“媳婦省地。老太爺自管放心就是。”
老太太是真得有些想念鳳舞就是因爲紅裳地大度。她也心下不好意思地很。看到紅裳站了起來便急急地道:“你回話坐着就使得了。爲什麼一定要立起來。你們幾個丫頭。快扶你們太太坐下。
”
紅裳一笑謝過老太太坐了回去。老太爺感覺就如此把鳳舞接回來。倒底心中有些難安。便對紅裳溫聲道:“媳婦自進府便終日勞累。現在有了身孕也不能休息一下。實在是辛苦你了;嗯。城北白水大街上地那兩個鋪子便給了你吧。也算是我給未出世地小傢伙地一份見面禮。”
老太爺最後一句話卻是爲了堵二房的嘴:給了大房媳婦鋪子,總不能白了二房不是?但是如果這鋪子是給肚子裡的孩子,那二房先要讓肚子鼓起來才能來爭上一爭。
金氏當然聽了出來,她的臉色又變了變:她雖然並不是以聰慧滿京城的女兒家,但從來也沒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算計人家不成,反而讓人家得了好處去。
金氏心中越發不是滋味,不過她倒底是大家出身的姑娘,並沒有失分寸;她笑着恭喜了紅裳:“兩個鋪子呢,恭喜嫂了,年節時嫂嫂給我的紅包卻要大一些的才成,不然我可依的。
”金氏還玩笑了兩句,似乎要衝淡一些剛剛兩人之間的尷尬。
她的嫂嫂是不是知道那兩鋪子的好與壞,但金氏卻是知道的,那兩個鋪子雖然不是趙家最大的幾家鋪子,卻是生意極不錯的;就這樣白白給了大房,而二房什麼也沒有,她心裡怎麼也不可能會舒服的了。
紅裳也聽出了老太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她對着金氏微微笑,然後輕輕搖頭示意了一下金氏,便立起向老太爺推辭:“老太爺,雖然說長者賜不敢辭,但是兒媳一來福薄不敢受您如此的厚賜,二來媳婦爲府中做事情是份所應當的事情,哪裡能要老太爺的東西?而要給未出世孩子東西,現在也早了些,不如等他出世以後再說不遲;您說是不是,老太爺。”
有鋪子當然是—錢到了自己手裡才能叫錢,趙府的錢並不等同於是紅裳的,就算以後趙家的產業都是趙一鳴,可那也不是紅裳的;但是這兩鋪子來得太過扎眼,不如先退一步:老太爺也是因爲感覺虧欠紅裳,纔有了這個打算,紅裳認爲自己今日不受這兩個鋪子,他日老太爺要給的補償也不會少於兩個鋪子的價值。
紅裳也是再隱蔽的提醒太爺:她不想同二房相比,也不想在人前落個比二房強的印像。
老太爺深深了一眼紅裳,又掃了一眼金氏,他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媳婦終究要勝二媳婦一籌,知道什麼叫做大局,而不以自己眼前的得失爲謀算;二媳婦也不是不聰明,只是太過貪利,什麼都往自己名下爭取,讓老太爺常常都不太舒服:媳婦終究是外姓,趙家的家業就算最終終要給誰,也是給兒子不是給媳婦。
如同買自薛家的那一半兒生意,趙一飛的不是金氏的:金氏卻在這一點兒上糊塗了,她太不把自己當做外人了,太把自己當做趙家人了。
對於紅裳的提醒,老太心中也是明瞭的,他暗暗一笑:你如果連自己與孩子也保不住,日後又如何能保得趙家百世榮昌?
老太爺不會拿孫子開玩笑,是把大媳婦往前推一推,在他看來並不是太過危險的事情:大媳婦應該可以應付的來。
金氏聽到紅裳的話後,她對紅裳眼相看了:嫂嫂實在是太過聰明瞭!如此的好女兒爲什麼要做了趙家的媳婦?她輕輕一嘆:自己要自她手中奪下趙家的家業怕是不易。
趙一飛聽到兩個鋪子時臉色也不好看:好好的鋪子,父親居然不給自己這個兒子,卻給了一個外姓的媳婦,真真是老糊塗了!
趙一鳴只是聽着紅裳說話,此事兒要由紅裳先說纔好;紅裳沒有說話時,趙一鳴便先掃了一眼趙一飛:趙一飛臉上的神色,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趙一鳴心下暗歎:不過是兩個鋪子罷了,只是你如此緊張不是更失了父親的心嘛。
趙一鳴待紅裳說完後,也對老太爺推辭了一番:“父家,我們就是一家人,那鋪子在哪個人的名下不也是我們趙家的?又何必換來換去如此麻煩呢。”
趙一飛聽到趙一鳴的話臉上立時鬆了一鬆:趙家的家業,在父親百年之後,由母親做主極有可能多半兒是自己的,能留下那兩個鋪子到時再分當然是最好了。
老太爺把兩個兒子的神色都收到了眼底,他的眼睛眯了眯:幾百年傳承的大家族倒於外人之手的極少,大多都是敗壞於兒孫鬩牆;趙家想要延續下去、想要昌盛百世卻是要早早把這種隱患杜絕掉纔可以。
老太爺一面想着心事兒,一面又看了一眼趙一飛:這個兒子,實在是不爭氣,愛錢不是壞事兒,但是愛錢你可以自己去賺取,自己在仕途上去努力,日後的錢財還不是滾滾而來?卻只知道算計自己家中的幾個錢,就這麼點子出息,日後趙家會不會昌榮是絕指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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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章 回門兒
二百八十七章 回門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倒是沒有在意那兩個鋪子:現在不要說是給紅裳,就是給十個八個她都不會心疼。她笑着勸道:“你們老太爺的意思,你們聽着就是了,哪裡來得許多話?”
聽到老太太的話,趙一飛心中就是一通的埋怨:自己老孃真是老糊塗了!嫂嫂不就是肚子裡有個孩子嘛,自己也有妻有妾,自己就不會生了?爲了一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娃娃,倒把自家的鋪子貼給外人。
紅裳和趙一鳴聽到老太太的話後,依舊是一番推辭,這兩個鋪子他們夫妻是不會接受的;老太爺終於說話了,他對着紅裳點了點頭:“罷了,你和一鳴說得都有些道理,那此事就算了吧。”
趙一飛和金氏都暗暗鬆了口氣,只是他們夫妻的神情,除了老太太外,人人都看得清楚。
衆人的賞雪的興致因爲鳳舞的事情而大減,紅裳都在考慮是不是要回房去: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老太爺不再提鳳舞,只是和兩個兒子一處吃酒;老太太除了偶爾同身旁的趙一飛說說話,便是和四個孫女兒說笑,這時鳳韻又要聽說書的,老太太便讓丫頭去喚那兩個先兒——自家主子們有事兒要說,先兒便被丫頭們帶出去了。
金氏此時絕不會去給老太陪笑臉兒,便轉過頭來同紅裳說笑;紅裳也就當做什麼事兒也沒有同金氏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
說笑了幾句,氏拿眼瞅着紅裳笑眯眯的:“嫂嫂怕是要忙一陣子,有什麼事兒忙不過來,就使了人來喚我一聲兒,不要同我客套;你們大房的事兒本來就多,只姑娘便有四位之多,等大姑娘回來後是要學掌家理事兒的吧?這麼三位金嬌玉貴的姑娘,說是跟着嫂嫂學習理事兒,讓我說添亂倒是真的;眼下又近年節,嫂嫂還帶着身子,有什麼事兒千萬莫要同我外道了纔是。”
紅裳笑着點頭:“弟妹如此說,到時嫂可不會同你客氣的;不要到時候弟妹再推搪於我纔好。”她偏偏沒有接金氏的那一句:大姑娘也要學習理事兒吧?金氏說了一堆兒的話也只有這一句是她真想說的纔對。
鳳舞的事兒是紅裳沒有到的:她當時提出來讓鳳歌二人學習理事兒,只是爲了讓她們多多熟悉一些家事,將來嫁了出去纔不致於手忙腳亂的讓人看了笑話去——媳婦自來都是難做的能爲鳳歌二人打算的就早早的爲她們打算,總不能看着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受婆家的氣吧?
但金氏提議把鳳舞接回來。一下子讓紅裳有些措手不及;讓姑娘們學習理事兒地話已經說了出來。現在想反口是不可能地了:鳳舞比鳳歌、鳳音都大有道理不讓她學習理事兒吧?不過讓鳳舞理事兒卻真得只有添亂地份兒。
嫡庶上做文章?紅裳打消了這個念頭:此話會讓趙一鳴和老太爺看低了自己——她可是鳳舞四個人地母親。應該是一視同仁纔對。
紅裳深深看了一眼金氏。她把這話說給自己聽。總比說給老太爺聽好得多;金氏這是在明白着說:她還不想同自己撕破了這張臉。而紅裳也是一樣地打算。所以兩個人不一會兒便沒有了一絲尷尬。說笑如常、像是無事一般了。
金氏聽到紅裳地話笑了起來:“嫂嫂說得哪裡話日日在房中也無事兒。能有點兒事做不是正好?再者能爲嫂嫂分憂解勞就是我應該做地。絕不會推搪嫂嫂地。
”
紅裳聽到後仔細看了一眼金氏淡笑道:“弟妹如此一說我就放心了。到時少不了要麻煩弟妹地。對了薛姨娘還好吧?”
雖然兩個人好像是和好了,不過紅裳沒有再稱金氏的閨名兒,而金氏也權當沒有聽出來。
金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還好。”她不想提到薛氏的事情。
可是老太太偏耳尖聽到了紅裳的話,她一下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今天按理兒說表弟家應該來人的,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人來呢?”
老太爺就在老太太的一旁,把話聽得清楚,便暗暗瞪了一眼老太太:“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來就不來唄,雪這麼大非要人家來這一趟做什麼?”
薛家來了就有一番吵鬧,今兒好不容易可以有興致賞賞雪、吃吃酒,老太爺是不想薛家來人掃了自己的興。
老太太看了看老太爺,嘟囓了一句:“按禮來說是應該的;”可是轉念想想,倒底是自家的表弟少了禮數,既然老太爺沒有說什麼,她便不好再多說話招惹得老太爺惱了表弟:“雪也是大些,不來就不來了吧。”
老太太嘴裡這樣說着,心下卻極爲不舒服,想想倩芊的心裡更加不好受纔對:這樣的日子哪有孃家不來人的?老太太在心底嘆了一口
喚了言梅過來:“你讓他們烤些肉,再讓大廚做幾個熱的菜給薛姨娘送過去,讓她在房裡用吧,也不必過來行禮了。”
言梅答應着去了。
金氏看了一眼紅裳輕輕的道:“如果是娶妻,今兒倒真是回門的日子,可是納妾哪有許多的講究?老太太啊,唉——”
紅裳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這種事情我還真得不懂;老太太這樣說,應該便是了吧。”
金氏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老太太看薛氏比自己這個正經媳婦還着緊,心裡又開始不舒服起來。
她暗道:薛家不人正好了,也免得自己還要爲了那個薛氏去應酬人。
薛家不是忘了‘回門兒’這子事兒,也不是因爲雪大才沒有來趙府,而是他們正在等趙一鳴帶着紅裳和倩芊上門呢:倩芊雖然是妾,可是她卻是依着她姐姐的名義嫁過去的,所以‘回門’禮也可以行的。
薛老太爺認趙家佔了自己這麼大的便宜,能不給自己這點兒面子嘛?回門也不過是個臉面的事兒,趙家也是自己正經的姻親,所以薛老太爺是認定了,倩芊會在今兒回門兒的。
但是薛家的人直等到太陽落山,沒有等到趙家的一個人影兒。薛老太爺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沖沖的去了書房,他是真得惱了:趙家居然真把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當成了妾,趙家這是在等自己家人上門去看女兒呢。
薛老太爺如何能嚥下這氣?就是要去趙家理論,也要到明日不會是在今日:現在薛老太爺可是氣壯的很,因爲事情已經解決了,他還有什麼好怕趙家的?趙一鳴可是他正經的女婿,又給了他們趙家一半兒的生意,日後有事兒他趙家不管也得管!
薛太爺於是打定了主意要爭這個臉面:今兒你們趙家不來人,我們薛家也絕不會去人!
家的人當然還不知道薛家人的心思,所以此事老太太提了一提也就揭過了。
金氏沒有再同紅裳多說什麼,她的心思已經轉回了薛氏的身上:貴妾也就罷了,她可是帶來了她孃家一半兒的生意!就只因爲這個,金氏也絕對不能允許倩芊在趙府坐大,不然二房哪裡還有自己說話的份兒。
金氏昨日說二房的衆人都是吃她的妝過活,其實就是爲了要壓一壓倩芊:不要只以爲你有那一半兒的生意就了不起,老孃我的妝養着二房一大家子呢。
但是金氏卻不知道,倩芊現在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家賣了一半兒的生意給趙府。
紅裳看金氏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便轉開頭同侍書幾個丫頭輕輕說笑起來,不時同老太太說笑幾句,或是逗逗幾位姑娘;等到暖閣中的氣氛又一次熱鬧起來,紅裳才以身子乏累爲由,向老太爺和老太太告退想回房。
紅裳剛剛便想回房了,只是鳳舞的事情剛剛說了出來,她起身一走倒好像她爲了鳳舞的事情不高興了一樣;所以她一直等到大家有說有笑起來、全然不記得剛剛的事情時,才起身告退回房。
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留紅裳:有身子的人總是容易感覺到累,是應該多多歇一歇的。老太太只是讓紅裳稍等了一下,讓侍書把手爐燒好了後讓紅裳抱着,然後又吩咐丫頭們好好侍候着,叮囑車子在路上一定要小心些,打發紅裳出了暖閣。
金氏送紅裳到暖閣外,便被紅裳勸了回去:“天天都在府中,有什麼好送來送去的?”
趙一鳴雖然十分想隨紅裳一起回房,不過現在天色尚早他倒真不便回去,只得坐着陪老太爺和老太太說笑,以盡兒子承歡父母膝下的孝道。
老太太同鳳靈說了兩句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細細問起了趙一飛的生活起居;聽得金氏一肚子的火氣,她也找了一個藉口告退回房了。
老太太問完了趙一飛,便也順便問了問趙一鳴;當她聽到兒子還在紅裳屋裡睡時,同老太爺對視了一眼:兩個老人家都有些不滿——趙一鳴有過幾個女兒了,應該是曉得事理的,現在這個時候怎麼還能宿在妻子的房裡呢。
*****
近日天冷,紅裳的腿總是抽筋,請了大夫來看都曰:缺,尤對胎兒不好!紅裳無奈之下,出來斂衣爲禮:親們,裳兒四處求醫問藥,聽小女人說了一個奇方,說是粉紅票對此病有特效,就是推薦票也可以有奇效,親們,你們手中有這兩種票票嗎?有多少給裳兒多少吧,裳兒拜謝大家了。裳兒知道有事就要找我的孃家人、親友團——親愛的書友們,相信大家不捨得裳兒和胎兒受苦的,再次拜謝大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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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八章 綠蕉、孫氏
二百八十八章 綠蕉、孫氏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咳了一下:“一鳴,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什麼道的;現在媳婦有了身子,你怎麼——”
趙一鳴連忙站了起來對着老太太彎了彎腰,打斷了老太太的話:“母親,兒子是清楚的;您放心就好,裳兒一定會給您生下個白白胖胖的娃娃。”
老太爺也乾咳了兩聲兒:“知道你是清楚的,我和你母親就不多說了。只不過,你呢,也不要總擾了媳婦休息,應該去姨娘那裡就去姨娘那裡;媳婦有了身子的人,要多休息才成。”
趙一鳴臉上紅了起來,他瞪了一眼偷笑的趙一飛答道:“父親,我是怕裳兒的胎兒還不穩,所以才留在她身邊照料一二;其餘的事情兒子有分寸,父親和母親放心就是。”
老太爺聞言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老太太便“慧至心靈”以爲明白了趙一鳴的話,輕輕點頭:“嗯,你自格兒看着來就成。只是千萬要照顧好媳婦,不要擾了她休息,知道嘛?”最終老太爺還是不太放心,所以還是又多囑咐了一遍。
趙一鳴聽老太和老太太話中的意思,就差明說讓他同紅裳在房裡要分牀而睡了;他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只能連連點頭答應着。
趙一飛悶笑了兩聲兒,對趙一鳴擠眉弄眼了一番;趙一鳴更是羞惱,卻因爲父母在面前,只能暗暗又瞪了趙一飛兩眼:一眼是不足夠表示他的惱怒。
老太太看趙飛只是隨口應着,卻並沒有把自己和老太爺的話聽到心裡去,便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怪兒子不去那幾個姨娘處,他的那幾個妾室都不是知冷知熱的人兒,原來宋氏雖然是會照顧人的,卻心眼糊塗犯了那樣的錯兒提也罷;只是現如今,媳婦有了身孕,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兒子身邊沒有個貼心的人怎麼能成?
老太太的眼光掃過了趙一飛,便下一動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青兒,她忽然感覺自己應該一碗水端平纔對:老太爺不總說自己太偏着一飛了嘛?今天自己給了小兒子一個丫頭,怎麼大兒子也要給一個,也免得又被老太爺說嘴。
老太太微笑道:“一鳴,媳婦了身子不能總讓她替你操心了;而你身邊也沒有個丫頭伺候,日常起居卻是極不便的;嗯,我看;”她掃向了身後:“就讓藍……”
老太地話還沒有說出來。趙一飛忽然悄悄地扯了一下老太太地衣袖——他就坐在老太太身旁;那個藍兒老太太已經說了給自己。不過是讓父親攔下了。可是也能先給一個青兒些日子再把藍兒給自己嘛。怎麼能又想把人送給大哥呢。
老太太被小兒子一扯知道了他地心思。便及時改口道:“就讓、就讓—”原本畫兒是極好地人可是眼下她在媳婦身邊很是得力。這個時候卻是不能把她硬指給兒子了;可是自己身旁這幾個丫頭卻沒有太過出衆地了。
綠蕉聽到老太太地話後。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了:她找了不少藉口才絕了老太太打發她去五姑娘身邊。就爲了等今天啊。
老太太掃了一圈終目光落在了綠蕉地身上: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只是年紀大了些。而綠蕉這時卻把一條手帕在手裡翻來翻去——那是她親手做地。她地優點在老太太眼中不多。這可是最讓老太太看得上眼地長處。
老太太看到綠蕉手中地帕子。又摸了摸自己地衣袖——她身上地衣服就是綠蕉親手做地:不過。這丫頭倒是有一手好女紅、做得一手好活計;左不過是一個通房丫頭果萬一不好再打發了出去也一樣。只要眼下兒子能有個細心地人兒照顧就好。
老太太想着想着自口中把話說了出來:“就讓綠蕉先伺候你吧。綠蕉心細。有她在你身邊兒也放心些。”老太太頓了頓又道:“你也不能總待在媳婦房裡。還有你一飛們兄弟要多爲趙家開枝散葉纔好。
”
老太太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你趙一鳴要趁媳婦有了身子的時候,多去姨娘或是通房丫頭綠蕉的房裡,讓她們也能爲趙家添丁。
趙一飛很是痛快的答應了一聲兒:有了老太太這句話,他今天晚上可以現去表妹的房裡了。
而趙一鳴的眉頭卻緊緊的皺着,看着拜倒在地上的綠蕉:“你先起來吧。”老太太放心了,可是他和紅裳的日子卻不安生了。
趙一鳴原就沒有納妾的心,且自知道紅裳有了孩子後,他的心更是大半兒都撲到了前程上:他想能多努努力,日後也好爲兒子鋪條好走些的路;剩下的心思不是在紅裳身上,就是在父母身上,哪裡還能有心思想這
燕的事兒。
趙一鳴想了想對老太太說道:“母親,綠蕉既然是個心細的,不如讓她先到裳兒房裡當差吧;兒子並不少丫頭使喚。”綠蕉倒底成了趙一鳴夫妻的一塊心病,趙一鳴現在更是對綠蕉不滿起來——她剛剛的舉止並沒有躲過他的眼睛。趙一鳴看到綠蕉的小動作後,便想起了紅裳的話來,不如就把她要到自己夫妻身邊,然後早早爲她找門親事兒打發出府去是正經。
老太太還想再說什麼時,老太爺已經止住了她:“媳婦照顧一鳴照顧的不好嘛?你現在如此做,不是給媳婦添堵嘛?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就依了兒子的話吧。”
老太爺不同意趙一鳴收通房,老太太只好作罷:好在大兒子並不像小兒子一樣沒有人疼,她也就暫時放下了心思——日後有好丫頭時再說吧。而趙一鳴看老太太不再堅持,倒是真鬆了一口氣。
其實是老太爺看不上綠蕉:其它的倒沒有什麼,就是綠蕉的年齡有些太大了;只是年齡大些老太爺當然不會如此在意,最主要的是因爲綠蕉這麼多年都不出府、不嫁人,生生把自己的年齡拖到了二十出頭,老太爺認爲她心裡一定有着小九九——這樣的女人怎麼能給兒子呢?
天色已經暗了來,滿天的雪花卻飄舞的更密實了,加上又起了風,越發的冷得讓人伸不出手來。這麼冷的天兒,趙府的各處院子裡幾乎都不見人,主子與奴婢們都窩在屋子裡不走動了;偶爾有人影兒閃過也是大廚房送飯菜的丫頭婆子們。
可是孫氏的房子外面,雅和兩個婆子卻垂手立在那裡。雖然有抱廈擋住了雪花,可是卻擋不住呼呼的北風,兩個婆子凍得直打哆嗦,卻不敢跺腳取暖:怕屋裡的孫氏聽到聲響再惱了。
而雅音卻只低着頭也不同兩個婆子說話,她的臉隱到了陰影兒中,看到她的神情;不過她倒不曾哆嗦,那風兒吹過了她的耳邊,也只是吹得鼠毛的昭君斗篷露在帽子外面的毛亂舞,不曾凍到她一分。
兩個婆子對於雅音似乎有些不,不時的對着雅音撇嘴:她身上穿着大毛的衣服當然不冷了。
屋裡孫氏正同一個婆子扮的人說話,聲音低低的,就算雅音是在裡屋伺候着,也不一定能聽清楚她同那婆子正在說什麼;可是孫氏還是怕人聽到她和那婆子的話,所以纔沒有讓雅音在屋裡伺候;就算是有人在外間孫氏都不放心,所以她讓雅音和兩個婆子守到了屋子外面——即使這麼冷的天兒。
紅裳到房裡時辰也不早了,侍書和宵兒先伺候着紅裳更衣,又給她上了熱湯後纔開始回事兒。
魚兒和畫兒一回來,便去同院子裡留下的丫頭們說話去了,當然是爲了孫氏的事情;她們回來後同紅裳細細的說了一遍:“孫姨娘的孃家人的確是來了,就在我們去了花園子一個多時辰後,人倒也不多隻有四個人,到現在人還沒有走呢。”
紅裳捧着熱湯先沒有答魚兒、畫兒的話,而是問道:“我們院子裡的炭都足量發下去了嘛,火盆夠不夠?讓小廚房的兩個廚娘照宵兒的方子多煮些熱湯,我們院子裡上夜的人不要斷了湯,想着給二門、大門值夜的人也多多送過去一些去;聽這風,今兒晚上說能凍死人也不稀罕。”
侍書一一答應了:“炭都是好炭,都已經發下去了,火盆也早按太太的話兒備下了,一個屋子裡有兩個呢,足夠了;婢子們也吩咐讓人都小心些,雖然是好炭,但晚上的時候一定要滅了火盆再睡,太太放心就好。”
紅裳點了頭,又道:“煮許多的熱湯,小廚房的人手可能不夠,撥兩個婆子過去吧。”侍書又答應了。
紅裳這纔對魚兒和畫兒道:“來的四個人都是婆子?可曾有人想法子到大門兒上打聽她們是坐什麼車子來的——到大門上打聽事情一要看人,二要注意藉口,如果沒有太大的把握還是不要讓人去打探大門兒上的事情爲好;來看孫氏的人是不是真得有孫氏的孃家人?嗯,她們可帶了什麼東西?”
*****
紅裳笑着福了一福:謝謝親們哦,小女人的奇方還是真有效,補得很及時,我現在好了一些;不過還需要親們繼續給裳兒補——只要有票的親們,不管是粉紅票還是推薦票,都請給裳兒吧,裳兒和寶寶補平安,一定會好好謝謝大家的。說完,紅裳深深一福:謝謝親愛的孃家人、裳兒的親友團。(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idian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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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九章 收網的時間要到了
二百八十九章 收網的時間要到了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兒聽到紅裳連珠炮一樣的問題,笑着遞上了一張紙:娘子是知道太太的,這是她寫下來讓人送過來給太太過目的;太太問得事情,上面應該有吧?趙安娘子讓人捎來的話兒是這樣說的。”
紅裳接過紙來低頭看了一遍,用手指輕輕叩着桌子沉思了起來。
孫氏孃家來得人都是婆子打扮,孫氏的孃親也在裡面,其它的三個婆子看上去也並不是十分的面生,她們是坐馬車來的:一輛租來的馬車;隨身帶得東西也不過是尋常家裡做得吃食,據孫氏的孃親講,是她親手做了送來給孫氏食用的。
所有的事情只自表面上來看,沒有任何問題。紅裳想着想着卻笑了起來,她輕輕一擺手:“千萬不要讓人跟上去或是多問什麼話兒,就當那些人就是孫氏的孃家人來待,明白麼?對了,喚趙安來一趟,我有事兒要吩咐他。”
魚兒和畫兒也認爲現在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日後有得是機會,年節將近,前前後後怎麼也要忙個一個來月,而這段時間孫氏和那神秘的婆子應該會更大意——她們或許會認爲府中人正忙,哪裡會注意到她們;那時想捉住她們的小辮子就容易多了。
畫兒答應了一兒,出去喚了一個機靈的小丫頭,讓她去二門上傳信兒,請趙安和趙安娘子來一趟:請趙安娘子是爲了讓她囑咐二門上的婆子們——趙安娘子說兒可比她們幾個丫頭更能讓那些油滑的婆子信服。
紅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兄長可能已經回來了,送些熱湯……,嗯,不用了,請兄長過來一趟好了。
”
也許該好好查一查孫氏孃家的底細纔對:此事兒趙府的人去查,一個不小心露了行藏會被孫氏知道自己正在打探她,反倒不如讓哥哥去做更好些。紅裳只擔心一樣:她不知道哥哥的那個小官兒手下的人多不多,有沒有人手可以去爲自己奔走。
魚兒答應聲兒,叫上兩個婆子點了琉璃燈去請於鈞:太太的兄長,當然不能使個小丫頭去請。
趙安和他娘子不一會便到了。而於鈞卻沒有來:他被老太爺請到暖閣中飲酒去了。
魚兒道:“我給舅老爺言了。舅老爺明兒有時間就會過來瞧太太地。”
紅裳點了點頭。向趙安娘子道:“你做得很好。沒有想到你居然寫得一手好字呢;事兒我都同魚兒和畫兒說了。你同她們再商議一下好囑咐一下二門上地幾個婆子;”說到這裡紅裳忽然一笑:“看到你我倒想起了另外地一件事兒。倒底如何了?”
趙安娘子欠身:“太太。已經找到了幾家苦主兒。只是還沒有驚動他們。也沒有問過他們什麼事兒。只等太太地吩咐了。”
紅裳想了想道:“嗯。我知道了;這些人記下他們地姓名、住處就好。到時如果有用再去找這些人就是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吧。可是過了不少日子了們這幾日看得緊一些。等到他們這次收銀子地時候。你們便可以動手了。明白麼?”
趙安和他娘子一齊答道:“奴婢們省得。”趙安娘子又笑道:“如果不是因爲那一頭兒出了差錯籌不出銀子來。他們早被奴婢們安排地人捉個正着了。”
紅裳笑着點了點頭,又叮囑道:“此事要小心,不要讓外人知曉——所以捉人時,你們不要驚動了對方知道嘛?安排好人看住了那一方就好,到底要如何處置,到時還要請老太爺示下。”
趙安和他娘子答應了。趙安娘子看紅裳沒有事兒再吩咐她自去同魚兒、畫兒議事。
紅裳對趙安道:“孫氏孃家人裡有婆子行跡有些可,此事卻是可大可小;我想你安排幾個妥當而又嘴巴緊的人守在幾個路口,慢慢查找那婆子住處——你認爲可行嘛?”
紅裳說是哪幾個路口:趙安一定是知道的。趙安略一想便道:“回太太的話兒此法可行,只是耗費些時日。”
紅裳點了點頭了一眼趙安輕輕一嘆:“慢些就慢些,倒也無妨;你也是府中的老人兒有些事情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三分;所以,人手一定要挑好不想最後被老太爺或是你們老爺再杖斃幾個人,你明白嗎?”
趙安臉色一變,更加鄭重起來:太太暗示的意思他現明白不過了;他肅容彎下腰去行禮答道:“奴才明白。”
紅裳擺了擺手道:“就是這麼點事兒,大冷的天兒倒讓你們跑了一趟,和你娘子吃碗熱湯再回去。宵兒也包好了一些點心,你帶回去給你們家的孩子吃着玩兒吧;府中的事情,不管大小,你和你家娘子多操些心——其它的話兒我也不多說了,只是辛苦你們了。”
趙安也沒有推辭,謝過了紅裳賞下的點心,又答:會好好做事兒,讓紅裳自管好好的調養身體,不必爲了府中的瑣事兒煩心。
趙安和他娘子告退後,侍書便請
晚飯:“老爺和舅老爺、府中的少爺們在暖閣吃酒來用飯了,太太是現在用還是再等一會兒?”
紅裳想了想道:“你們把這兩張小几拼一拼,把飯菜就擺在這裡好了,連同你們的也一起擺上來——這屋裡要暖和的多,我們在這屋裡將就些,一起用晚飯算了。”
侍書等人答應把飯擺上了,可是沒有哪個丫頭真得同紅裳一起用飯,紅裳也沒有相強她們:有些規矩在丫頭們的思想中已經根深蒂固,她的善意說不定讓丫頭們更不舒服。
紅裳用過了飯倚在榻上笑道:“你們一齊用飯好了,我就在一旁有什麼需要就會喚你們的。”
侍書四人互相看了看,也就答應了半坐在椅子上用起了飯,不時同紅裳說兩句話。
侍書終於可以她想說的事兒了:“太太,雖然大姑娘早晚是要回府的,可是您幹嘛要那樣說呢?她晚回來一時我們就安生一時什麼不好?”
紅裳沒有直接答侍書的兒:“你想一想就知道了,你看畫兒和魚兒爲什麼不問呢?”宵兒根本沒有想到大姑娘回來,對太太有什麼好。
畫兒到紅裳的話,笑指侍書:“侍書,你的腦袋中,是不是除了黑的就是白的?愛憎分明的很啊。”
侍書一撇:“我不像你,一肚子彎彎腸子。不對,是不像你和魚兒。”
魚兒啐了侍書一口:“你你們的,幹嘛扯上我。不過,太太今兒向老太爺說大姑娘回來,依我說倒是對的;你說是不是,畫兒?”畫兒連連點頭。
侍書點了點魚兒兩人:“還說你們不是彎彎腸子?我怎麼就只感覺就生氣呢,那個大姑娘做了那樣的事兒,居然到山上住了兩個來月,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
大家沒有接侍的話:鳳舞是趙家的大姑娘,她如果真有事兒才奇怪呢。
宵兒輕輕的說了一句:“侍書姐姐,我聽着你好像把太太也罵進去了。”
衆人聽到宵兒的話後大笑,侍書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紅裳也在笑;侍書知道紅裳不會生她的氣是她還是先起身對着紅裳福了一福謝過了罪,才一指頭點到宵兒的頭上:“真真是想不到啊,我們屋裡最壞的人居然是你。”
魚兒大力點頭:“侍書,你沒有聽說過——咬人的狗兒從來不叫。”
紅裳聽到魚兒說得這句俗語,心中一直隱隱的擔心又浮了上來,卻想不起什麼具體的人或是事兒,想了一會兒無果便又丟到了一旁。
侍書嗔了其它三個丫頭一眼:“你們說得輕巧,可是大姑娘回來後,她會輕易伏小認錯兒嘛,不知道她會弄出什麼妖蛾子來呢。”
魚兒看了侍書一眼緊不慢的道:“她會想法子,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連一個閨中嬌養的千金小姐也鬥不過?你啊真是太長他人志氣了。”
侍書被魚兒咽得一下子沒有說出來話來,她連吃了兩口湯才道:“太太現在不比從前啊。”
紅裳知道侍書是太過關心自己且她一向不如畫兒、魚兒聰敏,便笑着替她解了圍:“我自然是想到了法子會答應讓大姑娘回來的;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法子會同意讓大姑娘回來嘛。”
侍書有些遲疑:“我知道大姑娘年紀不小了,可以給她找門親事兒嫁出去;可是說親到成親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成的事兒;可是大姑娘一回府,卻趕上二姑娘和三姑娘學理事兒——讓她理事兒不夠她給我們添亂的!”
紅裳笑着搖頭:“這有何難,我都說了我有法子。”紅裳自然是想好了法子:可以先讓鳳舞把四個姑娘學過的功課補一補,等她補完後,也應該備嫁了;到時有的是事兒讓她忙,她哪裡還有時間來幫着料理家事兒?
如此做即不會讓鳳舞說出其它的話來,也不會讓老太爺和老太太認爲自己待鳳舞有二心:就是因爲風舞是趙府的長女,而且又到了要成親的年齡—妹妹會的東西,她當然要會並且還要做得更好纔對,嫁出去不能丟了趙府的臉面不是?這可比只會掌家理事兒重要多了,因爲鳳舞並不是嫡女,就算她嫁出去做了正室,也不會是長子嫡孫,一定會是旁枝。
*****
小陳氏滿地打滾:看意思小女人居然有意想讓我領盒飯走人,我不幹!小女人站出來大喝一聲兒:你不幹?看看親們的意思好了。親們,你們是不是同意小陳氏演完後續就領盒飯?同意的就用票票砸過來,不論是什麼票,砸過來,砸昏了小陳氏,小女人就讓她領盒飯,哇哈哈—!
今天的四更完了。謝謝親們的支持,沒有親們的支持,就沒有小女人,也不會有這個文,感謝大家!衷心的。
晚,親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idian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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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章 雪夜閒話卻不閒
二百九十章 雪夜閒話卻不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讓鳳舞跟在身旁理事兒,安排她去學東西,就算是到老太太跟前說紅裳些什麼,紅裳也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裡:老太太現在不像原來那樣寵她,她說得話老太太不會一聽就信,怎麼也會問過紅裳,而紅裳現在說得話兒老太太倒是會信足十成的;再者還有老太爺呢:有什麼能比把鳳舞教成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更重要?所以,鳳舞首先要做的就是埋首於她給趙家姑娘安排的各種學業—其中大多都是打理家務、接人待物有關的課業,讓她先學好再實際操練吧。
紅裳把話說完後,侍書的心完全放回了肚裡:“好法子,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頓了頓侍書又想了起其它人來:“太太,您說二夫人今兒這是怎麼了?自她回府後我們也沒有同她過不去,太太倒是什麼都記得那一份兒,她爲什麼偏偏不識好歹的要找太太的麻煩?”
紅裳一笑:“哪個說她找我麻煩了?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侍書看了看紅裳,猜想太太可能也是有了主張,不然不會一點也不焦心吧?她可不相信紅裳沒有看出二夫人不懷好意思來,現在這種情形下,太太不可能不想個法子就對二夫人:太太不爲自己想,也會爲了腹中的胎兒着想。
侍書看到紅裳一臉的輕鬆,也就不再擔心什麼,專心對付起桌上的飯菜來。
畫兒放下了筷,她已經吃飽了:“太太,大姑娘的事兒我們也不能太過大意了,您不可不防府中的有些人會利用大姑娘生事兒;說到二房的夫人,其實她今兒言行並不出奇,她雖然看上去是一個很爽利的人,其實不然;怎麼說呢?她如果不是有個貪利的毛病兒,應該是個很好的女子;所以太太也要防她一防府的家業二老爺夫妻可是謀算了很久,而嫡長孫出自於太太的肚皮,也可以算是對二房有一定的威脅。”
紅裳笑着點頭:“我知道的。只是大房和二房能和和樂樂的比較好,不然就真會傷了老太爺的心所以面兒只要過得去也就罷了,我們不能指望着二夫人和我成爲手帕交對不對?不能不防,倒也不必太過擔心二夫人是一個聰明人,她應該不會做糊塗事兒——今天的事兒只不過是她氣悶,想出口氣罷了,再出格兒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至少現在不會。
”
魚兒在一旁提醒道:“太太,就像畫兒說的,二夫人還有其它一些人,防備一些總是好的;而且我們現如今更要防着那狗兒急了跳牆——您現在想收拾那些人,二房和我們不是一條心,而大姑娘卻在這個關口回來事兒便有了不少的變數,我們要小心再小心些纔好。”
說金氏對於大房沒有算計不可的自她一回府她便在算計大房了:大房的姨娘們,在趙一鳴外放的頭三年裡可是與她們相處並共過事兒的,對於她們的事兒她能不知道?
二夫人出府不過三年宋氏她們幫老太太理事兒有七八年了。金氏對她們間地勾當早有察覺地了:雖然剛開始地時候宋氏等人不敢胡來。可是半年多以後宋氏便開始小小地貪墨了。到一年多地時候。宋氏地膽子更大了一些。貪墨地銀子已經多了一些。但每次也不過十幾二十幾兩罷了;所以直到宋氏幫着料理府事近兩年。金氏才查覺到宋氏手腳地不乾淨。
這然也是因爲金氏一直都極不得老太太地心。所以府中地事情老太太根本不讓金氏插手。不然金氏早就能發覺到宋氏地不對;不過。因爲趙府沒有了長媳。老太太再看金氏不順眼。也不可能一點事兒也不讓她管—趙府迎來送往那些事。總不能讓姨娘們出面不是?
就因爲金氏在。那個時候地宋氏等人還沒有敢明目張膽地瘋狂貪墨。但金氏察覺後便命人暗中查了宋氏等人。等她查到了宋氏幾個人地不妥時。趙一飛卻要外放了:金氏想來想去。最終什麼也沒有對對老太爺、老太太說。
金氏原本地打算就是要等宋氏等人反事兒鬧得再大些。她和趙一飛外放回府後正好可以整治宋氏等人:她當時就整治宋氏她們不是太過便宜了老太太?而且只有宋氏她們膽子大了、才能把禍闖大了。老太爺到時才能把府中地一應事情交給她掌理—如此。這趙府日後便沒有大房地什麼事兒了。
不過。金氏沒有料到地就是:趙一鳴在任上居然娶了親!所以她地盤算都落了空。她和趙一飛一路上慢慢行來。就是想等着宋氏等人給這位新嫂嫂些難堪:金氏以爲一個十幾歲地小丫頭。應該鬥不過那幾位姨娘。到時候趙府被新嫂嫂弄得雞飛狗跳。老太爺也就只能讓自己來掌理府中地事情。那日後嘛自己所想也就好
了。
只是金氏又失算了:這位新嫂嫂沒有被吃姨娘們的虧,反倒把宋氏弄出了府去;趙府不但沒有雞飛狗跳,而且還被新嫂嫂整治的上上下下都收了心——她再不急急的趕回來,這趙府就真沒有二房的什麼事兒了。
所以,金氏回來後雖然明知道小陳氏在月例銀子上動了手腳,而孫氏的銀錢來得總有些蹊蹺:她孃家如果真有錢,也不會讓孫氏來做姨娘了;就算是有銀錢的人家,也不會常年累月的貼補女兒啊——她可是有兄有弟的;這些情形金氏是一個字都沒有向紅裳提:還有比坐山觀虎鬥更有意思的戲碼嘛?
金氏現在打得就是混水摸魚的主意,她當然不會提醒紅裳一言半語了;只要她平日裡對嫂嫂做出一副親熱狀來就成了。
畫兒跟在老太太身最久,對於二夫人回來後對紅裳一字不提姨娘們的事情,她是心中有數兒的:以二夫人的爲人,她絕對是知道宋氏等人私下的勾當,她不說自然是有她的打算了;畫兒把這些曾對紅裳細細說過——所以魚兒等人都感覺二夫人有些奇怪,可是畫兒和紅裳卻認爲很正常。
紅裳聽到魚兒話後輕輕一嘆:“人再聰明也有失算的時候,更何況我們還只是一般的女子呢?大姑娘的事情本就不在我們的預料中——我是想到了她會回府,可原本是打算在收拾完了那事兒後,趕在年節前把她接回來的,不想……;”紅裳說着又一笑:“變數嘛,就是過日子的樂趣了。如果什麼事兒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這日子還有什麼過頭兒?”最後一句話,分明就是苦中做樂的話。
侍書四個丫頭一笑,便放了鳳舞的事情沒有再提:她們私下會好好商議商議,明兒就要接大姑娘回府了,她們要好好做些安排,千萬不能讓太太有什麼閃失。
魏太姨娘晚伺候老太太安歇時,閒話般提到了鳳舞:“老太太,今兒這天可真冷;現在想想夏日,那個時候人人都恨不得找個陰涼的地兒呆着,人們爲了涼一些都爬到山上去避暑,說是山上要比城裡涼爽許多;現在想想,那山上更冷吧?唉喲——!一說這個我倒想起了大姑娘,上次我使人去山上給大姑娘送了一點東西,那人回來說山上比我們城裡冷呢,眼下這個天兒,真不知道大姑娘要怎麼過。真是可憐見的,她那個一個姑娘可不要着了涼纔好。
”
老太太看了魏太姨娘一眼,然後淡一笑:“你倒是有心了。說起來也是,你同那孩子原就投緣的很,她在家時,你們就常常在一處說句話兒什麼的,想來你也是想她了吧?”
魏太姨娘好像有些不意思,她帶着一絲怯意道:“婢妾只是想着老太太一直極疼愛大姑娘的,她這一去可有兩個來月了,老太太能不掂記着?且現在天兒又冷了,我也是怕大姑娘在山上再受了涼什麼的,到時也是老太太心疼、煩惱。”
老太一面除去釵環,一面答道:“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前兩天也有這個想法,可是你也知道,大姑娘上山可是老太爺的意思,哪個敢輕言讓她回來?今兒下了這麼大的雪,我能不擔心嘛。不過你也可以放心了,你們太太已經同老太爺說了,明兒就使人把舞兒接回來了。她的屋子,我下午使了丫頭去收拾,丫頭卻回報說你們太太已經把舞兒的院子收拾妥當了,連火盆都點上了,說那院子久不住人了,烘一烘免得屋子涼,大姑娘回來住着不舒服。”
老太太話裡透着對紅裳的十二分的滿意:現在這個媳婦,哪個人在老太太跟前說她個不好也是不成的!老太太就這麼個脾氣,她看人好就好上了天。
魏太姨娘正在整理牀鋪的手頓了一頓:太太說的?她繼續給老太太鋪牀,笑道:“要不說太太和老太太您有緣份呢?您想什麼,太太都能替您打算好,這樣貼心的媳婦可不好找;雖然這媳婦不是您挑中的,可如今想想不也正是一種緣份。”
*****
趙一鳴拱了拱手:昨日多得親們的支持,我家裳兒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勁兒了!不只是我們家裳兒,就是我現如今得了些好處,腰桿也直了,在父母面前爲裳兒說話底氣也足了,所以說小女人的補奇方就是好啊!我今日一來拜謝大家對裳兒的愛護,二來求大家再繼續爲我們裳兒補,她還沒有大好對不對?求求大家了,補的奇方大家知道吧?就是粉票和推薦票了,大家一定要記得投啊!裳兒生了,我一定請大家吃滿月酒,謝謝了,謝謝大家!(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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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章 老了嗎
二百九十一章 老了嗎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太起身讓丫頭們更衣:“可不是嘛。人的緣份啊,了,我和你們太太,娘倆一南一北的能聚到一起,說不是緣份哪個相信?更可貴的是你們太太什麼事兒,都能想到我頭裡;瞧瞧我這屋裡的一些小東西,像這個鞋拖,暖手等等,雖然並不精緻卻但極實用的——不也是她的一番孝心?想想,這樣的媳婦極好了,什麼自己挑不自己挑的,人啊總是要知足纔算是惜福啊。
”
魏太姨娘沒有聽到往常一說太太好,老太太就對太太這般那般的報怨;她仔細瞧了一眼老太太,感覺老太太雖然是因爲孩子纔對太太不錯的,可是話裡話外也透着對這個媳婦的幾分真心誇讚。
魏太姨娘收拾好了牀鋪,過來服侍老太太上牀,口裡應答道:“就是,老太太說得有理兒,太太是南方人,如果不是緣份能進得了我們趙家的門兒?說起來,老太太本就是有福之人,所以就算不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兒
魏太姨娘說老太太是有福之人,這話可說得是真心實意,且在心中帶着三分嫉妒的。
老太太真得不是那種極有心計與手腕的人,但她嫁了老太爺做下妻,這是一福;而她一進趙府便當家作主了:她上無婆母,這是二福;老太爺因着原來的共過患難一直很敬重她,只要老太太行事不太過份老太爺一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從來沒有因爲家事與老太太爭執過,這是三福;後來老太太一連生了兩個兒子,她腰桿兒更直,而且大兒子十分的爭氣,這就是四福了。像老太太這樣的福氣,天下間有幾個女人能有?
不要說魏太姨妒嫉問問府中的姨娘們,哪個不妒忌人家老太太的好福氣?魏太姨娘在心底忍不住一些嘆:人啊,生得再聰慧、再漂亮,也抵不過人家的好命、好運道。
試想,如果老太太不是妻妾,她在趙府連三個月也待不住是被人暗算趕出了府去,就是被打死了:她還不知道是哪個要殺她;又哪裡能有兒子?
老太太躺好,魏太姨娘給她蓋好了被又給她掖了掖被角,才垂手立到了牀頭;老太太打了一個哈欠:“有福?真是未必了。你和我哪個都不是有福的人,只看我們老太爺現在晚晚都在那兩小狐狸裡處宿下,我們兩個還能算是有福的?都說是少年夫妻老來伴到如今我們都老了,卻一日不能見老太爺幾面兒,這算是哪一門子的福氣?唉——”
老太太嘆完氣後,又道:“算了算了,說這些了,提起也是心裡堵得慌;你也早些回去吧裡的事情交給言梅就好;今天兒又冷、路又滑,你一路上小心些。”
魏太姨娘答應了一聲兒了一福便轉身出去了:老太太還說自己是個沒有福地。她自己豈不是薄命地不應該活下去了?老太太抱怨一日見不到老太爺幾面可是自己卻已經好多日子沒有老太爺一面兒了。
只這樣地話兒。魏太姨娘是不能說出來地:她是極知道本份並且安於本份地人兒;不然她哪裡能在趙府待到現在。
外間。來接魏太姨娘地香草看到她出來。抖開了手裡地斗篷給魏太姨穿上。並給她帶上了昭君帽兒:“奶奶。車子雖然換上了毛氈。但也並不是很暖和。您抱好手爐吧;好在也不是很遠。一時也就到我們院子了。屋裡已經燒好了火盆。牀也是熱熱地。”
毛氈因爲易粘上雪。所以外面有一層織得密密地布。雪花便不可能積聚在毛氈上。把車子弄溼。不過這種車子當然不如毛皮地暖兜轎暖和。老太爺也曾說要給她做一頂暖兜地。可是魏太姨娘拒絕了。她說她不想惹得老太太不高興——他日如果老太太要賞她。她倒是不敢辭地。
魏太姨娘一向是個極省事兒地。從來沒有讓老太爺爲難過半次;所以老太爺往日也是極喜到她房裡歇歇。雖然話說得不多。倒也圖個清靜舒服。
魏太姨娘聽到香草地話並沒有答她。只是對着香草點了點頭便接過手爐。在昏暗地燈籠光地照引下。向院子外地車子走去:她心情非常不好。
燈籠本身的光就暗,再加上雪又大了一些,大半個燈籠被雪一會兒就罩住了,光越發的暗了。不過藉着那點兒微弱的燈光,也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往人身上、花草樹木上、……狠狠的砸了下來;瞧那雪的勁頭就好似要把整個大地上所有的東西,不管是不是生靈都要埋起來纔會罷休。
風吹起了魏太姨娘的斗篷,她似乎並無感覺,只是一徑兒走着:那寒風倒讓她頭腦更加的清醒了。
魏太姨娘瞅了一眼小丫頭手
籠,又擡頭看了看黑沉沉不見一絲光的天空,她感到的,似乎壓着什麼東西一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是老了嘛?魏太姨娘擡了擡頭便被迫很快又低下了頭:雪實在是太大了,她擡起頭來,那雪花打得她眼睛也睜不太開;她走到了車子跟前卻沒有立時上車子,她擡頭向遠處相鄰的兩處院子看去,那裡透出的燈光比丫頭手中的燈籠明亮了許多,也就顯得溫暖了許多。
可是魏太姨娘看在眼中,只感覺到冰冷——即使她手中抱着手爐,可是那暖意似被阻擋在了外面,一絲也滲不進去心裡。
那兩處院子就是蓮姨娘和琴姨娘的,現在老太爺就在其中一處院子裡:也許兩位姨娘正在一起伺候老太爺也說不定。
魏太姨娘一時間看那兩處院子看得入神起來:自己真得老了嘛?這個念頭又一次劃過了她的腦海。
香草看了看滿雪花,還有在雪地中打着哆嗦的衆人,上前輕輕扯了一下魏太姨娘:“奶奶?”
魏太姨娘驚醒了過來:“走走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發呆。魏太姨娘一面步上了車子一面暗歎:不就是太太主動讓大姑娘回府嘛,回府就回府唄;只是自己日後不能再與大姑娘太過親近了,免得讓太太多心招惹麻煩上門兒。
魏太姨娘心思量着,挑起車子上的氈簾向那兩處院子又看了一眼,才放下了簾子來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乏了還是在想事情。
香草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即她看出了魏太姨娘心情不好,也沒有勸解魏太姨娘,更加沒有問魏太姨娘可有心事兒,她只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
暖閣內倒是熱鬧極了。趙的男主子們,還有長房的舅老爺於鈞都在座,正是吃到酒半酣的時候,人人都是一臉的笑意兒。
老爺也許是因爲今兒興致不錯,也許是看在於鈞在坐的份兒上,反正他對趙一飛那是和顏悅色了許多——這可是趙一飛回府後第一次得了老爺子的笑臉兒,他當然更要表示一下孝心:酒便多吃了幾杯,頭有些暈暈的,好在還不曾醉到信口胡說的地步兒。
一鳴和趙俊傑兄弟三人雖然自回府後沒有正正經經的好好聚一聚,不過日常處理事務常常見面,也不算生份,言談間倒是十分的親熱;尤其是趙俊傑對趙一鳴執子禮是恭恭敬敬,很有那麼幾分父慈子孝的樣兒。
於鈞倒像是和每個人都能說得上話,不管是什麼話題他都能接上兩句,而且說得風趣幽默;而且他也沒有客氣的過份,所說所做都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主人家不安尷尬,也不會讓席上衆人感覺唐突;菜過三味,酒過五巡後,於鈞便同席上的各人熟絡得像老友一樣了。
不要說趙家的子侄們,就連趙一飛都對於鈞的印像很好,他都想着改日要請大房的這位舅老爺一同去吃花酒:能同自己說得上來的人可不多,而且他說得話連老太爺也只是笑,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來,這樣的人怎麼能不深交。
老太爺吃得酒不多,他大多是以茶代酒:他向來是個有節制的;他只是同大家說笑,與於鈞倒不時吃上一杯酒,一老一小常常對個眼神笑上一笑。
趙一鳴和於鈞本就是友人,所以兩個人談得是真上投機,也只有趙一鳴知道於鈞只是在應酬席上的衆人,並不是真得把他們看作了朋友:除了老太爺和自己之外。
於鈞的話看似隨意玩笑,可是他卻正是用這些玩笑話在試探着席上的衆人,不一時他便大略知道了各人的一些品性。
趙家二老爺不堪大用:不過這同他無關,只要他不找自家妹妹的麻煩,這人就當一般朋友走走也不錯;最起碼此人機心並深,雖然貪財卻是因爲喜歡享受並無其它的用意,目的單純啊——這樣的人可不多見。
而趙子書、趙子平二人倒是不錯,有幾分城府心計;雖然人人都說這二人是在打趙府的主意,可是於鈞卻看這二人不像,他們倒似是另有所圖:這個要暗暗注意一些,如果同妹妹無關,他也懶得理會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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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二章 你瞞了我什麼?
二百九十二章 你瞞了我什麼?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有趙俊傑讓於鈞心中有絲不舒服:這個人言行舉止>||合理,對人即不卑也不亢,同於鈞說笑也同趙子書和趙子平一般無二。他讓於鈞不舒服的地方在於,趙俊傑在答於鈞的話時總是隱隱十分的認真,說話的速度雖然說不上太慢來,但卻絕不快:他好似每說一句話都仔細思索過。
於鈞知道,趙俊傑對自己有戒心:這個人的城府雖然有了,但卻還沒有像只老狐狸一樣深。
紅裳用過晚後同丫頭們一起鬥牌兒玩:當然是這個時代原就有的牌兒,雖然同現代用得用得有些不同,但其實相差也不是很多——牌也是有着發展歷史的,西方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比東方的東西好多少了。至少這個時候的紙牌兒,紅裳學了以後感覺玩起來還不錯:古人的智慧總是有讓人感嘆的地方。
玩了一會兒,紅裳輸了有兩百個大錢,她看了看桌面兒的錢數,指着魚兒笑道:“下次我們玩牌不能帶着她,不然我們贏少輸多是絕對的。”
侍書大力點頭贊同:這魚兒也太鬼了,精術算又心細的人哪裡是來玩牌的,整個兒是來搶錢的。
宵兒和畫兒正魚兒兩句時,門外的小丫頭進來道:“老太太的丫頭綠蕉來了,帶着行李呢,說是老太太已經把她賞給了太太。”
侍書聽得心頭火起,把手的牌兒往桌子上一扔:“賞給我們太太?太太身邊定例的人已經足了,再多一個一等的大丫頭怎麼能成?”
畫兒皺眉看紅裳:“我去看看,太太?”
紅裳想了想:“畫兒,你去置她吧。想來此事兒應該不假,不然明兒一見老太太也就被揭穿了雖然有些小心思,但也不是一個愚到如此地步的人兒。至於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一會兒你們老爺回來,我們也就明白了,不用急在一時。
”
畫兒應着出去了。侍書幾個沒有玩牌地心思。宵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知道自己也想不出什麼主意來幫忙起身把牌收了起來。
紅裳大家心情不好便笑道:“應該沒有什麼事兒。不然綠蕉就是賞給你們老爺地。而不是賞給我地。對不對。”
魚兒推了推侍書:“就是。聽太太說了沒有?我想應該是老太太把她賞給我們老爺。然後老爺又進言把她給了我們太太吧。”
侍書狠狠地道:“她地那個心思我們哪個不知道?真是不知羞地很好意思來我們院子。我看不如早早把她配了小廝打發出去地好。”
紅裳只笑不語。魚兒便道:“不把她要來麼把她打發出去?”
侍書也就想明白了。她轉頭看向紅裳:“太太有人選了?”
紅裳搖頭:“哪裡就有人選了?沒有。只是我前幾日同你們老爺說過,如果綠蕉還是不死心,不如要到我們院子來——她在老太太身邊兒,我就是想把她打發出府,也是無法啊;到了我們院子裡不是——”
魚兒拍了拍侍書肩膀:“還不是任我們侍書姐姐搓圓捏扁?”
侍書笑了起來:“就是這麼說的。不讓她知道知道我侍書的手段兒,她真認爲我們院子裡的人好欺負呢。”
紅裳擺了擺手:“她倒底是老太太的人們幾個是大丫頭,一舉一動都太扎眼了要爲難她了。她不過是一個丫頭,這兩日讓趙安娘子掃聽一下個人家把她打發出去也就是了。”
侍書卻道:“就這樣放過她?”隨後又一笑:“好吧,就這樣放過她。不過我們幾個人不爲難她,她在我們院子裡也好過不了;她可是同我們院子裡的人早就結了仇的,原來她在老太太身邊兒也就罷了,現如今到了我們院子,那些丫頭婆子沒有個不好好招呼她的道理。”
紅裳雖然不喜歡綠蕉的心思,可是對於她還是有一絲憐憫的:“你們也說一聲兒,讓大傢伙不要太過份了;”頓了頓又道:“傳了出去,讓老太太聽到或是被人挑撥兩句,不又有一場氣好生?”
侍書和魚兒相視一笑:“我們省得的,太太。”
紅裳只看丫頭們的意思,也知道她們不會罷休,便輕輕搖了搖頭:“明兒再喚趙安娘子來一趟吧;我這兩日就找個機會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一聲兒,綠蕉的年紀太大了,總留着她也讓人詬病不是。”
暖閣的男人們直到過了午夜才散了各自回房。
於鈞雖然吃了不少酒,倒沒有多少醉意:不能說他有千杯不醉的量,但想要灌倒了他,只憑趙家的這幾個人是不成的;於鈞也沒有坐車子,安步當車走回了他現在住得院子,他想事情的時候總是喜歡走路。
於鈞回到房裡聽到丫頭說妹妹使了人來請,於鈞便急問是什麼事兒。
小丫頭道:“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那位姐姐說,明兒請舅老爺過去也是一樣;並再三囑咐婢子,說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太太要請舅老爺敘話罷了,不要讓舅老爺着緊。”
於鈞再問了幾句,小丫頭什麼也不知道,於鈞便讓小丫頭下去了:對於小丫頭的話,他當然是不相信的——妹
真得無事兒,萬不會大雪天兒的晚上使了人來請自
可是於鈞心急也沒有辦法了:現在時辰已經太晚,而且妹夫趙一鳴也回房歇下了,他現在去妹妹那裡實在是不合適;只得放下心事兒,用冷水洗了手臉和腳——這是他一貫的堅持,很久以是因爲沒有辦法,後來是爲了不忘前恥;洗完,於鈞便自己收拾收拾睡了。
於鈞這多半年奔波在外,倒也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沒有他熟悉的人,他寧可自己做事,也不原意貼身的事情假手於人;這種習慣大半兒是來緣於他所領的差事兒。
第二天一早於鈞便起了。他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時,兩個丫頭才聽到響聲急急忙忙的披衣奔過來:“舅老爺是要打水嘛,婢子們去吧。”
於鈞同丫頭們話一向不多,只道:“只要冷水便可以。
”把銅盆交給了們,自己轉身回屋了。
於鈞收拾完以後,先去了院兒紅裳爲他收拾出來的書房,交待了自己的兩個僮兒幾句話看天色已經不算太早了,便去看自己的妹妹紅裳了——好久不曾同妹妹兩個人一起用過飯了兒早飯便到妹妹那裡用好了。
紅裳已經起,正在梳洗,聽到哥哥來了也沒有避嫌:“請兄長進來吧。”
於鈞進屋時,屋裡除了書四個大丫頭已經沒有其它人了。
紅裳道:“我起得晚了,哥哥倒是好早。”
於鈞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現在多睡一會兒是正經兒個時辰還是起得早了;我還以爲能捉到一隻賴牀的小懶貓呢,不想你現在居然勤快多了。”
紅裳的腦中也浮現了在兒時本尊同於鈞一起生活的片斷:“那裡雖然有人不容我們兄妹,可是有哥哥在的日子,妹妹的日子過得還是很舒服的。”
於鈞不想紅裳在孕期多想那些傷心的舊事兒,便笑道:“不說那些了。你昨天晚上找我有什麼事兒?”
紅裳知道今天哥哥早早就會來的,她還是特意早起了一會兒:“就知道哥哥會擔心,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只是哥哥今兒不去辦差了?”
於鈞一擺手:“差事自有人去辦用哥哥每日跟着;哥哥的這些事兒你也不用管,只說你找哥哥什麼事兒吧;妹妹有事兒了自然是要先來看妹妹的。”
紅裳聞言一霎間眼圈紅了一紅,她急忙轉過了頭去假裝挑選堆紗花兒:於鈞的話讓她有了被人捧在手心中寵愛的感覺!她獨立太久依靠人也太久了,忽然之間有人來保護她紅裳感動莫名。
紅裳的記憶又打了開來:本尊紅裳的一句話,就可以讓於鈞放下所有的事情奔到妹妹身邊兒來,他一向是容不得妹妹受半點兒氣。爲此,於鈞曾經誤了春闈。
這個哥哥,紅裳認定了:她一樣也不容他人來傷害他。
於鈞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紅裳的眼圈紅了,誤會她是受了什麼委屈,當下身子就繃緊了、眼睛也眯了起來:“裳兒,哪個給你氣受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說給哥哥聽,哥哥一定會給討個公道回來。”
侍書四個丫頭被於鈞的眼神掃過都嚇了一跳:她們相信,只要太太說出哪個姨娘的名兒來,那姨娘一準兒看不到明日的太陽。
紅裳聽到於鈞誤會了,急忙轉頭笑了笑:“哥哥,哪裡有人欺辱我?只是聽到哥哥這樣的話,想起了從前心裡暖暖的,便——”
於鈞聽到後仔細看了看紅裳才放下心來,便又懶散的倚在椅子靠背兒上:“沒有人欺負你就好。到底是什麼事兒,你還沒有說呢。”
於鈞雖然初見紅裳時,感覺到眼前少婦般的妹妹讓他不太習慣,但現在他的眼中,此紅裳就是彼紅裳,不要說她是嫁作了人婦,就是他年成了老太太,也是自己應該護在懷中的小妹妹。
紅裳看於鈞一直追問,便把孫氏的事情揀了一些說給於鈞聽,最後道:“哥哥,你有沒有合適的人手,能不能查到孫氏的底細呢?我總感覺她孃家有些不對勁兒——她的銀子來得太過奇怪了些。”
於鈞聽完紅裳的話後,用手指輕輕在桌上叩着,過了半晌兒纔看向紅裳:“裳兒,你沒有說實話,你還瞞了我什麼,是不是?”
*****
喜心探了探頭,發現小陳氏不在左近便閃身出來:各位親愛的看官,今兒才聽到小女人給了太太一個奇方補,不想對我們那位陳姨奶奶居然有奇效,自昨天開始頭腦便有些不清楚了——親們,你們多多投票啊,粉票、推薦票都多多的投,說不定她一個想不開,在領盒飯前就打發我嫁人了呢。親們,你們想一想,幾十萬字了,我嫁個人至今也沒有嫁成,可憐不?親們加油啊,用票票補昏了小陳氏,讓她放我出去吧。咦,我那主子來了,我要閃了,親們,不要忘了投票哦。我們一起祝福太太生個大胖小子,只要有票票,兒子是一定的,記住了嘛,親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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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三章 那一腳等同於捅了馬蜂窩?
二百九十三章 那一腳等同於捅了馬蜂窩?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沒有想到於鈞只聽自己說了幾句話,便斷定自己>吃驚之餘,她更多反而是不好意思:哥哥是一心在替自己打算,可是自己卻沒有事事對哥哥坦言,怎麼說也好像有些女生外相了——女兒家一出嫁,便同孃家人生份的那個意思。
但是紅裳發誓,她絕不沒有那個意思,她只是、只是不想日後因爲孫氏的事情,同趙一鳴再心生芥蒂:男人啊,如果小心眼起來那是很小心眼的;而戴綠帽子一事兒絕對是讓男人小心眼的事情之一。
紅裳看看於鈞,於鈞很認真的看着她,在等她的答覆。紅裳的臉不同得紅了,她想了想才吱唔道:“是還有一些事情,只是我想我能打理,所以纔不想一併麻煩哥哥;但是並不是、並不是……。”並不是下面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於鈞看着紅裳一嘆,把話兒接了過去,他不想妹妹爲難:“我只是擔心你,並不是要求你什麼都要同哥哥說;你有事兒需要人幫你,只要知會哥哥一聲兒,哥哥一定會幫你把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但有一點兒,你要給哥哥記好了,你一定要能保證自己不會有危險才成,不然哥哥是不會容你胡鬧的。”
妹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兒、秘密,不想同自己說了;想到此處於鈞心中不是沒有失落,可是相對的他也有一分歡喜:妹妹真得長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自己不用總是提心吊膽了。
於鈞不過是剛上任多半年,如果不是因爲記掛着自己的妹妹紅裳,他也不會如此急着趕回京裡來:當初那樣的錯,犯一次已經足夠了,他是絕不能再容妹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這次算是妹妹運道不錯,嫁得人還可以;不然他就是死一百次,又怎麼對得起母親的在天之靈,怎麼對得起一向對自己信任有加的妹妹?
紅裳聽到於鈞的話呆着他,眼睛裡的淚水忍不住涌了出來:“哥哥。”這樣的哥哥,世上並不多見吧?
面對這樣心只爲妹妹着想的哥哥,紅裳卻瞞下事情不說,她心裡十分的愧疚;可是自家的男人與自己的兄長,讓她如何抉擇?
於鈞看到紅裳的掉下淚來,急得站來,圍着紅裳不停的轉來轉去—妹妹大了又嫁了人,他是不能抱上一抱了,所以他更是焦急得不行:“裳兒不哭裳兒不哭,乖了,裳兒不哭好不好?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什麼也不問了好不好?裳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想說我們就不說。”
樣如同哄孩子一樣的話,自大男人於鈞的嘴裡說出來十分的好笑,可是卻聽得紅裳更是撲簌簌的往下落淚:她何德何能以有這樣一位好哥哥。
於鈞急得又是搓手又跺腳。求助於一旁地侍書幾人:“你們快勸勸、快勸勸;我妹妹自來身子弱。不能傷心勞神地。”
侍書幾個有些看得呆了。只聽到於鈞地話才上前取帕子勸解紅裳。
紅裳看於鈞急成這個樣子。勉強收住了眼。又用手帕拭淨了臉上地淚痕:“哥哥。我沒有事兒。你不用擔心;隱下地事情。妹妹現在不太方便同哥哥說果日後有了眉目。而妹妹又不能應付時一定同哥哥言明;只是請哥哥莫要怪小妹。
”頓了頓紅裳又道:“不是妹妹信不過哥哥。而是事關趙家內宅。與一鳴地聲名有些關礙。所以——”
紅裳最終還是沒有同哥哥說:這樣地事情。說出來以後於鈞也是不好說其它地。男人都忌諱這種事兒;所以她還是看看情形再決定是不是要哥哥幫忙。
如果那婆子真是男人鈞知道了趙一鳴這樣地事情。對於古人地於鈞來說。也是一種負擔:古代地男人品性好地。是沒有一點兒八卦分子地。所以紅裳決定還是放過自己哥哥好了。反正他也不會因爲這麼點兒小事兒生自己地氣。
有個好哥哥是做什麼用的?紅裳心底幸福的一笑:當然是用來欺負的。
於鈞聽到紅裳的話後眉毛極輕微的動了動他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很輕快的點了點頭:“妹妹不用說了明白的。趙府的家務事兒我是不便插手的,但也要看那些女子是不是會傷到你;如果一鳴不能保全你就不能怪我插手他的家務事兒了。規矩禮儀這些狗屁玩意兒對於我來說什麼也不是,我絕不會因爲那些東西眼看着你受氣、受委屈而不管不顧;你明白嗎裳兒。”
好像紅裳還是低估了她哥哥的聰明,於鈞的話兒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他現在說得話兒,就已經爲他準備插手趙家的家務事兒,在妹妹這裡交待過了。
紅裳點頭:“哥哥放心就是,我會注意的,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我。要查孫氏孃家人的事兒,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找到幾個可靠的人。”
於鈞一笑:“幾個人?就是你要幾十個人都有!好了,妹妹自管放心,事情就交給我來查吧,我
以把孫家向上三輩兒的事情都查個一清二楚。”
紅裳聽得笑了起來,她嗔了一眼於鈞便讓侍書把一張紙遞給了於鈞:“上面是孫氏孃家的地址。”
於鈞接過了紙收好,看了一眼侍書,還有畫兒三人道:“那些陪嫁的丫頭你是不應該留着,只是你怎麼也把奶孃留在了南邊兒?如果有她在你身旁,我多少也能放心些。”
紅裳有些不好開口:原因她當然不能說。她只能道:“奶孃年紀也大了,而且因爲我,她也沒有少吃苦,讓她享兩年清福也是好的。”
於鈞輕輕一嘆,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他以爲紅裳是心疼奶孃,只是沒有個年長的人在紅裳身邊兒,只有四個年紀青青的丫頭,他擔心很有些擔心;大宅院是什麼地方,是吃人的地方啊。
於鈞可不會相趙一鳴的姨娘們,會人人都敬自己妹妹三分,上上下下一團和氣:那幾個姨娘不存心想吃了自己的妹妹就不錯了!如果當初紅裳嫁人時不是趙一鳴獨自在外地,於鈞就是豁出了性命不要,也絕不會讓裳兒嫁到趙府中來受苦——他當日已經領了皇差上任還真只能一死;他死不要緊,他死了誰來保護他的妹妹,所以他纔不得已同意紅裳嫁人;如果紅裳一嫁人就會面對趙一鳴的大小姨娘們,他是絕不能眼看着妹妹自一個火坑:他們家,跳向另外一個更大些的火炕吧?
於鈞這多半年玩兒命一的做事兒,只爲了積功好早日趕回京中:他怕妹妹回到趙府後會吃虧,有他在身邊兒纔會保妹妹一個平安喜樂。好在裳兒真得長大了,沒有了他也能活得很好,這倒讓他意外兼驚喜。
紅裳看於不再追問奶孃的事情,便完全放下了心來:她如果事先能知道自己會接收本尊的記憶許她會把奶孃帶在身邊兒;不過誰也沒有前後眼不是嘛,這也怪不得自己了。
現在紅裳已經不怕有人能看穿她她有着兩個人的記憶,她即是她,也是本尊紅裳。
卻沒有就此放過紅裳:上一次同紅裳敘話,一來時間太短,二來兄妹相見難免過於激動,好些事情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問;而且他在趙府住下當然不是爲了住得舒服這幾日在京中、在趙府中可是打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像宋氏、趙家的大姑娘等等,還有趙家的那些子侄們、其它的姨娘們。
所有這些,於鈞今日都問個清楚明白——不然他哪裡能睡得安穩、吃得香甜?妹妹倒底過得好不好?她到京後在趙府的日子是怎麼樣熬過來的?那些姨娘們是如何刁難過她?於鈞如果不是有差事兒在身,他早就過來問紅裳了。
紅裳聽到於鈞的話,她不想正面的回答:不想於鈞爲她太過擔心。可是於鈞是打定了主意要問明白的,就不由得紅裳不說了。紅裳只得把事情儘量說得輕鬆、說得有驚無險,她一樣還是隱下了宵兒發現了毒粉之類的事情。
於鈞同紅裳說話的時候,侍書四個人知機的退了出去:讓兄妹二人好好談談心吧,太太受得委屈也是應該有人爲她出頭個公道;不然趙家的人真認爲太太孃家無人好欺負呢。
就算紅裳把事情化小了說出來,於鈞也聽得神色是極端的不好,而且於鈞非常的不好騙,他總是能猜到紅裳在哪個地方瞞了他什麼;最後,除了孫氏的毒粉外,就連趙一鳴踢了紅裳的那一腳兒,也被於鈞問了出來。
鳳舞的事情於鈞已經早有耳聞因爲鳳舞和宋氏所做的事情,想瞞過於鈞趙一鳴曾經踢的那一腳,是絕不可能的——宋氏現在就在官牢中,於鈞有了心紅裳不說,他也會有法子去問個清楚明白以紅裳也就說了出來:她尤其不想讓哥哥自他人處聽到她被打的事情。
於鈞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異常的難看整個一張臉鐵青鐵青的;紅裳相信:如果趙一鳴就在跟前兒,一定會被哥哥於鈞暴打一頓。
*****
於鈞大力抱拳:各位謝你們在我沒有上場之前對於我妹妹紅裳的聲援—尤其是在小女人對我妹妹總想下黑手時,能及時威脅她不敢妄動是要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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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鈞斜一眼某女,懶得理她,繼續說了下去:小妹有孕需要補,親們手中的票票多多支持,我這裡大禮謝過大家了!只要親們的補(小女人大叫:就是投票支持,粉票、推薦票票都行啊)夠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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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四章 正是有氣兒無處撒
二百九十四章 正是有氣兒無處撒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鈞緊緊的握了握拳,低低的吼道:“他居然踢了你一然敢踢你!真是太該死了!你長這麼大,我和母親都沒有動過你一指頭!他居然敢踢你!”只聽於鈞的語氣,打趙一鳴一頓是不太可能會讓他消氣的。
紅裳看哥哥的樣子、聽到他的話兒心就是一跳:自己還是想得太過簡單,哥哥看樣子不只是打趙一鳴一頓就算完了;她小心的看了看於鈞,輕輕的道:“當時他也是被騙了……”
於鈞一掌拍在桌子:“被騙了?!他一個大男人,做了這麼久的官兒,被一個黃毛丫頭騙了?這樣的傻子更不配做我的妹夫!”對於那個黃毛丫頭是趙一鳴的親生女兒一事,於鈞是絲毫不加以考慮:傷了他的妹妹後,就是天大的理兒擺在他面前,他也是不認同的。
於鈞如果不是看到紅裳現在活蹦亂跳的就在眼前,他說不定早就衝了出去找趙家的人算帳了,哪裡還會有心思拍桌子。
侍書四個人在屋外聽到一聲巨響,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急急衝了進來,看到太太和舅老爺都是好好的,便又退了出去。
紅裳可不想現哥哥和趙一鳴交惡:自己夾在中間如何做人?她同趙一鳴還要想過下去,不爲別的,只爲了肚中的孩子,她也不能同趙一鳴一刀兩斷不是?對了,孩子!
紅裳急中生智:“哥哥,事情經過去很久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就是有一萬個不好,看他是孩子的父親份兒上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紅裳故意撫肚子,一臉的可憐相看着於鈞:趙一鳴現在看來還是不錯的,只要日後他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個男人還是可以相伴隨一生的——對合作夥伴太過苛刻,合作關係是很容易就會破裂的。
於鈞看了看紅裳,又掃過紅裳的子的氣還是難消;紅裳繼續用孩子打動他,並且一直可憐兮兮的爲趙一鳴求情,於鈞最終只能對紅裳道:“如果日後他再敢動你一根汗毛便不會放過趙家任何一個欺辱過你的人!”
紅裳連連點頭:哥哥飆真是太嚇人了——可是這樣的哥哥很讓她窩心,也讓她心底無比的踏實的起來。
說服了於鈞後。紅裳對於鈞差事兒特別關注起來:哥哥倒底是做什麼差事地?不可能只是那麼一個小官兒。就算是權力大些又得皇帝地信任可是也不會如此精明能幹地嚇得死人吧?自己同哥哥說話。根本就瞞不過他一點兒事兒;而且他手下地人還真不少。也同他地官職有些不符。
只是於鈞餘怒難消地時候。紅裳沒有心中地惑問出來:如果差事兒可以說得話。相信哥哥會同她說地;既然原來自己問他時被他一言帶過。想來差事兒是不能對人言地吧?
紅裳看於鈞黑着地臉下地念頭。只專心想把哥哥哄得開心起來。在紅裳地好說歹說下鈞終於把臉放開了。只是心中倒底如何是紅裳自己也沒有底兒地:於鈞地城府深得像做極官兒十幾年地老吏。哪像個只是進了官場幾年地半新不舊之人呢。
紅裳看於鈞不再氣吩咐侍書等人擺飯。然後硬拉起了於鈞一起去用飯。
於鈞心中地氣兒一點沒有消。而且看妹妹如此護着傷她地人。他心中莫名地不舒服。於是更加地惱火;只是他不想妹妹擔心。所以他纔在妹妹地細聲軟語中慢慢收了臉上地怒色。
不過。紅裳對趙一鳴地態度雖然讓於鈞吃醋不已。也讓他明白。趙一鳴在妹妹心目中地地位:妹妹不會就這樣跟着他走了。更不要提讓妹妹在一旁袖手旁觀他找趙家人地麻煩了。
只是讓他就這樣輕輕放過趙一鳴,他是萬萬不肯的:動了他的妹妹,還想安然無恙、高高興興的過活?真是天大的笑話!他一定要讓趙家的人知道,他於鈞的妹妹不是能讓人欺辱的才成。
用罷了早飯後,紅裳確定於鈞今日一天都不會出去,再看看外面的依然還在飛舞的雪花,便沒有勸哥哥不用擔心自己儘管去辦差,而是拉着哥哥又回到屋裡繼續閒話。
於鈞被紅裳牽着手拉來拉去的,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一天到晚纏着自己的小妹妹,心底更是柔軟起來,便暫時把怒氣放到了一旁,同紅裳說笑起來。
紅裳看於鈞真的笑了出來,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時;侍書挑簾起來:“太太,薛家老太爺來了。
”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家應該昨日就來人的。”不過薛家人今天來是想大鬧一場的吧?
侍書看了看於鈞又道:“薛老太爺一臉的怒氣,也不用人稟報,推倒了大門上的人,就
們家的人闖了進來。
”
紅裳一笑:“哦?看來薛家的難過已過,現在底氣足了,居然又來闖府;把趙府當成了他們薛家的後花園啊,想來鬧便鬧上一場——怕是要氣壞了我們老太爺。嗯,他還帶着人,難道是打上了門不成?”應該不會吧?他們薛家昨日一天沒有一個人來過,應該還不知道表姑娘嫁得人不是趙一鳴纔對,那就沒有理由打上門來;鬧嘛?只是爲了一口意氣吧?想擡高自己的身份罷了。
侍書笑了起來:“那倒不是,薛家雖然有些着三不着兩,但卻沒有瘋了,打上門來的事兒他們應該做不出來;隨薛老太爺來的人除了他們家老太太外,也只是平日裡的那些個人;不過,薛老太爺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對了——府中的奴僕們都不知道薛家又在發什麼瘋,都在猜呢,又是一番熱鬧。”
紅裳想了想輕輕一嘆:“一會兒,他的臉色會更難看吧?”不過,這些事情已經同她無關了;所以紅裳擺了擺手:“罷了,你出去囑咐我們的人一聲兒,讓她們今日沒事兒不要亂跑。”
於鈞聽到這裡問了兩句薛家的事兒,聽說是趙一鳴原配的岳丈,他的眉頭又輕微的動了動,再聽說他是爲了二房來的,便不再把薛家的來人放在心上:同他妹妹無關的事情,他是懶得操心的。
侍書看舅老爺色間好了許多,同太太也只是閒話家常,便留在了屋子裡伺候;畫兒三個看侍書沒有出來,一會兒也結伴進來伺候着。
於鈞現在對四個丫頭上:一來聽紅裳剛剛說了四個丫頭都挺伶俐的,讓她省了不少心的心;二來妹妹身邊沒有自家的貼心人——他們自家就不會有和他們兄妹貼心的人,所以這四個丫頭就是妹妹的左右手啊,他能不好好了解一下嘛。
於鈞半玩笑認真的同四個丫頭聊起了天,他發現侍書雖然直爽,好似沒有多少心機似的,但只要是畫兒三個丫頭都搭不上話的事兒,她應對的十分得體:她的機敏並不下畫兒啊,只是這丫頭一看便是個懶得動腦子的人,卻不是真得沒有腦子;
而畫兒和魚兒雖然都心細,但畫明顯長於謀劃,而魚兒卻精於術算,兩個人配合起來謀算點事兒,就算是放到外頭男人的圈子裡,中招的人也少不了;
宵兒雖然天真,不過樣是個仔細的人,並且精於醫藥更是讓於鈞放心不少。
於鈞看着四個丫頭直點頭:人都極不錯啊,妹妹的眼光倒是歷練出來了;最讓他欣慰的是四個丫頭對於紅裳的忠心。
如果不是顧忌到宮裡,於鈞還真想弄個能高來高去的人在妹妹身邊兒,她身邊兒就缺這種人了——不過目前只在趙府,有四個丫頭也可以了,至少妹妹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動用那種人來保護妹妹,宮裡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現今雖然極得皇上的寵信,卻伴君如伴虎,還是萬事小心爲上。
四個丫頭除了宵兒外,都知道舅老爺在考較自己:如果舅老爺不滿意,自己怕是不能留在太太身邊兒了;所以都是小心應對着,不想讓舅老爺認爲自己是無用之人。
屋裡正說得熱鬧,就聽院門一聲大響,接着外面就喧譁起來:有許多人在吵嚷,倒聽不出倒底在吵些什麼。
侍書幾人正想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太太,薛家老太爺來了!他帶人硬要往裡闖,被我們院子裡的人攔住了,正在門口吵鬧呢。”
那一聲巨響看來是薛老太爺弄出來的。紅裳眉頭一皺:薛家的人實在是太過放肆了!她還沒有說話,於鈞已經立了起來:“闖了進來?那好啊,就請他進來奉茶吧。再使人去請你們老太爺。”進來容易,想再出去就難了。
小丫頭福了一福道:“回舅老爺的話兒,後面還有車子趕過來,好像就是老太爺、老太太的車子;薛老太爺就是自老太爺那兒來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一定不放心太太會跟過看看的。”
於鈞對小丫頭點了點頭,回首對紅裳道:“妹妹你且在屋裡休息,我去會會你們府的那位親家老爺。”被人打上了妹妹的門兒,他這做哥哥哪裡還能坐得住?
*****
小女人一手拿刀,單腿就跳了出來,揮了揮手中的刀子:親們,有票沒有?投了沒有?粉票、推薦票那都是多多益善啊!小女人這就親自下廚做碗大骨頭湯來答謝大家,親們不要走遠了啊。(我的廚藝雖然算不得好,但絕毒不死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idian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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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裳輕輕點了點頭:“他們家應該昨日就來人的。”不過薛家人今天來是想大鬧一場的吧?
侍書看了看於鈞又道:“薛老太爺一臉的怒氣,也不用人稟報,推倒了大門上的人,就
們家的人闖了進來。”
紅裳一笑:“哦?看來薛家的難過已過,現在底氣足了,居然又來闖府;把趙府當成了他們薛家的後花園啊,想來鬧便鬧上一場——怕是要氣壞了我們老太爺。嗯,他還帶着人,難道是打上了門不成?”應該不會吧?他們薛家昨日一天沒有一個人來過,應該還不知道表姑娘嫁得人不是趙一鳴纔對,那就沒有理由打上門來;鬧嘛?只是爲了一口意氣吧?想擡高自己的身份罷了。
侍書笑了起來:“那倒不是,薛家雖然有些着三不着兩,但卻沒有瘋了,打上門來的事兒他們應該做不出來;隨薛老太爺來的人除了他們家老太太外,也只是平日裡的那些個人;不過,薛老太爺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對了——府中的奴僕們都不知道薛家又在發什麼瘋,都在猜呢,又是一番熱鬧。”
紅裳想了想輕輕一嘆:“一會兒,他的臉色會更難看吧?”不過,這些事情已經同她無關了;所以紅裳擺了擺手:“罷了,你出去囑咐我們的人一聲兒,讓她們今日沒事兒不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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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書看舅老爺色間好了許多,同太太也只是閒話家常,便留在了屋子裡伺候;畫兒三個看侍書沒有出來,一會兒也結伴進來伺候着。
於鈞現在對四個丫頭上:一來聽紅裳剛剛說了四個丫頭都挺伶俐的,讓她省了不少心的心;二來妹妹身邊沒有自家的貼心人——他們自家就不會有和他們兄妹貼心的人,所以這四個丫頭就是妹妹的左右手啊,他能不好好了解一下嘛。
於鈞半玩半認真的同四個丫頭聊起了天,他發現侍書雖然直爽,好似沒有多少心機似的,但只要是畫兒三個丫頭都搭不上話的事兒,她應對的十分得體:她的機敏並不下畫兒啊,只是這丫頭一看便是個懶得動腦子的人,卻不是真得沒有腦子;
而畫兒和魚兒雖然都心細,但畫明顯長於謀劃,而魚兒卻精於術算,兩個人配合起來謀算點事兒,就算是放到外頭男人的圈子裡,中招的人也少不了;
兒雖然天真,不過一樣是個仔細的人,並且精於醫藥更是讓於鈞放心不少。
於鈞看着四個直點頭:四人都極不錯啊,妹妹的眼光倒是歷練出來了;最讓他欣慰的是四個丫頭對於紅裳的忠心。
如果不顧忌到宮裡,於鈞還真想弄兩個能高來高去的人在妹妹身邊兒,她身邊兒就缺這種人了——不過目前只在趙府,有四個丫頭也可以了,至少妹妹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動用那種人來保護妹妹,宮裡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現今雖然極得皇上的寵信,卻伴君如伴虎,還是萬事小心爲上。
四個丫頭除了宵兒外,都知道舅老爺在考較自己:如果舅老爺不滿意,自己怕是不能留在太太身邊兒了;所以都是小心應對着,不想讓舅老爺認爲自己是無用之人。
屋裡正說得熱鬧,就聽院門一聲大響,接着外面就喧譁起來:有許多人在吵嚷,倒聽不出倒底在吵些什麼。
侍書幾人正想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太太,薛家老太爺來了!他帶人硬要往裡闖,被我們院子裡的人攔住了,正在門口吵鬧呢。”
那一聲巨響看來是薛老太爺弄出來的。紅裳眉頭一皺:薛家的人實在是太過放肆了!她還沒有說話,於鈞已經立了起來:“闖了進來?那好啊,就請他進來奉茶吧。再使人去請你們老太爺。”進來容易,想再出去就難了。
小丫頭福了一福道:“回舅老爺的話兒,後面還有車子趕過來,好像就是老太爺、老太太的車子;薛老太爺就是自老太爺那兒來的,老太爺和老太太一定不放心太太會跟過看看的。”
於鈞對小丫頭點了點頭,回首對紅裳道:“妹妹你且在屋裡休息,我去會會你們府的那位親家老爺。”被人打上了妹妹的門兒,他這做哥哥哪裡還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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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五章 打啊,還等什麼呢?
二百九十五章 打啊,還等什麼呢?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裳隨着於鈞也站了起來,一面示意侍書幾個給自己“哥哥出去迎一迎吧,不要讓薛家的人傷了我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倒也不必同他們太過客氣了,我去花廳等着你們。薛家的人既然是衝着我來的,就算不是衝我來得,現在打得也是我的臉——我避而不見,他反倒會認爲我怕了他!他日哥哥不在府中時,他還不是一樣不把妹妹放在眼裡。”
於鈞想一想便同意了,只是叮囑侍書四人要照顧好紅裳,一會兒不論什麼情形,千萬不要讓人近到紅裳身前。囑咐完了丫頭們,於鈞穿上鶴氅,便出屋迎了出去。
原來,薛家老太爺闖進趙府後,便直奔了上房去找老太爺和老太太,“理論”昨日回門禮的事情;所以一見老太爺便鬧着要見趙一鳴:他要問問趙一鳴的心裡,倒底還有沒有他這個岳父了。
薛老太爺還不相信了:趙一鳴現在仕途很順,他會不怕有什麼閒言碎語,所以他做爲趙一鳴的岳父,日後是吃定了他。
老太爺和老太太並不理會薛老太爺的叫嚷,只是使人喚來了趙一飛同他見禮;趙一飛也只是對薛老太爺執子侄禮——因爲他是趙一飛的表舅嘛;不然,他只是一名媵妾的父母,趙一飛頂多半禮相見;如果是妾,趙一飛是腰也不會彎一下的。
薛老太爺一開並不明白,老太爺喚了趙一飛來給自己見禮是什麼意思,等到他的女兒和金氏過來後才知道女兒嫁的人並不是趙一鳴是趙一飛。
當下薛老太爺差點兒沒背過氣兒去:他一直以爲是趙一鳴不把他這個岳父放在眼中了,原來是她女兒被騙嫁給了趙家的老二,現如今他想把趙一鳴握在手心裡擺佈卻是不能了。
薛老太爺抖手,指着老太爺便發作了一通;老太爺當然有話兒等着他:他從來沒有說過把倩芊給大兒子一鳴啊,他只是說同意讓倩芊進趙家的門兒——現在他哪有違信?倩芊可不就是進了趙家的門兒,而且還是做媵妾;倒是薛老太爺一早闖府根本不給他面子。
薛老太爺便質問表姐,太太當然是向着自家的夫君說話而且老太太聽到薛老太爺的話中對趙一飛十分的不屑,心中很是不滿,說出來的話也就不怎麼好聽。
一飛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他只對着父親和妻子時沒有脾氣;聽到表舅對他多有貶意,當下起身甩袖子走人了。
一飛地確是不上進氏一向都知道。但問題是她知道歸知道並不喜歡聽到人當着她地面兒罵自己地夫君是廢物;而且罵人地只不過是她夫君一個妾地父親。所以她也起身向着老太爺、老太太福了一福。也走了。
對薛老太爺地吵鬧。金氏根本沒有往心裡去;老太爺早昨日已經讓趙一飛同她講明瞭。讓趙一飛納了倩芊。就是爲了把薛家地那一半兒生意搶過來給趙一飛;可是薛家卻看上了他們大哥是老太爺並不準備把那生意給大房。所以才用模棱兩何地話哄過了薛家。
事關一半兒地皇家生意要說是趙一飛。就是金氏也絕不會同意讓趙一鳴納了倩芊啊!
所以是老地辣。而薛家地老太爺卻是算計不過趙家老太爺地;他當着二房地媳婦鬧將起來沒有讓金氏對老太爺或是大房生出怨氣來;相反。金氏更是怕大房知道此事兒後。會同她們二房爭那一半兒地生意。
倩芊因爲家中沒有人來。被金氏並兩個姨娘暗諷而生了一天地氣兒。今兒她原想找個機會同父親好好說一說。不要讓他鬧將起來:對薛家不好。對她自己更不好;可是事情根本不容她控制。她不過是說了兩句話。她地父親便鬧將開來。
聽到自己地父親就差指着趙一飛地鼻子罵他是廢物了。倩芊是又氣又急。在她還沒有想到法子時。卻聽到金氏地丫頭喚她一起走。她只是略一遲便隨着金氏走了——薛家是不會護她地。所以她眼下還是不想惹金氏不高興爲好。
薛老太爺看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向薛家認錯的意思,反而還不停的狡辯,錯兒反倒全成了自家的;而趙家的小輩兒更是過份,居然敢發他的脾氣甩袖子走了一個精光!尤其是趙家二房的媳婦,就這樣當着他們這做父母的面兒,對女兒倩芊是呼來喝去,硬是把倩芊叫走了。
薛老太爺是越想越氣,他感覺自己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不清楚,便索性不說了。
薛老太爺起身出了上房,坐車子便直奔了趙一鳴的院子:他
問老太爺,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已經沒有意義了成舟,多說也是無益,最重要的是他辯不過老太爺。
而趙一鳴的性子,薛老太爺自認還是瞭解一些的,做了他們薛家這麼多年的女婿,一向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主兒,同他的父親是不一樣的,這人要好對付的多。薛老太爺認爲自己同趙一鳴講講道理,還能說上個二三分來;只要趙一鳴有一分意思承認趙家是在騙婚,那他便可以賴上趙一鳴,如此薛家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外。
薛老太爺的如意算盤就是:日後只要薛家有難,趙一鳴便不能袖手旁觀;趙一飛對薛家來說他什麼也不是,他什麼也幫不上薛家啊,不讓薛家幫襯他就是好的了。
薛老太爺大鬧並不是因爲他傻,而是他明白:雖然趙家得了一半兒的生意,但日後有什麼事兒,沒有了趙一鳴這層關係,都要算是他有求於趙府:那他以後豈不是被趙府吃得死死的?
老太爺和老太太原以爲薛老太爺一行人是生氣回府了,所以只是相對苦笑無方:怎麼說也是自己家有些不對,所以薛家的人在趙府中闖來闖去,眼下也只能不計較了;
可是老太爺和太太還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呢,便聽丫頭們急急來報說,薛家的車子向她們太太的院子駛了過去,並未出府;老太爺兩個人才一下子慌了神:萬一嚇到了媳婦,動了胎氣可怎麼是好?
老太爺急急命人備車子,和老太太急急的趕了過來:可是再怎麼快,他們畢竟比薛家老太爺出來的晚,且又是現備得車子,雖然行得很急,卻也落後了薛老太爺一步。
薛家老太爺來是氣到了,二來腦瓜本來就是很靈光,所以他根本就忘了:這個時辰趙一鳴根本不可能在家。
於鈞出了屋子,站在臺;上往院門口看了看:門口處堵着二三十個丫頭婆子,正在同來人爭吵,這些丫頭婆子裡面居然有一個姨娘打扮的人;在距這些丫頭婆子不遠的地方,還站着一個姨娘和兩個丫頭,不過她們只是看着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雖然站得距人羣也不遠,但明顯是置身事外的意思。
便是妹夫名下的姨娘了吧?看來妹妹說對了,有一個是老實本份的,這個時候還知道護着妹妹;於鈞一面想着一面又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姨:這個卻是太過刁滑了,妹妹的手太軟了些。
攏了雙手在袖中才施施然的走了過去;到得薛老太爺近前,也沒有同薛老太爺說話,只是問幾個丫頭:“這是怎麼回事兒,吵吵嚷嚷的成什麼體統,不知道你們家太太需要靜養嘛?再說了,內宅裡還有被人打破了門的道理?這都是哪裡來的狂徒,都打破了你們的門,你們還不取了傢什把他們打出去,還等什麼呢?萬一他們驚到了你們太太而動了胎氣兒,我可是不依你們的。”
陳剛剛夾在丫頭婆子們中間,鼓起勇氣正同薛家的人理論——雖然薛家的人正眼也不看她,但她卻實實在在帶着丫頭婆子把薛家的人擋在門口;當她看到於鈞過來,便不再言語抽身立到了一旁,她知道現在不需她出面了。
而小陳氏在看到於鈞自屋裡出來後,便擠到了丫頭婆子們中間去:舅老爺來了,她總不能再觀望吧?至少是應該上前勸勸架纔是,也不必真勸解什麼,只要喊上兩嗓子應應景兒也就行了。
紅裳院裡的丫頭婆子們因爲沒有主子的話兒,所以只是同薛家的人吵鬧並無人動手,不管薛家人是打是罵,就是攔着薛家的人不讓他們進去——連薛老太爺打了兩個小丫頭,她們都忍下了沒有亂動。
這些丫頭婆子當然不是怕事兒的人:是怕事的侍書和畫兒當初就不會留下她們;只是她們不想把事兒鬧得太大驚到了太太,萬一太太受驚動了胎氣豈不是大事兒?不然的話,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早被這羣丫頭婆子用掃帚打出去了;她們剛剛是在等侍書四個大丫頭過來拿主意。
所以,當她們聽到自家舅老爺的話,再看到一旁跟出來的侍書遞過來的眼色,早一肚氣的丫頭婆子們抄起了掃帚等物,撲頭蓋臉的就向着薛老太爺的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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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六章 破門與打臉
二百九十六章 破門與打臉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老太爺正叫嚷得興起:他當然不會把十幾歲的紅裳在他的眼中,紅裳就是一個商人之女,又是填房;他與女兒倩芊又沒有什麼溝通,而且他還是個粗塗的,從來不注意趙家的瑣碎的家務事兒——宋氏出事兒,在他看來就是老太爺和老太太處置的;所以他是認定了趙一鳴夫妻是軟柿子好捏,嘴裡大喊大叫,對於擋在他身前的人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說打就打啊,下手也是沒輕沒重。
薛老太爺吵嚷中也不時看向院裡,當他看到屋裡出來了一個男人,他還以爲是趙一鳴呢;等行到近前纔看清楚不是:卻是不認識的一個人;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你是哪個”這句話,就被此人的話氣得身子晃了幾晃,如果不是薛老太太扶住了他,他可能會摔倒也說不定。
自己可是趙府的兩代姻親,卻被人罵成狂徒,還要把他打了出去?薛老太爺的一臉一霎間紅了,又一霎間黑成鍋底灰。
等薛老太爺喘過了兩口氣想罵此人時,卻不防被人用掃帚打了一個正着—他哪裡想到趙家的家僕居然會真得打他:那掃帚狠狠的掃過他的臉,在他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這一下過去,第二下子又跟了上來,薛老太爺顧不得罵人,只能掩面而逃。
薛老太爺同薛老太太一起,被打得雙手抱頭、狠狽之極的退出了紅裳的院門兒。
把薛老太爺打去以後,丫頭婆子們也不追趕只是拿着掃帚氣勢洶洶的看着薛老太爺一行人意思就是:你們敢再往前邁半步試試!
薛老太爺還真不敢試了:掃帚打在身上,就是隔着皮袍也是極痛的;而他臉上也疼得厲害,也顧不上再試一試。
薛老太太被得帽子掉了,頭髮亂了,釵環有兩支都掉到了地上;她一面整理着自己的妝束,一面罵道:“一羣該死的小娼婦——”她一句話還沒有罵完,就被人生生打斷了。
於鈞聽到薛老太太的氣得頭髮根根倒豎啊,他掐死這個老太婆的心都有了:在這個時代罵哪人的僕婦們是小娼婦,就等同於罵做主子的不清白啊;於鈞聽到這樣的話,他能不惱嘛。
於一指薛老太太道:“給我打這個老娼婦,好好教教她應該如何說話!”
趙家人給老太太面子。不會打薛家老太太。可是於鈞卻不會聽這些:敢辱他妹妹地清白她都是輕地。
聽到於鈞地話後。侍書擺手不讓它地丫頭婆子們動:同剛剛亂打一氣不同今不能讓下面地丫頭婆子們動手了。不然一會兒老太太到了。說不定這些丫頭婆子就要挨頓板子;而且侍書聽到薛老太太地話早已經一肚子地氣。而她向來不是個能吃氣地人。沒有於鈞地話她都要去打人了。更何況還得了於鈞地話呢。
侍書袖子也不挽行兩步上前掄圓了胳膊就對着薛老太太打了下去。口裡喝道:“你敢辱我家太太地清白?你辱我家太太就是辱我們趙家地清白是對皇上地不敬。對太后地不敬!”
侍書打得很急“啪啪”兩聲。薛老太太就捱了結結實實地兩下子上立時便起了兩個掌印。侍書不是粗使地丫頭。所以力氣說上很大。但她地手卻是極軟地。用盡力氣後並不比那些粗使地丫頭婆子們打得輕。
薛老太太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而且她也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丫頭居然敢打她?
於鈞聽到侍書地話在心中叫了一聲兒好:好啊!這丫頭真是個省事兒地。妹妹和自己都沒有看錯她!到了事兒上。腦子真是清楚地很啊。
侍書現在算是以下犯上,可是她打薛老太太時,不但扯上了趙家的清白,還扯上了皇上和太后——不要說打薛家老太太兩個耳光,就是把薛老太太打個半死,侍書也沒有什麼大錯兒。
因爲雙方的人本來就離得不遠,而薛家的人也沒有想到一個丫頭敢打他們主子,而侍書打得卻是又狠又快;薛家的人在侍書揚手要打第三下時,才終於反應了過來,搶上前來護住他們的主子;但薛老太太已經捱了打,他們護得有些晚了。
薛家的僕婦們搶上前來攔侍書,卻被侍書一人賞了一個大嘴巴。主子都打了,侍書還會在乎薛家的幾個僕婦?打就打個痛快的!所以侍書是打了一個盡興,手掌都隱隱做痛起來。
而這個時候,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已經下了車子,就站在旁邊看着。
不要說老太爺沒有叫侍書停下,就是老太太都鐵青着臉沒有說一句話兒:這個表弟妹是怎麼回事兒,什麼話兒也能亂說的?自己媳婦一個清清白白、正正經經的好人兒,居然被她罵上那麼難聽
趙家的名聲兒還要不要了?自己未出世的孫子的名聲要了?
老太太想到她那可愛的孫了,現在恨不得上前抽薛家老太太兩耳光呢,哪裡還會喝斥侍書?
因爲薛家僕婦們捱了侍書的耳光,所以她們也就還手打向了侍書;紅裳的人就在一旁看着呢,她們能眼睜睜看着侍書吃虧嘛?當然不能,於是丫頭婆子們又一擁而上:這一次她們可不是隻吵嘴不打人了——這些丫頭婆子們現在只打人不吵嘴,那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手腳招呼薛家的僕婦們。
在侍書的眼光示意下,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並無丫頭婆子們“招呼”,所以薛老太太的尖叫、薛老太爺的怒罵都是中氣十足。
場面又一次的混亂了起來,大家你推我掇的,便有人被推掇到了路邊兒的積雪上,那人一腳踩了下去,卻不防腳下一滑立時就摔倒了;摔倒的人是薛家的僕婦,所以沒有人去伸手拉她。
侍書正同薛家人糾纏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滑倒,而小陳氏看到薛家的僕婦滑倒了,目光閃動了幾下;她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她,便向摔倒的僕婦看了過去:那雪地上只是有一溜兒滑倒的痕跡並無其它。
小陳氏放下心來又轉頭向趙府和薛府人的撕扯,她用手甩着帕子不高不低的喊着:“不要再打了,不要再鬧了,老太爺和老太太來了。大家住了,有什麼話好好說不成嘛。”
陳氏卻只知去護侍書或是哪個丫頭,可是護了這個又護不了那個,她倒是被人打得好幾下。
於鈞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這樣的混亂當然不適合他去摻一腳兒,他不管是因爲妹妹的人又不會吃虧;打唄,最好能打得薛家的人日後會繞着妹妹的院子走路纔好。
老爺現在氣得肺都要炸了:可是薛家怎麼也是他的平輩兒,而且還是姻親,他是不好動手打人的:但是有人替他打了,他不叫停也算不得是不厚道。所以老太爺硬是站在那裡看着,直到薛家的人上來攔侍書,而紅裳的人也奔了過來護侍書,雙方打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住手!”
讓薛的人得些教訓就好,總不能一直打下去吧?所以老太爺才適時叫了停。
老太爺一面大喝一面走了過去:“們薛家是不是欺我們趙家無人?要不要我讓人把你和你們的人請出去!”
老太爺張口便喝向了薛老太爺,是一字未提剛剛侍書打了薛老太太的事兒;老太太只感覺侍書打得輕了、打得少了,哪裡有一絲要責罰侍書的意思。
侍書這樣的丫頭,應該賞纔對!主辱僕死就是這樣的解釋。老太爺心裡對侍書那是極爲讚賞。
薛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如果只是在上房鬧,就算他們把廳裡的東西砸個精光,老太爺也不會真得生氣:此事的確是他算計了薛家,不管話如何說但的確是他有錯在先;可是薛家老太爺帶着人闖了府門也就罷了,最終還闖到自己兒媳的院子裡——薛家是真不把趙家的人放在眼中啊。
而且薛老太太那一句“娼婦”,老太爺是聽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他的養氣功夫,都想上前狠狠甩薛老太太一個大耳光:自己家的媳婦是任人辱罵的嘛,得她一句辱罵,讓自己的孫子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侍書早就看到了老太爺和老太太,所以她纔會一面打薛老太太一面喝出那樣的話來;侍書所說的話就是爲了提醒老太爺和老太太:自家太太可是得過太后賞賜的人,是不能被人如此辱罵的,薛老太太不只是在辱自家太太,也是在辱趙府,而且更是辱了皇家的體面!所以她打薛老太太打得那是極爲有理,極爲應該的。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不知道紅裳得過太后的賞賜,就是聽說過也早就忘到了腦後;而薛老太太在家裡整治妾室最常罵的一句話便“小娼婦”,所以她在氣急之下才罵了出來。
侍書現在心中只後悔一件事兒:爲什麼剛剛是打了薛老太太兩掌,而不是撓了她兩把呢?讓她臉上添些彩兒,看她還有臉出來找旁人家的麻煩嘛。
於鈞當然也看到了老太爺,不過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過來、也不出聲兒,他也就假作沒有看到他們;如此才正和於鈞的心思啊:他就是要打薛家的人——薛家人砸了他妹妹的門,他便要打傷了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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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 冰!
二百九十七章 冰!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到老太爺喝住手,侍書和丫頭婆子們一點兒猶豫也:生的都站定了,拼着身子捱了薛家人的幾下,她們也端端正正的福了下去:“見過老太爺,老太太。”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就快要氣瘋了,當然不會讓他們的人住手,於是他們這一方最後倒是沾了不少便宜。
薛家的僕婦們直到侍書等丫頭婆子福了下去,才住手、後退了兩步: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是什麼樣的奴才啊,人家主子叫停了,她們卻得了便宜趁機狠狠打了回去——那是打得侍書等丫頭婆子們嘛,薛家的僕婦們分明打得就是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臉啊。
可是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不知道是氣糊塗了,還是認爲他們是趙家的姻親,居然並不認爲自家的奴僕們做得過份,還認爲她們打得少了,應該重重的打還回去。
薛老太太看看近在眼前的侍書,她便想打過去;可是老太爺和於鈞都冷冷了她一眼,把薛老太太嚇了一哆嗦;再想打人時,侍書已經帶着人擁着老太爺和老太太走向了院門兒口。
老太爺一面走面掃了一眼薛家的人,對着薛才太爺重重的、冷冷的哼了一聲兒,便轉過頭去沒有再理會薛老太爺。
老太爺轉過頭來,立時伸扶住了要拜下去的於鈞,溫聲兒道:“賢侄不必多禮,如果知道你在這裡,我剛剛也不會急得不行,能放心許多;我那媳婦,她沒有受到驚嚇吧?”如果媳婦受驚動了胎氣,老太爺狠狠的看了一眼薛老太爺:他是一定不會放過薛家的。
趙家子息艱,哪裡能容得有半點兒閃失?現在的紅裳就是老太爺和老太太的眼珠子,什麼人、什麼事兒都要靠邊兒站才成。
老太太也跟了過來,她走過薛老爺身旁時是理也沒有理自家的表弟;薛老太太原本準備好了要迎上老太太哭嚎上兩聲兒的,可是老太太連看也看她就徑直走了過去:薛家的表弟兩口子先是看上她最心愛的小兒子,已經讓她非常的不高興了;然後這兩個人又跑來折騰紅裳——現如今紅裳在老太太眼裡可是第一等得意的人兒,就是趙一飛都要往後面兒靠一靠,更何況是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得了一個臉兒,便只能退回了自家老太爺的身邊兒。
老太太在老太爺扶起於鈞時。也一拉住了侍書急急地問:“你們太太沒有事兒吧?可曾嚇到了?”老太太只是擔心這一件事兒。
剛剛老太爺和老太太遠看着是看於鈞能立在門外雖然生氣。卻無焦急;也問過了府中地僕從。紅裳院子裡並沒有打發人去叫大夫所以他們才能沉得着氣兒。
可是理性是理性。一有機會老太爺和老太太最想問地還是紅裳地安危。
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聽到他們表姐夫和表姐地話都嚇了一大跳:什麼。趙家地這位填房太太有了身孕?!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有些後悔了:實在是自己有些過於魯莽了。如果真有個萬一。那表姐夫和表姐還不得把自己兩個人活活吞了啊。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做了出來。能怎麼辦?薛老太爺本就不聰明地腦袋便疼了起來:這個小填房沒有什麼事兒當然好說;如果有個萬一。自己薛家可怎麼辦?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地代價才讓趙家出手擺平了那些人。算是靠上了趙家地這棵大樹。現在要如何是好?
薛老太爺掃過了侍書:如果真有個萬一。就拿這個丫頭頂上去好了;一口咬定是她打自己地老妻。引起了爭執才驚擾了那個小填房地——只要小填房出了事兒府自己便是得罪定了。所以不防給他一賴到底麼都推到這個該死地丫頭身上。看到時表姐夫和表姐要如可處置。
薛老太爺一面想着面立起了耳朵來,只爲聽侍書或是於鈞的回答。
魚兒這個時候挑簾向外看了看後一側身子,紅裳一手扶腰一手扶着畫兒的手,宵兒在身後跟着紅裳走出了屋子。
紅裳當然沒有受什麼驚嚇,可是她卻不能不扶一下腰,以吸引衆人的注意力,免得薛家人藉口生事,而把氣全撒到侍書身上。
只要她沒有事兒:她的確是沒有什麼事兒,那薛家老太爺和老太太怎麼也要在趙府找些臉面回去,侍書就算得老太爺的有心迴護,只是一打怕也是免不了的。不過,紅裳出了屋子,介入了此事兒,那便不同了。
薛老太爺眼尖,看到紅裳出了屋子:即使動了胎氣,想來也不重,不然哪能出得來?不過紅裳走近了兩步,薛老太爺看到紅裳扶
的手,心下便是一顫;他忽然狠狠一頓腳:看樣子,驚也是不大;現如今只能死死咬定趙家騙婚,然後用些事雙方扯平,再讓趙家向自己低低頭了,那麼一切便過去了;如果自己上前認了錯兒,那就是滿盤皆輸,不要說什麼尋趙家的晦氣、找趙家要什麼公道了,日後趙家也萬不會再管自己府中的一點兒事情。
薛老太爺的心思已經不是侍書了,可是他卻和薛老太太就侍書打人,開始同老太爺和老太太“理論”起來;只看他們表在上的意思,不把侍書打死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薛老太太是真有這個心。
因爲薛老太爺的糾纏,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注意紅裳已經出了屋子。
於鈞看到紅裳出來後,先看了一眼宵兒,看到她點頭,於鈞才上前扶了紅裳到自己身邊,輕輕的埋怨了紅裳兩句。
紅裳先對於鈞一笑,然後便對着老太爺和老太太福了下去:“老太爺,老……”
老太太早已經看到紅裳時幾步搶了過來,一把拉起了紅裳,輕輕扶着她的手道:“你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紅裳輕輕的道:“媳婦還好,老太太掛念;這外面冷,不管有什麼事兒,大家還是到屋裡去說吧。”紅裳自出屋便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
老太太聽到裳說無事兒,可是看她臉色、還有她總是扶着腰,便擔足了心事兒:“好好,我們進屋,進屋。這大冷的天兒,你還迎出來做什麼?都說了你多少次,不必拿這些規矩當回事兒,你偏就是不聽。”
老太太一面說着話,一面讓畫兒人扶好了紅裳,轉回頭又招呼老太爺:“什麼事兒到屋裡去說吧,不要讓媳婦涼到了。”
老太爺應了老太太聲兒,對薛老太爺、薛老太太冷冷道了一聲兒‘請’,卻等也不等他們,徑直攜了於鈞的手向屋裡走去。
魚兒落在衆人的後面,她的眼睛輕掃過了那滑倒人的雪地;不過她也沒有多作停留,隨衆人進了屋子。
因爲紅裳自屋中出來,當能再在外面糾纏什麼對錯:無論是誰,也能讓有身孕的人在冰天雪地裡呆着吧?所以薛老太爺、薛老太太只得隨了老太爺和老太太,氣呼呼得進了屋子。
於鈞臉上的怒氣就擺在臉上,讓衆人看得明明白白;他就是要讓趙家和薛家的人知道:他因爲此事兒非常生氣;不過他卻沒有多說一句話,給趙家老太爺的面子留得十足。
衆人坐下,茶也奉了上來。魚兒看了看,悄悄的退出了屋子:她是北方人,知道鬆鬆的雪地一般是不會滑倒人的;只有說踩實的雪地,或是鬆鬆的雪下面是冰或是踩實的雪,纔會讓人摔倒。
青石路邊上的雪就沒有人動過,而且天這麼冷,雪一直根本就沒有融化開,哪裡能一下子就滑倒了一個大活人?!她一定要去仔細看看:滑倒人的地方距院門口太近了;太太上車下車就在那附近,不能不小心些。
如果太太下車或是上車時,我們一干丫頭們有一個人不小心滑倒撞了過來——那後果,魚兒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她一定要看個清楚心下才能安穩。
魚兒帶着兩個婆子到了路邊兒,然後讓婆子們把路邊的雪掃了掃,那雪下面赫然就是冰!而且那冰的形狀根本就不是雪受熱融化後結成的,倒像是被人倒得水結成的冰:中心厚而邊緣薄啊。
魚兒看着冰半晌,然後命婆子:“把我們院門前的雪都清掃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冰隱在雪下。”
兩個婆子也奇怪:雪下了兩天了,門口又向來不撒水的,哪裡來的冰?她們一面嘀咕着一面掃起了雪。
兩個婆子掃完了雪,也只在距院子門口較近的地方發現了冰塊,倒也不算多,算上滑倒人的那一塊,總共兩塊兒。
好惡毒的心思!魚兒看着兩塊冰兒,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魚兒想了想,吩咐婆子們把冰看好了,這兩塊冰現在絕不能剷掉了;然後她便轉身向花廳走去,走過姨娘們呆的廂房時,魚兒看向裡面冷冷的笑了一笑。
薛老太爺正在廳上大吵大鬧,非要老太爺把那個打了薛老太太的丫頭杖斃不可——他正以退爲進呢,他的目標根本不是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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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八章 打你是爲了救你(祝所有的親聖誕快樂!)
二百九十八章 打你是爲了救你(祝所有的親聖誕快樂!)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和老太太黑着臉聽着薛老太爺在那裡強詞奪理了一眼於鈞,他不好當着於鈞的面子太下薛老太爺的臉,便冷哼了一聲兒,又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也聽得一肚子是氣兒了,她見老太爺看過來便明白夫君是什麼意思,當下喝道:“你給我住口!看看,你們也是偌大的年紀了,什麼樣的事兒不能做、什麼樣的話兒不能說,還用得着人提醒你們嘛?!剛剛的事情我聽得清清楚楚,這也就是在我們府中,如果換成其他的地方,我必不會同你們干休!如今我們不代媳婦追究你們,已經是很對不起我們媳婦了,你還鬧什麼鬧?!”
薛老太爺被老太太喝得氣少了三分:的確是他的老妻說得那話兒造次了—但事情不能就如此算了吧?此事一定糾纏一下,然後纔好在倩芊騙婚一事上自己多佔些道理、多得些好處。薛老太爺不好說話了,便拿眼瞪向了自己的老妻,心道:你現在還不哭鬧,等什麼呢?
薛老太太倒底同薛老太爺幾十年的夫妻,一個眼色便明白了薛老太爺的意思;她本就感覺委屈的很,一個丫頭居然打了她!
薛老太太是咽不下這口氣的,當下便哭了起來:“姐姐,就算我有不是,也不是故意同姐姐過不去,只是一時氣急無心之過,一會兒給那填房媳婦認個錯、賠個不是還不行嘛?可是不管怎麼說麼一個丫頭如此侮辱我,姐姐也要給我做主啊,不然我哪裡還有臉活在世上;再說了,人人都說姐夫規矩大,這個丫頭以下犯上不狠狠治她豈不是亂了尊卑上下的規矩。”
老太太聽完薛太太的哭訴,腹中的一口氣更是往上直撞——連老太爺他們也編排上了!老太太不管氣老太爺什麼,但他們可是曾經的患難夫妻,老太爺一直待她是不錯的:即使是納了新姨娘,雖然魏太姨娘那裡不去了,可是自己房裡隔三差五的老太爺總來住上一住的;老太爺如何老太太心裡還是明白的,不然她也不會任着性子鬧。
就像那兩個新姨娘,在老爺沒有新鮮過來時,老太太就是找她們麻煩也不會是明面兒上,讓老太爺知道:老太太雖然有些糊塗算不上是真傻。
再說了,老太是極護短的人,她有個毛病兒就是:可以容得她痛罵老太爺或是兒子們幾天,卻是容不得外人說老太爺或是兒子們半句不好。至於何爲外人於老太太來說自有她自己的認定。
所以老太太現如今的張臉更加難看,冷冷一哼道:“這話兒說得倒真是輕巧了!你氣急今日便可以辱我趙家媳婦的清白、辱我趙府的門風?明兒你氣得再大些不是我和你們姐夫,你也是想罵就罵的呢?你說得什麼話兒該不會是忘了吧,這也就是看在我們一場親戚的份兒上,不然豈能如此算了,當我們趙府無人嘛?!”
老太生氣自家表弟不知深淺:填房怎麼了?那可是得了太后賞賜的人!如果真把老太爺惹得急了,把你們家那個死了的人弄出了趙家的祖墳到時看你們薛家的臉要往哪裡擱!
老太太下死狠狠瞪了一下薛老太爺。繼續說了下去:“說到規矩夫君向來是大地。並且也一直很公道;說到以下犯上弟妹還知道以上犯上啊?不知道我家媳婦如果佩了太后賞地東西走出來。你們是不是要跪下去呢?以下犯上!我們家地丫頭那不是在打你是在救你!”
老太太也氣急了。把話說得極狠。不過她說着說着話。不知道爲什麼腦筋居然清楚了一下。說出一句讓老太爺都認爲很不錯地話來:就是。我們家丫頭打你那是在救你!不讓你去謝謝那丫頭就不錯了。還想要杖斃了人家。真是恩將仇報啊。
老太爺看向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老太太一愣便明白自己最後一句話看來說得極好。居然得了老太爺地讚賞;她如此更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後面地話說得更加順了起來:“我們先不說太后。你也不要以爲我們再以太后壓你。只說說你說得尊卑上下好了;我媳婦可是朝廷親封地五品宜人。弟妹你呢。不過是一個平常地民婦。如何能同誥命貴婦相比?你剛剛說得那一句話。可不止是罵得我媳婦。那是在罵朝廷。真真是不想要腦袋了!”
老太太說得話多了口渴。吃了兩口茶一揮手阻了薛老太太開口接着說了下去——她正說得順溜呢。怎麼能讓薛老太太打斷她呢?
“五品宜人在京中雖然是一抓一把。可是能得了太后
五品宜人有幾個?我們媳婦和我當日可是各得了太西。而且太后還囑咐我們常常佩在身上。我問你。滿京城這樣地殊榮不幾人?你剛剛那一句混帳話兒。不止是辱了朝廷。還掃了太后地顏面!我現在問問你。何爲貴。何爲卑?什麼叫做上下規矩啊?你知道了嘛。”
老太爺看着老太太目光柔和了一些,如果不是薛家人惹他生氣,他現在心情會很好:老太太多年以後,可真是頭一遭又說得話有條有理,讓人想駁也駁不得,真真是出人意料啊。
老太太本就是誥命,雖然她非常顧念孃家人,可是她的家、她的兒都是姓趙的,她可還不曾忘記;所以薛老太太同老太太理論什麼尊貴上下,非要杖斃了侍書不可,還提什麼填房——薛老太太就沒有誥命貴婦的身份看到眼裡,豈不是也不把老太太這個誥命當成一回事兒?
薛家因是皇商所以薛老太爺有個虛虛的七品在身,可是薛老太太卻只是民婦,不過是比趙府多幾個錢罷了,便不把誥命看到眼裡了?老太太想不惱都忍不住:誥命可是老太太這一輩子最在意的幾件事兒之一!
老太太生平最在意的也不過是幾件事兒:孫子,趙一飛,老太爺和誥命;要說起來老太太也是十分顧孃家的人,但是她薛表弟一家今兒把她最在意的事兒,不是貶就是罵,都糟踏了一個遍兒,讓老太太如何不窩火?
尤其是薛家老爺老倆口兒還是當着於鈞的面兒如此鬧將,太下老太太的臉兒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因於沒有迴避坐在廳上,所以不想同薛家就此撕破了臉:有什麼事兒,就算以後兩家斷交不再往來,也是他們四個老人關一間屋裡去說纔對;萬沒有守着另外的姻親晚輩,老人們就吵嚷開來的。
可是老太爺老太太給薛家人留臉,可是人家薛家人不領情啊;薛老太爺那真是步步緊逼,老太爺和老太太又不是沒有佔住道理,他們怎麼可能還忍得下?
所以薛家人被老太太頓訓斥,那也是自找的。
於自進屋坐下後,便沒有再開口說話:這裡是趙府,是妹妹的婆家,所以老太爺和老太太的面子他當然要給;不過他是絕不會迴避的——他還有一肚子的火氣沒有發作出來呢,侍書打了薛老太太的那兩個耳光不過是開胃菜罷了,那打破了的門(於鈞的畫外音:不管它有沒有破),他還要同薛老太爺好好算一算。等老太爺和老太太同薛家把事兒說完後,便是他開始同薛家算帳的時候了。
薛老太爺聽老太太的話有些不安,他在椅子上動了動:他倒是一時氣急,忘了這個小填房現如今可是五品的宜人了;更讓人吃驚的人,她居然還得了太后賞下的東西——倩芊爲什麼沒有說過?
薛老太爺向了老妻:這個老貨只會給自己惹事兒啊,誥命也是能罵的?得了太后賞賜的誥命也是她能罵的?
這個時候薛老太爺完全忘了剛剛是他讓自己的老妻哭鬧的,也忘了自開始到剛剛他並沒有認爲老妻罵一個丫頭幾句“小娼婦”是什麼錯事兒。
薛老太太已經不哭,她被老太太的話嚇得不輕:辱罵朝廷、掃了太后的體面,她、她可真是犯上了。她有些驚慌的轉過頭去看向薛老太爺:你要救救我啊。
薛老太爺雖然知道此事他們理虧到家了,可是姐姐所說也只是嚇嚇他們纔對:都是親戚,不太可能會把事情做絕的;而且老妻不是直接罵得那小填房,又是在姐姐家,此事兒只要姐姐一家人不說什麼,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
可是——,薛家要怎麼辦?薛老太爺不理會老妻的求救,連個安慰的眼神都沒有給她,他的心思全轉到了倩芊騙婚一事兒上:既然那個小填房沒有動到胎氣,那麼此事兒還是姐姐一家理虧,只能在上面做文章了。
紅裳回屋後,便被老太太命人扶到了裡屋去;她正歪在榻上聽外面花廳上的聲音:就算她不想聽也不成啊,薛家人的嗓門兒可是大得很,而老太爺和老太太說得話,便由丫頭們聽了後跑回來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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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快樂,親們!又降溫了,大家注意不要着驚感冒哦。
來,過節了,我們大家抱一抱慶祝一下,也順便取取暖;呃,那個男男們一起抱抱,女女們一起抱抱,大家不要抱錯了啊;嘻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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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章 我不是你老子
二百九十九章 我不是你老子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紅裳聽薛老太太提到了以下犯上,便對侍書笑道:們都不用擔心了,他們薛家這次是一根汗毛也動不了你。”就算老太太想不起來,可是老太爺一定會知道什麼叫做尊,什麼叫做卑——他薛家拎不清,可是趙家的老太爺可是拎得門兒清;來趙府論尊卑,也不看看薛家是什麼出身。
侍書一笑:“我本就沒有怕,太太;就算是今日的事情老太爺要罰我,也只是幾板子的事兒——府中的掌責罰的婆子們也不傻,不會因這樣的事兒下死力打我,那板子定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雖然薛家老太爺不依不饒,可是老太爺絕不會杖斃了我,我可是爲老太爺出了肚中的一口惡氣,他不賞我,也不會打死我的。”
畫兒幾個人聞言都笑了起來:紅裳和幾個大丫頭都沒有擔心侍書會被重罰,就是小丫頭們都認爲老太爺會維護侍書的;丫頭們都精着呢,會看不出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能一點兒不罰侍書更好,就算那板子打得不會重,可還是不打比較好。
不過後來老太太的話倒讓紅裳及侍書等人奇怪極了:老太太也能說出如此犀利的話來?老太太的腦瓜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之好了呢。
紅裳想想老太太一直掌理府事兒多年,雖然在家事兒上有些糊塗——卻也是有原因的;在其它事情上,尤其是對付外人侮辱趙府時,她應該還是有些經驗和頭腦的;如果老太太在今天的事兒上,還分不清楚什麼叫裡外,拿着薛家當自家人她還真是不會讓老太爺縱容這麼多年了。
說起來,老太太直都對她的薛家表弟極好:當年老太太的姨母因爲在婆家上老人做主,下無丈夫撐腰,實在是受不了姨娘們的閒氣年倒有七八個月住到孃家來圖個清淨省心——她的姨丈倒真是樂得妻子如此由着她姨母在孃家長住,也管不問;而薛家表弟就隨在母親身邊住到了外祖家,可以算是同老太太一起長大的,在老太太的眼中就同自己的親弟一樣。
而且老太太的孃家距京並不近,老太太的兄弟姐妹也都不在京中只有這麼一位表弟同住在京城,後來又結了姻親以老太太一向是把表弟當成了親弟來待。
雖然後來幾薛家表弟同趙府走動稀少了,可是像年節什麼的還是有走動的,老太太也就相信了表弟所說,是他平日裡實在是太忙,所以纔沒有常來看望自己的話。
只是直到今天,老太太明白原來薛家表弟從來沒有把她當作親姐姐來待:不然哪裡能不給她面子,就不管不顧的在府中大鬧了起來呢?老太太也不傻如何會聽不出來,薛家表弟老兩口今兒的話裡話外把薛家和趙家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表一直沒有視自己爲自家人啊,這個認識雖然晚了些是老太太始終還是明白了過來。所以,老太太如何還能把薛家表弟當成自家人?她現在除了生氣、惱火以外,還有傷心:自己一直十分疼愛這個表弟,不想他卻只是一心利用趙家爲他們薛家賺銀錢,表姐?怕他從來就沒有爲自己着想過一分。
老太太當然就不會給薛家好臉子看。但是薛家地老太爺不知道是一直不在意表姐。還是他現在心思都在旁處。居然根本沒有發覺到老太太待他地不同。
薛太爺現今就算明明白白地知道薛老太太罵錯了。自己剛剛也不應該爲此而同趙家地人吵鬧。可是他還是沒有喝斥自己地老妻:他現在不能認錯兒。只要一認錯便會弱了氣勢。後面地事情他就不能再硬起腰桿來同趙家算帳了。
薛老太爺知道再糾纏那丫頭打了老妻地事兒。只能是自己吃虧。便想舍下丫頭掌老妻耳光地事情不提。直接與老太爺和老太太算一算倩芊錯嫁一事地帳兒比較好。
老太太又吃了兩口茶。看向自家地表弟和表弟妹:“弟妹。這也就是在我們家。也就是我們家地丫頭纔會爲你着想——沒有那丫頭地兩個耳光。不提太后。只你辱了朝廷地體面一事兒。不要說你們家老太爺救不得你。就是你姐夫和我到時怕也是有這個心。卻沒有這個力了!”
老太爺點頭:“此話也不是你們姐姐護我們地家奴。事情如何你們心中也有定論;如果你們不服。就請幾位德高望高地長者來說一說也不是不行地。看看大家認爲那丫頭地所爲是以下犯上呢。還是救了你們薛家。”
請幾個長者來?是怕外面地人不知道薛家地主母辱了朝廷、掃了太后地體面嘛?薛老太爺會同意纔怪!薛老太爺知道不能再讓老太爺和老太太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自己今兒在趙府不但不會討不到到一絲好處。說定還要自己和老妻去謝謝那個打人地丫頭!
薛老太爺同老太爺鬥,
個薛老太爺也比不上一個老太爺啊!所以侍書打人的在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口中定成了救人。
薛老太爺便不再接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兒,他把話題又帶回了女兒倩芊身上;他剛剛在上房時是氣糊塗了,忘了趙一鳴不在家,可是既然已經闖到了趙一鳴的院子裡,那就在這裡說說此事兒吧——趙一鳴總要回來的不是嘛。於是薛老太爺又把倩芊同趙一鳴的親事兒說了出來,不過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於鈞給打斷了。
聽到薛老太爺的話,於鈞一肚子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了:薛家這事兒居然同妹妹有關,想弄個媵妾給妹夫,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於鈞怒不可遏的站了起來,雙目瞪向了薛老太爺:“你剛剛說什麼,你要把女兒給一鳴做妾,還是媵妾?!”
如果薛老太爺不提到趙一鳴鈞絕不會斷喝出聲,不給趙家的人留體面:可是薛家所說的事兒,趙家是脫不了干係的,不管趙家人的目的是什麼可是聽薛老太爺的話兒們家這位姑娘同趙一鳴議親可不是議了一次,而且在妹妹進門後就不斷的被提起!
只|妾兩個字,於鈞就可以斷定,薛家一開始說親的人就是趙一鳴,而薛家姑娘住到趙府來是爲了趙一鳴而來;按古禮來說,只有趙一鳴才能把薛家的姑娘納成媵妾一飛憑什麼?
就算最終不是一鳴納了此女,可是妹妹在這其中如果沒有受到什麼刁難,打死於鈞他也相信的——怕是太后的那份賞賜絕了趙家人的念頭,才用趙一飛李代桃僵吧?
一想妹妹曾經被趙一鳴了一腳,然後趙家的人還想給趙一鳴納個|妾—那妹妹算什麼?那薛家的姑娘這是沒有進門兒,如果進了門兒是同妹妹平起平坐了嘛!趙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薛老太爺自身份,當然不會對於鈞假以辭色——他看於鈞身上所着不是什麼達官貴人的服飾,也就只是一般的小吏了;像他這樣的小吏滿京城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薛老太爺正眼也不瞧:“這裡長輩們在說話一個填房的兄長,讓你坐在這裡已經是擡舉了你居然沒有尊卑上下的亂開口——真是小商之家,沒有家教的很!你憑什麼質問我?你根本沒有資格同我說話,我們要做什麼當然由我們和趙家的人相商,難道還要我問你不成?也不稱一稱自己的份量便掙上臉來說話,真是笑話。”
如是此人出去喊了一聲兒“打”,他老妻能捱上兩個耳光?他們也早已經進了院子了——雖然進了院子也找不到趙一鳴,可能還會驚到紅裳,他們闖出禍事兒來;但這個並不在薛老太爺的考慮中,他現在只是怪罪於鈞剛剛攪了他的局,還給了他們薛家極大的難看,所以一開口便沒有一句好話。
雖然薛老太爺沒有明說,但的意思就是:於鈞你對於我們薛家來說就是奴婢的身份。
於雖然並不是不能吃虧的人,但能讓他吃一時之虧的人卻絕不會是薛老太爺;薛老太爺說得話如此難聽,於鈞當然不會同他客氣。
於鈞看着薛老太爺冷冷一笑:“你做事兒當然不用問過我——我又不是你老子,哪裡有閒功夫管你的事情?可是你做得事情如果同我妹妹有關,那你還真就要問問我的意思才成!”
比話難聽嘛?於鈞現如今這樣說話還是好聽的呢,他的同僚們如果在這裡,幾句話能把薛老太爺氣得吐血倒地。
老太爺雖然很氣薛家不給他面子,而且薛老太爺說得話也極不客氣,他一聽就有些擔心惹惱了於鈞,但他以爲於鈞會看他們趙家的面子,暫時不會同薛家的人理論;而他也正在想如何把薛老太爺的話接過來,給於鈞圓過這個臉兒去。
可是於鈞搶在他前面開了口,聽到於鈞的話老太爺的心裡便不太舒服起來了:於鈞雖然有些實權,但官職也太小了些,同趙一鳴不能同日而語;且他這話說得也實在是太過硬氣了,壓根兒也沒有給趙府留幾分臉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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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章 我是什麼東西?你等着看
三百章 我是什麼東西?你等着看 類別:美文散文 作者:一個女人 書名:妾大不如妻
太爺沉了沉臉,取了茶盞到手裡吃了一口,他一時:了:先聽聽再說吧,不能兩面都不落人,也不能讓於鈞太過得意了——他一個小輩兒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也犯不着爲他強出頭。
論起來,薛老太爺的品階比於鈞高了二品呢,他如何能受得了於鈞如此的辱罵?何況就在剛剛,他的老妻被於鈞支使丫頭打了,而現在於鈞又直接罵到了他的臉上,氣得他是雙目通紅,老臉紫漲。
薛老太爺一掌拍在桌子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女兒可是一鳴的嫡妻,你妹妹不過是填房,填房懂不懂?!在規矩大的人家,她便要對我女兒的牌位執以妾禮!而你一個妾的兄長卻對着一鳴的正經岳丈口出侮辱之語,真真是太過狂妄、不知道禮儀!你今兒給我磕頭認錯也就罷了,不然我明日一定到你們衙門找你的上峰說一說此事兒,我看你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薛老太爺重重又喘了一口氣:“我現在不同你這個小畜生說,我自同趙家理論。”他轉過頭來對着老太爺道:“這就是你們趙家的規矩嘛,一個填房的兄長就在你面前對我叫罵,你也不說一句話?”
於鈞已經坐了回去,他的怒氣在臉上神奇般的不見了,再次搶在老太爺前閒閒的開口:“小畜生罵誰呢?填房?填房怎麼了?我妹妹可是明媒正娶的妻房,何來妾禮之說?你說的可是八百輩子以前的老規矩了,只有迂腐不堪的人家纔會還照着那個做。我妹妹敬你那個死的女兒爲姐,執以姐妹之禮纔是對,不信,我們可以去問問禮部的大人們。”
於鈞雖然生氣府的人可是卻不能像對薛家的人一樣,一分面子都不留:妹妹還在人家做媳婦呢;所以他先用話語扣住了老太爺:想讓我妹妹對那個死人執以妾禮?就憑今日薛家人的所爲,那也是妄想!
於鈞一面說着一面取了到手裡:“說到我的上峰,嗯,怕你品階不夠見不到吧?你還是打聽清楚了我領得什麼差事兒——嗯,我這次是留京留定了,不然我還真怕我妹妹會被你們生吞活剝、欺負的不成樣子!留京了嘛的差事兒倒還好說了;只是你說這種話,我怕你出了門兒就會被風閃到舌頭。”
於鈞說完又了一眼老太爺和老太太:薛家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怕是趙家也以爲自己一個小小的通判比不上他們的兒子趙一鳴吧?所以纔會如此作踐的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是當朝的一品,趙家敢如此待妹妹嘛:就算不是當朝的一品,也就讓他們知道,就是當朝的一品也對自己客氣的很,他們這些人才不敢再依着性子胡亂欺負妹妹。
薛老太爺聽完於鈞的,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本就不是能逞口舌之利的人,只知道顫着手指着於鈞罵道:“小畜生罵得就是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滾出去,滾出去!”
如是現在屋子裡氣氛十分緊張,怕是會笑倒了一屋子的人:不過即使如此,薛老太爺這句話是讓在屋裡伺候的丫頭,還有在裡面聽動靜的紅裳等人憋笑憋得不輕。
老太爺知道薛太爺被於鈞用話繞了進去過他不想提醒薛老太爺;又想起於鈞可以直接給皇帝遞摺子。還是不要讓薛老太爺真把於鈞逼急了:天知道於鈞在皇帝面前有多大地面子。事情不就是怕個萬一嘛。
老太爺便皺着眉頭喝薛老太爺:“住口!我地媳婦就是我地媳婦。如果你認爲我媳婦地填房礙了你地眼。那她明兒不是填房也容易地很!至於我媳婦地兄長自然是我府上地座上客。就算他有得話說得過份了些做爲長輩也是錯在前地。好了。一人少說一句。”
薛老太爺被老太爺咽得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能聽不明白老太爺地意思嘛?死人地女兒如果因他而被休出了趙家地祖墳。他可真是丟不起那麼大地人。
於鈞看了一眼老太爺拱手道;“老太爺是明理之人。像是不是填房地事情我做爲小輩兒不好說什麼切自然是有老太爺做主;薛家地人辱我倒還罷了。只是我妹妹卻不是能任人辱之地!”
說着話於鈞立起身。拂了拂衣服對薛老太爺道:“我——。是個什麼東西。你一會兒就會知道。”
說完。於鈞又對老太爺拱了拱手轉身便出去了:他對於趙家十分地有氣兒。所以禮數也就怠慢了不少。
紅裳聽到哥哥的話本想出來的,可是她坐起身來,剛剛穿好了鞋子;於鈞那裡已經走了:她知道哥哥這是不想她出面,纔會如此快的離開。紅裳輕輕一嘆只能又躺了回去:這事兒,今天真是鬧大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對於鈞的印像差了許多:兒子納不納妾是他們趙家的家務事兒,他一個舅兄是不應該如此強硬的插手——納個妾罷了,算不得是欺辱
?況且自媳婦兒進門到如今,雖然屢屢提過讓兒子納可是至今一鳴房裡也沒有多一個妾或是通房不是?
於鈞走了以後,薛老太爺只是狠狠的對於鈞的背影兒啐了一口:他會怕一個小吏的威脅?真當他是個七品的虛銜是擺設了?他們薛家可不是隻有一個七品的虛銜,他們還有得是錢呢!
整個京城裡,花些銀子找這個小吏的麻煩,自己薛家倒是容易的很;憑他一個小吏,他能拿薛家怎麼辦?
的以薛老太爺不再理會於鈞剛剛的事情,只是同老太爺、老太太又吵鬧起倩芊的事情:老太爺不想吵到了紅裳休息,想帶着薛老太爺一行人回上房;可是薛老太爺就是不走,硬是賴到了紅裳的房裡,他要等趙一鳴呢,怎麼可能會走。
不過一個多時辰以後,他們便不吵了:薛老太爺被嚇到了哪裡還有心思找趙家的麻煩。
不過現在薛老爺還是不知道的。趙一鳴先是飛奔進屋,進來只匆匆同父母見了禮;薛家老太爺幾乎立時衝上去,揪住了趙一鳴的衣衫領子,喝問他爲什麼言而無信,害了他女兒的一生。
趙一鳴皺了皺眉,對於表岳丈今兒的所爲,他是厭惡透了:裳兒有着身孕要理事兒,本就很累需要靜養的;薛家的人要鬧去上房好了,居然來吵裳兒!
趙一鳴一把開了薛老太爺,也不同薛家的人見禮,轉身去裡屋瞧紅裳去了:裳兒無事還罷,萬一裳兒動了胎氣或是受了驚,他今兒必不會同薛家人干休——真當他趙一鳴是沒有脾性的人了。
紅裳歪在榻上,看到趙鳴過來便坐了起來。趙一鳴擺手阻止了紅裳,又過去親自扶她躺好掖了掖薄被,先問了紅裳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問紅裳是不是心裡不痛快。
紅看趙一鳴如此,還是很暖心的:“沒事兒,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趙一鳴輕輕撫一下紅裳的頭:“讓你受委屈了。”然後又問了紅裳幾句話後上更是惱了三分:薛家的人居然是打上了自己的門!
如果趙一鳴在家,薛老太爺帶人門雖然生氣還會好些;可是他不在家的時候,薛家就這樣帶着人硬闖自己的院子——砸了門,打了丫頭們,還罵自己院子裡的丫頭是“小娼婦”,這分明就是欺裳兒獨自在家;尤其是趙一鳴深恨薛家的人辱罵紅裳,此事如果不給裳兒討個公道還算得上是個男人嘛?!
就算是薛家的女兒他沒有納——但是一開始他便說過了,他不會納妾加不會納他家的女兒!生生送上門來的女兒,自己還不能拒絕了不成?爲了根本沒有道理的事情到自己院子裡胡攪蠻纏,實在是可惡至極。
趙一鳴越想越怒拍了拍紅裳,讓她不要擔心,也不總聽着那屋裡的聲音,好好休息休息;便想轉身出去。
屋子外面薛老太爺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分:因爲趙一鳴對他的無禮;所以趙一鳴已經忍無可忍,不把他趕出去,裳兒怎麼靜下心來安養。
紅裳卻喚住了趙一鳴:“你可是想把薛家的人弄到上房去理論?”
趙一鳴點頭:“他們實在是太不像話,這樣吵到了你怎麼能行。”
紅裳輕輕一笑:“我不是沒有事兒嘛。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是嬌怯怯的性子,你們到上房去說了,我便會更擔心了;而且老太爺剛剛要薛家人走,他們硬是賴在我們院子裡不走,想來就是爲了等你;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裡說吧,我也好能聽得明白,不至於胡思亂想。”
趙一鳴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可是他還是有些擔心:“裳兒,你可不要真得生氣。今兒這口氣我一定會爲你出的,不管他們說什麼,你只管當他是——,放屁好了!”
趙一鳴說出這麼一句粗話來,倒讓紅裳莞爾,侍書等人也掩口偷笑:趙一鳴可是讀書人,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一個不雅的字,何況是這種粗口呢?不過,紅裳和丫頭們都知道趙一鳴這一次是動了真氣。
*****
先道個歉,昨天小女人糊塗了,忘了今兒應該去醫院複查的,汗個!但是小女人記得對親們的承諾,所以起到五點鐘碼字,可也只是碼出了兩章來,汗個!不過小女人自醫院回來會再碼字的,就算不能四更,也會努力做到三更的。並且爲了補償親們,小女人會五更的一天抱答大家對小女人的支持!
那個,捂臉:親們,能不能繼續投票給紅裳和趙趙補呢?尤其是趙趙現在可是最需要補的時候,讓我們的趙趙骨頭再大硬一些好不好?
小女人會把今天欠下的章數補上的,一定!
最後,再道一次歉,對不起親們。
妾大不如妻(第二卷)
【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