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皇帝都意識到基層官吏的重要。在宋朝百多起起義中,因爲基層管理胡來亂搞導致的起義佔了大部分。但真正能管理好的不多。
而對金遼,趙玉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說還在斟酌。臘月二十,趙玉離開陽平回到東京。大內也抽出東京禁軍的內衛對放假的五品以上朝臣出公文,公文裡說到,將在開春後第一次朝會議論儲君之事。大宋年假長達一個月,所以不少官員都回老家過年,這個時間公文就少了某些人動小動作,互相議論的機會。
……
由於去年幾乎沒有死禁軍,再加上各個領域的開拓,業務員業務的純熟,所以胡杏兒的保險業狠狠賺了一筆。年節,胡杏兒親自下廚,弄了兩盤垃圾後。大家一致同意歐陽的提議:吃火鍋。
甘信掏出一封公文道:“大人,州里公文昨天送來了。”
“什麼公文。”胡杏兒出手搶過去一看,是路引,疑惑問:“歐陽你去哪?還要開路引?”歐陽有魚符和官憑,是可以隨便遊玩蹭吃騙喝的特別通行證。
“要你管”歐陽搶回公文收好。
胡杏兒摸下巴道:“去哪個地方要蓋官印路引呢?”
“小丫頭”惠蘭笑道。
“我知道了。”胡杏兒醒悟道:“歐陽你要去邊疆。”去邊疆只帶魚符官憑,仍舊會有麻煩。必須有州一級的證明路引,說明歐陽去邊疆是有公務行。
歐陽道:“你如果能把你面前黑色的……”
展銘提示:“鯉魚”
“恩,黑色的鯉魚吃掉,我就告訴你。”歐陽拿筷撥了幾下道:“能把鯉魚燒成這樣,也需要一定過人的天賦行。”
甘信老婆道:“裡面肉還是有點白,別浪費了。”
“不,燒焦的東西不能吃,會生病,而且是沒救的病。”
胡杏兒問:“歐陽你去邊疆幹什麼?去哪個邊疆,西北軍路?永興軍路?”
王保福回答:“去萊州。”
“萊州?”胡杏兒問:“幹什麼?”
歐陽道:“玩。”
“我知道,一定是密旨。”胡杏兒得意咬筷扭身體。
歐陽問歐平:“這丫頭經常蹭飯,還用檯球室,有給錢嗎?”
“小氣”胡杏兒不理會歐陽。
歐陽自然沒有什麼聖旨,而是卸任了主席之後,陽平左右又沒事,所以打算出去玩玩。去哪玩呢?萊州雖然不是一個玩的地方,但自己老婆正在萊州港口呢。只不過,張三、李四今年是走不了了,正月他們要辦婚事。這次是展銘去,軍廠就由張三李四看守。倒不是歐陽非要展銘去,而是展銘也想出去看看,別看展銘沉穩,但還是羨慕張三李四滿大宋的瘋跑。
今年下半年,歐平也要和周屏成親。遠航回來後,周屏性格有很大的轉變。看了生死的人,對身邊的事物總是加珍惜。歐陽也比較放心。而且也商量好了,周屏以後就代表周安長駐陽平,並且成立東南商業協會投資公司,歐平繼續當管家。
過了十五後,歐陽和展銘出。在他們到達真定府時候,大宋第一屆形成了規矩的朝會投票正式舉行。
禮部尚書代表正方先慷慨陳詞,歷數了各朝各代下來,他認爲立儲君有利穩定,減少爭奪。也是爲了大宋將來着想。從祖制和慣例上說都合適。
反方代表李綱表示,皇帝還年輕,根本不需要立王儲。而且現在立王儲,王儲很可能成爲競爭犧牲品。並且出具東京皇家大學的成績單,表明在第一屆各王爺世之中,根本沒有合格的人選。要麼品行不端,要麼懦弱無能。總之是沒當儲君的料。
一名列朝王爺李綱說自己兒是飯桶大怒,衝過去抓了李綱就打,邊打邊罵:“我趙家弟都是太祖皇帝的骨血,你憑什麼指點。”
“來人”趙玉不同聲色道:“分開他們。”
兩名內衛立刻上前拉開擋住,李綱很是狼狽。但立刻回到自己位置,低頭不說話。趙玉道:“立誰爲儲君是趙家的事,但立不立儲君就是朝廷的事。毆打一品大臣,不知國法家規,口出狂言,不知是非。將王爺交大內處置。”
“是”這就看出趙玉的威信,王爺不敢說一句跟着走,百官和在列王爺也不敢求情。
趙玉道:“既然說了規矩,就得按規矩來。李綱沒有誣陷,都是真憑實據。如果不是你們自己兒都不爭氣,至於被人在這裡說嗎?李相,你說完了嗎?”
“回陛下,還沒有。”李綱出繼續說,他本人並不反對立儲君,但必須立有德之人。少在這批大學畢業生中沒有一個合格。所以他希望再讓一批皇家弟進大學兩年,實習一年再說。所以暫時不立儲君。
兩邊辯論完畢,開始投票。本次投票比較先進,用黑白投。同意的拿白放在缸裡,反對的拿黑。後數下缸內黑白的數量就可以得到答案。
趙玉表現的態度似乎很客觀,但已經很能說明問題,所以本次投票基本沒有懸念,黑以絕對的優勢否則冊立儲君。
退朝,趙玉離開。一王爺很不滿意道:“這算什麼意思?”
一後走大臣道:“雖然本朝不以言治罪,但王爺對皇上態度似乎太不恭敬了。”
“你誰啊。”
“清議大夫陳東。”陳東道:“王爺不用動怒,因爲下官說的是實話。”
wωw •TтkΛ n •¢ O 陳東根本就不畏懼,王爺左右看了一下,大家都不理會這邊的小糾紛,紛紛退朝。一個老王爺道:“老十六,你還看不出來嗎?皇上要限我們的權,聽哥哥的話,左右不虧待咱們,別再管朝廷的事。”
“真這麼絕情?”王爺不相信,趙玉剛篡位時候,是得到了王爺們的支持能這麼順利的。
“皇上開始重職不重官了。她希望象我們這樣身份尊貴,但沒有實權的人,好少說話。要說話也按規矩說話。”老王爺道:“你要是有能耐,就弄幾個像樣的兒出來。”
宋官職分官、職、差遣。官就是拿俸祿的標準,原來官是比較看重。而職和差遣就是實際工作,但兩者也有區別。職,就是長期負責xx事務。差遣,比如知陽平縣令,屬於暫時的派遣,三年一期,一般六年或者九年一換。大部分是換縣調任。差遣乾的好,運氣不差的情況可能會升到州里當職,當然也有回京的,各種各樣都有。只有官,沒有職和差遣,是無所事事的。有官無職的人,一是因爲調任回京後還沒有安排,一是因爲王爺這樣皇家人物,一是老邁糊塗之人,還有就是有官職的因爲犯錯等各種原因被剝職,又不重安排職位這樣的人。
老王爺清楚瞭解,趙玉不僅要限制地方和朝臣的權利,還要限制皇族的權利。相同的比如戶部尚書的權利就加大了,對一件事沒有關聯的非上司部門,即使官再大,也不能過問。當然,李綱總領三省,是所有官員的總上司。副相就差多了。如同市長和副市長。市長什麼都能管,副市長多是負責一個領域,衛生、教育等等。
……
歐陽到了已經收回的燕雲十六州就感覺到了戰爭的氣氛。歐陽是n次,而展銘是第一次來這些地方,還有有些震撼的。見尾不見頭的物資井然有序,廂軍雜而不亂。重重設卡,盤查物資和行人。
出燕雲後,就可以看見四處駐紮的軍營。歐陽很耐心解釋:“這後方都是休整部隊。比如守城三個月,就撤換下來休整。還有就是訓練兵,維持一定區域的穩定。一旦有大戰,他們就成編制在自己主將帶領下,朝命令點出。他們所在的位置在大軍主帳中都有標示。有專門中軍派出來巡查的斥候,看這些部隊是不是都在標示上。這就是統籌打仗。”
“身爲一個大帥,不僅要知道自己各部在哪個地點,還要熟悉地勢和部隊馬匹後勤配置,要估計出自己部隊幾天後能接到軍令,幾天後能預定地點出現。”歐陽道:“每個單位都有自己傳令牌,皇上和大元帥用的是銀令,樞密院用的是銅令,各路主將用的是木令。還有字驗規定,打仗前規定了暗號,避免軍令落敵手被利用。”
“後勤的供應主要是戰馬、糧草和兵器三項。糧草是按倉爲單位……”
歐陽一路介紹下來,展銘知道打一場打仗有多少難。涉及的部門,物資是無法想像的。而作爲元帥,所要求的能力也是非常高。對一個常勝元帥的要求已經到達苛刻的地步。展銘感覺自己把戰爭想得太簡單。韓世忠所佈置的戰地看,即使前方敗了,還能在中後軍組織起兩次人數不少五萬的反擊波。如果需要,能在五天內,調動好四成的戰鬥力,半個月內組織好九成的戰鬥力。
而裁撤將領也時有生。展銘和歐陽就看見一名將領被軍令裁撤,原因是其沒有在寬限的三天內達到指定位置。中軍不管你什麼理由到達不了,就是把你裁撤了,由副將升主將指揮。如果你感覺不服,可以向樞密院申請調查,但是少在目前,你是無法平自己冤情的。
終於到達長城,歐陽再也不用一直出示路引,因爲遇見了熟人吳加亮。吳加亮負責調度一批物資到滌河,聽說歐陽要去萊州,一拍胸脯保證送歐陽兩人過滌河。
吳加亮介紹,宋江已經被任命爲滌河防禦使,管理渡口、河渡和河路,麾下有兩萬多禁軍可調配。三十六位領,一半認識字都被派爲主將,負責一處。不識字的就帶個識字的士兵去負責後勤押送。雖然吳加亮武力過人,但也只能去管理後勤,而且只是後勤押送。直屬禁軍就一百多人,相當的淒涼。
但淒涼的人還有,歐陽過了滌河,和宋江幾個領喝了酒後繼續前進。在距萊州百里的一個小縣見到了身爲城守的張俊。張俊身邊沒有一個禁軍,馬匹一匹。他的士兵全是廂軍中臨時選出來的,他職責是安置朝前線去在縣裡過夜的廂軍。防火防盜,工作繁忙簡單。
張俊見了歐陽楞了好久,而後單膝跪下哽咽道:“大人。”他很感謝歐陽的救命之恩,但是也很委屈自己做的事。是歐陽把他提拔起來,並且他也抓住了機會,但因爲貪墨出人命,導致如此下場。
“起來”歐陽四看後道:“看得出來你還是挺認真仔細的。”
張俊道:“大人,我是有力氣沒地方用。每天都睡不好,就只能是起來規劃後勤擺放。都是被逼的。”
“你感覺很委屈?”歐陽見張俊點頭笑道:“你和韓世忠是同年進士,都是我選出來的人。韓將軍可能對你底細不瞭解嗎?你要是委屈,要麼就是你用小人之心度韓將軍之腹,要麼就是你還有做的不好的。相信我,只要你恪守本職,遲早少不了你的份。”
“謝大人提醒。”第一次有人開解張俊。張俊自然是聽得進去。頓時有種霍然開朗的感覺。其實趙玉有指示韓世忠啓用張俊,但被韓世忠拒絕,而將他派來當城守。
歐陽雖然不知道,但瞭解韓世忠的爲人,是不會一直讓一個這麼優秀的將領當城守的。至於什麼意圖,歐陽也不想猜測,所以只是告誡張俊,做好本份。
由於是傍晚,歐陽就在縣了住了下來。縣有百姓,自然也有知縣。不過看知縣的樣一點都沒有斯文人的模樣,打聽後還確實是進士出身的知縣,只不過不太注意個人衛生罷了。知縣苦笑,一沒時間,二沒精力。要忙的事情太多。
歐陽也沒驚動別人到了萊州,但沒想到很韓世忠帶了部將前來迎接。韓世忠非常神秘的鬼祟問:“大人,什麼情況?”
歐陽汗一把回答:“沒情況,我來玩的。”
韓世忠不相信:“來萊州玩?大人興致是不是太奇特了?”
歐陽見越解釋越麻煩,乾脆道:“也不是找你,我去杭州艦隊。”
“哦”韓世忠恍然,就說,怎麼可能跑來我這遊玩。見歐陽不正面回答,也不爲難。送歐陽到碼頭,招呼來碼頭負責人交代幾句,而後對歐陽道:“大人辦好事,別忘了來喝兩杯。”
“當然,當然,你去忙吧。”
歐陽搭乘了一艘剛修理好的杭州艦隊的戰船,前往錦州附近海域。梁紅玉正在那邊負責巡邏。不過船長告訴歐陽,他屬於岳飛直屬,渤海不是一般的大,能不能遇見梁紅玉的船隊要看運氣。如果實在不行,一個月後,梁紅玉的船隊會回登州補給。
歐陽汗,老有病啊,登州是在原宋境內,海路是近,但是6路卻非常遠。等自己到那邊,人家早就再啓航了怎麼辦?船長是歐陽的學生之一,和韓世忠一樣,以爲歐陽擔負着神聖的使命。於是答應歐陽如果找不到,就運載歐陽前往登州。
李寶還是沒有消息,他已經比梁紅玉部多花費了一年時間。這讓歐陽感覺非常的後悔,實在不應該讓李寶去開拓北面航線。海上這東西很不好說,如梁紅玉這樣基本都回來也有,也有可能整支船隊消失無影。
經過了五天搜索,終於是現了梁紅玉的船隊。兩船一接,歐陽和展銘就換了船。梁紅玉見到歐陽,壓制喜悅問:“你怎麼來了?”
“拜託,這船隊還是我籌劃的,你還是我學生,我怎麼不能來。”歐陽看看,梁紅玉的船上還有不少女兵。長相都比較一般,歐陽知道這些女兵是岳飛專門爲梁紅玉在沿海招募的。都是有遠航經驗的老手。有一個已經升爲船長。
“那好,先生,我帶你參觀一下。”
“不用,你也就多個船長參謀室,其他和別的船沒有區別。”歐陽問:“你們去哪?”
“登州補給。”梁紅玉小聲道:“其實我們是去高麗補給,然後直接去金國。”
歐陽牙疼問:“打仗還是偵察?”
“打仗展銘你先外面喝茶。”梁紅玉扯了歐陽到自己船長室,關上門道:“收到一個消息,說女真人正在率賓府某個漁村造船。上面有令,讓我們秘密去查看,如果是真的,就全部擊沉。”
“是真的。”歐陽道:“還是造海船。不過我們估計過他們造船的度和成本,無法形成戰鬥能力,所以判斷他們在造漁船。”
“我可不是這麼聽說,我聽說黃龍府運了一批物資去率賓府。其中有女真人以前繳獲的大炮和火藥。”
歐陽驚訝:“還有這消息,皇家報記者幹什麼吃的。”
“你記者又不專業,嶽將軍派出去的都是真正的奸細。”梁紅玉道:“估計能裝備十到十五艘左右。萬一偷襲我們宋土,那就麻煩了。”
“我覺他們即使造船也不會偷襲宋土找不自在,應該是想當海盜搶掠物資人口是……能不能派艘船讓我和展銘回萊州?韓世忠說要請我喝酒。”
梁紅玉笑問:“你真要走?”
“恩……難得來了,就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