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邦是警署最年輕的督察。警校畢業進入掃毒組,連破奇案,屢次立功。因其陽光正直,勇敢無畏,勤奮上進,26歲就被派到英國受訓,學成歸來順理成章晉升成爲掃毒組督察。這一切其實都在張智邦的人生規劃當中並無意外,只是提早完成了目標而已。而人生除了規劃也總有一些意外驚喜。在英國受訓期間認識的好哥們陳樂天,就是張智邦人生規劃之外的意外之喜。從此,他不但有了人生中總重要的好兄弟,更是因此而結識了一輩子的最愛,他日後乃至終生摯愛的老婆,林詩晨。
林詩晨和林詩晚兩姐妹從小在加拿大溫哥華長大,大學畢業纔回國發展。兩姐妹同念一所大學,同讀法律系,同時進入律師事務所工作,連喜歡的衣服和鞋子品牌都是一樣的。雖然同樣是富家女,但是可能由於從小在國外長大,鬼佬作風,洋派思想對二人影響很大,姐妹倆與大舅陳正昌的4個子女都並沒有很投緣。相反與二舅陳正剛的兒子陳樂天特別合得來經常一起玩。陳樂天與英國認識的好兄弟張智邦是球友,同時也常常跟姑媽家的詩晨,詩晚兩個表妹一起打網球,一來二去,4個年輕人都變成了好朋友。更神奇的是,當年20出頭,陽光英俊的張智邦同時迷住了詩晨和詩晚兩個律政俏佳人,一時造成了兩女爭一男的尷尬局面。
詩晨和詩晚兩姐妹,一個像早上八九點的太陽,朝氣蓬勃,一個像夜幕降臨,月光籠罩下的暮色,嫵媚動人。從小到大,林詩晚都不乏追求者。大波浪的捲髮,性感的雙脣,迷離的眼神,舉手投足都是若有似無的挑逗和吸引。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個性感女人的雌性荷爾蒙。如此一個活色生香的尤物,很難有男人在她面前能夠把持的住。與林詩晨在業務上的出類拔萃不同的是,林詩晚打官司的能力卻差強人意,出道至今沒贏過什麼官司。律師事務所之所以留她在,也許是因爲在這個男多女少的行業,林詩晚這種風情女子實在是稀有品種萬分罕見吧。相反,林詩晨在法庭上,就如有神助,披荊斬棘,屢戰屢勝,未嘗敗績。
在一個性感如林詩晚的女人面前,任何一個男人都很難拒絕。可是張智邦的口味偏偏與衆不同。他的正義感,對案件的兢兢業業,明察秋毫,恰恰與林詩晨在法庭上展現出的義正言辭,警惡懲奸不謀而合。雖然論身材論樣貌林詩晨都比不上妹妹,但是在人生觀價值觀這些精神層面,林詩晨跟張智邦卻驚人的契合!張智邦認爲兩個有着共同追求的人,才能夠成爲同舟共濟的終生伴侶。所以很自然的張智邦選擇了林詩晨,並且很快邁入了婚姻殿堂。
這天,張智邦和陳樂天照常在壁球室打球。
"怎麼,詩晨沒有空陪你嗎?想到我陪你打球。"陳樂天一記大力扣殺,邊說到。
"她是大律師,天天都要上庭,那麼忙,哪有空理我。"張智邦悻悻道。
"那麼小晚總有空陪你的吧,哈哈,她又沒有官司打的"陳樂天故意打趣道,朋友間開個玩笑總是難免。
誰知這句玩笑話卻貌似戳中了張智邦的死穴。他放下手中的球拍,走道球場邊坐到地上。陳樂天也放下了球拍走到他的身邊並排坐下。"怎麼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跟詩晨結婚這麼多年,我覺得小晚從來就沒有去放下。我上班會收到她的花,我跟蹤嫌犯,她會去我埋伏的地方送飯,我生日她會送我禮物,我不舒服她會煲湯給我喝。我不知道這是正常的關心還是別的,我真的不會分。"
"詩晨知道麼?"
"我哪敢讓她知道。再說她那麼忙,恐怕也沒空處理這些事情。畢竟那個是她的親生妹妹,站在她的角度,這件事情是很難處理的。"
"你對詩晨還真是體貼,這都替她想到。"
"我對詩晨有多愛,我心裡比誰都清楚。所以這類事情我會自己處理好,不會讓她爲這種事煩惱。"
"你要是知道怎麼處理,就不會這麼煩了。你怎麼處理?每次拿我當擋箭牌?"
"哈,這都被你猜到!哈哈哈,來,再殺一局,我要報仇!哈哈"
兩人嬉笑着重新走上了球場。
掃毒組的工作並不輕鬆。一點點抽絲剝繭,一次次與虎謀皮,才慢慢能夠得到大毒梟的點點線索,離破案越來越接近。很多間接證據和線人的證詞都表明,陳氏集團的**陳正昌跟東南亞金三角的大毒梟有密切的聯繫。陳氏集團很有肯能就是東南亞金三角製毒工廠和國內毒販之間的紐帶。雖然張智邦也算是陳正昌的外甥女婿,但是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他是絕對正義凜然,不惜大義滅親的。如果能夠掌握足夠的證據把陳正昌這個大毒梟繩之以法,那麼張智邦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抓捕自己的舅父。可惜的是,一直很難掌握足夠的有力證據,而對於陳正昌這種老狐狸,告他的機會只有一次。沒有必勝的把握,絕不可輕舉妄動。
"Daddy,上次那批貨我們現在還散不出去。看來金邊那裡的貨我們要遲幾個月再接了。"陳正昌的書房裡,陳浩星在向父親彙報工作。
"上次那批貨爲什麼散的這麼慢?"陳正昌對於兒子的彙報顯得很不滿。
"還不是那個死條子,就是詩晨的老公,掃毒組的張智邦,死咬着我們不放。把我們的各個場子都盯的很 緊,實在沒辦法繼續在我們的場子裡散貨。"
"既然知道問題出在這個條子身上,還不解決了他?"
"可是。。。他是詩晨的老公啊。。。"陳浩星還是有點猶豫,畢竟他口中的這個條子,是自己的表妹夫。
"你什麼時候變的婦人之仁了?我平常是怎麼教你的?做大事必須心狠手辣。誰妨礙我們,就除掉他,不管他是誰。"
"是,我知道了。可是這個張智邦身手很好,想幹掉他沒那麼容易啊。"
"殺警察?好大的罪的!"陳正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讓他背上條殺人罪,總不會太難吧?"
"明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Daddy,你等我好消息吧。"得到了指示的陳浩星豁然開朗 ,大笑着走出了父親的書房。
不出意外,很快張智邦的佩槍在捉拿疑犯時不慎丟失了。就在張智邦準備向上級報告丟失佩槍時,陳氏地產部的一名員工在晚上加班後回家的路上被莫名槍殺,現場留下兇器,就是張智邦的佩槍!有目擊者稱,看見張智邦與死者在死者被害前曾發生爭執。而該死者在一個月之前曾經因爲在夜店服食違禁藥物被張智邦帶回警局扣留了48小時。事後死者向警局公共關係科投訴張智邦刑訊逼供,暴力執法。換言之,假設張智邦不滿被死者投訴因此報復殺人,殺人動機成立。
"老婆,這次我麻煩了,你一定要幫我。"張智邦回到家裡向林詩晨求助。
"不好意思,我已經答應了Uncle,會作爲死者的代理律師,起訴你。"
"什麼?我沒聽錯吧?我是你老公!你居然要幫外人來告我?"張智邦實在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我是陳氏的法律顧問,陳氏的員工被槍殺,由我作爲代理律師提起訴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有什麼好奇怪?"
"是,如果這件案子的被告是別人,我不會質疑你作原告律師。可是被告是我啊,老婆!你瘋了嗎?你希望我坐牢嗎?"張智邦咆哮起來。
"如果你沒做過,根本就不用擔心。如果你做過,那麼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你根本不需要這麼緊張吧?"
"現在不是討論我殺沒殺人,現在討論的是,我的老婆到底信不信我沒有殺人,是被人冤枉的?"
"我只相信證據。"從頭到尾,林詩晨都回答的很平靜,一如她平日處理案件的理性風格。
"一個跟我同牀共枕生活了3年的女人,我最愛的老婆,居然寧可相信證據也不信我?"張智邦的聲音顫抖着,眼睛已經潮溼,留下了兩行絕望的眼淚。
"你跟死者曾有過節,殺人動機成立。現場留下的兇器是你的佩槍,槍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死者臨死之前還有目擊者稱看到你跟死者起衝突。人證物證俱在,你又怎麼解釋?"林詩晨邏輯清楚,思維縝密,像在庭上盤問證人,而非面對自己的老公。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之我沒做過,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再問你一句,你信不信我?"張智邦瞪着通紅的雙眼,忍住了眼淚,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說。
"我只相信證據。"林詩晨的冷靜近乎冷酷。
"好,我們離婚吧。後天去律師樓簽字。"張智邦絕望的提出了離婚,並離開了他們夫妻共同擁有的公寓,沒有再回來。
法庭開庭之前。
"姐姐。"一陣香氣襲來,捲髮飄飄的林詩晚站在了被告人律師位子上。
"小晚,請你尊重一下法庭,法庭不是Disco,上庭的時候就不需要濃妝豔抹了吧?"林詩晨對妹妹揶揄道。
"這已經是淡妝了好嗎,姐姐。Anyway,今天我會做智邦的辯護律師,這個你沒想到吧?"
"雖然我從始至終都知道你從來沒有對你的姐夫放棄攻勢,但是他會選擇你來爲他辯護還是讓我大跌眼鏡,這是對他自己的不負責任。"言下之意,張智邦選擇林詩晚做自己的辯護律師,就是有九成機會要輸掉這場官司了。
"哼,走着瞧。"
"Good luck."
法庭上雙方脣槍舌劍。雖然控方掌握了大量有力證據,但是辯方也出示了被告的不在場證據,那就是辯護律師林詩晚,親自做了被告的不在場時間證人。表明案發當日,自己與被告張智邦整晚都在一起偷情。基於案件疑點利於被告的原則,張智邦被當庭釋放。這除了是林詩晚律師第一次打贏的重大刑事案件,也是林詩晨律師職業生涯裡第一次輸掉的刑事案件官司。
官司雖然贏了,但是張智邦鐵了心與林詩晨離了婚。不久便搬去林詩晚的寓所跟小姨子過起了同居生活。雖然小晚無疑是更加嫵媚動人的,甚至是更加溫柔體貼的,但是張智邦的內心卻沒有半分溫暖和幸福。也許這就是愛的越深,傷的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