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我和莫晚桐鬧騰到所有人都覺得該結束了、不可能了,可我非要把這個人人認爲不可能成爲我唐盛銘老婆的女人禁錮在身邊,即使她不愛我又怎麼樣?
在我的人生字典裡沒有我唐盛銘得不到的,除非是我不想要的,否則寧可毀了都不可能失去。
那天在莫晚桐出院的時候給我留下狠話翌日民政局見,離婚。我當時想着她都在荔灣不吭氣獨守空房了三年,爲什麼這個時候才提出離婚?或者之前,她和莫家有來往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那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不知道莫家這一年多來是靠着我的公司在生存這件事情吧?
於是,我讓人對葉少鋒進行全面調查,難不成這個該死的女人揹着我和葉少鋒真的有私情?
調查的結果是我更加的肯定,莫晚桐必須是我的,必須是唐盛銘的老婆,江城第一少夫人小爺強加都要強加在她的頭頂,什麼民政局見,做夢吧!
那天在邵依依的婚禮上我見到了莫晚桐工作室的員工,那天的婚禮結束後在她的工作室樓下我看見她把一頭的長髮剪掉了。親眼目睹她對着葉少鋒笑,那種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笑那一刻灼傷了我的眼球。
在車上的時候,荊軻告訴我要對她溫柔,她和那些社交名媛、影視明星不一樣,就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我當時嘴上對荊軻的提醒表示鄙夷,其實心裡在想,只要她乖乖聽話,我就會對她好,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軟硬不吃。
我們在她的工作室裡磨蹭、周旋了好久,還是被我拖回了荔灣。
那一夜,我起初的想法是沒有要對來強硬的,不知道是我太久沒那麼主動的想要一個女人的原因?還是當我將她抱在懷裡時那種舒服的感覺,在她厭惡的反駁下,我便怒火中燒,可是在我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竭斯底裡的哭鬧聲使我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車子爆炸我跳車掉下江梅山時的情景,可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便過了。
那一夜之後,我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當我看到她在浴池裡自殺是那一刻,我除了害怕就是更加的生氣,不是怕因爲她的死而坐牢我是在害怕她就這麼沒了?雖然她不在乎我,可我覺得我們無論是什麼結果都纔剛剛開始,怎麼可以這麼沒了?!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也是我人生第二次感覺到什麼叫做失去的無助、無奈。
第一次失去,是我九歲多的時候我母親和唐東城離婚,他們倆沒在我的面前鬧過,在外面怎麼談得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我母親已經拉着行李箱離開唐家,她走的時候告訴我她去旅行要很久很久以後纔回來。很久到底有多久,久到唐東城告訴我她不會再回來了,他們離婚了……後來就是王美香,唐正凱的母親入住了唐家成了唐家的女主人。從此唐家就沒有太平過一天,整天都在我的各種肆意挑釁下過着水深火熱、雞飛狗跳的日子。
莫晚桐自殺了,人倒是搶救了過來,可我覺得我們倆的確是走到頭了。在她住院一切都處於穩定的時候,陸伯父把我叫到外面,問我,對當年救我於車禍爆炸事件的人有沒有一丁點的影響。可我哪裡有當時的影響了,起初腦子是有點思維和意識的可是眼前發黑眼睛根本睜不開,只記得有個女孩子的尖叫聲和一個老人的聲音,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陸伯父當時倒是和送我來醫院的人打過一個照面的,當時急着救人沒來得及和救人的人說什麼,等我救出來後,那倆人都不見了。
聽說,唐東城後來砸下懸賞重金尋找救他兒子的人,可是始終也沒見人來認領,就連個冒充的人都沒有。而後來據我所知,唐正凱也在暗地裡尋找救我的人,估計他是想殺人滅口還是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陸伯幾次詢問我當年救我之人的影響時都和莫晚桐有關,我也被那個死女人給折騰的沒心思想那些。直到一系列事情發生,那天在決定江城商界第一把交椅的那天,一起發生在荔灣唐盛銘府邸門口的交通事故,導致所有的事情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我也覺得累了,無論和莫晚桐是因爲男人的自尊心還是真的想和她好好過個正常人的日子都不重要了,我決定不玩這無聊的人生遊戲了。
第一次感覺到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最不好玩的遊戲竟然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遊戲。
可是當我對莫晚桐說出,“我們離婚。”四個字時,她竟然點頭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她一個人呆在荔灣三年了,就是在等我回來說這四個字的,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我當時準備了兩份離婚協議書,第一份什麼都沒有,她一身輕裝走人即可。可是她不但沒有任何意見反而迫不及待的就提筆簽字了。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我遲遲不想簽字,就那麼看着她,那一刻我在想,就讓她這麼大搖大擺不屑一顧的從這裡走了,倒不如她那天搶救不過來會更好。
一怒之下,我扣留了莫晚桐賣掉工作室的尾款,我扣留了她的車子,雖然我知道她買車子沒有用我的錢,我只是想讓她回頭說句軟話,可即使如此都沒擋住她一心要和葉少鋒在一起的決心。
我讓人抹黑了她的戶口,莫晚桐三個字從此復存在,她想跟着葉少鋒出國,我就是要她出不了國門。如此不厚道的爲難一個女人,真的不是我唐盛銘的風格,可我那段時間就跟上了癮似的覺得一天不搞點跟那個女人有關係的事情就靜不下心來工作。
然而我太高估自己了,在那些名媛、明星、名模的眼裡,唐盛銘是塊金子,挨個邊都能使他們發光,可是在莫晚桐的眼裡,我就是狗屎,用她後來的話說,我那個時候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塊腐爛了的臭銅爛鐵。我一個人使着渾身的招數給她製造回頭的麻煩,可是她卻懶得用眼角給我一個餘光。
那天我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午後的明媚陽光,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太好笑了,我是誰?我是坐擁着江城商界第一把交易的年輕企業家,我是赫赫有名的唐家二少,我是江城第一少,我缺女人嗎?我自己的回答不缺,只要唐盛銘往那兒一坐連勾勾手指的伎倆都可以不用,各色女人隨便往懷裡摟。
我微微闔了下眼睛,緊緊攥着的拳頭緩緩鬆開,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還沒絕種了,難不成小爺是名流名媛、明星名模見多了膩了嗎?那還不好辦,找個平民公主玩一玩就是了嘛!
我在他們幾個面前裝的蠻努力的在工作,除了給他們莫名其妙的發火扔東西、動不動就砸辦公室外,我覺得我一切都正常。
那天出差回到江城,在機場無意間看見莫晚桐拎着行李和一個男人從外地回來了。那一刻我恨不得過去揪住那個女人的衣領問問她,我唐盛銘再怎麼腐爛都還沒急着找個女人發泄了,她怎麼就這麼飢不擇食了。可是理智總歸是大於衝動的,我就那麼目不斜視的從莫晚桐和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身邊走過。
那一夜,我們包下了整個江城最大的夜場,國會。顧子越和冷傲把國會的公主們都全部叫到我們的包廂裡讓我挑。什麼濃妝豔抹、環肥燕瘦、學生妹,什麼樣的都有。我掃一眼過去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腦子裡全是在機場的那一幕。
突然,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子,她的身上有某種久違了的感覺。我第一眼看見的是她綰在頭頂的發包,使我的腦子裡第一個想到了那個該死的“水性楊花”的女人。其實,不用我開口,只是那麼看了她一眼,顧子越和冷傲他們就明白了我的想法。
後來得知那個女孩子的真實名字叫喬雨的時候,我心裡有種莫名的衝動,想要冷傲調查她的背景。我雖然對我母親離開唐家後的事情不聞不問可是我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可我就是懶得問喬雨的家庭情況,因爲我明白跟她就是逢場作戲,無聊煩躁時聊天喝酒吃飯而已,不想惹太多的麻煩,也就懶得造成誤會了。
得到莫晚桐懷孕是個既高興又跌入谷底的消息。我完全不相信她會在和我沒有解除婚約之前有機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包括葉少鋒都不可能,那個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無比相信,她不會。可是當我在她的公寓樓下看見那個在機場和她含情脈脈的男人時,我想殺人。可是我依然不相信她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那天我回到海泉灣安靜了一夜,順了下所有的事情和環節。和冷傲做了個周密的計劃,再和陸伯父聯繫了下,瞭解了下當年送我來醫院時的大體狀況。一個周的時間,我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和冷傲兩人兵分幾路對那個女人進行了一個剖根問底的調查。
所有真相拿到手的時候,我和冷傲在江梅山的帳篷裡匯合。
那一夜,我抽了三包煙,該死的女人懷着兩個孩子,她竟然敢千里迢迢一個人去那麼多的地方找她父母,連藏區都敢去?想想,她或許是因爲我的孩子在她心裡不值錢,所以也就無所謂了,掉了也就掉了吧!
在那一刻,我一根接一根抽菸看着夜晚裡蜿蜒起伏的江梅山,算算那年她才十八九歲的樣子,是怎麼把一個近乎一米九的人拖到江城的?!第四包煙打開的時候,冷傲默默地把煙拿走,我只好雙手十字交叉撐着下巴,想想她此時此刻在幹什麼?
或許是風高月冷的緣故,使我卸下了所有在商場上的面具,那一刻我感受到的是那句古話,“高處不勝寒”是那麼的情真意切。
思緒倒帶着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那個一聲尖叫的聲音我不是沒找過,根本無從下手,江梅山不止一次的來過,時過境遷草木更替沒有當年的任何痕跡。
那一刻我才明白即使擁有再多的財富,如若此生失去了這個女人,我唐盛銘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江山沒了可以再拼,人沒了我到哪裡去找?仰望蒼穹,星光爲證,楊梅子,我要卸下所有的光環,用盡我所有的力量將你捧在手上,用盡一生一世來愛你,不求你給我微笑的力量,只求你給我機會守在你身邊就好!
我無比相信一切來得及,絕對來得及。
多年後,我和梅子帶着三個孩子到江梅山野炊。我給他們講了爸爸、媽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