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神曲,品玉簫,龍女傾情舞飄飄。
日夜譜就天花引,神竹製成紫金簫。
且說林英回到家中進房一看,見韓湘確是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呼吸,拿起手一摸,已經冰涼,也沒有了脈象。林英被嚇得一下子昏倒在地。
林英在恍惚之中看到韓湘站在自己面前,笑着對她說道:“夫人,我該走了,多多保重。”林英聽罷哭喊着向韓湘撲去:“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可韓湘突然又沒有了蹤影。林英依舊哭喊着:“你不能走,你快回來!你不能撇下我不管哪,你走了我怎麼辦啊?你快回來!”可任憑林英如何哭喊,韓湘都沒有再回來。
林英正在絕望地哭喊着,忽聽有人也哭喊道:“夫人快醒醒,夫人快醒醒!”林英睜開雙眼,見衆人正圍在自己身邊,一邊搖晃着自己一邊哭喊着。
林英知道韓湘已經去了,她趴在韓湘身上禁不住號啕大哭,泣不成聲地邊哭邊說道:“你說過的啊,你不會丟下我就走的,如何今天就走了?你走了我可怎麼活啊?你爲何說話不算話啊?”
衆人在一旁勸解道:“夫人要想開啊,人死不能復生,你莫哭壞了自己。”也有人說道:“今日一早還好好的,如何說不行就不行了呢?”有的勸道:“夫人莫傷心,這也是老爺修來的福分,他雖然是去了,可是沒遭什麼罪。”
林英哪聽得下衆人的勸說,還是一個勁地哭嚎着:“你平日裡道啊仙啊的,整日裡長生啊不老啊的,你怎麼竟先去了啊?你爲何不等等我啊?你爲何就不管我了呢?你叫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衆人又道:“夫人莫只顧哭,你也要多保重自己。”有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快張羅後事吧!”
衆人忙去張羅裝老衣物,又派人到韓府、林府和梅兒家去報信。林英只是坐在韓湘身邊哭得死去活來。
陸陸續續的衆人都來了。衆人來了哭了一陣子,尤其梅兒哭得更是傷心,有人勸梅兒道:“你莫只是哭,你還有孩子呢!再說,你這麼哭,你娘更是受不了,你勸勸你娘纔對!”可是林英和梅兒還是一個勁地哭個不停。
林圭來了對林英說道:“我聽說修道的人成仙得道以後,都要尸解後仙去。說不定他這就是尸解後仙去了,你用不着爲他傷心。”衆人也附和道:“對,他是成仙了,他上天了,切莫再哭了。”林英聽他們這麼一說,心裡寬鬆了許多,竟不像先前那麼再哭了。
且說衆人忙活着把韓湘給發送了,在家停夠了喪期,就按着習俗把他送回了河南老家河陽,後人還在河陽爲他立了一個碑,碑文寫着:“唐大理寺丞韓公湘之墓”。
其實衆人並不知道,韓湘並沒有死。他已經修成大道,位列仙班。他見女兒梅兒已經長大成人,又見夫人林英實在度化不得,便決定棄世而去。爲了不讓林英再整日裡思念他,斷了林英的念想,他拿了一個木棍兒放在牀上,吹口仙氣,說聲“疾!”那木棍兒便變作了他的模樣,靜靜地躺在牀上。而後他心中又暗暗默唸:“林英,爲夫的對不住了,你以後要多保重!”隨後他即飛身而去。
林英和梅兒哭嚎的那個韓湘,其實不過是個木棍兒,只是林英和梅兒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且說韓湘飛身來到終南山,鐵柺李、鍾離權、何仙姑和藍采和也在山上,鍾離權道:“湘子大道已成,可喜可賀!”何仙姑道:“那是自然!現在我們有六個道友了,再有兩個就八仙聚齊了,那時我們就可以八仙融成一體,舉升而成爲天仙了!”韓湘不解地問道:“八仙?”何仙姑道:“張果老說的。”鐵柺李道:“他信口開河,你也當真?”何仙姑道:“他不是信口開河,他說得有準。”何仙姑又對鍾離權說道:“師傅你說對不對?”鍾離權哈哈一笑,沒有說話。何仙姑推着鍾離權又說道:“師傅,師傅,你說啊!”鍾離權又哈哈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何仙姑不高興地說道:“師傅,看你?”
鐵柺李一旁說道:“都是仙家,如何還師傅師傅的?”鍾離權笑道:“說的對,說的對!”鍾離權說着看了看何仙姑與韓湘,又說道:“以後你們都不要叫我師傅了,就叫我雲房子吧。”
藍采和對鍾離權道:“韓湘也當有一個道號。”鍾離權道:“不如就叫着韓湘子吧,我早就叫他着湘子了。”韓湘說道:“多謝師傅!”鍾離權道:“怎麼又叫師傅?”
衆仙有時在終南山或鸑鷟山相聚,一起飲酒下棋、談笑嬉戲,有時又各自雲遊,好不逍遙自在。
且說韓湘子大江南北四處雲遊,這日傍晚來到了東海之濱,因見這兒山清水秀,不禁心曠神怡。他順手檢起一個樹枝,拿在手裡邊耍玩着樹枝,邊向大海走去。轉眼到了晚上,他藉着月光眺望着大海,突然想起曾聞東海龍宮有一龍女,善於音律,精於歌舞。他想到這兒突然來了雅興,對着手中的樹枝吹了口氣,說聲“變!”那樹枝竟變成了一隻竹簫。他坐在沙灘上,面對着大海吹響了竹簫,簫聲嘹亮,悠揚悅耳。
這簫聲傳到了東海龍宮,東海龍女聽到韓湘子動聽的簫聲爲之一振,暗想這是何人竟有如此技藝?簫聲不僅悠揚悅耳,而且還能傳到深海龍宮。她抵不住這聲聲入耳的簫聲,情不自禁地來到海邊。她化作一條銀鰻,遊向岸邊來看個究竟。
韓湘子吹過幾個曲子,大潮退去十幾裡。這時,他發覺灘頭上有一條誤了潮的擱淺銀鰻,正在月光下淚光瀅瀅地擡頭望着他。看她的神情,她似乎還陶醉在樂曲聲中。韓湘子覺得好笑,走到銀鰻跟前蹲下說道:“鰻兒啊鰻兒,難道你也懂得這其中的奧妙?我聽說東海龍宮裡有個龍女,善於音律,精於歌舞。你若是個知音,請你去水晶龍宮去告訴龍女,我想以樂會友!”鰻兒聽了,連連點頭。
韓湘子伸手拿起銀鰻,那銀鰻目不轉睛地看着韓湘子,韓湘子笑着朝其點點頭,把她送回到了大海。
次日,韓湘子又想起了那個銀鰻,覺得好玩,便又趁着夜色來到海灘,坐在沙灘上吹起了竹簫。
韓湘子簫聲剛起,又見那個銀鰻來到海邊。韓湘子沒有想到那條銀鰻竟然隨着簫聲在明媚的月光下翩翩起舞,舞姿之優美,神態之奇異,世上罕見,韓湘子愣住了。
韓湘子停住吹簫,那銀鰻也不再跳舞,兩眼直盯盯地看着韓湘子。韓湘子暗想莫非她還想聽我吹簫?於是他又吹了一曲。
就見那銀鰻又跳起舞來。她在沙灘上不停地閃腰、盤舞、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突然,銀光一閃,鰻兒不見了,卻見一個天仙般的少女在那裡翩翩起舞。她柳葉眉、杏花臉,玉筍手、細柳腰,金紗披身、蓮花鑲裙;舒腰,好似嫦娥舞;起步,賽過燕掠水。這情景竟把韓湘子給弄糊塗了,韓湘子正疑惑間,又見那少女邊舞邊唱道:
碧海清平啊月似鏡,寂寞龍宮啊聞簫聲。
使君一曲啊鳳求凰,妾願伴舞啊到天明。
那少女正在載歌載舞,忽然一個浪頭撲來,少女不見了。韓湘子驚奇地在那兒站了半天,看看天要亮了,搖搖頭離開了海灘。
第三天夜裡,韓湘子又來到海邊沙灘上,他望了望大海,站着拿起竹簫,海灘上又響起了悠揚的簫聲。
韓湘子突然又看到那個少女在海灘上翩翩起舞,接着又唱起了美妙的歌聲。這少女仍是邊舞邊唱道:
星星啊高高掛,月兒啊當空照。
微風啊拂海面,仙郎啊弄玉簫。
簫聲啊動心絃,芳心啊爲誰跳?
妾爲啊誰歌舞,郎爲啊何吹簫?
待這少女一曲唱完,韓湘子走上前去問道:“在下韓湘子,敢問這位姑娘是何方仙子?”韓湘子見她笑而不答,又笑道:“你舞姿奇妙,楚楚動人;歌聲委婉,動人心絃。何不報上姓名,交個朋友?”
就在這時,又一陣海浪打來,那少女又不見了。海浪把韓湘子的衣服打溼了半截,韓湘子站在那兒任憑海浪拍打,他眺望着大海,心想她定是東海龍女,但她爲什麼不肯開口說話哪?
海浪退去,韓湘子卻還站在那兒凝望着大海。他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又拿起竹簫,用力地吹着。
韓湘子又站在那兒吹了幾曲,卻不見那少女回來。
次日韓湘子又來到海灘,他依舊坐在海灘上,面對着大海吹簫。一曲吹過,不見少女的蹤影。再吹一曲,海灘上還是他孤影一人。他又吹了一曲,海灘上依舊是清風吹拂着海浪,白浪拍打着海岸,卻看不到婀娜的舞姿,聽不到美妙的歌聲。
韓湘子感到奇怪,難道這支簫兒不靈了。他順手將竹簫扔了出去,那竹簫又變着一支樹枝飄落在地。
韓湘子心中鬱悶,沮喪地轉身往回走。就在這時,忽聞背後有人喊他。他驚喜地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陌生的老漁婆。老漁婆朝韓湘子道個萬福,然後說道:“這位相公,公主感謝你的美意,特意差我出來傳話。實不相瞞,前幾夜在月下歌舞的乃是東海龍王的七公主。因事情泄露,昨日被龍王派太子將她抓了回去。如今她被關在深宮,不能前來與相公相會。今日她叫我來見相公,特來奉獻南海普陀神竹—枝,以供相公制仙簫之用。望相公制成仙簫,譜寫神曲,以拯救龍女脫離苦海!”說罷,老漁婆遞上神竹一支,便化成一陣清風不見了。
韓湘子手拿神竹感慨萬分,他飛身回到終南山,將神竹製成神簫,並把它叫做紫金簫。他日夜吹簫譜曲,最後終於譜成神曲《天花引》。
神曲譜成,韓湘子帶着紫金簫又來到東海海濱,他面對大海吹奏《天花引》,旋律迂迴曲折,悠揚婉轉,空靈玄奧,優美動聽。
簫聲傳到東海龍宮,驚動了東海龍王,他不由自主地帶着太子來到海灘巡視。太子對龍王說道:“這吹簫的就是韓湘子,當初就是他用簫聲勾引七公主的。”龍王聽後點點頭說道:“難怪七公主會情不自禁地來此聽簫。這簫聲悠揚婉轉,聽了讓你心曠神怡,又空靈玄妙,把你帶到一種虛無縹緲的境界。”
龍王和太子變化作一老一少來到韓湘子面前,龍王對韓湘子說道:“這位仙家,你的簫聲美妙絕倫,本王佩服。”韓湘子知道龍王來了,忙施禮說道:“在下非是有意在龍王面前賣弄,實是事出有因。七公主無辜,還望龍王開恩,還她自由。”龍王笑道:“這個不難。你我乃屬水旱兩家,本是相安無事。只是你那優美的簫聲攪得小女夜不能寢,私自外出,如此下去會壞了我宮中的規矩。”韓湘子道:“既如此,龍王若是答應放過七公主,在下以後不再打擾,即刻就走。”龍王笑道:“一言爲定。”韓湘子辭別龍王,飛身而去。
唐德宗貞元十四年(798年)四月十四日巳時,一個男兒在河中府永樂鎮(今山西永濟市西的芮城縣)東北的招賢裡降生。他就是後來名揚四海的酒仙、詩仙、劍仙,呂洞賓。據《虞邑西鄉呂氏宗譜》記載:呂洞賓本名煜(yu),他的祖輩世代爲官。曾祖父呂延之於唐玄宗開元年間任河東郡(唐肅宗乾元三年即760年改爲河中府)節度使,並在當地立家繁衍。祖父呂渭,唐乾元二年進士,中書舍人,禮部侍郎。父呂讓,唐元和十六年進士,海州刺史,生三子:長子熀,大中七年進士,次子燁,鹹通十四年進士,三子煜,後更名巖,字洞賓…。
呂煜五官清秀,鼻樑聳直,虎體龍腮。自幼聰慧好學,博讀百家,四歲時就能詠經讀書,親朋鄰里都很喜愛他。他讀書勤學不倦,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十歲就能出口成章,人稱神童。長大後斯文秀氣,文思敏捷,文不拘題,並喜愛遊山玩水。他作詩會友,樂善好施,方圓十里八里無人不知。在其年幼時,有一個道人見到他,曾讚道:
此子骨相是仙才,風塵表物浪裹來。
遇廬則居學道法,見鍾則叩稱心懷。
人們對道士所說的話似懂非懂,聽得出前兩句是稱讚的話,後兩句則不解其意,只當是道士又說瘋話,並無人在意。
呂煜雖才貌雙全然而與仕途無緣,時至弱冠之年卻應試進士不第,心情煩悶又去出遊會友。
呂煜這次出遊,引出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一段佳話。
這日呂煜到了風陵鎮,在好友李林家裡做客。時至初秋,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主賓心情都好,免不了把酒吟詩。酒過三巡,詩意正濃,呂煜舉目看看窗外,見秋風颳起,樹上落下幾片變黃了的葉子,不由心生感傷,吟道:
秋風慘淡秋葉黃,天色漸晚秋淒涼。
昨日春風正得意,他日卻是滿地霜。
“呂兄不必感傷,我來和你一首。”李林說道。他凝眉片刻吟道:
秋日明媚秋氣爽,天色雖晚酒正香。
今歲秋收不得意,明年定是糧滿倉。
“和的好,和的好!”呂煜點頭讚歎。兩人舉杯同飲,飲畢呂煜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問道:“上次我來你處見到的那個苟杳近來可好,他文思敏捷,人又好,今日怎不見他?”李林答道:“這個苟杳說來真是可憐。”呂煜點點頭說道:“是啊,前兩年他家父已經過世。”
“何止於此!”李林接着說道:“這斯的孃親因其父過世,悲痛過度也得了病。苟杳是個孝子,到處爲她娘求醫問藥。誰知竟是不治之症,前些日子也過世了。苟杳尚且年幼,又是個書生,哪能經得起這番折騰。到了發送他孃親的時候,居然連買棺材的錢也沒有了。”說到這兒,李林卻停了下來,眼望着呂煜直搖頭。
呂煜也看着李林,皺起眉頭:“這些我怎不知”。李林笑答:“你家本來就遠,聽說又去了中條山,哪能尋得見你,故不曾給你信。他如今欠了一個員外的債,到員外家做活去了。”呂煜道:“明日你我同去看他如何?”李林說好。
兩人邊說邊飲,舉杯換盞,酒至很晚才作罷歇息。次日日過幹頭,兩人方纔起牀吃飯,飯後即起身去見苟杳。
時過正午,兩人才到老員外所在的小鎮子。兩人正要打聽員外住處,卻見一個老乞丐前來討要。李林正累得不耐煩,對那乞丐道:“去去,一邊去。”拉着呂煜就要走。呂煜卻順手掏出些碎銀子給了乞丐。乞丐鞠躬千恩萬謝,李林仍不耐煩地說道:“少羅嗦,拿了銀子,還不快走!”乞丐見狀轉身走去。李林又對呂煜說道:“乞丐多了,理會不過來。”呂煜笑着說道:“做些善事無妨。”說着看到前面有一小酒肆,遂又說道:“不如先到酒家喝上兩杯,權作歇息,隨便也問問店家。”李林稱是,兩人徑直向酒肆走去。
兩人下午有事,在酒肆中不過小飲而已。問過店家員外住處,走不多時就到了。兩人走到員外家門口,正好從員外家出來一人,李林忙上前問道:“且問這可是劉員外府?”這人答道:“正是,兩位找劉員外?”李林道:“不不。苟杳可在府上?”那人答道:“他去幹活去了,你們找他?”見兩人點頭稱是,那人接着說道:“我也正要去那兒,不如咱們同去。”這人姓劉,也是在劉員外家做活的。
三人走到野外,見不遠處正有一人在田地裡幹着活,劉喊到:“苟杳,有人找你。”那人擡起頭,見是呂李二人,十分驚喜:“呂兄,李兄!”
這人正是苟杳,只見他發如墨染,面如冠玉,真一個英俊男兒。三人相見,寒暄幾句。言談之間呂煜問道:“賢弟,現在還讀些書麼?”苟杳答道:“讀是讀些,只是沒有空閒,抽空讀一點罷了。”呂煜道:“我想替你還上銀子,你到我家去讀書,不知你意下如何?”就在這時,劉說道:“員外來了。”三人只顧說話,不覺劉員外已到近前。劉員外問道:“兩位是苟杳的朋友?”苟杳忙道:“正是,這是李林,這是呂煜。”員外道:“聽你說起過。”呂煜兩人拱手向員外打過招呼。員外吩咐道:“苟杳,帶兩位到家中用茶。”呂煜說道:“老人家不用客氣。我有一事欲問老人家。”員外道:“呂公子請說。”呂煜道:“我想讓苟杳到我家和我一同讀書,他欠你的銀子我替他還上,但不知他尚欠多少?”員外忙說道:“不多不多,幾十兩而已。他又在我這兒幹了一陣子活兒,所剩無幾了。”
李林說道:“即如此,不如所剩銀兩我先墊上。”員外忙說:“不妨事。我和苟杳家爺爺本是故交,我讓他到這兒來本也是讓他有個安身之所。兩位如此仗義,我老漢也不含糊,所剩銀兩不要了。”李林說道:“那就多謝老人家了!”員外又對呂煜說道:“讓他和你一起讀書,這樣甚好。”
苟杳回去拿起行囊,和李呂二人一起回到了李林家中。呂煜和苟杳又在李林家玩耍兩日,便啓程和苟杳一同回到家。
兩人在家一同讀書,一同吃飯,一起外出遊玩,一起飲酒作詩。呂煜很賞識苟杳,兩人結拜爲金蘭兄弟。
一天,呂煜家來了一位姓林的客人,這人見苟杳眉清目秀,一表人材,讀書用功,將來定有出頭之日,便對呂煜說想把妹妹許配給苟杳。呂煜深怕苟杳貪戀牀第之歡誤了錦繡前程,連忙推託。
誰知苟杳聽說此事,又聽說林家小姐賢良貌美,後來還偷偷地到林家院外去轉悠,想偷眼看看這個林家的千金小姐。不想去了幾次,居然都沒碰上。呂煜聞知此事,覺得又可氣又好笑。呂煜勸苟杳道:“賢弟,婚姻之事雖大,但莫忘前程要緊。常言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賢弟應安心讀書,也好早日求取功名。”苟杳道:“哥哥所言極是。不過哥哥,貌美之人好找,心上之人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