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小子了,和我年輕時一樣靈泛,一樣有野心!或許有一天,這小子真能創造一個奇蹟,進咱們丁家。”
丁易在窗口看着範飛遠去的背影,喃喃說道。
“小易,你今天有點過份了,把他逼得太急了。”老佛爺捏着那串佛珠,眼皮也不擡地說道,“誰年輕時沒做過點錯事?錯了沒關係,只要沒死,就總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不摔跤,就長不大,你不也在東北摔過幾次狠的嗎?你該多鼓勵他一下,不能打擊得太重了。你把他逼到這個份上,何苦呢?”
“媽,話是這麼說……但少摔幾跤,總還是好的,我是爲了他好。對於他這種人,不逼他一下,他就不會拼命。”丁易點燃一根菸,悠然說道。
老佛爺的眼睛似睜似閉,半晌才懶洋洋地說道:“你一直在說他單挑羅家的不對,可你真覺得他做得不值嗎?你那五百萬不值嗎?”
“值。”丁易忽然笑了。
“嗯?”老佛爺的眼睛忽然又睜開了一些。
“最初的時候,咱們這地方是羅家一枝獨大。五百年前,趙家忽然崛起,和羅家並列稱雄。再後來,西街也出了不少能人,所以也起來了,羅家,趙家,西街,成了三足鼎立之勢,這種局面維持了很多年,再也沒動過。就連我那次出手對付羅家,明明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最終也還是吃了大虧,沒能從根本上撼動他們,礦裡還被他們插了一腳進來。而現在,終於有了一個缺口。一個以往足夠強大的羅家,就這麼被一個少年給衝擊得七零八落,威信全無,其他的勢力也該蠢蠢欲動了……或許,三足鼎立的時代該結束了,四季發財是有可能的,恢復到雙雄爭霸的年代也是可能的。”丁易目光閃爍地說道。
“四季發財?你想扶植誰?是東街還是範家村?或者是別的?”老佛爺敏感地問道。
丁易笑而不語。
這件事,他已暗中籌劃了很多年,現在終於有了眉目。沒想到竟然是因爲範飛而有了突破口,這倒是讓他很有些始料未及。
“小易,四季發財我不管你,雙雄爭霸嘛,你得給我悠着點!羅家不是誰想滅就能滅得了的,就算你有幾個臭錢,也要知道金錢不是萬能的。羅家能在縣裡稱雄上千年,自然有他的道理,羅家這些年也出了不少能人,就連現在的縣長羅千鬆都是羅家的人,這事你指定辦不成!”老佛爺皺了皺眉,說道。
丁易仍然是微微一笑,並未吭聲,一副躊躇滿志的神情。
“小易,我知道你很有孝心,想幫你爸爸完成心願,把他年輕時在羅家吃過的大虧給找回場子來。不過,就像範飛剛纔說過的那句話,有必要嗎?這最多隻能出一口惡氣,並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實際的收益,你卻要付出很多東西,還會讓咱們丁家有大風險,這值得嗎?”老佛爺忽然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你們兩兄弟現在已經有出息了,錢也不少了,何必再計較當年的事情。那些恩恩怨怨,陳年舊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隨風而去?”丁易忽然笑了,笑容裡很有些陰冷,“我爸因爲羅家坐了五年牢,整整五年!要不是因爲在牢裡把身子搞壞了,他怎麼會生那麼多年的病,還過世得那麼早?媽,你總是口口聲聲地讓我忘掉,但這怎麼可能?”
“幾十年前的破事了,還時常掛記着幹嘛?人該活在現在,而不是活在過去!別拿你爸說事,那只是你的心魔!”老佛爺不悅地說道。
“就算是心魔,也得把這心魔給滅了,不然我這心裡一輩子不痛快,再有錢也不痛快!沒有過去,哪有現在?”丁易執拗地說道。
“唉,兒大不由娘,你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老佛爺再次嘆了口氣,緩緩地數着佛珠,低聲說道,“你既然始終過不了心裡這道坎,我也只能由你去折騰。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幫你們敬佛祈福,用我這把老骨頭來替丁家消災罷了。不過我警告你,別把範飛當槍使,也別拿詩晨當棋子,否則我孫女兒傷了心,我饒不了你!”
“媽,我小時候你給我說過,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塊斗笠般大小的天,各人都有各人的命,你看開點吧。”丁易輕聲答道,“範飛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自已撞上去的。在羅家的事情上,我沒幹涉過他半分,對嗎?”
“但你今天和他說過這些話後,他就是過河卒子了,只能往前衝,不能往後退!”老佛爺不滿地說道。
“他本來就只能往前衝的,我只不過在後面推了他一把。要不是我砸了五百萬進去把他撈出來,他早就被羅家滅掉了,所以他這條命本來就是我的,就算以後他……”丁易剛說到這裡,就聽到老佛爺的鼾聲再度響起。
丁易苦笑一聲,輕手輕腳地從書房裡退了出去。
…………
“許靜,許靜,快開門!”範飛拍着許靜家的鐵門,滿心歡喜地嚷着。
紅姨很快地把門打開了,範飛連鞋也顧不上換,就往客廳裡跑去,嚷道:“詩晨,詩晨!”
“你小子……怎麼一通亂嚷?你到底是來找我孫女的,還是找詩晨的?”正在看電視的許逸凡擡起頭來,不滿地說道。
“孫女?詩晨也是你孫女了……”範飛見客廳裡沒有丁詩晨的影子,匆匆回了一句,又往書房裡跑去。
推開門後,範飛便看到了正坐在陽臺上談心的丁詩晨和許靜。
丁詩晨的臉色有些憔悴,人也曬黑了些。她回頭看到範飛,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卻沒吭聲。
範飛跑到丁詩晨面前,就去牽她的手。
丁詩晨像受了驚嚇一般,把手縮到了身後,仍然沒有吭聲,只用詢問的目光看着範飛。
“我和你爸談過了,他同意我繼續和你交往!”範飛趕緊解釋了一句。
“真的?”丁詩晨的眼裡頓時滿是驚喜和意外。
“比珍珠還真!”範飛使勁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丁詩晨忽然間笑容滿面地跳了起來,撲到了範飛的懷裡,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啄了一下。
範飛剛想在她嘴上親一下,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對丁易許下的諾言,只得輕輕把她推開,只牽起了她的左手。
雖然只是牽一下手,但十指交纏間,範飛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他要求得本來就不多。
“怎麼了?”丁詩晨敏感而疑惑地問道。
“呃,我現在真有點後悔了……”範飛苦笑道,“我剛纔對你爸說過,要發乎情,止乎禮,這一年內只能牽牽你的手,至於別的……”
“啊?”丁詩晨頓時傻眼了,半響才扭扭捏捏地說道,“別的……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做別的……”
這句話一說,丁詩晨立即意識到不妥,臉色緋紅,趕緊看了正在一旁看戲的許靜一眼。
“唉,你們這對狗男女,當本大俠不存在是吧?”許靜嘿嘿一笑,站起身來,做了個鬼臉。
“呃,許靜,這事你別往外說,特別是別讓賀老師知道……”範飛也終於想起了旁邊還有個許靜,趕緊說道。
“放心吧,咱們是哥們!”許靜在範飛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大大咧咧地說道。
這麼重重一拍之下,許靜的36D大胸頓時一陣顫動。
聽到“哥們”一詞,再看到這一幕,範飛頓時有些無語了。
有這麼胸肌發達的哥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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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有事去了,沒碼字,晚上八點的章節推遲了點。所以明早八點的章節也推遲到中午十二點左右,實在是不想熬夜到凌晨碼字了,身子受不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