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了?”
亓官雨本來性子火暴,聽到石先生逃走了,想要抱怨的,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誰願意讓他逃走呀?
“師姐,你沒事就好,但你一定要感謝香月姑娘的,她可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的在保護你哦。”
“謝謝你,香月姑娘。”
亓官雨鄭重的向香月道謝。
香月反而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再說魔尊也救了我,我都沒道一聲謝呢。”
香月爲自己還沒有向魔尊龍少道謝而不安。
“謝來謝去的,累不累?”
魔尊龍少似乎受不了她們女人間的這種客套,已然向外走去。
儘管香月的傷並沒有完全復原,但在輸入了魔尊龍少的內力之後,已然能行動自如,只是比沒有受傷之前還顯得有些虛弱。
他們一起走出洞外,剛走出沒多遠,迎面正遇到聖岺,看起來神情凝重,但當看到亓官雨後,頓時猶如雲開霧散。
“怎麼樣?”
亓官雨快步迎上他,問陣內的情況。
“但凡進陣的人,一個也沒跑掉,只跑掉了兩個人。”
聖岺對於這種情況,也深表無奈和可惜,畢竟是兩條大魚嘛。
“是神風道人與石先生?”
魔尊龍少明知道除了這兩個人不會再有別人,但還是說出了他們的名字。
“嗯。”
聖岺點了下頭。
“這不怪別人,都怪我,沒能殺掉他們。”
魔尊龍少認爲這兩個人,可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的,是自己的責任。
“他們走不遠的。”
白靈然目光一閃,“還是先善後吧,招降了這麼多的兵馬,總得先安排一下吧。”
“嗯。”
魔尊龍少點了一下頭,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笑什麼?”
白靈然不解的看向他。
“我在笑你剛纔說的那句話呀。”
魔尊龍少擡頭看了她一眼。
“好笑嗎?”
白靈然幾乎都要湊到他臉上了,故意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
“你的眼珠子好大呀。”
魔尊龍少一扭臉,避開了她的視線。
“魔尊,我們可是沒聽出來哪裡好笑了。”
亓官雨試探的問。
魔尊龍少忽然想起了那些收在袋子裡的小鬼,他可是交給聖岺了,“那些小鬼呢?”
“在這裡。”
聖岺從腰間解下袋子,雙手捧着遞到了魔尊龍少面前。
魔尊龍少並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將手往身後一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
聖岺轉身走了。
“你讓它們去哪裡?”
白靈然不解的望着魔尊龍少。
“超度它們早日轉世。”
魔尊龍少舒了口氣,彷彿是在爲這些小鬼終於擺脫了別人的控制而感到輕鬆。
“師姐,你如今吸收了三個長老的魔功,應該是魔界的第一強者了吧?”
白靈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你知道我剛纔有多難受嗎?這三個人的魔功各不相同,我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它們融合在一起,差點就走火入魔呢。”
“對了,七首鳳鳶鳥也受傷了,我們快點去看看。”
白靈然忽然想起。
就這樣,一行人向前陣中走去,經過事先的安排,戰爭結束之後,所有的人不管是戰俘還是原本陣中的人都要往陣中去,這是最後一次地毯式的清除,不放過一個敵人。
當他們到達陣中之時,冰雲仙子與鬆雅公主已然從高臺上下來了,迎着他們走來。
“仙子辛苦了。”
白靈然客套着,一扭臉,看到跟在冰雲仙子身旁的鬆雅公主,“鬆雅公主,你功勞也不小呢,居然想到了用硃砂讓那些小鬼現形。”
鬆雅公主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我也是忽然想到的,曾經我也被甘不言鎖住魂魄,所以我想解救它們,讓它們可以不受人控制。”
“放心吧,聖岺已經去安排了。”
亓官雨也安慰着她,那段記憶對鬆雅公主來說,是永遠都不能忘記的,而且每當想起,都會有一種心痛感。
“主人。”
“主人。”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衆人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去,只見銀狐一馬當先的向他們跑來,還有那無數的飛禽走獸押着所有的降兵紛紛向這邊聚攏,鋪天蓋地的,看不到邊際,最顯眼的當屬那幾個龐然大物,九頭天目蛇,七首鳳鳶鳥,八尾金錢豹,這三個大傢伙在衆多的生靈之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主人。”
九頭天目蛇等三大獸王到了亓官雨近前,皆稱她爲主人。
亓官雨愣了一下,並看向白靈然。
白靈然倒是相對坦然,“師姐,你看,三大獸王都認你爲主人了,你的獸寵可是相當充門面呀。”
發出了幾聲“嘻嘻”聲。
亓官雨想起他們說過七首鳳鳶鳥受傷了,特別注意了下,七首鳳鳶鳥停在空中,看上去,倒也看不出受傷的樣子,但仔細看,能看得出它的一隻翅膀有點不自然。
“小七。”
既然它們都認自己爲主人了,亓官雨稱呼它也相對親切了些。
七首鳳鳶鳥也愣了一下,這個小七是在叫自己嗎?
落在了亓官雨面前,“主人,你是在叫我嗎?”
這樣一個大傢伙往亓官雨面前一站,亓官雨都要仰視它,“當然,小七,我聽說你受傷了,要緊嗎?”
“沒事的,我有千年靈芝。”
“哦——”亓官雨頓時大悟,似乎想到了什麼,“你的靈芝能醫治香月姑娘嗎?”
“香月姑娘受傷了嗎?”
七首鳳鳶鳥目尋香月。
“香月。”
剛剛與楊雲狂一起走來的易烈,正聽到香月受傷這句話,疾步向她走來。
香月也迎上他,並矜持的微然一笑。
“你受傷了?”
易烈一下子扳住了她的兩個肩膀,“傷到哪裡了?快告訴我。”
易烈焦急而擔心的樣子,香月看在眼裡,心裡既欣慰又心疼。
“沒事的,魔尊輸了功力給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香月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好幸福哦。”
白靈然擡頭眨着眼睛望天。
“好了,好了,我們大家到那邊去,不要在這裡打擾了人家。”
亓官雨也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招呼大家往東邊走去。
香月向易烈投去責怪的目光,但嘴角卻浮現着笑意,得到易烈的關心,她是幸福的,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她很難爲情。
“大家聽着。”
亓官雨面對着這些低頭耷拉腦的降兵訓話,“雖然你們打了敗仗,做了戰俘,但本女皇不會殺你們,願意留下來的,從此就是我亓官雨的兵,不願意留下來的,只管回家,本女皇絕不難爲於你們。”
停了一下,環視着這些人。
這些人中有一些是之前投降亓官雨的,當然是紛紛表態,“我們願意跟隨女皇陛下……”
聲勢浩大,響徹山谷。
那些不是主動投降的,看到這種場面,心裡不禁打起了鼓,心想:這些人是不是吃錯了藥了,還是被亓官雨施下了降頭,不就是投個降嗎?
至於這麼羣情激奮嗎?
亓官雨擺手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但有一點,你們離開之後,不得再爲神風道人賣命,否則的話,本女皇決不姑息,師不全,範不秀等人就是例子。”
這時,她忽然想起了,這幾個人的屍體哪去了,如果擺到這裡,讓大家看到,會不會起到震懾作用呢,她可是吃過虧的,當初放走了六大護法,結果他們馬上就跟三大長老相勾結,並帶着強兵前來攻打,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恩威並施才行。
“看到了嗎,就是這個樣子。”
楊雲狂的聲音,趁着亓官雨略停時響起。
亓官雨扭頭看去,只見地上躺着三張皮,正是三大長老的屍體,目光上移,落到楊雲狂身上。
楊雲狂感覺到她的目光,衝她得意一笑,彷彿在說:沒想到吧,沒想到我會把他們三個人給收集到一起吧?
算你狠,居然不嫌惡心。
亓官雨被他的這種精神,差點激動的哭了。
三大長老,曾經多麼的不可一世呀,居然落到了這種下場,能不令在場的這些降兵們爲之反思嗎?
“好了,不願意留下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亓官雨說完之後,就向後退了兩步,環視着這些兵士。
“女皇,你真的不殺我們嗎?”
其中一個兵不敢相信的問。
“你不信嗎?”
亓官雨兩隻嘴角微微上揚的向他走去,在他一步之遠的地方立定,並瞅着他,嚴肅中不乏親切。
“我……”
這個人似乎被嚇到了,把頭一低,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用怕,你看看,你們這麼多人呢,把你們全都殺了,不是我亓官雨在做孽嗎?何況,我既已是魔界的女皇,但凡魔界的生靈,皆是我之子民,只要你們不再助紂爲虐,自然會相安無事。”
“可我們都是北城的兵馬呀,曾經是陸嶽魔皇的手下,現在又……”
“你們只是聽命行事,真正該死的人已經死了,我問你,你願意打仗嗎?”
亓官雨儘量讓自己顯得和氣,儘管她生來就是一張女漢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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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
那兵士搖頭,並偷看了亓官雨一眼,馬上將眼皮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