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殘酷的是什麼?是真相,是現實,還是——
蕭客覺得最殘酷的是比較。自己有房有車,有老婆有丫鬟,甚至還有情人,本來覺得已經夠美滿了。此時才發現,你有多少東西,都比不上一個牛叉的爹!
看看人家江晨,想玩女人,美女都排着隊送上門來,他都不用給名分就可以把人忽悠到牀上。再看看自己,歷經生死才勾搭上一個藍妹妹,到現在還整的不上不下。人比人該死啊!
話題再回到江晨身上。
且說江晨帶着一個極美的女伴華麗麗出場,一時間搶去所有風頭,接着他便想要羞辱蕭客一番。當然,他根本不需要刻意羞辱,只消過去跟他寒暄一番,用“襯托”就足以讓他難堪了。
想到這裡,江晨便託着女伴的手走了過去。沒走幾步,那美麗的女伴秀足踩到裙子,接着便直直摔了下去——
先介紹一下這個美麗的少女。本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名字喚作陸小鳳。她一直很討厭這個名字,小鳳,怎麼不叫小花?可是她沒辦法,父母沒文化只能取出這樣的名字。初到王府見到江晨時,她都羞於說出自己的名字。然而此時,她飛到枝頭變成了鳳凰,忽然覺得陸小鳳這個名字很適合自己,視乎就是爲她量身定做,“小鳳”這兩個字已然名副其實。
陸小鳳從小就長得俊俏,大了之後便更加美麗,她對自己的美貌很自信,以至於她根本看不上鄰里間那些門當戶對的男孩子,她覺得天賜美貌就是要讓她飛上枝頭的。終於在一個月前,她聽到了王府募人的消息,接着她就想盡辦法混了進去。
她沒有任何才藝,然而就靠一張臉就被選上了。她是揹着父母來的,所以她不能輸,她要衣錦還鄉。
陸小鳳長得極美,可是身高卻差了點,只有六尺七(155cm),因此江晨給她穿上了高底鞋。她喜歡高底鞋,只是她沒有穿過,以至於走起路來很困難,雖然她已經私下練習了好久,走起路來依然磕碰。
她此時穿的是落地的長裙,一不小心踩了裙子,“啊”地一聲就要摔倒。江晨眼疾手快,伸手一抓——
然而沒抓住!眼見陸小鳳就要着地——
江晨二人本就是走向蕭客的,此時已經到了他背後。因爲之前蕭客瞥過一眼,此時又聽到陸小鳳的驚叫,當即一腳後伸用腳後跟接住她,繼而一用力將她頂了回去。
看戲的人,尤其是女人,此時憤怒無比,心中大罵蕭客腿賤。
陸小鳳被救,剛想感謝一下蕭客,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回頭。
江晨此時很尷尬,可是他又不能做什麼,所幸的是他很聰明,心道,既然你若無其事,那麼我也可以若無其事。於是,江晨若無其事地走向前拍了拍蕭客的肩膀,道:“蕭公子,別來無恙啊!”
蕭客是個愛裝逼的主,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歪過頭去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江晨,那樣子像是沒認出他來。須臾作恍然大悟狀,道:“哎呀呀,是晨公子啊,你何時到的,怎麼不事先知會一聲,好讓小弟出門相迎啊!”
他在門口炫耀了半天,蕭客卻佯作不知,這讓江晨心中很是不爽。轉而他又想通了,因爲他覺得蕭客如此行爲是自卑的表現。
“爲兄也是剛到——”江晨也不見外地自稱爲兄,繼而瞥了一眼沈小七,皺着眉頭道:“這位是?”
來寒磣我的小七,不可饒恕!蕭客當即答道:“髮妻!”
蕭客沒有說拙荊、賤內,而是說髮妻,目的是強調“發”這個字,表現自己的專情。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然還能怎樣,拼媳婦又拼不過人家。蕭客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一隻手攬過沈小七的肩膀。
糟糠之妻,敝帚自珍,這樣你沒話說了吧!蕭客接着看了一眼陸小鳳,道:“不知這位美麗的姑娘是江兄何人?”
江晨見蕭客如此,反而更加認定蕭客在自卑,於是道:“紅顏!”
“哦~”蕭客語氣怪異道:“江兄果然風流倜儻,這紅顏可真不少啊!”
“啊,哈哈——”江晨一笑帶過。事實上他也不太敢賣弄風流,因爲身邊的這個陸小鳳並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他百依百順,雖然默認了做他的女人,卻始終不讓他碰一下。
陸小鳳很聰明,她知道男人都是賤骨頭,若讓他太容易得到手他便不會珍惜,所以一直若即若離地端着,等江晨給她一個名分,一個平妻的身份。
王族有很多特權,他們可以多妻,他們除了名字外還有表字。話說江晨表字“仲達”,江讓表字“俞達”。好吧扯遠了!
之前的那些話,沈小七聽着很舒心,而陸小鳳則是有些不悅。
蕭客與江晨還在扯着淡。江晨想方設法讓蕭客難堪,蕭客則是盡力應對。這時遠處傳來吵鬧聲——
循聲望去,是遲成在與汪雯拉拉扯扯。遲成是江晨的表哥,他沒有江晨那麼“優雅”,做起事來也經常不過腦子,根本不管場合。
蕭客也覺得奇怪,他已經多次看到遲成與汪雯拉扯了。男女授受不親,這汪雯之前還是江晨相好的時候遲成就敢動手動腳,莫非——
莫非汪雯一女侍二夫?或者,江晨將吃剩的骨頭扔給表哥啃?
蕭客對汪雯是沒有任何愛意的,原因不一而足。
首先汪雯不是處子。倒不是說蕭客很看重這個。蕭客的靈魂有一半屬於二十一世紀,在那裡這根本不是問題,蕭客也沒想過一定不要二手貨。只是蕭客現在生活在這個世界,潛移默化中,多少有些在乎。
愛上一個人之後,後來再發現她當年經歷過不堪的事,就不會太在乎她。然而,如果你看着她被一羣人搞,或者在A片上見過她,就很難愛上她。因爲愛一個人總有知道或不知道的原因。
舉個例子,蕭客喜歡上藍羞月多半是因爲她的美貌,然而如果有一天藍羞月毀了容,蕭客還會喜歡她,因爲那時候他喜歡的早已不再是那張臉。容貌才學等一切表面的東西,都只是引子、是誘因。
因此,蕭客潛意識裡已經將汪雯隔離在外,已經剝奪了她進駐自己心裡的資格。當然,也不排除破門而入的可能。
言歸正傳,蕭客看到汪雯與遲成拉扯,馬上走過去制止。
“你算什麼東西,我帶走我的人,你憑什麼管?”遲成怒斥道。
前些日子,同樣的狀況下,遲成直接動了手,那是因爲他不需要講理。現如今大庭廣衆,遲成不得不講理,以堵悠悠之口。
蕭客自然也只能講理,於是道:“你憑什麼說她是你的人,我還說她是我的人呢!”
“你——”遲成氣急。
“你什麼你,你是有她的賣身契還是咋的,如果有就拿出來看看,要不然就給我滾蛋!”蕭客不客氣道。
“我沒有,你有嗎,你要是沒有就不要多管閒事!”遲成反擊道。
遲成當衆做這種事也是沒有辦法,他早就想把汪雯領回去,只是汪雯呆在攬月閣一直不出門,連吃睡都在裡面。汪雯跟着他們那麼久,多少知道些秘事,之前本以爲她只是負氣,沒想到她竟然跑到別人這裡不再回去。
汪雯的存在許多人都知道,遲成不方便除掉她,然而他們又沒有給汪雯名分,以至於汪雯現在還是遼城戶口。遲成現在也後悔,早知道自己給她一個小妾的名分也好啊,起碼走到哪兒都可以把她抓回來。不對,如果早知道這樣,就把她關起來了。
“多管閒事?”蕭客道:“那你這是做什麼?你可以無故騷擾一個良民,我就不能仗義出手?更何況我們還有同鄉之誼!”
你們有同鄉之誼,我們還有同牀之誼呢!當然這種話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她是良民?”遲成道:“她是**!”
在場許多看客都見過汪雯,也知道她跟過江晨,或許也能猜到她與遲成不清不楚。然而,這種事對男人來說無傷大雅,他們只覺得是汪雯自己不能潔身自好,根本怨不得別人。當然,場間大部分的女人還是比較同情汪雯的。
對於江晨,他更加無所謂了,因爲那女人不過是自己的玩物,玩膩了就丟了,誰也不會說什麼,他自己也沒覺得什麼。而此時遲成與她糾纏,根本與自己無關。
至於陸小鳳,她知道汪雯的身份,她只覺得這個女人很笨很傻,又不是國色天香,就那麼輕易地將身子交給別人,別人怎會珍惜。我可沒有那麼笨!
場上蕭客的粉絲與好友都難以理解,爲這樣一個女人出頭,值嗎,又圖什麼,這不過是個殘花敗柳,難道你還想要?
汪雯聽到“**”這兩個字,心中大慟,目眥欲裂一臉愴然地瞪着遲成,咬牙切齒恨不得想把他千刀萬剮。
只見蕭客面色一寒,重重道:“你,也好意思這樣說,誰給你的臉!”
汪雯名義上只是自己的同鄉,在衆人面前他也不能怎麼樣,確切的來說,在衆人看來蕭客纔是理虧的一方,然而蕭客心中卻覺得道理在自己這一邊!
蕭客已經不是無名小輩,遲成不能把他怎麼樣,只能向汪雯道:“再問你一句,你走不走!”
上次在同樣的狀況下,遲成就是用的這個方法。此時故技重施,蕭客心裡竟然虛了。
萬一汪雯再次跟他走了,先不說自己臉面的問題,就說以後,自己再也沒理由管她,哪怕她再次尋死!
蕭客同樣望着汪雯,只見她兩頰早已佈滿淚水,卻是毅然道:“不走!”
蕭客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沒有傻到家,再跟他回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遲成卻是怒了,伸手一巴掌抽過去——
此時遲成與汪雯面對面站着,而蕭客站在遲成的左邊,根本沒有時間去抓遲成的手臂。於是運足真氣一掌打過去。
真氣打在遲成的手臂上,將他打了一個趔趄,踉蹌站定,驚駭地望着蕭客。記得上次交手兩人還是旗鼓相當,如今怎麼可以真氣外放?
“住手——”一個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