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驚與洗(中)
藍羞月的手本是冰涼的,可現在好像有些僵硬!
她纔是鬼!
“小心小姐!”紫玉喊出聲時,已經遲了。
只見“藍羞月”雙手鉗住蕭客的左臂,猛地拋了出去,重重摔在木質屏風上,屏風應聲斷裂。
我曰,好大的力氣!
“你小心,力氣很大——”
鬼附身之後成了有形的,紫玉對這個“藍羞月”並沒有顯示出多少懼怕,一動不動謹慎地望着她。
“賤人——”,一聲唳叫。
聲音混雜,有刺耳的尖聲,還混着低沉的風聲,在房間裡迴盪,攝人心魂。
她面容有些模糊,在原來正常的臉上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猙獰。
“藍羞月”半走半滑,像太空步一樣移向紫玉。紫玉拔劍相向。
“藍羞月”招式簡單,似乎奈何不了比她靈活許多的紫玉。紫玉拿着劍卻沒法刺,畢竟這是小姐的身體。紫玉不斷地閃躲,變得越來越辛苦。
或是因爲着急,或是因爲本能,紫玉拋下劍與“藍羞月”正面動起手來。
“藍羞月”力大,且不怕疼不怕傷,毫無顧忌。幾次拳掌相撞之後,紫玉漸漸感覺乏力,手臂也痠麻無比。
氣功打的只是爆發力,與力氣無關。“藍羞月”雖然屢屢被擊退,卻沒有任何損傷。
這樣打不是辦法!蕭客看着紫玉艱難的樣子,暗暗着急,卻也幫不上忙。
“試試點她穴!”
紫玉聽到提醒,也來不及思考,伸手指向“藍羞月”胸口膻中穴。
“沒用!啊——”
不好,被抓住了!
“藍羞月”鉗住紫玉的胳膊,另一隻手掐向她的脖子。
紫玉像一條被魚鉤勾住的魚,拼命掙扎……
怎麼辦,怎麼辦,總不能一個人逃跑——
對了,桃木劍!
孃的,不信你不怕這玩意!看老子戳死你!
拾起木劍,一劍戳在“藍羞月”後腰——木劍無鋒,自然沒有刺進去,但是卻有了效果。
“嗞——”,烙鐵烙在人身上的聲音。
一聲悽鳴,藍羞月癱軟下來。蕭客見狀,一伸手把她攬住。
“你怎麼樣!”
“我——沒事,剛剛那個不是我,我做不了主!”藍羞月虛弱地解釋着。
被附了身能做主纔怪,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有記憶。
“我知道!事不宜遲,我們快走!”
一手攬着藍羞月,一手拉着紫玉,艱難外逃。大雨如注,瞬間就澆溼了衣裳。忽然,紫玉停住了。
“別鬧,快走——”
“走”字還沒說完,就看到紫玉的異樣。心道不妙!
“紫玉”已然被附了身。用力抓住蕭客的手,一扯,又將他拋了出去。
又是這隻胳膊,要他孃的斷了!對了,桃木劍!
找回桃木劍,再次衝了出去。故技重施,蕭客顯然熟練了許多。吃小爺一劍——
“紫玉”吃過一塹,也長了一智,不知何時她的劍已經拿在了手裡,一揮劍就將小木劍斬斷。
“紫玉”並非原來的紫玉,她此時的身手並不好,若是木劍在藍羞月手裡,肯定可以刺中。然而使劍的是蕭客,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斬斷了木劍。
半柄劍刺在了“紫玉”身上,不見任何效果。木劍之所以能傷這東西,主要是因上面的篆文,如今劍斷了,還有毛用。
“紫玉”小腳一伸,一腳將蕭客踢飛出去。
這個“紫玉”不善用劍,斬斷了木劍之後,便把它扔掉。此時,正赤手空拳與藍羞月交手。
藍羞月被附過身,身體虛弱,根本不是這個怪物的對手,只能憑着輕功閃躲。
忽然,“紫玉”停了下來不再進攻,轉身向蕭客走去,要欺負這個廢物。
“別管我,快走!”蕭客喊道。
藍羞月輕叱一聲,飛身趕上“紫玉”。
這明顯是“紫玉”的計謀,卻是無解的陽謀。
“小心!”
太遲了!“紫玉”一把抓住藍羞月丟了出去,砰地一聲,落在蕭客旁邊。
“你幹什麼!這樣我們一個也走不了!”
“我走了你會死,小玉也會有事!”
“你留下我們都會有事!”
“那就一起死!”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藍羞月見多識廣,剛剛只顧得打,竟忘了思考,此時蕭客問起來,纔想到不止有打架這一條路。稍加思索便想到對付這東西的方法,只是這辦法有些難爲情。
“爲今之計,只有童子之——”
“這時候怎麼尿的出來?”蕭客不禁苦笑。
“噗嗤——”,在這生死之際,藍羞月竟然有心情笑。可是,她真的很想笑。
“你還笑!”
對了!沒有童子尿,咱有更烈的——童子血!
運氣,逆行手太陰肺經,由少商到中府,衝擊肺部,“噗——”,一大口血沒憋住,噴了出來。草,沒噴到人!
“中了!”藍羞月驚喊一聲。
中個毛了,咦,還真中了一點!
“紫玉”右足上燃起兩點淡藍色的火星,大驚,急忙後退幾步。須臾,雨水沖刷掉血滴,火星熄滅。
藍羞月與蕭客對視一眼,雙雙眉開眼笑。
“繼續,噴準一點!”
“控制不好,憋不住!”
“那就多噴幾次!”
“大姐,你想要我命嗎?”
還沒噴死它,我就吐血而亡了!你不能這麼坑隊友吧!
“你看,它怕了!”
果然,“紫玉”退出很遠。可是它並非怕了——“紫玉”退到遠處,撿起一塊什麼東西拋了過來。尼瑪,植物大戰殭屍麼?
蕭客艱難地躲過,可是那廝卻不依不饒,一次次丟了過來。
“你還行嗎,能不能幫幫忙啊,把我砸死,下一個就是你了!”趁着空當,蕭客無奈地求助道。
藍羞月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被附身那麼久,拖着疲弱的身子又跟“紫玉”糾纏了許久。聽到蕭客求救,明白他是真的頂不住了。帶着蒼白的笑容,爬到蕭客身邊。
“我也差不多了!”
“那你還笑得出來?”
“要你管!”藍羞月說着,揮手打落一根圓木。
“我覺得,還是活着好一點!”
“想辦法——等它靠近——”
藍羞月說話越來越費力,她已經越來越虛弱,正此時,一塊重物飛了過來,而她似乎已經無力抵擋。蕭客一翻身擋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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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重響,砸在了背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堵在了嘴裡。
“渡給我!”
渡給你?嘴對嘴渡給你?你確定?蕭客一陣奇怪的表情。看到藍羞月的羞態,纔敢確定。
脖子一歪,吻上了她的薄脣,“唔——”
“哎呀,太多了,我自己沒了,要不要還我一點?”
“嗚嗚——”
“那好吧,我自己咬舌頭!先說好了,待會兒裝死,打死都別動!”
“狗男女——”,看到蕭客二人壓在一起,“紫玉”一聲哀嚎,似乎被激怒了,瘋狂地到處找東西扔。漸漸發現能扔的都扔光了,只剩下一根很粗的梁木。抄起木頭剛想扔,發現那邊兩人似乎不動了。
莫不是被砸死了?“紫玉”小心翼翼移過去。也不管這狗男女是生是死,揮着木頭拍下。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蕭客翻身吐血。“紫玉”早有防備,側身躲過一記。卻不料藍羞月爬起來又是一記。
一聲淒厲的鬼叫,“紫玉”身上着了火,幽藍色的火。
雨很大,卻衝不滅大片的藍火。“紫玉”躺在地上哀嚎翻滾
……
大雨沖刷,積水浸洗,“紫玉”身上的血漬終究還是洗掉了,火也隨之熄滅,回頭卻不見了那對“狗男女”的蹤影。
那對“狗男女”此時正躲在牀下。
“剛剛你也看到了,那鬼被燒了依然不肯離開小玉的身體,說明什麼,說明它附身也很困難,或許每次附身對它自己也是一種消耗。,當然,被附過身我們也會變得虛弱。”
“據我觀察,鬼附在人身上時,用的是人的感官,所以呢,那隻鬼如果不從小玉身上下來,他可能就找不到我們。他如果下來尋找我們,那麼,小玉找不到我們,可能就自己逃了。”
“假設小玉逃了,那就剩我們倆了,它上不了我的身,這個它已經試過了。然後就剩你一個,我沒有那麼多血給你洗頭,所以就只能給你一口含在嘴裡,應該也有點效果,這個你沒意見吧?”
“好,既然你沒意見,那就——”
“唔——”,四脣相接。
好柔軟,好滑膩,鹹鹹的,還甜絲絲的!
蕭客忍不住將舌頭探了進去,“胡攪蠻纏”起來。
“你——”藍羞月羞怒。
“不好意思,那個,主要是不太熟練,我們再來!”
“唔——”,再一次。
“這次就熟練多了!你看,我真不是存心佔你便宜,你說是吧!”蕭客賤賤道:“哦,忘了你不能說話!”
舔了舔嘴脣,餘味猶在!還真是因禍得福呢!
“小姐,小姐——”門口傳來紫玉的聲音。
“嗚嗚——”
“想說什麼就說,待會兒我再給你!”蕭客大方道。
給一次親一下,給到血盡人亡我都願意,畢竟機會難得,以後再想也不可能了!
似乎聽到吞嚥的聲音!
可是,不一定要嚥下去,還可以吐出來啊,又不是豬血,很好吃麼?都說恨到極處,欲飲其血啖其肉,你就那麼恨我?
“她沒走,怎麼辦?”藍羞月小聲道。
“怎麼辦?難道也要給她送口血?要嘴對嘴的,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
“你不相信我?我可告訴你,我還是童男之身!怎麼不說話了——”
“啊——小玉救我!”
藍羞月又被附身!
蕭客拼命往外爬啊,卻被抓住了腳。大腿擰不過胳膊!
“我曰,哎喲喲——”蕭客一陣亂叫:“愣着幹什麼,快幫忙啊!”
“砰——”,竟是她撞爛了牀!
藍羞月抓起斷木揮舞,紫玉輕叱一聲衝上去,與它纏鬥起來。
他孃的,看樣子小玉還是打不過它,這下要命了——誒~這是什麼?
剪刀!牀底下竟然藏着一把剪刀。記得昨晚的夢裡,那怪物身上好像就插着一把剪刀,會不會就是這一把?
它之前罵“賤人”、“狗男女”,莫非是他妻子與別的男人私/通,被撞破之後,將他殺了?既然是因這把剪刀而死,那就用它再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