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男人的鬥場

一個空間不大的屋室,配上昏暗的光線,再有一陣一陣壓抑呼吸發出的低沉之聲,偶爾還會有人止不住地伸頭探腦張望是否有人注意,這間昏暗且不大的屋室裡依稀還能聽見有人壓低聲音在談話。種種的因素所聯繫起來,無疑會讓人聯想到必是有人在做密謀

“卑下以爲,天子所遣之人皆爲文士原因有三,一則必是信任公主婧,深信她可掌握諸事;二則文士雖弱,但卻多謀,善謀者意在摸查;其三乃是天子在向大人表示看重。”

很明顯,林斌覺得公孫宏前兩條說對了,但最後一條絕無可能。

“我說甲賀,你一直在那探頭探腦做什麼?”

“無它,望風爾!”

林斌突然感覺自己很像白癡,要不甲賀是白癡。明明這間密室就在臥室之內,外有親兵把門,需要探頭探腦嗎?

所謂遇事學識,在遭遇很多事情之後從不喜歡思考的林斌也開始學會了思考,他正慢慢學會怎麼從一名戰士的定位轉到將軍上來,統籌方面自然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清,爲人處事卻是在進步之中。林斌遭遇這麼多事情之後不但學會了什麼叫狠辣,更加學會了古代人們的相處方式,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轉變,當事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我是問,如果後勤等雜事都交給了長安來的文官,對我們的影響大不大!”

很是鬱悶的,林斌雖然瞭解了官職的名稱,但仍是對那些用文言文所描繪出來的職責不甚理解,現在一千石以下的官職一般沒有特別的限制性,要麼就是跳躍性太大了,根本就和現代的‘包括但不限於某某,某某’差不多,都是模糊化的文字解釋。

例如主簿這個官職,它的職責是管理官員的雜事,那麼什麼是雜事什麼又不是雜事?林斌一度以爲主簿就是個‘不管部長’,什麼都可以不管什麼又都可以管。林斌後面一問,終於真正理解主簿在平常就是個吃乾飯的,只有在軍隊出征的時候纔會在後方替出征將領等人看顧私有財產、家人、房屋、等等。

公孫宏眨巴眨巴眼睛,心裡猶豫不決,他對這些倒是多有了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一開始他就對林斌自稱是代郡遊俠,後來多次表現了超出遊俠認知的知識,若不是林斌真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某些事情,他恐怕早就隱瞞不了自己真正的身份。爲了達到某些目的,又察覺到林斌的轉變,他知道不能再次露出破綻所以也只能繼續掩飾下去,只說一些普通人會想到的分析。

“且先問大人所想爲何?若願在漢境常駐自然無甚影響,若想展翅於草原,翱翔於長空,則需防之。軍者,首重糧秣,軍無糧秣必湮;糧秣者,首重器械。故此,竊以爲大人若想權掌軍事,必要有尋取糧秣之道。”

林斌默默注視嘴脣還在不斷張合的公孫宏,看着這個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很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啓示。

“我是想常駐漢境,但是恐怕有些人不願意。現在長安的門閥一直在談論關於公主的事情,連帶的連我們也被滲合進故事裡面,可能還是重量級的配角之一。現在是冬天,長安也處於政治角逐的緊張階段。皇帝頒佈招賢令弄得漢國上下沸沸揚揚,門閥現在沒空來管我們,但是一到開春必然會有動靜。開春後我想完成對皇帝的承諾,率軍出塞探視地形。”

林斌的話沒有全說完,他知道現在匈奴在與西域聯軍作戰,而現在是冷兵器時代,一場戰爭沒有三年五載根本打不完,他想趁匈奴無法東顧的這個機會打擊漢國邊境遊牧民族的戰爭潛力,還有就是儘可能的救回更多被擄的漢國人。

林斌從劫搶中得到了大量的馬匹,現在馬匹的數量就是一個國家戰爭潛力的標準,爲了自己也爲了這個可以讓自己爲之奮戰的民族,可以得到兩利,那麼多做做沒什麼錯。最主要的是現在漢國邊境的遊牧民族,大多數部落裡的戰士數量不大,只要選擇正確可以達到訓練軍隊的作用。

被擄的漢國人因爲需要替遊牧民族放牧,所以騎術一般都很不錯,根本不需要花費時間進行訓練就能徵召成爲騎兵,是一股潛在的、無人多去在意的軍力。所謂積少成多,救着救着,要是久了自然會匯成一支大軍——對異族有着強烈恨意的虎狼一般的軍隊!

不走尋常路,那也意味道路將非常艱辛,林斌知道選擇了這麼一條路必定會十分艱難,但是對於他來說,以其不懂政治一頭扎進去被碾成灰,不如在外冒死增加勢力。這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世界,一旦林斌有了一支強悍的軍隊,門閥必然不敢輕易得罪,當然,增加實力的同時還要讓天子認爲這支軍隊掌握在可信任的人手裡,讓天子覺得要調動時隨時可以調動這支軍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既然已經猜測出當今天子的目前的想法,又從歷史的一些記載上得知了天子的秉性,那麼林斌現在首重是取得劉婧的信任。他怪怪的想,“討回來做婆娘?”隨即自己哂笑,誰做了那婆娘的丈夫,必定要一輩子難過,沒人喜歡太聰明的女人,特別是那女人太強勢了。

林斌一想到那個瘋婆娘就有點頭疼,他知道這時候的女性很自由很開放,但就是沒有想過自由、放開到這樣的程度。他從沒有把劉婧做的那些荒謬事說出來,而劉婧自然也不會談起,形成了一種怪異的不能說的秘密,很大一個程度上增加了兩人之間的友誼信任度,但也有一個壞處,那便是劉婧有往越演越烈的趨勢發展,竟是問一句“君可敢受”就要拿一名翁主送人?太大膽了!

“不對!”

突然的一聲大喝讓公孫宏和甲賀轉頭看向林斌,卻是看見林斌在窄小的空間裡不斷繞圈子,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雲霧一般的現狀,林斌慢慢回憶當時劉婧說那句話的表情,印象中劉婧雖然說的笑眯眯,但是眼眸裡很明顯帶着不悅,說完注視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冷血類動物在盯視盡在掌握的獵物,像極獵物只要回答不對就要無情捕殺。

“那瘋婆娘到底要做什麼?皇帝又要做什麼?”

林斌覺得按照道理來說,劉奕翠的到來應該是一個信號,好像是天子在向自己傳達什麼,又或是警告什麼。他沒有看過劉婧給天子的家書,也就無從猜測天子對自己的印象,但也能明確的感覺到現在已經到了劉婧以前一直說的‘關鍵的時刻’,皇家的心事難猜,天子把劉奕翠送來絕對不是當劉婧的貼心玩伴那麼簡單

“難道真的是送我的?”

甲賀聽到了林斌的自言自語,“大人,甚子送你?”

“翁主!”

“”

公孫宏和甲賀一幅很想笑的模樣,很明顯他們認爲這不可能。林斌也自認不可能,自己是誰啊,天子幹麼要用王女貴胄來拉攏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人?

“那麼翁主奕翠到冰天雪地的北疆來做什麼?是劉婧要求她來?還是皇帝要求她來?”

這是一個十分值得思考的問題,如果是皇帝的話那就不用去猜了,大概還真的是送來當婆娘。如果是劉婧要求劉奕翠來到這裡,那裡面的文章就大了,很可能劉奕翠也是一名不好相與的角色,必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林斌不能去問清楚,他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繞下去。

“在開春之前能整備出多少套鎧甲和多少件兵器?”

“三千鱗甲,馬甲亦然。此是大人嚴令所需之物。另有皮甲八千,戰袍無計。弩機兩千;弩箭五萬,雕弓、角端弓、路弓、強弓足有一萬;箭矢五十萬。橫刀五千,長矛兩萬,戈器五萬。”

“這麼多!”

“乃是各部郡國考工令督造之器械,非是石堰獨力承擔。”

林斌一陣沉吟,越發不明白漢國的軍事實力了,在進行收縮的邊塞一個郡就能在三個月內打造這麼多軍用器械,那麼爲什麼全國這麼多郡縣的造工坊,它們在平時所出產的兵器這麼少呢?

漢國真的很富裕,不缺少金屬也不缺乏先進的技術,但是受於國策的關係,執行的還是黃老無爲之術,基本上不提倡動甲兵,在沒有動亂的時候總是例行的製造一些器械存放,數量不是很大,一旦到了有戰亂的時候纔會得到命令大量趕製。

國家的軍事力量必然與之國策相掛鉤,在‘修生養息;於民不爭’的國策下,漢國是富裕了,但較之開國時期相比,軍事實力也因爲這一政策而不斷被消減軍費,除了邊塞一直在大量補充戍卒之外,內地也就是在幾個重要的關隘布有重兵,大量的青壯一般都是在當地當‘正卒’,也就是在本地服役,到了一定的時間後又會轉爲‘更卒’,也就是需要進行徭役的預備役軍人,需要爲本郡縣服一個月的勞役。

勞役的項目包括修治道路和橋樑、挖河浚渠修築城牆,轉漕運輸,因爲國家向來對這些基建不予撥款,只能由地方長官無償役使當地更卒完成,基本上這些人都是不需要兵器的軍人,各郡縣也就可以按照國家的政策多囤積金屬以備不時之用。

漢初以來,承擔宮廷護衛的南軍士卒,按照徵兵制的軌道,每年從郡國徵調‘正卒’充任。每一個在服役年齡段的男子,都有可能被徵調到京師充當護衛皇宮的軍士,爲期一年。因而那些守衛皇宮的衛士們,都是操着各地口音的異鄉人。

至於北軍,也就是職業的軍人,他們都是長安以及三輔人,長年在繁華之地成長,所受的教育比之其它外地郡縣優秀、生活也富裕,這也就解釋爲什麼北軍都有一股子傲氣。每一個朝代的京城人士都視非京城人爲土包子,這種優越感很難講清楚。

南軍與北軍取自不同的兵源,是有其深意的。外郡的農家子弟到京城護衛皇宮,由於來自遠方,與京師本地的民情無法融合;南軍內部來自各地的兵卒之間,語言和生活習慣也不同,加之服役期只有一年,也難以達成密切的溝通,故而不易發生集體作亂之事。而三輔子弟們的家族、親朋、祖墳都在這塊土地上,動一發而牽全身。有了這種牽掛,駐守京師的三輔子弟們不會輕易冒險犯難,辱及親族。

說了那麼多,所要解釋的是中央政權在現在也就只有這麼兩支常備軍隊,消耗的甲冑、兵器都不多,負擔也就不大。那麼剩餘的器械都到哪裡去了?非常明顯,中央政權除了要養北軍與南軍之外還要直接控制一支軍隊,那便是防禦邊境的邊軍,現在時常受到騷擾的是北疆,中央政權爲了國家安全也必然照顧邊軍的補給,所以在靠近邊塞的地域大多設有造工坊,目的是減少運輸距離,隨時爲前線補充軍需物資,而在邊軍編制之間打擦邊球的‘虎豹騎軍’在三個月內獲得那些補給也就一點也都不誇張了。

“天子”林斌揉着太陽穴,“天子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簡單的來說,天子聽到劉婧描述的事情之後心動了,一支不足一萬的軍隊在草原遊蕩四個月就能‘獲得’近兩萬馬匹、牲畜無計,在以馬匹數量衡量一事實力的年代,一名想要有所作爲的天子對戰馬的需求必定是永無止境,從這裡也就不難猜測天子的意圖。

掠搶是人類的天性,正所謂弱肉強食,一份風險百倍收益。看到有好處的同時必然願意冒一點風險,況且天子所聽到的還是自己胞姐所保證的‘萬無一失’,劉徹又是一名有魄力的君主,一切的一切聯想起來,時局也就明朗了。

一陣沒有結果的商談,林斌出了城樓,他帶着迷惑散步於城內,耳朵裡聽着士卒訓練時的喊殺之聲,觸眼所及的操練身影。

“三千鐵騎外加五千遊騎就能橫掃邊境的大部分中小部落了吧?”

林斌停頓原地向前看去,有數十名士卒正圍成了一圈,那裡呼喊之聲不絕,偶爾還傳出了鬨笑。林斌莞爾,士卒大概又是在訓練之餘搗玩角抵。不用訓練的士卒閒置下來就會鬧事,所以林斌大力提倡整出一些有娛樂性又能訓練體能的遊戲出來,而這個時候也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娛樂活動,軍卒自然是不能去跳歌舞,無疑角抵就成了比較受歡迎的娛樂項目之一。

當然,林斌比較納悶的是一種叫蹴鞠的娛樂,那是一種手腳兩用的體育活動,需要用腳踢皮球,踢到靠近吊起來的球門時再蹲腰用手抓起皮球丟進一個掛在半空約兩米半,中間有孔洞的木板,穿了孔洞就算是得分。

蹴鞠所用的皮球,是一種在獸皮內裝填毛髮的橢圓形球體。這種活動需要專門設置球場,規定爲東~西方向的長方形,兩端各設六個對稱的‘鞠域’也稱‘鞠室’,各由一人把守,也就是說一隊只有六個人能下場比賽。

林斌現在就是走到了一座用圍欄圍起來的球場旁邊,他走上了木臺搭建起來的高處,這裡聚集着許多士卒在觀看,士卒看到林斌來後皆站了起來,林斌和善笑笑算是迴應了士卒的問候。他向下觀看,場內分爲兩隊的士卒正在角逐。這一看,發現紅隊竟然是由韓說率領,而黃隊竟是老實人陳義。韓說所率領的北軍當然對這種蹴鞠十分熟練,在他的率領下和陳義率領的戍卒黃隊打了一個二十比零的一邊倒局面。

“悽悽慘慘”

林斌回頭,見說話的是嫪雕翀,“有什麼好悽悽慘慘的?輸了再練就是了。”

嫪雕翀微笑,“下官佩服將軍胸襟,但不知將軍以爲北軍軍士與之將軍麾下相較如何?”

秦統一六國後,蹴鞠運動一度沉寂。西漢建立後,又復興盛。漢朝人把蹴鞠視爲“治國習武”之道,不僅在軍隊中廣泛展開,而且在宮廷貴族中普遍流行。上就記載:劉邦當了皇帝之後,把父親劉太公接到長安城的未央宮養老,吃穿用度極盡豪華,終日看歌舞伎樂。但他卻並不滿意,終日悶悶不樂。原來劉太公自幼生活在城市下層,接近凡夫走卒、屠狗殺牛之輩,工作之餘的娛樂活動離不開鬥雞、蹴鞠。於是,劉邦就下了一道聖旨,在長安城東百里之處,仿照原來沛縣豐邑的規模,造起了一座新城,把原來豐邑的居民全部遷住到新城,劉太公和劉溫也遷住到那裡。又開始“鬥雞、蹴鞠爲歡”,這才心滿意足。

若說皇室貴胄、豪門大閥把蹴鞠當作是一種娛樂,到了把蹴鞠活動引進軍中之後就成了一種鍛鍊士卒的手段,越加發展之後慢慢演變成了考覈士卒戰鬥力的方法之一。蹴鞠需要好的身體條件,那也就需要足夠的體力、下盤穩健的雙腿、靈活的身體、強悍的爆發力,這些都是制勝不可缺少的條件。

“老子會讓你笑不出來!”林斌咧嘴,他正愁沒有什麼方法能夠震懾這幫新來的文士,這會抓住機會當然不願意放過,猙獰的發笑,“作賭嗎?”

嫪雕翀也不懼怕,仍是溫和:“如何作賭?”

林斌身無分文,“賭酒,輸了一分,晚間宴上就多飲一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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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雕翀大笑,“將軍滑頭,武人嗜酒,多飲無妨,下官乃文職,如何與將軍作比。”

“”林斌也笑了起來,這樣的賭法還真的是欺負人了。他對嫪雕翀印象很好,也不想追究嫪雕翀說自己麾下士卒弱於北軍,徑直又說:“老鵰蟲,想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軍中蹴鞠不?”

嫪雕翀笑問:“將軍親自下場?”

林斌搖頭,環視周圍,發現都是跟追自己從草原殺回來的部曲,“你在這些人裡面隨意挑選五個,我再指定一名隊長,讓他們和北軍進行比試,那時你就能看到真正的軍中蹴鞠。”

嫪雕翀手指正在場中比賽的陳義等六人,“此些人非是將軍麾下?”

林斌答:“都是新徵的士卒,帶頭的那個又是一個有名的老實人,沒那股子狠勁。沒看見比起來都是軟綿綿的?看着沒意思。”

嫪雕翀還真想看看什麼是軍中蹴鞠之術了,一番挑選,十分厚道的選出了五名體格還算健壯的戍卒。

這五名戍卒被帶來林斌跟前,大聲喝了一句:“大人!”

林斌又喚來了林鷹,看着他們,“有玩過蹴鞠嗎?”

六人迴應不一致,有兩個沒玩過。

“不要緊!下去就像是在戰場那樣,接受林鷹的指揮。我只有一個命令”林斌手指場中還在囂張味十足的北軍紅隊,“屠得他們叫爹喊媽!”

周遭的士卒聽自家大人說得風趣皆是大笑出聲,而那六人一聽是命令,中氣十足應“諾!”,隱隱還露出了縱橫疆場纔有的煞氣。

嫪雕翀遲疑了一下,“這,將軍是要作甚?”

武人最不願意的就是別人說自己麾下的士卒弱,若不尋機討回一口氣那也是武人了。無疑林斌就是在努力扮演自己是名武人的角色,他覺得這是保身之道。一般當權者最喜歡單純的武人,認爲不喜權謀之術的武人比較不會拐彎彎腸子,相對來說也就比較好控制,林斌現在除了選擇做武人也沒有其它辦法,因爲他給人的印象就是個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的莽夫,如果莽夫哪天變得善謀了,那也就離死不遠了!

林鷹帶領五位隊員換好競技服裝出現在了場地一側,‘噹啷——噹啷——’的銅鑼之聲響了起來,原在場中競技的兩支隊伍探顧手持銅鑼正在敲響的裁判,可能是正玩到興頭上,一直在問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敲鑼暫停。

韓說擡頭看見林斌與一名儒生打扮的文士在對談,他眼皮一跳,心裡很不是滋味。早在兩天前韓說就帶隊和林斌一幫人比試過,那場比試的結果是三名北軍被林斌帶隊的黃隊屠得慘叫兮兮,無它,就是被蠻橫地衝撞,由於那時還沒護具受了點不重但也不輕的傷。

林斌把那個野蠻的蹴鞠方式叫做‘男人的鬥場’,一聽就是讓人爲之熱血的比賽方式。

韓說拉拉跳個不停的眼皮心裡直犯噓,他環顧北軍看臺幾圈,發現了情水的身影,忙慢跑過去,“情水!下來”

情水被召喚得一愣,看到林斌也在場後拚命地搖起了頭,他那天可也是親眼看到了那場熱血沸騰的比賽,袍澤被撞得拋起來在空中手舞足蹈的畫面還在腦袋裡揮之不去。他本對蹴鞠沒多大興趣,而那競技方式又是那麼野蠻,下去比試不是找抽嗎?

韓說硬着頭皮四處探顧,發現被自己看到的北軍要麼是搖頭,要麼就是裝出一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迷惑表情。正犯愁呢,卻是看見出場的不是林斌,而是林鷹帶隊的隊伍,霎時虎軀一震,失去的信心猶如漲潮那般地漲啊漲的

裁判瞭解到要玩的是‘軍中蹴鞠’趕忙招呼人擡出了數十個箱子,箱子裡面裝的是一些本來用於對抗操練用的皮甲,野蠻衝撞的蹴鞠方法被接受後就稍微改了一下樣式,被弄來當作競技護具用。

嫪雕翀看見場中兩支隊伍在套一種從沒看過的甲冑,好奇問,“此類甲冑似乎不曾得見,乃是作爲何用?”

林斌樂呵呵答:“和皮甲沒什麼區別,就是在隔層裡塞了很多羊毛,能減少衝撞力對身體的傷害。”

嫪雕翀的反應十分快,“如此,將軍身上所穿之物,莫非也是塞有羊毛?”

林斌含笑點頭,北疆的冬天實在太冷了,而現在又沒有棉花這東西,那也只有把剃剪下來的羊毛利用起來,清理乾淨又多次沸煮消毒之後塞在麻布衣的隔層內用來保暖。這個方法借鑑於遊牧民族,不是林斌自創。

兩人在看臺漫談,場中也已經準備完畢,裁判小跑過來,“大人,是否開始?”

“咦?”嫪雕翀指着護具潛心後背的漢數字一、二、三、四,驚問:“爲何計數?”

林斌知道解釋起來又是一大堆問題,肯定會越問越多,徑直大手一揮,一場蠻橫的軍中蹴鞠也就開始了

只聽場內一陣狼嚎,裁判將手中的皮球拋向天空,爾後逃命一般的退開,兩個陣營負責搶球的隊長同時高高躍起,他們的身軀在空中相撞,身穿紅衣的韓說悶哼着被撞飛,穿着黃衣的林鷹接住皮球嗷嗷大叫,像極要把人砸死一般的對着黃衣四號擲出手中的皮球。

一聲‘砰’,皮球落在了黃衣四號的手上,他死死將皮球抱在懷裡,迎面一名紅衣球員力撲而來,兩人相撞在一起,撞力讓兩人同時撲倒在地上,皮球滾了出去,那名被壓在身下的黃衣四號氣急敗壞地要掀開壓在身上的紅衣三號,嘴裡慘嚎:“球沒了六號追啊,你他孃的追啊!怎麼愣在那裡不動!?”

黃衣六號沒玩過蹴鞠,被那麼一吼竟是指着自己的腦袋,“追啥?你說啊!追啥子?”

場外一陣爆笑之聲轟然而起;林斌很是羞愧的扭頭看向它處。而嫪雕翀看到好好的蹴鞠竟是被改得像極了武鬥,看場中鬼哭狼嚎,隊員像極對方殺了自己老父似得撞來撞去,一幅要你命的架勢,他竟是被嚇到了。

場中,球被紅衣三號抄起來,埋伏在旁邊的黃衣五號“哇啊啊”的鬼嚎着衝過去,兩人又是撞在一起,全部跌了個吃狗屎,皮球又是被鬆開滾了出去。

韓說從面甲縫隙看見皮球向自己滾來,內心大喜就要撲上去,剛要邁步,先是感覺自己的下盤被衝撞,爾後就看見自己飄了起來。他在空中手舞足蹈,心下憤恨,“祖奶奶的,犯規!”,然後重重地砸在地上,摔個七暈八素。

果然,一聲銅鑼敲響

林鷹手捧皮球,他拉下了面罩指着正要從地上爬起來的韓說,放聲狂吼:“他摸到球了!”

裁判懶得囉嗦,一巴掌扇過去,拍得林鷹腦袋上的皮盔一陣悶響,“抗命嗎?這球場裡,大爺說了算!”

必須說明的是裁判是北軍一員,剛剛見袍澤又被虐待,這會是用另一種方法找回面子。

太過蠻橫的比試讓嫪雕翀感到了震撼,觀一而知衆,他心裡猜想要是林斌麾下的士卒都這麼蠻橫,那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就應該遠比李息描述的還要強。他抖擻着嘴脣,好一會才蹦出幾個字:皆是虎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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