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元和朋友喝酒,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
左找又找不見榮依珊的影子,心裡就難免有些納悶:難道說,她是沒有找到那個華裔醫生,迷路了?
應該也不至於這麼笨的吧。
還是半路上看到什麼好玩的地方,去湊熱鬧了?
心裡頭疑惑着,就撥打了榮依珊的電話,想要一問究竟。
電話撥通了,可是卻沒有人接聽。
難道說,是電話沒在手邊麼?
沒法子,再撥一次,可是還是沒有接聽。
裴沛元本來就喝了不少的酒,想事情當然不那麼周到。
三番兩次的打不過去電話,就開始有些心焦氣躁起來了。
可是再一次打過去的時候,榮依珊的電話竟然直接就關機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故意不接自己電話?
按理說應該不至於的啊。
那麼,手機摔壞了,應該也不至於啊。
不會是她出了什麼事情吧。
這樣想着,裴沛元可就有點慌了。
然後,直接提着自己的西裝出了酒店的門,上了自己的車子。
記得今天早上離開她是說的去那個華裔醫生那裡的。
他要過去看一看。
裴沛元今天的確是喝了很多的酒,可是倒也不至於就醉到什麼程度。
車子雖然開的飛快,可是也總算是平安到了那個醫生的診所了。
因爲榮依珊也是剛剛走了沒多長時間,老醫生倒也記得清楚,直接告訴他,人是來過的,但是,已經離開有一陣子了。
裴沛元離開診所的時候,就更加的有些不安起來,想着也許自己和榮依珊走岔了路也不一定。
那就再回去酒店看一下吧,不然,就回去洛杉磯找找,也許她直接跑回去也不一定。
除了這兩個地方,裴沛元真的不知道她會跑去哪裡。
喝了酒,又心急如焚,車子自然開的不比以往的快。
一面轉動方向盤,裴沛元還在心裡面暗暗琢磨。
就算是,榮依珊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感,也不至於就不告而辭然後再不接電話吧。
那麼,她應該還是在舊金山的可能性大些纔對。
可是,在這裡她又沒有什麼朋友,會去哪裡呢?
不對不對,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蹊蹺。
又忍不住拿起來手機,打算再打給她試一試。
結果,這裡撥號難免就腦子分了神,就沒留意到十字路口紅燈的驟然亮起。
然後,意外就很不幸的發生了。
迎面而來的一輛貨車,和他的豪車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然後,轟然的一聲巨響之後,裴沛元的意識就沒了。
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這一次,是完了。
只是在意識失去的最後時刻,他還在想,榮依珊究竟去了哪裡呢,她不會有事吧?
許是因爲無意撞到了冷少頃和史蒂芬?
沛然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
也許是因爲,因爲之前和冷少頃的不歡而散,總之,榮依珊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惡劣。
回到家裡,一個人衝了個澡,就直接窩進了自己的臥室裡。
她對冷少頃的失憶之說很是懷疑,不過,又覺得自己的懷疑也不是全有道理的。
冷少頃以前就有過失憶的經歷,而且,之前一天又和裴沛元因爲喝酒和別人的車子撞上了,然後據說他是有撞擊到頭部的。
可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爲什麼,他會那麼對待自己?
又爲什麼,失憶了卻又和史蒂芬?沛然依舊是那麼的黏黏糊糊?
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的,就稀裡糊塗的睡了過去了。
在舊金山的這幾天,她都沒有休息好,所以,這麼一睡也就睡了很久。
直到,晚上,出去參加朋友生日宴會的佩佩回來,客廳裡裡面弄出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了,她才醒了過來。
卻也沒有要馬上起來的意思。
客廳裡,好像不只是佩佩一個人啊,這麼晚了,還會來客人麼?
下了牀,穿了外套,就打算出去看看。
然後,還沒等她打開房門,房門就給人從外面推開了。
再然後,還沒等她看清楚進來的這個人是誰,身體就給撈進了一個寬厚結實的男人的懷抱了。
有一點熟悉也是陌生的氣息,讓榮依珊一時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裴沛元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來:“你可真是把我嚇死了你知道麼?”
榮依珊覺得自己的頭暈暈的,不過就是跑回來洛杉磯之前沒有和他打招呼麼,怎麼就至於把他裴大助教嚇死了呢。
總覺得哪裡不對頭。
一定是他誤會了什麼了吧。
可是,就算是他誤會了什麼,也不至於就這麼大驚小怪的吧!
正打算開口詢問一下原因呢,裴沛元就總算是把她的身體推開了。
然後,榮依珊的一張臉就立馬變了顏色。
因爲她看到,這不過半天不見的裴沛元,怎麼額頭上又多了一塊紗布了?
之前左邊額頭上的傷纔剛剛好了不過幾天工夫,這右邊怎麼又多出來一塊傷了?
難不成他又和人撞車了?
也太叫人不可思議了吧。
榮依珊滿心惶惑,就忍不住開口詢問了:“裴沛元,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的傷?”
裴沛元一番激動之後,臉色也恢復如常了。
一屁股坐進沙發裡,皺着眉頭:“車子和別人的撞上了,差點把小命丟了。”
榮依珊瞪大了自己的一雙眼睛:“又撞車了,你不會這麼厲害吧?傷的重不重,沒什麼大問題吧!”
裴沛元依舊緊緊的皺着眉頭,這一次就變得有些沒好氣兒了:“就是撿了一條命回來,還不都是因爲擔心你,跑回來也不吭一聲,還一次次的不接我的電話,你覺不覺得自己很過分?”
榮依珊有些鬱悶,記得自己也並沒有聽到電話鈴聲啊。
不然又怎麼可能不接他的電話?
然後在手袋裡去翻手機,沒有翻到,纔想起來手機是給自己沖澡之前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之上了。
不怪她當時沒有聽到呢。
一面做着解釋一面道:“我承認,不告而辭是我不對,可是話說回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至於把什麼罪責都賴到我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