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安柔倔強的眼色看着他,用盡最後一絲勇氣喊道。
南宮裡澤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抱起安柔,將她抱上了牀,只是道:“折磨你自己,折磨我,折磨賀擎天,你就真的快樂嗎?”
“我沒有,什麼都沒有做!”安柔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曾做過。
“好!那就什麼都沒做過!”南宮裡澤周身散發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冷聲怒道:“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我想賀擎天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安柔定定心神,不再言語。只是看着南宮裡澤,一張素顏,浮現一絲柔和,淡淡道:“童童好嗎?”
“如果你有顧及到童童,你就快把病養好,承擔該承擔的!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南宮裡澤沉聲道。
“你真的要娶那個女人嗎?”
南宮輕挑了下眉毛,“這和你沒有關係了!”
“這麼說是真的了?”安柔又有些激動,憤怒的瞪向他,嗓音幾近咆哮道:“你走,不要來看我!”
“我會走!但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南宮裡澤平靜地說道:“來人!”
這時,門口站了個男子,用日語道:“是,先生,有什麼吩咐!”
“小**,你帶六個人輪流看護安小姐,不準任何人離開她半步,時刻保持24小時她身邊有不下2個人!”
“是!”
“你要監視我?”安柔錯愕的低叫。
“對!監視你的一舉一動,直到你徹底放棄爲止!”南宮裡澤眼裡迸射出堅定,聲音如三九寒冰一樣冰冷。
“你無恥!qin獸!你不是人!”
安柔雙手緊緊握拳,臉上浮現出憎惡的冷意,“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了,你不要管我!”
“的確是,我們是沒關係了!”南宮裡澤臉上的表情詭異而魔魅:“但是你休想再傷害任何一個人!監視你,也是我逼不得已!”
“不——”安柔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的臉色霎時間就慘白到了極點:“我不要被監視,我不要!”
“那就去坐牢!”南宮裡澤終於忍無可忍的吼道,“是你逼的我,不得不這樣做!”
說完這句話,對小**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守護在病房門口,而門也上了鎖。
“混蛋,南宮裡澤,放我出去!我不要你的人看着我!”病房裡,傳來安柔的嘶吼聲。
南宮裡澤走出去,閉上眼睛,劍眉微蹙,心裡在掙扎,到底怎麼辦呢?他還沒有證據!
那天回到別墅,夏美子還沒有回來,他又半夜去接她,剛出門,夏美子就被秦傲陽送了回來,看到手拿鑰匙的南宮裡澤,夏美子問:“安柔找到沒?”
南宮裡澤一怔,猶豫了下,道:“找到了,她在醫院後院,她根本沒有離開過醫院!”
“哦!”夏美子點點頭,又皺眉,“醫院管理不好啊,她怎麼會跑出來的?”
“不知道,我已經安排了人看護她!”
“秦傲陽,回去吧,杜子鳶沒事了,你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夏美子回頭對車子裡的秦傲陽說道。
一揮手,秦傲陽點點頭,調轉車子離去。
夏美子跟南宮裡澤進院子。
“杜子鳶好了嗎?”
夏美子直嘆氣,“還沒好?”
“我來的時候在睡着呢,明日再去看看!”夏美子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爲什麼人生這麼累呢?
南宮裡澤不再多言,很沉默,“你進去吧,我抽支菸!”
夏美子皺眉,狐疑的瞥了他一眼,想到他去看安柔了,八成是不忘舊情吧?
撇了撇嘴,揶揄道:“怎麼?看到老情人,難過了?”
聞言,南宮裡澤皺眉看夏美子,她呆了下,他的眼睛微眯了起來,危險的瞅着自己,很奇怪,一種觸電的感覺流竄全身,夏美子眨眨眼睛,“你,你做什麼這麼看着我?”
“你關心?”終於,沉默半晌對視半晌後,南宮裡澤挑眉問他。
“關心啊,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同舟共濟是不是?目前都坐一條船,關心一下合作伙伴也是實屬正常!”夏美子噘起兩瓣紅脣:“就像我關心杜子鳶一樣的!”
南宮裡澤低頭看着她,夏美子被他看得臉漸漸紅了,而他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薄脣微微上翹,卻不言語,點燃了一支菸,徐徐抽了起來,視線悠遠,望向夜空的盡頭,像是在尋找着方向般。
夏美子也不着急進屋,而是走到院子裡的鞦韆架上,坐下來,一個人晃盪着,想到杜子鳶還躺在醫院裡,就一陣嘆息。
“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會抽菸,女人會有很多種方式,比如喝酒,比如唱歌,比如跳舞,比如吃東西!今天就吃糖吧,糖是甜的,吃點讓苦了的心也跟着甜起來,你要不要吃點?”她從包包裡拿出棒棒糖,那是她給童童買的。
南宮裡澤沒說話,而是走到鞦韆架下,在寬敞的鞦韆架上坐下來,跟夏美子挨着。
“喂!這是我先坐下的,你坐那邊去!”她指着一旁的休息椅嘟囔着。
南宮裡澤不說話,反正也不動!
夏美子皺眉,也不理會他,她打開包裝,把幫幫糖塞進嘴裡,翻了個白眼。“我不盪鞦韆你也不蕩,真是的!”
說着,又拿出棒棒糖,伸出自己的小舌,在棒棒糖的頂端來回繞圈圈,接着又由上往下舔nong着:“嗯,真是好甜,怪不得小孩子都愛吃糖,能甜到心裡去。”
這樣的畫面映入南宮裡澤眼裡,視覺上的勾淫、,讓他的下fu流過一陣熱/潮,黑眸盯着她在棒棒糖上來來回回tian弄的香舌。
該死!他是太久沒和女人親re嗎?竟對她有了另一種yu望?
最後,夏美子含住棒棒糖,小嘴張成o型,將糖往嘴裡送去、抽出,反覆做了十幾次,還發出引人遐想的滋滋聲。
“該死!”南宮裡澤上前搶走夏美子手中的棒棒糖。
“我的糖!還給我!”夏美子錯愕,對上南宮裡澤的深眸,她發現一望進他的黑眸,就有些微怔,立刻轉開眼神。“你要吃我給你拿!”
南宮裡澤丟掉菸頭,最後脣瓣勾起一抹xie惡的笑容。雖然這個時間不太適合,但他卻想親吻她那張該死又you人的小嘴,不管時出於一種本能,還是別的什麼,他此刻都不想想,只想這麼做!
他終於忍不住地將薄脣印上她的脣瓣,伸出舌尖碰觸她的粉舌,靈活挑dou着她生澀卻好奇的舌尖。
“唔——”夏美子又懵了!
她的理智似乎被他的嘴脣吸光,只剩下錯愕。
他眯眸望着她臉紅的模樣,深深地吻着她。過了幾分鐘,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脣。
好難形容的感覺——
夏美子呆愣着,這小日本又吻她了!
“喂!喂!”她臉紅着質問,“你,你做什麼又親吻我?”
南宮裡澤則是揚起xie惡的笑容:“我想我應該比糖好吃的多!”
“什麼?”夏美子臉兒紅紅的,就像一顆熟透的西紅柿,他臉上的笑容幾乎將她的身體融化,她竟然期待他再吻她一次……
啊……她是瘋了不成?夏美子用力將南宮推開,彷彿他是毒蛇猛獸。
“我警告你,你再親我,我就下了你這隻賊船!不跟你互相利用了!”夏美子一副哀怨的模樣。
可是南宮裡澤的心情卻莫名愉悅起來。“覺得吃虧的話,我可以讓你吻回去。”
她的臉頰鼓得像氣球一樣,氣呼呼地從鞦韆上跳起來:“懶得理你,吃我豆腐,可惡!是誰說只是說協議,不暖/牀的?你怎麼說變卦就變卦?”
“我只是吻了你,沒有要你暖/牀,如果你想暖/牀的話我也不反對,反正我也很久沒有女人了,的確很想解決需要!”南宮裡澤望着夏美子氣憤的臉龐,覺得愈看愈順眼。
“哼!神經!”夏美子她皺皺鼻尖,生氣地轉身就走。
真是暈了,這個男人老想佔她便宜,太可惡了!更可惡的是,她居然沒有推開他,還任他吻了那麼久,現在想想這個吻,夾雜了糖得甜味,菸草的清新,還有那個小日本特有的陽剛之氣,好像也不那麼討厭!
唔!
都是小日本害的!
夏美子感覺自己就像個dang婦一樣,怎麼就這麼賤了呢?被男人吻了居然沒有羞恥心,而且她和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雖然現在女未嫁男未娶,但是他們不該有這麼親密的行爲!
腦袋昏沉沉的夏美子,一顆小腦袋瓜幾乎完全停擺。
洗澡後,換了睡衣,躺在牀上,還是沒有辦法將他親吻她的那個畫面從腦中抹滅掉。
好討厭……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那麼留戀他的吻,她觸碰自己的粉脣,想起他溫/熱的薄脣,更煩躁了!
“嗚嗚……夏美子,你這個賤人!你個花癡!”咒罵了自己一通,將臉埋在枕頭低下,可是臉還是好熱,臉頰滾燙燙的,連一顆心都似乎跟着有點春心dang漾的!
難道前世是武則天?
難道她前世是慈禧?
所以連累今生也跟着變dang婦了?
夜色朦朧,涼月當空,南宮裡澤站在院子裡,斂着黑眸,眸底的波瀾掩在一片暗沉之中。俊逸明朗的面容,有幾分疲憊,脣角卻是飛揚的,抽了幾支煙,他也進了屋子裡。
童童早已經在保姆的照顧下睡着,先去兒子房間,看了眼童童,這才離去。
經過夏美子的房間,她已經關燈了!
而房間裡,聽到南宮裡澤的腳步聲,夏美子竟莫名的心顫了下,心裡更懊惱,只是利用,他是解救她脫離父母碎碎念苦海的恩人,朋友,就這樣而已,今天這個吻就當是利息了!不是dang婦,她纔不要做dang婦!從明天開始,一定要改良作風問題!
醫院病房。
有些過於安靜,靜得讓人壓抑,杜子鳶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
轉眼就是一週過去了。
醫院通知她週一就可以出院了,而明日就是週一。
這一週,賀擎天每天都陪着她,而她開始哭過之後,就再也沒哭,也很少說話。她只在心裡對自己說,“杜子鳶,你要堅強!”
那個孩子,跟自己無緣吧!曾經,她跟夏美子說過,如果沒有孩子,她就一個人,不會跟賀擎天在一起,看來老天是不會讓她跟賀擎天在一起的,她悲哀地笑,所以,還是不要再繼續折磨下去了!
她擡眼看了眼賀擎天,他正看着她,眼睛裡有血絲。
“我們談談吧!”她說。
賀擎天心裡一顫,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卻也有不好的預感:“好!”
“你媽媽身體不好,無論怎樣都是你媽媽,以後多陪陪她吧!”她說。
賀擎天一怔,凝望了她半晌,幽幽說道,“她傷害了你,傷害了杜家,傷害了你們全家,你還讓我去陪着她?子鳶?”
杜子鳶轉頭看他,低聲:“她是你的母親,這個世界上,無論父母做了什麼,都只有一個父親和母親,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一句話,讓賀擎天呆怔,心底黯痛。“你這個傻丫頭啊!”
“多陪陪她吧!”她又道。
他不再說話。
兩人互望了好久,賀擎天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感到心痛。
“明天我就出院了!”她又安靜的說道。
“嗯!”他點頭,繼續等待她的話。
“明天你不要再來了!”她幽幽說道,也不看他,把視線轉向了窗外。
賀擎天神色一怔,一張臉瞬間慘白如紙。
壓抑着那從骨子裡迸發出的痛苦,握緊了雙拳,眉頭深深的皺起,內心波動着,莫名的情緒在心頭翻滾,糾結着他的心,喉頭滾動了幾下,他不說話,只是視線鎖住她的眉眼。
“明天我回我家,然後我離開**城。你別跟着我了好不好?也不要去h市,我們不要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了好嗎?”
他的心更痛,心跳幾乎停止,他看着她,目光疼痛,她又瘦了,瘦得讓他心疼!
或許,跟着自己,她真的太累了!她想離開自己,因爲她真的感到累了!所以,她還是選擇離開。
“要怎樣,才能讓你覺得快樂,才能讓你不這麼累呢?”他終於開口。
“我想自己一個人,可以嗎?”她的回答,也是反問。
終於,她還是說了。這就是,永遠的分手嗎?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不會同意,可是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資格再守候她,自己給她的永遠只是傷害。
他聽到自己心痛而沙啞的嗓音,說了一個字:“好!”
想到從此要天涯陌路,杜子鳶心裡不覺浮起一絲絲淡淡地憂傷,但也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賀擎天同意後,眼睛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她瘦了,比之前瘦了很多很多。眼睛越發覺得大了,小巴尖尖地。
只是,不變的是她依然清澈的眼神,還是像個小姑娘般沒有受到污染。
他伸出手,將她擁在懷中,緊緊的抱住她,哽咽道:“子鳶,你答應我,無論在哪裡,都要開開心心的!”
杜子鳶微微恍惚,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來,那麼溫暖。
她點點頭。喃喃道:“我會很快樂很快樂的!你也是!”
賀擎天眷戀而不捨的鬆開她,轉過身去,閉上眼睛,“我走了,明天我不會來!我也不會去h市,去了也不會找你,你放心吧!一定要快樂。”
“嗯!”她怔忪的點頭。
“再見!”他終於大步離去。
門關上的一剎那,杜子鳶把視線轉向了窗外,眼中一片晶瑩。
孤獨的夜。
街上人來人往,喧鬧之下,卻有一個身影如同離了魂魄一般,漫無目的的遊離在人羣裡,好幾次,被快步急走的路人衝撞到。
想着明明相愛,卻從此天涯陌路,賀擎天忽然覺得心裡,一陣劇痛,他扶住身旁的路燈柱子,眼淚掉了下來。
空洞着眸光,賀擎天微微的擡起頭,逼回眼角的淚水,可一滴一滴的眼淚卻還是無聲的從痠痛的眼中落了下來,鹹澀的滑進了口中,帶着那壓抑不住的痛苦。
不得不放手,不得不!
他就這樣一個人走在街道上,淚水溫潤的臉上,有着絕望的悲哀!
滿大街的人,都看着這個衣着考究的男人,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第二天,出院的時候,賀擎天果然沒有來。
但是邴楠卻來了,依然帶了上次的股份轉讓書,百分之二十的賀氏股份。“杜小姐,賀先生請您簽字!”
杜子鳶低頭看了眼,搖頭。“我不要!”
“可是賀先生說,不管杜小姐籤不簽字,這都是你的。”
杜子鳶微愣着,猶豫着,半天后,接過邴楠手上的筆,簽下名字。
回到了杜家,白素心問:“子鳶,你真的就這樣決定了嗎?”
“媽媽,我什麼都不想說,這一次,尊重我的選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