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天的脣邊閃過一抹既心疼又欣慰的笑意,他的子鳶,再等一天,就一天就好了!
晚宴,天賜酒店宴會廳。
宴會大廳佈置得極其華麗,半空中懸浮着粉色氣球,空氣裡夾雜着各異的香水味。一整排身穿燕尾服的侍應生和粉色女傭服的女傭在旁隨時服務,氣派十足。大廳的中央,請來鋼琴師彈奏動聽而美妙適合宴會的音樂。
琴聲十分悠揚,流淌着的快樂的音符將人帶入了安詳而寧靜的環境。
豪華的宴會廳裡衣香鬢影,活躍在政商界的許多人士都來了,場面冠蓋雲集。
杜子鳶跟着秦傲陽進場,下午的時候秦傲陽約她,說少個女伴,今晚是夏美子和南宮裡澤的訂婚宴,而夏美子爸爸又是在政界混了多年的領導人,只是現在被冷落,來的人雖然多數有看笑話的成分,但不排除也有幾個朋友,好歹他在**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女兒的訂婚宴自然來了很多人!
杜子鳶跟着秦傲陽一步入會場,便引起一陣騷動,盛裝打扮的女人們着迷地看着英挺不凡、風度翩翩的秦傲陽,而男人們則是毫不掩飾地把目光緊鎖在杜子鳶曼妙的身軀上,這是杜市長的二千金,剛被賀擎天下堂的杜二小姐。
而今晚的女主角夏美子,一襲紫色的抹胸禮服,夏美子白皙,穿紫色很是高貴,也很好看。南宮裡澤一身得體的西裝禮服,身材高大,貴氣,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是般配!杜子鳶想,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也挺好!
當南宮裡澤與夏美子站在一起的時候,大廳內的衆人全都將目光投向了她。
夏美子的臉上掛着美麗燦爛的笑容,雖然有那麼一絲的空洞,但她是美麗的,晶亮的眼眸,粉色的脣,平時呵護保養得完美的肌膚讓她看上去水嫩透明。只是過瘦的身體讓人心疼!
杜子鳶靜靜地站在一邊的角落。她的視線一直望着夏美子,真心希望夏美子幸福!
忽然,大廳門口傳來喧譁聲,杜子鳶轉頭望去,看到高大的黑色西裝的賀擎天,邁着沉穩的腳步徐徐而入,那一剎,杜子鳶的心,怦然心動,也心痛。
當賀擎天的視線落在杜子鳶的身上時,眼中的陰鷙越來越凝重,該死的秦傲陽,竟然讓子鳶穿這種禮服,白皙的肌膚都給人瞧了去,他恨不得現在就上前,脫掉自己的西裝給她披上。
“賀總,你來了!”熟識的人已經上前跟賀擎天打招呼。
“賀總裁,您太太好像被您的副總接收了。“齊結石張狂的大聲笑着,得意的對着賀擎天挑釁着,真的以爲這麼容易就可以扳倒他齊結石嗎?
秦傲陽威脅自己,那他就讓賀擎天來對付他!齊結石幸災樂禍的想。
齊結石!看着眼前的人,賀擎天陰沉着一臉冷厲的面容,偉岸的身影緩步的走了過來,筆挺的手工西裝,冷傲的氣息,身上散發着一股冰冷肅殺的寒氣。
“齊結石,想看坐山觀虎鬥的戲碼?可惜你找錯人了。“渾厚的嗓音不大,卻是警告十足,賀擎天勾着薄脣,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齊結石,冷傲狂野的氣息在此刻展露無遺。
“呵呵,是嗎?”囂張的大笑着,齊結石快速的一個後退,拉開和賀擎天的距離,哼,以爲自己可以囂張到什麼時候,齊結石看了一眼杜子鳶,隨即反問的看向賀擎天,“聽說賀總搞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聲狂笑着,齊結石端起酒杯,走到一邊。
賀擎天面容依舊肅殺的冷寒,齊結石,出現在夏美子和南宮的訂婚宴上,賀擎天皺眉,難道他勾搭上了什麼領導嗎?所以才這麼囂張?
“擎,幹嘛有這樣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秦傲陽快速的走了過來,一副哥倆好的搭在賀擎天的肩膀上,突然爲齊結石哀悼着,有人已經成了獵物而自己卻半點沒有察覺到。
杜子鳶的視線無法不放在賀擎天身上,而她看着他,所有人都看着她,當她意識到很多人把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她的視線纔有了一絲焦距。迴轉身,朝夏美子走去。
“南宮先生,美子,訂婚快樂!”杜子鳶真心開口。
“同樂!同樂!”夏美子笑得沒心沒肺,只是視線在看到門口走進來的一對璧人時,微微一緊。
杜子鳶看過去,那是顧宗奇和高笑笑!他們居然也來了!
夏美子看向顧宗奇時的視線,還是不由得一顫,那一瞬間,敏銳的南宮裡澤發現了,大手不着痕跡的擱在夏美子纖細的腰上。
夏美子身子一抖,擡起眸子,而南宮裡澤銳利的視線瞥了眼門口走來的顧宗奇同樣深幽犀利的視線,脣毫無預警的,吻上了夏美子的脣。
“唔——”夏美子發出唔唔聲。
顧宗奇的視線又是一凜,高笑笑用手肘搗了他一下。“吃醋了?”
顧宗奇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垂下眼瞼,默然不語,眼底卻是那麼傷,那麼傷,他已經沒資格再擁有她了!
杜子鳶傻了,人家在親吻,她還是躲開吧,太尷尬了。
剛纔匆匆一瞥賀擎天,此刻她的視線尋過去,看到他正望着自己。四目相對,遠遠的距離,她幾乎可以看到他眼中複雜的情緒。那樣熾熱的眼神,那樣真摯的情感。
他瘦了!
難道他沒有好好吃飯嗎?
他的眉宇是皺緊的!
但是他沒有走過來,杜子鳶心裡有些酸澀,大概是這樣的場合,他不敢過來吧!
她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會跟來,但是她還是決定試試。
秦傲陽皺眉,看到杜子鳶走開了。
而賀擎天的視線也隨着她的身影而去。
“去吧,我在這裡盯着!”秦傲陽開口。
杜子鳶去了洗手間,不多時,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的心陡然緊張起來,她跑進洗手間,身後傳來賀擎天的聲音:“子鳶!”
杜子鳶心裡一緊,擡眸的瞬間,高大的身影已經翩然而至,人進了洗手間,門被他隨手關上。
看到他進來,她那漆黑的眼珠就閃耀起光彩來。她注視着他,沒有開口,沒有移動,只是靜靜的望着他。
“子鳶。“他凝視杜子鳶,兩人的目光立即交織在一起,似乎在電光石火間,迸射着火花。
他們彼此癡癡凝望,不說一句話,那默契,那熱/情、那瞭解、那渴望……都在彼此眼底,一目瞭然,盡覽無餘。
大掌猛地探向了她,賀擎天霸道地撫着她的臉,他的脣就印了下來。撬開她的脣齒,掠奪她的甜蜜,狠狠的,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
熟悉的帶着菸草味的氣息鑽進了口腔裡,杜子鳶的心打着顫,他那麼迫切,那麼深愛熾熱的吻着自己,她就知道他是情非得已的。
他突地將她抱在懷裡,彷彿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發狠質問,“恨我嗎?恨我不發一言就休了你嗎?”
杜子鳶被他抱在懷裡,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她的手微動,遲疑半晌,伸出手去環抱住他,在他懷裡搖頭。“不恨,只愛!”
“子鳶——”他心痛的低喊。“你這個可人兒!”
“我知道你是情非得已!我都知道,所有你想說的,未說的,我都懂!”杜子鳶低低的訴說着。
她的淚水流淌而下,賀擎天感受到那溫/熱的溼/潤,發狠的神情忽然凝窒。那些話,讓他的心疼了個徹底,比新聞發佈會時,他違心的說出離婚時,還要痛。
喉頭像是卡着刺,那麼難受,那麼刺痛,他的女人啊!怎麼能讓他如此心疼,擁抱住懷抱裡摯愛一生的女人,用力的收緊了手臂,鄭重的許諾,“我不會娶安柔的,死也不會!”
杜子鳶滿眼淚水,卻又滿臉光彩。
擡起頭顱癡癡的凝望着他,他真的瘦了,才一天多而已,他就瘦了,憔悴了!小手慢慢滑上他的臉龐,癡迷的望着他,他還是那個她深愛的賀擎天,他情非得已,他有苦衷,她就知道,就知道!
而賀擎天低頭看着她,從沒看過她如此美麗,如此光華奪目!“子鳶,對不起!”
“噓!別說了!”杜子鳶搖頭,眼光固執而狂熱,她踮起腳尖,脣堵住他的脣。“賀大哥,我愛你,我信你!”
脣瓣碰觸在一起,賀擎天立刻輕哼一聲,化被動爲主動,立刻用力吮住她,嘗咬着粉嫩脣瓣,舌尖攪弄着甜美檀口。
她熱切地回吻他,她好想他,那麼想,那麼想!
“子鳶……”她的熱情讓他幾乎發狂,賀擎天盯着她的水潤美眸,而她也回視他,美眸裡的情yu毫不隱藏。
直到他們終於結束了這個漫長而浪漫的法式深吻後,他心疼的看着她。“丫頭,再忍忍好嗎?再忍一天,我會跟你解釋!”
他誠摯的,穩重的,低沉的說:“我不是真的要離婚,不是!”
她投進他懷中,立刻抱緊他,把面頰藏在他胸前的衣服裡。“我知道!”
他感動的又親親她的髮絲。
“我的子鳶!”他擁着她喃喃低語。“我的!我的!我的!你每根頭髮,每個細胞,一切一切都是我的!”
他吻她每個指尖:“都是我的!”
她眼眶潮溼,緊依在他的懷中,她低聲說:“你也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永遠永遠只屬於我!”
他們相對注視,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經過了這一次浩劫,他們彼此對彼此,都更深的認識了一層。
他們注視了許久,終於,他不捨的開口。“傻丫頭,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新的,打電話時,打這個!”
因爲老號碼被監聽了。
“我不找你,我等你!”她微笑着開口。
他攬緊了她,虔誠而熱烈的攬緊了她。她怎麼可以如此優秀,什麼都不要解釋,只是無條件的信任自己,他真是從心眼裡感動,從心眼裡心疼她。
他們相擁在那兒,沉溺在彼此激動的情懷裡。
“傻丫頭,如果我真的和你離婚,你還這麼信任我嗎?”
“你不會的!”杜子鳶小聲調皮道:“你如果真的跟我離婚,那我就立刻去找別人,找更優秀的男人,還得感謝你成全了我!”
“你敢。“大手毫不猶豫的招呼上杜子鳶挺俏的tun部,賀擎天忽然寵溺一笑,擁着她的身子輕聲道:“你說對了,我不會,就算你誤會了我,我也會死纏爛打的糾纏着你,即使你退得遠遠的,我也會永遠跟隨在你的身後,絕對不會讓我們之間出現距離。”
“因爲視頻是嗎?”杜子鳶心頭盪漾起滿腔的幸福,但是還是不忘記問他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賀擎天錯愕。
“嗯!因爲你媽給了我照片,是你和安柔的,但是我看到那張臉是安柔的,身體是我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賀擎天錯愕的看着杜子鳶。
“我又不是傻子!”嘟着紅脣,杜子鳶小聲道:“我們快出去吧,我們關着廁所門太久了!”
“真不想離開你!”他低語着,猛地又低頭堵住她的脣。
熾/熱的吻激烈而纏/綿,賀擎天身體幾乎緊繃的要爆/炸,所有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叫囂着吶喊着,可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用力抱緊了杜子鳶,粗/重的喘息着,平復的不安分的身體,沙啞的嗓音在杜子鳶耳邊親密的低喃,“我想你。”
“我也想你……”杜子鳶清楚的感覺到賀擎天那抵在她小fu的灼/熱,溫柔輕笑着,仰起頭看着壓抑着yu望的賀擎天,小手撫摸上他峻朗的臉龐,溫柔一笑,軟軟的開口,“賀大哥,等問題都解決了,我會補償你。”
“等我痊癒了,子鳶,我一定會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牀。“
賀擎天玩笑的低喃着,抱着杜子鳶的雙臂卻用力的收緊着,終於不捨得放開。“你先出去,我接着出來!”
“好!我會等着你!”杜子鳶喉嚨微微的有些哽咽,踮起腳尖猛的張開口,牙齒直接的咬上了賀擎天的脣。
“我愛你,賀大哥。”
被啃/咬的痛卻讓賀擎天無聲的笑了起來,即使心頭如此的痛,可是卻還是勾起了薄脣,“傻丫頭!”
杜子鳶先走出了洗手間,平復着心虛,手指輕輕抹去眼角的淚,笑容綻放在臉上,她一定要堅強。
杜子鳶出去的時候,夏美子正挽着南宮裡澤的胳膊,而對面是顧宗奇和夏美子,他們正說着什麼。
杜子鳶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來。
不多時,她看到賀擎天沉着一張臉也從一端進來,他的表情平靜,眼神犀利,如王者般掃過全場,在看到杜子鳶時又是眼神一熱,杜子鳶似乎還看到他眨了下眼睛,那麼迷人。
她的脣角不由得上翹,他真會裝!
“擎,難道我是空氣嗎?”被嚴重漠視的秦傲陽不滿的抗議着,狹長的桃花眼裡帶着挫敗,惡狠狠的瞪着眼前不理會自己的賀擎天。他剛幫了他!
賀擎天一記冷眼掃了過去,“又怎麼了?”
“你的脣角破了!是杜子鳶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嗎?把場上這些窺視你的女人都給嚇倒?宣告你名花有主了?嘖嘖,你沒有在洗手間將杜子鳶給吃了吧?”瞄了一眼賀擎天的脣,秦傲陽曖昧的笑着。
“你有意見?”慢條斯理的將冷冷的目光掃了過去,杜子鳶是他的女人,他想吃還需要跟人打招呼嗎?
似乎明白了賀擎天那眼神的意思,秦傲陽不怕死的道:“擎啊,現在杜子鳶可不是你老婆了!哈哈,我去找杜子鳶跳舞去!”
“該死的!”賀擎天氣的直咬牙。
秦傲陽得意的笑着,這時,門口處,走來的人,讓秦傲陽和賀擎天都是爲之一愣。
來的人正是安柔,一身白色的長裙,她出現在門口,臉上是驕傲神情,進門後,不看賀擎天,直奔南宮裡澤而去。
夏美子自然也看到了安柔。
她剛和顧宗奇高笑笑過招,現在又來了安柔,今天這場訂婚宴,要打的仗很硬!
“哎!你的前任老婆來了!好像是氣勢洶洶,你說她有什麼資格氣勢洶洶呢?”夏美子嘿嘿的陰笑着,柔白的小手拍了拍南宮裡澤結實的肩膀。
說起來,南宮裡澤更像是自己的靠山,在顧宗奇眼裡,永遠都沒有自己的身影,夏美子笑容黯淡快速的滑過,剛纔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南宮裡澤看着夏美子那璀璨的笑容,雖然一如既往般的明亮,可是莫名的卻有種感覺,她的笑似乎已經成爲一種習慣,不論痛苦還是快樂的時候,她似乎永遠都是笑臉迎人。
察覺到南宮裡澤過於專注的視線,夏美子疑惑的擡起頭,南宮裡澤那俊朗冷漠的臉上此刻卻帶着無比的認真和專注,讓夏美子也有瞬間的失神,“別用這樣認真而心疼的眼神看我,我們在演戲,別太入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