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息噴在夏美子的耳邊,她直起雞皮疙瘩,丫的要不是爲了打擊安柔那死女人,她纔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聽南宮這麼說,她又不得不揚起笑容,嘿嘿笑了幾下,嬌柔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放心了!你這麼優秀,我好怕有人跟我搶你呢!畢竟這年頭,不要臉的女人這麼多,你說是不是裡澤君?”
看到她而後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升起了小米粒,南宮裡澤眸子一剎,揚起脣角,露出迷人的笑容,“管那個呢,那些又不是我女人,你纔是,只要你好就行了。”
他說着,目光轉向了一旁臉色慘白的安柔。
安柔已經忘記了反應,視線錯愕而震驚的望着他們。
他笑起來竟然那麼的好看,爲什麼她從來沒有發現過南宮裡澤笑起來得樣子這樣帥?
杜子鳶也沒見過南宮裡澤笑,他這一笑,杜子鳶都有些震驚了,因爲見了南宮裡澤這幾次,她看到的他都是那樣哀傷的,可是這一次?
“你,你真的要訂婚了?”安柔難以置信的看着南宮裡澤。
“對啊!安大媽!”夏美子回道。
“誰是大媽?”安柔尖叫着:“你纔是大媽!”
一時間,寂靜無聲。
安柔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呢喃說道,“你怎麼可以訂婚呢?怎麼能和別人訂婚呢?”
“不和別人訂婚難道要和你訂婚?”夏美子毫不客氣的回頂過去。
因爲安柔的話和反應,氣氛變得奇異。
李惠利也錯愕了,因爲沒想到南宮會要罩着杜子鳶,她知道南宮會的勢力,如果真的這樣,那麼她一旦對杜子鳶做點什麼,只怕要禍及自己!情勢一下子轉換的讓她措手不及。
“南宮裡澤,你不能訂婚!”安柔又是突然尖叫着說道。
她的話讓夏美子差點跳腳,她不是吃醋,是氣憤,不明白南宮裡澤怎麼會喜歡上這種女人,甚至爲了這種女人不惜和自己假結婚,她踮起腳尖,在南宮裡澤耳邊用很小的聲音道:“你當初是不是腦殘了?給童童找了這樣一個媽,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
眸子一暗,南宮裡澤的眸光陡然犀利,夏美子這女人居然敢說自己腦殘!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說過自己。
他驀得轉頭,夏美子沒來得及躲開,他的脣刷在她的耳邊,彼此都一驚。
夏美子突然臉紅了!
南宮裡澤也有些意外,然後不着痕跡的站直。
他們好曖昧,他們好恩愛,安柔看着他們,第一次發現,南宮裡澤這個男人是個發光體,一舉一動都展現着獨特魅力。
她腦子一悶,腦海裡定格了方纔他們親吻的那一幕。她白着一張臉,定定的看着他們。
“我們訂婚礙着你事了啊!你不是懷孕了?不是要嫁人了嗎?你管着我們?”夏美子毫不客氣的質問安柔。
“他不能娶你,他娶你,我,我兒子童童怎麼辦啊!”
安柔擡高了聲音,看着南宮裡澤喊道:“我不許你給我兒子找後媽!”
“你不許?你憑什麼?”南宮沒說話,夏美子已經回嘴。“不好意思,童童十分樂意我做他的後媽,你不許我們訂婚,不是爲了童童而是爲了你自己吧?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太多了,吃着碗裡瞧着鍋裡,噁心至極!最不要臉!”
“你纔不要臉!你當人家後媽,你纔不要臉!”
“安大媽,你這是吃醋了吧?裡澤君,她罵我!怎麼辦?”
夏美子突然裝着可憐兮兮的對南宮裡澤撒嬌:“我不管了,你得保護我!”
“美子,算了,我們走吧!”杜子鳶也知道她是在故意惹安柔生氣,但安柔真的是瘋了,自己要嫁給賀大哥,卻不許南宮裡澤有別的結婚對象,且不論他和夏美子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看安柔這樣,就是挺討厭的。
“柔兒,我們走吧!”李惠利沒沾到便宜,也很氣憤,就怕再待下去,更自取其辱,拉着安柔就往外走。
“不!我不走!”安柔掙扎着。
“人至賤無敵!”夏美子搖着頭嘆息。
但,終究,安柔還是被李惠利拉了出去。
她們人一走,夏美子立刻拉開南宮裡澤的手,躲開一米遠,如避瘟疫般,一臉的嫌惡,還不忘記指責:“腦殘,眼瘸,哦!不!是瞎眼,找了這麼個女人當我的前任,噁心死了!”
南宮裡澤眸光一黯,轉頭朝外走去。
“喂!南宮裡澤,你不會是出去追那大媽吧?”夏美子見他要走,立刻喊道。
南宮裡澤迴轉身,眸子冷硬,卻沒說話。
夏美子皺皺眉。“不許去!至少現在不能去!”
“喝杯咖啡吧,畢竟說了這麼久了!”藍景辰開口。
杜子鳶霍地擡頭,瞧見藍景辰,秀眉一蹙,“你怎麼還沒走?”
藍景辰沉默不語,眸中有些受傷,杜子鳶心有不忍,畢竟自己話有些直白,但不直白,只會讓一切更曖昧,給彼此造成傷害。
南宮竟真的沒出去追安柔,然後徐徐朝另一張桌子走去,過去坐在沙發上。
“哈!吵架吵贏了!真過癮!”夏美子感嘆,又瞥了眼藍景辰,“喂!你誰啊?剛纔我在大馬路上,看到你抽了安大媽一個耳光,真過癮啊!咱們算同盟嗎?”
杜子鳶一愣,無奈,介紹道:“他是我大學時候的學長!藍學長,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夏美子!”
今天藍景辰爲自己出面,這樣的情況讓杜子鳶有些意外,卻也鬆了口氣,至少藍景辰不是無藥可救,但她也不想跟他有什麼來往了,因爲說過那樣的話,多少在心裡留下了陰影!
“你好!夏小姐!”藍景辰禮貌的跟夏美子打招呼。
“那個藍學長——”
“喝咖啡吧,服務生,來四杯咖啡!”藍景辰對服務員招手。
杜子鳶的話只說到一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想跟他說讓他走。
頓時,她感到兩難,也只能坐下來。
“南宮先生,剛纔謝謝你。“杜子鳶真誠道謝。
南宮裡澤沒有說話,臉上又恢復了冰冷的樣子。
夏美子看他的神情就像是看一個怪物,對於他的反應感到莫名。“南宮先生,你說的話可是要算數啊,以後我跟杜子鳶都被南宮會罩着了!你可不能反悔!你要是反悔,我一定詛咒你祖宗十八輩,本來就沒理由的討厭小日本,要是你再出爾反爾只說大話,那我一定更討厭你!”
“你說了這麼多話不累嗎?”莫名的,南宮裡澤蹙眉看着夏美子問道。
“啊——”夏美子被問得臉上表情一僵,撇了撇嘴,“不累,不累,不累!你管我累不累啊?你倒是說,你答不答應吧?”
杜子鳶僵直了!
這種情況,怎麼像是打情罵俏啊?
而南宮裡澤從容儒雅地端起咖啡杯,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優雅的嚐了一口咖啡!
夏美子瞅瞅他,他剛好擡眸,一雙黑眸懾人,冷得寒顫,那目光就像是要吃人。
她也不管他,跟杜子鳶小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李大媽和安大媽找你幹啥?”
“她們告訴我,下週六,安柔要舉辦婚禮!”
“跟賀擎天?”
“嗯!”杜子鳶點點頭。
“賀擎天就沒找你?”夏美子嚷了起來,目光兇狠的瞪着咖啡杯,好似那咖啡杯就是賀擎天,而她,大有將他海扁一頓的yu望。
“他有難言之隱!”杜子鳶緩緩開口,她信他不是故意不找自己的。
夏美子不滿的瞪着身側的杜子鳶,隨後將不忿的眼神看向一旁臉色冷漠的南宮裡澤,見他也一臉冷寂,更氣憤,但還是轉向杜子鳶說道:“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你還爲他說話!還有你,南宮裡澤,你調查到了嗎?賀擎天到底爲毛要休了杜子鳶?”
“美子,你不要這樣跟南宮先生說話,他沒義務幫我們調查!”
“原本是沒義務的,但是現在有了!”夏美子可沒忘記兩人達成的協議,“他都要跟姐姐我結婚了,自然有義務了,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姐姐的事就是他的事!”
南宮裡澤聞言劍眉一蹙,夏美子立刻又補了一句。“當然,你的事也是我的事,要不結婚幹啥?結婚就是達成一種攻守同盟,相互利用,相互照顧,相互幫扶,讓世界大同,讓社會和諧,讓人類展現靈魂最美的一面,爲對方着想。”
南宮裡澤威脅的瞪了一眼夏美子,夏美子後來就乖乖閉嘴了。
藍景辰這時開口:“沒想到南宮先生跟南宮會如此有淵源?”
南宮裡澤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藍景辰似乎有些尷尬,然後站起來,對杜子鳶道:“杜子鳶,如果你需要我的說明,儘管來找我!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我是當初你心中的那個藍學長!”
杜子鳶心裡有些難過,藍景辰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她只能點頭。“謝謝!”
藍景辰離開了。
“哇哦!好癡情啊!”夏美子輕笑着開口,湊近杜子鳶。“這個男人看起來很癡情嘛!”
“瞎說什麼!”杜子鳶立刻制止,想問她到底跟南宮裡澤怎麼回事,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當着南宮裡澤的面,有些話不方便說。
夏美子看出杜子鳶欲言又止,對南宮裡澤道:“咳——那個,你,可以先走了!我和杜子鳶再此說點體己話,明天訂婚宴,咱們再見好了!”
南宮裡澤硬聲打斷了她的話,徐徐說道,“今晚你就必須跟我在一起!”
“爲什麼啊?”
“試禮服!”他丟出一句話,站起來,對杜子鳶微微頷首,然後大步離去。
“牛什麼牛啊!要不是有求於你,老孃纔不忍你!”
夏美子撇撇嘴,回頭看杜子鳶看着自己的樣子,“哎哎!別問我,我統統都招了!是假結婚,假結婚懂不?”
杜子鳶驚得張大了嘴巴。“你在拿婚姻當遊戲啊?”
“嗨!不就是結婚嘛!早晚都得結,反正姐現在也不是什麼純潔的人了,家裡罵得我實在招架不住了,找個願意要的男人,管他什麼目的,能帶我脫離碎碎念,比什麼都強!最主要的是,姐也想因此而被救贖,即使不能被救贖,也想從此隔斷和過往的一切,讓父母放心,給自己的心找個安寧所在,而我想那小日本也是這個目的吧!這一點我兩個很像,不能做夫妻,做相互利用的假夫妻挺好!”
杜子鳶被她的說辭給震住了。
“你不要傻,爲了躲避你爸媽的碎碎念,你就假結婚嗎?”杜子鳶還是很擔心。“這是對婚姻和自己的負責!”
“杜子鳶,你不懂,像我現在這樣,滿**城都知道我破壞了高書記女兒的婚禮。我爸爸因此外掛,閒賦起來,我害得他現在很失落,那種落差將他快要逼瘋了。我對父母有愧,如果我跟南宮結婚能讓父母放心,也多少挽回一些他們的面子,何樂而不爲呢?而且他是日本人,將來我們離婚,我就離開**城,到時候我父母面子上也掛得住!因爲沒人知道我離婚了,都以爲我去了日本。我只是想人有時候不能光爲自己,我想我也該考慮一下他們!”
“你確定你不是爲了氣顧宗奇?”
夏美子沉默半晌之後,她才說道,“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我想不信,可你這樣說,我想你應該是深思熟慮了的!”
收到如一切杜子鳶詢問的眼神,夏美子笑笑:“他不值得,我只恨我自己幡然悔悟的太晚,應該在很早很早前就該醒悟的!”
這樣透徹的剖析自己,杜子鳶在心底嘆了口氣,夏美子被顧宗奇傷得有多深,她能理解,但是真的就幡然醒悟了嗎?
那些陰影,那些傷害真的就不存在了嗎?
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杜子鳶無力的瞪着一臉無所謂的夏美子,真的很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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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子,只要你覺得真的適合就好,我佩服你的敢愛敢恨,但也擔心你的勇敢會讓自己陷入新的漩渦。”
“杜子鳶,我不會得!不投入感情永遠不會受傷害,只有真的投入感情了,纔會受傷,而我和南宮,就是互相利用的交易,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不會受傷嗎?杜子鳶還是感到了很無力,更擔心夏美子。
賀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
秦傲陽走到賀擎天的辦公室。“今天是南宮和夏美子的訂婚宴,給你送請帖了嗎?”
“嗯!”賀擎天的臉色平靜,一大早就收到了,開始很震驚,後來很平靜。
賀擎天安然若素的打開計算機,準備查看今天的股市行情。
果真是總裁,秦傲陽佩服的看着處事不驚的賀擎天,“你一點不震驚?”
“震驚什麼?”賀擎天挑眉,“我需要震驚嗎?”
秦傲陽真是佩服了,他剛聽到着消息時,整個人都一怔,可是沒有想到擎卻半點錯愕和震驚都沒有,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如此沉靜的態勢不愧爲商場的霸者,“想知道杜子鳶最近的表現嗎?”
本來低沉着頭面無表情得賀擎天眸子突然一緊,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悲傷,漠然不語。
他的表情秦傲陽自然看在眼裡,但他只是道:“算了,既然不想知道,我就不說了!”
說着,他笑睨着賀擎天,挑了挑下巴,就是不告訴他。
懶得看笑的如同狐狸般的秦傲陽,賀擎天重新的將目光看向眼前的計算機。
“我出去了!晚上參加南宮和夏美子的宴會!”秦傲陽起身出去。
賀擎天猛地擡起頭來,“等等!”
秦傲陽脣角一揚,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還有一閃而逝的落寞,轉過身來,“還有事?”
握着鼠標的修長手指一僵,賀擎天開口:“她,好嗎?”
“自己打電話給她啊!”
“秦傲陽!”
“我聽得到!”秦傲陽笑呵呵的道。
“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了!”賀擎天緩緩說道,表情認真,“她好嗎?”
“不算好!”秦傲陽盯着賀擎天的眼睛,沉聲問道:“但比想象中得好多了!你這麼確信還能贏回她的心?”
“她愛我!”三個字,如此篤定。
“你傷她很深啊!全**城民衆面前你拋棄了她,置她的臉面不顧,你就這麼有信心你會贏回杜子鳶的心?”
“我會補回來!”賀擎天痛苦的閉上眼睛,是的,她會原諒自己嗎?
他一個招呼沒打就突然不要她了,她會生氣會受傷嗎?
“唉!果真是情真意切啊,杜子鳶開始哭得很傷心,後來不哭了,唱了很多歌,回去的時候反而安慰了我,還感謝了我,她說感謝的時候,是說,她和賀大哥一起感謝我!我中文造詣不深,啥意思也不懂,你自己揣摩去吧!”秦傲陽丟給他一句話,走了出去。
賀擎天的脣邊閃過一抹既心疼又欣慰的笑意,他的子鳶,再等一天,就一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