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普行施和尹尚嵐從白雲山上下來,途徑一個叫做“山園村”的小村莊歇腳。尹尚嵐喝了酒店老闆送的甜酒後,大醉不醒,普行施便帶他在客房中休息。突然間一條大舌頭從門外突的撞進客房內。經過一番打鬥,普行施用符咒制服了這襲擊自己的煞羅霧鬼,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大風吹過扯掉了霧鬼胸前的符咒,不僅如此,一粒黃色的丹丸也不知被誰扔進了霧鬼的嘴裡。看到天空中飛過的三隻仙鶴,普行施似乎明白了什麼。經過身體的變化之後,變得更加強大的霧鬼與普行施對面站立着,看來,真正的戰鬥要開始了!
“不要一副好像什麼都不懼怕的樣子?對於可以透視人類心靈的我來講,你的秘密早就被我看穿了。”
經過了身體的變化,霧鬼的頭腦似乎也比原先聰明瞭,就連說出來的話語也不再是簡單無腦的了。不過,普行施的態度卻並沒有因此而變化,他依舊像往常一樣,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轟隆!”
霧鬼雙手握拳,急速地朝向地面上的普行施擊打過去,雖然這一次的速度比變化前有了很大的進步,可是普行施依舊憑藉着靈活的彈跳閃躲了過去。就見那霧鬼巨大的雙臂碰觸在地面上,把周圍的大地都搖晃了起來。
“噢,現在我所擁有的力量正是我想要的,太好了,這一次一定要吃到你!”
霧鬼看着閃到一旁的普行施,臉上露出了興奮的模樣,突然間它張開了大口,巨大的舌頭像閃電一般的射向了地面的普行施。又是一聲“轟隆”巨響,普行施依舊安然無恙的躲過了這次攻擊。
“你以爲,你繼續着這樣的攻擊就能擊敗我嗎?”
普行施雙眼盯着霧鬼,臉上依舊是冷氣逼人的樣子。霧鬼轉過身來,朝向普行施站立着。
“既然,這樣的方法捉不住你,那麼,就讓你領教一下我現在的能力吧。”
霧鬼說完,慢慢地俯下身子,將自己巨大的頭顱靠向了地面,它張開大嘴,一陣陣發着惡臭的濃煙不停地往向冒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普行施的周圍就全都被濃霧給遮蔽住了,而身前霧鬼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哈哈哈,這下子看你如何躲避我的進攻。”
從四周的濃霧中一齊傳來了霧鬼低沉的聲音,這一次普行施已經無法判斷出霧鬼真正所處的地方了。
“呼呼。”
像是有大風吹來的聲音,不過當聲音接近普行施的時候,卻是一條手臂從濃霧中顯現了出來,速度又快,距離又近,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已經被擊中了,可是這是普行施,只見他非常輕巧的往後一個撤步,便讓那條手臂撲了個空。
“呼呼。”
和原先一樣的聲響,這一次從普行施的頭頂傳來,當聲音接近的時候,從濃霧中閃現出來的不是一條手臂,也不是兩條,而是……三條!只見這三條手臂從不同的方向朝普行施擊打過來,如果普行施再想閃躲,恐怕已經不行了。再看普行施,終於抽出了一直放在刀鞘裡的大劍,一陣寒光閃過,大劍露出了寒冰一般的劍刃。“砰”的一聲,普行施從地面上跳了起來,躲過了兩條靠近地面的手臂的襲擊,然後舉起大劍朝頭頂上的那條手臂砍去。
“呃啊!”
霧鬼發出了巨大的哀鳴聲,普行施拿着大劍砍斷了它的一條手臂,巨大的手掌墜落在地面上,從切口出不斷的流出來綠色的液體。
“可惡,你竟然……”
“我早說過,你的方法對我沒用的。”
普行施雙腳落地,把大劍放回到了劍鞘之中。
“哈哈哈哈。”
突然間,霧鬼的哀鳴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它巨大的嘴巴里發出來的陰沉笑聲,而此時的普行施,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煞羅,是世間最好對付的怪物,不過,同時卻也是最難對付的。”
霧鬼說着,從濃霧裡顯現出了自己巨大的身軀,站立在普行施面前。
“我們由你們人類內心的心念產生,貪婪、憎恨、狂妄、懦弱、**、猜忌,當其中任何一種心念超出了界限的時候,我們就會吞噬掉你們的靈魂。人類在三界之中,肉體是最弱小的,於是,也使得初生的煞羅很是弱小,然而,當你們用更多的心念滋養過我們之後,我們卻可以成長爲世間最強的強者。”
霧鬼看了看自己完好無損的雙臂,笑着說:
“你剛纔的那一刀確實很鋒利。”
這個時候,從霧鬼的脊背上伸出來了另外兩條一直隱藏着的手臂,其中一條被砍去了手掌,不住的往外冒着綠色液體。
“不過,就如同你們人類經常會有的自以爲是一樣,你太過自信了,所以,纔會沒能看出我真正的目的,盲目地砍斷了這條裹藏着麻痹毒液的手臂!哈哈哈哈。”
霧鬼說完,朝普行施大笑起來。這個時候,普行施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剛纔砍斷霧鬼手臂的時候,大量的綠色液體噴灑而出,現在,這些液體如同苔蘚一樣的附着在自己身上,無論自己多麼努力,卻無法絲毫移動自己的身體。霧鬼慢慢的靠近普行施,一臉的興奮。
“我看得到你的內心,那裡有很多仇恨、悲傷和孤獨,一定很美味。現在,就讓我來痛快的的品嚐一番吧!”
話音剛落,霧鬼便張開了自己露着尖牙的大嘴,迅速地伸出了自己的長舌頭,沾黏在了已經無法繼續躲避的普行施的身上。“簌簌”的聲響,霧鬼的長舌頭卷着普行施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嘴中,只見它把腦袋往上一仰,把普行施整個的吞嚥進了自己的腹中。
“哈哈哈哈。”
霧鬼看着自己稍稍隆起的腹腔,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怦怦……怦怦……”
在黑暗裡,普行施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的身軀,此時正處在霧鬼巨大的胃裡,被長長的好像蛛絲一樣的東西包裹着,只有臉部還隱約的露在外面。
“怦怦……怦怦……”
又是自己的心跳聲,而當這次心跳過後,普行施在黑暗裡隱約間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絲光明……在一個院落裡,一個年長的男子和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各自拿着一把長槍,相互擊打着,不過,他們都沒有使出全力,似乎僅僅是在練習,而在這兩個男子的身旁,站立着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她此時正微笑着注視着這邊的普行施。
“媽媽!”
突然間,從普行施的口中喊出了一聲稚嫩的聲音。這是……普行施終於記了起來,這是他小時候的一個場景,拿着長槍相互擊打的分別是他的父親和哥哥,而那個一直朝向自己微笑的,正是自己的——母親!
幼小的普行施從花叢中鑽了出來,他本想跑到母親跟前,好讓母親將自己抱起,卻因爲懼怕父親和哥哥武器相交的響聲,而站在了原地。
“嗯?弟弟!”
哥哥看到了小普行施,於是停止了和父親的練習,跑到花叢跟前,蹲下身來,摸了摸弟弟的腦袋。
“給,給你糖吃。”
哥哥說着,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麥芽糖似的東西遞到了小普行施的手裡,小普行施看了看手裡的“麥芽糖”,然後美美的放在了自己的嘴裡,可等他想用牙齒咬碎糖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含在嘴裡的其實是一塊硬梆梆的玉石。發覺哥哥是在戲弄自己,小普行施生氣的哭了起來,看到他傻傻的樣子,站在一旁的父親、母親和哥哥,一起笑了起來……漸漸的,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最終變成了黑暗的一片。
“呼呼……呼呼……”
從黑暗裡傳來了火焰燃燒的聲音,當普行施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海,而自己幼小的身軀,此時正躺在母親懷裡。
“快點,帶着你母親和弟弟離開這裡!”
從火海外,傳來了刀劍擊打在一起的聲響,普行施隱約的看到了父親的身影。
“不,我要跟隨父親一起戰鬥!”
哥哥的身影也出現了。
“拜託了!”
父親衝母親說完這句話,就和哥哥一起消失在了火海之中。這個時候,母親把小普行施身上的華麗衣服褪去,換上了放在一旁的麻布白衣。喊殺聲越來越近了,母親抱着換過衣服的小普行施奔跑在烈火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母親停下了腳步,把小普行施放在了一處沒有着火的牆角。
“我去找你父親和哥哥,站在這裡不要動。”
母親說完,轉身就要離去,可沒等她走出幾步,突然從遠處射來的一發弓箭,正正的擊中了她的太陽穴。小普行施靜靜地目視着摔倒在自己面前的母親,從她被弓箭射穿的太陽穴那裡不住的往外流着鮮血,沒有尖叫,也沒有了喘息,母親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普行施想哭,卻發覺自己哭不出來,他呆滯的坐在牆角,看着母親逐漸冰冷的身體……面前的一切又變成了模糊的一片,終於,普行施的視線裡又只剩下了黑暗。“母親!”普行施在內心裡怒吼了一聲,他還存留在霧鬼體內的軀體,在這個時候開始發生變化了,一股詭異的黑色從他心口處冒了出來,然後迅速的塗遍了全身,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塊木炭,而隱約睜開的雙眼則顯露着鮮紅的血色。
“滴滴……滴滴……”
黑暗裡傳來了水滴滴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當普行施再一次看見光明的時候,發覺自己正站在荒原之中的一棵枯樹下面,在離他不遠的一處山坡上,一座城池裡正往外冒着兇兇大火,從火焰的亮光之中,不時的傳來婦女、兒童、男子的悲鳴。
“沒想到你一個小孩,就可以殺得了這麼多人。”
普行施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穿着黑色和尚服的光頭老和尚出現在了自己身旁,這個老和尚的一隻手裡拿着一個酒葫蘆,不停地往嘴裡送着烈酒。
“這麼多的家庭和生命被毀滅了,這就是仇恨的力量,如果每個人都只記得仇恨,那麼……嗝!”
老和尚打了一個酒嗝。
“我想說什麼來着?”
老和尚撓着自己的光頭想了一會兒。
“算了,不去管它了。不過,雖然你已經墮落成了這副模樣……”
老和尚嘆了一口氣,看向了站在枯樹下面的普行施,普行施此時也注意到了自己變得異常的身體,全身漆黑,好像一塊木炭一樣,而自己的手掌和腳掌則扭曲變形,變成了鋒利的利爪,就好像寺廟壁畫裡的魔鬼一樣!
“可是,我卻依舊可以感受到你此時內心裡的迷茫,你其實並不清楚,眼前的場面是否是你想要的結果,對嗎?”
老和尚說完,又喝了一口酒葫蘆裡的酒。 .ттκan.¢O
“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來吧。”
老和尚轉過身,朝飄起雪花的荒原裡走去。雖然心裡依舊疑惑,可是幼小的普行施還是緊走了幾步,跟在了老和尚的身後……
“你想放棄嗎?即使你的父母兄弟,捨棄了性命讓你存活了下來?”
一個聲音突然間響起,普行施馬上就發現,這個聲音來自於自己的心裡。與此同時,普行施身上的詭異黑色開始退去了。
“不要讓仇恨迷惑了自己的雙眼,這也絕對不是你的父母兄弟讓你活下來的目的!”
普行施雖然依舊緊閉着眼睛,可是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可以動彈了,而且在自己的血液之中,有一種溫暖的物質流遍了全身,這種溫暖是他長久以來都未曾感受到過的,就好像是……處在自己母親的懷抱中一般!
“我要和父親一樣去戰鬥……”
這是……這是剛纔普行施的哥哥所說的話,而在此時,普行施也終於記起來了自己忘記了的後半句——
“我想讓弟弟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聽完這句話,普行施覺得自己的全身似乎充滿了力量,終於,他睜開了眼睛,恢復了意識。
“怦怦……怦怦……”
普行施發現,從自己胸腔傳來的心跳聲是那麼熾熱,而與此同時,自己背上的大劍好像也與之發生着共鳴,似乎是在呼喚着自己。普行施意會到了大劍的意圖,伸出左手把大劍從劍鞘之中抽了出來。
“這是?”
在大劍被自己抽出的剎那,普行施發現劍刃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變得更加……更加明亮了,就好像溫暖的陽光一般!
“譁”的一聲巨響,正在四處遊蕩的霧鬼突然覺得肚皮劇痛,當它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從自己的肚皮上被開出了一個大口子,而從這大口子裡跳出來一個拿着大劍的人影,這個人正是普行施!
“什……什麼?”
霧鬼萬分震驚,它沒有想到在自己肚子裡過了這麼長時間,普行施卻依然活着,而且已經能夠靈活的揮動大劍了!
“可惡!”
霧鬼憤怒了,它伸出雙手想要把普行施撕碎,然而還沒等自己觸及到普行施的身體,普行施就已經從地面上高高的躍了起來,跳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見普行施雙手舉起發出着白光的大劍,朝霧鬼的臉上狠狠的就是一劈!
“轟隆!”
霧鬼的腦袋被普行施斬成了兩半,巨大的身軀側倒在了地上。普行施雙腳落在地面上,把大劍放回到了劍鞘之中。
這個時候,隱藏在白雲裡的那三隻仙鶴迅速地朝普行施這邊飛來,當它們緩緩降落到地面的時候,普行施看清楚坐在仙鶴上的三個人的樣貌。白色仙鶴和青色仙鶴背上分別坐着雲姑和風姑,而桃紅色的仙鶴背上則坐着她們的師傅麻姑。麻姑等三人側身從仙鶴背上跳落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笑容。
“哎呀哎呀!我就知道你們的師兄是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麻姑說着,仰天大笑起來,身上的端莊和典雅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師傅師傅!”
風姑和雲姑看到自己的師傅這副模樣,趕緊走到麻姑跟前,拉了拉她的衣角。麻姑被自己的徒兒這麼一提醒,趕緊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狂笑。
“咳咳。”
麻姑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復了原本端莊典雅的樣子。
“好了,普行施啊!我召喚出這隻霧鬼來,目的在於讓你認識到如何控制住自己體內的寒性靈力。這下好了,你殺死了霧鬼,通過了這場試煉,那麼你體內的寒毒也就不攻自破了!哈哈哈哈。”
說着說着,麻姑又忘記了自己的儀態。
“果真是師母您設計的,不過,能召喚出這麼大一隻霧鬼,看來師母您的內心……”
聽到普行施這麼一說,麻姑立刻收起了笑容,露出來一臉的尷尬。
“啊,這個霧鬼嘛……其實……我也是……啊……如果……”
“師傅,師兄已經走了。”
經由風姑的提醒,麻姑才發現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普行施,背對着自己已經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而在普行施身邊,站着剛剛醒來的尹尚嵐。
“師傅,發生什麼事情了?”
尹尚嵐看了看自己周圍已成瓦礫的村莊,一邊揉着眼睛,一邊問普行施。
“走吧。”
普行施冷冷的說了一句,尹尚嵐只好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再看那麻姑,眼看普行施要走,趕緊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來一個紅色的錦盒,朝普行施扔去。
“接住!”
普行施沒有回頭,伸手在肩膀上接住了這個紅色錦盒。
“裡面是我煉製的快速恢復身體體力和靈力的高純度紫色藥丸,不過一年只有這麼一粒,送給你,算是恭喜你靈力再上一層樓的賀禮吧!”
麻姑說完,便重新翻上了桃紅色仙鶴的脊背。普行施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紅色錦盒,然後把它遞給了身旁的尹尚嵐,尹尚嵐剛接過錦盒,就覺得一陣濃香撲鼻。
“好香啊!”
尹尚嵐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句。
“不過,往日的藥丸怎麼都只有一種藥材的苦味呢?”
“你師奶從來不穿內衣的。”
普行施說着,無奈地搖了搖頭,再看他身後,坐在仙鶴背上的麻姑聽完他這一句,臉色立刻變得脹紅。
閒話少說。這麻姑、風姑、雲姑三人與普行施師徒分別之後,騎着仙鶴往白雲觀飛去。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風姑頓時生出了滿心的疑問,她側轉過身來,衝飛在自己身旁的麻姑問道:
“師傅,我還是不明白,打敗了那隻霧鬼,我師兄的寒毒就真的解除了嗎?”
“我就知道你還不放心。不過,解毒的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全解完的,要說你師兄現在體內完全沒了寒毒,那倒是假的,可是,經過與霧鬼一戰,他已經多半領會了如何控制住自己體內的寒性靈力,只要靈力能被他這樣的控制住,那麼就可以避免和寒毒相互作用,之後再經過我紅色藥丸的稀釋,寒毒也就會慢慢的消散掉的。你沒發覺你師兄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寒霜嗎?這足以證明,在霧鬼肚子裡的時候,他體內的寒毒已經有多半被排出來了,我剛纔給他的紫色丹藥,一方面幫他恢復身體,另一方面可加速寒毒的排出,從這裡回到下樑城是兩天的時間,這兩天已經足夠我的丹藥發揮功效了。”
“這樣說的話,我師兄不就可以跟旦肆交手了嗎!”
風姑聽完,一臉的興奮。
“你師兄是恢復了,靈力也因爲得到了進一步的控制而增強了,不過,這四天的時間,旦肆也絕對沒閒着,上次在陸家莊,你師兄殺死了它的兄長玄鵬,它是時刻找機會想要報仇的。然而要憑藉旦肆原本的能力是不足夠戰勝你師兄的,那麼它現在也一定在尋找着更爲強力的妖力,以準備與你師兄最後的決戰。”
“那,師兄戰勝旦肆的把握又有幾何呢?”
“陸家莊的時候,有九成,現在的話嘛,我想最多也就三成吧。”
說到這裡,麻姑皺了皺眉頭。
“三成!”
風姑震驚地叫出聲來。
“嗯,旦肆的鴉羣裡有那麼多妖怪,要沒有人幫他的話,也就只有三成這麼多了,不過……”
這個時候,一直飛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雲姑朝麻姑這邊飛來。
“師傅,您別說了,妹妹信了您的話去追師兄去了。”
麻姑聽過雲姑的話,轉過頭來朝身後看去,此時那風姑騎着青色仙鶴,已經朝普行施離開的方向追趕去了。
“這個傻姑娘,還真信了,不過這樣也好,普行施這小子已經有一年多沒來白雲山了,風姑這一去正好讓他倆多相處相處,培養培養感情,要是能趁着這時候給我生個白胖的徒孫帶回來,那就更好了!”
麻姑說着,停在了空中,腦子裡幻想着自己抱徒孫的樣子。
“喂喂,等等我。”
當麻姑回過神來的時候,雲姑已經駕着仙鶴飛遠了。麻姑看着雲姑的背影,然後又轉過頭來朝身後看了一眼,微微地嘆了一口氣。
“可惜啊,要是這次普行施能夠完全領悟就好了,不過也不能心急,他還得再歷練歷練才行。老頭子啊,我頂多也就幫到這裡了,你這寶貝徒兒要想成器,剩下的可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說完,麻姑在桃色仙鶴背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只見這仙鶴“咯”的叫了一聲,然後一個縱身,消失在了白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