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生坐着客船,尾隨一路,到了換土島附近,島上早有人替白苗生灑了種子,原本只有泥土的島上,長出了不少玉米。
白苗生站在甲板上,對藍巧和紅嬌道:「看見沒,這些玉米就是我的兵刃,就是我的機關,就是我廝殺搏命的本錢,
只要他們上了島,哪怕白武淞和譚金孝聯手,也別想活着從島上離開。」
紅嬌道:「可東家說了,不讓你殺了譚金孝。」
白苗生沉着臉不說話,藍巧在紅嬌腰下掐了一把,趕緊補了一句:「等蔡使看見咱們苗爺的手段,今後誰是東家,還不一定呢!」
白苗生笑了,這話他愛聽。
可笑了好半天,「譚金孝」的客船始終沒有靠岸。
紅嬌問道:「他們要是不靠岸,直接在海上會合呢?」
這的確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對方選擇在海上會合,不上換土島,就意味着又要在船上交手,這種情況下,白苗生明顯不佔優勢。
可就連這一點,白苗生也想到了:「這事兒由不得他們,蔡使肯定會派船過來,把他們逼到島上去。」
白苗生的判斷完全正確,關防廳的戰船已經埋伏在了附近。
等白武淞的船到位,戰船會出擊,把白武淞和譚金孝等人全都逼上換土島。
可戰船等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看到白武淞的船出現。
他們只看到「譚金孝」的客船在換土島周圍徘徊,一直沒有靠岸。
不光他們着急,船老闆也着急。
他進了「譚金孝」的房間,問了好幾次。
「這位客爺,換土島早就到了,咱們在哪接人?」
「譚金孝」衝着船老闆笑了。
船老闆不知他笑這一下是什麼意思:「客爺,你要找的人來了沒有?換土島這地方特殊,一旦等見了天光,咱們就上不去了,這一天就算白等了!」
「譚金孝」接着笑,沒有言語。
船老闆着急了:「客爺,您說句話,別總是這麼笑,您都笑了一路了,好歹告訴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收了您的錢,就幹這一趟活,不能跟您在這耗一輩子!」
不光「譚金孝」在笑,屋子裡的「肖葉慈」丶「兩無猜」和「娟子」都在笑,可就是沒有人跟船老闆搭話。
船老闆回了船長室,叫來一名船員:「給苗爺送信,告訴他別催了,譚金孝肯定有防備。」
白苗生收到消息,一時間也無從應對:「這老譚爲什麼不靠岸?我估計他應該是看出點痕跡來了。」
藍巧給出了個主意:「苗爺,我去聯絡蔡使,讓他直接動手,把譚金孝逼到換土島上去。」
白苗生嘆口氣:「我是擔心打草驚蛇,把白武淞給嚇跑了。『
藍巧覺得現在不該考慮白武淞了:
:「譚金孝要是真看出有埋伏,他早就給白武淞送信了,咱們在這等着,白武淞也不可能來譚金孝要是沒看出來埋伏,咱們乾脆就把他逼到島上做了,他死了,也就不能往外送信,白武淞該來還是得來!」
這話說的沒錯呀。
這姑娘看事兒很透徹呀!
白苗生連連點頭,對藍巧越發讚賞。
藍巧給關防廳那邊送了信,她發電報給關防廳,關防廳還得轉發電報給蔡俊山。
蔡俊山就在戰船上,和藍巧他們那艘船的距離很近,結果發個消息還繞了這麼大一圈兒。
不管怎麼說,消息送到了,蔡俊山立刻下令,把客船逼到岸邊去。
戰船現身,船上帶着高壓蒸汽炮,朝着「譚金孝」的客船開了過去。
所謂高壓蒸汽炮,原理和蒸汽機槍一樣,就是一根蒸汽管子,區別在於蒸汽炮釋放的蒸汽壓力更高,溫度也更高。
一看到蒸汽炮,船老闆當場嚇麻了,立刻吩咐大副:「靠岸!趕緊靠岸!」
大副小聲說道:「老大,咱們不跟那幾位客人商量一下?「
「還商量什麼?」船老闆急了,「這一炮過來,咱們一船人都得玩完!他不說話就當他答應了,趕緊靠岸!」
船靠了岸,船老闆和所有船員都跑到島上去了,可「譚金孝」依舊不肯下船。
白苗生愣住了:「老譚今天這麼硬?非得和我扛到底是吧?」
藍巧兒對白苗生道:「苗爺,依我看,直接讓蔡使開炮,咱們先把譚金孝解決了,至少先把一件大事給辦完。」
白苗生搖頭道:「開炮動靜太大,白武淞肯定不能來了,
我到他們船上勸譚金孝兩句,你跟蔡使商量商量,看他願不願意一塊去,老譚以前一直聽他的話,要是把他勸住了,白武淞肯定跑不了。」
蔡俊山還真有膽量,帶上幾十人,全副武裝,跟着白苗生一塊上了「譚金孝」的船。
譚金孝之前還真就聽過蔡俊山的話,蔡俊山曾經想要收編譚金孝,給他個正經身份。
蔡俊山還讓譚金孝去左武剛的飯館搗亂,譚金孝當時也照辦了。
只是譚金孝把事情辦砸了,後來還反水了,這事兒蔡俊山沒想到。
到了船上,一衆人包圍了「譚金孝」的船艙,白苗生摘了兩株玉米,站在蔡俊山身旁,時刻準備開戰。
蔡俊山穿着防護服,戴着面罩,隔着門,喊道:「老譚,你現在馬上出來,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
客房裡沒有動靜,蔡俊山等了片刻,接着說道:「老譚,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這麼多年,這麼多事,我一直幫着你,向着你,這你不會看不見吧?
有些事兒,我是答應你了,我也的確沒做到,可我也有難處,因爲那些事兒我實在辦不到,爲這點細枝末節,難道你還記恨我麼?
而今到了生死關頭,只要我一聲令下,你插翅難飛,可我還是來找你心平氣和的商量事情,就因爲我信得過你這人,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麼?
李七能給你什麼?他什麼也給不了你!他心思根本就不在三頭岔上,在這吃幹抹淨,他還得回綠水城過逍遙日子!
而且你別忘了,李七在外州有多高的身份,他是我們的人,上頭給他下了命令他也得聽,等他撒手不管那天,你找誰哭去?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只要你從這個門出來,我之前答應你的那些事兒,依然作數,你要是不出來,今天把你這條命留在這,你也怪不得我!」
轉眼之間,一分鐘過去了,白苗生喊道:「老譚,出來吧,人市現在沒有扛把子,這好地方就給你留着!」
蔡俊山看了白苗生一眼,沒作聲。
這事兒他可不敢輕易答應。
又等了一分鐘,屋裡還是沒動靜,蔡俊山生氣了:「不用跟他廢話,開槍!」
蔡俊山一聲令下,三挺蒸汽機槍,對着客房開槍了。
嘶~
一聲銳鳴,高溫蒸汽燒穿了房門,灌進了屋子。
按理說,屋裡的人得被活活煮了,就算「譚金孝」扛得住,他身邊的那幾個人也必死無疑。
可蔡俊山沒有聽到一聲哀豪,反而聽到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
笑聲之中,有男有女,笑得暢快爽朗。
聽到這笑聲,蔡俊山笑了,白苗生也笑了,他們控制不住,
蔡俊山知道譚金孝的道門,他知道自己這是中了笑修技。
譚金孝這是要玩命了?
蔡俊山不敢在船上繼續待着,他正要下船,忽聽連聲悶響。
砰!
船艙裡的譚金孝,炸了。
蔡俊山的站位非常不利,爆炸的氣浪,震碎了蔡俊山的面罩,蔡俊山滿臉是血躺在了地上。
黃中帶綠的金汁玉液,在高溫的作用下迅速沸騰,熱氣騰騰的一團,糊在了蔡俊山的臉上。
蔡俊山當時正在笑,他中了笑修技,雖說笑得不情願,但嘴張得很大。
譚金孝做出來的金汁玉液,像瀝青一樣,能燃燒,帶着火苗整整一大團,噗一聲進了蔡俊山的嘴裡。
蔡俊山的臉和口腔都被嚴重燙傷,躺在地上,背過氣了。
藍巧和紅嬌,掛着滿身掛着黏膩之物,拼了性命,把蔡俊山從船艙裡拖了出來。
白苗生沒怎麼受傷,他展開了一片玉米葉,那葉子長兩米,寬一米,能把整個人包裹住,就像盾牌一樣,擋住了飛濺來的金汁玉液。
他衝到甲板上,下來兩根玉米棒子,搓下來玉米粒,擠成了玉米汁,灌進了蔡俊山的嘴裡。
這幾滴玉米汁救了蔡俊山的命,蔡俊山活動了一下喉頭,這口氣喘了上來,但說不出話,眼晴也睜不開。
白苗生想再給蔡俊山喂一口玉米汁,紅嬌喊道:「苗爺,趕緊走吧,我聞着味不對。」
藍巧2了口唾沫:「你還敢聞這味道?」
這味確實不對,多聞兩下能要命。
「不是那燒焦的味道,是一股鮮的—」紅嬌聞到了一股新鮮的味道,藍巧也聞到了。
白苗生臉一白:「難道說,還有——」」
砰!砰!砰!
剩下三個金人,相繼炸了。
船底被炸穿了,船艙的頂棚飛了起來,直接落在了換土島上。
整艘船上,黃煙蕩起,青藍色的火焰,吞沒了衆人。
白苗生抱着蔡俊山,帶上紅嬌和藍巧,從船上逃了下來。
蔡俊山喉嚨裡卡了一團金塊,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想讓白苗生幫忙弄出來。
白苗生着蔡俊山的手,含着眼淚道:「蔡使,您放心,這個仇我一定給您報了!」
蔡俊山指了指喉嚨,他現在關心的不是報仇的事情。
白苗生咬牙切齒道:「譚金孝,你特麼敢耍老子,你居然還敢傷了蔡使,老子非要你命不可!
藍巧吐了吐嘴裡的金汁,問道:「苗爺,咱們上哪去找譚金孝?」
白苗生盤算了片刻:「他們可能還在魚香島!」
紅嬌擦了擦臉上金湯:「苗爺,咱們走了之後,魚香島就通航了,這些人會不會早就跑了?」
白苗生也吃不準:「先回魚香島再說,就算他們走了,碼頭那邊肯定也有動靜。」
蔡俊山指着喉嚨,什麼也沒說出來。
魚香島上,譚金孝摸了摸揹包裡的小瓷瓶,感覺有些震動,而後又貼在耳邊仔細聽了聽:「有響兒,介裡邊有響兒啊,味兒挺正的。」
肖葉慈看着譚金孝的瓷瓶,問道:「譚大哥,這瓶子裡邊裝的什麼呀,什麼味道挺正的?」
譚金孝擺擺手道:「介個味兒不能告訴你們,我今兒個在島上轉了轉,今天有集啊,大集,咱們幾個趕集去吧!」
「趕集?」娟子一愣,「不是讓我們在深山裡躲着麼?怎麼還敢去集市?」
譚金孝搖頭道:「都響了,就不用躲着了,面子和裡子都做完了,咱們得請客吃飯了,咱們出去轉悠轉悠,還住那家客棧。」
這可不是鬧着玩,譚金孝真就帶着衆人趕集去了。
李伴峰在路費上從不虧待手下人,肖葉慈丶兩無猜丶娟子,她們手上都有大把鈔票,島上東西不貴,譚金孝僱了輛車,讓衆人敞開了買,買了整整一馬車,送去了客棧。
客棧掌櫃的見了譚金孝,嚇得坐地上了。
白苗生跟他說過,譚金孝這趟有去無回,這才幾天功夫,怎麼又回來了?
譚金孝敲了敲桌子:「嗨嗨嗨!坐那想嘛玩意兒呢?你介買賣不做了?」
「譚爺———」掌櫃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事兒和我們沒關係,都是苗爺的吩咐,我們不敢那什麼」
「你說嘛事呢?我恁麼聽不明白?」譚金孝拍了拍掌櫃的臉,「我來都來了,你是先給我安排住處,還是先給白苗生打個招呼?」
一聽這話,掌櫃的哭得很慘:「譚爺,我錯了————」
譚金孝捏了捏掌櫃的鼻子:「你別說對了錯了,我這一堆子人,你先告訴我住哪兒?」
有一個新來的夥計,沒見過譚金孝,他剛入了體修一層,準備攢兩個錢,趕緊離開三頭岔。
看譚金孝眼生,他問周圍人:「這人誰呀,怎麼把掌櫃的嚇成這樣?」
幾名年長的夥計都嚇壞了,趕緊把這新來的拉到了一旁。
「這是譚爺,地下城最大的混混頭子,你不認識他?」
「我真不認識」
「以前不認識,現在就認識認識,得罪了他,咱們掌櫃的算完了,咱趁早找下家吧,這生意做不長了。」
白苗生收到了消息,譚金孝又出現在了魚香島。
回到了魚香島碼頭,白苗生沒急着下船。
紅嬌還在爲換土島的事情生氣:「苗爺,咱們還不上島把他收拾了,現在還等什麼?」
藍巧也覺得噁心,嘴裡噁心,心裡更噁心:「苗爺,島上應該做好準備了吧,我們倒馬營就等你一句話。」
這倆姑娘還挺記仇。
白苗生心裡知道,這不光是記仇的事情,倒馬營明面上是白苗生的人,實質上是蔡俊山的手下,蔡俊山受了這麼重的傷,倒馬營得有所表示,得趕緊把仇給報了,表明忠心和立場。
可白苗生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譚金孝設了一個局,把他騙去了換土島,而今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爲什麼還要留在魚香島,等着白苗生來找他?
江湖跌爬這多年,誰都不是善茬兒,白苗生能推斷出個一二,譚金孝這是做好了準備,要和他硬拼一場。
白苗生在魚香島上有不小的勢力,按理說應該不怕譚金孝硬拼,
可他還真有點擔心,譚金孝這道門太特殊,對方而今做足了準備,也不知道能用出什麼手段。
「你們兩位彆着急,」白苗生解釋了一句,「現在還不能確定島上的人是不是譚金孝,咱們不能再吃他一回虧。」
正說話間,手下人來報:「苗爺,譚金孝來了,站在碼頭上罵您呢,島上不少人都來看熱鬧了!」
白苗生來到甲板上,看着碼頭上的譚金孝。
譚金孝指着白苗生罵道:「白苗生,你來呀!你不是找你爸爸來了麼,你爸爸我在這等着你呢,你倒是別慫啊,
你要是個帶把的,你現在就出來和你爸爸打一場,咱們立個生死狀子,我不算你不孝,父子情分都不顧了,今天就在這見個高低!
你恁麼不敢來呀!見了你爸爸,你小子尿(sui)了?尿了行啊,立刻從海市滾出去,以後見了你爸爸我呀,先磕頭,再問好,一樣禮數你都別給我差了!」
白苗生咬牙切齒,琢磨着該不該下船。
圍觀者越來越多,明面上不敢出動靜,心裡頭都佩服譚金孝。
要不說這就是地下城第一混混頭子,真敢和苗爺叫板。
別小瞧這看熱鬧的,他們身上的人氣相當的重。
譚金孝曾經在窯子門前撒過潑,客人們睡了一半,全都跑出來看熱鬧,爲了看熱鬧,能放下千金一刻的春宵,你說看熱鬧是多過癮的事情!
白苗生很擔心,這事兒拖延下去,明顯對他不利。
圍觀者越來越多,譚金孝活動活動身子,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戰力和修爲都在迅速攀升。
孔方先生站在一枚直徑兩米多的銅錢上,迎着風浪,朝着一艘客船迅速靠近。
他和李七在這艘船上交過手,船上有他留下來的記號,他現在依然能通過記號感知到李七的氣息。
銅錢飛在了浪尖上,孔方先生順勢跳上了甲板,朝着船艙走了兩步,他看到一個黑影正在船艙門口站着。
孔方先生輕嘆一聲:「我一直覺得,你影修的造詣比旅修更強。」
黑影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孔方先生又道:「我還覺得,修行這事兒,還是專精一項更好一些。」
黑影問道:「那你專精的是哪一項?」
孔方先生沒回答,他看了看船頭的方向:「你在邊界線附近待着,是想研究過境的方法麼?
以你的身份,想要去一趟內州應該不難,找廖子輝拿一張路引l,光明正大的去內州,不好麼?」
黑影搖搖頭:「內州有什麼好,傻子纔去那地方。」
孔方先生捻出來一顆銅錢:「你去哪都好,就是別在這待着,我容忍你這麼多天,當真對你仁至義盡了。」
黑影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壓低了一下帽檐:「你不想忍着我又能怎地?我覺得這地方挺不錯,
十年八載,我都不打算走了。」
孔方先生指尖一顫,銅錢朝着黑影飛了過去。
說實話,這一問一答如此流暢,孔方先生都不知道對面是影子還是李七。
但不管對方是誰,只要中了這一枚銅錢,就得接受孔方先生的控制。
銅錢飛的極快,線路卻也古怪,伴峰乙勉強閃過一次,銅錢在半空盤旋片刻,又追了上來。
這次角度更刁鑽,伴峰乙避無可避。
孔方先生準備再加一重技法,徹底控制住李七,忽聽一聲淒厲的唱腔傳到了耳畔。
「喂呀~」
叮鈴!
飛在半空的銅錢碎了,孔方先生大驚。
剛纔那聲誰唱的?
李七麼?
他是聲修?
旅修加影修,還修了聲修?
剛纔的銅錢加了手段,尋常的雲上修者,全力一擊都未必能打壞,他這一聲就把銅錢打碎了?
驚愣之間,孔方先生聽到鑼鼓傢伙響起,哀婉的唱腔緩緩而至:
「骸骨堆積做山脊,皮肉朽爛化泥塵,天堂大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找尋!」
一字一句,且像把冬天房檐下的冰凌折了下來,一根一根釘進了脊椎骨裡,聽得孔方先生滿身惡寒。
白霧升騰,黑影消失不見,船艙消失不見,孔方先生低下頭,看不見甲板,伸出手,看不見五指。
鑼鼓傢伙沒停,哀怨的唱腔扔在耳畔,似遠似近,似幻似真。
這到底是誰唱的?
聽着好像是陰伶!
PS:各位讀者大人,明早七點更新,時間不變,保底月票,一定要給沙拉。
沙拉最愛的就是諸位讀者大人,伴峰最愛的就是讀者大人,李白最愛的就是讀者大人。
這關李白什麼事?
關係很大。
沙拉古斯的真實姓名,叫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