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穩賺不賠

李伴峰問靈蟠桃:「你說爲戰士送行是什麼意思?」

靈蟠桃給李伴峰倒了一杯桃子汁:「最近內州出手了兩次,人來的有點多,

我們損失了很多戰士,所以這段日子裡,各個島上都在爲戰士們送行。」

李伴峰看向了載歌載舞的衆人:「你們一直在和內州戰鬥?」

靈蟠桃點頭:「因爲這裡離內州很近,每次都是我們最先和內州交手,一旦提起內州,所有人都會提起戒備。」

李伴峰看向了遠方的桃樹林:「陣亡的人會變成桃樹?」

靈蟠桃再次點頭:「因爲他們是白隼郡的戰土,就算死了,他們也一直站着。」

鼓聲響起,姑娘小夥子們,請李伴峰再跳一曲。

李伴峰還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靈蟠桃已經被衆人拉到了火堆旁邊,抱起一籃子蟠桃,和衆人一起跳舞。

「遠道而來的朋友,一起跳支舞吧,內州入口打開的時候會有特殊的徵兆,

到徵兆來臨的時候,如果你還執意要去內州,我們會爲你送上祝福。」

白武淞帶着衆人來到了海邊,邱志恆讓油桃去僱船,油桃僱了小半天,一艘船都沒僱來。

海邊大部分都是換土的船,多搭載幾名乘客,對他們而言等於白撿了錢,這生意沒道理不做。

可所有船家都不敢做這生意,油桃給多少錢,他們都不答應。

邱志恆看明白了,這是有人事先下了命令。

秦田九看着岸邊一堆船,就是坐不上,越想越生氣:「這是誰給咱們添堵?

得想辦法把這人揪出來。」

邱志恆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法寶和兵刃:「不用揪,既然盯上了咱們,估計馬上就會現身,白兄,除了這片海灘,咱還能不能去別的地方租船?」

白武淞神色凝重:「地方是有,離這兒可不近。」

羅正南着急:「咱們這時間可耽誤不起,我要給七爺送去一批急用的東西。

白武淞有些猶豫,邱志恆拿定了主意:「咱們當中有誰會開船?」

邱志恆帶來的人,基本都沒見過海,就更別說開船了。

白武淞道:「我以前做過船工,多少會一些。」

邱志恆對白武淞道:「如果實在不想繞路,咱們出高價買一艘船,如果買都買不來,那就只能換個辦法借一艘船。」

借的意思,大家都懂。

秦小胖活動了胳膊,對白武淞道:「白爺,您相中哪艘船,直接跟我說。」

這麼多人上船,船小了肯定不行,可要是換了大船,自武淞也不會開。

他正琢磨什麼樣的船合適,忽聽一名老者道:「小淞子,你回了三頭岔,也不說去幫門裡看看。」

幫門?

前些日子,白武淞要去蛇橋村,幫忙安置三頭人,他向李七透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李七身邊的人都知道,白武淞是白鶴幫的人。

這老頭說幫門,難道說的也是白鶴幫?白鶴幫把手都伸到三頭岔了?

其他人不瞭解內情,但邱志恆和羅正南瞭解。

白鶴幫分里門和外門,衆人熟悉的白鶴幫是外門,總堂設置在綠水城,幫主是白武川,幫中的大部分事務都由外門處置。

但知道白鶴幫里門的人就不多了,里門在三頭岔,因爲白鶴幫是體修的幫門,體修起源就在三頭岔,相對於外門,里門的事務要少得多,主要是給幫門培育新人。

這也是白顧安一心想拿海市的原因,他這麼高的輩分,在白鶴幫當個里門掌門,沒財力,沒實權,純純一個擺設。

白顧安走到白武淞近前,嘆道:「小淞子,你多少年不回家,剛回來這一趟,就給幫門惹了麻煩,

你說你都結交了些什麼人?居然還和李七這種人來往,那是一方惡霸,你和他朋比爲奸,卻不壞了幫門的名聲?」

秦田九壓不住火了:「老頭,你怎麼說話?」

白武淞攔住了秦田九,轉臉衝着白顧安抱拳:「師叔,到了家門口,沒去拜見你老,這是我的不對,且等我辦完要緊事,立刻到你府上賠罪。」

白顧安皺眉道:「你有什麼要緊事?是不是還要替李七辦事?」

白武淞沒隱瞞,點點頭道:「確實是爲了李七,李七是當世豪傑,給了咱們道門幫了不少忙,於公於私,於情於理,我都該幫他。」

白顧安生氣了:「我適才說的話,你沒聽見麼?那李七的所作所爲惡貫滿盈,馨竹難書,

你還說他幫了咱們道門,我倒要聽聽他是怎麼幫的?你可別拿那些三頭怪物說事兒,他們連人都算不上,更算不上咱們道門的修者!」

說這話的時候,岸邊有一羣出苦力的三頭人,往這邊看了一眼。

白武淞笑了笑:「師叔,三頭人在我眼中就是同門,這些事咱們以後再說,

我現在急着出海,暫且失陪了。」

白顧安伸手攔住了白武淞:「小淞子,你在幫門學藝的時候就不招人待見師兄當初沒少打你,要不是我一直護着你,你可走不到今天。」

白武淞趕緊行禮:「師叔對我的恩情,我從來沒忘過。」

真有恩情麼?

其實沒什麼恩情,白武淞出身貧苦,他學藝的時候,白顧安都懶得看他一眼可白顧安覺得自己對白武淞有恩:「既然記得恩情,師叔的話你得聽,帶上你這些朋友,跟我去幫門裡,有什麼事情,咱們從長計議。」

哪有時間跟他從長計議?

秦小胖恨不得現在就帶羅正南走,可他也看出了狀況,他們之所以僱不到船,就是因爲這老頭從中作梗。

白武淞沉默片刻道:「師叔,我真有要事在身,今日無暇聽你教誨。」

白顧安沉下臉道:「小淞子,這是跟我說話麼?

白武淞今日點點頭道:「就當弟子冒犯師叔了。」

白顧安心頭一緊,感覺狀況不太對勁。

白武淞心地善良,是白鶴幫同輩弟子當中最好拿捏的一個,今天的狀況似乎不太一樣。

畢竟二十多年沒見,或許白武淞性情變了。

可聽別人說這二十多年間,他都在閉關修煉,也沒經歷過什麼事情。

白顧安繼續端着長輩的威嚴,厲聲喝道:「我以內掌門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跟我回總堂,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我立刻把你從幫門除名!」

白武淞擡起頭道:「敢問弟子犯了哪條門規?」

「你性逆尊長!你欺師滅祖!」

說話間,湯圓走了過來。

她剛去了海灘,亮出了工作證,藉着外州的身份,買下了一艘船。

白武淞不想再和白顧安羅嗦:「今日隨你怎麼說,我該做的事情必須得做,

你若不依不饒,不講道理,只管拿上名冊,把我除名就是!」

白顧安心裡越發慌亂,他依然想不通事情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邱志恆倒是看明白了。

白顧安白生了一雙眼睛,他不識人,

白武淞確實善良,但善良不代表遷腐。

說不通的事情就不說,白武淞沒再和白顧安糾纏,道一聲「告辭」,轉身就走。

白顧安不能讓他走了,若是沒能攔住白武淞,海市的事情可就吹了。

「好你個孽障,今日我要清理門戶!」白顧安躍在半空,伸出利爪,朝着白武淞的腦殼抓了下來。

這是東家的吩附,若是說不通道理,他可以殺了百武淞。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白武淞不那麼好殺。

白武淞閃身躲過了白顧安的利爪,拎住白顧安的衣襟,順勢一送,讓白顧安摔了個翅超。

「孽障!你敢動我?」白顧安怒視白武淞,眼圈漸漸紅了。

周圍有不少人看熱鬧,他們當中大多數人不認識白武淞,但很多人認識白顧安。

白顧安剛纔跟一羣船家打過招呼,他說自己是海市的新任把頭,命令船家今天只能運貨,不能運人。

而今把頭剛上任,就和人打上了,無論海市的船伕,還是土市的農人,這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顧安忽然擡起了右手。

白武淞提醒周圍人:「都躲遠些。」

話音落地,一片羽毛飛來,不僅打向了白武淞,還打向了邱志恆丶秦小胖和旁邊一衆圍觀者。

這羽毛的速度快過了子彈,落在石頭上,能插進去一寸多深,是白鶴幫的絕技之一。

他打的範圍這麼大,是抓住了白武淞的性情。

白武淞不可能看着這麼多人受牽累,果不其然,他解下了外衫替周圍人抵擋下了羽毛,沒讓一個圍觀者受傷。

看熱鬧的人都嚇跑了,白武淞的外衫上掛滿了羽毛,被他扔在了一旁。

白武淞自己受傷了,有兩根羽毛插在了他背上。

「師叔,」白武淞朝着白顧安抱了抱拳,「就當弟子今天做錯了,你該罰也罰了,事情到此爲止,你意下如何?」

白顧安笑了。

怎麼可能到此爲止?

這兩根羽毛可讓他佔了大便宜。

用羽毛克敵,是白鶴幫的絕技,這可絕對不是打得準和打得狠這麼簡單,這兩根羽毛會在白武淞的身體裡瘋狂生長,直至穿透五臟六腑。

更要命的是羽毛還有毒,會隨着羽毛的生長,在白武淞的身體裡四下擴散。

「孽障,今天若不嚴懲你,卻要壞了幫門規矩,也要壞了道門的名聲!」白顧安仰天長嘯,一聲鶴鳴之音,破空而出。

這又是殺招,而且會傷及無辜。

鳴~

白武淞發出一聲低吟,吸收了鶴鳴的大部分傷害,衆人聽過之後,覺得耳鳴目眩,白武淞因爲替別人扛了傷害,耳朵和眼角流出了鮮血。

白顧安冷笑一聲:「孽障,還不受死?你性逆尊長,以下犯上,勾結奸邪助紂爲虐,品行敗壞如朽木糞土,劣跡斑斑乃十惡不赦,今日老夫便替幫門除了你這敗類!」

秦小胖咬牙道:「我跟這老兒拼了。」

邱志恆攔住小胖道:「千萬不要動,別讓白兄爲難。」

百武淞受了傷,中了毒,臉上不見半點慌亂。

他衝着白顧安抱拳道:「師叔,你出手三次,次次都是殺招,沒留一點餘地,弟子和你的同門之情,算是到頭了。」

白顧安笑道:「說得好,既是沒有情誼,九泉之下,你也不要恨我!」

邱志恆也忍不住笑了。

這老東西真是沒有分寸,碰了老實人的底線,他還不自知。

自顧安看出自武淞動作遲緩僵硬,這次直接把利爪伸向了自武淞的咽喉。

白武淞站在原地沒動,等白顧安擦身而過,白武淞回過頭對湯圓道:「姑娘,你買的哪艘船?」

湯圓指着海邊一艘換土船道:「這艘船,不算太大,破了些,船主願意出手。」

白武淞看了看船型,對邱志恆道:「咱們去鍋爐房和輪機室看看。」

邱志恆點頭,跟着白武淞走了。

秦小胖愣了半天,這仗還沒打完,就這麼走了?

白顧安在原地站着,好長時間沒動,

秦小胖走到近處一看,發現白顧安的喉嚨上插着一根羽毛,已經貫穿了脖子。

後腦勺上斜插着一根羽毛,順着後脖子,插進了脊椎骨。

試試鼻息,白顧安已經死了。

可他就這麼站着,推都推不動他。

邱志恆一行人跟着白武淞上了船,湯圓選的這艘船非常合適,白武淞真就能開的起來。

船家有些後悔,這船他不想賣了,這羣人剛殺了新來的扛把子,把船賣給他們,今後怕是在海市這混不下去了。

可等湯圓把錢遞過來,他又不敢不收,這夥人連扛把子都敢殺,更別說他這麼個小人物。

錢貨兩清,白武淞在船上大致檢查了一下,準備啓程。

小胖主動要求燒鍋爐,趁機吃了些煤。

燈泡會一點機械知識,擔任了輪機長,油桃出高價,僱來了幾個膽子大的船伕,衆人開着船上路了。

羅正南打了電話,把事情說給了唱機,事情還沒等說完,船上突然傳出一聲鶴鳴,嚇得羅正南一哆嗦。

唱機在電話裡也聽到了這聲鶴鳴,她還聽到些許爆鳴聲。

這是白武淞清理鉤子的手段。

唱機稱讚一句:「這位白鶴先生行事確實穩妥,羅老弟,勞駕你把電話轉接給肖姑娘。」

肖葉慈眼下正住在魚香島的一家客棧裡,她接起電話,聽到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肖姑娘,我這裡有件事勞煩你去做。」

這女人的聲音真好聽。

可我不認識她的呀,她爲什麼讓我做事情?

「這位女士,你是要找哪位的呀?」

「我找的就是你,我是李七的朋友,這件事是爲了李七做的。」

一聽李七,肖葉慈有些激動,上了魚香島,李七轉眼就沒消息了,衆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可聽這女子說,她是李七的朋友,肖葉慈心裡又有點難受。

聲音這麼好聽,長得一定很好看吧。

她說是恩公的朋友,又不知是什麼樣的朋友·———

「這位朋友,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勞煩你轉告譚金孝,讓他準備接應羅正南。」

「羅先生來地下城了?」肖葉慈一愣,她認識羅正南。

「是的,他們的船已經到了海上。」

肖葉慈趕緊拿起紙和筆:「羅先生的船,有什麼特徵,是什麼樣子的?」

「不用管羅正南的船是什麼樣子,你們不要輕易出海,只需要做好準備。」

「不出海,怎麼接應的呀?」肖葉慈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唱機回答道:「對面先下手了,拆招不如接招,先做面子,再做裡子,別掀桌子,把對面送出去兜圈子,把這話跟譚金孝說了,他就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

這說的都是什麼呀?

肖葉慈越聽越糊塗,只能把原話轉述給譚金孝。

譚金孝愣了好半天:「肖姑娘,介話是誰跟你說的?」

「那人說是七爺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是哪位朋友的呀。」

譚金孝沉思片刻,對肖葉慈道:「肖姑娘,勞駕你和兩無猜姐妹兒去租條船來。」

肖葉慈眨眨眼睛道:「不好吧,讓那姐妹倆去,是不是太扎眼了,讓娟子去也比她們強的呀。」

在地下城,一個頭的人不少見,三個頭的人也不少見,唯獨兩無猜這種兩個頭的只此一例。

譚金孝道:「肖姑娘,信我吧,就因爲扎眼,才讓她們去的。」

肖葉慈一臉霧水,又問:「租個什麼樣的船合適的呀?」

譚金孝擺擺手道:「介個不用挑了,我估計也不剩什麼船了,有什麼樣就租什麼樣的吧。」

肖葉慈帶上兩無猜去租船,上午去了,下午就租來了:「島上就剩一艘客船了,船不大,但住得下咱們,多虧我去的早,去晚了,連這一條船沒了!」

譚金孝搖頭道:「介一條船沒不了,介一條船專門給咱們留的,收拾東西,

換地方住。」

衆人以爲要上船了,等收拾好東西,譚金孝給娟子拿了一件衣裳。

衣裳非常寬大,金黃色的緞子面,如水一般光滑。

娟子看了看這顏色,心下有些起疑:「譚老哥,這衣裳什麼材料?」

「好材料,帶着宅修靈氣的寶貝,穿了介衣裳,一般人留意不到你們。」

娟子把衣裳套上了,譚金孝又對肖葉慈和兩無猜道:「兩位小姐姐,娟子剛入門,得靠靈物照應着,你們修行過不少年頭,應該都有些遁形的手段吧?」

肖葉慈沒什麼信心:「是會一點的呀,可騙高手肯定不行的呀。」

譚金孝道:「是不是高手,要看你怎麼說了,住在三頭岔的人,只要不是三個腦袋,多少都有點修爲,

介客棧掌櫃的,我認識,要是沒記錯,他是個二層體修,蛇變得,眼神不是太好,尤其是這天冷的時候,他還不太精神,你有把握騙過他麼?」

肖葉慈想了想,點點頭道:「應該是有的呀。」

「掌櫃的手底下還有幾個夥計,都是一層的修爲,騙得過麼?」

「應該是能的呀。」

譚金孝又看了看兩無猜姐妹:「你們二位呢?」

兩無猜姐妹跟着李七吃了那麼多好丹藥,修爲都到了七層,這點事不在話下。

「諸位都有本事,那咱們就先做面子,介客棧後邊有一座山,都見過吧?」

兩無點頭道:「昨天還到山上走了一圈,去找七爺。」

「半山坡有個涼亭,都知道在哪吧?」

衆人點頭,他們去過那座涼亭。

譚金孝道:「咱們分開走,肖姑娘先走,你們姐倆再走,娟子你們仁最後,

走的時候千萬別讓別人發現,剩下的事情我處置。」

肖葉慈道:「咱們不上船了?」

譚金孝道:「上船的事是裡子,裡子我做。」

肖葉慈沒再多問,她第一個離開了客棧,走在樓梯上,小心翼翼往大廳裡看了一眼。

掌櫃的正在整理帳本,夥計們正在大廳裡灑掃。

肖葉慈低聲唸了一句:「我不言,你不見。」

文修技,一語成真。

她一句話不說,走出了大廳,夥計沒什麼反應,掌櫃的感覺門口有人經過,

擡頭看了看進進出出的夥計,也沒太當回事情。

過了半個鐘頭,夥計們灑掃完畢,都回去睡覺了,剩下掌櫃的一個人,還在櫃檯上理帳。

兩無猜下樓了。

這姐倆是念修,走在樓梯上直接用了技法。

掌櫃的感覺帳本越看越亂,總覺得哪裡出了錯誤,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帳本上,兩無猜直接走出了大門,掌櫃的完全沒有察覺。

再過半個鐘頭,掌櫃的合上了帳本,在櫃檯後邊打盹。

娟子穿着黃衣裳,也從客棧走了出去。

譚金孝還在客棧裡,從揹包裡取出來一個小瓷瓶。

他着瓷瓶,摸索了片刻,自言自語道:「介功夫多少年不用了,也不知道靈不靈。」

他打開瓷瓶的蓋子,倒出來一團金坨子,咳出來一口老痰,混在了一起,捏出來了一個小人。

這小人是按照肖葉慈的形象捏出來的,譚金孝按照記憶對比了一下,點點頭道:「七分像,差不多了。」

他又捏了一個兩頭人和一個三頭人,

三個小人往桌上一擺,譚金孝說道:「笑一個。」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小人們也都跟着笑了。

譚金孝再拿起瓷瓶,往小人們身上灑了些金汁,三個小人迅速長大,身形和肖葉慈丶兩無猜丶娟子,大致相當。

他帶着三個小人下了樓,來到櫃檯前邊,叫醒了掌櫃的:「兄弟,結帳!」

掌櫃的揉揉眼睛,看了看譚金孝:「譚爺,您不住了?」

「該出門辦正事了,改天回來,再上你這住。」

掌櫃的掃了一眼,大廳很大,但燭火不算太亮,看着是那幾個人,掌櫃的也沒再多問,趕緊給譚金孝結了帳。

等這一行人走了,掌櫃的叫來了夥計:「趕緊給苗爺送信,這些人上船了。」

譚金孝帶着衆人上了船,船老大看了看譚金孝,又看了看其他人,這一看,

覺得眼晴不太舒服,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薰了,火辣辣的,想流眼淚。

譚金孝問道:「看什麼呢?我們肖姑娘不跟你說好了麼?」

「肖葉慈」在譚金孝身後笑了笑。

船老大點點頭:「是,說好了,咱們現在就走?」

「那還等什麼?客艙打掃好了麼?」

「早打掃好了,您過來看看!」

這客船確實不大,就兩個客房,譚金孝嘆口氣道:「湊合住着吧,趕緊開船,去換土島。」

船老大問了一句:「你去換土島是找人還是辦事?」

「問那麼多做嘛?讓你開船,就趕緊的!」

船老大不敢多問,趕緊吩咐手下人開船,

譚金孝進了船艙,又倒出來一塊金坨子,捏出來一個譚金孝。

他對自己很瞭解,捏出來的小人和自己一模一樣,等灑上金汁,譚金孝笑了「金譚金孝」也笑了。

客船鳴笛,起錨開船。

譚金孝悄無聲息離開了客船,回到了島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客船起錨去了換土島,船老大趕緊給白苗生送信。

剛出了碼頭沒多遠,另一艘客船在後邊跟上了。

白苗生和嬌巧倒馬營,就在這艘客船上。

紅嬌問白苗生:「苗爺,咱們何必在後邊一直跟着,不如上船直接把他們收拾了。」

白苗生捏了捏紅嬌的臉蛋,笑道:「船上沒土,種不出來東西,你讓我在船上怎麼打?」

紅嬌埋怨道:「剛纔就應該上魚香島,把譚金孝給收拾了。『

白苗生搖頭道:「要不說你就沒這個見識,我要是在魚香島就把他們收拾了,上哪去找白武淞?」

藍巧道:「白武淞不是交給您師叔祖了麼?」

白苗生道:「我剛收到了消息,我那位師叔祖折了,他說不動,也打不過,

被白武淞打死在海岸上了,白武淞已經出海了。」

藍巧問道:「也就是說,譚金孝從這邊出海,是要去接應白武淞?」

白苗生點點頭道:「咱們東家信不過我,非要我師叔祖去對付白武淞,那老頭子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事兒他真敢接下來,

白顧安以爲自武淞這人老實,就好欺負,要不說他瞎了眼,不會看人,一輩子沒什麼出息!」

紅嬌問道:「爺,那咱們怎麼辦?」

白苗生笑道:「譚金孝去換土島和白武淞會合,我讓手下人在換土島做好準備,直接一網打盡。」

藍巧有些擔心:「白武淞再加一個譚金孝,就算不在乎旁人,光是這兩個,

也不好對付吧,就靠咱們的人,這能行麼?」

白苗生衝着藍巧點點頭:「要不說你是姐姐,確實比紅嬌懂事,單靠咱們自己人肯定不行,你給蔡使送去消息,讓關防廳派人幫忙,也讓蔡使看看,誰能在地下城當家!」

藍巧回了自己的船艙,扯下了髮簪,咬在了嘴裡,牙齒在髮簪上滴滴答答,

磕打個不停。

關防廳那邊,電報機閃爍,收到了消息。

滴答,滴滴答答孔方先生用銅錢輕輕磕打桌子,頻率和速度,與藍巧那邊完全一致。

「我就知道,這兩個女子還是關防廳的人。」孔方先生收了銅錢,笑了。

剋扣軍餉,搶劫綁票,濫殺無辜,這種事在三頭岔屢見不鮮,廖子輝哪會管這個?

嬌巧倒馬營,是關防廳安插在地下城的眼線,白苗生知道內情,還故意收下他們,這眼線是用來監視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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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衝我來的。

白苗生,你和他們慢慢殺着,殺贏了李七不饒你,殺輸了你搭上性命,白武淞和譚金孝也得掉一層皮。

這生意,我穩賺不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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