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在接到自己的士兵已經全部被替換下防線,並迫使對方的戰線後撤的消息後,一張老臉笑的真是如花一般的燦爛,對於蔣凌提出的用來彰顯貴族排場的,在城內舉行大戰前的閱兵的事,心中的那一絲不快也隨着前方傳來的戰報而煙消雲散了。
做爲聯軍的總指揮的蔣凌,儘管是名義上的,但是總歸算是聯軍的統帥,那麼一支兩萬人左右的親軍隊伍的編制還是有的,當然了,由於是名義上的,這樣一來只能由蔣凌的部隊來擔任了統帥的親軍了。所謂的出戰閱兵儀式也自然由蔣凌手下的士兵來負責表演了,場地自然就選在了魯南的軍營中。
今天蔣凌穿着異常的華貴,身穿一件淺藍色的錦繡貴族服飾,披着一件華麗的緋紅色的大氅,腰間是一條用金絲繡滿了雲紋的腰帶,一柄在劍鞘上鑲嵌了各種碎小寶石的寶劍掛在他的腰間,腳上那雙鋥亮的長筒馬靴,踏在閱兵臺旁邊的木梯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已經到場包括魯南在內的十三位領主在看到蔣凌穿着,心裡冒出第一個念頭就是,穿的如此炫耀,難道他還真把自己當做實實在在的聯軍統帥了嗎?
蔣凌面帶着微笑向已經到場的領主們,歉意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讓諸位大人們久等了,不過今天的儀式必將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並且爲之慶賀的日子,所以蔣凌不得不隆重對待。”
說着話,蔣凌已經來到了閱兵臺的前方面對着下面軍容整齊,手持刀槍的士兵,隨着臺下負責傳令的軍官一聲令下,就聽得士兵們齊聲發出一聲大吼,鋼刀出鞘,長槍直指前方,一股威武雄壯之氣頓時瀰漫在閱兵場地之中。
蔣凌信手整了整披在肩上的大氅,又向前走了幾步,直到站到了閱兵臺的邊沿,他表情凝重而肅穆。
“兒郎們,今天將是一個載入史冊中的日子,你們將見證一個新的歷史的開端!西浦帝國的起點將從這裡開啓,你們將用手中的武器建立一個嶄新的,偉大的帝國!”
隨着蔣凌的慷慨激昂的話語落下,他猛地一手抓住掛在腰間的寶劍,嗆啷一聲,一柄清亮如水一般,在陽光下閃着陣陣寒光的寶劍被他拔了出來,高舉在手中,大聲喝道:“兒郎們!爲了西浦帝國,爲了將傳承百世的榮耀!舉起你們的刀槍.....!”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後面的魯南一聲大喝打斷了,“蔣凌,這是我的加查,不是你的西浦!”
“住嘴!”蔣凌被他打斷了講話就已經很是憤怒了,聞言更是怒氣勃然而發,他厲喝一聲,驟然一個轉身,而魯南只覺得眼前一道光華閃過,他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覺得眼前一黑,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蔣凌,你想幹什麼!”看着魯南的身軀無助地倒在了臺上,鮮血從脖頸出汩汩地流了出來,這些領主們頓時着慌了,他們紛紛拔出了隨身的兵器,鬥氣從他們的體內涌了出來,其中最不濟也有着銀級戰士的實力。
“幹什麼,哈哈!”蔣凌聞言發出了一陣大笑,他一抖手中那柄還沾染着魯南未曾冷卻的鮮血,殺意凜然地說道:“不幹什麼,只不過借你們的頭顱一用,爲我西浦帝國奠基,借你們的鮮血來染紅我西浦帝國的戰旗罷了!”
說着話,蔣凌隨手將披在身後有些礙事的大氅摘了下來扔到一旁,這時這些領主們才恍然注意到,蔣凌披在身上的大氅是隻有皇帝纔可以穿着的緋色大氅,甚至腰帶也是隻有皇帝陛下才可以使用的金腰帶。
赤裸裸的野心,早在他出現的時候已經表露無疑了,然而他們這些人卻沒有一個注意到,甚至還在心中嘲笑着他。然而此刻曾經蔣凌所做的讓他們嘲笑,認爲弱智的地方,坐上聯軍統帥的位子,將自己的精銳名正言順的留在了身邊,舉行看上去浪費時間,愛慕虛榮的出戰閱兵儀式,都是爲了這一刻而做的準備啊。
“哼!”其中一位銀級騎士的領主,突然站了出來,手中提着一杆鬥氣凝聚的長槍指着蔣凌喝道:“蔣凌,你以爲將我們的士兵派到前方防線去,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要知道你也不過是個銀級騎士,想要我們的命,你還差的遠!”
“對!”另外一名同樣是銀級騎士級別的領主也站了出來,說道:“蔣凌,我勸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就算你能殺了我們,我們的領地也不是你能吃得下的,我們帶着這些援兵也不過是總兵力的一半罷了。至於魯南這老傢伙,殺就殺了吧,不過他的領地分配就沒有你的事了,作爲你的賠罪,你看怎麼樣?”
說着他的話鋒一轉,語氣裡帶着威脅地說道:“要知道就算你銀級騎士頂峰,也抵擋不住我們兩個銀級騎士聯手,更不要說還剩下十位同樣是銀級高手的諸位大人!”
聽着這兩名銀級騎士的色厲內荏的威脅,蔣凌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仰起頭向着高空朗聲喊道:“範將軍,難不成你要看着蔣凌被羣毆致死嗎?”
聽到蔣凌的突然的這麼一喊,這些領主們心中都驟然一緊,儘管他們都明白,如果沒有實實在在的把握,蔣凌不會選擇這時候突然強勢之極的發難,如果蔣凌是個腦袋一熱就發懵的莽貨,他早沒有資格站在這裡了,此刻他們所能做的只不過是跟蔣凌討價還價罷了,他蔣凌實力強要建國,他們當然管不着,此刻就看他能給予他們什麼價位來換取他們的支持罷了。
然而聽了蔣凌這麼一嗓子,望着空中驟然而顯的一道刺目的金光,他們心中突然明白,蔣凌就根本沒有給他們留有餘地,他肯定與範之,李東旭他們早已談的妥當了,而除去自己這些人肯定是早已商量好了的事,範將軍,他們此刻也想起來了,在李東旭的大軍中還有着那範之的弟弟,黃金騎士範玉,在黃金騎士的眼中自己這十來個所謂的銀級的高手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殺了他,殺了蔣凌,此刻他們的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也是他們死前最後的一個念頭,他們不過剛剛興起了這個念頭,身體還未來得及執行這個命令,而範玉已經從高空中降到了他們的頭頂上空,只不過是一道泛着金光的鬥氣,整齊劃一從上而下的割開了他們的頭顱,繼而劈開了他們的身體,直至將整座閱兵臺劈裂而崩塌。
當蔣凌從煙塵四散,已經成爲一片廢墟的閱兵臺中躥出來後,範玉正虛浮在距離地面一尺處,滿臉不屑地望着被弄得灰頭土臉的他。蔣凌卻對範玉這種明顯看不起他的樣子沒有在意,反而在拍了怕身上的灰塵,衝着範玉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說道:“多謝範大人您出手!”
他看着範玉那一臉鄙夷不屑回答的樣子,自嘲地嘿嘿一笑說道:“眼下局面還未安定,我也不留您了,還請上覆李大人,蔣凌一定會按照咱們的協定辦,等的局面穩定之後,十五萬軍隊開赴前方共同抵禦神廟的光輝騎士。”
“哼!”只見範玉冷哼一聲,身形嗖地一晃,手中的那柄寶劍已經頂在了蔣凌的咽喉要害,“你真是丟盡了貴族的榮耀,你如今能出賣與你共同發下神聖盟約的盟友,他日自然也會幹出出賣我們的事來,不如遲早一劍宰了你,也好安心!”
隨着範玉那冰冷的帶着陣陣殺意的話音落下,他手中的寶劍頓時爆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芒,順着劍身向劍尖涌去,赫然是要鐵了心要把蔣凌除去。就在這時,只見蔣凌的身上突然冒出一股濃密的金光,將範玉自寶劍逼出的那道黃金斗氣擋了一擋,接着雙腳在地上一點,整個人迅速的向後飄去。
嗯,範玉看着突然展現出黃金武士級實力的蔣凌,心中更是大怒,就在昨天在跟蔣凌會面的時候,他還細細的查探過蔣凌的鬥氣,明明是銀級鬥氣的頂峰罷了,如今他竟然展現出了黃金武士的實力,一種被欺騙,被利用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他分明是刻意來借自己之手來斬殺那些領主,好編出理由推諉責任,名正言順的統帥他們組建的聯軍。
“你卑鄙無恥!”範玉大喝一聲,挺劍便向蔣凌攻去,蔣凌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惱怒之色,也不再後退躲閃,舉起手中長劍硬跟範玉碰了一招。
然而畢竟是相差了一個級別,範玉又是含怒出手,只是一劍已讓蔣凌狼狽不堪地被狠狠地又劈進了已經成爲一堆廢墟的閱兵臺中。
當蔣凌再度從閱兵臺的廢墟中一躍而起的時候,已經不復剛纔那滿面笑容的模樣,望着在那裡做出一副貴族模樣,沒有趁機上前跟他再戰的範玉,他心中的怒氣頓時爆發了。
他衝着範玉毫不客氣的高聲喝道:“我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國勳公爵範家竟然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張口貴族的榮耀,閉口貴族的臉面,哼,你去問問你的先祖,他那國勳公爵的位子怎麼來的,是不是也靠着殺戮他人,陰謀暗算纔得到的!不要跟我說那是四處征戰得來的功勳,戰爭與政治都是一樣到處充斥着卑劣,無恥的陰謀!”
聽着蔣凌那毫不客氣的話,範玉的雙目頓時猛地一睜,就要再度撲上前去,忽然一道金光刷地落到了他的面前,當金光散去,一支明晃晃的金色長箭顫巍巍地插在他的面前。
“範玉,事情既然做完,你還不回來交令,在幹什麼!”李東旭那悠然的聲音隨着長箭從天際間傳了過來,範玉擡頭向天空四處看看了,也許李東旭射出一箭,向他發出警告之後已經離開了,也許他還在一個角落裡觀察着,畢竟李東旭的所擁有鬥氣就是要做到隱藏氣息,在關鍵時刻發出致命一箭,不然李東旭的先祖怎麼能被稱作黃金噩夢呢。
總而言之範玉只能恨恨地看了站在遠處的蔣凌,轉身躍上高空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茫茫天際間。
蔣凌看着範玉離開後,再看了一眼那支正在逐漸消散在空氣中的金色長箭,臉上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神情,只怕這一箭還有着警告他的含義把。
神廟,呵呵,也許他還得感謝一下神廟的光輝騎士呢,不然範之他們怎麼會同意他公開分裂格蘭,建立國家呢。蔣凌發出了得意的笑聲,扔下了狼藉不堪的軍營,帶着兩萬精銳的手下,扔下了那十幾萬還在前線的聯軍,向西浦郡返回,在那裡有着已經整裝待發的十萬大軍,整個西部從此將不再屬於格蘭帝國的疆域,而將崛起新的帝國,西浦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