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了,毋忘國恥,讓我們的大刀向着鬼子的頭上砍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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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懷着一種無限感慨的心情,站在凡登堡內的皇宮金殿的門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舉步向裡面走去。一陣踢踏的腳步聲在如今空曠幽靜的金殿中響起,此刻李志感到自己的腳步是那麼的沉重,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忽然想起了自己被威爾授予子爵爵位的情形,彷彿自己那虛假的照本宣科的誓言,還在金殿之上悠悠的迴響着。
“將如同夜空永恆地星辰一般永遠忠於格蘭.威爾皇帝陛下。”李志望着金階上的那張寬大的座椅,嘴裡輕輕地念罷授爵時最後那句話,臉上莫名的閃過一絲悲傷,隨即他發出了一聲無奈的苦笑。
就在他沉湎於往事的時候,跟在他身旁的查理得看着李志忽然站在金階之下駐足不前,他不由得高聲說道:“大哥,坐上去呀!坐上去你就是皇帝了!”
隨着查理得的話音落下,金殿內在這一霎那間安靜極了,只剩下了一干人沉重的呼吸聲。而跟着李志進來的一干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了站在金階前默默不語的李志。其中柳炳的目光更爲熾烈的盯着李志,等待着他的動作,或者回答。
忽然,李志猛地一轉身,擡手衝着查理得的前胸就是一拳,而查理得驟然受到攻擊,習慣性的伸手就去摸腰間的鋼刀,然而當他看到對他出拳的是李志後,頓時將握住刀柄的拳頭鬆了開來,毫不躲閃的硬生生的受了李志看似猛烈的一擊,整個人被打的向後接連滾了幾個跟頭,直到滾到一根金柱上,才得以止住翻滾的勢頭。大石頭扭過頭滿是意外的看了一眼李志,連忙幾步的走到查理得面前將他攙扶起來。
李志冷峻的目光望向正在大石頭的攙扶下掙扎着站起來的查理得,說道:“得子,威爾陛下對我們恩重如山,縱然帝國從威爾陛下身亡,到如今已經是名存而實亡,但是我們,我們自由軍卻不能忘記,忘記陛下對我們的恩情,忘記曾在這金殿上發下的誓言。匡復帝國,讓所有的人獲得自由,平等的生活纔是我們的目標,至於這金階御座,”
說到這裡,李志神情輕蔑地指了指金階上那張孤零零的椅子,哂笑一聲道:“威廉坐上去了,馬炯也曾坐上去過,我們的老相識張軒不也坐上去過嗎?他們現在都到哪裡去了?掛在城頭上隨風盪漾就是他們的歸宿!”
衝着查理得說完之後,只見李志將臉一板,如利劍般的目光緩緩地掃過大殿內的每一個人,看着這些被他倚重,值得信任的手下,大聲地說道:“你們記住,這張御座將永遠的屬於一個人,屬於偉大的格蘭.威爾!以後誰再有這般心思的,殺無赦!”
而慷慨激昂的語氣中似乎隱藏着一種陰謀的味道,若有所悟的柳炳望向李志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捉摸不定的神色。
格蘭帝國建國伊始就從未關閉過的金殿,今天終於在幾名士兵推動沉重的大門發出的摩擦聲中,在查理得的大聲的催促中,隨着最後砰的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格蘭帝國曆代皇帝召開朝會,舉行各種儀式的金殿被關上了原本只是用來擺設的大門。格蘭帝國的帷幕終於落下了最後的一道縫隙。
望着從城門口穿過的精神抖擻的自由軍,他們將穿過這座曾經有着無數榮耀的城市,這座曾經是他們先祖用血肉建造的,卻從不允許他們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道上的城市,而今天他們踏着整齊的步伐,喊着響亮的口號,緊跟着隊伍最前方的那面高高飄揚的旗幟,從皇宮的門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大踏步地穿過了格蘭帝國的首都凡登堡。
柳炳站在皇宮城門上的城樓上,他是從心裡由衷讚歎李志想出來的這個主意,果然是大大的提高了軍隊的凝聚力,以及士兵們的征服感,榮譽感。作爲世代爲奴的奴隸,他們如今可以趾高氣揚,大搖大擺的走在凡登堡的街道上,這足以讓每一個自由軍的士兵產生一種強烈的自豪感,這不再是一種簡簡單單的穿城而過的儀式,而是一種榮耀,一種讓士兵們感到無比自豪的榮耀。
“好了!”李志目送着這支選出來的舉行穿城而過儀式的隊伍漸漸地離開了他的視線,這才輕輕地說道:“帝都的事情已經辦妥了,肖三,這次由你留下駐守,那些貴族們也由你統管,但是!”
李志的聲音驟然轉爲嚴厲的說道:“我再叮囑你一次,不許爲難,虐待投靠我們的這些帝國貴族們,不然我廢你了的鬥氣,送你與杜山的手底下傳教去。”
看着李志臉色的肖三連忙拍着胸脯子大聲應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會爲難這些貴族們,大人您不是說過嗎,凡是加入了我們的,不管曾經是貴族,還是奴隸,今後都是爲自由而戰的勇士,是爲了同一信仰而奮鬥的兄弟。我一定拿他們當一起戰鬥的兄弟們看待。”
“那樣最好!我讓羅凱給你留下了一隻訊鷹,你隨時等候我的命令!”李志說完,衝柳炳說道:“柳兄,我們走吧,軍隊已經要走出城了!”
肖三看着騎着戰馬漸漸遠去的李志他們幾個,轉過身衝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心腹士兵,大聲地說道:“剛纔大人的命令,你們都聽到了,傳下命令,讓所有的兄弟們除了巡邏,負責城防的,一律不許出營地,都給他媽的老子我乖乖地在營裡操練!”
說着他有些悻悻的嘟囔着說道:“媽的,要是都能跟魯林的騎兵大隊一樣,最起碼的都是鐵級騎士的水平,大人能讓咱們留下守城嗎?”
李志帶領自由軍離開凡登堡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盧隨雲的手中,盧隨雲坐在書房之中,細細的看着這份關於李志率軍離開凡登堡,以及在凡登堡所做的事情的情報,當看到李志下令將皇宮內的金殿封閉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格蘭帝國終於徹底的宣告完結了,從今誰也不會再來借用格蘭帝國這個稱號,來當做實現野心的幌子了,剩下的將是毫不掩飾的赤裸裸的爭奪。
帝都這個詞彙,將從凡登堡的頭上摘去,它將成爲一個終結的皇朝的見證。想到這裡,他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滿懷着雄心壯志的要一統天下的格蘭.威爾。
那時節,誰能想到以強勢的手段把大部分被貴族們分去的權力重新掌握在手中,並且大幅度的削弱貴族權力,堪稱最爲英明君主的威爾,將是格蘭帝國最後的一聲絕唱呢!
唉,盧隨雲再一次發出了一道幽幽地嘆息,他伸手將情報裝入了文件袋中,衝着侍立在一旁聽命的手下吩咐道:“去把情報給範之大人送去,順便告訴他我身體有些不適,如果要召開會議商量,我就不去了!”
手下應了一聲拿起情報,輕輕地退出了屋子,盧隨雲站起身,走到掛着地圖的牆壁面前,並且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了凡登堡的位置,向下緩緩移動,在標着伏山郡的名字處停了下來。
“伏山郡!”隨着盧隨雲嘴中輕輕地念了一遍,他的腦中自然而然的蹦出了關於伏山郡的情報,佔據在伏山郡的是已經經營伏山郡幾百年之久,有着國勳公爵稱號卻一向低調行事,從不參與各種政治爭鬥的杜家。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杜家似乎有着兩名黃金級別的強者。
但願已經得到他通知的李志會識趣的繞過伏山郡,儘快的向西部進發,畢竟能留給李志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平分格蘭帝國的格局沒有出現,那麼到時候也不能怪他反覆無常了,身處這樣的風雲詭譎的亂世,這是每一個參與權勢角鬥的,必須要明白的一個道理,能夠互利互惠的利益纔是真正牢不可破的。
就在盧隨雲獨自琢磨李志的時候,李志也在跟柳炳探討着他對於李志的各種或明或暗的相助行爲。
柳炳憂心忡忡的說道:“盧隨雲他告訴我們伏山郡的情報,從道理上這看似是他應該做的,畢竟咱們是盟友關係,不過他如此詳細的甚至近乎於出謀劃策的舉止,我看他是在左右示好,範之與我們都清楚,一旦擊退或者消滅了神廟的軍隊,那麼我們之間的戰爭將是不可避免的!盧隨雲分明是要趁着現在勝負還無法斷定的情況下,先左右示好,當真正決勝的時刻來臨的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配合勝利者給予失敗的一方狠命的一擊。我看我們一定要揪出那個隱藏在我們身邊的那個緝捕司的密探!”
“密探的事情只能慢慢的查!”李志輕描淡寫的將這個事情掀了過去,向柳炳問道:“眼下你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按盧隨雲的提議,繞過伏山郡,加快趕往西部那幾個郡,趁機先拿下幾個郡。”
柳炳見李志躍過密探的事情不提,他自然明白李志肯定是暗地裡早已有了安排,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帝國南部這幾個郡大部分都是一些荒涼,崎嶇的山區,雖然沒有西部富饒,但是大人,這是對於當初帝國整體而言的。昔日的格蘭帝國不就是依靠蒼山山脈,以及伏山山脈兩大山脈爲依託逐漸蠶食其他小國,纔有了今天廣大的疆域。”
說罷,柳炳目光閃動地望着李志,其中之意自然不言而明,只見李志充滿豪情壯志地大聲喝道:“好!就讓我看看伏山郡神秘低調的國勳公爵,能不能擋得住我們爲自由而戰的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