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身披一件緋色大氅,金絲腰帶旁懸掛着凌空寶劍,莊嚴肅穆地站在神城中央,因爲缺少天神神像已經變得空蕩蕩的祭壇上,右手高高地舉起代表着天神威嚴的權杖,左手捧着那本至高無上的神典,看着圍繞着跪伏在祭壇四周的烏壓壓的人羣。
他緩緩地張開了口,洪亮威嚴地聲音轟隆隆地響在神城的上空,“呼喚吧,虔誠的祈禱吧,天神的子民們!神國終於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天神的榮光將照耀在神國每一位子民的頭上,直至永遠。”
響亮的歡呼聲,在神城的每一個角落響起,聽着城內萬民歡呼的聲音,金銘的那莊嚴肅穆的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此刻他心中得意極了,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數代神廟的執掌着沒有達成的願望,以神權爲最高權力的神國,今天在他的手中誕生了。
只是還有着格蘭國,破壞了天神亙古設立規則,允許那些該死的賤奴們擁有跟自由民一樣權利的罪惡之地,想到這裡,金銘的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機,他的目光似乎透過了茫茫天際,看到了格蘭國內賤奴們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即使與貴族們相遇也不用在立即垂下頭跪伏在地,讓天神的寵兒高貴的貴族先走,而是大大咧咧地與高貴的貴族相交而過。
神戰,是的,神戰,哪怕再次的迎來黃金強者開始隕落的時代,發動統一世間的神戰,建立起真正大一統的神國。一想到這些金銘甚至感到自己周身沸騰的熱血,以及那熊熊燃起的野心,讓他幾乎不能自已。
只見一道威嚴的聲音,再一次的從金銘的口中吐了出來,“捍衛天神威嚴的子民們,拿起你們的刀劍,運起天神賜予你們的力量,爲了神國完整的降臨在世間,戰鬥吧!攻下容納着那些褻瀆天神威嚴的罪人們的城池,處決所有褻瀆天神的罪人,讓天神的榮光灑遍世間的每一處角落,讓神國真正的降臨在世間。”
隨着他這道赤裸裸的戰爭宣言,剛剛整修了一段日子的光輝騎士們,再度開始騎上他們心愛的戰馬,帶上伴隨他們征戰沙場的兵刃,開始向夜郎國幾個周邊的小國家的慘無人道的進攻。
凡是抵抗的城池,城內的貴族們全部處死,自由民,平民們全部貶成了爲軍隊進行運輸物資的奴隸。
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與夜郎國接壤的幾個小國的名稱紛紛從地圖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分屬神國疆域的幾個郡的名稱。而金銘麾下的兵力也相應的大幅地增加,除去駐紮在朝陽城的八千光輝騎士,五萬光湖武士,三萬多普通士兵外,他此刻手中可以調動的兵力已經達到了六十萬人。
一份緊急的情報從神城向格蘭國境內傳送過去,一連着幾天緝捕司的密探們甚至是冒着暴露的危險,不斷地在他們的秘密居所替換着負責傳送情報的訊鷹,如今終於擺到了範之他們的案頭。
盧隨雲滿臉憂色地向着在場的諸人說道:“最遲春暖花開之際,金銘將親率六十萬大軍向我們攻來,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呀!必要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策略,對於一些弱小的領主們網開一面,加快統一帝國的步伐。”
此刻的範之是一掃往日裡老態龍鍾的模樣,他果斷的說到:“雖然眼下是生死存亡之際,那麼我們更得要求我們的隊伍裡只能有一種聲音,免得到時候被人各個擊破,既定的政策絕對不能變,對於主動投降的領主,解除權力讓他做個安穩的富家翁,凡是抵抗的,一律殺無赦!”
接着他衝一直是面無表情的如同一個木偶似的範玉說道:“範玉,現在是用到你的時候了,你即刻趕赴正在推進的大軍,但凡有黃金強者出戰的,一律由你連同李東旭將其誅殺。”最後範之幾乎是用盡了力氣衝着範玉高聲吼道,“聽到沒有!”
“是。”範玉似乎還未從那次穆成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後,衝着範之點了點頭,拖着他落寞的身影轉身離去了,彷彿絲毫沒有一點這是在開會中的意識。
陳和光看着範玉跟失魂似的背影,擔憂地衝範之說道,“丞相大人,這......!”
範之長長地嘆了口氣,揮手打斷了陳和光的話,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讓他去戰場上感受一下吧,或許還有救,總不能讓他就這麼地一直頹廢下去,哪怕是死在別人的手中也比變成一個廢人,丟盡了範家幾百年榮耀的好!”
呃,陳和光聽範之這麼一說只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看着範之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心道,這能埋怨到誰呀,要不是你一心要想把你這兄弟培養成接班人,事事忍讓,到了最後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弦,嘿嘿,要讓他經受一下挫折,這可好,一下子給挫折過頭了,一跌不起了。
就在陳和光暗地裡幸災樂禍的時候,範之衝着他說道:“和光,眼下我看就由你去一趟李志那裡,讓他加緊攻勢,配合我們爭取在明年春暖花開之前,拿下帝國全境,也好全力應付金銘,至於軍需物資我們最大現量的供應他。”
陳和光聞言不由得心中暗自惱怒,不就是提了一下你那個如今半死不活一樣的兄弟嗎,這就把我往賤奴窩裡送呀!這事情,用訊鷹給李志送過去不就行了,至於這麼老遠的讓自己趕上半拉月的路去通知嗎?分明是想借機將自己排擠出去。
想明白了範之話中內含的詭計,陳和光連忙推辭着說道:“當年在帝都我跟李志也是不大熟稔,沒什麼交往,我看讓盧大人去比較合適呀,畢竟他們平常來往的較多,又有着威爾陛下.....。”
他話沒說完,不過在場的人心中都明白他的意思,當年盧隨雲,李志可是威爾手下的兩大紅人呀,依仗着威爾在身後撐腰,貴族們哪一個提到他們兩人是膽戰心驚啊,只是如今有些話是不好明說罷了。
“誒!”範之不待盧隨雲答話,搖搖手否定了陳和光的提議,說道:“如今局勢正是緊急之際,隨雲負責情報怎麼能離開呢,再說外交事務一向是你的本職,況且李志如今跟我們是盟友,他絕不會虐待與你。”
陳和光看着範之那副此事非他莫屬的樣子,心中自然是滿腔的憤懣,好你個範之,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將我排擠出去,眼下這帝國還未一統,你就開始動手了,好,你無情,也休怪我無義了。不過此刻,他卻不能說什麼,只好帶着滿腹牢騷不滿答應了下來。
只見他衝着範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上一遭,這等事情實在是耽誤不得,我這就回去準備,連夜出發。諸位也就不用再送了。”
說罷,陳和光臉上帶着一絲不愉地衝着在場的盧隨雲,孫同恩微微點了點頭,起身也走了。
範之看着陳和光離去的樣子,輕輕搖了搖頭,衝孫同恩以及盧隨雲說道:“不要去管他了,眼下你們二位的擔子最重,同恩,”
範之衝着孫同恩說道:“你一定要保持前方的軍隊物資的順暢,絕對不能有絲毫延誤,另外也抓緊派遣咱們的人手去前方剛剛攻下的領地,儘快的讓那些領地穩定的運轉起來,確保最後勝利之後,整個大局能掌控在我們的手中。”
“是!”孫同恩站起身恭敬地點頭應道:“範大人,您放心,絕不會延誤前方軍隊的行程安排。至於管理新領地的官員,眼下還可以應付,不過我只怕將來人手有些吃緊。”
說着孫同恩有些躊躇地說道:“我最近幾天到是想了一個辦法,只是有些拿捏不準,想請您看看可行不可行!”
範之當然不會傻到認爲孫同恩真的跟自己請教,分明是想讓自己同意他的這個還沒說出來的提議,“那同恩,你說來聽聽!”
“大人您看,我們貴族中肯去做一些管理地方政務小官的一向是那些破落的貴族,可是我們四個郡肯去新領地做個管理地方政務小官的貴族們,完全不夠支持大人您剛纔的那個將大部分領地牢牢掌控在咱們手中的提議,我想不如這樣,我們招募一些自由民去出任那些領地的官員,大人,您看怎麼樣?”
範之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現出驚異的表情,只是略微的想了一下,微微一笑地說道:“廢奴令都頒佈不說,都能跟奴隸們組成的自由軍結盟,讓領地內的自由民去做一些小官,有什麼不行的,只怕這些自由民由此對我們感恩戴德,從而更加的保證了他們的忠誠,與較高的效率。就按照你說的辦,從明天全部領地貼出通告。”
範之很快地處理完這些目前來說比較重要的事情後,剛要站起身離開,而掃眼一看發現盧隨雲還沒有離去,就問道:“隨雲,你還有什麼事要說?”
只見盧隨雲從懷裡掏出一份印有絕密的情報,放到了範之的面前。範之雙眼從封皮上掃過,心中陡然一緊,要知道凡是這種樣式的情報是隻能有盧隨雲纔有開啓權力的,由此可知情報的重要性,可是盧隨雲剛開始的時候爲什麼並沒有隨着關於金銘消息的情報一併遞過來,難道這個是關於內部的?
範之的心中充滿了猜測,他伸手打開了這份情報,他的臉色隨着一行行的讀罷,是越加的難看,猛地他將情報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志這賤奴分明也是想走當年神廟的路子,哼,只可惜他不是千年前的那位卓越的神廟大主祭,我們也不是夜郎國的那位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