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瑞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要再來一刀,是的再來一刀,他將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六個郡大的領地,那幾乎是格蘭帝國四分之一的土地。配上他原本的人馬,五十萬精銳士兵,格蘭帝國的將迎來新的皇帝,一個新的皇族,對了,格蘭這個名字嗯,也應該換掉,馬瑞的嘴角微微翹起,得意的再一次地揮動了手中的大刀,衝着已經完全處於無助狀態下的範玉砍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光發出尖銳的呼嘯聲,衝着他的身體要害射了過來,馬瑞自然沒有被逼到像範玉那樣寧可遭受重創也要殺死對方的境地,聽到了呼嘯而來的聲音,他連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緊接着他右手橫刀在胸前,雙目閃動着懾人的光彩,迅速地向四周打量了一圈,然而卻沒有發現什麼。
正當他滿心疑惑的時候,從遠處的天空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如滾滾地響雷從遠處傳了過來,“馬瑞,你還不滾!”
聽着有些熟悉的聲音,馬瑞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露出一片駭色,他二話不說,掉轉頭化作一道金光,瞬間就消失在茫茫天際間。
範玉自然聽出來了在危機時刻出手救下他的人是誰,怪不得馬瑞如此的倉惶逃竄他不由得咧嘴苦笑了一下,自己怎麼忘記了,趕來救下自己的這人的先祖曾經有着黃金噩夢的稱號,渾然忘記了他也曾是一位叱吒沙場的老將。
這次是丟臉丟到家了,範玉苦笑着,揮劍割下了早已被他用鬥氣震死的穆成的頭顱,隨之撤去了裹纏在穆成周圍的鬥氣,任由着穆成那無頭的屍身自高空中向下摔去,一臉頹喪的望着自遠處越來越近的黃金武士,曾經格蘭帝國的軍務大臣,李東旭。
只見李東旭手持一張金光閃閃的大弓,身體周圍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金光,也不過是眨眼間就已經來到了範玉的面前。
此時的李東旭早已一掃往日裡低眉順眼的模樣,一對濃濃的眉毛直入髮鬢,往日裡總是睜不開,睡惺惺的雙眼,此刻是威棱四射,一股征戰殺伐之氣不住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對範玉也沒有往日裡客氣的模樣,而是冷冰冰地語氣嚴厲說道:“範玉,丞相有令,着你速歸青錦城,這裡戰事暫由我來負責。”
範玉擡了擡頭,看了一眼一臉威嚴的李東旭,剛想張口爲自己辯解幾句,然而終究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情緒低沉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範玉遵命!”說着,他拎起穆成的腦袋遞了過去,“還請李大人用穆成頭顱......。”
“不用了!”李東旭冷冷地打斷了範玉的話,說道:“難不成你以爲我故意讓你出醜才這麼晚趕來嗎?目前戰局已定,穆成所率的二十萬大軍,除去戰死重傷之外,剩餘十幾萬士兵已經全部投誠,具體戰況,等你返回青錦城後,就應該看到戰報了。”
最後李東旭看了往日裡風度翩翩,頗有那揮斥方遒味道,如今卻耷拉着腦袋,一副典型的敗軍之將,情緒低迷的範玉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然而卻又忍住了,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如同來時一樣,化作了金光消失在了遠方。
範玉一個人低垂着頭靜靜地懸在空中良久,他那萬丈雄心可以說在今天一戰中幾乎化爲了烏有,他發出悽然地一聲嘆息,這才擡起了頭,辨別了一下方向,轉身徑直向着青錦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就在範玉初戰失利的時候,在李志帶領下的三十萬自由軍已經穿過狼牙山山脈,踏進了桑林城的地界。
李志站在營帳的一旁,看着在夜空下如同一頭亙古就存在的猙獰巨獸的狼牙山山脈,忽然感慨萬分地向跟在他身後的柳炳說道:“想當年,在狼牙山上,每天所想的不過是如何更多更快的挖到更多的礦石,能換來一頓或者幾頓飽飯,那時節,呵!哪裡能想到今天要考慮的是影響世間的戰局,而不在是肚子的問題啊。”
柳炳卻也是自嘲一般的淡淡的一笑,接口說道:“誠如大人所說,當年柳炳也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紈絝領主罷了,世事總是會將機會給予善於把握的人,當年若非大人心生自由,拼死一搏,這世間萬千的奴隸,誰知道什麼自由,平等這些東西。”
李志對於柳炳這番不露痕跡的吹捧,並沒有跟着應答,只是微微的一笑,說道:“根據範之他們跟我們情報共享的條件,緝捕司已經將桑林城的情況用訊鷹送來了,果然不出你的所料,如今佔據桑林城的就是你弟弟柳睿。你看有沒有可能讓他也投靠到我們這邊來?”
柳炳心中早就知道,大半夜的李志不會吃飽撐的把自己叫來聽他的對往事發表一通感慨的,果然李志一番話下來,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是來問他關於如何處理佔據桑林城的柳睿來着,順帶試探他的口風。
提起他的這個弟弟,柳炳是不由得從心裡恨得牙根癢癢,當年要不是柳睿臨陣脫逃,也許今天這個局面就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想到這裡,柳炳毫不留情地說道:“機會是人把握的,走什麼樣的路由他自己決定,,若是他頑固的要與自由,與世間的大勢爲敵,執意自取滅亡,即便我這個做親哥哥能幫的了他一時,豈能幫他一世。”
“我看,”李志躊躇了一下,慢吞吞地說道:“你還是寫封信,派人送過去,畢竟這樣你做哥哥也算是盡了自己的心意。你說呢?”
柳炳的心如電轉一般,考慮着李志所說的話暗地裡的含義,終於他拿定了主意,衝着李志語氣沉重地說道:“大人說的是,柳炳有些心懷舊恨,考慮的不周,我現在就寫信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希望他能識大體,從而懸崖勒馬,不與我自由軍頑抗到底。”
當柳睿讀罷這封由下面圍在城外的奴隸們射上來的信後,臉色早已變得極爲難看,他沒有想到當年爲了活命加入那羣賤奴的哥哥,如今竟然是義正言辭的來要求他向賤奴組建的什麼自由軍乞求加入,渾然已經將先祖幾百年的榮耀已經丟了個一乾二淨。
顯得怒不可遏的柳睿憤然抄起了祖先留下的長槍,卻並沒有舉起長槍衝上城牆,而是組織起精銳的士兵,開始向着津口城的方向撤離,因爲柳睿心中清楚,僅僅憑他手中的力量是斷然無法阻擋三十萬大軍前進的步伐,只有跟其他幾個城聯合起來,纔有一絲希望。
所以當充作先鋒魯林率領着騎兵大隊呼喝着衝進了毫不設防的桑林城內的時候,柳睿正獨自坐在津口城內的城守府內的一間客廳內神情安逸地喝着小酒,絲毫看不出因爲棄城而逃,臉上帶出來的那種狼狽,沮喪的模樣。
這時,從客廳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年紀四十上下的貴族,只見他一面向着柳睿走來,一邊說到:“柳大人,可真是好雅緻,果然有先祖臨危不變的風采。”
柳睿輕輕地放下酒杯,站起身向走進屋內的那位中年貴族微微行了一禮,說道:“陳大人謬讚了,柳睿如今已是無顏面見先祖了,真是丟盡了先祖的榮耀呀!如今小弟是來投奔你陳大人來了,請您出手相幫啊!”
“誒!”這位中年貴族頗有氣勢的揮了揮手,說道,“柳老弟你這話說的可是見外了,你我怎麼說也是鄰居,再說賤奴們勢大,老弟你棄城之舉也是出於無奈,而且”
說着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無不憂慮地說道,“看樣子賤奴們是野心勃勃,意圖染指帝都啊!這樣一來,他們一下個目標自然就是我的津口城了,所以說別說那客氣話,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呀!”
柳睿也是一臉擔憂的說道:“不錯!只要他們攻下桑林,津口,上水我們這三座大城,兵鋒是直指帝都,我看還得請上水城的林和大人也過來一併相商呀!”
“呵呵,老弟考慮的果然周到啊!”他聞言呵呵一笑,說道:“不過,上水城的林和此刻也已經帶着四萬士兵,正在向着津口趕來了,不日即到!到時候我們足以湊起總數達十五萬的大軍,到時候讓那些賤奴們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帝國精兵。”
一道怒意從柳睿的眼中一閃而過,陳樂這個老東西,果然是想圖謀自己的桑林城,竟然還勾搭上了林和。不然就算一接到消息就帶兵出發,這麼長的路途,再怎麼急行軍,只怕十天之內也趕不到,自己不過是剛剛到津口城,難道他林和的士兵們都是銀級高手,一個個都是飛行軍不成。看着陳樂那副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模樣,柳睿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老東西,到時候就怕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心中早有異心的柳睿不但隨聲附和着,還大大地吹捧起來,只見他一臉諂媚的說的:“不錯,到時候就看往昔威震邊境敵軍的陳大人您如何大展雄威,一舉將那些賤奴們剿滅,讓世間重得安寧。”
“哼哼”只見津口城的城守陳樂聞言衝着柳睿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一臉自傲地說道:“老弟,你就放心吧,你我三家聯盟別說區區賤奴,就是整個帝國境內能抵擋的也是屈指可數。”
就在津口城的城守陳樂正在那裡大放闕詞的時候,範玉早已沒有了往日盛氣凌人的模樣,手裡握着一份軍報,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地聽着範之的大聲訓斥,“我們全部的兵力,幾乎就毀在你的自大上,你以爲黃金騎士就了不起嗎?神廟的黃金騎士是世間最多的,可他窮數十代的努力,也不過是控制了夜郎國而已,驕傲,自大,虛榮,這些爲將爲帥的缺點你一個不拉地全具備了,我把李東旭給你派了過去,你倒好,三言兩句就給擠兌走了,要不是李東旭暗中混在大軍中,現在你的腦袋早已被掛在了穆成的戰旗上了,我們四郡聯盟也煙消雲散了。”
而範玉只有深深地低垂着頭,連一句的辯解也沒有,戰爭,此刻在他的心中早已經不再是書本上的那些謀略,詭計,一樣看上去簡單的很。原本自己這方四萬多的傷亡,是可以避免的,只因爲他的措施失當,幾乎犯下了全軍覆滅的錯誤,讓他的雄心壯志,讓他那原本已經熊熊燃起的野心之火,幾乎快要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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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可憐我的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