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陽光芒四射,撕裂了籠罩在大地上的那層薄薄的霧氣,此刻的武城郡邊境的上可以說是旌旗蔽日,萬馬嘶鳴,經過了幾日的雙方軍隊的集結,今天終於要開戰了,雙方的士兵各自興奮地做着交談。畢竟今天將在他們的面前上演,是雙方大將在陣前以決鬥的方式來定輸贏的,早已經被丟棄了數百年的陣前決鬥。而且還是雙方的主帥,黃金級別強者之間的決鬥。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而穆成依舊是面無表情雙眼微垂地坐在大帳中金交大椅子上,兩旁站着幾名心腹手下。
這時,就聽到從對方的營地裡傳來“咚,咚,咚!”幾聲震天的鼓聲。穆成一聽到鼓響,兩隻似閉微閉的眼睛陡然地睜了開了,就如同大帳內突然劃過一道閃電一般。
只見他蹭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踏步地向帳外走去,按照古老的貴族禮儀,這是邀戰的鼓聲,之間他走到大帳門口忽然停了一下,也沒有轉身,就那麼地說了一句,“待會時機一到,立即按計劃行事!”
說罷,他伸手撩開大帳門上懸掛的門簾走了出來,早有靜候在一旁的親兵牽過來了戰馬,遞上穆成慣用的一杆用金銀兩種昂貴金屬打造的金紋長槍。
“駕!”隨着穆成一聲輕喝,雙腿一夾馬腹,徑直順着士兵們閃開的一條道路,向着早已預留出來的戰場衝了過去。他老遠就已經看到在空蕩蕩的兩軍陣前,範玉全身罩在金色甲冑中,手持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胯下是一匹毛色雪白地戰馬。
哼,穆成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手中長槍一擺,陡然加快了馬速,以着一副騎兵衝鋒的架勢,衝着範玉衝了過去。
全身罩在甲冑之中,也看不出範玉的神情,只是從他的雙目中流露出一絲嘲諷,只見他也不躲閃,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直衝過來的穆成,眼看着越來越近,就在戰馬逼近的那一刻,就聽的穆成陡然大聲一喝,“受死!”
隨着穆成的一聲惡吼,那杆早已緊握手中的長槍猛地向着範玉的眉心刺去,就在金色的槍尖剛剛刺出,範玉手中寶劍如閃電一般自下向上撩起,剛剛好在半空中削上了穆成的槍頭。霎時就從槍劍相交處爆出一團刺目的光芒,瞬間讓無數雙緊盯着戰局的眼睛一陣地刺痛,這時候就聽見一道淒厲慘烈的戰馬嘶鳴聲從那團刺目的光芒中傳了出來,少時待得光芒散去,只見穆成跨坐在戰馬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是手中的長槍兀自微微地顫抖着。
而範玉正一臉鐵青的懸空站在離地三尺多高的空中,手中那道寒光四射的長劍也變了成了金色,可以看得到一道道的流動的金色鬥氣還在不斷地涌向寶劍的劍身。而那匹毛色雪白的戰馬則側倒在一旁,從口鼻中正緩緩地滲出一片血漬,眼瞅着已經不行了。
範玉似乎可以聽得到身後士兵以及一些下級軍官,和那些在自己強壓下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將軍們的恥笑聲,他的臉色是越發的難看起來,雖然剛纔的交手誰強誰弱他們心中自然明瞭,只不過那穆成藉着手中那長槍上纏繞的金色花紋,暗地裡早已將全部鬥氣灌注到了槍身之中,使他一時不察遭了暗算,不得已將穆成的攻來勁力轉移給了戰馬一些,導致戰馬慘死當場。
可是這煌煌數十萬雙眼睛看到的是他僅是一個照面就已經讓戰馬橫遭慘死,而穆成則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戰馬上,若無其事的樣子。
然而這時從穆成身後的大軍中更是傳來了一句讓他幾乎要吐血的齊聲大叫,就聽穆成那一方的士兵們齊聲高喊道:“大將軍威猛無敵,飯桶範玉乖乖滾回家裡吃奶吧,哈哈!”
士兵們的一句話,讓一向自負過人,心高氣傲的範玉頓時是怒急攻心,他此刻心中是恨意大盛,望着正在那裡暗自得意的穆成,更是火向上涌,只見範玉長劍一指,衝着穆成恨恨地說道:“穆成,反正在這裡你我也施展不開,還是早早到高空中決一死戰吧!”
“嘿嘿,難不成我怕你不成,走!”說着穆成單手一撐馬背,帶起一溜金光向着高空衝了上去。
哼,範玉此刻只想着殺穆成一洗剛纔戰馬慘死的恥辱,見穆成搶先向高空飛去,自然是不甘人後,也手提寶劍氣勢洶洶地跟着飛了上去。
穆成在高空中剛剛站定,範玉依然從下面殺了上了,長長的金黃劍氣衝着他就劈了過去,恨不得是一劍就將他由下而上劈做兩半。穆成自然不能束手待斃,手中長槍迎着那道威力十足的劍氣點了過去,隨着周圍的空氣一陣盪漾,那道範玉發出的劍氣已經把他手中的長槍絞碎,化作了點點金光消散在天地間。
穆成忍不住的喘了一口粗氣,僅剛纔的那一擊幾乎讓他是無法招架了,然而此刻範玉那裡會給他喘息的機會,手中長劍已經高高舉起向着他砍了過去,穆成他不過是黃金武士,儘管是黃金武士的頂峰,可是他能擋得住一位盛怒之下的黃金騎士幾招呀。
穆成也不伸槍招架,看見範玉凌空斬來,那是拖起長槍便跑,範玉忿怒之下哪裡還去分神看顧地面上的情況,一心是要洗清穆成給他的恥辱,手提寶劍緊跟在穆成後面追了過去。
就這麼一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只見穆成在一片山區的上空忽然停了下來,扭身向着在他身後緊追不捨的範玉就是一槍,範玉隨手一劍就將穆成的長槍盪出了老遠,長劍舞動間就已經纏上了穆成。
範玉一邊揮舞着長劍,一面衝着穆成喝道:“穆成,虧你也是黃金級的強者,真是全然沒有一位強者的風度,今天我看你能跑到哪裡!”
“嘿嘿!”穆成儘管是左支右擋看上去狼狽不堪,然而他聽到範玉的話卻是嘿嘿一笑,高聲叫道:“我說,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可要往你的領地上跑了!”
隨着穆成的話音落下,只見一道金色的身影從下面山區中躥了出來,揮舞着一柄金色大刀,向着正在激鬥中的範玉二人衝了過來。
範玉霎那間心中就已經明白爲什麼穆成剛纔在兩軍陣前的衝鋒的那一槍用了全力,以及穆成手下的軍士們的那一番喊話,自然是爲了激怒他,引他過來。
眼瞅着那名黃金強者已經舉着大刀從下面向他攻來,而穆成此刻也是拼命的甩動長槍與他糾纏起來,分明是想一舉將他解決,最低也要給予他重創。
此刻雖然在危機關頭,卻也不見範玉慌亂,只見他猛地發力,一劍就將穆成震開老遠,匆忙中藉着這股力道,身體驟然向後退去,躲開了下面那名黃金強者的偷襲。
當範玉穩住了身形,向已經跟穆成並肩站在一起的那名也是黃金武士級的人望去,自然是一眼認出了來人,分明是如今佔據九臺郡馬家的黃金武士馬瑞,沒想到穆成竟然說動了馬家,然而固有的驕傲使得範玉連一句捎帶示弱的話也沒有說,而是滿臉不屑地嘲諷道:“馬瑞,穆成你兩個真是丟進了黃金強者的臉面與榮耀!”
“嘿!”穆成哂笑一聲,說道:“什麼黃金強者的榮耀,幾百年格蘭帝國向外擴張,千年前夜郎國橫掃天下的時候,哪個給你講什麼黃金強者的榮耀,範玉廢話少說,你也少拿什麼臉面榮耀說事,手底下見真章吧!”
“就是!”馬瑞在一旁隨聲附和道,“你們範家還配說什麼臉面,主動挑起戰火說什麼爲了匡復格蘭帝國,我呸!其實不就是爲了金階上的那張椅子。範玉,今兒就是你死期,上!”
兩人一番話說罷,刀槍並舉,一起向範玉掩殺過來,範玉此刻心中那個恨呀!他低吼一聲,長劍驟然光亮倍增,渾然不顧馬瑞砍來的大刀赫然要以黃金斗氣凝聚的甲冑來硬擋馬瑞的一刀,揮劍向着穆成殺了過去。範玉此刻是拼着受傷也要先幹掉一個,不然他真要如同馬瑞說得一樣,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穆成渾然沒有想到,一向是風度翩翩的範玉此刻發起狠來竟然如此悍勇,然而他那裡能擋得住範玉的全力一擊,他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面衝着馬瑞大聲喊道:“馬兄!”
然而他只見馬瑞陰測測地一笑,曼斯條裡的說到:“老弟,放心,今天我一定斬殺範玉給你報仇雪恨的!”
穆成這一刻是全明白了,馬瑞自然是要他們二人死後,將他跟範玉兩方的地盤全部吞掉,而他們兩方合起來超過四十萬的精銳兵馬也自然落入了馬瑞的手中,有了這般本錢,將格蘭帝國重新統一起來,自然是瞭如指掌啊!
然而此刻悔恨也來不及了,陪着他經歷大小無數戰役,爭鬥的金紋長槍,終於被範玉的一劍砍爲了兩截,範玉金黃色的長劍已經距離他的身體不足一尺,尖銳的劍氣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他現在已經連躲閃,自爆的能力也喪失了。
範玉看着穆成就要死在他的劍下,卻也已經沒有恥辱得到洗刷的快感,因爲他鬥氣凝聚的甲冑已經在馬瑞不斷的攻擊下,開始逐漸的消散,他從沒想到過他最終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死在了一個黃金武士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