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延綿的兩面山山脈,來到已經佈滿了枯黃色地夜郎大草原,正在上演着血腥的屠殺。
騎士端坐在馬上不屑地看着王烈騎着馬揮舞着彎刀衝向他,手中鋼槍一抖筆直地刺向王烈地面門,王烈緊緊地一勒馬繮,將身體後抑,彎刀向上格開了那刺來的一槍。
就在二馬交錯的剎那,那名騎士槍交左手,右手跟着一伸朝着王烈抓來。王烈揮刀就朝那隻手砍去,就忽然感到腳下一空,伴隨着嘡啷一聲響,等王烈明白過來時候已經被人單手抓在空中。
“說!”溫和地聲音響在王烈的耳邊,王烈那噴發着仇恨與殺氣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就是他彷彿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一般,就是這個口口聲聲宣稱天神的人,輕輕地一句話,讓兄弟們一個個地倒在了他們馳騁的草原上,噴薄的熱血灑在枯黃地草原上。
“想不到堂堂神廟光輝騎士團副團長,卻來這裡屠殺這些提着腦袋朝不保夕地馬賊們。”一個突兀地聲音從王烈背後傳來,王烈剛要回頭,撲通被人丟在地下,他翻身爬起,迴轉頭一看“將軍,”不由得張口喊來。
“有着大名鼎鼎地楊德思,楊大將軍教導出來的是區區馬賊,說出來怕天下人都不信啊!”
“哼,我想你不是來說這些廢話地吧”
“誰冒犯了天神的威嚴,褻瀆了天神的榮耀!天神必將懲罰他!”
“放屁!我們要動手用得着翻過那連綿不絕地兩面山,找藉口不要找這種讓天下人恥笑地藉口。”
“這是天神地神諭,”
“別提什麼狗屁天神的神諭聽着噁心,你們造的孽也夠多了,該帶着你的人滾了,滾出草原!”
這名騎士笑呵呵地看了看四周,渾然不把周圍個個張弓搭箭殺氣沖沖地馬賊當回事,穩穩地做在馬上,“這裡是夜郎國的地方,夜知行陛下可是請我協助清剿馬賊!不知道楊大將軍是用什麼身份跟我說呢?是前夜郎國大將軍?還是挾裹夜知遠殿下地叛賊啊?”說罷一臉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楊思德
楊思德深吸一口氣,對着這名光輝騎士怒道,“夜知行不過是你們的一條狗而已,他也配稱陛下?馬上滾!”
“呵呵,既然大將軍不歡迎,那就告辭了。”說着撥轉馬頭,領先朝外衝去。
楊思德擺擺手,馬賊們讓開一條通道,光輝騎士們高昂着頭,根本懶得看馬賊們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的目光。
“不過楊大將軍適才所言,我一定幫閣下把話給夜知行陛下帶去,”話音遠遠地傳來。
“將軍!爲什麼!爲什麼放他們走!”王烈嘶聲裂肺地喊到,楊思德悠悠一聲長嘆,“王烈,我們的刀槍還不鋒利,我們的馬兒還是小馬駒,兄弟們弓馬還不嫺熟!我們要等,要忍啊!”
“將軍!可是兄弟們都”說着王烈就那麼蹲在地上嗚嗚地痛哭起來。“起來吧,將來我們一定會光復祖國,拆掉神廟,殺上神城爲兄弟們報仇的!”
“陛下”
“楊叔叔,你回來了。”一名青年男子,身穿皇袍正坐在大帳之中,正是那光輝騎士口中的夜知遠,夜知遠見楊思德進來連忙站起身來,向楊思德走去。
“陛下!”楊思德聲音微微大了一點,“哦”青年無奈地撓了撓頭,又坐回了原位,楊思德待夜知遠坐定,細細將事情說了一遍,夜知遠皺了皺眉:“神廟找不到那幫強盜那我們做替罪羊?“恐怕還抱着想試試我們實力的念頭”楊思德神情凝重地說,“這些年國師一直在深山修行,大陸久不聞國師消息,神廟怕是也藏着這樣的念頭,纔有這般舉動。”
夜知遠輕輕嘆口氣,“當年要不是師傅跟楊叔叔你帶我逃得都城,恐怕我也要跟我那個哥哥一樣被當作棋子任由神廟的擺佈了!”
“當年若非國師,你我君臣恐怕早已魂飄故里了。”楊思德說着冷哼兩聲“哼哼,沒想到纔不過二十年他們就按耐不住了!”
“楊叔,最近各方面消息都表明,由於神廟參與了好多商隊的貨運,大大的減少了各國的稅收,各國君主對神廟這樣的舉動很是不滿,神廟卻依舊我行我素不加理會,我看咱們的機會就要快來了!”說到這裡夜知遠的面上禁不住地透出一絲喜色,
“陛下,暫時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咱們人馬太少了,離開了大草原,我們這點人起得作用微乎其微啊!”楊思德的話就像給夜知遠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他心頭興奮的火苗。
盧隨雲急匆匆地朝着皇帝書房趕去,那些賤奴的事情還沒解決,盧隨雲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皇帝爲什麼要急匆匆召集自己來,擡眼卻見總理大臣範之,財務大臣孫同恩,外務大臣陳和光,連平日從不顯身地荀玉先生赫然也在。
盧隨雲暗吃一驚,表面不動聲色地朝威爾深施一禮,“陛下!”
“範卿,盧卿也來了,你有事就說吧!”威爾看着範之說到,
“是,陛下!”範之朝着威爾微微一禮,說到:“最近一段日子,大批的商隊都掛上了神廟地旗子,有着光輝武士跟隨護送,而且還有着增加的趨勢。導致我們各處稅收大幅度地減少,根據調查最早的是從雞鳴郡開始有商人找上神廟尋求光輝武士保護。”
範之說到這裡大有深意地看盧隨雲一眼接着道:“是因爲雞鳴郡通往朝陽城的那段戈壁之中出現了無惡不作的強盜,緝捕司的人也鎩羽而歸,有人在其中煽動商人們前去尋找神廟的庇護,宣稱強盜不會敢對神廟下手。
事實上神廟一整隊的光輝武士被人殺個精光,砍下頭顱整齊擺放在大路中間,而神廟派出地光輝騎士,卻在夜郎草原上展開了大規模的剿匪行動,結果只是殺了些馬賊後,便悄然收場。
如今不但我國關稅在減少,其他各國情況都是如此,臣聯通其他各國向神廟發出公函。
神廟卻說並不知情,依舊我行我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想問盧大人,你們緝捕司就一點消息也沒有嗎?如此嚴重的事情,緝捕司有什麼行動?”
盧隨雲被範之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完全沒想到這樣一個計劃居然導致瞭如此的後果。
“盧卿已經將這件事稟告朕了,朕還沒來及跟諸位大臣說,沒想到範卿就已經知道了。”
就在盧隨雲不知如何回答時候,威爾一句話就將事情攬了過去。
盧隨雲聞言暗自舒了口氣,皇帝陛下總是沒把自己扔出去賣了。
“陛下,神廟如此行徑,怕是別有圖謀!”範之話有所指的說到,
一旁的荀玉忽然接口道:“能有什麼圖謀,不就是想恢復當年的權勢,再次讓神權駕凌與皇權之上,喝令各國君主!”
說着轉身朝威爾說道:“陛下,時至今日神廟之謀昭然入目,當即可下旨,驅逐神廟所屬人員,禁止神廟所有人員入境,否則後果堪憂。”
在場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先不說神廟上千年來在普通民衆心中的分量,恐怕不等驅逐神廟,光是消息傳了出去格蘭國國內就會大亂!
“陛下,萬萬不可啊!”範之領頭,孫同恩,陳和光連帶着盧隨雲都跪倒在地,勸阻威爾萬萬不能如此行事。
荀玉看這跪了一地的大臣,不齒地冷笑一聲,“陛下,那不如這麼辦......”一席話說的威爾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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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看清楚啊?這是什麼?”一名商隊的管事氣沖沖地衝着攔住商隊的士兵指着商隊上懸掛的神廟旗幟說到,
“帝國新令,近來一些商隊非法懸掛神廟旗幟,聘用一些護衛冒充神廟地光輝武士逃避稅收,責令各處嚴加防範,發現者處以雙倍稅款,不知悔改者財貨充公,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一名小隊長對着這名商人大聲地宣讀完後,斜着眼看了看這名商人,轉身對着這羣士兵們一揮手“把這冒充是神廟所屬商隊的人,給我拿了!”
“你們,你們.....啊!”這名商人還沒說完,被小隊長噗嗤一槍刺死當場。
後面的光輝武士剛有要向前,就聽這名小隊長喊道“帝國只追究商隊的首惡,至於僱傭護衛冒充光輝武士地問題,與帝國無關,自行去神廟懺悔你們地罪責。若是當場反抗則格殺勿論。”
地下被鮮血浸泡地屍體,還在微微抽搐,銳利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着奪命地寒光。高大的盾牌下是一根根明晃晃地長槍。
光輝武士是被請來對付兇殘的強盜跟馬賊地,不是來跟正規的士兵廝殺地,更不是要代表神廟跟一個國家開戰的,關口處排隊的幾支商隊悄無聲息的摘下了神廟的旗幟,盛氣凌人的光輝武士們紛紛撥轉馬頭離去。
冬夜凜冽地寒風不會因爲這是高大威嚴地皇宮就不會光顧這裡,不會因爲你是皇宮地禁衛而懼怕你的威嚴。禁衛們站的筆直任憑刀子一般地寒風一股腦地鑽進禁衛們的脖子。
而屋內火盆正燒的噼啪作響,兩個對首而坐地影子隱隱約約地映在窗上。隨着將手上奏章看完,威爾三世地臉現喜色。
他將奏章遞給對面那人,“呵呵,果然如先生所料!”火光映照下對面那人赫然是前日語出驚人,之後又拂袖而去的荀玉,他伸手接過皇帝遞過來的奏章,粗略地看一眼,隨手放在一旁。
“陛下,這樣的辦法,爲何不是諸大臣提出?難道他們都是庸才?”說到此處荀先生忽然激動起來
“財帛動人心啊!陛下?有多少豪門貴族的子女們加入神廟成爲祭司,成爲光輝武士?有多少的土地掛靠在神廟名下,用來逃避稅收?長此以往還有多少土地是陛下的?是帝國的?陛下!神廟遲早就是帝國的大患,陛下當斷則斷啊!”
“鐵二,你真他媽的有才。”說着李志狠狠地拍了一下鐵二的肩膀,弩!看見它的第一眼李志就感到非常的驚訝,在帶人試射之後,李志心中只有這震驚,拔出猶自顫抖的箭桿,一夥人都呆住了,五十米的距離卻硬生生地射進岩石一寸有餘,天啊!
查理得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鐵二,“我草,鐵老兄你真他孃的行,真行!”邊說着邊衝着鐵二豎起大拇指!張慶安看着這件註定了要用鮮血來書寫名字的武器,它看上去就是一張弓中間裝了根半片的粗長木棍的樣子,張慶安微微地感嘆,不知道將來多少人就因爲如此簡陋的它丟失性命。
“去,集中所有的資源,人手,能造幾架就造幾架!”李志敏銳的感覺到,這將是他們橫行天下的有力保證,弩弓,諸葛弩,弩炮,李志腦海中不斷的涌出關於弩的資料。
戈壁上的風如刀子一般割在每一處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整個商隊的車伕們一個個雙手籠在袖口裡,馬鞭夾胳肢窩裡,任由着馬兒不緊不慢的走在大道上。護衛們頭上套着厚厚的棉帽,手上帶着抵禦寒風的皮手套,空曠地道路,光禿禿的樹木矗立在道路兩邊,枯黃地樹葉落了厚厚地一層。
範疇坐在擋的密密嚴嚴的馬車裡,車上的小炭盆正隨着馬車的顛簸吞吐着忽高忽低的火焰,這該死的戈壁,儘管馬車已經是堵得密不透風,範疇還是覺得陣陣刺骨的寒風鑽了進來,在馬車狹小的空間裡盤旋。
“射!”李志從落葉堆中跳了起來,閃亮地刀光已經衝着人羣劈了過去,強盜們大喊着鑽出落葉堆,朝着商隊衝了過去,十三名護衛還沒有將武器拿在手中,就被呼嘯而來的箭射了個對穿。
範疇還在抱怨這該死戈壁的天氣,一支弩箭射穿了駕車的車伕,強大的推力帶動着車伕撞進了馬車中,範疇一腳將車伕的屍體踹出車外,起手抄來長劍,從車頂躥了出去。
馬車外已經哀號一片,被弩箭釘在地上的護衛還在慘嚎掙扎着,一輛拉車馬匹被弩箭射穿了腦袋,帶翻了馬車,車伕就被扣在車下還是試圖着爬出來,剛剛露出腦袋就被一名強盜劈手一棍將腦袋砸個稀爛,強盜們似乎要把在寒風中忍受的痛苦要加倍的施加在商隊中,瘋狂地揮動着兵器。
強盜們殺戮過處沒有一個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範疇看着車下的情形頓時目眥欲裂一聲長嘯,飛身向殺的最兇李志撲去。
李志提着刀,揮砍着,放佛所殺之人不過是隻螞蟻而已,只有在殺伐中李志才顧不得回憶,在鮮血飛濺那一刻才能忘卻自身的痛苦,在生與死之間顧不得想起家鄉,想起溫暖的家,想起年邁的媽媽。
噹啷,李志架住範疇劈來的一劍,李志雙眼眯縫盯着面前這名中年男子,一股寒風夾雜着血腥氣迎面撲來,李志擡手摘取頭頂的皮帽,刺目的奴隸烙印呈現在範疇的眼前,僅剩地一隻耳朵顯得那麼地扎眼。
“狼牙強盜?”範疇從牙縫兒裡擠出了句話,李志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這位咬牙切齒的男子,“不錯,在下李志見過閣下!”
“哼”劍光如撒落在戈壁上的雪花,雜亂繽紛地刺向了李志,李志的刀如同刺骨的寒風要將奪命的雪花倒捲回去,霎時間刀來劍往,二人激鬥在一處。
李志終究不是科班出身,那是範疇這個正規科班出身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就被範疇一劍刺在肩上,頓時血流如注,死就死吧!反正活在這個世上也了無生趣的很,李志猛地一聲大喝“一起死吧!”
突然伸手抓住範疇的劍鋒往懷中一拽,欺身上前,就朝着範疇脖頸處劈去。範疇忽然被李志這種拼命地打法吃了一驚,擡起一腳就踹向李志的小腹,就聽的旁邊喊道“大哥,快閃身!”
激射而來的弩箭帶着尖嘯聲,射向糾纏在一起的李志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