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的胸口,因爲高溫而開始融化,皮肉坍塌,他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口不對心,“啊,抱歉,失控了。沒想到你這樣不禁熱。”
“別在這兒廢話了,”陸判伏在地上,嘴巴依舊不饒人,“做你該做的事情!”
啪!東皇御一個反手,陸判白皙的臉上頓時留下了五個手指印子,大力得連他的眼鏡都被打飛出去。
東皇御負手看他,滿是上位者的蔑視和傲慢,“即使你的母皇來了,也要給我三分薄面。”
不理會陸判灼灼的目光,東皇御一擡手,將金釘一把按了下去!
素姝已經將我及時扶了起來,我能夠清晰地看到,那金釘是如何像插豆腐一樣插了進去。於此同時,其他的四根金釘也全都同時閃光,接受着自頭頂而來的那一道亮到接近橙色的金光。
隨着金光遊走體內,不斷灼燒,鬼母悽惶地大叫起來,可是這次,再也沒有人能救它。肉塊從深紅變成了焦黑色,散發着陣陣惡臭味兒,甚至開始往下滴滴答答流着油脂。
就在我們以爲鬼母會這樣被烤乾的時候,金釘突然越變越細,隨後從中折斷,消失了。
東皇御收回手,不以爲意地說,“金釘擊頂只能到此爲止,後續部分就交給你們了。”
說罷,揚長而去,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
“天咫,”素姝捂着我不斷融化的胸口,憂心忡忡,“你必須要儘快醫治。”
信天在一旁開口,指了指地上的陸判,“收尾就交給我們,你帶天咫去療傷。”
“好,我這就走。”
素姝在我面前一揮衣袖,一陣草木的清香襲來,我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清醒過來,我是在一陣嘈雜聲中睜開眼的。看清了眼前的場景,我頓時一咕嚕坐起來。這,這是什麼情況?!
“喲,你醒啦。”東皇御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頭金白髮隨意地紮起,眼眸閃爍,看上去就像個混血的貴公子。身上穿着件他平時打死也不會穿的皮衣,裡面只有一件布料無比節省的貼身黑背心,蜜色的胸膛上一覽無遺……
哦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關鍵是桌上那幾個衣着暴露的兔女郎是怎麼回事!
見我雙眼發直,東皇御摟着一個姑娘的細腰,問道,“喂,你是不是還有點不舒服,要不要我喊小仙果兒再來給你瞧瞧?”
“不用了。”我搖搖頭,之前胸口的傷口已經徹底痊癒,現在我心靈的傷口比較重,“她們是誰,爲什麼會來家裡?”
他飽含深意地笑了笑,摟着嬌笑的兔女郎來了個深吻,直接讓我看了場活色生香。鬆開人家姑娘,東皇御色眯眯地舔了舔脣,惹得姑娘粉拳不停,直喊討厭。
我的眼皮微微抽抽,牙根一陣陣發癢,“你是不是忘記我是誰了?”
當着自己的老婆面,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能忍?!
“嗤,我當然知道,”他打量地上下瞅了瞅我,很是不滿意,“沒想到,清醒前我的眼光這麼遜,臉蛋是不錯,身材就太糟糕了,前後都分不出來,嘖嘖。”
深深吸了口氣,我掀開被子,光腳走到了他面前。戳了戳他面前的幾個女人,我儘量保持着善良的笑容,“讓一讓行嗎。”
那幾個姑娘不甘不願地離開,東皇御這賤手,還在人家腰窩拍了拍,笑得一臉痞相。
視線落到我面前,他吧唧了下嘴巴,百無聊賴地問,“想哭訴儘快,我時間很忙的。”
冷笑一聲,我跨坐到他身上,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脖子,語氣裡千嬌百媚,“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能夠被你看上嗎?介不介意,我用行動來解釋一下?”
東皇御的金眸裡滿是戲謔,手已經不老實地摸了上來。我的肺裡怒火都在咕嚕咕嚕冒泡了,撲到他臉上,朝着他臉頰狠狠咬了一口,死不肯撒口。
讓你出去拈花惹草,我給你整破相,看你怎麼浪!
“疼疼疼……”
張玄海沒好氣地按了他傷口一下,“知道疼,你還惹天咫生氣。”收起醫藥箱,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走開了。
東皇御舉着鏡子,各種角度照着自己的帥臉,“這麼一張好臉,塗成了調色盤,真是造孽啊。”
放下鏡子,他的眼光嗖地射到我身上,格外怨恨,“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居然壞我皮相?”
“哼,奪夫之恨。”吐出嘴裡棒棒糖的棍子,我抱着胳膊警告他,“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現在仗着什麼無情就能夠出去撩妹,要是惹毛了我,我不介意以後讓你當個女人。”
一下子捂住下面,東皇御誇張地哇了一聲,“你這個女人,黃蜂后尾針都沒你歹毒!”
再次剝開一個糖果,我扔到嘴裡,咯吱咯吱咬得直響,一邊冷冷睨他。
自從被那個什麼神血覺醒控制身體後,東皇御現在性情全然大變,桀驁不馴,酷愛玩樂,完全是享樂至死的做派。說話流裡流氣,舉動輕佻,讓所有人都快受不了了。
他可倒好,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存人慾,滅禮教,這樣才能夠接近天道嘛。”
我呸,鬼都不會相信他的話!
而關於如何解決,張玄海只說他也不知道,要去好好查一查資料。如今鬼母也已經被封印起來,我無事一身輕,專門負責看住他的花花腸子。
你泡妞,我就趕人;你酗酒,我就灌水;你要是敢徹夜不歸,我就火燒你房門。總之,我和他是各種鬥智鬥勇,饒是如此,他居然還有機會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去夜店裡泡了好幾夜。
這一天,又是如此。我在夜店裡,將他從好幾個女人的懷裡拽出來,拽回家裡,看着他渾身酒氣一臉混相,心裡頓時堵得慌。
哪怕我反覆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是東皇御,可偏偏頂着一樣的外殼,我又怎麼能視而不見?
才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認命地打來一盆熱水,我給他擦拭着身體,擦到他臉頰的時候,手不自覺停住。
閉上了金燦燦的眼睛,他似乎又變成了從前的那個人。
忍不住心裡的翻涌,我已經與他越來越近,當雙脣幾乎可以觸碰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睛,“你……”
一開口,雙脣觸碰,溫熱席捲了心尖。我和他愣在那裡,彼此大眼瞪小眼。
胸口的蓮秀隨即發燙,我已經習以爲常,正想要撤開,卻發現他的眼睛變回了黑色,只是一瞬間後便閃過不見。
他推開我,以拳抵脣,神情很緊張,“喂,你搞什麼,突然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