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你說,王牧爲什麼要幫你?他都被打成重傷了。”
星空下,小玉和冰凌兒坐在沙丘之上,又開始嬰兒之間的交流了。
冰凌兒木訥地搖頭,空靈的大眼睛裡也滿是困惑。低聲道:“我也不知道。”
“他會不會是喜歡你,或者是喜歡你姐姐?”小玉又眨眼,“小小姐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小小姐就會。”
“喜歡?”凌兒跟小玉對視,大眼睛頓了半天才不解道:“什麼是喜歡?他爲什麼喜歡我?”
“呃……”小玉也被難住了,撇着小嘴轉了轉眼珠子,然後猛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姐姐還活着,等王牧把你姐姐找回來,你就能見到她了。”
王哥幸好已經走了,不然肯定要站出來反駁的。
不論是冰凌兒還是冰月,都不是喜歡。王哥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當初與冰月相遇是緣份,後來一直護着她。其實就跟石巖護着冰凌兒是一樣的,只是不想讓這個天生空靈的女子沾染其它的東西。
就好像那極北的冰雪一樣,在王牧看來,保護那些聖潔的東西。是每一個生靈應盡的責任,就算是喜歡,也絕對是純潔的喜歡。
反正情啊愛啊這種東西,王哥天生就會有些牴觸,他曾經也自問過,絕不是生理有問題,而是心理上的,一想到這兩個字眼,他就會犯迷糊,就好像有一團亂麻堵住了心中空明一樣,所以他輕易不去碰這些兒女私情。
另外,王哥也想過原因。覺得自己是不是哪一世受過情傷,而且被虐的死去活來的,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以後就不敢沾這情愛了。
雖然自己沒什麼經驗。但在凡域那麼久也見過不少失戀的小青年,那叫個慘不忍睹,自殺上吊跳河的,前一秒花樣秀恩愛,後一秒花樣秀自殺,絕對可怕。
可是。王牧萬世記憶裡,思來想去,還真沒想到什麼驚心動魄的愛情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忘了還是真的沒有,反正情愛這種東西已經成爲王哥最大的軟肋了。
“嗯!”凌兒激動地點頭,然後又掏出了那放碧綠的玉簡。
玉簡之上,彩色桃花印微微閃爍。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呢?”小玉繼續發揚跳躍式思維,瞬間被那漂亮的玉簡吸引了。
“以前我都不敢看,不過姐姐既然還在,那我是不是可以看看了?”凌兒盯着玉簡,滿眼神采,似乎在跟玉簡說話。
“應該可以。”小玉堅定了對方的想法。
輕吸一口氣,凌兒微微一笑,釋然道:“好吧,那就看看。”
說着,她輕輕咬破蔥白玉指,一滴淡紅的血滴落在了那玉簡之上。
血滴瞬間沒入玉簡,就見那彩色桃花印忽然晃動起來,飄搖如水,一陣搖曳之後,散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冰凌兒握緊玉簡,閉上了眼睛,頓時,玉簡之中的信息浩瀚地涌入了腦海之中。
是一段生動的畫面,畫面裡,一位與冰凌兒長相神似,同樣是一頭銀髮一身白裙,只是眉宇間更多了一絲森冷銳利之色,她高挑的身形正手持一柄潔白長劍,在冰雪之中舞動。
正是冰月,冰凌兒姐姐的身形。
劍起,桃花滿天,劍落,桃花翻卷。
那粉紅的顏色,在白雪之中更顯得豔麗。
畫面忽然一抖,姐姐手中招式變換,瀰漫的桃花之中,一條條細微的紅線出現,所過之處,無聲無息,卻能斷山分水,那一絲銳利,令的桃花的溫柔多了一股森冷的殺意。
確實是一部武技,叫做桃花漫的武技。
睜開眼睛,冰凌兒望着遙遠天空的星辰,愣住了。
腦海中忽然無數記憶畫面翻滾起來,她想起了幾天前,王牧和段一雪在對付滾刀獸頭領時用出的那華麗招式,雖然現場混亂,人們都沒有太過注意,可當看完玉簡裡的招式之後,冰凌兒便萬分確定,那就是桃花漫裡的一線桃紅。
還有,姐姐當年臨走時將玉簡留給了她,並叮囑過她,只有冰妖一族可以練習,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對敵使用,一旦使用,必須將敵人殺死,不然這武技會給冰妖一族引來殺身之禍。
冰凌兒的腦袋還無法處理這麼龐大的信息,王牧怎麼會姐姐留下的武技?姐姐又爲何那麼說呢?
不自主的,冰凌兒想到了姐姐口中常說的那個人,很厲害,很溫柔,在姐姐眼裡好像是天下最優秀的男子。
冰妖一族顯然並沒有這麼精妙絕倫的武技,姐姐的武技,難道是那個人教給她的?可王牧又是從何學來?
“凌兒,你怎麼了?”見凌兒發呆,小玉推了推她。
“哦。”凌兒低頭,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簡,決定想不通的事情就由他去吧。
“這裡面是什麼嗎?”見凌兒回過神,小玉瞪了瞪美眸問道。
“是一部武技,很漂亮的武技,而且那個王牧哥哥好像也會。”冰凌兒眨了眨眼睛,雖然姐姐叮囑過不要讓別人知道,但她覺得小玉不是別人。
“是嗎?那,那我可以看看嗎?”小玉更激動,握住了凌兒的小手,大眼睛裡滿是天真的高興,她覺得凌兒說漂亮的東西那就一定很漂亮。
冰凌兒沒有拒絕,直接將玉簡遞給了小玉,認真地看着小玉道,“小玉,你可以學武技,可是你不能告訴別人,也不能在外人前顯露這種武技,如果迫不得已用了,就要把對方殺死,不能讓他知道這個秘密。”
“嗯,放心吧!”白小玉原因都不問,直接就答應了,“我一定不會讓別人知道,若有人看到我練習這武技,我就殺了他,讓他魂飛魄散。”
凌兒這才滿意地一笑,似在這倆活寶眼裡,讓人魂飛魄散就跟坐在這兒看星星一樣正常,不含任何仇怨。
出了火沙城範圍,王牧並沒有直接去龍帝域,而是回了八千里魔地。
龍帝域可以隨便進,但要在龍帝域囚龍塔救人,就不是那麼隨便了,王牧要做一些準備。
囚龍塔,算是龍帝域最大的監牢,專門關押一些桀驁不馴,或者犯下罪孽以及不服龍帝的罪龍,這種地方的守衛自然森嚴非常,而王牧又打算一個人去,不做點準備,那是找死。
龍帝域是龍帝的地盤,耳目衆多,高手如雲,帶的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察覺,更何況,若能將冰月救出,龍帝肯定會發瘋的,到時候在人界三域大肆收索緝兇,王牧帶着別人,難免連累人家,不論是魔地的高手還是靈泉山域,雖然這兩方勢力在修真域赫赫有名,可卻還入不了龍帝的法眼,若帶着他們去,到時候憑藉龍帝的手段,肯定會查到他們的頭上,那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相反,王牧一個人的話,若能救出冰月,即便是龍帝也不好查,誰能想到一個出竅期的菜鳥,還在神途試練的傢伙,會閒到沒事兒敢去闖囚龍塔,還能在衆多高手中成功逃脫?
所以,這一次王牧要玩兒的大一點,事情搞的越大,時候龍帝域的人就越容易忽略王牧這個還在參加神途試練的小人物。
至於對付看守囚龍塔的那些高手,王牧也有了辦法,他雖實力不行,可他還是玄級煉藥師呢,沒有實力,就用代價去換取實力。
這就叫運籌帷幄,自打算闖囚龍塔那一刻,王牧已經想好了各種佈局,別人想一步,他一般喜歡想十步,沒辦法,仇人太多,都成習慣了。
秘密潛回八千里魔地,王牧進了煉藥師公會。
整個煉藥師公會所有下屬的煉藥師全部出去辦事了,賣藥的賣藥,湊集藥材的湊集藥材,整個煉藥師公會空蕩蕩的,就剩下三位長老。
自從榜上王牧這條大魚,魔地煉藥師公會是賺的盆滿鉢滿,有了錢,自然就有了活力,在三位長老的英明領導下,魔地煉藥師公會正在飛速壯大之中。
三位長老也不閒着,除了修煉之外,便是研究從王牧那裡學到的東西,着實受益匪淺,一下子令的三人更忙了,成天都在丹房裡窩着,連修煉都不例外。
已經是深夜,萬籟俱寂,丹房裡白氣營運,三位長老圍了個三角形,手中捏着不同的印決,身上光華微微閃爍。
“呼啦……”
突然,一道清風掠過,三位長老身上的靈力一顫,三雙眼睛頓時睜開。
“什麼人?”
如電目光投向門口,三人幾乎在同時衝了過去。
就見黑暗中三道亮白流光閃過,下一秒,三柄劍指在了門口。
房門已經被打開,一抹殘影正在三人長劍的洞穿之下慢慢消散,三人瞪眼,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殘影的模樣,赫然是那位小祖宗啊,天哪,他不是在神途試練嗎?咋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