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看着懶散的逗號,知道對方是鐵了心要保風沐雪了。
他是個不喜歡跟人說話的性子,見對方拒絕,也便沒有繼續聊下去。
他張開手,幾粒種子出現在了手上。
他朝着空中將其扔了出去,種子掉入了第一層。
種子如同一個錐子,打破地板,扎入土壤。
在碰到土壤的一瞬間,根芽立即衝開表皮,向着四周蔓延。
這些根芽如同吃了金坷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粗,變長,變大,從只有小拇指大小的嫩芽到有手臂粗大,並且向着四周不斷蔓延。
它們像蛇一樣,爬上了牆壁,相互交織在一起。
楊氤氳腳下的地板紛紛被其撐的節節開裂,眼見這些藤蔓要向自己襲來。
他臉色一變,對着隊伍吩咐道,“所有人,上三樓。”
他又看了一眼那些富豪,對方哪裡見過這麼大陣仗,縮在角落裡不斷髮抖,動都不敢動。
明東他們在弗雷扔下種子的那一刻就已經跑上樓了。
“把他們也帶上,畢竟要親點人數。”
楊氤氳抓住一個富豪的手就往樓上帶,其他人也有樣學樣,也各自抓住一個富豪上樓。
他的心裡已經罵娘,丁世軍不是說這次任務沒有危險嗎?他就一打工的,可不想稀裡糊塗的把命扔這,雖然他也沒幾年好活了。
終於,他和他的隊伍有驚無險的趕到了三樓,而明東他們早就已經跪在了地上,高呼這是神蹟,今日得見死而無憾。
那些富豪抱着頭蹲在地上,嘴裡不斷的唸叨“不要殺我,我有的是錢。”
楊氤氳靠在欄杆上,低頭望去,只見地面上,牆上已經沒有半點空隙,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綠色。
那些屍體,桌子通通被藤蔓吞噬,化作了養料。
低頭望去,第一層沒有一點起伏,如同一塊巨大的草坪。
“滴~”
楊氤氳的手機來信息了,是他的上司——丁世軍發來的,而楊氤氳卻似乎沒有聽到,依然低頭看着下方。
這些藤蔓延伸至三樓就停了,在這個拍賣會第一層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格鬥場。
弗雷翻過欄杆,朝着空氣踩去,一個由藤蔓織成,剛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站立的平臺立即出現在了腳下。
平臺帶着弗雷穩穩到達地面。
弗雷一隻手放在身後,一隻手放在胸前,對着逗號喊道,“芬尼爾,下來吧,我們兩個打一場,贏了你不準阻攔我帶走諸神之匙,輸了,我帶着阿斯加德的人離開這裡,就此別過。”
對於別人的約架,逗號這種聞戰而喜的人怎麼會拒絕,但她還是出於警惕問道,“要是我下去,她們又要對風沐雪下手怎麼辦?”
“我用我的人格擔保,他們絕對不會乘機下手。”弗雷嘴角微微上揚,帶着略微挑釁的口味說道,“你不會是不敢了吧?”
“來就來,怕你不成。”
逗號翻過欄杆,直接從三樓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弗雷,替我報仇,跟我狠狠的教訓這個賤人,把他的嘴給我撕了。”
弗雷一下場,斯卡蒂就激動的叫了起來,在一衆爲弗雷加油的北歐神中尤爲突出。
她手舞足蹈,大有要親自下場跟逗號打的可能,事實上,如果不是還沒有拿到屬於自己的令牌,她絕對會下場跟逗號打一場。
吳幽眼睛轉了轉,當機立斷的站了起來,朝着弗雷叫道,“陛下,加油!陛下,必勝!”
明東有些不悅,但還是站了起來,爲弗雷開始吶喊起來。
風沐雪小心翼翼的舉起手,對着下面叫道,“姐姐,加油!”
然而她的加油聲還沒有傳到逗號耳朵裡,就被北歐神那邊震耳欲聾的加油聲所淹沒。
其實她應該慶幸這聲姐姐沒有進入逗號耳朵裡,因爲敢叫她姐姐的,除了洛基和尼德霍格,其他的都被打的很慘,而在這些人當中,省略君無疑是最慘的那個,如果不是洛基趕到,省略君可能就駕鶴西去了。
“叫你媽叫,吵死人了。”逗號毫不掩飾情緒的對阿斯加德那羣爲弗雷喝彩的人罵道。
她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漫不經心的對弗雷說道,“你一下子使用了這麼大的法術,你那令牌還有能量嗎?別還沒打就廢了。”
弗雷面無表情的說,“不用擔心,已經綽綽有餘了。”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身後,斯卡蒂在逗號呵斥後,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賣力的吶喊起來了。
的確有點吵,弗雷眉頭微緘。
他舉起了手,“啪”的打了一個響指,腳下的藤蔓再次開始動了起來。
那些藤蔓脫離的牆壁,向中心靠攏,相互交織在一起,將弗雷和逗號包裹起來,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綠色球體。
這個球體能夠隔絕外界的干擾,讓逗號和弗雷能夠全心全意的投入道戰鬥當中,但是這也將衆人的視線隔絕了,無法看到具體戰況。
衆人停止了吶喊,趴在欄杆看着腳下的球體望眼欲穿。
“赫爾墨斯,你想做什麼?“
突然,風沐雪叫了起來,將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吸引了過去。
赫爾墨斯不知道何時到達了風沐雪的身前。
他伸出手,一根魔杖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將魔杖一頭朝着地面一點,風沐雪腳下立即出現了一個泛着綠色光芒的法陣。
一條條的觸手從方陣中伸了出來,攀上了風沐雪的小腳,並向上延伸。
睡意立即涌上風沐雪腦海,眼皮沉重的落下,腦海裡的意識和眼前赫爾墨斯的身影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赫爾墨斯趁風沐雪沒有注意,對方使用了昏睡法術。
由於風沐雪等級太低,根本無法與赫爾墨斯抗衡,只能努力支撐自己不倒下。
她扶着頭,身體搖搖晃晃,對着赫爾墨斯問道,“他不是已經說了你們不會出手嗎?爲何違反約定。”
對於她的問題,赫爾墨斯不屑一顧的笑道,“和你們約定好不出手的是北歐神,跟我們希臘神有什麼關係,再說約定這東西,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北歐神們遠遠觀望着, 弗雷說不會出手,那他們就會遵守,不過想要他們出手幫助風沐雪,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溯瞥了一眼,轉身走進了房間。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時,楊氤氳卻偷偷帶着一部分人下了樓,離開了,留下了幾個披着斗篷,看不見的人。
赫爾墨斯冷眼看着風沐雪,默默加強了對方腳下方陣的力量。
風沐雪開始吃不消起來,睡意已經徹底佔據腦海,藤蔓呈螺旋狀徹底束縛住了她的兩條大腿。
“好了,結束吧。”
赫爾墨斯打了個響指,一隻獵鷹從頭頂破空出現,兩隻爪子如同鉤子一般,向着風沐雪俯衝而下,而風沐雪也徹底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看來風沐雪已經是赫爾墨斯的囊中之物,然而他終究還是沒有得手。
那隻靠近風沐雪頭頂三寸時猛的駐停,隨後在赫爾墨斯眼前裂成了三部分。
爪子被扯下,翅膀被撕開,主幹被一把小刀釘在了牆上。
鮮血在空中灑下,好似下了一場血雨。
赫爾墨斯揮了揮手,這場血雨還未到達地面就已經停止,連同着那隻獵鷹的屍體一起直接消失在了眼前。
他看着眼前的提爾,微笑着問道,“你是?”
提爾一手抱住風沐雪將其從法陣出拖出,小心的放在地面,然後將劍尖對準赫爾墨斯,正色道,“契約既以成,就請遵守契約。”
赫爾墨斯沒有說話,微笑着轉過身離開了,而後邊的北歐神卻激動的驚呼道,“提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