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被平安說的沒話說,本來惠帝對平安就有愧疚之情,再加上將沒有行冠禮的平安趕出宮去,着實是算不得寵愛了,不過平安現在說這個,明顯是想博得惠帝的同情,惠帝雖然明白這一點,但偏心裡就吃這一套,自然嘴上就說不出什麼。
想了想,惠帝把茶杯往案上一放:“那不教而誅,欲加之罪呢?”
“怎麼可能不教而誅,開玩笑,我把整個基地裡軍事基地的人都喊來了,還說一大堆話。那欲加之罪也是放屁······”惠帝敲敲桌子。平安忙說:“說急了,說急了。我要是栽贓她,那七個主事都在怎麼沒有人說話,說明我殺的對,殺的有道理,嘿嘿,母皇您說對吧?”
惠帝看着露出討好樣子的平安,心中很是歡喜這個樣子的平安,於是淡淡地說:“知道做事難了吧?”
平安心想好傢伙這轉的真快,還好我能跟得上,只好撓撓頭做出很苦惱地樣子說道:“嗯,真不容易,您不知道開始的時候她們都不聽我的,沒辦法我才······”說着像是發現自己說漏了一般,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惠帝得意地想,果然是孩子,還沒有說什麼就漏嘴了,於是說道:“殺就殺了吧!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姬氏的女子怎麼能隨便讓人欺負了去?哼哼,真是打錯了主意。”平安吃驚地看着惠帝,好傢伙這皇帝也是個狠角。
惠帝看了看平安:“不過以後像那些個就是殺了又其奈你何的廢話,就不用說了,知道嗎?”
平安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心裡曉得就好。”惠帝嘴角不經意的一翹。平安的眼光立刻捕捉到這一瞬間,心中很是得意,看來自己的演技有所提高,前途一片光明。
過了一會,惠帝說道:“後面你打算怎麼做?這些日子都沒見你拿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是不是腦殼裡已經沒什麼東西了?”
平安笑了:“您早說我不就帶來了,問風大娘您找我幹嘛,她都不說。”
“哦?那是有什麼好東西孝敬的了?”
“別,您千萬別說孝敬這兩個字,一說我就覺得銀子飛了。”
惠帝怒了:“難道朕還少了你的用度,你贖你那個叔叔居然花了一千兩銀子,都年紀那麼大了哪值那麼多錢?”
平安瞪大了眼睛,指着惠帝說道:“阿孃,這個行情您都知道,我真是太崇拜您了。”
說的惠帝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死勁地咳起來。
平安急忙上前,幫惠帝拍着背順氣。好一會惠帝才緩過勁來,也不想繼續剛纔的話題,便問道:“那個叫月心的,你準備怎麼處置?”
“什麼怎麼處置?就讓他在府裡做事唄。他現在幫我在府裡教學生。”
“一個伶官留在府裡,你到底要把那個郡王府搞成什麼樣子?”
一聽這話平安心裡也覺得憋屈,雖然自己是有志於發展後院陣容的。不過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看上的都是些問題男人。
平安也曾經捫心自問是不是自己的取向有問題,只喜歡熟男。那要真是那樣就和曹操有一拼了。有時候平安下定決心以後無論如何要維護好自己郡王的形象,眼光要放高一點再高一點,不過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平安的答案是不需要。
平安又想起自己前世愛着的那個男人,哎,也是個不該喜歡的人。這麼說來穿越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卻沒有能改變這種直覺的喜歡啊,這對平安也是一種打擊。
雖然平安對月心還只是喜歡,沒有到要收到後院的程度,但是這話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來,要是自己略有一點鬆口,估計月心的小命就沒了。
所以平安故作遲疑地說道:“什麼搞成什麼樣子?不就搞了個學校嗎?叔叔和月心都在當老師,您不知道那些讀書人死腦筋,不願意教,沒辦法只好讓他們辛苦了。”
惠帝一聽到平安說起學校,想起今天有人向她彙報的事情,心裡對平安找那些來路不正的男人的怨氣就小了很多,只剩下高興了,嘴上卻說:“說起你的那個學校爲什麼要叫秦氏學校?難道叫姬氏學校就辱沒了你嗎?”
平安忙舉手說道:“母皇,這其中是有緣故的。原我也想叫姬氏學校來着。可是蘊秀說了姬氏是國姓啊,大梁國有翰林院啊,那就是姬氏學校,是全國最高學府。女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就用了秦氏,其實不還是一樣的,都是爲國家培養人才。”
惠帝點點頭,覺得李蘊秀這孩子雖然先前有了虧失,現在這麼盡心盡意地幫平安,也不枉平安當日那麼對他。
平安見惠帝很乏的樣子,便站在惠帝身後幫惠帝捏着肩膀,惠帝很是受用。閉着眼睛半天才說:“這個學校也就罷了,有什麼難處就找朕吧。不過我也是不贊成你那個什麼男孩也能上學的主張的。”
平安手上拿着勁,嘴裡說道:“哎,男人家不容易,世上男人又多,幹嘛不讓他們也爲國出力呢,兩個頂女人一個還有富裕。”
“你真的這麼想的?”
“嗯,女兒還想讓我的軍事基地也招聘男人,省錢還能吃苦耐勞。”
惠帝睜開眼睛:“招聘?”
“是啊,現在人太少,我有一些計劃,需要很多人手,阿孃聽聽可行不可行。”
說着平安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越到後來惠帝越激動,最後站了起來,回身看着平安。綠紫的雙眸熠熠生輝,等平安說完,惠帝上下打量着平安:“這都是你的想法?”
平安很想說這其實是我上輩子的知識,不過怕被惠帝當成妖孽,只能說:“也不完全是,這些都是我和咱家那些男人們商量出來的。”
惠帝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眼光有些迷離,嘴裡只隨便地說道:“胡說,什麼男人會有這些想法?”突然惠帝激動的將雙手按在平安的雙肩上:“果然,果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平安驚恐地看着患了失心瘋的惠帝:”母皇,鎮靜,鎮靜。”
半天惠帝才從激動的狀態清醒過來:“平安,不愧是我的女兒,不管什麼事只管放手去做,阿孃相信你。”
平安在惠帝雙手的重壓下,狠狠滴點點頭:“知道了。不過阿孃,您相不相信我是其次的,主要是要支持我。”
惠帝也學着平安的樣子,恨恨地點點頭:“知道了。”說着母女二人一起傻乎乎地大笑起來。
平安大笑着說:“那我以後還要殺人的話,哈哈哈······”
“沒關係,不過分就好,過分了就打屁股。哈哈哈······”
“那還不是等於沒說,哈哈哈······”
惠帝突然收起笑容,對平安說道:“重要的是你要活着,不要輕易得罪那些不能得罪的人。”
平安也收起笑容:“能不能具體說明一下,什麼是不能得罪的人?”
“我暫時還不能說什麼,你還小韜光隱晦做得不好,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人輕易傷害你的。”平安點點頭對這一點很滿意。
惠帝又說道:“不過就是真正有事也沒什麼好怕的。”平安心想我纔不怕呢。
惠帝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當然我真沒有看出來你這個孩子怕過誰。”
平安苦着臉說道:“七七啊。”
惠帝鬆開放平安肩膀上的手,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七七啊。”
明議殿外守着的侍人們和衛士們,聽到殿內惠帝的笑聲,面面相覷,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宜寧郡王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看早先陛下宣她進宮,又將衆人趕出來那是要訓斥的,不知道郡王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把陛下哄得這麼開心。
不一時,平安昂首挺胸的從明議殿出來,衆人都知道宜寧郡王已經矇混過關了。每個人心裡都打着主意,想着怎麼和自己的主子稟報今個這事呢,畢竟,沒有一個人知道明議殿裡,平安是怎麼糊弄的。
平安走到宮門口,只見七七站在那裡,臉上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是平安知道七七是着急的,於是老遠就向七七打了個勝利的手勢,七七繃着的臉立刻鬆弛下來,臉色柔和了許多。
等回到了府裡,魏興忠也站在大門口,看見了平安和七七,陪着笑上來接繮繩:“郡王回來了啊。”
平安看着魏興忠,想起明議殿惠帝提到月心,學校的事情,覺得很有可能是這位彙報的,有些惱怒,剛想開口刺激魏興忠兩句。轉而一想,剛纔魏興忠關切的神情不像是作僞,再者說來她本來就是惠帝派來的,一定是在惠帝面前也幫着自己說話了,特別是今天早上喊口號的事情,月心的事才能矇混過去。
這樣想着便笑了起來,只把繮繩扔給了別的僕人,然後拍了拍魏興忠的肩膀:“多謝。”
魏興忠一愣,立刻會意地笑了起來:“學生們都在等着郡王呢,太君吩咐郡王一回來,就請郡王過去。”平安一聽太君兩個字,便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向裡面走。向原來的議事廳,現在的教室走去。